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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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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从来没对她发这样大的脾气,珍妃心里委屈,眼圈先红了。她正想撒娇,等听完光 绪这一通话,立即觉得事态严重,收起脸上不悦的神情,再次抓起诗文认真揣摸起来。果然 如茶水章所料,聪明过人的珍妃从诗上一下子便识破了里面的蹊跷。
    “皇上,您看。”珍妃将诗文递到光绪面前,“这是一首藏头诗,写诗的人留了名 儿。”
    “谁?”光绪走到珍妃身边,似乎觉得他刚才不该发那么大脾气,为了表示心里的歉 意,脑袋亲切地凑到她耳边。
    “名儿藏在诗中每句的头一个字上!”
    “给我看。”
    “皇上!”珍妃把信藏到背后,望着光绪,“不过,这人是皇上的爱将,就看皇上舍不 舍得挥泪斩马谡了。”
    “管他什么人,也不能让他坏了宫中的规矩!”光绪严肃他说。
    珍妃用信封遮住四行诗文的下半部,露出每句的第一个字。正是“荣庆思君”四个字, 光绪愣了一会儿,梢稍迟疑了片刻,突然愤怒地叫着“传荣庆!”珍妃劝光绪,让他想好了 怎么处置这件事,再传荣庆也不迟。盛怒之中的光绪不顾她的劝阻,当即让茶水章传荣庆上 殿。
    荣庆正在值班。茶水章进了值房,说奉皇上口谕,传他立即进殿。他跟着茶水章一路向 养心殿走去,心想皇上一定是为了小回回的事传他。他当下稳住神,将那天他在街上盘问小 回回的情况回忆了一遍,见了皇上面该怎么说。
    荣庆进了养心门,大清门蓝翎侍卫抢上一步,下了他的佩刀。荣庆心里一怔。按说他也 是皇上贴身卫士,平时进进出出从不下刀,这会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搜他的身,他看一 眼茶水章,脚步明显放慢。“走哇。”茶水章毫无表情地催着他。
    荣庆进了养心殿东书房,见光绪沉着脸站在书桌前。荣庆忐忑不安地跪下,给光绪请了 大安。光绪冷冷地看他一眼说:“你知罪吗?”
    “回皇上话。荣庆知罪。皇上派荣庆办的事,荣庆还没找着机会。”荣庆以为光绪为了 小回回的事不高兴,好几天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回话,其实他早就想到皇上跟前回话,只是 他一时想不好,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该说的怎么说,不该说的怎样自圆其说,但认准一条, 那就是小回回和吟儿之间绝没有背着皇上搞阴谋。这会儿面对面,他不敢编着话儿回皇上, 万一说走了嘴,对方抓住破绽,反倒弄巧成拙。因此他一推了之,等想好了再向光绪禀报。
    “没问你那个!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光绪拍着案桌,随手扔下荣庆托小回回捎给 吟儿的那封信。
    荣庆从地上抓起信笺,当他看见上面写的是他托小回回送给吟儿的诗文时,几乎不敢相 信自己眼睛。皇上从哪儿弄来的,小回回不小心丢了,还是从吟儿身边查出的?完了!他在 心里对自己说,因为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跑不了,他跪在地下,双手捏着信笺,认真思量 着不堪设想的后果。
    “说!是不是你写的?”光绪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见荣庆跪在地下不吭声, 在他面前站定,“说呀!”
    “是奴才写的。”荣庆无可奈何地回答着。
    “与给认的?”光绪见对方不说话,接着问道,“收信的人是个女的,而且就在宫 里?”
