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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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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啊?”诊室里,张万三的胖子老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
    曹华栋一皱眉:“不要胡言乱语,这世间哪来鬼怪?”
    曹华栋翻开张三万的眼睑仔细看了开,又打开他的嘴巴检查他的喉咙,可以看到他的咽喉有明显的炎症。最后,曹华栋掀开被单子,拿医用钳子翻开他绵软的生殖器,发现龟头部分已红肿,根径部位出现斑白痕渍,已经有溃烂的迹像。
    平静而自信的曹华栋不动声色地问:“咋晚上吃啥东西了?”
    “没啥,就是家常豆腐,玉米粥。”迷迷糊糊的张三万开口说。
    “还有,木耳、苟杞子顿了两根牛鞭。我是看了一个保健品的广告才知道的,牛鞭加木耳、苟杞子大补,我们这家口子身子太虚了。”胖女人说。
    “牛鞭、木耳洗干静了没有?”曹华栋冷静地问。
    “洗干净了,我用温开水洗了三边!夏天更要注意饮食卫生,我做的饭肯定都干净得很。”
    曹华栋点点头说:“商人的话不能相信,就像现在中国的房地产,研讨会、报刊杂志电视台等媒体,到处都是开发商在鼓吹,他们能说自己造成的房子差吗?他们能说房价要降下来吗?他们巴不得房价一飞冲天,好从中谋取暴利!那些做保健品的企业或商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赚钱,昧着良心鼓吹什么虎鞭、牛鞭、鹿鞭,具有滋阴壮阳的强大功效,他们的产品就是由虎鞭、牛鞭、鹿鞭精制而成,男人吃了威猛无比,久战不败。纯粹是胡说八道。你男人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不要肓目听信别人的话。这男人的肾器、性器官不是随便补的,虎鞭、牛鞭、鹿鞭、狗鞭它们是有滋阴壮阳的功效,但要看食用的对像是谁,什么年纪、什么时间服用?与哪些中草药搭配!它们即不是性保健品商人说的精制而成的伟哥‘,也绝不是像你们理解的这样简单掺和熬制一下,就能起到你想要的作用。”
    胖女人也没有完全听明白,只是在旁边连连点头。
    曹华栋接着说:“世间万事都得有个度,你们两口做事情也得有个度不是?年轻夫妻房事一周应控制在二到三次为宜,像你们这般中年夫妻,一周一次足矣。不可强求。我不知道你们一天几次?他这是明显的房事过度,又突然受了风寒,能不出事儿吗?吃一些中药,这儿观察两天,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胖女人脸腾一红,张口结舍,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吞咽下去了。
    这时候,富春堂门外一阵骚动,戴着宽边眼镜的王家玉铺王老板在瘦女人的搀扶下走进来。王老板双手抱头,不停地“哼嗳唉哟”。瘦女人让王老板坐定,她转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张三万和旁边的胖女人,急急地对曹华栋说:“曹大夫,我男人头痛得厉害,昨天差一点晕死过去!曹大夫,你可得救救他,他要是死了,我们这个家可就跟着完蛋了!”瘦女人说着抹起眼泪来。
    穿着白大褂的曹玉娟悄然进来,昨天晚上加夜班,她12点才睡,天刚蒙蒙亮,隐约听到楼下人们的说话声,加杂着女人的哭泣,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急忙穿衣起床。
    曹玉娟安慰她说:“大嫂,别着急,有病咱治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王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痛的,他身体一直不错,以前从没听说过他有头痛的毛病。”
    “我,我们家遭着鬼了!”瘦女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昨晚上,我们家在盘账时,发现一叠钱中夹着给死人烧纸的冥钞!我老公当时就吓得晕过去了!我掐人中、捏后背才唤过来。”
    “啊,你们家也——”一直努力掩饰自己的胖女人惊诧地跳了起来!
    富春堂大门外又来了两个人。孔庆南骑着一个三轮车,车上载着孔令白。来到富春堂门口,孔庆南扶着孔令白小心地下了车。孔令白脸色苍白,腰几乎成九十度俯着。上台阶时,孔令白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赵姨急忙上前帮着扶住他。三个人也进了诊室,小小的诊室拥挤起来。
    “老孔,怎么了?”曹华栋抬眼问。
    乱哄哄的诊室突然安定下来。孔庆南紧张而不安地说:“我叔,昨天半夜,他脑袋突然疼痛,如被人用尖锐的锥子扎一样。后来,他的腹部也开始痛起来,还慢慢地淤肿。”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孔令白,孔令白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来,稍微挺一下身子,掀开上衣,让我瞧一瞧腹部。”曹华栋走过去。
    孔庆南帮忙掀开了孔令白的衣服,孔令白的肚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见从他的皮带往上,一直到胸乳处,不但全部红肿,而且鼓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像是荨麻诊,但症状又有些不太对!”曹华栋直起身子问:“老孔,头还痛吗?”
