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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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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局无益。

    沈溪心想:“能派出女人出使我军中,鞑靼统帅其心狠毒,而且胆量也不小。难道是达延汗巴图蒙克亲自带兵攻打宣府镇?”

    人未到声先至,沈溪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胆略,在一个男人为主宰的世界,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女人极为难得,当下一摆手:“请!”

    没等亲卫出去,大堂门前挂着的帘子几乎是被人撞开,之前说话的那名女子,在没有任何侍卫跟随的情况下,一身宽厚的大氅,径直进到门里,她身边是十几名刀剑相向、如临大敌的警卫官兵。

    女人进到屋里,一双凤目打量立在帅案后的二人,她先看张永,眉头轻蹙,似乎有几分“失望”。

    明显她是将张永当成了沈溪,而将沈溪当成是侍从的缘故,可随后她就发现眼前的少年郎站得比老人还要靠前,而且双手按在帅案上,不由美眸流转,顿时多了几分光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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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〇八章 泼妇对毒舌(第二更,求月票)() 
这名鞑靼女子的容貌,在这个时代人眼中,或许貌若天仙,但就沈溪的审美标而言就显得平素了些。

    沈溪家中都是如花美眷,就算没过门的尹文和陆曦儿,在沈溪眼里也比这女子好看许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溪对鞑靼人半点儿好感都欠奉。沈溪心想:“如果在矬子里选择,这女人算是鞑靼女人中出类拔萃的吧?”

    女子的目光看到沈溪后就有些挪不开了,一直猛盯着看,仿佛要把这张年轻俊朗的脸从沈溪那儿抠下来一般,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沈溪见到这女人,不自觉想到另外一个人……玉娘,二人间有一点相似,就是眼睛会说话,年岁也相仿,甚至连说话的口气也有几分相似,只是如今玉娘见到他多了几分毕恭毕敬,而这女人不管是神情还是言辞,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势。

    “哪位是大明延绥巡抚,沈溪沈大人?”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问道。

    沈溪的亲卫大声喝斥:“混账,沈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一蛮子女人可以直呼的吗?”

    女人冷笑不已:“吾乃大元使节,见到明朝使节直呼其姓名有何不可?连你们沈大人都没提出反对,你插什么嘴?”

    “沈大人,你该好好教训一下你的亲兵了吧?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如果在我们草原汗部,会被直接拖出去乱刀剁死!”

    沈溪的亲卫一听,吓得脸色一变,头上冷汗直冒。

    沈溪微微抬手:“我大明素来讲究以理服人,没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再者说了,本官名讳不想从番邦之人口中吐出,亲兵之言代表了本官的意思……他替本官说出来,何错之有?”

    这个时候,沈溪当然要站在自己人的立场上,这样有利于他稳定军心。

    沈溪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尊严”,被人呛上两句就把自己的亲卫拖出去斩首,这是令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

    女子微微笑道:“沈大人之言,让妾身佩服无比,只是沈大人称呼我元朝乃是番邦,岂是两国邦交应该说出的称呼?”

    沈溪哈哈一笑,道:“元朝?也许是在华夏的历史上存在过,但如今已覆灭,只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在草原上称孤道寡,其实不过是一群草原游牧民沐猴而冠……我大明既为正朔,番邦不肯归顺我朝,谈不上邦交,言何礼重?”

    二人说话针锋相对,因为沈溪和女子语速都奇快无比,旁听的张永稍微有些跟不上节奏。

    张永的想法是,这女人好生奇怪,鞑靼派个女人来当使节不说,偏偏言辞还如此犀利,若跟这位脾气火爆的沈大人一言不合,不会当场血溅五步吧?

    不行不行!我还是离远点儿好!

    女子再次点头,环顾在场对她刀剑相向的士兵,道:“沈大人,不知可否撤去不相干之人,妾身有话,想单独与你谈!”

    “既为番邦来使,所谈之事即便不涉邦交也与眼下战事有关,本官乃正人君子,不会做那藏头露尾之事,阁下有什么话尽管明言……当然,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开出来,这里是光明正大的说话之地,卫兵负责保护本帅安全,既有番邦人氏在此,恪于职责,他们自不会退去!”沈溪辩解道。

    “真是这样吗?”

    女子冷笑不已,“你们明朝人一向讲究门面功夫,以往派出使节前往草原,可没有沈大人这般气度。不过,既然沈大人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妾身也无需隐藏什么……实不相瞒,妾身本为中原人氏,后为胡人掳劫,身陷敌营,不得已沦落至此!”

