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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居然主动提出给内阁加人,让很多人大感意外。
刘健出列道:“回陛下,萧公公上乞骸奏本,老臣认为此事当允。老臣年事已高,在这里也想请求归田……”
刘健说出这话,将在场大臣吓了一大跳。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都以为刘健是因为萧敬“引退”心生不满,主动提出请辞,向朱厚照施加压力。
等刘健拿出乞老的奏本,在场大臣知道刘健不是开玩笑。与此同时,李东阳居然也提出致仕的请求。
朱厚照乍一听非常兴奋,一旦刘健和李东阳请辞,那意味着朝堂上再也没有谁能威胁到皇权,朝廷大小事情就会尽落手中。但转念一想,他发现情况不对……如果刘健和李东阳撂挑子不干,那内阁谁来执掌?以后有什么事情谁来处置?
朱厚照虽然在某些事情上胡作非为,但总算还有脑子,面对如此境况,赶紧出言挽留:
“刘少傅这是说哪里话?朕需要你为朝廷做事,朕离不开你,还有李大学士……你们都是朕的恩师,朝廷兴亡荣辱跟你们休戚相关,朕希望你们能辅佐朕开创盛世王朝,朕不允许你们请辞……”
谢迁诧异地打量刘健和李东阳,心想:“感情两位落在后面,乃是写奏本请辞?那真算是用心良苦,不过如此做难道不是在给皇帝施加压力?”
此时张太后发话了:“刘先生和李先生都是先皇礼重之近臣,曾辅佐先皇开创盛世,如今哀家和皇帝孤儿寡母,希望诸位臣工悉心辅佐。尤其是刘先生和李先生,你们是先皇委任的顾命大臣……皇上没有你们栽培,不会有今日……”
张太后一直担心朝中大臣会因萧敬请辞之事闹情绪,现在看到事情不妥,马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开始打孤儿寡母牌,希望能得到在场文臣武将支持。果不其然,张太后这番话很管用,至少刘健和李东阳没有再提什么请辞的事情。
朱厚照见场面失控,赶紧道:“母后说的是,两位先生都是大明柱梁,朕怎会让你们离开朝廷?朕曾尽力挽留过萧公公,但奈何萧公公年老不支,体弱多病,不得已才离宫……朕不希望萧公公年迈后还殚精竭虑,无法跟家人共聚天伦之乐……朕留他在京,以子侄之礼相待,永不相负!”
张太后帮腔道:“之前萧公公请求引退时,哀家也曾提出挽留,但奈何萧公公去意已决,哀家觉得他留在京城由皇家养老,乃是最好的结果。”
朱厚照笑容满面地看向张太后,起身微微行了一礼。母子间难得达成如此默契,让朱厚照大感安慰。稍后他回过身,道:“诸位臣工,既然萧公公决意离开皇宫,司礼监掌印之位,需要有人接替,诸位臣工认为谁最合适啊?”
这问题问出来,纯属多余。
按照大明官场规矩,都是正官卸任副官顶替,既然萧敬从司礼监掌印太监位置上下来,那自然就该由首席秉笔太监戴义顶上去。
但既然有此一问,那说明在皇帝心中,戴义当这差事不合帝心。
朝堂上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朱厚照没有干等,直接问道:“刘少傅,朕希望听到你的意见。不知刘少傅举荐何人?”
第1656章 阉狗()
刘健突然被皇帝提问,一时不知如何说。
虽说大明太监地位相对较高,但内侍和外官间见面和沟通的时间本来就少,再加上平日有意避嫌,因此与刘健有私交的宦官可以说不存在。
没有谁跟刘健关系好,这也就意味着无论举荐谁,都未必跟他一条心。
想找到跟萧敬一样老成持重而又喜欢中庸妥协之人,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找到一些本身权势不高、对内阁大臣非常忌惮的太监来担任司礼监掌印,或许会让其沿着萧敬的老路走,凡事都对内阁大臣妥协。
但这样的太监通常没多少声望,不足以承担起司礼监掌印之职。
刘健感觉进退维谷,既想举荐一两人出来,又发现手头无人,反倒是眼前跟随皇帝出来参与朝议的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戴义比较合适。戴义人比较忠厚,而且行事平庸,在司礼监多年一直未形成气候。
刘健当机立断,举荐道:“司礼监掌印出缺,当以秉笔进补,老臣以为,戴公公最为合适。但此乃皇宫内事,老臣不宜发表意见。”
朱厚照听刘健这么说,心里很满意,暗道:“你不管最好,那我说谁就是谁……内宫太监这么多,我找谁才能跟这些老家伙抗衡?他说以秉笔太监进补,那意思就是让戴公公担当掌印之职。”
“可惜戴义这人根本没太大的本事,如果让他担任掌印之职,司礼监或许还是会被内阁这帮老家伙控制。”
朱厚照意气风发地道:“朕也以为从秉笔太监中选拔最好……朕一向觉得刘瑾刘公公行事得当,在宫里素有声望,朕准备让他掌印司礼监,不知诸位臣工有何意见?”