    “天亮的时候,好像轻了一些。刚开始是头顶又痛又麻,就像有人拿个小锤在梆梆地敲,后来是太阳穴两边,仿佛有人用锥子或针扎,让我求死不能、要活不能,这回真是受大罪了。”
    “昨晚吃什么东西了?”曹华栋问。
    孔庆南不安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平常吃的家常饭菜。可是,关键是我们家发生了件怪事,白天收了一个老太太和壮汉的货钱,到晚上一数,全变成了冥钞,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纸钱!”
    “啊!又一家!”众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叹。
    “石佛镇出鬼了!要了人命了!”“真的是鬼闹的啊!”
    “一家收纸钱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么多家都收到了纸钱!怎么办?”
    ……许多人脸色都变了,个别人眼皮一热,竟跟着掉起泪来。
    曹华栋对周围人们的议论置若妄闻,他伸手在孔令白的肚腹上摁了摁,轻轻地问:“这里痛吗?”
    孔令白摇头。
    曹华栋又换了一个方向,稍稍用力摁了摁问:“这里痛吗?”
    孔令白身子猛然一颤,连连点头说:“痛,就好像有一根神经牵扯到了大脑,你一用力摁,我,我的大脑就针扎一般痛!”
    曹华栋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为外人觉察的光亮,就好像一个在森林里潜伏很久很久的猎人,突然发现猎物闯进了自己的射击犯围。他的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收回手,直起身子。慢慢地转到孔令白的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孔令白的脑桥。半晌,曹华栋用右手指轻轻摁压他的脑桥,问:“这里现在有什么感觉?”
    孔令白闭上眼,说:“那里好像有一粒豌豆大小的东西,这时候有一些疼了!”
    曹华栋紧接着问:“这粒豌豆大小的东西在你后脑里有多久了?这个部位是不是经常感到隐隐作痛,尤其在你生气或发愤时,这里会有明显的痛感?”
    孔令白又闭上眼说:“这个东西可是有年头了,至少二三十年了吧。曹大夫,你说的症状真准,就是这个样子!”
    曹华栋点点头,转身喊赵姨:“赵护士,把孔老板安排到3号那个单间病室去。”
    “曹大夫,我叔他病得很严重吗?”孔庆难不安地问。
    “还要进一步确诊。”曹华栋脸上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看着赵姨和孔庆南扶着孔令白走出诊室,孔令白长长舒了一口气,神情轻松地对诊室围聚的病人和家属们说:“大家不要惊慌,不要相信鬼怪,很可能是有人在制造恶作剧!根据几位的不同症状,都是有药可医的,要相信科学,相信医生。”说完,曹华栋吩咐身边的曹玉娟和另外一名护士,先把几个病人安排到大病房,他马上针对各人的病情开处方。
    赵姨安排完孔令白,从3号单间病室出来,悄悄走到曹玉娟身边说:“娟子,我很小时候听过鬼故事,小街上卖烧饼,晚上生意奇好,很多人来买烧饼,等第二天一早点钱,发现很多是冥钞。原来晚上来买烧饼的人很多都是死鬼!现在,我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我的天老爷啊,石佛镇有鬼呀!咱们该怎么办呢?”
    “赵姨,好好照顾病人,别瞎想这么多。”曹玉娟努力使自己平静,其实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前几日所遇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现:侯丙魁、大脚婆神秘地失踪,在大脚婆家放水果的西屋发现猫血、东屋又莫名地发现人血,那个胸口扎着竹签的少女的尸体,还有自己公公白军儒恐怖地叫喊:“鬼,鬼”……她感觉到小镇可能真的隐藏着某种可怕的力量。但这样的猜测是没有办法与父亲交流的,因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一向对这些神鬼迷信非常反感。
    望着走出诊室的病人,曹华栋长长舒了一口气。拥挤闷热的诊室一下子空阔起来。虽然觉得今天这些病人的病情都有些奇怪,但曹华栋并没有感到不安。治病是他的天职,他不怕什么疑难杂症。甚至可以说,他喜欢遇到各式各样的疑难杂症,它们是对它的挑战,他喜欢面对各种病魔的挑战!因为他是最优秀的、最杰出的医生!
    他是一个医学天才!
    曹华栋铺开药栈,提起笔,准备写处方。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呤呤的声音显得刺耳而紧张。曹华栋看着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然后慢慢地握起话筒:“喂,我是富春堂曹华栋。”
    电话里传来一个焦灼的声音:“是亲家吗?你快过来看一看吧,老白,老白他吐血了哇!”