    这话说出口,沈溪没什么感觉,宛若听了个不靠谱的故事,但周围官兵却感同身受,脸色微微一变,眼中的敌意无形中少了许多。

    因为现在土木堡中官兵最担心的就是兵败被俘,届时他们将会成为鞑靼人的奴隶,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且他们心中隐隐有保护大明黎民百姓的神圣使命,想到这女子原本是明朝人,却被鞑靼人掳走,心中不免产生怜悯。

    沈溪笑了笑,道:“所以说,这位姑娘……应该称呼夫人,是吗?这是回来寻亲呢,还是归故乡定居?”

    原本严肃的氛围,被沈溪两句话说得瞬间变味,女子把自己说成背井离乡、沦为鞑靼人的玩物是多么的悲惨,而沈溪则是用打趣的语气,把女人的可怜说成是衣锦还乡,讽刺意味浓烈。

    女子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发现沈溪根本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幼稚,跟老谋深算的鞑靼国师亦思马因一样难以应付,不得不收起对沈溪的轻视,道:“沈大人,敢问您一句,您可有亲眷被胡人掳走?”

    沈溪连想都没想,道:“大明北方边患严重,每到灾荒年草原游牧民族都会寇我边关打草谷,每年都有大量边塞百姓在战争中失散和离落。不过,本官乃江南人士,并不曾有家眷被北寇所掳。”

    “阁下称呼胡人,其实不太准确,如今当称之为北寇、北夷、鞑子……乃我大明宿敌,若明朝子民被鞑子掳劫,气节丢失,就不配称其为大明人!阁下还是说清楚,自己是鞑子,还是我大明人为好!”

    女子嘴角微微上挑,显然沈溪的话对她的伤害不轻,当下秀眉蹙了起来:“沈大人这话说得轻巧,我一介小女子,落入胡人之手,无处可逃,但也谨记一件事,不轻贱自己的性命……沈大人不觉得如此攻讦我这样一个小妇人,有些无礼和霸道吗?”

    这次不用沈溪说话,张永就开始嚷嚷起来:“你个没气节没骨头的贱女人,这会儿都当了鞑子的走狗了,还敢回来质问沈大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面前的乃是陛下钦命正二品右都御史,巡抚延绥的沈大人。”

    “见了沈大人,不让你下跪已是对你的恩赐,再敢大放厥词,说不得就让人把你拖出去打嘴,直到打得你不能说话为止!”

    女人怒道:“你个老阴阳人,说什么呢?”

    “哎哟哟,这张臭嘴哟,你看这说的喷粪的话哟,连咱家这样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家伙你都不放过,你这贱女人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腚眼!”

    女人这不骂还好,说到骂人,谁能跟出身太监,本身心理就极度扭曲变态的人相提并论?

    听到张永骂人的话,连沈溪都不禁有捂耳朵的冲动,这女人瞬间就把张永的火气给点燃了,本来张永就怕死怕得要命,又不能找人打一架,军中又无人跟他对骂,现在有个现成的“泼妇”送上门来,泼妇对阵阴阳人,骂人的话让沈溪听了大感吃不消。

    女人显然没料到,进了明军营中,连道理都没得讲,简直跟泼妇骂街一样。正题没说一句,眼看就说不下去了,想树立自己的威信,结果发现个能言善辩的沈溪,想发挥一下自己女人泼辣的一面,居然有个比泼妇还要毒舌的张永。

    沈溪见这女人有些焦头烂额,不由说道:“既是作为敌阵出使之人,有事不妨直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吾乃军中主帅,不会为难你一介小女子,即便你叛国投敌,本官也不会与你计较!”

    女人道:“大人可真是好气度,还说不为难小妇人,我来到贵军,连座椅都未有,更没有应有的接待礼数,这就想让我说明来意?”

    张永指着女人怒骂:“你个不识好歹的毒妇,到我大明城塞里来放屁拉屎,没让你自己吃回去就是好的了,还想坐着拉?你怎么不想跪着拉?将你抓起来塞到那些兵士中劳军,看你怎么活着走出大营!”

    这话说得极为阴毒,连女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句“老阴阳人”能将张永刺激到这等程度,气得浑身颤抖个不停。她本以为能保持个好气度,但现在既说不过沈溪,又骂不过张永,心想:“怪不得明朝皇帝会派这两个人出来,一个领兵一个监军,简直是绝配,老少同样无耻!”

    沈溪只是跟这女人说了两句针锋相对的外交辞令,就被归为“无耻”的行列,何其冤枉?

