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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定下心来仔细看看,这个女子现在倒是不像在水里那么吓人了,眉清目秀的五官配上苍白的面色,看起来倒是有些楚楚可怜(咦,从师傅的书里看来的词自己竟然还记得几个?看来自己的脑子还不笨。想到这里泥鳅不禁有些得意。)“你在这里干什么……”和女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泥鳅终于先开口说话了,他想知道这个人类女子想要干什么。
“这位大哥,谢谢您救了我。”女子细声细气地说。
“我救了你……我……”泥鳅看看自己,想了半天才领悟过来,是自己游上岸的时候把这个人类也带上来了,而当时的她竟然还没有死,到了陆地后又挣扎着活了过来。人类的生存力真是厉害,如果在自己还是一只普通泥鳅的时候被弄到岸上这么长时间的话,一定变成鱼干了。泥鳅不禁这么感叹。
“这位大哥您的身体不要紧了吧?刚才您昏迷了那么久,可真把我吓坏了。”女子还是那么轻声轻气地说着。
泥鳅的脸红了起来,他明白女子说得昏迷是指自己刚才睡的懒觉,想必是自己刚才睡得太沉,女子又不好意思检查自己得身体就想当然的把自己当作了昏迷。说起来在岸上睡觉还真是件辛苦的事,弄得自己现在身体发干,四肢无力,还是赶快回水里再睡上一觉休养休养吧。这么想着,泥鳅爬起来就走。
“这位大哥您要去哪里?”女子焦急地问。
“我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家去吧。”
“这大哥……”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泥鳅已经觉得自己很困了很累了,加快了脚步,女子着急地一下子站起来,却呻吟一声倒在了河滩上。
泥鳅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下,奇怪的摸摸头:怎么上来岸反而死了啊?
泥鳅好奇的回来看看女子,发现她还在呼吸,在她身边蹲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办,于是重新决定会去睡觉。他走到了河里,想了想又走回来,干脆拖着女子一同向河里走,再想想如果把她弄回自己家去又会淹死,又转身回到岸上。
要怎么办呢?泥鳅拼命转动着平时从来不用的脑子冥思苦想起来。
“白大哥下来吃饭吧。”茵茵站在屋下叫着。泥鳅摸摸汗长松了口气,她终于想起来叫自己下去了,还以为要这样干到天黑呢。把手中的稻草一扔,顺着旁边的小树从这间半塌的茅屋顶上滑下来。
当时泥鳅把女子弄醒,催她快自己回家去,她却悲痛的哭了起来。说她自己是被镇上选出来要进献给河神的新娘,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家去,镇上村里的人不但不会放过自己和家人,而且等着自己的命运依旧是被抛入河中。泥鳅问她要怎么办,她却跪下磕起头来,一个劲要泥鳅救人救到底。泥鳅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高的礼节,头脑一热就带着她在岸边的居民发现她还活着之前躲到了山里。
这是一间赶在深山里的小茅屋,原本是打猎的猎人们偶尔歇脚的地方,现在泥鳅和那个叫茵茵的人类女子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茅屋中的灰尘蛛网已经打扫干净了,茵茵又担心茅屋的顶会在雨天露雨,泥鳅只好按照她的话找来些茅草修补。他是个天生长着一身懒骨头的家伙,这样的活计真是要了他的命,浑身都隐隐酸疼。
“白大哥您快擦擦汗,先喝热汤。这是我炖的蘑菇,您先尝尝和不合口味?”
就是因为她总是这么柔柔地说话,弄得泥鳅实在说不出自己不想带着她逃跑,不想干这些体力活一类的话来。他叹口气,端起充当饭碗的木瓢喝了一口: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类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好吃!再来一碗!”
茵茵本来还在担心缺油少盐的简陋饭菜他不喜欢,见他爱吃露出了笑容,又满满的帮他盛上一碗。
这个姓白的男子虽然有些迟缓古怪,但是看得出是个好人。他救了自己,知道自己是被镇上选出来献给河神的新娘之后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躲进了深山(本来茵茵还有些担心他会把自己带去交给镇里呢)。他帮自己找到住处,到山里寻找食物,收拾屋子,驱赶虫蚁……虽然不太说话,可是不管茵茵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尽量的满足。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茵茵不时会想起秦大哥来,如果他在这里是不是也会对自己百依百顺?当然是会的!茵茵甜甜地想着。接着却想到不知道秦大哥知道自己的事后会不会难过?他现在在想什么?自己现在是捡了条性命,可是以后怎么办?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爹娘身边?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秦大哥?
