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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那一团火红在原地怔住。爷在生他的气,爷不愿意再理他了?爷的手还在流血,都不让他帮包扎了?飘烟欲哭无泪。
身后的打斗声渐渐远去,白非儿被黑衣人夹着,她耳边只听风声呼呼的,吸进鼻息的还是那兰花香,想起死去的白贝宁,她鼻子一酸,眼眶儿马上热乎起来,眼泪竟又流了下来。
她依稀间还觉得白贝宁用轻功带着她飞就在眼前,他对她说哥会保护你,有哥在不用怕。句句在耳边回响。
她的手不知不觉愤怒的抓紧了那黑衣人的腰间,一点一点的用力抠,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一定要拿那姓巫的狗命,还有那个妖孽飘烟。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妖孽?为什么要救我?”她低声喊。
“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吗?”黑衣人低沉的嗓音略带磁性。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黑衣人将她轻轻的放到卧塌上:“放手吧。”
第18章 不如肉偿吧()
白非儿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一直死死抓住黑衣人的腰,一时尴尬,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吞吞吐吐的说:“不好意思,抓疼你了。”
“无碍。”黑衣人点亮了屋里的油灯,顿时一片光明。
白非儿坐起来四下打量,很雅致的厢房,淡粉色的围幔,格子花窗,屏风,铺着淡红色桌布的圆桌,雕着白兰精致的茶具,微微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来淡淡的花香,这是哪?
这一看就是女孩儿的厢房,这个黑衣人是谁?
她急忙下地一鞠:“多谢大侠救命,如有机会,定当报答。”
那黑衣人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举步向外走:“好了,无须谢,留着命再来谢我,你先歇息吧。”
“那个,大侠,请问你尊姓?这里是哪里?”白非儿干脆把脸上的黑布摘下来,既然对方救她,就应该知道她是谁,何况她还贴着面皮。
但她不想糊里糊涂的,虽然他救了她,但对方蒙着脸,总得问清楚吧。
黑衣人顿:“司乐坊。”
“司乐坊?”白非儿吓一跳。
这不是那个闻名的勾栏院吗?也有男人的那种地方。竟然来这里了。
“这里很安全,塌上有衣物用品,明天一早会有人来侍候你,你先歇着吧。”黑衣人不容她再问,推门跨步出去。
唉,怪人。真是……司乐坊?
也许,这倒是个好的藏身之处,她定定的看窗外摇曳的树影,报仇,她一定要报这满门血恨,还有为她而冤死的夏家一族。
她走到塌前把衣物打开,呵,男装?
这黑衣人准备得那么齐全?仿佛专等她来似的。
她抿抿嘴,想了想,还是把黑衣换了下来藏到柜子角落,先不管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
她趴在桌上浑浑钝钝的睡过去,不一会儿见到爹娘,大哥,还有爸爸妈妈,子骞,无数个脸交错着,这是在做梦吗?
突然一道冰眸射来,她一个颤抖醒了过来。
她醒来抬头看看屋内。
呵,真是梦,又不是梦。
说不是梦,那些血淋淋事是真的,说是梦,那些脸都是在梦里的。
她双手抱臂,幽幽的看那一豆烛火,她变成一个人了,这真是变成在古代孤伶伶一个人了。
来到这大明朝,得到的便是这满门的深仇大恨。
她无法再入眠,只定定的坐着,身影映在窗台上,竟是那么的孤寂。
天亮了,随着鸟鸣声,一阵轻敲门把趴在桌上的白非儿敲醒。
“公子可醒了?”门外一声轻脆的询问。
公子?
她看看自己的一身装扮,呵,是呵,公子。
一想起昨夜,她心猛的又一阵的疼。
珊瑚。
完了,她把珊瑚给忘了,让她在清风茶楼等候的,不知道她有没有事?不行,要想办法通知她快走。
她哗啦的打开门,一张清爽稚气的脸孔出现在面前,仔细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男童。
她一脸的惊愕,这个黑衣人,怎么给她弄个男孩来侍候她?而且也不事先告诉她一声。
“公子,我叫十五,从今儿起由我来侍候您,我先打水给您洗脸,这是换洗衣服,一会儿再送早饭过来。”十五轻快的走进来径自把服饰放到塌上:“哎哟,您昨夜儿没睡吗?这哪行?身体吃不消的。”
第19章 老乡见老乡()
白非儿未睡好,神情甚是疲倦,她拉过那男童十五,这名儿有意思:“十五是吧?那个,你能帮我做件事儿吗?”想着这会儿她可不能出去,差他去应该可以吧?
