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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她对饷马不熟悉,只能从村民的口中得知那是个不好惹而且都是有本事的团伙,他们这趟出来,身上的盘缠带的不多,可关键在于马车里的东西,杨勇把紫金香炉都放进去了,被识货的人看到,就算不危急到性命,也不会有很和平的结局。何况还有个不会武功的春苑,一旦对方人多势众,她和李渊那四人也会自顾不暇的,而且从一开始,太子妃就不让她训练的隐卫跟着……
“照原计划。”站起身,恪靖掸落身上的草屑灰尘,带着春苑钻进车厢。
车轮轱辘,在宽道上显得有点孤单,即便有李渊和他的三个年轻战士跟着,也不能消减这过分独孤的气氛。
“娘娘,您说这么宽的一条路,就给我们走,是不是太奢侈了?”撩起窗帘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道路,春苑心有余悸道。
之前在山脚下的时候,道路还是宽阔平坦,阳光也很充足的,但是现在进了林子,道路虽宽了,反而更让人觉得不踏实了。特别是听到马蹄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山路上显得益发的寂寥而让人心底发慌。而且越往里去,两边的树木就越荫郁。
日头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天开始变得阴暗起来。马车经过的时候,都能惊起停息在树枝上的乌鸦,就更给这山路增添了一丝阴森恐怖。
撞了下秋棠的肩膀,春苑凑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该不会碰到什么坏人吧?”
都说乌鸦嘴是最灵验的,春苑想她若是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打她几大板,她也不会说了,可事实是,即便她说或者不说,都是一个结局,所以不管她乌鸦嘴或没有乌鸦嘴,危险都在那里。
当春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拖拉马车的两匹骏马发出高昂的嘶吼,马车突然一个猛烈的撞击,让坐在里面没防备的春苑受到巨大的冲劲,身子往前扑,脑门磕在了木板上。
原来是马失前蹄,马车直接撞到了马屁股上,最惨的要属李伯了,即便手牵着缰绳,整个身子还是不可避免地飞了出去。若不是李渊及时护住了他,依照李伯这把年纪,就算有点本事,不死也是半残了。
恪靖因为秋棠及时拉住了她,并没有遭受到什么伤害,唯一受伤的也就是春苑了。在春苑还来不及抱怨的时候,她已经被秋棠抓着手臂带到了马车外。在她们三个刚逃出车厢的时候,只听见哗啦一声,车厢被十几个黑衣蒙面人给打得四分五裂了。
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春苑此时的心情了,什么抱怨、委屈,都抵不过心底涌上来的害怕。见到那些纷飞的木屑,她在心底哀哭——为什么要多嘴嘛,这些坏人分明就是直接取他们的命来的嘛!
“诸位请问是什么人?我等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害我们?”盯着那群黑衣人,李渊目光如炬,一脸的正气道。
秋棠看了他一眼,将恪靖和春苑护在身后,袖中的短刃滑到手心。以恪靖为中心,三个少年人和李伯一字排开挡在外围,做好掩护。
黑衣人不买李渊的帐,提起手中的剑就杀了过来。
兵刃相接,发出清脆的响声,对于没见过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春苑来说,这是一次惊险又刺激的经历。
惊险的是刀剑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会莫名其妙地被捅出个窟窿;刺激的是,高手对战,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无法达到的领域,而且亲眼所见,那是比说书人还要逼真的体验。
若不能身临其境,就不能感同身受,春苑想,下次回去,她也能做个出口成章的说书人了。
李渊不愧是大将军,一个人对三四个黑衣人都绰绰有余,就连他带来的那三个少年,也是身手不凡,而李伯就吃力了点,虽然会一点拳脚功夫,但对年事已高的他来说,体力就是个硬伤。
黑衣人的一招一式都是切中要害的,若不集中心神,那就必死无疑,所以没人敢掉以轻心。
在旁边观察了会儿,恪靖发现那群黑衣人并不是针对她而来,他们的目标是李渊,而正在打斗中的李渊也察觉到了这点。
十几个黑衣人只剩下四个,李伯的手臂被划了一刀,皮肉外翻,秋棠给李伯做了简单的止血,趁众人不备的时候发出短刃,刃柄没入黑衣人的后背,连同李渊的刀一道结果了他。
于是,最后三个黑衣人很快被制服,只是还来不及盘问,都服毒自杀了。
一场打斗,死的死、伤的伤,没了马车,对恪靖来说余下的路程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就当下而言,找个可以休息疗伤的地方就是当务之急。
然而世事难料,第一波磨难才平息不久,恪靖几人就遇到了这山的主人。
“走!进去!”穿粗布麻衣的人推搡着把恪靖几人关进大牢,动作粗鲁得让春苑哇哇乱叫。
“推什么,推什么?本姑娘有手有脚,自己能走!”
