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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才没那么好心帮锦葵上药,这么做只不过是分别卖个人情给那快要掐架的两个人,拉走锦葵,一方面是替浮云解围,另一方是给了个人情那女人,毕竟锦葵现在算是她的人。
剩下的事就让他们掐去吧。
没等走远,迎面就来了马蓝。
一见了马蓝,锦葵眼眸中的泪珠就刷刷往下流,红肿的脸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师傅,这两巴掌的仇他可有机会报了,师傅来了,说不定四爷就在后头。
马蓝一怔,眉头微蹙,漆黑的眸中带着一抹凌厉:“锦葵,这是怎么回事?你又闯什么祸了?”看这阵势,不用说也知道锦葵让人打了,但是他旁边的是飘烟,他知道问这话的分寸。
白非儿乌黑的眼珠转一下,眼角一亮,抢几步上前,恭敬平静的说:“马蓝大人,为查清公公一案,今日小凌子领着锦葵八角二人来浮云将军阁中做一个例行检查,浮云将军……有微词,锦葵一时嘴快传达了几日前四爷的指令,许是锦葵忘了规距抢了小凌子该回将军的话头,将军就赏了锦葵两掌,这不,飘烟大人也在场,这正准备带锦葵上药去。”
听了白非儿一番话,飘烟不禁眼眉一挑,好你个小凌子公公,嘴皮子够滑的,滴水不漏的说是例行检查,又不露痕迹的把他跟拖了进来。这回浮云麻烦大了。
对于这个叫做小凌子公公的女人,他真不能小看了她。飘烟若有所思的睨着她。
浮云狠狠的瞪一眼白非儿,一把扯开她:“你少在这乱嚼舌头根子,马蓝,这刚才也是一时情急,都怪那小凌子在一旁胡嚼说什么鸡毛令箭的,欠凑的是那小子,锦葵的伤包我身上了,回头领他用最好的药。”
转身就叫那打人的帮凶桑技上前来扶锦葵去上药。
“师傅我不去。”锦葵机灵的闪了闪身,谁知道浮云背后里还会不会使坏啊。
马蓝背着手,表情虽然淡漠,但单眼皮中的眸光更是显得阴寒,冷眸扫过桑枝:“这好药,谁都不缺,咱们天涯宫这些年在四爷的带领下,得皇恩,赐的全朝中独一无二的道教宫,荣誉、钱财、面子都有了,独独就缺规距啊。”
马蓝一番话吓得桑枝扑通的跪下,颤声说道:“掌班大人恕罪,桑枝知错了。”虽然他是浮云将军的人,可宫里统管内务太监是马蓝,断然是不能得罪的。
马蓝冷着脸,并不没让桑枝起身。
白非儿脑瓜子转转,维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哼哈两声:“就是,马蓝大人,就该让大伙儿全部时刻背出四爷的九十九条规距。”
浮云面上沉了些颜色,冰冷骇人的眸射向白非儿,拧了拧眉头:“马蓝,你说的是,咱们这是缺了些规距,不是说小凌子背出了四爷的九十九条规距么?不是说很懂规距吗?怎的刚才见了本将军一未行礼,二未问安,本将军已不治她不懂礼数之罪,他倒是横蛮无礼的要搜浮云阁,你说,本将军该不该罚他们呢?”
呵呵,飘烟心里乐开了,这一向直梗的浮云也有心思慎密的时候,这刚才那小凌子真没向他和浮云行礼。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参一脚进去?
可一转念,不行,四爷对这女人的态度时好时坏,他不能冒然站到一个不明智的阵营中,坐观虎斗才是最明智的。
刚还在得意的白非儿这会儿犯难了,该死的自己刚才忘了行礼,不管她现在得什么“鸡毛”,人家浮云的位置比自己高了去了是肯定的,这回被他抓住痛脚了。
这帮不上锦葵,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这下连马蓝也帮不了了。
“都在这干什么?”冷冷的一声轻喝带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见过四爷。”众人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白衣如雪巫惊魂面色无波的站在众人面前,黑眸晶亮得如天上的星子,埕亮的洞察着每一个人,他并没有让众人起身,只是冷然的说道:“一个一个的把事给说清楚。”
众人一个轮着一个把事情叙说了一遍,全都是陈述,没有一个人敢加上自己的意见。
白非儿是聪明人,自然是跟着样子来了。
一伙人说了一遍,一时间静静的,巫惊魂侧着脸,神情清冷,让人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心中意味。
众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跪着,一阵冷风吹来,扑面的刺骨,白非儿忍不住抖簌了起来。
这天气本来就冷,那人一站在这儿,这空气就更冷了。
“锦葵去赏回桑枝四个巴掌,赏小凌子三十大板,赏浮云二十大板。”说完一甩袖飘然而去。
随风而动的檀木香直灌白非儿鼻腔,清香而冷冽,那冷漠的嗓声让她感觉到提前来到寒冬腊月。
这叫做各打五十大板,各自领教训么?