第50章 黑皮狗

           土坤一觉醒来,没有睁眼前,先习惯地伸手,他这次没有触摸到熟悉的肌肤或香发。睁开眼,土坤发现阿萍并不在身边。这么早她上哪里去了!土坤翻身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呼呼”打出几记标准的直拳和左右钩拳。清晨的微光透窗照在他那隆起的肱二头肌上,像一个性感的小皮球般在他胳膊上来回滚动。
    活运完上半身,土坤一跃下床,脚步轻灵,虚实结合,腰动带动肩动,肩动随着拳动,又一套如拳王阿里的蝴蝶舞步加组合拳。在这样不需要多大场地的运动中,土坤的小腹一块块肌肉紧绷突显。从动作神态上看,土坤更像当今在轻量级拳坛上的称霸的风云人物——墨西哥的莫拉雷斯。
    完成简短运动后,土坤披着浴巾走进了洗浴间。
    “我回来了!”阿萍推门进来。头上飘逸的秀发被一个黄手帕高高挽起,看上去更加神采奕奕。
    土坤从洗浴间出来,一把抱起阿萍,在屋里旋转了两圈。阿萍紧紧搂着土坤,秀长的腿向后抬起,身子如专业的舞蹈女子那样飘动。阿萍的秀发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转动中土坤忍不住伏在上面做了几次深深的呼吸。放下阿萍,又在她的薄唇上深情一吻,然后,他抚着阿萍的双肩上下打量着她说:“出去跑步了?石佛镇的空气比北京要强许多吧?只少没有那么多污染。”
    阿萍没有回答,而是努力使自己平静地说:“石佛镇上发生了一桩奇怪的事情,昨晚,石佛镇几乎所有玉器商在盘点时发现,他们收到了冥钞。”
    “冥钞?”土坤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给死人烧的纸钱!”
    “怎么可能!”土坤吃惊地瞪大眼睛。
    “我打听过了,不会有假。他们都提到昨天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大汉收走了他们店里的所有玉佛手。所以他们认为这两个人的可疑性更大。甚至有人怀疑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鬼使,专门来镇上收玉佛手。”
    “鬼使?”
    “是的。这桩事情在石佛镇有很多人在议论。非常巧合的是,那些被收购玉佛手的店老板或者其家人,几乎都染上了某种怪病。我在跑步回来的路上看到张家金玉店、王家老玉店的王老板在家人护送下去了富春堂。更可怕的是,在悦来客栈往东不远的一个胡同,有两个石佛镇的城管在一棵老槐树上同时上吊死了!我听到有人又提到购买玉佛手的老太太和壮汉,还指出很可能就是这两个人对城管下的黑手。”
    “走,我们去富春堂!”土坤果断地把毛由扔到床上。
    ……
    富春堂内外这时候一片忙碌。陆续有病人被送进来。同时,关于石佛镇鬼点灯的说法在人们中迅速传播,恐怖和不安就像空气一样,浸染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打针、输液、拿药等,赵姨和其他几名护士忙得脚打后脑勺。
    曹玉娟在病房里安慰那些神色慌张的病人和家属,力途用科学的解释来消除人们心头的恐惧和不安。这时候,她一抬眼,看到了土坤疾驰而来的捷达车。
    曹玉娟匆匆迎出来。“怎么,你们——”
    土坤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神色不安的人,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没病,只想知道这些病人患病的病因。”
    这时候,两个年轻小伙子搀着一个中年汉子走进来,人们侧目一看,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这个中年汉子脸的左侧大面积溃烂,血肉模糊,表面的皮肉已经翘起,像动物死尸上面的烂肉,一碰就纷纷掉下来。“快,闪开,闪开。曹太夫快救人啊!”两个小伙子一边喊,一边往诊室急走。
    曹玉娟看了他们一眼,拉着土坤和阿萍来到一旁稍微僻静的角落。“实话给你们讲吧,到现在我和我父亲都没有发现真正的病因,只能是推测。现在因为天气炎热,各种病菌容易泛滥。无论是头痛、腹痛,还是呕吐,甚至包括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位身体局部腐烂的病人,可能都与某种神秘的病菌有关。”
    “什么病菌这么厉害?”
    “我父亲推测是一种极少见的HRAG型病菌,这种病菌潜伏在动物的腐肉中,也可能滋生于潮湿阴暗的角落,借助于猫狗等与人亲近的动物传染给人类。人类感染上以后,不同体质的人表现出的症状不一样,这个人身上哪个部位较弱,就可能从那个部位体现出来。”
    土坤追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吗?比如化验结果?”
    曹玉娟摇摇头:“现在还没有!”