刘健既然开了口子,朱厚照顺势借梯上楼,他没想过刘健口是心非,说是不管,只是为了博取个好名声……以刘健如今权倾朝野之势头,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不合他心意的人出来担任可以挟制内阁的司礼监掌印之职。
但凡是出身东宫常侍或者是东宫常随的太监,都不入刘健法眼,在刘健看来,正是因为这些太监钻营权术,变着方儿讨好皇帝,才造成如今君臣间的嫌隙。
刘健甚至觉得皇帝之所以对内阁和文官如此抵触,全是因为那些太监在朱厚照面前挑拨离间,因而在刘健眼中,根本看不起那些东宫出身的太监,而刘瑾和张苑则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刘健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李东阳便主动站出来说道:“陛下,以老臣看来,刘公公资历尚浅,不足以担当司礼监掌印之责。反倒是首席秉笔戴公公,能胜任此职。”
朱厚照皱起了眉头,心想你们不是说不管吗?怎么现在朕刚决定让刘瑾来担当重任,你们就开始反对了?简直是说一套做一套!
朱厚照问道:“诸位臣工也是如此想的吗?”
有了李东阳出头,文武大臣都有话说了,都察院右都御史史琳主动站出来说道:“陛下,刘公公乃东宫出身,追随陛下多年,资历尚可,但司礼监非比寻常,刘公公入监不足半载,毫无建树,如何能参议朝中大事?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很多大臣出列,顺着史琳的话头向皇帝发出恳请。
朱厚照有些生气了,他看了戴义一眼,见戴义满头大汗,心想:“这老家伙不会跟其他人串通好的吧?”
越是被朝臣推荐之人,朱厚照越不想用,尤其是戴义,他早就看出此人能力一般,当然不会觉得是什么好人选。
朱厚照道:“朕以为,朝廷应该有个规矩。朕乃九五之尊,在朝事上,朕可以听你们的意见,那是因为你们是先生,朕是学生,朕有很多地方要跟你们学习……但在内官任免上,涉及皇家,涉及朕平时待人接物,那就必须以朕的意志为准则。”
“诸位臣工认为刘公公不妥,只是因为他乃东宫太监出身,这是一种偏见,朕认为他有这能力,否则朕不会任用他!”
说着,朱厚照看向母亲所在的帘子方向,问道,“母后,这件事您如何如看?”
张太后虽然平时有一国之母风范,但在朝堂上,面对满朝文武,她却有些胆怯,当被儿子问及时,连回答都觉得困难,过了好半响才弱弱地道:“皇上,你觉得怎样合适,便怎样好了……”
朱厚照赶紧道:“诸位臣工,你们听到了,连太后都支持朕的想法,如果你们再有谁跟朕意见相悖,那就是给朕找麻烦。”
说起找麻烦,御史言官骨头都很硬,一个个面红耳赤,准备站出来跟朱厚照好好争辩一番,就在群情激奋场面失控行将失控时,刘健突然走出来道:“陛下,以刘公公为司礼监太监,敢问将戴公公置于何处?”
朱厚照皱眉:“戴公公?他当然还是担任首席秉笔太监,难道不行吗?”
戴义直接跪在地上,向朱厚照磕头道:“陛下,老奴资质愚钝,请陛下体谅,让老奴乞老归田!”
一句话就把朱厚照给惹火了,他大声喝斥:“戴义,你什么意思,朕亏待你了吗?你这么说,岂非是说朕用人不公,你心中失望,所以要离开皇宫?”
戴义悚然一惊,他只是不想被几方势力博弈时夹在中间难做,才提出乞老归田,没想到这也触犯朱厚照的逆鳞。
“想乞老,朕都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岁了,连萧公公都回去颐养天年,你跟他年纪差不多,还自以为是真觉得自己有本事能接过司礼监掌印之职?来人,将他拖出去!”
朱厚照生气之下,不管戴义身份如何,直接让侍卫把人带走,之后免不得要暴打一顿。随后朱厚照又看向玉阶下的大臣,大声道:“如果你们觉得朕刚愎自用,直接说出来,别弄到最后朕做一切事情都不得你们认可,成了你们口中的桀纣之君!”
