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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起年龄来，这俩小孩显然要比顾炀大一些，但论起球技来，顾炀完全甩他们七八条街远。
然而，当顾炀看到俩小孩的球技之后，他愣住了，原本向前踏出的一步，硬生生收了回来。
“好霸道的打法！”顾炀禁不住呢喃一声。
顾炀的面前，俩男孩执拍击球，俩人虽然是业余球手，但其打法都是暴力而迅疾，威力巨大的爆冲弧圈，在他们俩手中，当成了一般回合球打。
“他们的打法，有点意思啊！”顾炀评价道。
这时，球台左边的男孩停下了挥拍的动作，问道：“小弟弟，怎么了？”
“我擦，又来小弟弟……”顾炀心里郁闷着，咱能换个词不？
但他嘴上回答道：“我看你们的打法，挺独特的。”
那男孩笑道：“哈哈，你说我们的打法啊，这个嘛，是个秘密。”
“秘密？”顾炀咕哝。
“杨杰，看起来这个小家伙也很想打球啊，要不要让他试试看？”球台右边的男孩子笑道。
杨杰笑道：“小弟弟，要不要试试……咦，我咋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呢？”
“咳咳，算了，我就不试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顾炀生怕自己再被认出来，赶忙离去了。
“黄鑫，你有没有觉的那个小家伙很眼熟的感觉啊？”杨杰问道。
黄鑫点点头：“诶，被你这么一提，还真有点啊，像……像……”
“少皇？”
“顾炀？”
两人同时开口，虽然说的话不同，但却是指向了同一个人。
“我去，真的是顾炀，他不是在沈市吗，怎么来长沙了，还跑到这偏僻地界了。”杨杰诧异道。
“还愣着干什么，追啊！”黄鑫已经跑远了。
“等等我！”杨杰在后面喊着。
话说这一边顾炀正背着大包疯狂的跑着，他可是真被吓怕了，听到身后远远传来的呼喊声，顾炀一急，直接拐进了一家手工作坊内。
“呃，老爷爷，我在这里稍稍避一下哈。”顾炀蹲在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
老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正忙着活计，头也没有抬起，笑呵呵道：“怎么了，被人打了？”
顾炀笑一声：“没有，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
“哦。”老人也没有多问。
“呃，老爷爷你是一个人？”顾炀问道，屋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昏暗灯光下，除了老人以及刚刚到来的顾炀，没有第三个人。
“我的孙儿也在，他出去了。”老人笑道。
“哦，是留守儿童啊？”顾炀低低的开口。
“不是。”老人抬起了头，看向顾炀，“他和你一样，是打乒乓球的。”
“呃。”顾炀一愣，顿时明白，老人认出了自己。
“小家伙，巡回赛上，你干的很漂亮，振奋国人，和我的孙儿一样……哎。”老人感慨道。
顾炀尴尬一笑：“老爷爷你谬赞了。”
同时，顾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和他的孙儿一样，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话说完，屋内的气氛陷入了莫名的尴尬之中，老人不说话，低下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顾炀百无聊赖，准备要走。
“如果不急的话，等等吧。”老人见到顾炀起身，开口道。
“嗯？”顾炀站定，“等？”
“我的孙儿应该快要回来了，如果他见到你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吧。”老人轻声道，“你可以先搬一个凳子坐下来。”
听到老人的话，顾炀叹口气，以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当什么名人，至于粉丝之类的，更是几乎要了他的命。
偏偏老人的话让他没法拒绝，他无奈的叹口气，心中暗道：“算了，就再签一个名吧。”
想及此，顾炀坐在了老人身边，再次无聊起来。
“我的孙儿，他叫徐晨。他从五岁起，便是开始打球……”老人似乎察觉出顾炀的尴尬，开始讲起他口里的小孙儿。
顾炀听着，并没有太多的新奇，毕竟对于球手而言，三四岁就开始打球的大有人在。
“六岁那年，他被市里来的教练看中，开始去接受系统的训练……”老人道。
“哦，是职业球手？”顾炀来了些兴趣。
“七岁那年，他在全国乒坛少年比赛上一举夺冠，一战成名！”
听到这里，顾炀的眼里闪着异芒，被老人这么一说，徐晨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啊。