想着想着,眼泪不禁流下来。
“还有吗?再来一碗吧。”泥鳅虽然一向不爱活动,食量倒是不小的,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在干活吃得就更多了。再说被这个人类女子指使来指使去,总得多吃几碗饭弥补一下吧。
茵茵忙又给他满满添上。但是还没等她自己端起碗吃上几口,泥鳅就又在那边满嘴里含着东西含糊地说:“还有吗?再来一碗。”
茵茵一共给他添了三次,最后干脆把自己吃了半碗的饭菜也倒给了他,泥鳅全部吃光才抹着嘴,看看空了的锅碗遗憾地叹了口气把饭碗放下表示不吃了。茵茵苦笑,自己早就知道这位白大哥能吃,于是刻意的多做些饭,谁知不管做多少他都是全部吃完,并且表示没有吃饱,茵茵为了满足他的饭量每天都要增加煮饭的数量,今天已经加倍到做了两大锅,结果居然还是这样。家里面储存的粮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来只好请白大哥再到山外买一些才行。她正要说出请求,耳边却传来阵阵鼾声,仔细一看,泥鳅斜倒在椅子里,已经睡着了。
茵茵愣了半天才想到拿来毯子给他盖上,看着他的样子摇头叹息。茵茵家乡是个贫穷的地方,她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勤奋地劳作,像泥鳅这样的人茵茵还是第一次看见: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别的事情也不想干呢?是不是那些有钱人就是这样生活的?不过白大哥也许就是有钱人吧,他连买东西是随手拿出来的都是银子,从没看他用过铜钱。
泥鳅走到茵茵看不见的山坡上就走在一棵树下躺下开始偷懒:又要到山下买粮食,用法力变银子、和人类打交道还要把死沉的粮食扛到山上来,这些事情想想都觉得累。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女子要自己顺便去她的老家偷偷看看她的父母和一个隔壁秦大哥生活得好不好,有没有思念她。唉,这不是还要多走好多路吗?她家干吗不住在河里,游泳可比走路轻松多了。
泥鳅越想越不愿意动弹,蜷在树下,在对女子的满腹抱怨中慢慢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天,太阳早已下山,林间一片漆黑,风声和兽嚎在影影憧憧的树影间回荡,就连泥鳅这个妖怪也不由心里发紧。反正今天也把卖粮食的事情耽误了,就等明天再去买好了,他可不愿意这样摸着黑下山,万一遇见只老虎野狼什么的,虽然不会被吃掉但是也要吓一跳啊。心里这么决定了立刻回头想那间山间小屋走去,边走边在寻思,不知道还有没有饭剩下给自己吃。
泥鳅对于陆地的生活不太熟悉,虽然视力远远好于人类,黑暗的树林对于他来说还是无比的难走,也不知道在藤蔓和树桩的照顾下一路上也不知道已经摔了多少个跟头,习惯了坦坦荡荡的河道的他被晚上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树丛弄得昏头胀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当远远的在树丛中传来一丝光亮时,泥鳅毫不犹豫地一头向那边冲了过去。
“白大哥……”
“白大哥,真的是您回来了!您没事吧?”
正站在小屋前高高举起手里的油灯的茵茵看清楚了走来的人影确实是泥鳅后带着哭音喊起来。
“我没事。”泥鳅揉着刚才摔疼的手臂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左等右等都不见您回来,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山里的野狼一直在嚎,我想也许您……出事了,可我不敢出去……好在您回来了,不然我……”说着捂着嘴呜呜地哭起来。
“我没事。”
“哎呀,白大哥您的手怎么流血了!”茵茵看仔细泥鳅的模样后惊叫起来。
泥鳅不解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睁大眼,张大嘴,保持着这样的姿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他的手背上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正在向外渗着鲜血。
“白大哥!白大哥!”茵茵惊慌失措地大声尖叫,手中的油灯翻落在地上,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泥鳅浑浑噩噩地在地上躺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次查看自己的伤口,才发现只是个被树枝挂出来的小口子,连渗的来得那么一滴半滴血都早已经凝固了,难怪他根本没有觉得疼。“都怪你大惊小怪的,吓死我了。”泥鳅不满地向还站在他身边发呆的茵茵嘟哝着。
“白大哥,您没事,您好好的回来了……”茵茵自从泥鳅一出门就总想到不好的事情,怕他在山林里遇到什么意外,又后悔要他去自己家探望,怕他万一露出破绽被村人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连累了他,又胡思乱想些意外的事情,泥鳅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她更是觉得自己的担忧都要成真了,越想越把自己吓得够呛,如果这位恩人就此不回来,自己怎么办?不就要饿死在这深山里吗?最后终于忍不住拿着油灯走出了门。她想去迎接泥鳅却不敢走进林子,就在门口徘徊彳亍。看到泥鳅回来,但是满身尘土,衣服也破了,手也受了伤,担忧了整整一天的事情似乎成真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关心在他看来竟成了麻烦,心里异常委屈,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
泥鳅嘟嘟哝哝地进了屋,听见她还在身后哭,越哭越来劲,呜呜咽咽,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越听越心烦,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你有完没完啊!烦死人了!”这一声果然有效,身后那抽抽搭搭的声音立刻没有了,泥鳅有些得意的回过头,见茵茵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他不解地又问:“你看我干什么?”
