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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她最后一曲了,她想了想,不由自主的弹起,《忘情水》,自从她和凌子骞在一起后,就一直再没有弹过,那时候甜蜜蜜的又怎会弹这个曲?
也许是悲中起吧,曲中情竟十分牵动人心,一时间这大厅里寂静万分,一根筷子掉地上都能清楚了然的听到,白非儿轻嗑上眼皮,心里低声叹,自己又能何从何去?
嘣的一声,白非儿看着眼前断掉的琴弦,轰的一下,脑里一片空白……何去何从?
等她找回元神的时候,已经是跪在巫惊魂脚下了。
白衣,白脸,只怕她的脸色会比他的更白吧。
“四爷,对不起啊对不起,这,这,都怪凌公子这么不爱惜,这不是我的错啊。”管事老龟儿花容失色,抖抖簌簌的筛糠子。
巫惊魂一言不发,一旁的浮云冷冷的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早有提醒这是上等好琴,你可以选择不用,如今琴坏了说一个错字顶什么用?”
管事老龟儿脸上无一丝血色,瘫跪着无法动弹,还能有什么办法?坊主不在,冷总管若离公子也不在,而且就算他们也无法拟补,这琴根本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哪是青菜大街小项可寻之物。
听着浮云的低喝,白非儿冷静了下来,定了定神,细细的想,她把今晚的事一件件如放电影一样在脑里过滤一遍,琴弦断,所有的琴都断弦,库房老头儿不在,这位阉人大人却随身带着如此名贵的琴,真是巧合吗?
若离不在,冷百花也不在,又是巧合?
陷阱……这是一个陷阱,是挖好等着她跳的陷阱,是谁?是巫惊魂?或者若离公子他们和巫惊魂合谋?
特么的,算计我?
她瞬的冷了眸子,一寸一寸的收敛起目光,聚成一束冷光,抬头冷冷的看向正上方的那个人,如果是这样她无惧了,不就是要致她于死地吗?何患无词?
对面的眸子漆黑、邃远、深似幽潭,冷若寒冰、似乎充斥着怒气,又似乎根本没有。
两人就这么对望,没有言语,就像是在极寒的冰极,两个武林高手在用着自己的寒冰剑在对恃着。
空气似乎凝成霜,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了这冰冷,浮云忍不住狠狠瞪一眼白非儿,惹怒了四爷还有理了?正想一掌劈过来,没想巫惊魂比他更快,拦住了他的手。
巫惊魂成年不变的脸终于一动,弯起一个深不可测的弧度:“凌公子,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别的多说无益,你说说,本官该怎么处罚你?”声音如在冰潭里捞出。
处罚?白非儿冷笑,嘴角扬起一抹深深的嘲讽,不就是想杀她吗?来爽快的就好了。
电光火石间她脑里一闪,不对,听他口气倒不像要杀她?他,应该看不出她的样貌,应该不知她是白非儿,她脖上的喉结可以骗倒所有人,如果不是认出她,那说明还有一线生机,那她该怎么说?
赌一赌了,她松了松眯起的眸子,淡淡一笑:“大人,草民懂琴惜琴之人,与大人过往无任何接触,不会是有意毁坏大人心爱之物,今日之失,确是在下造成的,但也是无心之失,请大人恕罪,至于处罚,但凭大人处罚。”
她不想把若离公子和坊主扯出来,他们是什么来头什么底细她并不知,毕竟他们曾救过她一命,而且以巫惊魂今时在大明朝的地位,哪怕是汪直,估计也讨不了好。
巫惊魂的由一个俊美的娈童揉着肩,听白非儿这么一说,眉头轻跳,眸底依然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忽然他把娈童拉入怀中,轻抚他的小手,薄唇溢出一声:“云,把凌公子带回天涯宫,为奴。”
什么?为奴?太监?
白非儿如遭五雷轰顶,脸上刷刷的变了又变颜色,袖下抖簌簌的手心全是汗,镇定镇定:“不行。”极力控制着声音不让其颤抖。
这不自寻死路吗?她真是自己搬了巨石砸自己脚,还说但凭大人处罚,她觉得自己又跳进一个坑了,人家那老虎就摇着扇子在等了,来呀来呀,跟着哥有肉肉吃,泥马,是人家在等着吃你的肉。
嗤,终于是见到冷面巫惊魂笑了,只是笑里藏刀的那个款式:“刚才还说但凭本官司处罚,这会儿又不行了,凌公子这是寻本官开心是吧?”
她想说她不做太监,可觉得要是说了又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有谁会想待在老虎身边啊?天天把脑袋拎在裤腰带上?
