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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奇谈-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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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冷笑:“那种无耻的伪君子,我心里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师父。可是大师兄,我对你一向十分尊重,你是个正人君子,今天我不想跟你争斗,请你让开路,我要带我娘亲回家去。”
“可,可是二师兄,你,你一点也不像有狐狸血统的啊……”道全见两位师兄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连忙站出来打岔。
道真口口声声说他抢走的那个葫芦中关的是他娘亲,可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象人狐相恋的产物。否则他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一向视妖如仇的师父如果发现他有妖怪血统,如何会容忍到现在。
虽然不知道这种时候道全怎么会关心这些不相关的事情,但是道真还是叹口气说:“我娘本来就不是我的亲娘,当年我父亲与生母双双早亡,我寄养在亲戚家中,饱受虐待,是曾经遭到我爹始乱终弃的娘亲抱了我,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抚养成人。她的族人们容不下我,她就带着我住到人类当中,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象人类守寡女子一样给人家做针线洗衣服,用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供我生活、读书——虽然有时候我也很惊奇因为常常会有大户人家孩子才吃得起的精制点心自己出现在我的枕边,那种时候娘就对我说,那是因为我是个好孩子,土地公公奖赏给我的。”
道真陷入回忆之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些日子过得平静却那么幸福,那个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好好读书,长大成人之后考状元,作高官,让母亲的后半生享受不尽荣华富贵,得到朝廷的诰命封赏。可是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美好,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出门去参加乡试。在考场上我发挥得很好,一篇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自认为名列前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高高兴兴地回家来,准备向娘吹嘘一下,可是看到的却是家里的一片狼籍,我娘亲也不知了去向。
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呆了,又慌又乱地想去报官,可是一个邻居大嫂悄悄拉住了我。经过她的解说我才明白了,原来这些年中,我们住的地方附近有个姓许的大户,他觊觎我娘亲的美色,三番五次地打发媒人上门,想让我娘亲嫁给他做小妾。被我母亲严辞拒绝之后,他还是不死心,就想用卑鄙手段逼我娘就范,先是在街坊四邻中散布我娘的谣言,说她来历不明之类的话,可是街坊们都很佩服我娘年轻守节抚养孩子,所以根本没人相信他的鬼话。
后来他便想使用下流手段玷污我娘,造成事实逼我娘跟他。可是我娘神通广大,又岂是他这样一个小人可以对付的,次次诡计都被我娘识破,还很是给了他引起苦头吃,才叫他老实了下来,我娘本来认为他知难而退,从此会安分下来,所以这些事情也就一直瞒着我,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业,不让我知道。
随着我一天天长大,娘亲也就认为家里有了男子,许大户就不会再来骚扰了,谁知道许大户贼心不死,趁着我赴乡试的档口,请来了一个道士,指认我娘是妖孽。而那个道士却也不分青红皂白,竟然真的施法把我母亲抓走了,那件事在邻居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可笑那个许大户,不仅让道士逼迫我娘给他为妾的计谋没有得逞,还被那个道士敲诈走了一笔巨款,沮丧之余大病了一场,也算是恶有恶报。
娘亲被捉失踪之后,我孤身一个茫然不知所措,邻居街坊又都把我当作了狐狸儿子,所以对我指指点点,百般刁难,我当时虽然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因为自幼被母亲百般呵护着长大,所以自己除了读书不会任何谋生手段。我在家中捱了几个月,母亲杳无音信,自己的生活也全无了着落,所以不得不按照母亲告诉过我的故乡地址找了回去。
回到故乡之后,我发觉那里还有我的几户亲戚,并不象母亲说过的,父亲早死,家中再也没有亲人,孤儿寡母受人欺凌才离开故乡的。而且那些亲戚也众口一词地说,母亲是个当年与父亲有暧昧之情的狐狸精,后来父亲毅然斩断孽情,娶了我生母过门,而我母亲百般不甘心,多次引诱父亲出轨,父亲是个正人君子,却没有理睬她,于是她便在我父母双双亡故之后把我从亲戚家中偷走,以显报复。
当时的我年幼无知,因为身背着狐狸儿子的恶名已经实在受不了了,能够得到亲戚们的亲口洗脱,知道没有狐狸的血统我已经是欣喜若狂,哪里还顾得上去分辨真假。从那之后我便在故乡住了下来,一心一意想忘记过去,去过自己的日子。
亲戚们看我乡试高中,认为我金榜题名指日可待,所以也十分欢迎我的回来。我居住在家中的旧宅里,又开始了那种日夜读书,期待金榜高中的日子。只是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了娘亲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洗衣做饭要自己动手,而且吃穿用度全靠亲戚们周济,日子过得清苦之余还要看那些亲戚施恩般的面孔,心中总是郁闷难解。
