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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向阳花开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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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知道天蒙蒙亮展昭就起来在院子练剑,她好奇地躲在窗户旁偷偷看过。

    都说展昭武功了得,她看不出门道,只是觉得剑风飒飒,剑影如魅,身形百变,英武非常。再多的好她找不到词来形容,恍然回神,天光已亮,他也收剑回房,她这才惊觉自己看得痴迷。练过剑,他会换上官服出门。那一身红很正,也很衬他。帽穗轻晃,衣角翻飞,举手投足皆是刚毅正气。可惜,面对她时,他从来都是一副审讯的表情,冰冷严厉以及……厌恶。

    她不知道他白日里忙什么,他白日里不曾回来过,晚上也要到很迟才归来。他们就像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两个陌生租户,各自生活。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后她慢慢安了心,显然,展昭也不想跟她有接触。她心想,若是这样相安无事,日子也不是太难熬。

    家里的米不多了,得再去买一些。打开匣子一看,她重重地叹气,只剩下一块碎银,尽管她已经尽力省吃俭用,但……今天去绣坊看看能不能接秀活吧。她以前也看穿越小说,里头常有到布料铺子买布头做荷包或是其他小玩意的情节,或许她可以效仿。她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做点布艺手工,或许能赚点钱填饱肚子。

    许向阳带着这几天绣成的帕子出了门,先去了绣坊。这家绣坊叫锦秀坊,老板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美妇,名字里带了一个瑶,大伙都称呼她瑶掌柜。许向阳说明来意,给瑶掌柜看了自己的绣品。瑶掌柜看了看,笑道:“许姑娘,你的绣工好,这花样繁复,寓意也好,我十五文收了。”说罢就数了十五个铜板给她。

    许姑娘?许向阳听得一愣,忽然想起古时候已婚的妇人是要疏妇人头的,她根本不懂,依着原主的感觉随便梳了头,这才被误会。可转念想想,展昭一定不想这样的丑事被人知道,那种情况下,亲事应该只是草草操办。她记得王嫂子也称呼她许姑娘,他们都没当她是展昭的妻子呢。她不禁苦笑,与其说是结亲不如说是结仇。也罢,她不想当什么展夫人,这样也好。

    瑶掌柜取了几个花样子出来,都是秀气洁净的花朵,“这样的帕子绣一条是八文,姑娘先拿回去试试看。”

    许向阳点头,价格虽然比她的那条少了一半,但花样简单,省功夫。再有,她一个新面孔,人家也不放心拿大件给她,总要试用看看合不合用。拿了五条帕子的布料和绣线,押了十文的押金,这才离去。

    出了绣坊,她不由瑟缩了一下。已经是暮秋,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可她翻遍了箱笼都没找到冬衣。唉,原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竟然连冬衣都没有,以前不过冬吗?好在她多数时间在屋子里不外出,也不是太冷。但冬衣棉被都必不可少,说不准还要炭火,这些都要钱,她得想想办法。

    市集热闹,熙熙攘攘,各色摊子小食看得许向阳直咽口水。穿来之后就一直吃得寡淡,先是灌了几天的药,嘴里发苦。断了药,因为手头拮据只能成日喝粥,感觉走路都要飘起来。这摊子的馄饨看着诱人,清汤绿葱里头挤着白胖的馄饨,她咬咬牙,要了一碗。开源节流,她现在再节省也省不出什么来,把身体拖垮了不值得。

    大概是很久没吃肉了,许向阳觉得馄饨特别香。听着集市上各种叫卖吆喝声,竟然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忽然,听到老板热情地打招呼:“展大人,您要不要来碗馄饨?”

    许向阳顿时浑身僵硬,拿勺子的手隐隐有些发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极力降低存在感。她的位置比较角落,同桌还有其他食客,展昭应该不会留意到她。展昭正背对着她客气地跟老板寒暄,“展某还在巡街,改日再来。”

    “呵呵,展大人辛苦了。”

    虽然心里对展昭发怵,但她又不自觉地关注他,毕竟他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跟她有关系的人了。她想过再向他要休书,后来发现自己太过天真。先不说这时代的女人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单是她身无分文又无谋生手段就足以让她死好几回,所以,就算要休书,也要等她能自力更生了再说。

    展昭跟老板聊了几句就辞去,许向阳松了一口气,背上甚至出了一层薄汗。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突然,他回头朝她这边看来,目光似乎在搜寻什么。许向阳连忙低下头,他发现她了?心脏跳得慌乱,几乎担心被身旁的人听见一声急过一声的砰砰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抬头,有什么好躲的?难道她不能出来吃碗馄饨?