    “不,她不在宫里。”荣庆慌忙分辩说,唯恐将吟儿卷进来。由皇上的问话来看,这封 信不像是从吟儿那儿搜出的。“是吗?那信怎么掉在宫里了?”光绪冷笑道。
    “回皇上话,想必是奴才值班时,不小心丢失的… ”
    “那好啊。既然收信的是外边人,朕也没工夫管你的风花雪月。告诉朕她姓甚名谁,朕 打发人给她送去。”光绪明知对方骗他,故意装出一副相信的样子,走到书案边提起笔,催 荣庆说出对方姓名。这样一来,光绪一下子将荣庆抵在墙角里,令他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荣庆急得满脸通红,趴在地下一边磕头,一边说:
    “奴才荒唐,奴才该死!”
    “欺君如欺天!荣庆,就看你对朕老实不老实、忠心不忠心!”
    “荣庆效忠皇上,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朕不听那个,快说出那女人的芳名吧。”光绪紧追不放。
    “请皇上开恩,奴才… 奴才实在是不便启齿… ”
    光绪正要发脾气,茶水章突然走进,递上光绪皇上用来召见大臣的“绿头牌”。见到绿 头牌,光绪知道有大臣要进殿磕头。他本想说不见,当茶水章轻声告诉他,在宫门外等候召 见的是直隶按察使袁世凯,这才改变主意。这位新军统领是从天津奉光绪之命专程进京的, 他所带领的军队不但佩有洋枪洋炮,而且连军装也跟洋人的军服差不多,光绪一直把袁世凯 训练的这支新军看成是推行新政的重要保证,所以要亲自接见这位新军统领。想到不能因为 荣庆耽误自己的大事,当即让茶水章传袁世凯进殿,同时将荣庆交给茶水章,让他将荣庆带 到后宫大院,将他扒光衣服,四肢捆在一扇门板上,丢在太阳下晒烤,直到他招认为止。
    茶水章带走荣庆后,光绪便走出东书房,在养心殿大殿正式接见了新军统领袁世凯,光 绪给袁世凯以很高的礼遇。袁世凯进殿磕头后,光绪当即赐座,问起对方的情况,问袁世凯 是不是两榜出身的进士,什么时候带兵等等。其实有关袁世凯的情况光绪早已知道,无非借 着这类近乎客套的谈话令气氛轻松一些。
    “回皇上话,臣军功出身,蒙皇太后和皇上恩典,臣才有了前程。”袁世凯说他甲午年 间,随大军远征高丽,立了军功才一路升上来。袁世凯简单地说了自己的经历。按当时规 矩,凡汉人在朝廷作官,不论官职大小,当皇上的面一律称自己为臣。而满人不论做多大的 官,哪怕是王爷,在皇上皇太后面前一律称自己为奴才。
    光绪提起袁世凯在天津训练新军,夸奖他练的不错。提到新军,袁世凯立即浑身是劲, 他告诉光绪,他们新军用的都是洋枪洋炮,采取西洋教法,专请德意志国的军事教官教习操 练。从军服到兵器,都和西方各国列强军队一样。光绪听后非常高兴,心想要是大清国全国 的军队都能像袁世凯的新军,各国列强也不敢随便欺侮我大清国了。
    一想到这儿,光绪认定朝廷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推行新政,进行改革,国家才能富强。 但偏许多王公大臣们反对新政。随着自己向全国颁发诏书,江南和两广各省起而响应,改 革的步子已经迈开时,这些人反对得越加激烈。过去慈禧对此一直态度暧昧,但私下也曾表 示支持他实行新政,但现在却越来越对他的新政表示怀疑。这样一来,反对改革的大臣们有 了后台,成天往颐和园跑,半公开地打着慈禧的大旗反对他的新政,甚至公开指责他背弃了 祖宗的大法。对此,他一方面非常气愤,另一方面由于有慈禧从中作梗而无可奈何。特别恭 亲王、瑞王这些人,不但坚决反对他,同时这些人手中握有兵权,因此他不得不提防。过 去,珍妃提醒他要抓住军队,对此他总不以为然,但现在他却越来越感到这方面的紧迫,这 也是他正式召见新军统领袁世凯的重要原因。
    “袁世凯,朕问你一句话,”光绪盯着袁世凯说。
    “臣洗耳恭听。”袁世凯感觉到皇上说话中有种不寻常的东西,慌忙将身体凑近光绪。
    “北京一旦有事,你能不能起兵勤王?”光绪试探地。
    “皇上这话,臣不明白。”袁世凯当下心里一震。君无戏言,对方开口问这种话,可不 是闹着玩的。想到这儿,他本能地装起糊涂。
    “朕只问你能不能?”光绪显然察觉到对方的犹豫,笑了笑,不想将气氛绷得太紧,也 给自己留点回旋的余地。
    “皇上放心。”袁世凯顿时松下一口气,随即敏感到这是皇上对自己的试探。他本能地 挺直胸膛,像军人一样果断他说,“只要有皇上的诏书,臣无不从命!”
