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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贤太犹豫着，就算失败的可能性很大，他还是想要试试看。
池贤太看着秋佳乙的眼睛。
“我可以，成为那个能一直站在你身边陪伴着你的人么？”
那个，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的人。
佳乙听着这一个个她在无数个日夜企盼过的词汇。
只是，那个句子里，主语和宾语放着不同的人。
“贤太……”佳乙迟疑着。
“对不起。”却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沉默像夜幕一样笼罩着彼此。
“你还在等待他么？”
佳乙有些惊讶地看着贤太。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等待。
“那么，在佳乙等待的时候，我也会一直等待。”贤太说完，给了一个安慰的笑。
却不知，那个笑宽慰了秋佳乙，却伤了自己。
“一直到，你抵达幸福为止。”
佳乙错愕地看着池贤太，就算此前身边的人也不断说贤太和她的感情，但她一直觉得不可能，而今他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这样分明的话语。
——不被感动，一定是骗人的。
——只是，贤太，我不可以。那个人，我要守护的人，我不能离开他。
秋佳乙走出池宅，这一番尴尬矛盾的境地以后，她选择自己回去。
刚到家的时候，便接到电话。
“佳乙，在家门口么？”
“诶？”听着易正那么准确地说出自己的位置，秋佳乙左顾右盼，但是夜色里没看到人。
“礼物收到了么？”另一边，易正向视频里的人点了点头。
“嗯。”经过这么一天的折腾，喜悦的心情也退去了，秋佳乙现在只想去洗一个澡，然后抱着被子睡觉。
还没等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过来，天空绽放起无数烟火。
“哈……”秋佳乙看着烟花有些诧异地笑了。
“总算听到你开心点的声音了。”苏易正不是没能察觉村姑的疲惫，要是平时这个女人一定激动地不停说谢谢什么的，今天却用一个“嗯”字来敷衍。
“谢谢前辈。”
苏易正正皱着眉头想纠正“前辈”的称谓的时候，Lucy进来提醒他还有一个会议，苏易正冲Lucy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把桌上的文件指了指，示意她拿到会议室去。
“今天很累么？”
“嗯，有点，还好。”秋佳乙疲惫地笑笑说。
“生日快乐，很晚了吧，早点休息。”正要关上门的Lucy听到这句话，顿时感到自己挖到了天大的八卦……还没来得及多想去推理出这话里的讯息，苏易正已经起身准备去往会议室了。
进到屋内。
“佳乙呀，这是今天又人送来的礼物。”
“哦。”佳乙接过礼物。放在房间的书桌上。
洗澡的时候脑子里不断重播池贤太表白的样子。
——对不起，贤太。
秋佳乙喃喃道。
什么都没有力气去想，喜悦，哀伤，歉意，堆积起来压得秋佳乙身心俱疲，倒头就睡。
时间总那么快，相遇似乎还在昨天，转个身，结局就快露出眉目了。
对不起，我还不想这么快承认那是结局，还有时间不是么？
而生活就像河流一样，偶尔波澜，偶尔平缓，安稳地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到这里，我们的约定时间，还剩两年半。
半年后。
第37界苍川葵设计大赛。
半年来秋佳乙总算是在池贤太的教导下学完了服装设计师的基本功，也被他敦促着每个月都要交设计稿，而且绝对不可以是敷衍之作……回想自己过去半年的艰辛生活，甚至到开赛前的一个月她连餐厅的工作也辞掉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喂，又走神……”池贤太在佳乙的面前挥挥手，递上咖啡。
“谢谢。”秋佳乙接过咖啡，“我好紧张。”
“正常的。”池贤太一脸漠然。
“诶……那个，什么，亚洲服装的主要流派是什么来着？”秋佳乙握着热咖啡刚暖了因为紧张而冰冷的手，又紧张起来。
“不知道，不要想了。”池贤太平淡地说。
“诶呀，快点说嘛，万一问到了怎么办？”秋佳乙激动地说。
“不会的，相信你自己，没问题的。”池贤太安慰到，“你看，休息室里那么多设计师，哪个像你这样的？”池贤太指了指偌大的休息室里其他的参赛选手。
秋佳乙不服气地嘟着嘴。
“现在请各位参赛选手进场入座。”
“进去吧。”池贤太说。
“你……不进去么？”秋佳乙起身看着身边坐在那里不打算动的人。
“我又不参赛。好了，快点进去吧。”推了佳乙一把，示意她快点进去。
池贤太看着秋佳乙进了入口处，一会儿以后，起身往另一个入口处进去。