    再看向他,却见他跟一个姑娘在说话。他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姑娘面上含笑,似乎聊得开心。忽然,那姑娘朝她看来,脸上一僵,又笑着朝她点天头。她看得出来她笑得很勉强,笑过之后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她心虚地错开眼,不敢去解读。

    展昭顺着姑娘的目光望来,跟她的目光撞在一块,眼里的困惑霎时化作冰冷和厌弃,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扭过头去。许向阳咬着唇,心里一片凄凉,馄饨也变得索然无味。无论是谁都不想自己被人厌弃至此,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咬咬牙,她囫囵吃了馄饨。他不待见她,她也不想厚着脸皮赖着,她要尽快自立起来,脱离这个泥潭!

    她以为这场偶遇就这般尴尬收场,不想那姑娘竟然在她对面落座。她愕然,桌上的其他食客刚好吃完离去,这一张小方桌霎时成了一方战场,叫她惊恐地想逃。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谁,但显然不可能会是原主的闺蜜。展昭定在原地没有走近,他皱着眉头唤了声月华,语气里尽是无奈和歉然。

    一声月华道尽一切,丁月华!她是丁月华!展昭的未婚妻!这场爬床事件最大的受害者!许向阳几乎要坐不住,她以为每日在开封府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默默承受展昭的冷漠已经是煎熬,现在才知道那不是最难的。此时此刻面对丁月华,她无地自容,如置冰窟般四肢冰冷,一颗心却犹如架在火上炙烤,万般煎熬。

    明明不是她犯的错,却要由她承担后果。她紧紧咬着唇,忍着眼里屈辱的泪水,为什么要让她来面对这一切,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丁月华见她这般,眼里有怒,有恨,有不甘。她还委屈了?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活似她欺凌她一般。强压下心头的恼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许姑娘,别来无恙?”

    许向阳又是一愣,她以为她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结果却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寒暄。当然,她不会真的以为丁月华那么豁达,被人抢了男人能无悲无喜。只怕心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事已成定局,她的家教涵养不会让她那样失态。

    换位而思,她能理解她的心情,越是理解,她越是愧疚。眼前的女子端庄秀丽,明媚骄傲,同展昭站在一块,如同日月交相辉映,任谁都要赞一声般配。如今硬是被拆散,实在可惜。许向阳心知自己无从辩驳,只能以实际行动表明诚意,稳了情绪,垂下眼眸,轻声道:“丁姑娘,从前的那些事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丁月华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她的所作所为,一句对不住就能揭过?

    许向阳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坚定道:“我若说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记不得从前的事了,想来姑娘也不信。从前的事我在旁处听了一些,对于那些……我说再多也不能弥补或挽回什么,姑娘信或不信都无妨,我只想告诉姑娘,我会向展大人讨要休书,好把他还给你。”

    丁月华锁了眉,“你以为这是儿戏?说娶就娶,说休就休?”许向阳做出那样下作的事,她恼过,恨过,哭过,闹过。她知道展昭的为人,断然不会弃她不顾,所以她甚至提出他们成亲之后让展昭纳她为妾,可展昭却娶她为妻。既然娶她为妻,他便不会休妻。

    此刻许向阳说出休弃的话来她心里又恨了起来,她下作的叫展昭娶了她,现在又要折腾着离开。她当展昭是什么?她要寻死怎么不死的干脆?为什么还要留着一口气叫人救回来?她死了,展昭便再也不必背负这个包袱!

    许向阳摇摇头,“丁姑娘,我以前鬼迷心窍,如今看开了。不是我的,强留也留不住。”说罢起身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有些事只她一个人在心里盘算是没用的,不论休妻还是和离都得展昭点头。或许她可以跟展昭好好谈谈,他们这样强行绑在一块,倒不如分开来。他要是担心刚成亲就和离不好,可以过一阵子再和离。这其间他跟丁月华该如何还如何,到时候和离了,她走得远远的,再不踏足汴京半步。