“嗯,我叫十五,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我们公子说了,要尽心侍候您,不得有半分闪失。”十五稍带整理了一个卧塌,转身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她。
“你家公子?你家公子叫什么名?是谁啊?”想着该是昨晚那黑衣人,但她不敢乱问。
十五嗤声笑:“我家公子就是我家公子呗,你既是他同乡,还问我?”
同乡?
白非儿怔住,想必是那黑衣人了,如此这么说,心思倒是挺密。
她也不再好意思继续追问,扶着他的肩,他个头倒是跟她不多高,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帮我到清风茶楼送个信。”
去送个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十五听了,头马上摇得泼浪鼓似的,咧着嘴为难的说:“其他倒都可以,公子说了,唯独这个不行,我要是去了,公子会打断我的腿。”
什么人啊?送个信要打断人腿?
看来这黑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见她脸上似有不悦,十五跑去给她倒了杯茶,嘻笑:“公子,不是我不帮您,外面很乱,到处说在抓逃犯,说那个白家小姐逃了,东厂悬赏一千两大白银抓人呢。”
白非儿脸一沉,一千两?什么时候她那么值钱了?
如风,如风怎么样了?
她轻抿一口茶水,淡淡的玉兰香,口齿留香,倒是不错。
“你家公子呢?带我去见他。”她想来这十五也不会知道夏如风的消息,还要送信给珊瑚看来也只能找这黑衣人帮忙。
为什么他不救夏如风呢?她记得当时还有一个黑衣人,是救不了还是不救?
“我家公子出门了,不在坊中。”十五想起要打水这事儿,赶紧向外走。
“哦?什么时候回来呢?”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她要找他倒出门了。
十五推开门:“我家公子出门一般早则三两天,晚则十天半月才回来。”
晕,这出一趟门好有短期旅游的时间那么长了,这什么人啊?捉迷藏?把人救回来不管不顾的。
白非儿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事来,就让他去了。
心焦心急的过了四五日,真不见那黑衣人回来,倒是十五不时给她送点消息。
说清风茶楼那个人已出城了,让她勿念。
珊瑚能安全离开,倒是让她得以安慰,如今自己只能先在这司乐坊隐藏。
待在这司乐坊,甚是清静,听不到喧哗声,听十五说这是只有他家公子住的后院,而且是离得老远,只偶尔听到丝丝管乐声传来,倒是一些优雅的乐声。
她不禁好奇起这个地方,这该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家公子,又会是什么样的人?能独自霸占一个院子,该是这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吧?
这一日,十五许是忙,半日也没见他人影,想问他有关他家公子的事也问不成,在房里闷了几日,也想出去透透气。
白非儿信步走到这后院中来……
第20章 禽兽,放开我?()
月光下,远远的兰树上摇曳着一束束晶莹剔透的白玉花,她不禁有些恍惚,在后世,凌子骞知道她喜欢白玉兰,每到节日总是送她白玉兰,他喜欢吻她肩上纹的玉兰花,那是他亲手帮她刺上去的。
睹物思人,白非儿不由得眼眶一阵胀痛,眼角含泪。
子骞,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不管?
他待她如珠如宝,她却从未告诉他她爱他。
这是她今生后世最遗憾最后悔的事。
她欠他的,欠他一条命,她也欠大哥的欠爹娘的,欠白家无数条人命,她该如何还?