一时间她也没了主意,怎么办怎么办?凉拌。
再下一刻,已经是在身在让人听着丧胆的天涯宫。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根本就没容她有喘气的功夫,她抬头看了看,非鱼阁,名字真有才,心里咯噔一下,非,非鱼,她的名字就有个“非”字,这又是巧合吗?刹时间,她觉得全身发软,是自己多想了,她不停的如此安慰自己。
“进去吧。”浮云推了她一把:“你命好,为奴还给你单独住一个院。”话言间可不一点都不客气。
“我命好?难道有谁会为住一个院愿意为奴?那叫有病。”白非儿憋了一肚子气不知往哪出,冲口就撒。
这跟绑架有什么区别?
“哼。”浮云冷哼:“别想着逃跑,在这里逃跑的下场只有一个,从活人变成死人。”语毕也不理白非儿有何反应,转身就走。
白非儿就这样被扔在院里,她抬头看看天,浩月高挂在苍穹,皎洁辉映,清华灼灼,好美的月,可是她的心情却一点儿都不美。
她呆立在院中,月色细细的洒在她身上,如披上一件薄薄的轻纱,借着月光,她四下看了看,院子可真不小,不远处竟然有一座假山,小池,池中盛开着朵朵莲花,在月光闪耀,微风一过,淡淡的莲花香甚是好闻。
她完全没有兴致欣赏,想起不久前在这天涯宫那一幕,她的哥哥倒在血中,虽然不是亲生哥哥,可亲似哥哥,她怎能忘?
如今让她在这杀哥仇人的宫中,怎能安睡?
“小子,这是指派给你的小厮,八角。”浮云幽灵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白非儿被吓了一跳,等回过身来已不见浮云人影,只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
为奴还有小厮侍候?
“凌公子,我叫八角,以后是我侍候你,有事尽管吩咐我。”八角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她,这就是名动京城的凌公子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当真是个俊美公子。
侍候?不就是找个人来监视她吗?
白非儿围着他转悠两圈,突然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的笑,轻勾唇角:“有事尽管吩咐是吗?那我吩咐你放我走,行吗?”
心情不好,找个人耍耍。
八角脸上堆起老练的笑,笑意盈盈:“凌公子,在寻八角开心了,我哪有本事放你走?你要是走了,小的小命就玩玩了,浮云将军吩咐我一定得侍候好了凌公子,如侍候不好,小的就得挨板子。”
“哦,浮云将军吩咐的你服从,那我的吩咐就不用服从了是吗?”白非儿靠在花廊上,斜眼看他。
八角愣了一下,他自然是没有想到一来就让这凌公子给问住了,抓头想了想:“那凌公子的吩咐八角自然是听的,可是,放你走,那可千千万万不行,我也没有那个能耐。”
白非儿突然眸光一敛,脸色沉如墨:“浮云将军。”
“什么事?”浮云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黑着脸。
白非儿冷笑,她就知道浮云肯定在附近监视着她,刚才进门时门口那两个锦衣郎估计也是二十四守卫吧?她这个为奴,还真是待遇不错,随身有保镖了。
“八角不听本公子吩咐,不服从命令,拉去打二十大板。”声音不急不徐。
我就打你的人,看你能拿怎么样?
“凌公子?”八角惊讶的看他,随而脸色变得青白,怎么就得罪他了?才见的面就那么狠?
浮云神情动了动,瞳孔收缩了一下,迟疑的看一眼八角,这凌公子还真能闹。
第31章 来个下马威()
“怎么?我的话不好用?不是说要把我侍候好吗?不是说听我的吩咐吗?既然不能放我走,那打个人这个吩咐总可以吧?”白非儿讥讽一笑,冷冷的扫二人。
我看你能怎么样?既然有意把她拉进这个陷阱,她就陪他们玩。
“好,二十大板。”浮云扯起八角就往外走。
“浮云将军……”八角悲哀的叫了一声,没多久就传来八角凄惨的叫声。
白非儿冷涔涔的打了个颤,对不起了八角,没办法,只能拿来出气。
这一夜,她耳边总回旋着八角凄厉的叫声,这一切,令她辗转难以入眠。
夜半,浮云立在溪鱼阁门外。
“不就打个人吗?这事还要来烦我?”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浮云轻拢眉心:“可他也太嚣张了,一来就想来个下马威。”
嗤,里面轻笑:“他要玩,你就陪他玩,就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还玩不起吗?”