    如此,也算好结局了。
第4章 争吵
    因为偶遇丁月华,许向阳心里一直不能平静,在脑子里不断想着要如何跟展昭开口提和离的事。她怕展昭,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背负这爬床的罪名,更多的是自卑。她前世暗恋年轻有为又英俊的上司,心思被他看破之后被调离原来工作岗位,随后同事们就开始背后议论。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最多的是她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那段时日她过得压抑,她只是暗恋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就因为她平凡,所以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吗?从此她对优秀的男人有着莫名的恐惧,打心底觉得自己配不上,连想都不敢想。展昭是何等出色,绝不是她能染指的。一定要想办法早些离开。

    心绪不宁,绣活自然也没做多少。她微微一叹,再怎么纠结,活还是得做,若是养不活自己,和离之后该如何是好?天色有些暗了,她搬了椅子到房门口继续绣。一会儿,院门被人推开,是王嫂子。王嫂子是王朝的媳妇,年纪三十出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

    许向阳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王嫂子,可是有什么事?”

    王嫂子淡淡地看她一眼,疏离得很,“我来给展大人送衣衫。”

    许向阳看着王嫂子手中一叠衣物,心想自己现在是展昭的妻子,他的衣服应该由自己来浆洗缝补。又有些不确定,展昭厌恶她,或许不想她碰他的任何东西。小心道:“王嫂子,我的病也好了,往后,展大人的衣物我来洗吧。”或许他不稀罕,但这是一种表态,她不是要介入他的生活,她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算是……算是弥补原主所犯的错吧。

    王嫂子冷哼一声绕过她,不屑道:“展大人可无福消受,谁晓得你又要使什么坏?你安分守己地呆着就帮大忙了!”

    许向阳尴尬地定在原地,王嫂子把衣衫送到展昭屋里又出了院子,她才慢慢走回自己屋门口,默默地重新拿起绣绷开始绣花。心里苦笑着安慰自己,反正她也不会在这久留,他们不能原谅就……不原谅吧,这种事确实叫人难以释怀。

    天色更暗了,连带着起了风,她身上的衣衫单薄,已经不能抵御暮秋的寒凉。看看手上才绣两朵花的手帕,嘴里发苦,照这速度,她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今日吃过晚饭她没有早早睡下,而是在屋里一边绣花一边等展昭回来。虽然知道在烛火下绣花伤眼,但她缺钱,枯等也无趣乏味,倒不如做点事。或许是近来睡得早,等了一会儿她便开始犯困。想到厨房还有热水温着,她起身去倒水,也好活动活动去去乏。

    开了门,正好撞见展昭归来。展昭微微一诧,这些日他回来时她屋里灯都已经熄了,他们出了今日在馄饨摊偶然见了一面,再无交集。今晚,她是有心等他?想着,他脸色越发阴沉。许向阳看着他的脸色从压抑到阴沉,好不容易鼓起的那一点勇气一点一滴地流失,脚被钉住一般挪步动分毫,呆呆地看着他回屋。在他进门那一刻,干涩地开口,“展大人!”

    展昭顿住脚步,冷眼看来,“何事?”

    她咽咽口水,“我,我有点事想跟您谈谈。”

    展昭收回开门的手,道:“你想谈什么?”四下看了看,举步往院中的石椅石凳走去,根本没有进屋谈话的意思。许向阳瑟缩一下,夜里风寒凉,可他不请她到屋里谈,自然也不会到她屋里。只能硬着头皮随他到院中坐下。

    石凳沁这冰凉,叫她不觉一抖。落在展昭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装腔作势,故作可怜,他的眉头一紧再紧,胸口胀着怒意,无处宣泄。许向阳被他盯得如坐针毡,不安地绞着手指,道:“展大人,我想了几日,我们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尤其是,是对丁姑娘不好。我做错了事,不敢求你们原谅,只想尽量弥补。你,你休了我吧。这样,这样你就能再跟丁姑娘在一块了。”

    “说完了?”

    许向阳愣愣回不过神,他是什么意思?展昭霍地起身,“我已经说过,我既然娶了你,就不会休妻!”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许向阳急忙追去,“展大人!您不觉得这样对丁姑娘不公平?她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她什么错都没有,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展昭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她以为这个局面是谁造成的?她反倒来给他说教?可笑!许向阳被他逼得倒退两步,咬着牙顶着压力再道:“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做了那种下作之事!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想阻在你们中间。您要是觉得刚成亲就休妻不好,可以等等,半年,一年,我绝无怨言!”

    话音落定,院里一片沉寂。展昭就这么冷冷地盯着她,许向阳心虚地错开眼,他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一般,让她心慌。等了许久他都未曾发话,她胆怯地看向他,“展大人,求您成全……”

    成全?展昭失笑,“许向阳,你当这是儿戏么?”