    这时候,孔庆南搀着孔令白从厕所里走出来。土坤与他们打招呼后问:“孔大伯,昨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衣服的老太太和一个汉子,他们专门收购玉佛手?”
    孔庆南接过话说:“我看到了。他们大概是上午11时左右到我们店的。”
    “这两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阿萍问。
    孔庆南说:“那个老太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枯黄而稀少,很零乱。从眉眼模样上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汉子,年纪大约40岁左右,高大威猛,像黑壮的狗熊一般。”
    土坤回想起他在叶家坳坟地遭遇叶石大袭击的一幕,和他在村口遇到的叶老太的模样。“那汉子是不是大眼,阔鼻,脸上棱角分明,但有一些夸大变形?”
    “对,对!”
    “你没有问他们姓甚名谁?”
    “咱只做生意,没问那么多。”
    土坤点点头。阿萍插话:“请问孔大伯,你的儿子孔庆东这两日回家了没有?”
    “没有!”孔令白摇头叹一口气:“我都快死了,还不见他的影子,哪里指望得上他?”
    阿萍与土坤对视一眼,在他们的心中已经认为,孔庆东活在这个世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土坤说:“噢,庆南,扶你叔叔去病床上躺着好好休息吧!”
    土坤转过身面对曹玉娟:“玉娟,有没有侯丙魁和大脚婆的消息?”
    还有病人拥到富春堂,一个护士在喊曹玉娟大夫。
    曹玉娟看了一眼土坤说:“没有——失陪了,你们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便匆忙而去。
    “我们走!”从富春堂出来,土坤猜测那两个付给店老板冥币的人,就是叶老太和叶石大。他们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又现身石佛镇,并且大量收购玉佛手?土坤隐约感到,这是一个有预谋的行动,那个藏在黑暗背后的对手就要向石佛镇伸出魔爪了。
    “我不相信曹玉娟和他父亲的解释,直觉告诉我,石佛镇的确存在某种邪恶的怪物,活死人、吸血鬼、阴魂鬼魅,都有可能!”土坤启动了车。
    “你说的没有错!”阿萍望着土坤,她知道这个男人的直觉没错。
    “昨天晚上,我与一个自称大巫师孔嘈冥走狗的网友聊天,他告诉我一个办法,用玉佛手在石佛镇东西南北、阴阳乾坤四处埋藏,就可以镇摄住这个地方的阴魂鬼魅,把他们驱回阴曹地府。”
    阿萍说:“这和我前两天看到有关玉佛手的文字有相同的地方。在陕西咸阳地方志中有过记载,一个巫婆曾用玉佛手破解了一个百年吸血魔鬼的魔咒。这个巫婆讲,开过光的玉佛手具有人们无法想像的威力,可以镇摄住强大的怨鬼恶气。此外,拿玉佛手做护身份,可以避免被吸血鬼纠缠。我觉得如果用开过光的玉佛手埋在石佛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手,就可以形成一个佛光罩,将石佛镇保护起来,让那些吸血鬼再无法做恶。可是,现在石佛镇的玉佛手已经没有了?”阿萍的说法,是对土坤判断的一个正面认可。
    “有,玉女巫那里就有。时不迟疑,我们马上就去土家庄找土根爷!我要把玉女巫的玉佛手全部拿来。无论我们的猜测是否准确,有备则无患。世事我曾努力,成败不必在我。”
    白色的捷达车发出一声轰鸣,调转车头向北驶去。
    车快速驶出石佛镇主街,过了贞节牌坊、观音桥,捷达车就像一只离弦的箭,飞驰向前。高高的石佛山静静地耸立着,空旷的山谷,幽暗的野猫林,炎热的天气……一切都无声地存在着,平常、平静。然而,却有一股无名压抑的气息在慢慢地氤氲着,是什么在无声、无色、无味地飘荡?茫茫的宇宙,是否真的存在一只天眼或鬼魅之眼,窥视着这一块土地,冷冷地望着这个世界!
    捷达车在白石岗拐下县级公路。向东是叶家坳,向西就是通向土家庄的方向。
    土坤目视前方,稳稳地把握着方向盘。
    坐在土坤旁边的阿萍面色宁重,她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息在空气中漂移。究竟是什么?她却无法捕捉到!她抬眼向汽车前方天上看去,一团乌黑的云挡住了太阳的光线。在原本就不甚明朗的天空,这一团乌黑的云格外显眼,就像一瓶墨水被无意撞倒,墨水流出,随意散开。但是,在阿萍眼中,这团墨黑的云更像一个魔爪,从遥远的太空,逐惭向地球,向石佛镇逼近。在这一团乌云的背后,是否有一个邪恶的大魔头,计划已经开始实施,正在按照它的设想进行,呵呵哈哈哈……阿萍似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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