白非儿是这么想,飘烟和马蓝可不是那么想,在众多的棋子当中,最有用的那颗才会得到爱惜,目前来看,在关键时候,四爷弃的将会是这个叫小凌子的太监。
这一刻,飘烟和马蓝不约而同的想到,他们未来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是四爷对他们的宠爱和重视。
而粗爽一点的浮云,一听到自己还得受罚二十大板,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快,可对于四爷的惩罚,他向来是毫无怨言,当年四爷对他的救命之恩,足可以抵消所有对他公平或不公平的惩罚。
黄昏,淡金色的阳光慢慢的退到了天边,只留下丝丝缕缕的霞光。
白非儿趴在榻上昏睡,梦中全是那一板又一板的木板落下的那一刻。
臀部的疼痛令她缓缓的睁开眼,借着那摇曳的灯火,迷朦中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还是坐在书案边上。
干燥的唇蠕动了一下:“四。大爷,您还留在这干什么?奴。才没办法伺候您,您老人家还是请回吧,要不然。再治奴才一个伺候不周的罪,奴才这小身板可吃不消,奴才宁愿您。干脆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埋头在一堆文书折子当中的巫惊魂手一顿,拧了拧眉,脸色甚寒,她叫我什么?四大爷?
真是个不知悔改不知死活的奴才。
他抬眸似蜻蜓点水扫过她,冷然说道:“我的道宫,我爱留在哪就留在哪,倒是你,只不过是本官收留的一只小豹子,你要是嫌榻上太舒服了,本官不介意给你换个笼子。”
“你。”妹。白非儿虽然疼得迷糊,但还是把那个字给收住了,换在心里骂了出来。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嚅嚅的开口:“小晴,我要喝水。”
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衣已换了下来,想必是小晴还在。
“来人,小晴,喂你家那小豹子喝水。”巫惊魂冲着门外喊。
小晴应声而入,低着不敢往巫惊魂那边看,一眼只看向寝室中的白非儿,欣喜的说:“呀,小凌子醒了,是渴了吧?”四爷刚才怎么说小凌子是小豹子?难道是小凌子惹怒了四爷?
那边的白非儿姿势像个青蛙一样,正怒目瞪着那继续埋头看折子的人。
她真是不明白,这个人,前一秒可以冰冷的打你下地狱,下一秒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坐你面前,是用什么做的?
他把一堆一堆的文书折子放在她住的屋中,就不怕她看了去?
坐这个地方办公,他就能舒服一些吗?
白非儿一边瞪他一边大口大的喝水。
一阵饭菜香味飘来,这时马蓝领着人把晚膳摆上,见白非儿醒了,眼眸往她身上转了转,带着一点关心的味道:“小凌子醒了?小晴去小厨房给你家小凌子做点稀饭吧,不方便下榻就在那趴着就好。”
小晴领了指令乖巧的出去。
“锦葵呢?他有没有事?”白非儿张忘屋内不见锦葵和八角,撅了撅眉问。
自己虽然挨了打,但锦葵那两巴掌的气是找了回来。她不由得瞟了一眼那个还在埋头的人。
在这里他俨然就一皇帝,横竖是他的人,要罚要赏全是他一人说了算。
第50章 小畜生()
马蓝已把饭菜摆好,浅淡的笑笑:“那小子没事,在和八角去药庐帮你取药呢,大夫来看过你,伤是重了些,还好不伤及内,调养半月也就好大半了。”
说完走到一侧书房,低声说:“爷,晚膳都备好了,用膳吧。”
“嗯。”巫惊魂轻应了声,抬眸向外间扫了一眼,起身去净了手,坐到餐桌前。
桌上四菜一汤,还冒着热气,他眸光微闪一下,指着那一碗汤,淡然道:“把这个给那小豹子喝,喝好了好有力气和本官斗气。”
白非儿表情一滞,什么嘛?口口声声的“小豹子”,敢情把她当成一小畜生了。
马蓝脸上无惊无波,端起小碗就走了过来。
“马蓝大人,还是我来吧。”小晴刚好端着一托盘的稀饭和小菜进来,见状赶紧上前放下手中的托盘,接过汤碗,细心的舀起小勺要喂她。