时间一久,我心中逐渐对亲戚们所说的话产生了怀疑,从他们的言行根本感受不到他们所言的对我有多么疼爱,而回想与娘亲的相处,那种种的怜惜关爱又岂是一个为了报复而带走我的妖怪所伪装出来的。
从那时起,我下定决心亲弄明白真相,我想,如果村中的人类不愿告诉我事实,也许有妖怪愿意告诉我,于是我便常常在夜半无人之际到村外的荒坟间去,呼唤狐仙家庭的成员,恳请他们告诉我我娘亲的事,我的事。
春秋寒暑,年复一年,我这样坚持了三年,村人们与我的亲戚们多次劝我不要这么做无效之后,便纷纷声称我有癫狂之症,渐渐地村人们都不再与我往来。而亲戚们见我为了这件事开始荒废学业,也逐一地停止了对我的资助。我一边为人写书信、对联、条幅、作画维持生计,一边继续寻找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没有的狐仙们。在那年的一个雪后的冬夜中,我终于见到了一位娘亲的妹妹,才真正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那场大雪下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方停。荒野中雪积的极厚,行走之际直没膝盖。我跟头踉跄来到荒坟之间,依旧是大声呼唤着住在那里的狐仙精怪,也许是因为天太冷了,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没有米下锅所以没有吃饭,在寒风吹刮之下,我竟然在雪地上昏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在自己那间破屋中,床前站着一个妙龄女子,正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看着那个容貌服饰皆不象出自这种乡下地方,隆冬之际依旧只穿了一身纱衣的女子,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慌忙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她的面前,哀求她告诉我我娘亲的事情,那个女子看着我冷笑:‘看你竟然能坚持了三年,可见你倒不象你的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看在你这么执着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姐姐的事吧。’于是我七姨——那个女子是我娘亲的亲妹妹,我的七姨——把当年的事情一一讲给我听。她怎么无意中遇见了寒窗苦读的父亲,怎么对他芳心暗许,怎么与他私定终身,我父亲怎么违背诺言要了我生母,娘亲才狠心与他决绝,后来我父母双亡,娘亲发现我在亲戚家中倍受虐待,怎么辗转反复,几次三番地犹豫之后,才毅然从他们家中把我带走,娘亲的长辈家人全都反对她抚养这个负心人的遗孤,可是娘亲却始终不忍心抛弃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于是带着我离开家园,到人类之中居住。她离家之前曾与她最要好的七姨说过,一个人类的孩子无法在荒草之间健康成长,她带我离开既是因为长辈们的反对,也是为了对孩子好。
娘亲离开时与七姨约好,最多十六、七年,等到孩子长大成人,她为其安排好日后生计,帮其娶妻立室之后,便回家来向父母长辈请罪。没想到时间未到,娘亲的求救飞符便飞了回来,只说一句她大意之下被一个人类道士所擒,求家庭中大伙去救她,万一救不了她,也请照顾她的儿子。
七姨还告诉我,捉走母亲的那个道士法力高强,而且娘亲是私自离家的,所以她们一族的人已经决定不再管这件事。七姨与另外几个姨娘虽然有心去救娘,可是自身实力不够,也是无可奈何。
听完七姨的话,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当时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回来神来,七姨已经不知何时走了,我本来还想向她请教修道之事,后来又一想,既然娘亲家庭中都不打算过问此事,我也不想给七姨添不必要的麻烦。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想不出办法来救自己的娘亲,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悄悄离开了家乡从那以后我隐姓埋名,四处寻访世外高人,我不急着去找七姨说过的那个道士,因为我知道自己一介文弱书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本来是想学好了本事才去找他,谁知道飘泊了许多才发现,这个世上盗名欺世的骗子比比皆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却少之又少,我跌跌撞撞在江湖上流落了这么多日子,法术武艺没学到多少,教训倒是受了许多,最后我一横心,干脆投身到了当年抓我娘亲的那个道士门下。”
道志听到这里叹口气,当年道真入门之时,他已经是逸云道人的弟子,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师父当年本不想收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可是道真苦苦哀求,在观外跪了三天三夜,师父看他性格坚韧,又加上自己在旁边转着圈子求情,才收下了他。没想到当日收入门中,自己处处以兄弟之情相待的人,却是个真真正正的白眼狼,今天会趁着师父大敌当前的关头,出手伤人,要救走一个妖怪。
回想这么多年来,道真修道习武,比自己用功上一百倍,虽然他的天资不如自己和小师弟,可是师父常常夸赞他的成就将来会在自己与小师弟之上,从这些方面看来,师父对道真是十分爱护,充满期许的。如今被爱徒这么一背叛,不知道师父心中会有多么伤心悲愤。想到这里,道志向衣踏了一步,厉声说:“道真,我不管你是不是要认妖为母,这些年师父待你不薄,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今天你干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身为大师兄,师父不在我就有权处置于你,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和我们一起去帮师父御敌,事后我会求师父不计前嫌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你执迷不悟,今天就来试试你这个没出息的师兄手段到底如何!”