朱厚照这话很重,让满场大臣意识到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刘健和李东阳等人此时看出来了,萧敬根本不是主动提出乞老归田,乃是被朱厚照强迫,那今天的商议也就失去意义。谁上都不行,只有让皇帝宠信的佞臣履任司礼监掌印之职,才能让皇帝满意。
举荐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刘健等人对皇帝非常失望,这些人满心以为自己全心全意做事,能够让皇帝满意,此刻才知道皇帝对他们处处戒备。
朱厚照站了起来,用无比强硬的语气道:“朕就是要以刘瑾为司礼监掌印,谁不同意?”
奉天殿内鸦雀无声,没一人出来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谁不赞同,站出来说话,否则朕就如此定下来了!”
便在此时,此前一直没有吭声的户部尚书韩文走出来道:“陛下,老臣不同意!”
“你说什么?”
朱厚照怒气冲冲地道,“韩尚书,你再说一遍,你不同意什么?”
韩文一字一顿,铿锵有力:“老臣不同意陛下以刘贼阉狗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不配!”
这话说出来,在场之人暗自心惊,韩文这话无异于跟皇帝撕破脸皮……朱厚照把刘瑾当作宠信宦官,而韩文却称呼刘瑾为“贼阉狗”,如此粗暴而又直接,意味着一旦朱厚照要继续推刘瑾上位,就要跟韩文发起论战。
朱厚照听到韩文对刘瑾如此称呼,非常气愤,厉声道:“阉人怎么了?就算是条狗,那也是朕的狗,不是你韩尚书的狗!朕心意已决,就是要立刘贼……刘瑾为司礼监掌印,你们不得反对!”
本来沈溪安排得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朱厚照办砸了。
张太后见场面失控,起身道:“今日朝议到此为止,退朝。戴公公,快扶皇上到后殿休息。”
此时戴义尚未被侍卫带下去,听到张太后发话,他如蒙大赦,赶紧挣脱侍卫,疾步冲到玉阶前,面向张太后的帘子方向磕头不已。
朱厚照叫嚣道:“母后,儿臣不累,儿臣要跟这些大臣好好辩一辩,到底谁是阉狗,他们是在骂谁!”
韩文一脸坚毅,正色道:“阉狗便是刘瑾,还有东宫那些不识好歹的狗太监,居然祸国殃民,怂恿陛下在宫内胡作非为,老臣认为这些人当诛!”
朱厚照差点儿就要下玉阶跟韩文掐架,戴义见状,赶紧上前拉住朱厚照,后面过来几名太监,七手八脚将朱厚照给扯到后殿去了。
刘健出列,转过身对满殿文武道:“今日之事改日再议,陛下身体不适,之后要休息,诸位臣僚请回吧!”
这话正是在场所有大臣心中所想,他们都巴不得早点儿离开,行礼后立即退出殿外。
跟皇帝发生言语口角的韩文,也被人架出奉天殿。
朱厚照气呼呼回到奉天殿后庑,见到东西就砸,一直在后殿等候消息的刘瑾见这状况,知道事情没想象的那么顺利。
“陛下,息怒啊!”
刘瑾不明就里,只能上前劝说,表达忠心。
此时张太后涨红着脸进到后庑,喝斥道:“皇上,你在做什么?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君王对大臣做的事情?你居然……居然在朝堂上跟你的臣子争吵!?这种事传出去,如何能保持帝王的威仪,你……太不像话了!”
第1657章 风波起()
朱厚照在朝堂上跟文臣起了矛盾,甚至不顾面子跟朝臣争吵,让皇帝威严扫地,张太后非常生气,来到奉天殿后庑便对朱厚照一通呵斥。
朱厚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用充满恨意的目光望着自己母亲,拳头握得紧紧的,却一声不吭。
萧敬跟着张太后进入奉天殿后庑,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说。
张太后道:“之前本宫以为你能把事情处置好,所以才答应,让萧公公出宫颐养天年,现在看来,你做事不知分寸,本宫在这件事上不会再支持你……至于萧公公离宫之事,也另议吧!”
在张太后心中,始终是儿子的皇位最重要,要保住儿子的皇位,就得保证儿子的威严,维护朝堂的稳定。
张太后一向以识大体、顾大局著称,懂得进退,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朱厚照气愤地问道:“母后,你也要站在朝臣的立场,跟朕作对是吗?”
“你……你说什么?”