茵茵用手捂住嘴发出一声含糊的大哭,转身竟向外跑去,不等泥鳅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的山林中。
泥鳅抓抓头:怎么忽然走了?难道……太好了,以后可以回河里过舒服日子了!想到就此摆脱了这个人类,泥鳅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要不是外面的天还黑着他一定马上拔腿就往自己住的河里跑去,一头钻到淤泥里睡一觉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啊!
泥鳅哼着小曲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心情无比的轻松,自从遇到茵茵的那天以来他的脑子里就总像塞着点什么事情一样,和过去那种无所牵挂吃睡随心的生活截然不同让他很不习惯,现在茵茵一走,整颗心忽然就平静下来。
泥鳅趴在桌子上正准备继续睡觉,一阵香味不知从哪里飘来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他那已整天没有吃过东西的肚子马上咕咕叫起来。泥鳅连眼都来不及睁开就用力吸着鼻子,沿着香味的来处而去,东找西寻,最后终于从盖着的锅里摸出了几个菜饼子,他欢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嘴里塞去。几个菜饼不出一刻钟就都落了肚,泥鳅一把抓过水罐狠狠地灌了几口温水巴噎在喉咙里的东西冲下去才回过神来:水和东西怎么还都是热的呢?
泥鳅看着门口,呆呆地思考起来。
泥鳅因为一只手拎着昏倒的茵茵所以根本跑不动,后面追赶的几个妖怪很快就把他包围在了一棵树下。
几个妖怪凶恶的盯着泥鳅,一步步向他逼来。
泥鳅依着树瑟瑟发抖:“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他知道这些妖怪本来是想吃掉茵茵的,现在看他们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连自己也一起吃掉了,想到这里更是害怕得发抖,心里不由开始盘算,如果现在扔掉茵茵给他们吃,自己是不是还可以逃命?
拦在泥鳅面前的三个妖怪是这片山林中的地头蛇,他们对泥鳅根本没有像他们打任何招呼就擅自搬到这里来居住的行为本来就十分不满了,今天这只泥鳅竟然又胆敢从他们的嘴边抢走他们看中的点心,看来不好好教训他一下,他说不定会以为陆地妖怪是连一只泥鳅都害怕的。他们冷笑着向泥鳅缩小包围圈。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行不行啊……”泥鳅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了。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现在怕了?兄弟们今天晚上除了点心再加顿小火炖泥鳅怎么样啊!”
“他们果然要吃泥鳅了……还要用小火炖……慢慢炖……”
“干脆嫩嫩的人肉和泥鳅放在一起,加点葱姜咕嘟咕嘟更出味。”
“……不要吃我啊……”
“在不然剥了皮用盐腌着吃。”
几个妖怪觉得被恐吓的泥鳅这副模样很有趣,就更是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些吓人的话:“小泥鳅,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有什么靠山啊?竟然敢这样冒犯我们啊?不如把你剁碎了包成饺子罢。”
泥鳅后悔得要死,刚才自己应该好好的呆在家里睡觉,然后等到天一亮就回到河里去,恢复以前那种逍遥的日子的,为什么要在听到这个女人的尖叫后跑出来找她呢,为什么找到她后看到她是被几个妖怪抓住了自己还不快逃走,竟然还想要救她呢!完了,要被吃掉了……早知道当年乖乖的在师傅那里学点什么法术也好,总比现在……等一下……泥鳅听到那几个妖怪随口问自己的靠山是谁,忽然心生一念大声叫起来:“我可是昆仑山老狐的徒弟,你们如果吃了我,我师傅不会放过你们的!”
“什么,昆仑山老狐的徒弟?”
“不可能吧,昆仑山老狐什么身份,怎么会收这么个东西作徒弟?”
“我听说昆仑山老狐早就不收徒弟了,他一定是唬我们的。”
“不对啊,我倒是听说昆仑山老狐早几年破例收了个关门弟子的。”
“可是也不能是这个东西吧?”