浮云愣了愣,敢情他这个皇上御封的将军是专门陪他这臭小子玩耍的?可四爷的命令哪能违抗?当下闷闷的应了下来。
本来还想着飘烟被罚,现在四爷都未肯原谅,自己会得到爷的重用,没想到是让他陪那小子玩。
翌日,白非儿挺尸到太阳晒到榻前了才爬起来,也不知什么时辰了,觉得口干舌燥的,想喝水才想起昨晚自己把前来侍候自己的小厮给揍了,只好自己找水去。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地方是凶多吉少,与其颤颤惊惊,不如见招拆招,担心没有用,怕更没有用。
哗啦的打开门,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都入冬了,太阳还那么毒。
她闭了一下眼,眯着眼缝,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对面,还挺有型的样子,她歪头看过去。
“凌公子,可睡好了?”慢条斯礼的声音。
白非儿冷涔涔的打了个激灵,是他啊,她用手掩了额头,向他走过去:“哦,是浮云将军来了,早啊。”
还在门口守着她,好啊,贴身保镖。
“早?真早。”浮云翘着二郎腿,手里敲着一块戒尺,阴恻恻的笑:“凌公子可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为奴呗,白非儿看着他手中的戒尺,一下子醒了过来,她暗骂自己大意,来这里是为奴,可她这会儿睡到这个时候,看这日出中天,该是差不多中午了,看样子是找她茬来了。
“本公子自然是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可是你们也没有人告诉我要干什么?干些什么活?”先耍赖。
浮云站起来在她身前走了两圈,兴味的笑着,主子叫他陪他玩,那就玩:“你还真当自己还是爷啊,在这儿,你不就是个奴才,可惜啊,本来八角是要告诉你今天的活儿,可你昨晚却急着二十大板拍了他,这会儿他也在躺着呢,你说,这会儿该怎么罚你?”
白非儿觉得又是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在这儿本来就是案板上的肉,是砍还是剁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她撇了撇嘴:“要打多少板?来吧,本公子奉陪。”一来就得挨板子,真是真是倒霉。
浮云把玩着手上的戒尺,放到白非儿下巴一挑,喃喃道:“不知用这尺子这张俊脸上拍二十板会是怎么样呢?皮开肉绽?还是肿成猪头?”
“不可以。”白非儿拨开他的手,向后退开一步,眼皮跳了两下,一缕惊恐从眸中划过,然后又沉寂无声:“我只不过是起晚了,要罚我做什么事我都做,既然八角因我被打了二十大板,那就再还给我吧。”
打脸就麻烦了,倒不是怕被毁容,一打那面皮肯定得脱落,到时自己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浮云白晰的脸上肌肉跳了跳,讥讽的一笑:“凌公子还真怕毁了这俊俏的模样,可是本将军还真非要打呢?”
白非儿也不急,勾唇淡淡的笑:“浮云将军,我看这天涯宫个个都是俊俏之人,想必咱们巫大人是讲究之人,要是日后巫大人见着我这张丑脸,吃不下饭,你说这罪过会是谁的?”
既然他们费尽心思弄她来这里,就不会赶她走。
浮云怔住,瞳孔收缩了一下,握着戒尺的手紧了紧,咬牙切齿的吼:“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好小子,别得意太早,以后有你苦头吃。
白非儿松了一口气,还好,打屁股,打呗,起码保住了命。
这二十大板打下来,还真不是爽事,她死撑住不让自己喊出来,打到后面,她觉得自己快晕死过去时候却是打够了数,真是特么的疼,抽心的疼,她想起那电视上演的,动不动就一百大板下来,那真是人都得死,还吆喝得那么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她晕晕沉沉的睁开眼,这是在榻上,没人理没人管,从昨晚到现在,可是一口水都没沾上,这会儿真是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这样下去,就算没被打死也得饿死,看着从窗棂洒进的阳光,生存,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也得争取。
正挣扎着要爬起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凌公子,我来给你上药。”
白非儿扭头看了看,又一个小太监,她轻声说:“水,我要喝水。”
那小太监放下手中的药,手脚麻利的倒上一杯水,送到她嘴边,她颤抖着手抓住杯子,就着他的手喝下了那杯水:“是谁让你来的?”