“然后，我的孙儿一路过关斩将，参加的比赛越来越多，获得的冠军也越来越多，直到……那次比赛后，他被日国的那位天才少年打败！”说到这里，老人的目光都晦涩了。
“徐晨，好熟悉的名字，到底在哪里听过？”到了这个时候，顾炀十分肯定，自己以前绝对在哪里听到过徐晨这个人。
“打败我孙儿的那个日国球手，他的名字叫……忌部……圣子。”老人沉沉的一叹。
“忌部圣子！”顾炀震惊，在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徐晨到底是谁？
徐晨这个名字，快要被共和国的球坛遗忘了吧……
第70章 陨落的鬼才（）
♂，
如果说，在共和国的球坛里，年轻一代球手内，还有谁能让陈靖动容，那么也只有这个人了吧。
徐晨，这个被称之为“鬼才”的共和国球手，这个共和国球坛注定无法遗忘的名字。
徐晨，这是一个堪称传奇式人物的球手，他的出现，让共和国国人第一次看到了国球复兴的希望，而他的陨落，让共和国的球坛都为之震动了一场。
那是一场真正的震动，一场伤及共和国球坛命脉的大震动。
鬼才的陨落，与老人口中提到的那场比赛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场比赛，官方名称是“共和国杯”，时间是2075年1月，新年刚刚过去的时候。
那一场比赛，成就了忌部圣子的无上威名，忌部圣子凭借那一场比赛，走上了神台。
那一场比赛，毁掉了鬼才徐晨的斗志，徐晨因为那一场比赛，遗恨球坛。
“当时，我孙儿的压力太大了……”老人开始哽咽，“共和国杯啊，那可是全国人最重视的一场乒球盛会，而作为当唯一一个能匹敌四大神国球手的共和国球手，他身上肩负的胆子，太沉了。”
顾炀默然，是啊，当时的徐晨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有几个人去想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导致了那场悲剧的发生。
顾炀沉默，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共和国。
这是李宁曾向他描述过的画面：那一年，共和国最强种子球手——鬼才徐晨15岁了，他第一次登上了代表乒球最高舞台的共和国杯决赛。
没想到……这一次的比赛，会让好不容易看到国球复兴希望的共和国人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徐晨的对手，是来自日国的忌部圣子，那一年，忌部圣子16岁，初出茅庐便横扫世界球坛。
徐晨是击败了当时还算年轻的波尔，晋级决赛的，当时波尔的排名……是地狱榜第二名，也就是世界第二。
而忌部圣子，则是击败了当时世界第一的吉尔，强势晋级。
两个天才少年的巅峰对决，注定是要吸引太多人的眼球的。
更何况，其中的一个天才，是来自在乒坛已经衰落了十几年的共和国。
鬼才之人，球路如名，打的那叫一个波谲云诡，变化多端，他的球路在当时整个世界球坛里都是极其罕见的。
比赛一开始，徐晨便是如同开启碾压模式一般，忌部圣子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第一局第二局，忌部圣子两局接连惨败。
11：3，11：4，这对徐晨而言，是多么辉煌的战绩。
但徐晨没有想到，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从第三局开始，忌部圣子暴露了自己的真正实力，徐晨与忌部圣子的相持陷入了胶着状态。
徐晨颤抖了，这个被自己碾压两局的对手，为何突然崛起了？这可怎么办？我身上可是背负着十几亿共和国人的希冀啊，我不能败！
不能……败~~~
徐晨不知道，忌部圣子要的……不仅仅是共和国杯的金牌，他要的还有击碎共和国在球坛复兴的希望。
而当时共和国在球坛崛起的希望，毫无疑问是完完全全寄托在徐晨身上的。
于是，共和国杯的决赛上，忌部圣子自导自演了一出经典大戏，在这场大戏的最后，将会毁掉球坛里的一个绝世天才！
第三局，徐晨艰难取胜，比分是14：12！
当时徐晨的教练看出了徐晨的不对劲，及时叫了暂停，然而下场后的徐晨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任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第四局一开始时，徐晨依旧领先着，直到……4：4，忌部圣子追平比分的那一刻。
徐晨的内心……崩溃了！
第四局，第五局，第六局，以及最后的第七局，徐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比赛的，他只知道……他辜负了十几亿国人对他的希冀。