突然一阵幽扬清丽的笛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空如泣如诉,萦绕耳边,她一怔,那熟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凌子骞,曾几何他和她的合奏拿了多少大奖,以至后来凌子骞自私的说不再对外合奏了,他说他的笛声只为她而起。
白非儿心空落落的,无法自已的缓步走向笛声方向。
走过那湖中的曲曲折折,穿过假山,一片开阔,眼前一亮,展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大片玉兰花树林,怪不得平日里总闻到浓郁的兰香,原来这那么多玉兰花。
白非儿分花拂枝而入,兀的不远处一株高大的兰树下一个紫衣身影映入她眼帘,背对着她衣衫阙厥,长发披肩,明月下,白兰,紫衣,这让白非儿在很多年后依然会想念的一幕,自她走近,笛声嘎然而止。
宁静的月色下,只有虫儿的轻鸣声。
“这几日可有休息好?”低沉淡雅的声音从紫衣男子身上传来。
白非儿定了定神,探究的问:“公子可是那夜救我之人?”能在这院子出现的怕也只有是十五口中说的公子了,也就是那黑衣人。
“还不算笨。”紫衣男子缓缓转身,淡淡而笑。
他一笑,风华万千,优雅清淡,就如这白玉兰,白非儿看呆了眼。好一个淡雅公子,如果说夏如风是妖娆的俊美,那他就是雅致的美。
这大明朝盛产美男么?她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只是怔怔看他。
“还想着要报仇吗?”紫衣男子手握玉笛,立在原地依然清雅的笑。
额,白非儿整理一下自己的神情,找回元神,抿嘴心暗叹:“自然是想的。”这仇不报她日夜难安。
“凭你?”毫不客气的问。
“我就不能吗?你看不起我?”白非儿有一丝丝恼,报仇是她的事,用不着他嘲讽。
紫衣男子轻勾一下唇:“姑娘莫生气,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像那夜鲁莽行事,要报仇自然是先得保住自己,并不是每次都运气那么好会有人救的,你看你大哥不就白死了?”
一提到白贝宁,白非儿心里阵阵痛,是啊,那夜真是鲁莽了,人家就整一个圈套等着他们往里钻。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救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的救她,这天下没有那么多的路见不平。
紫衣男子轻笑:“我叫若离,人称我若离公子,只是这里的礼乐师,救你只是偶然遇上了,至于目的吗?”
“你到底什么目的,说清楚!”白非儿被他的转变吓到了,紧张的问道。
“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嘛?”说着紫衣男子飞到白非儿面前上来就是一吻。
“你个禽兽,放开我?”
“哟,都叫我禽兽了,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白小姐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呢?”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你到底要我怎样呀?”白非儿气急败坏的问道。
“不想怎样,当我一晚的女人如何?”说着将白非儿拦腰抱起……
第21章 哑口无言()
“快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你后果自负哈。白非儿现在被气得已经青筋暴起了。
只见紫衣男子像是看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放下怀里的白非儿哈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救你没有目的,难道白家大小姐还能有什么值得别人要的?”
“你……你!”此刻的白非儿已经被气得哑口无言。
好了,这个话题咱们就过了:“你说你是礼乐师?那是干什么的?”
只见紫衣男子瞬间恢复了初见时的淡然:“这里的乐曲还有弹奏全是我教导的,怎么?没听说过吗?”他可是名满天下的乐师高手啊,居然还有人不知道他。
白非儿恍然大悟:“原来是教乐曲的,我还以为是葬礼乐师呢,那你也挺厉害的,武功高,在这做个乐师,深藏不露的啊。”
听她这么说,若离公子也不恼,雾色的眼眸看她:“姑娘知道就好。”
好撩人的眸子,白非儿偏头看旁侧:“你不怕我说出去?”看他那夜的轻功,是比白贝宁的还好呢。
“姑娘什么身份?敢说吗?”若离公子慵懒的笑笑,看来自己是死死的被他捏在手里了。
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回答,拘束而立。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若离公子似乎看穿她所想:“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报仇。”她想都没想就说,幽恨的眸子看向夜空。
若离公子哑然失笑,这女子除了报仇就不想别的了吗?比如如何生存。
“还是先安定下来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如今满城的捉拿你,如何报?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她要找机会接近那巫惊魂,不知道这个若离有没有能力帮她。
若离公子摘下一朵白玉花,薄唇轻启:“兰花虽好,但也得要有人欣赏,你先在这住下吧,没有人能查得到这里。”他缓步走向林外,走过她了身边,末了驻步:“公子可有兴趣来看一场表演?”
表演?
她能出去吗?
“你现在是公子,不是吗?公子,请问尊姓?”若离公子回眸看她浅笑。
白非儿恍然大悟,她这几日都是男儿妆扮,要想生存必须以男妆示人,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人:“我姓凌,名子骞,凌云壮志的凌。”
她沉思,想到了子骞,不如就让她代替他活着,从此世上再无白非儿。
“好个凌云壮志,那,凌公子请吧。”若离公子伸手相请。
白非儿淡然笑笑,跟随他向外走。
走过了一排佣人房和杂物房,便到了前院,听得热闹喧哗声阵阵扑来。
“若离公子,您可来了,都吵闹着等您呢。”十五急吼吼的走来。
若离公子摆摆手,脸上淡然无波:“无碍,你先带凌公子到楼上我的雅间。”转身向白非儿点点头:“凌公子随十五去,我要去准备。”
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就是闻名的司乐坊?