“大师兄,唉……大师兄,我就还是这样叫你一声吧,这些年你对我,对道全确实如同手足,事事处处护着我们,照顾我们,我心中对你也是真的视为长兄,可是囚母之仇怎么可以说是我执迷不悟。那个人这些年来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可是桩桩件件地看在眼中,最初我也是想好好地做他的徒弟,认真修行,帮他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只要我做好本份,取得他的信任,总有一天可以让他明白,我娘亲不是害人的妖怪,他看在师徒之情份上,也许可以放我娘亲自由。可是这些年来我看到了什么?那些被他抓来的妖怪每天受得是怎么样的对待,女性被他任意的凌辱,妖怪们被他驱使着四处兴风作浪,然后他再上门以驱妖之名敲诈钱财,看了这些,我还能指望他会放了我娘亲吗?我还能打心里承认这种人是我师父吗!”
“师父驱使妖怪到那些为富不仁之家兴风作浪,不也是在劫富济贫,有什么不对?至于那些女妖怪本来就是无耻淫荡之辈,为了求得自由而向师父投怀送抱,师父将计就计有何不可?你自己不也吃肉喝酒,什么时候把清规戒律看得那么重过了。”道志斥责道。
“哈哈哈,好好好,你竟然能把坏人家清白与吃肉喝酒看成一样的事情,真不愧是他的徒弟!”道真气极反笑,口中也抹去了“师兄”这个称呼。
“那些妖女本来就以迷采补为业,哪里说得上‘清白’这两个字。”
“不要废话,要么让路,要么……”道真一扬手中长剑,指向道志。道志也拨剑面对着他,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道全在旁边听了良久,一会觉得大师兄说得有理,一会又觉得二师兄也有他的苦衷,现在看他们快打起来,连忙闪身拦在他们之间:“大师兄,二师兄,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他对师父没什么感情,但是对两位师兄却一向视为兄长,当然一百个不愿意他们打起来。
“小师弟,快到后面去帮师父!”
“小师弟,这种地方你还要呆下去吗?那位女道长既然找到了这里,收拾了那个道门败类之后未尝不会连累到你,你不如现在就避一避的好。”
“小师弟,师父神通广大,怎么会输给那个女妖精?你现在帮我收拾了这个师门叛徒,我们一起去帮师父。”
“小师弟,你看看他的作为,难道你将来想变成他那样的人不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连作恶的妖怪都舍不得杀,你还是快走吧。趁乱离开这里,他根本不适合做你师父。”
道志与道真无法说服对方,把拉拢的目标都集中到了道全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对他进行说服,道全左右为难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无奈地说:“大师兄,咱们一起去帮师父吧。”他的意思是这样既算是听了大师兄的话,又可以让二师兄趁机逃走。
谁知道道志冷笑一声说:“对,等我收拾了这个叛徒,咱们就去救师父!”说完扬剑就向道真刺了过去。道真举剑反击,两个人激斗在了一起。
道全看着他们打作一团,急得扎着手无可奈何,围着他们转了几圈,喊了半天:“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都没有得到他们任何回应,只好说:“我去看看师父再回来……”他心里想着,只要师父那边的争斗结束,不论师父是输是赢,两位师兄也就都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道全匆匆赶到后院,只见师父与那个女道士依旧僵持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纹丝不动地对立着,只是那个女道士依旧风姿洒脱,仗剑而立,道袍被风微微吹动地样子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而师父就要狼狈得多,不仅已经后退到了厅堂内,而且脸上的的汗水淌成了小河,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道全从未不象道志一样认为师父是万能的。这一点他比较接受道真的影响,可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眼前的师父是不曾失败过的,现在却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落了下风。看到道全进来,师父的眼中露出喜色,他已经无力分神说话了,所以用眼神示意着,要道全上去攻击女道士,道士抽出长剑,犹豫着向女道士走去。