    不过他听这意思,张永似乎永远也骂不完,而这女人也在赌气,眼下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谈判押后。

    沈溪一抬手:“请来人到偏厅等候,召集三军将领,之后与本官一同面见来使!”

    “哼!”

    女人冷哼一声,带着极大的火气走出大堂。

    这怒气,让沈溪有些看不懂,照理说这女人敢只身入土木堡,不该如此易怒,她好似故意抬杠和置气,就是不说明来意。

    如此事情倒是明了了,要么她在拖时间等候鞑靼后续人马杀来,要么就是她自己不想离开,故意把谈判时间拖后。

    沈溪心中稍微一盘算,如果是前者,那这女人已经做好牺牲的打算。如果是后者,那这女人另有目的,多逗留时日显然不是流连明朝故土,希望回归做大明子民,而是想通过她自己被明军“扣押”这件事做文章,图谋在鞑靼人中的地位,也有想让鞑靼人以为她牺牲自己为鞑靼人尽忠,激发鞑靼将士的好战心。

    “气死咱家了,气死咱家了!”

    女人暂且离开,张永余怒难消,整个人还气呼呼地嚷嚷,简直有要把那女人活剐的意思。

    沈溪劝道:“张公公消消气,跟一个鞑靼女人斗气,实在没什么意思!”

    “沈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感情那贱女人骂的不是沈大人您!”没处发泄,张永对沈溪的态度也有些不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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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〇九章 赎人的条件() 
女人连姓名都未通报,进入土木堡便好似准备不走了。

    但沈溪不会如她所愿,不想走,到时候架着也要把人送出城去。

    利用我来当你在权力场上的跳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从来都只有我利用别人来达成目的,没有别人利用我的道理!

    随着使节进城,土木堡周边鞑靼人的封锁网正式形成,唯独只留下南部水源方向没有发现鞑靼人的踪迹。

    即便城内派出马队前往运水,也没人骚扰,给了城中将士一个假象……完全可以从城南方向逃跑。

    之前城中接二连三发现逃兵后,沈溪便下令严防死守,坚决不允许出现类似的情况,土木堡各出城通道均加大了排查力度,一方面是防止鞑靼人攻城,另一方面便是阻止城中士兵出逃。

    沈溪跟张永闲话好一会儿,平复老太监心头的一腔怨怼后,两人才一同进入旁边的偏厅,准备再次与那女人洽谈。

    女人靠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显得有些慵懒,沈溪瞥了一眼,心想:“汉家妇人对礼仪看得很重,站有站的模样,坐有坐的姿态,何曾见过如此大开双腿、不伦不类的妇人?”

    随沈溪一同过来的除了张永外,还有几名将领,但却不是胡嵩跃、刘序和朱烈,而是五个当作代表的指挥。

    如今土木堡内除了迎接使节,还得加强城池的防备,三个把总责任重大,沈溪已提前将事务安排下去,需要三人配合执行,所以选了五个次一级的军官出席会见。

    “阁下,如何称呼?”沈溪进入偏厅后,来到女人座位对面的椅子旁,居高临下问道。

    女人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看沈溪,微笑道:“沈大人如此打听一个女子的名字,不觉得唐突吗?不过既然沈大人问了,妾身也不便隐瞒,我本家姓岳,夫家姓吕,如今乃是草原人,更名叫叫阿武禄,随便沈大人如何称呼!”

    沈溪慢悠悠坐下,等亲卫给厅内所有人送上茶水,这才有条不紊地说:“按照汉人的习惯,应该称呼夫人为吕岳氏,或者一声吕夫人。不过如今你已非汉人,还是称呼草原上的名字更为妥当……阿武禄,咦?这名字似乎只有韵母而没有声母,实在拗口,不如称呼阿禄夫人好了!”

    阿武禄皱眉,什么韵母声母,她压根儿听不懂,但沈溪这简称她听得真切,自己原本是三个音节的名字,直接被沈溪给缩写成两个字,而且好像是南方人对女人的称谓,前面带了个“阿”,就跟阿猫阿狗似的,这让阿武禄大为不满。

    阿武禄道:“阿武禄夫人比起阿禄夫人好听许多,沈大人随便更改人家的名字,是否太过无礼了?”

    “是吗?”

    沈溪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或许是本官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吧,总喜欢尽量将人的名字简化,比如说我军中有一位胡嵩跃将军,我就喜欢称呼他为老胡。再比如说监军张永……”

    张永正在旁边生闷气,闻言道:“沈大人,打比方别扯上我,我这可怜人没什么简称!”