鬼才输了，在自家门前，将自己的金牌输给了东瀛弹丸小国的球手。
明明前三局稳稳领先，只差最后一局便可完胜的徐晨，为何会连输四局，遗恨中国杯。
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十几亿翘首以盼的国民在那一刻彻底愤怒了。
那一天，网络上骂声一片，无数网友对徐晨口诛笔伐。
那一天，现场观众暴动，无数的矿泉水瓶，易拉罐纷纷砸在了徐晨所站的地方。
那一天，曾经意气风发的鬼才眼神中出现了迷茫，落寞，到最后，变成了一潭死水。
无数的媒体想要采访徐晨，质问他，詈骂他，甚至有疯狂的球迷直接冲上场上，突破了安保的防线，将徐晨拳打脚踢。
当时年仅15岁的徐晨，颤抖着身体蜷缩在地上，眼泪流不尽，心如死灰。
这一日过后，徐晨的教练宣布，徐晨……退役！
听到消息的国人们，在这一刻慌了，好不容易看到的国球复兴的希望，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他们强烈要求徐晨复出，各种鼓励之声一下子取代了骂声，无数人通过各种方式要徐晨复出。
但他们不知道，当他们将曾经的鬼才踩在脚下之时，鬼才……已经死了。
共和国的球坛再次陷入了低迷，这样的低迷状态持续了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直到陈靖的出现，方才有所改变。
至于徐晨，在那次事件之后，彻彻底底的消失在球坛之外，消失在世人的视野里。
他们将国球复兴的希望，又再一次的全部寄托到了陈靖的身上。
但他们……没有人知道，北帝这个称号，来自于曾经的徐晨。
10岁的陈靖，在见到14岁的徐晨那一刻，便被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质所折服。可以说，如今陈靖的沉稳大气，来自于曾经的徐晨。
而徐晨，也在当时年幼的陈靖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
他对当时尚未成名的陈靖说：“你将成为球坛的帝王！”
当时的陈靖，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期，球技陷入了瓶颈期，他迷茫了。徐晨的这句话，带给当时正处于低迷期的陈靖有多大的鼓励，没有人可以想象的到。
所以说，在心底里，陈靖将徐晨当成了师傅。
当自己的师傅遭到了世人不公正的待遇的那一刻起，陈靖震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一次失利，为国家带来那么多荣誉的师傅就被众人踩在了脚下。
从那一天起，陈靖便是知道了……自己不能失败，否则，他将是下一个徐晨。
“悲剧的发生……国民的可悲！”顾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人轻叹：“国人太渴望国球复兴了，这么二十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怎么都消除不了的。”
顾炀正想说话，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带有磁性的声音。
“爷爷，我回来了……”
第71章 往事随风（）
♂，
“哦，晨儿，今天的乒乓球课上的怎么样，还顺利吗？”老人笑呵呵道。
“嗯，还好，那些孩子都有乒球基础，教起来自然轻松……你是，顾炀？”徐晨诧异一声。
顾炀起身，对于这位前辈，球坛曾经的帝王级人物，顾炀还是抱有崇高的敬意的。
“徐晨大哥，你好，如果不介意我这么叫的话。”顾炀伸出了右手。
徐晨笑道：“怎么会介意呢，你不是在沈市吗，怎么来这儿了？”
顾炀无奈的一笑：“我独自来长沙旅游，结果丫的迷路了。”
“噗！”徐晨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个路盲也敢孤身旅游。
老人站了起来：“你先和顾炀聊天，爷爷给你们做饭去。”
“嗯。”徐晨搬了个小凳子，然后示意顾炀也坐下。
“你干的很棒。”徐晨开门见山道。
“谢谢。”顾炀道谢，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晨看着顾炀犹犹豫豫的神色，笑问道：“怎么了？”
顾炀迟疑道：“徐晨大哥，你现在……还在打球吗？”
“嗯，还在……”徐晨依旧笑吟吟的样子，声音一顿，“终究放不下乒球啊。”
“为什么不会去呢？”顾炀忍不住道。
“回去？”徐晨叹口气，“回不去了，当年共和国杯败北之后，我就回不去了。”
“为什么？”顾炀不解。
徐晨手指搭在一旁的木柱上，中指轻轻敲打着柱子，沉默了半天，徐晨叹口气道：“我心有魔障，不可能回去了，不可能了……”
听到徐晨的话，顾炀心中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曾经的鬼才，难道真的就这么彻彻底底的陨落了吗？