    “如果朕让你杀人呢?”光绪咬着牙龈紧逼对方。
    “那一定是他罪该万死!”
    “天津发兵,几时能到京城?”
    “新军运兵坐火车,朝发可以夕至。”
    光绪目不转睛地盯着袁世凯,突然松下脸上绷紧的肌肉,放声大笑:“朕在说笑话。”
    “不管皇上说什么,臣都当成圣旨!”
    光绪点点头,连声说好。显然他对袁世凯的回答非常满意,再也不提用兵的事儿,与对 方说起了家常话。袁世凯说新军从国外买了一辆轿车,准备进贡给皇上,光绪高兴他说好, 这时君臣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光绪当下派人传军机处拟旨:直隶按察使袁世凯,督练新 军有功,即升为二品京堂,以侍郎候补。传旨太监离开后,袁世凯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但 嘴上却说“臣才疏学浅,恐怕难当重任”,推辞了一番。光绪鼓励了他一番,吩咐他继续在 天津小站认真督练新军。袁世凯听出光绪的意思,临到磕头请辞之前,低声对光绪说:
    “皇上,如果有什么急事交给臣办,最好派一个身边亲近的人,这人最好跟臣见过面, 以熟人为好。”
    “为什么?”光绪不解地望着袁世凯。
    “臣见了他,就知道真的假不了!”袁世凯狡黠地一笑。
    光绪沉吟片刻,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会意地一笑,点点头说:“想得很周到。”
    袁世凯离开大殿后,光绪靠在龙椅上,细细回味着他与袁世凯刚才的谈话,心里不由得 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召见天津来的新军首领,与他“独对”了一个多小时,从某种意义 上说,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袁世凯是恭亲王的部下,而恭亲王是慈禧的亲信,也是反对新政 的一员重要干将,如果袁世凯将消息走漏,非但他用心良苦的打算全然落空,而且会引起对 方的警惕,所幸的是袁世凯没有令他失望。特别临走前,对方暗示自己,一旦有什么紧急情 况,要他派一位身边的同时对方也认识的熟人直接去找他。这其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袁世 凯在这一场斗争中将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需要光绪派一位最可靠的联络人员与他单 线联络。
    光绪想来想去,总也想不出这个身肩重任的人选。他走下龙椅,望着大殿外热辣辣的大 太阳,突然想起了荣庆。他是宫中的卫士,进出比太监自由得多,加上他武功高强,胆大心 细,对天津、承德一带情况又比较熟悉,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偏 偏他这会儿出了事,而且出了大事。
    一想到荣庆竟敢在宫中与宫女暗通关节,搞红叶传书一类的名堂,心里便涌出一股无名 火。可以说由于清王朝家规甚严,宫中的规矩森严,二百多年来宫中很少出这种男男女女的 事。茶水章将荣庆带到后宫审问,为的是对外封锁消息,不让外人知道这件事。他正在朝廷 推行新政,怕别人借此事攻击他乱了祖宗的大法,乱了宫中的规矩。
    他本想亲自去后宫了解情况,看荣庆招认了没有,但想到自己身为六宫之主,这样做未 免有些小题大做,他转身进了侧殿,从案桌上拿起一本书,按下心中的焦急,刚翻了几页, 突然军机处的章京谭嗣同求见。谭嗣同是当时有名的改革派,光绪刚刚将他从湖南召到北 京,摧四品卿衔军机处章京,因此立即宣他上殿。除了听他的奏章,更想趁此机会,吩咐他 晚上去袁世凯处拜访,以便于日后跟对方直接联系。