“小道友,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女道士不但分神开口,而且还回过头来向道全一笑,“我不愿伤害无辜之人,不过你先向我出手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逸云道人趁她分神之际向前冲了半步,但女道士回过头后,马上又把他压回了厅房,道全发觉师你根本不是处于下风,而是已经败了,只是那个厅房中有种不知什么力量在帮他抵御女道士的攻击而已。
道全看看女道士,看看自己手中的剑,不由摇摇头,他不是不想帮师父,,而是觉悟到了,即使自己冲上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说不定反而刺激了这个女道士,使出什么极端的手法来,这个女道士虽然风姿绰约,是个极美的女子,可是不知为什么,道全就是觉得她身上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力量。
“张逸云,不要再苦苦支撑了,你以为用这些你用卑劣手段从妖怪们那里抢来的法力,就可以挡住我吗。”女道士又向前踏出一步,厅房的两扇门已经被她的力量弄碎,飞到了后面墙上。
“哼”逸云道人冷笑一声。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女道士的对手,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用各种手段从妖怪那里收集来的法力很多,他相信这些潜力构成的阵势不是那么容易破坏掉的,而且他还藏了一个杀手锏,只好使出来……可恨的道全,叫他上去攻击女道士他竟然敢畏缩不前,不然女道士分心对付他的时候,就正是自己使出杀手锏的最佳时刻。如果把这个潜力高强的妖怪收伏了,今后自己的实力岂不大增,看她的容貌又是如此的美丽,就连自己收集的那些狐狸精都比不是她呢,到时候……
道志那个小子在干什么,怎么这种时候还不过来帮忙,唉,还是道真的资格最刚毅,如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早就扑上去了,哪里会象那胆小怕死的道全一样光在那里打转转,可惜啊,他居然为了个狐狸精算计我,那个可是我收集的狐狸中唯一没有弄上手的,死蹄子居然那个刚烈,什么样的酷刑都能挺过来……他在那里胡思乱想,女道士已经如他所愿地向厅房一步步走了过来。
再多一步,再走一点,张逸云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发动突袭的最佳距离,他有足够的信心,只要自己这最后手段打中这个女道士,对方就他对全落入自己手中。竟敢无端地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人人都会以为自己可欺。
女道士完全不知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在他有意的示弱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道全也不知道师父的打算,看着师父的狼狈,看着女道士向前逼迫的步伐越来越大,他的心越提越高,虽然胆小怕死,可是师父在面前遭到危机,自己怎么可以真的坐视不理?他咬咬牙,把女道士刚才的警告当抛脑后大喝一声:“休伤我师父!”挺剑向女道士背心刺去。
女道士头也不回,反手在他剑刃上一弹,道全连人带剑后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
女道士说:“我不能不让你救自己的师父,不过他这种邪恶之人的徒弟,我出手的时候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的,你明白吗?”
道全见此刻师父已经在厅房内倒地不起,不知是死是活,心头大急,不管不顾地向女道士扑去:“你竟敢伤我师父!我跟你拼了!”
女道士似乎愣了一下,马上明白那个道人伪装的这么惟妙惟肖,连他自己的徒弟都被骗过了,看来这个小道士对他的师父并不了解,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扑来。
道全大声叫喊着扑向女道士,在这一瞬间他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他到了此刻才发现,自己对师父的感情比自己以为的要深,如果没有师父收留,自己现在还在街头流浪,说不定已经成了乞丐或者成了强盗、罪犯,而现在自己在师父的庇护下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还学一身本领,师父甚至曾暗示过自己,两个师兄的个性更适合出外闯荡,自己挣下一片天地,而自己年纪小幼,师父羽化之后,这观产将由自己来继承。自己刚才居然产生过一丝迟疑,在师父危难之际自己差点打了退堂鼓。道全心中产生的内疚自责使他越发奋不顾身地向女道士扑去一次次被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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