主持人罗里吧嗦的客套话结束后，主办方宣布比赛开始，第一位参赛选手的模特便上场了，稳健的步伐，熟练的动作，优雅的微笑，与服装很好地搭配着的发型，饰品……一个个模特都上场走场，第一轮是50个选手。通过海选的作品选出的选手一共有300个。
而秋佳乙在第4组。
终于轮到第4组，秋佳乙看着跟自己相处了一个月的模特站在台上，自信地迈着步伐，展示着服装。手因为紧张变得冰冷。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看自己作品时候的样子，好像没什么动静……果然，不是什么很优秀的作品。
一天坐着看，屁股都坐僵了，大家各自回到主办方准备的酒店休息。
秋佳乙泡完温泉，穿着和服坐在房间里，同房的是一个日本女子，长的很小巧，很爱说话，两个人都用着不是母语的英语交流着，扯着扯着突然门被推开了。
“第一轮的结果出来了。”开门的女子用着迅速的日文说着。
佳乙听完英文翻译后立刻同他们一起起身去往大厅。
一时走廊里都是木屐的嗒嗒声。
秋佳乙听着一个个名字，紧张地双手紧紧握着。
“……北川惠，左子玄……秋佳乙……”秋佳乙错愕且兴奋地看着报名字的大叔。
回去的路上，迅速穿过讨论着的人群，回到自己房间。
知道结果的那一刻就想立刻回房间，联系池贤太。
按下发送键后没多久，池贤太回复“恭喜，继续加油，好好休息。”
“什么吗……不多说几句。”好吧，很晚了，睡吧睡吧。秋佳乙这样想着，钻进被子里。
另一边，关上手里主办方刚派人送过来的入选名单，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的池贤太，躺在床上。
大概是我人品太好了吧。秋佳乙就这样一关又一关的过来了，现在还剩5个设计师。接下来的比赛是给日本的新电影设计服装。
“你们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准备。那么，我们一个礼拜后见吧，各位设计师们。”台上的主持人刚刚送走淘汰的人，宣布说。
哄——
秋佳乙当即脑子里就这感觉。
混着兴奋和庆幸，还有，束手无策……
回宾馆后正准备打池贤太的电话，却看到一条短信。
“佳乙，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去欧洲办点事，比赛加油！”秋佳乙看着这短信，一阵心凉。
怎么办，最后的救兵也没了。
不对不对，秋佳乙，你本来就该靠自己，你不能总是遇到麻烦找别人。而且，这个别人目前一直都是池贤太。
另一边，住在日本的别墅里的池贤太看完电脑里的实时监控，起身舒展了下胳膊，看着外面美丽的花草。
——秋佳乙，这次，你要靠自己。
在这一周里。
第一天。
秋佳乙跑去书店，把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啃了一遍。
第二天。
秋佳乙去看了各种关于这部书的评论，人物赏析。
第三天。
工作室里，有两个选手已经开始做成衣了，佳乙看着自己手里的笔记本里还在记录女主人公的性格……一阵紧张和挫败。
第四天。
秋佳乙看着周围的人都已经投入剪裁，修改的步骤了。可是自己现在连设计稿都画不出来……啊，要疯了……谁来救救我呀……
要我拿你如何是好，我的设计稿……
佳乙抱着这个想法呆坐了一个一天。
最终觉得，算了，纠结也不是办法，所以就出去兜兜转转。
温泉旅馆外靠近温泉的地方，清水一滴一滴得汇入石台里。
佳乙看着水流一滴一滴地落下。温吞吞地，把夜色拉向更深处。
书里，女主角最后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手里握着另一张没有送出手的票，看着温情日本家庭电影，身边的人笑着，她转头看着身边的位置，红色的椅背，空缺的座位，隐约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身边。
再然后，就是在一片欢笑声中，模糊了眼眶。
就算是曾经狂欢，疯狂，浮华，最终都要回到这样一个安静的，独处的场景里。
佳乙看着水滴，透过水滴和温泉的热气，看到的花草变得模糊起来。
——一切繁华，最终回到内心的平静。
佳乙想到这句话，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对，女主角渴望的不是高职务，高收入，可以不是认可，没有千辛万苦地付出，只想，回到这样一个安静的时候……事业回归平静，爱情回归平静，繁华散去，只剩内心的一汪清潭……
秋佳乙跑回房间，迅速地拿出纸笔，开始画。
第五天。
作为昨晚半夜出去吹风的下场就是，今天头疼了很久，稿子的尺寸实际总算是温吞地完成了。
第六天。
其他选手都已经完成了开始叫模特试穿，再稍作修改。
同一个工作室里秋佳乙看着快完工了的他们，心慌地剪裁。
“佳乙，你还不走呀？”
“啊？没事，你们先走，我还有一点就好……”秋佳乙向他们挥挥手，继续低头裁剪，缝纫。
所谓的一点就是秋佳乙一直忙到凌晨，最后睡在工作室里。