几个妖怪听了泥鳅的话后将信将疑,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泥鳅紧张的看着他们。三个妖怪其中一个根本不相信泥鳅的话,坚持要吃掉她和茵茵,另两个却对昆仑山老狐身份忌惮,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吃一顿不怎么样,万一真得惹上那只难缠的老狐就糟了。过了一阵几个妖怪决定了少数服从多数,有交谈了几句,转身慢慢地退进了树林。
泥鳅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他在危急中记起被自己叛逃的师傅是很受山林里妖怪们敬重(畏惧?)的,病急乱投医的把他的旗号打了出来,没想到真得起了作用。师傅真是很了不起啊……泥鳅在昏倒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位不该错过的师傅……
茵茵一直跟着泥鳅走到门口,并且柔声柔气地叮嘱一声:“白大哥您慢走,早点回来,夜里的山路很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我不会再耽搁了。”泥鳅含糊不清的嘟哝着。前天就是因为自己下山时耽误了(其实他根本就没下山),结果差一点被吃掉,这次他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那天夜里的事情等到天亮后泥鳅和茵茵谁都没有再提,茵茵是心怀感激:自己使小姐脾气得罪了白大哥,他却不计前嫌不顾危险又救了自己一次,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也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将来一定要父母和秦大哥好好的报答他才是。而泥鳅却是做贼心虚,不知道茵茵是否看破了自己是个妖怪。听说人类对付妖怪可是很残酷的,不是用石头压在河低下就是架起柴火来烧掉,自己可不想落个这样的下场。所以他这几天小心翼翼地,对茵茵言听计从,这不是正准备再次下山去买粮食,顺便帮茵茵打听家里的情况了。
“白大哥……”泥鳅刚出门,茵茵又在后面怯生生地说,“如果……如果……如果可能……您……您……”
泥鳅呆呆地眨眨眼:“你想说什么啊?”
“您见到秦大哥后,能不能跟他说……跟他说……”茵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泥鳅根本没法听清。
“跟他说什么啊?”
“跟他说……”茵茵一咬牙:“说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他……”说完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快速的跑回屋里去了。
泥鳅在林间用比他自己平时稍快的步子走着,一边扳着手指:“买粮食,买布匹,买油盐,找她的家,看家人好不好,找隔壁的秦大哥,看秦大哥好不好,跟秦大哥说我这些日子一直想着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啊,想想都累死人了。”正好走到那棵很适合睡觉的树下,泥鳅瞅着那里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躺下去,咬咬牙要开始下山。
左手提着一大袋米,右手提着一大袋面,身后的背篓里还放满了布匹、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等等杂物的泥鳅在人群中艰难的向前挤去,一边再次确定一下茵茵给自己的地址:就是前面那个人家没错。可是她的家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好不容易看到了门槛,忽然一串鞭炮在泥鳅头上方噼噼叭叭的响了起来,泥鳅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被着巨大的声音和乱嘣的火星吓得一扔手里的东西抱着头又蹦又跳,嘴里还不停的嚎叫,让周围看热闹的人被他的样子都得都哈哈大笑起来。泥鳅还惊魂未定,四周又想起了喇叭唢呐、锣鼓家伙的声音,一片喧闹,其中还夹杂着:“新娘子上轿喽……”的吆喝声,一顶大红色的轿子迎面而来,正好挡住道路的泥鳅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的捡回东西,连滚带爬的躲进了人群。
轿子在热闹和人群的簇拥中出了门,看热闹的人渐渐开始散开,泥鳅这才找到机会向身边的一个闲人问:“请问徐家是不是住在这里?”
这个人还记着泥鳅刚才的狼狈相,抿着嘴一指说:“不就是这家。”
“我果然没找错啊,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啊?”这么多人怎么认出谁是茵茵的父母啊。
“干什么?”那个人想看傻子一样看看泥鳅,“你没看见人家在嫁女儿吗!”
“嫁女儿……”泥鳅茫然的点点头。徐家人来人往乱成一团,看来是没法找准确到茵茵的父母来传话了(他怎么就没想到找别人问问谁是茵茵的父母呢?),既然这样不如就先去找那个隔壁的秦大哥吧。
泥鳅又向那个闲人请教:“是不是有个姓秦的住在这附近?”
“秦家?”那个人看了泥鳅一眼笑起来,“那不就在这家隔壁——新娘子不就是嫁到秦家去的吗!”
“新娘子不是被抬着走了吗?”泥鳅不解地问。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就算两亲家住隔壁娶媳妇也要热闹热闹吧!花轿抬着新娘子出去转一圈,一会就……你看,说着说着这不就回来了吗!”
泥鳅抬头一看,那顶花轿果然在鼓乐声中又被摇摇摆摆的抬了回来,直奔那户姓秦的门口。看来那个秦大哥也没办法找了,泥鳅提着好些东西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早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