为首的男人见春苑挺着脖颈,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哟!小丫头还嘴硬了?信不信你爷爷我让你哭着求我?”
他的话刚说完,就引来周围那些人不怀好意的哄笑。春苑骂了句下作,那人就顺杆子往上爬,对她动起手脚来。
手还摸到屁股,就被捏住。男人暗叫不好,却已经没有回手的余地。命脉被掐着,是生是死,他的命全掌握在捏住他命脉的人。
“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仪表堂堂之人,想必刚才也是因为我家丫头在语言上得罪了你,也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说话的人走出阴暗处,男人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中等偏上的姿色,算不上多少的美艳,却有种双令人生畏的眼睛,好像只是轻轻看你一眼,就能让人不能说一个不字。
听出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男人忙点头称是。命脉刚被放开,手里就被塞了个温热的东西。接着从高窗里射进来的光线一看,原来是一只玉镯子。
“今后,还请小哥多多照顾,我们只是去探望亲人而已,却莫名其妙被抓过来……”
“我懂,我懂!”男人笑意连连,“姑娘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三位姑娘的!”
第四十八章 :
两天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勇在花厅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忧心忡忡。
只过了两天而已;他的心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忐忑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几杯凉茶进了肚子里,那股不安也依旧是散不开拂不去。
杨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眼不停走来走去的杨勇;说:“皇兄不要着急,一会儿估计就有密探来报了。”
原来今日下午杨广来找他的时候;杨勇拜托他去探寻恪靖的行踪。照理来说;两天的行程足够抵达山麓;也是他收到信件的时候,因为一开始,李渊就答应一天一封信,报告路途上的相关情况,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收到一封来自李渊的信。
他担心恪靖一行人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得知杨勇的担心后,杨广就答应让人去查看查看,然而半天过去了,也没见到密探的回复。
望了眼外面已经完全黑掉的天,杨勇唉声叹气。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等着密探的回复,但是那种等待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殿下,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二位殿下请随臣妾一同去用膳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王良媛缓缓走到杨勇面前,娇羞道。今日的她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穿着崭新的衣裳,佩戴最华丽的首饰,红唇秋眸、顾盼生辉,显得她整个人都艳丽无比。
杨勇看而也不看她说:“你先带二殿下去吃吧。”
“二殿……”
“我还是和皇兄一起吧,四嫂若饿了,可以自己先吃。”
笑容凝固在脸上,王良媛抬头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恰好在这时,密探来报,说查到恪靖等人的消息了,说是被饷马给抓住,正关在大牢中。一听这消息,杨勇就紧张了,抓着密探的衣襟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得密探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最后还是杨广做了调解,才让杨勇稍微平静了下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皇嫂他们只是被抓住,是生是死还不知道?”给密探带来的消息做了个概括,杨广言简意赅问。
“是。”
“这……这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突然冒出饷马的?”明明以前都不曾听闻这事。
杨广一拍脑门,“我倒是记起来了,自从父皇登基以后,山麓那边的恶霸被官兵赶出村庄后就没人管了,该不会那群饷马就是……”
“那一边是谁管的?怎么不治治这帮恶贼?”
“我若没记错应该是王谊。”
“王谊?”杨勇紧锁着两道眉。那不就是阿五将来的公公?好家伙!
见杨勇不说话,杨广走到他身边,问:“皇兄现在做何打算?”