人生中第一次为了工作废寝忘食……
只可惜，秋佳乙本来缝纫就不是很拿手，熬夜的第二天一早，手臂酸麻地继续工作。
第七天。
花了一个上午最后终于完工。
连模特都开始担心会不会来不及。
“没事的，不管怎么样，我不后悔了。”佳乙说。
“嗯，很好看。”模特说。
“到时候配这双鞋子。”
……
终于，第八天。决赛开始了。
站在舞台的一侧，五个人看着自己的模特一个个上场。
主持人在音乐停止后走上台。
“好，现在我们五位选手的设计都已经呈现在大家眼前了，真是越到后面，作品也越是让人叫好呀。”
“不过光我们两说好没用，还要看评委老师的看法。”
“好，下面有请我们的评委老师一一点评。”
“一号，青川西子。”主持人报到西子的名字，然后女生走到台中间。
“各位评审老师大家好。”女子打着招呼。
“首先说说看你设计这个作品的原因吧。”其中一个评委老师说。
“这部电影主要是讲述女主人公的生活，她的工作，亲情，以及爱情。整体上是放在爱情上的，然后这件衣服它有四种穿法，刚才模特展示过，我想要通过这样多变的角度去诠释女主人公在各个方面的情感以及处事方式……”
……
“好，那么下一位，秋佳乙。”秋佳乙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到肉里。
——深呼吸，秋佳乙，不要紧张。
另一边，在幕后看着现场直播的池贤太，瞳孔收紧。
——佳乙，加油。
“看完原著之后，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女主人公形容自己的生活是『复制＋粘贴』的每一天，以及最后女主角在电影院里无声的泪水……她给我的感觉是，她最终是回到宁静中去了，就像最后她处在所有人的欢笑中落下泪水，她的内心是饱满的，并没有被复制粘贴给麻木掉，她渴望完满的爱情……日本文学给我的感觉，是含蓄，所以我给这部电影的服装设计是这样一件，有层次层叠的感觉的裙子，里面内层是渐变色彩的花朵，很细小的花朵，外满是一层无规则的线织布料……我希望能通过这中层次感来表现，女主人公虽然外表对生活无所希望，每一天过的都没有意义，但其实内心里的感情是非常饱满鲜艳的。谢谢。”
“佳乙这次还是延续了上几次都出现的弊病，我之前提过，你的缝纫技术不是很好，那么，之前你的作品对于缝纫的要求还不是很高，这次你选择层叠，这样的话，在缝合的地方你处理的就明显不足……要表扬的是，所有的五件设计里，你的是，一出场就让人眼前一亮的，对于这种商业的都市电影，服装师都会选择快节奏的时尚元素，而你的这件设计，让人看了有种步伐不自觉慢下来的感觉。非常好。”
一个老师说完，另一个评委又接着说。
“小珊老师说的我补充一下，我也觉得这件衣服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然后觉得你对原著的剖析也很到位，看的出你对这部原著花了一定心思，值得高兴的是，你能够把这样一种，可以说是小众的设计理念吧，然后融合到大众的时尚元素里，而且处理的非常好，值得鼓励。”
“谢谢评委老师。”佳乙用流利的英文微笑着说。
台下的掌声响起。然后是最后一位选手的上场。
幕后的池贤太，看着秋佳乙微笑着，从开始紧张地紧握着话筒，到后来微笑自信地讲述完整个思想理念。嘴角爬上一抹笑。
“那么，紧张的环节又要到了，现在请各位评委老师打分。”
“青川西子——”女主持报出名字。
“小珊老师，8。5分……刚山老师，8分……然后我们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们给的分数是——啊，我们百人评审团里有38位非常喜欢这件设计，那么，最后我们的西子的综合得分是——82分。恭喜西子。”
台下的掌声停下后，一个个分数紧接着报着。
“……我们的百人评审里有54位喜欢佳乙小姐的作品，那么……最后的得分是89分。”
“哦……这是整场比赛到目前为止的最高分哦，佳乙小姐这次的表现得到了很大的认可，那么，是到目前为止的最高分还是真的就是最高分呢？”
“有请下一位选手……”
……
“今天我们的决赛之夜啊，全世界各地有几千万人们在看着我们的直播，那么，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
“诶，大家都知道，刚才的分数还只是占一部分，我们接下来呢，还有现场给题材，主题，请选手们设计。”
“嗯，历年来这个都是最考验选手的天赋的，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好作品是不断打磨出来的，不可能说招之则来……”
“好，现在请看大屏幕。”
一个短片在屏幕上播放着。
“好，这是一个运动服饰剪辑整理出来制成的片子，那么，我们现在请各位选手为这个运动服饰设计一套服装，时间半个小时。”
“那么，现在开始半小时倒计时。”
秋佳乙握着笔，手一直出冷汗，面前的白纸都润湿了一块。