    沈溪摇头:“并非如此,平日里我们对监军大人敬重有加,自然不能直呼名讳,需要尊称一声张公公!”

    沈溪解释得一本正经,阿武禄刚开始还听得颇为认真,很快她就发现这问题似乎有些偏了,沈溪进来后并没有跟她探讨谈判议题,居然跟她说起人的名字以及简称来。

    阿武禄心想:“这小子,莫不是诚心消遣我?这土木堡已被重重包围,城内虽然不缺水缺粮,但看样子没多少兵马,仅仅城外大军就足以将城内守军消灭,众寡悬殊,他竟然还能如此轻松?”

    转念又一想,她马上察觉到危险:“不好,他定是怕我出城后,将城内实情告知于外,所以随便找话题拖着我,不让我出城……”

    此时的沈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如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鞑靼使节见面,插科打诨自不在话下,甚至他觉得可以多探讨一些这方面的内容,反正现在他别的没有,有的是时间。

    阿武禄主动进入正题,道:“妾身到沈大人军中来,是商讨交换被你们掳走的女将军火绫。”

    沈溪释然:“原来是交换战俘,甚好甚好……不知阿禄夫人准备以什么条件交换你们需要的人?”

    “如果沈大人肯放人的话,妾身保证,沈大人和您的部众可以平安离开土木堡,返回内长城关隘,顺带还会赠送大批珠宝,按照大明货物的价值,大约价值十万贯钱左右!”阿武禄道。

    当听到十万贯钱的数目,在场那些指挥眼睛都瞪直了。

    只是一个战俘,就能换得全军平安无事,还有十万贯钱赎金。如今城中即便加上民夫,也不过才八千人,分到每个人手中平均一人能拿十多银子,就算是眼前这些指挥,也觉得是一笔“巨款”,更何况他们可以分到的钱还远远多于普通士卒,更不要说那些民夫了。

    阿武禄见沈溪沉默不语,问道:“沈大人对此数字,可满意否?”

    所有人都看向沈溪,就连张永也是一脸的期待。虽然之前老太监跟阿武禄间大骂了一场,可面对求生之路,他不会计较个人恩怨,小命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沈溪答应下来时,沈溪却断然摇头:“不满意!”

    “啊?”

    阿武禄没多少惊讶,倒是张永和几位指挥瞪大了眼睛……沈溪居然拒绝这么优厚的条件?

    阿武禄好奇地问道:“沈大人,希望您明白,我们用这样的条件只为交换火绫一人,至于其余鞑靼兵,您喜欢押走,或者就地格杀,轮不到妾身来管。妾身只需完成任务,而且这一切……都是经过大汗准允,我可以跟您保证,我们草原人绝不食言。如果您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就未免太没诚意了!”

    张永坐在沈溪的一侧,神情紧张,悄悄拉了拉沈溪的衣襟,小声提醒:“沈大人,三思而后行啊!”

    沈溪没理会张永,道:“阿禄夫人,希望你能明白,现在人在我们手上,开条件的不应该是你们,而是我们,不是吗?”

    阿武禄道:“沈大人请讲!”

    “既然要本官说明,那本官就直言了。”沈溪侃侃而谈,“所谓盛世珠宝乱世黄金,现如今鞑靼入侵我中原之地,马上要破宣府,纵观西北之地,只有土木堡内有本官亲率五万兵马……”

    最开始时,沈溪说到“盛世珠宝乱世黄金”,阿武禄的第一念头是:这小子很贪婪,居然不想要珠宝,而是索要黄金。后来听到沈溪说“马上要破宣府”,阿武禄心头一凛,因为沈溪将鞑靼人的作战计划一语道破。

    等再听沈溪说到“五万兵马”,阿武禄不禁想笑,她大致看过土木堡内兵马,满打满算也未必能凑出五千人,沈溪开口就敢说五万。阿武禄心想:“这是在欺负我一介妇孺,连数都不会算?”

    “沈大人,您可否讲重点?”

    阿武禄打断沈溪的话,直言道。

    沈溪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气了,五万两黄金或者一万匹骏马,尔等兵马后撤九十里,本官自然会放人!”

    尽管阿武禄心中早已预料到沈溪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沈溪会夸张到这等地步。

    她此时想说:“你这不是交换,干脆是在明抢!”

    五万两黄金对于鞑靼人来说,意义并不大,只要明朝把商路堵塞,鞑靼人就算有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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