问出来后她又觉得是多余的。
“是四爷让我来的。”小太监放下杯子这过来扒她裤子。
“不,我自己来,你出去吧。”白非儿心里一急,忙按住他的手,她倒意外了,以为是那浮云让他来的,没想到巫惊魂知道这事,不过想来,让她受这二十大板,应该就是巫惊魂的意思吧,在这里,他才是大爷啊。
“你哪能上得到?我帮你吧。”小太监坚持着。
白非儿急得面具下的脸发烫,虽然她是来自新时代的女汉子,可在陌生男孩(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面前脱裤子,她还真不能接受。
“那个,小朋友,要不,麻烦你先帮弄点吃的来,本公子快饿死了,药一会再上也可以。”白非儿吱唔着,实际上也真是饿得快虚脱了。
小太监想了想:“也好,我去帮你弄吃的,我不叫小朋友,我叫锦葵,可以入药的那个锦葵。”一笑起来脸上有个可爱的酒窝。
锦葵,八角,这是药材铺吗?“好,锦葵,谢谢你。”白非儿虚弱的笑笑。
且不管他是什么药,自己先上药,一会儿要再坚持着扒她裤子就头疼了。
天涯宫,飘烟阁——
飘烟换上一身大红衣裙,对着镜正在画眉,镜中人肌肤胜雪,一双柳叶弯眉,凤眸水潋潋,红艳的小嘴如蜜桃般水嫩,当真是比花更还艳,比女人还娇媚。
窗边一阵风刮过,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他身后。
“大白天有门不走,浮云将军是要在我面前显摆你的轻功吗?”飘烟放下手里的画笔,轻蹙一下眉头。
浮云双手抱臂,轻哼一声:“哪敢在飘烟大人面前显摆,谁不知我们四爷的烟,轻功天下无人能及?”
飘烟轻叹一声,转身幽幽的看窗外:“浮云,爷真生我的气了是吗?都两个月了,都不让我靠近他身边。”
他以为被打完就了事了,没想到爷根本不让他靠近,当真是愁死他了。
浮云心里暗叫好,可表面上装着同情他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爷哪舍得真气你呀,啧啧,你看你这娇柔的脸蛋,爷还会不想你?爷也回来了,你还不抓紧机会?”
他可听疾风说爷脸色不太好看。
“是吗?那我见四爷。”飘烟一阵欣喜,急急的在耳鬓旁插了朵花儿,对着铜镜仔细看了一下,起身向外走,才到门口又回头,眸子有些冷:“姓凌那厮怎么样了?”
“二十大板。”
飘烟脸色一沉,如寒水:“才二十大板,你可真心疼她。”
浮云朝她挥挥手:“你掂记他做甚,快去吧,好好陪陪四爷。”他跟四爷的时间比飘烟还久一些,知道爷的脾气,被罚了之后,除非爷主动说解除封杀,如果自己硬贴上去,只有找死的份。
溪鱼阁,故名思义,院中一个不小的池,把主屋和院子隔开,池子的设计一道道小溪,弯弯曲曲,要入得阁中,必须从池中经过,顺着溪流的方向架有一座木桥,桥上的两排莲花宫灯甚是独特,溪中的鱼儿均不大,全是一些小巧的鱼儿。
主屋前花廊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淡黄飞鱼官服,头上官帽已取下,正凝神看池中的鱼。
“四爷,已经备好膳,回屋吧。”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厮从里面出来,拿过巫惊魂手中的官帽。
巫惊魂若有所思的侧头,清淡的脸,深邃的眸静得不起一丝波澜:“马蓝,锦葵过去了吗?”
“去了,药也用上了。”马蓝低下眼帘站在一侧,打也是您叫打,药也是您让送,爷的想法没人摸得透。
巫惊魂没有再做言语,几步跨进屋。
一进屋就看到一团妖娆的火红跪在地上:“四爷请饶烟不请自来,烟是前来复命,还有就是求爷不要再生烟的气……烟心里难过……”
巫惊魂站在门口并不动,他那漆黑耀眼的眸,只轻轻一眨,神情未动,仍是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
以他的武功,飘烟进来他又怎会不知?
一旁的马蓝可是忐忑不安的看向飘烟,从来没有人敢擅自用轻功不请自来的出现在四爷面前,飘烟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仗着四爷这一年来宠他?
之前有个小太监想邀宠,不知用什么办法跑上四爷的榻,结果被四爷扔去最下等的妓寮,全天涯宫没有谁不知道的,飘烟居然还敢来?
飘烟两眼腥红,梨花带泪的看巫惊魂,眸中尽是哀伤,连一旁的马蓝都不禁一愣,这不怨妇吗?虽然他是知道四爷和飘烟的事,但还是激灵灵的打了个抖,难道他真的爱四爷?太不可思议了,玩就玩呗,可玩出火来了。
马蓝用眼角偷看向四爷。
巫惊魂脸上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轻拢了一下眉:“起来吧,陪我用膳,马蓝,去把上次皇上赐的那酒取来。”
马蓝更是吃惊,四爷居然不生气,还要取好酒,这皇上上回赐的酒总共就三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