——秋佳乙，冷静下来，不要紧张，深呼吸。
池贤太看着电视里秋佳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也替她紧张。佳乙她从来都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设计过。
“佳乙，不要紧张。加油，你可以的。”贤太看着电视直播说。
身边的助理看了看他们的主编，他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关注设计比赛，往年都是比赛结束，公司里的人把设计师的作品资料整理好给他再进行考虑的。看来，这位佳乙小姐跟主编的关系匪浅呀……
秋佳乙感觉脑子里都是时钟的滴答声。
“佳乙，你要加油哦！”想起丝草的声音。
“佳乙，你可以的。”想起贤太的声音。
“我们女儿最棒了。”想起妈妈的声音。
——秋佳乙，画出你能想到的就行了，你可以的。加油！
半个小时后。
作品打分。
“其实这次的运动主题应该是很多设计师都没有接触过的，所以，对于这个作品而言就很考验选手的临场发挥了。”主持人说到。
“好，现在我们看一下，得分情况。”
“一号，7。5分。”
“男士的服装，其实很注意领子，那你这次的运动服装的领子上处理不是很好，可能你是想创新，但是，这个创新不是很成功。”评委点评道。
……
“四号，8分。”
“佳乙，你总是给人惊喜呀，设计出来都是我没有想到过的，比如你这次的运动主题，你设计了泳衣。那真的是很出乎我意料。”
“对，我当即看了都不知道要怎么评分。”另一个老师笑着说。
池贤太看着大屏幕里放出来佳乙设计的泳衣，笑了笑。
——怎么会想到要设计泳衣。
“因为，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从小就想成为游泳运动员，所以看到运动题材的时候想到了泳衣。”佳乙解释到。
“总体来说还可以，因为比较具有新意，所以我们给了8分。”
……
“那么，到现在，已经是深夜很晚了，我们的结果老是大半夜出来哈……那么，现在公布，我们的季军是——青川西子。恭喜西子。”
“我们的亚军是……”
“最后，我们的冠军是——秋佳乙小姐。”
雷动的掌声和纷飞的彩纸，佳乙激动地抱着身边短暂相识却一起相伴过了一个月的设计师们。
池贤太坐在电视前，笑着。
“那么，我们是要签下前三位么？”助理在一旁问。
“嗯……嗯。”池贤太答应到，想到下一次见到秋佳乙是在公司里，不禁想笑。
韩国 首尔。
秋佳乙回到家里，下飞机后又饿又累，飞机上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哦，我的宝贝佳乙，伟大的设计师回来了。”秋母上前抱住佳乙说。
“肚子饿么？要吃什么？”
“想吃……辣年糕。”佳乙笑着说，“啊，先让我睡一会儿吧。”
醒来后。
“跟贤太一起回来的么？”
“没有，他去欧洲办事去了，决赛之前就走了。”话说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祝贺，这个池贤太。
记得他说过全球的报纸都会有冠军的名字，那么，易正会看到我吧？
“对了，佳乙呀，你怎么会有这个杯子呀？”秋爸拿出苏易正送的杯子问。
“一个朋友送的。”
“呐，你哪个朋友这么有钱，竟然送苏易正做的杯子。”秋佳乙听完爸爸的话，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是苏易正做的？”
“底下有刻呀，我们大韩民国最最出色的青年陶艺家的作品我可是很了解的哟，这个一定是真品。”
秋佳乙看着秋父一脸崇拜的样子。
“爸……你很喜欢苏易正对不对？”总算有一个不是站在贤太这边的了。
“当然了，这么杰出的男人。”
“那，跟贤太比，爸你比较喜欢哪一个？”秋佳乙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是易正了。”
“苏易正有什么好，风花雪月的，那么花心，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秋母听到有人不站在贤太这边说。
“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知道么你？”秋父反驳说。
“……你不会也想花心吧？”秋母说。
……于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秋佳乙偷偷拿起杯子进房间。
“易正，你会想我么？”秋佳乙翻着相册。
这是苏母在佳乙生日那天送的礼物，是一本苏易正从小到大的相册，好多好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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