白非儿侧脸偏过,撇嘴:“我不喝,吃稀饭好了。”
小晴愣了一下,为难的转头向马蓝。
“不喝可以,本官这也累了,懒得走动,今晚就在这歇了。”那在吃饭的某男不疾不徐的幽声说道。
啊,缺得货。
白非儿心头一紧,转头犀利的黑眸狠刺那男人:“我喝我喝,奴才这地儿小,环境又差,四爷还是回您那漂亮舒适的溪鱼阁吧,优质的环境才能有优质的睡眠,这样才有益身心健康。”
巫惊魂没有再看她,只轻哼一声,继续慢条斯理的吃他的饭。
马蓝似乎也习惯了四爷的这种打一下给一颗糖的方式,那可是四爷专门让人炖的鲫鱼汤,对伤口恢复特别有效,这女人不领情,也是意料中事。
这次这件事上,四爷是牺牲了这女人,平衡了自己和浮云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在他预料中,四爷很多时候是用平衡来管理他们,极少明显的偏坦谁,在对白非儿这个女人的态度就让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的。
要说喜欢,可总是往死里整她,要说不喜欢,可又专门给她炖汤,整天的躲在这儿的书房办公,这儿可比溪鱼阁小多了呀。
其实要是喜欢也没什么,太监们找个中意的女子结对子,虽然不能生育后代,可总也有个伴过下半生,皇上也不反对,多年来,都是不成文的俗例了。
他轻抽一下唇角,暗笑,要是四爷真逼这女人做他女人,不知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呢?又这女人那么个张牙舞爪的性子,不打起来才怪。
正低头讪笑,感觉到头顶上一阵炙热,抬头一看,迎面而来一束寒芒,似乎要把他想的那点事看穿,顿时如掉进冰窟窿,浑身紧了紧,赶紧的给四爷装了碗汤,以示镇定。
“马蓝,你有心事?”巫惊魂轻喝了一口汤,薄唇弯起味意的浅笑:“想什么呢?可是在想女子?”
噗,白非儿把最后一口汤喷了出来,妈呀,不要那么逗好不好?
马蓝则是一个趄趔,腿软得差点跪下,眼疾手快的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脸色一阵发白,心虚的瞄一眼眼前的巫惊魂,咧开嘴尴尬的笑:“没有啊,奴才刚只是在想锦葵那小子脸上的伤。”善意的谎言是无害的。
“是吗?”巫惊魂唇边的意味更加重。
马蓝忙不迭的点头。
白非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咬一下唇:“那个,四爷,我这又一躺估计又得大半月,查那清公公的事,没法一个月内查出来,是不是给延长一下时间啊?”
不管再恨,目前还是得仰仗他不是吗?
“你去问皇上给不给延时间啊?一件小事都能搞砸,让你查案而不是让你搞事,这三十大板打你算是轻的了。要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快点好起来,现在你是奴才,而不是本官。”巫惊魂放下手中的筷子,冷眸扫向她,深邃中尽是讽刺。
“奴才遵命。”还能说什么?乖乖的听着呗。
用完膳后的巫惊魂并没有走,只留下书房中处理公文,白非儿再也不敢扰了这魔王,身上的疼让她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又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眼看屋里已经没有人,眨巴一下睡眸,再次磕眼。
一夜无语。
果然不出白非儿所猜,接连着二十日,巫惊魂每日下了朝就到她非鱼阁中报到,经常一待就到夜深,中间除了偶尔对她冷嘲热讽几句,惹她炸毛了就又只埋头在案上,就没有更多话。
这一日,巫惊魂还没有下朝回来,白非儿的伤已好得差不多,靠在榻上盘算,那魔王天天来,搞得她都没有机会见到洛向南,查案的事本还想指望他帮忙,可眼见再有几日便是一个月之限,她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这可怎么办?
要是真拿不出个结果交代,那魔王会不会把自己给交代了啊?