“不说这个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那些还干什么？”徐晨再次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看在顾炀的眼里，苦涩无比。
“我真的没有想到，巡回赛上能杀出你这匹黑马，陈靖那孩子也长大了，共和国，在世界球坛……复兴有望啊。”徐晨感慨万分。
顾炀心里始终不是滋味，说句话实在话，虽然陈靖是如今共和国的一哥，但真要比起来，陈靖显然还没有达到徐晨当年的那等高度。
徐晨这座高峰，虽然被黑云遮盖，但却是始终屹立在那里，不曾倒塌。
“你现在才18岁，正处在黄金阶段，为什么，当初那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再重新站起来不好吗？”顾炀不甘，还想要劝徐晨。
徐晨意味复杂的一笑，探出手来，摸摸顾炀的小脑袋：“你不懂，不仅仅是因为那场比赛失利的缘故。”
顾炀刚要张口反驳，徐晨却是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劝了。
“就让往事随风吧。”徐晨张了张嘴唇，一句话轻轻说出。
“往事随风？”顾炀皱起了眉头，徐晨这是心如死灰了啊。
“要不要去打一场比赛？”徐晨突然开口，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啊？”顾炀一愣。
“好久没有和职业球手打过球了，真的好怀念。”徐晨苦笑着。
“当然可以了，徐晨大哥。”顾炀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晨儿，你们要出去打球吗？”里屋，老人的声音传来。
“嗯，爷爷，你先吃饭吧。”徐晨走了出去。
顾炀将自己的背包放在屋里，从背包里拿出了球拍，跟着徐晨走了出去。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徐晨带顾炀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院内，院子里，十几个球台依次摆放。
“就在这里的球台打吧，比较破旧，但不影响的。”徐晨笑着，手里握紧了球拍。
“直拍吗？”顾炀也站好了姿势，“看样子，陈靖受你的影响很大啊。”
徐晨笑道：“他是他，我是我。来吧，我就不推让了，我先发球了。”
乓！
徐晨发球的一瞬间，顾炀眼睛瞬间直了，这不就是刚才路边打球那俩孩子的球路吗？
感情大神是在这里啊，难怪他们能够打出让顾炀称赞的球路来。
“顾炀，请你使出你的那招奥义来。”徐晨挥拍，击出一球，而后说道。
“好的！”顾炀引拍，先是于台边削球，将球打回去，徐晨回击，顾炀瞬间站好姿势，引拍，击球，顾炀黑洞出现。
“原来如此！”徐晨微眯双眼，一个箭步，便是来到了球台左边，然后台内伸手，球刚刚从他的球台上弹起，刚刚要有回去的趋势。
徐晨便是借力打力，强势一扣，原本就要回去的球在徐晨的这一击下，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1：0，顾炀的奥义被破！
“破解了？”顾炀捡起地上的乒乓球，与徐晨的第一次交战，对手便是轻松破解了自己的奥义球。
而且，对方利用了自己的奥义球，打出了超高速的回球。
“你的手腕，转动的角度不对。”徐晨开口。
“嗯？”顾炀疑惑的看向徐晨。
“手腕应该先向上倾斜一个角度，然后再适当转动，反手挥拍时，手掌往下压！”徐晨淡淡的开口。
“什么？”听着徐晨头头是道的讲解，顾炀眼中迸射出两道神采，然后盯着手里的球，陷入了沉思。
随后，顾炀开始站好姿势，对着空气挥拍，每一次挥拍之后，顾炀便是微微调整自己的姿势，然后再次挥拍。
直到五十多次后，顾炀站直了身子，对着徐晨笑道：“谢了，徐晨大哥！”
徐晨摆摆手：“试一试再说！”
“好！”顾炀笑道。
说着，顾炀将手里的乒乓球抛给了对面的徐晨，徐晨执拍，挥臂击球。
徐晨特意为顾炀发出一个完美的发球，以使顾炀可以直接使用奥义回击。
看到来球过网的一瞬间，顾炀左脚向后撤出一步，身体半躬，手腕调整在一个最佳的位置，然后……在球弹起到自己的胸前位置时……
顾炀击球！
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顾炀看到了小小的乒乓球从自己的球台上弹起，然后打在了徐晨球台的边线上，准确的说，是靠近网线不到五厘米的左边边线上。
徐晨一皱眉，瞬间动身，箭步猛出，手臂前伸……
但一切终究晚了，顾炀的回球落点本就刁钻，这一次又离网线太近，即便以徐晨的反应力，也没有追上这次的奥义回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