“先救出太子妃,”直视杨广的眼,杨勇搭着他的肩膀,“阿摐,这件事,皇兄只能委任于你了,要不是……”要不是他手下有兵权,要不是东宫的禁卫没有被撤去,他也不会麻烦杨广。
“皇兄这是什么话?能为皇兄这般出力,是身为弟弟我的职责,兄弟有难,怎能不互相帮助呢?”对着杨勇抱了下拳,杨广承诺说,“皇兄请放心,我一定会将皇嫂平平安安带回来的。”
“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二殿下不留下来一道用膳吗?”见到杨广急急离去的背影,王良媛上前几步喊住他,忽而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殿下您看,天色已经黑了,若不吃点东西上路,恐怕也没力气吧……”
她已经从杨氏兄弟的对话中听出太子妃被抓的信息,心里开心得都忘乎所以。
被抓了好,被抓了妙,最好来个意外什么的,这样就真的是天助她了。因为恪靖在,她处处受气不说,还被杨勇遗忘了很久,加上高氏怀有身孕,宫中还有个云昭训偶尔出出力,如今她明显意识到,她的受宠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一个太子妃,一个高良娣,这两个眼中钉她觉着刺眼了,太子妃出去后,她以为杨勇会到她的居所来,未料两天了,他都是独自睡在自己的寝居,就连暖床的丫鬟,他都谴退走了。
如今,老天都帮助她,除去太子妃,她怎能不抓住机会?她相信,时间拖得越久,恪靖的生命就越会受到威胁,能拖一刻是一刻,能拖一点是一点。
“不了,谢谢四嫂的接待,但是事关人命,不能耽搁太久。”说完,杨广和随从一道离开花厅。
见他离去,王良媛觉得,她的心也跟着一道走了。手紧紧拽着丝帕,她咬着嘴唇不甘。
她今日的盛装打扮是为了谁?为了谁啊?偏偏就是有人不愿多看两眼!
“殿下,臣妾先去……”瞅见杨勇魂不守舍的样子,王良媛撇撇嘴,转身追着那身影去了。
杨广和随从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杨广名随从先去外面等他,自己则停住脚步等着身后之人赶上来。
“四嫂这般急着出来,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么?”见着因赶得匆忙,差点就摔倒的女子,杨广双手背在身后,笑看着她说。突然,怀里撞进一具娇香玉体,他就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带着她转到假山的背后,掩人耳目。
王良媛头上的簪花擦过他的下巴,几分瘙痒,搓了香粉的她,浑身上下都是浓郁的香味。穿金戴银、盛装打扮,他自然知道她这番下苦功夫的意思。
“四嫂,您这是投怀送抱么?”
好不容易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后,王良媛抬头,盯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又生气又难过又欣喜,五味陈杂的滋味让她最终以踮起脚尖,主动送上红唇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现在她可以确定,这男人在之前是故意不去理会她,让她独自在那边挠心挠肝的难受,他自个儿却在一旁看她的好戏。
实在是可恶!
两个人分开一点的距离,杨广望着怀中的女子,月光倾泻在她美艳的脸上,化了妆后的她更是光鲜动人,红唇经过津液的滋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暗哑着嗓音,戏谑道,“四嫂这是算什么?”
“算什么?当然是惩罚你啊!”嘟着嘴,王良媛开始抒发她的不满情绪。到了最后,她索性用她涂着蔻丹的指甲去戳杨广的胸,来发泄堆积在心口的愤懑。
抓住王良媛的手指,凑到唇边落下一个个细碎的吻,杨广抬眸,望进她眼底,“这样,四嫂的心可是平复了吗?”
深邃的眼眸锁住她所有的心情,什么不满什么抱怨,早已在被他带到这假山之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今剩下的只是无言的悸动和心底的渴望。她屈起膝盖,在他两腿间蹭了蹭,媚眼如丝,“不够,远远……不够。”
狂暴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从红唇一路进到她光滑的脖子里。酥痒感从大腿根处蔓延到全身,细碎的娇喘从唇中逸出。
“……给我。”
后背抵上了假山,她感觉到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膀臂托起,然后又冷风从裙摆下灌进,冷得她立马勾住杨广的腰贴近他。这一动作,将两人的距离紧密贴合,近的一丝空隙都没有。
滚烫的利剑在洞口蓄势待发,她都能感受到上面跳动的脉搏。春。水从洞口流出,滴到利剑上,没有烛光,没有熏香,有的只是朦胧的月光和吹拂的夜风,而这样的环境反而把感官神经更加扩大,一点细小的动静都能勾出囚笼里的猛兽。
“这里可是外面,四嫂承受得住?”