    荣庆四肢横叉开,顶着头上的烈日,像个大字躺在门板上,狠毒的日头咬着他全身的肌 肤,仿佛无数只猫爪撕开他的皮肉,伸出软软的舌头舐着皮肉下的血。起初,他还能感到皮 肉上的痛楚,后来渐渐地再也不觉得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生存极限的煎熬。他浑身所有的 毛孔全张开,不停地往外冒汗,汗水将他身上唯一的短裤浸透,又被热辣辣的日头烤干,内 裤变得像硬壳般留下一层白乎乎的盐渍,后来他体内水分一点点地被挤干,再也流不出汗, 身子越来越干枯,像一截烧焦灼炭灰。
    “水!给我水!”这是他昏昏欲睡的大脑中唯一残留的意识。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干 渴,不仅是干裂的嘴巴、灼热的皮肤的需要,这是发自他全身的、一种生命赖以维系的最本 能的渴求。他感受到生命正一点点地离他而去的痛楚,心中涌出一种难言的悲凉。他实在不 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仅仅为了吟儿,他也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要活下去 啊!只要给他水,他什么都肯说。他喃喃地叫着这个字,但嘴巴里的舌头却无法动弹,无法 将他此刻最需要的这个字吐出来。
    突然,他眼前那刺眼的明亮变得暗淡,像一片云遮住了头上的烈日,接着,他感到唇边 碰触到一片凉凉的湿润。他本能地张开嘴,狠狠咬着那片湿润的物体,死也不肯松开。过了 好一阵子,他才挣扎着睁开眼,这时他才发现他咬住的是一块湿毛巾,他眼前的暗淡是因为 有人撑着一把伞。渐渐地,他看见茶水章站在那儿,手中抓着一把伞,一名小太监捧着一只 铜盆,铜盆里放着水,盆沿露出一只铜勺的长柄。
    “荣侍卫!您这是何苦呢?”茶水章看一眼门板上荣庆那张焦黄的脸,喃喃地劝着对 方,“先招认了,以后的事总有办法的。”
    “水!给我水… ”荣庆惜着嘴边的湿毛巾的滋润,终于发出微弱的叫声,“章公公, 求求您。”
    “招认了?”茶水章凑上前问。
    荣庆点点头。茶水章从铜盆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水慢慢灌进他嘴里。他抬起头,一口 气喝下,接着又求茶水章再给他喝一勺。茶水章摇摇头,说皇上有旨,等他招认了才能喝第 二勺。荣庆看一眼站在一边端铜盆的小太监,茶水章立即明白他意思,何况皇上一再交待这 事儿除了他,不能让宫中任何人知道。茶水章让小太监放下铜盆,等小太监离开后,这才低 声问:
    “说吧,这会儿没人了,只要你说出那个人,立即放了你… ”
    “章宫监!我求求您,再… 再喝一点儿… 喝了也好招认… ”荣庆恳求着茶水章, 刚才那点儿水唤起他求生的本能。
    其实荣庆不说,茶水章也知道这封信是写给吟儿的。他觉得荣庆太天真。因为他交出吟 儿,并不能救他的命,相反,反倒多害了一条命啊。但话又说回来,看见荣庆被烈日烤成这 个样子,实在太可怜了。人们常说的生不如死,这会儿用在他头上再准确不过了。想到这 儿,他又从铜盆里舀了半勺水,一边喂他一边低声说:“好吧,我看你是个明白人。你要是 说出那人是谁,不定皇上能饶了您。万一不能饶您,您也不亏啊,这本来是两个人的事,怎 么能让您一个人担着… ”
    经茶水章这一提醒,荣庆突然清醒过来,正如茶水章刚才所说,他就是交出吟儿,皇上 也不能饶了自己,他死了不说,也害吟儿跟着自己陪掉一条命。不,我绝不能说出吟儿。
    “荣侍卫!您想好了,水也喝了,说吧,那人是谁?”茶水章见他翻着眼睛不说话,故 意敦促他。
    “章公公,这首诗确是写给宫外女人的… 说了不怕您笑话,是我在承德认识的一位烟 花女子… ”荣庆突然想起承德抱月楼的妓女英英。
    “这… ”茶水章心里长长喘了口气,心想这小子总算够意思,没把吟儿一块卖了。他 沉吟了一会儿,“那这女子姓什么叫什么,住在承德什么地方?”