她食指轻敲着床榻,晶亮的眸如黑翟石般,骨碌碌的转了转,薄唇轻抿:“锦葵锦葵。”
锦葵从门外应声而入:“我在,子骞哥有何吩咐?”他脸上的淤肿早消了,现在依然是一张清秀可爱的大小伙。
“我想去看清公公,他被关在哪?你带我去。”白非儿撩被下榻,趿着鞋就想往外走。
“哎呀,哥呀,去看他干什么?”锦葵轻蹙眉扶住她。
白非儿抿抿嘴,意味深长的笑笑:“他是当事人,我当然要见他一面,也许能找到线索不定。”
出去走一圈,或许有机会让洛向南或者若离公子看到自己,这有好长时间了,他们也总会来的。
“好吧好吧,你得把鞋穿好啊,还有外袍,外面下雪了。”锦葵帮她穿上一双黑色棉长皂靴,一件蓝色棉长袍。
真丑,这些太监服真难看。
那些华丽的皮裘也就是大人们能穿,她只是个奴才,所配发的衣服便是统一的太监服饰,她也不是没有银子,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以前在尚书府倒是锦衣玉食,如今又是男装示人,就更懒得去打扮。
今年冬天下雪下得比往年早一些,走出去,白非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把手缩到袖子里:“走吧。”由锦葵扶着慢慢的向外走去。
雪下得不大,漫天的银装素裹,墙边伸出来的几枝红梅,娇滴欲翠,红艳似火,几只鸟儿盘旋枝丫上,一幅景象特别的好看。
“那么冷的天还要去,不如等明儿雪停了再去吧?”锦葵也不禁缩了缩脖子。
“再不去,过几日便连命都没有了,你以为皇上的话是儿戏吗?”白非儿轻拢眉心,黑亮的眸中有丝丝担忧。
见她脸上有忧心之色,锦葵不禁也拧了拧眉,这事怎么办?
到了关押之处,锦葵把腰牌给了守门的人看,也就让放行了。白非儿想了想,还是让锦葵在外面等着,她自己进去。
这是几间类似牢房的屋子,门是用的铁门,窗户也是由铁栏杆栏着。
这简陋的屋子,一阵寒风灌进来,白非儿不觉得又打了个寒颤。
她在草堆看到了小清子,这时的他已经是一身的伤,不时传来几声咳嗽,看来是染上了风寒。
他身上只有一条极薄的烂被子,寒冷让他卷成了一团,不时的打着抖。
白非儿心头一紧,一种负疚感溢上心头,心里有些忐忑,这都是让她害的。
她转身向外走去,吩咐锦葵去找条好的被子来,顺便弄点热汤面。
锦葵本不愿去,但见她坚持,也就只好去想办法。
子骞哥,你以为你像我师傅那样在天涯宫吃得香吗?想要什么有什么,这关押到这里的人谁会理啊。
“清公公,你醒醒,我是小凌子。”白非儿轻拍小清子,轻声唤道。
小清子幽幽的醒来,睁眼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蹭的坐起来,脸色如雪般苍白,颤声道:“小凌子,还是你有良心,你是来看我吗?”
白非儿点点头,眼眸中有些干涩,浅浅的笑笑:“是的,我来看你,我让锦葵去找一条被子来,这么冷的天,这条破被子,会冻死你的。”她本是来随便看看,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自己才是始作佣者,小清子无故被拖下水,她心里自是不好受。
“你不记恨我吗?逼着你挑水,又不给你饭吃?”小清子苍白的脸变了变,猛咳了几声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白非儿淡然道:“恨什么?你只不过是执行上官指示而已。”
小清子沉默了一会儿,木然的开口:“我要是说事情不是我干的,你信不信?”
“信。”白非儿不容分说的应,这本来就是她干的好事。
呵呵,小清子嘶哑的轻声笑,木然的眸中是淡淡的讥讽。
这个才认识一个多月的小太监,机智得有些调皮,看上去有点令人讨厌的小太监,居然那么肯定的信他?
“子骞哥,东西找来了。”锦葵跶跶的跨着阔步进来,这些东西他可是去求了师傅才弄得来的。
白非儿帮小清子盖上新的被子,眸子闪闪:“清公公,坐起来吃碗热汤面,暖暖身,你染了风寒,回头我让锦葵给你送些药剂来。”上次想弄的毒药药材被扔了,她手中还有一些之前做好的药。
锦葵脸色可有些不好,唇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这个人之前那么对子骞哥,子骞哥却帮他,真是不值得。
可他又不好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小清子颤抖着手棒着那碗热汤面,心头一热,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从小被爹娘送入宫,中间饱偿了多少艰难辛酸,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更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死活,多年来自己也已经习惯了,好不容易爬上了个领班太监位置,却是多生事端。人在困境的时候是特别感性的,在见到别人在逆境的时候,也是特别容易心软,这小清子和白非儿就是属于这些类型的人。
看着小清子吃完那一碗热汤面,白非儿淡淡的说:“清公公,我奉四爷指令查这件事,如果你真的没做,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和公道。”
小清子那瘦了一圈的脸马上神彩溢扬,拉着白非儿的手低声嚷:“我真没有做,那都是是别人栽脏的,我辛辛苦苦才熬今日的位置,怎么会轻易毁了呢?”
“嗯。”白非儿若有所思的应,神情有些淡然,她在想,这事儿真要找洛向南帮忙,她得立这一功劳。
见她这样,小清子以为她只是说说,他低头思忖片刻,抬头,清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