白非儿仔细打量,这座楼分上下三层,大堂通顶的设计,宽敞通透,到处挂着乌木框的红纱灯笼,四边全是隔开的雅间,地面由玉样的青白石板铺成,堂里摆放着紫檀木的桌椅,好气派。
一楼南边靠墙一个若大的舞台,各种丝绸带缠着四边的栏杆,大红的绸带悬挂舞台上方,舞台的后方还挂着一白纱帘儿,透过纱帘可隐约看到里面的情景。
舞台前面一拱桥,直通观众雅间,这一楼的雅间则没有完全隔开,只用各种特色屏风隔断。
这里最有特色的就是舞台四角的四个特大景泰蓝瓷瓶,里面养着大大一束白玉兰,暗香浮动,在这种翩然而想的地方,这香浓更是让人觉得香艳。
“你家公子要做什么?表演吗?”白非儿坐下问十五,这楼里已是人头涌动。
十五帮她倒了杯茶水,骄傲一笑:“那是当然,我家公子的笛音天下无双,每到十五,都会有一场我家公子的演奏,就三曲,多也没有,多少达官贵人想要一睹我家公子风采,只得在这一日,平时可请不动他,除了皇上,没人能请得动。”
白非儿淡然而笑,看来这个若离虽然清高,但也还算是个识时务之人。
“会有什么人来?”白非儿想,东厂那些妖孽会来吗?那帮妖孽好男风,该会来吧?她突然觉得这个地方对于她走上复仇之路会有所帮助。
“反正什么贵人都有,侍郎,尚书,就算是东厂西厂督主也会来,还有东厂四爷,这都是顶呱呱的大人物啊,皇上跟前的红人,天下无人不识啊。”十五如数家珍的道来。
果然是:“那他们来除了看你家公子表演,也来找那个……吗?”她指指楼下那些陪着客人的娈童,也真是个个如娇娘般,让她分不出雄雌,她算是开了眼界。
十五知道她所指,脸上一抹不自然,轻咳一下:“会找吧。”他虽然呆在这地方什么都见惯了,但是他可不喜欢男人。
哈哈哈,白非儿见他脸红,不觉得好笑,更是想戏弄一下他:“那你家公子呢?要不要陪他们的啊?”她突然对这个很好奇,那么美的一个男人,没有人看上才怪?
“公子……”十五脸已经红到耳根,有些急了起来:“休得说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不敢动我家公子。”
“哦?”倒是有趣了,白非儿眯起眼看向舞台。
舞台后方隐约出现一个身影,一抹淡紫,是他,他换了一身淡紫。
“若离公子若离公子……”楼下已有不少人激动的乱喊,更是挤到舞台前。
呵,粉丝吗?可这粉丝全是男人啊,晕,白非儿想笑,明朝宦官横行,男风也盛行。
猝然一声悠扬的笛声打破了喧哗,全场全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看向舞台。
白非儿透过纱帘儿看过去,他只背对着观众站立着,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能看到的就只是那隐约的紫衣,玩神秘,怪不得这些人如痴如狂。
还挺有手段的嘛,白非儿勾起唇浅笑,她收起思绪,轻闭目入神的听曲。
笛声如天籁之音穿透她的感官,如在白日,这绝对能招蜂引蝶,凌昆就能做得到,不是吗?
突然冥光一闪,她向一旁的十五耳语,十五一边听一边惊讶的看她,说完,她向他点点头示意。
十五一脸不可置信的下楼,跑向后台,等一曲曲毕,向若离公子耳边耳语,若离公子也只略带惊讶的远远看向白非儿。
白非儿只肯定的轻轻点头。
她要用一个时辰教会若离公子,然后两人合奏一曲,只为纪念心中那人。
很快管事老龟儿走出舞台宣布若离公子将有惊喜带给大家,请众人先欣赏坊中其他乐师的演奏。
哗,众人一阵激动喧哗,都期盼着。
“若离若离……”声声动动的喊着。
白非儿欣喜的下楼,向后台走去。
“凌公子,可有什么新曲子?若离定当配合。”若离公子有些疑惑的上前。
他可从来没有跟人合奏,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没有人能与他配得来。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