张太后没想到儿子的逆反心理会如此严重,她望着儿子,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皇上,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九五之尊,你是拥有天下的皇帝,能在朝堂上跟大臣不顾颜面地激烈争吵?如此有何体统可言?若让你父皇知道,他会多失望?”
朱厚照道:“母后,现在是朕当政,不是父皇……父皇已作古,他的江山由朕来继承。朕为执掌朝政,欲将身边亲信之人放到重要的位置上,难道有错?就算当初父皇登上皇位,不也一样把刘少傅等人提拔上来?”
张太后被朱厚照这一说,心底不由犹豫不决,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儿子说的没有错。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朱厚照登上皇位,想要提拔个亲信太监到司礼监担任掌印之职,其实没什么。
朱厚照见张太后沉默不语,语气更加坚定:“母后,您没看出来,那些大臣诚心给朕为难吗?朕说让他们举荐,他们就举荐戴公公,可戴公公是什么人,母后难道不清楚?”
“戴公公做事优柔寡断,又没有刘公公那么踏实本份,朕决定让刘公公出来担当这差事,他们居然横加指责……朕之前一时气不过,但现在朕已打定主意,就是要让刘公公执掌司礼监!”
“这件事,朕完全可以不通过朝堂,自行决定……宫闱内的事情,轮不到那些大臣来指手画脚!”
一番话说完,朱厚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显然还没从愤怒和激动中平息过来。
张太后仔细琢磨了一下儿子的话,觉得没什么错。
但之前她已指责过了,这会儿为了面子也不会将话收回,摇头道:“这种事,本宫不管了,你爱怎么处置随便你吧!你也说了,这江山是你的,本宫是妇道人家,没资格指责你,但如果你将你父皇的江山给败掉,本宫和你都无面目下黄泉见朱家列祖列宗,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张太后一招手,“萧公公,你跟本宫去坤宁宫……你要出宫,也应该风风光光,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
萧敬感激涕零,站起身跟随张太后出了奉天殿后庑。
张苑和刘瑾侍立旁边,戴义则带着几分惧怕站在殿门口,刘瑾问道:“陛下,如今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朱厚照用鼓励的目光道:“怕什么,有朕支持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件事已坐实,谁敢反对,朕让他连官都没的做。”
张苑心里着急,他很想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但现在朱厚照信任的只有刘瑾,他想说什么却插不上嘴。
恰在此时,外面有太监传报:“陛下,刘少傅和李大学士等人在午门口跪谏,请陛下收回成命,不得安排刘公公掌司礼监……”
之前朱厚照以为只要自己一意孤行,便无人提出反对意见,但现在突然听说刘健和李东阳带人跪谏,心里又隐隐不安起来。
“多少人?”朱厚照紧张地问道。
太监道:“回陛下,除了刘少傅、李大学士外,尚有王学士等人,人数不过七八,都乃翰苑出身……可是,听说韩尚书等人之前曾在午门逗留,估摸是回去联络人手了……”
朱厚照一听,眉毛眼睛皱在了一起,显得无比懊恼,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案桌上,大吼大叫:“气死朕了,气死朕了,看来这些人是存心要跟朕作对到底。那……这下该怎么办?”
刘瑾在旁不敢随便说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文官集团共同的敌人。
戴义战战兢兢上前:“陛下,要不由老奴去见几位阁老,劝劝他们?”
朱厚照破口大骂:“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朕之前起过心思,让你帮朕执掌司礼监,所以让你在秉笔太监中名列第一,可结果呢?你在司礼监碌碌无为,连从萧敬手里拿过朱批大权都做不到!”
“正是那些大臣看准你没本事,才想让你接过萧公公的掌印之职,再次拿捏朕……这件事先不忙管,朕这就准备拟旨,公之于众。一旦坐实,他们再反对就是欺君!来人啊,叫人草拟圣旨,朕好用印!”
刘瑾提醒道:“陛下,若是刘少傅等人提出反对,怕是翰苑……无人肯为陛下拟旨。”
“什么?”
朱厚照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哎呀,朕怎么把这茬忘了,那些翰苑大臣,跟刘少傅等人穿一条裤子,现在谁会帮朕的忙?刘公公,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翰苑之臣,让他们帮帮你?”
刘瑾想了想,道:“或许可以请焦侍读和李侍讲出来帮忙。”
朱厚照一怔,思索了一下,才意识到“焦侍读”是说焦芳,而“李侍讲”说的是侍讲学士李杰。
朱厚照一摆手:“既然你有合适的人选,还不快去找?朕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现在母后尚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被她知道,指不定会怎么来跟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