    许向阳连连摇头,为什么她的真心话没有人信?忽然,展昭面色狰狞了起来,“你错了?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休妻就能解决的事?”下巴被他扣住抬了起来,“我展昭是不会休妻的,你死了这条心!”

    身体猛地一晃,被他推开,红色身影疾步离去。许向阳浑身发冷,巨大的关门声响震落她眼眶里的泪,一滴,两滴,三滴……压抑的哭泣声浓稠得化不开,融着她的悲痛,也像一把锈钝的匕首,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月华知道他的决定时,也是这样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他困着她,何尝不是困着自己?婚姻岂是儿戏?说娶就娶,说休就休。休了她,休了她就能跟月华破镜重圆吗?他娶许向阳是因为他犯了错,无可挽回!月华说把她打发走,或是纳她为妾。无论哪个,他都办不到。她就像一根刺,钉在他心里,拔不掉,剐不去。最初的锥心之痛已经过去,可绵长的闷痛却没有尽头。

    不管是她还是月华,他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第二日,许向阳起迟了。看着铜镜里红肿的双眼,她扯扯嘴角,以为自己会扯出一抹苦笑,却发现只是嘴角微动。真的是身心俱疲,觉得前路茫然无望。

    现在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尤其是早晚。她没有厚衣衫,只能多穿两件薄衫,却仍是不顶用。草草收拾了心情开始绣花,如今她只能让自己忙一点,忙得没空胡思乱想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许向阳足不出户的在屋里绣花,展昭早出晚归。如此过了几日,她发现展昭没有回来。规律被打乱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每日清晨在窗后看他练剑,突然人不在了,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她的生活单调至极,少了展昭,似乎连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在这一方小院里,他是唯一的一抹颜色,他不在,什么都空了。她默默的绣花,偶尔会看看那扇从未对她开启过的房门,或是望着空地回想他练剑的身影。她也会想,难道自己要这样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孤独终老?

    无论她怎么想,别人又如何看她,日升月落日复一日如流水不断。她到锦绣坊交了两次绣品,瑶掌柜对她的绣品很喜欢,渐渐拿了一些价格好的绣品给她。绣坊里还有布料出售,她精打细算地买了一些便宜的棉布和一些棉花。因惦记着做一些拼布,她向瑶掌柜买了一些碎布,瑶掌柜没收她的钱,还特意给挑了一些花色好的。

    有了布,她赶着开始做衣衫。现在穿棉衣有些早,但手头没有余钱,也没有太多时间做衣衫。只能先赶着把棉衣做出来。说是棉衣,其实也只是做个薄薄的内胆,素净的料子夹了棉,外面套上外衫。唉,手头实在拮据,先这么穿,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做。想着又苦恼起来,薄棉衣有了,棉被还没有呢。

    她没做过衣衫,好在这里的衣衫简单,她找了件旧衣出来比照着慢慢摸索。反正就算去求人,也没人会搭理她。正要下剪刀,忽然外头一阵吵闹。她心头困惑,展昭不在,还有谁会来?好奇地推开门,只见两个衙役扶着展昭进了院子,后头跟着公孙先生以及……丁月华。

    她直觉想躲,可瞥见展昭面色惨白,衣衫上暗色一片,心里一惊,他受伤了?展昭被人扶进屋子,公孙先生进屋前顿住脚步,朝丁月华道:“丁姑娘,劳烦你去端一盆热水来。”丁月华急忙应下,转身往厨房去。

    “丁姑娘,院里的小厨房有热水。”许向阳见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躲,连忙出声告知。她都会在厨房里温着谁以便随时喝。

    公孙先生一愣,显然才看到她,更没想到她会开口。丁月华也是一愣,朝许向阳看去。她穿着素净单薄的衣衫,裙裾被风吹得飘飘扬扬,加之她身材纤瘦,表情小心谨慎中带着几分胆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丁月华暗暗咬牙,但现在不是纠结恩怨的时候,展昭伤的很重,耽误不得。

    许向阳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知道她心里别扭,也多言,自己进了厨房端了一盆热水出来。丁月华已经缓过神,结果她手中的木盆,淡淡道了声谢转身进了展昭的屋子。许向阳空出了手,无所适从。公孙先生左右看看,道:“许姑娘,劳烦你再烧些水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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