她没有说话,而是以起伏的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
许久没有被宠爱过的她,身体所充满的快。感就像是干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润,激烈得难以想象。当火热的液体喷在体内的时候,她几乎要尖叫出来,而杨广的吻及时封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激战告一段落,可她还是觉得不够,细胞叫嚣着还要,那点点雨露,根本就无法滋润她的饥饿。正想继续展开的时候,体内瘫软的利剑却已经滑出去了。
杨广背对着她快速整理好衣服,“四嫂也打理一下吧,一会儿皇兄过去用膳,被看出什么就不好了。”
“你那么急着离开,为的就是去救那贱人?”王良媛抬起头,注视着正离去的杨广,“但是都这个时候了,那贱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吧?”
伸出去的脚背缩了回来,杨广转过头,看向王良媛,“四嫂似乎很讨厌太子妃啊。”
“岂止是讨厌,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所以你才诱惑本王?”
诱惑吗?难道你不也是很投入在其中?
隐去眼底的怒意,王良媛冷哼,“是又如何?二殿下不是也不喜欢她吗?为何要答应殿下的请求去救?您在这里和臣妾欢爱,难道还会认为那贱人活着?带回一具冰冷的尸体,您不觉得此番前行是多此一举?”
“那看来要让四嫂失望了,既然本王答应了皇兄要带皇嫂回来,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话语再停了几拍后,杨广对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银月,说,“依照皇嫂的聪慧,本王相信她是不会有事的,有事的只会是别人。”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笑,即便他知道夜色遮盖了他的笑容,可他也还是对王良媛笑,“对了,今夜四嫂的味道还真是相当不错的,要不是事务缠身,多来几次也无妨。”
“皇兄没那个口福,也是他自己有眼无珠啊,哈哈——”
笑声弥漫在黑夜,就如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王良媛的头顶上空。
风吹起散乱的头发,插在青丝里的发簪早已歪斜,衣服也未整理好。王良媛就这样静静站着,直到杨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她都没有系好腰带。
天亮了,大牢的门再次被打开,春苑是被一阵吆喝声给吵醒的,揉揉眼睛舒展了下酸痛的胫骨,发现恪靖早已醒了,站在窗口下方对着外面正亮起来的天发呆。
“娘娘,用膳了。”从狱头手中接过碗筷,春苑走到恪靖面前说。
连续被关了两天,她也开始由最开始的不适应逐渐接受起眼前的事实来了。其实看守的对她们不赖,饭菜都是热腾腾的,还会给她们加餐加肉,被子虽不是新的,但也不是破烂到无法盖,就是味道稍微难闻了点,有时那狱头得空了,还会跑过来同她们聊上一会儿。
春苑想,也是因为她家娘娘事先贿赂了的缘故,若是被外人知道,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
“嗯,你先吃吧,本宫不饿。”
这两天来,恪靖做常作的一个动作就是对着那扇高高的窗户发呆,而且一呆就是好长的时间,有时是皱眉,有时是舒展开眉宇,而大部分是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谁也不愿去问,因为问了,她也只是说看天色而已。
外面狱头给火炉里多添加了些木柴,火苗舔着木柴,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火星四溅,给这狭小的空间增加了点光芒。
春苑咬着馍馍,歪着脑袋打量着恪靖。因为两天多的时间没有洗漱,她的脸已经不再是来时的白白净净,脸上沾了些灰尘,衣服上也有,衣角都皱起翻卷了,比起她在救灾时的样子还要狼狈。
可即便如此的落魄,她的背脊也依旧是挺得笔直笔直的,目光遥望着天际,不是那种呆滞的眼神,而是清澈明晰的似乎能将天空给穿透,春苑想,她家娘娘即便是在再艰难的环境,她也能保持着不卑不亢的风骨,这种风骨,可以说一点不输给男子。
这也是她崇拜她家娘娘的地方,比女子多了一分坚韧,一分傲气,一分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