    “她是抱月楼的英英姑娘。”
    “姓什么?”
    “那种地方不兴问,别人怎么称呼你就跟着叫呗。章公公,不信您可以派人上那边核 查,这位英姑娘人长得特别漂亮,去抱月楼人没有不知道的… 要是查无此人,立马砍我脑 袋!”
    “好了好了。”茶水章打断对方,心想你脑袋早就搁在皇上那支朱笔上了,还有心思跟 自己玩心眼,“荣侍卫!您存心蒙我,还是想让我站在这儿替你撑一片荫凉地?说点近处的 地儿不行,非往那么老远说!”“章公公!您不信我也没办法。只求您就把我的话报呈皇 上,要死要活都是命了… ”荣庆实在舍不得他头上这顶伞,心想多说一会儿话也好。要么 就快点儿死,免得躺在门板上活活晒一天,死了也成了人干。
    荣庆咬住舌根硬是不说出吟儿,茶水章反倒心里佩服他是一条汉子,看来吟儿没看错 人。但事情闹到这种分上,错也好不错也好,又有什么意思。想到荣庆面临必死的命运,想 到他就是吟儿的心上人,他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心里想怎么才能帮对方一把,他肯定帮不 上她。也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的宠妃珍主子。
    茶水章离开了后宫大院,听说皇上这会儿正在召见谭嗣同,立即快步赶到东后殿观鱼 亭。亭子边一长溜浓密的葡萄架,架子下放着好几只大水缸,水缸里放养着许多名贵的金 鱼。
    珍妃正由吟儿陪着,在葡萄架下喂金鱼,茶水章匆匆来,一见珍妃纳头便拜:“珍主 子!奴才章德顺给您请安了。”珍妃心一惊,以为光绪那边出了什么事,慌忙问:“皇上叫 我了?”因为她已经听说皇上将荣庆抓起来,一定要他交出那封信究竟写给什么人。
    “您说什么?”茶水章故意装作没听清,其实他知道珍主子是个急性子,只要他耐得住 性子,就能逗她先说出她想说的事儿。
    “起来吧,是不是前头又有什么事?”珍主子一见他没听清自己的话就急了。这几天朝 廷里的事特别多,偏偏又出了荣庆的事。她竭力劝光绪先将荣庆的事按下,等等再说。光绪 不听,一定要亲处审讯荣庆,“是不是为那个侍卫的事,听说皇上要亲自问他。”
    “噢,是有这事儿。”茶水章垂手站在那儿回答说。
    “他招供了没有?”
    “珍主子!奴才不是为这件事… ”茶水章慌忙岔开话题。他担心吟儿突然知道荣庆出 事,一时沉不住气,会把事情弄糟了,“湖南刚进贞了君山茶,珍主子爱喝这口儿,奴才特 意挑了些送来给您尝尝。”
    “就为这事儿?”珍妃嗔怪地说,“你吓了我一跳。”
    “奴才该死。”茶水章认真他说,“君山茶得泡出味儿来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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