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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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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不着,你管不着!”荣庆又蹦又跳地吼着。
    “巧了,本人是大清门蓝翎侍卫,正管!要是你小子敢乱来,我可是大义灭亲!”舅老 爷本来就是个火暴脾气,加上姐姐说外甥这些天尽发火,在家里成天没好脸色不说,还跑到 赌馆跟人撒野,今儿他居然敢不把他这个当老舅的放在眼里,非教训他一顿不可。他边说边 脱掉上衣,“不信你就过来试试?”
    “试就试!”荣庆向舅老爷迎上来。
    “老二!你这不是把他搁火上烤吗?”荣母急了,连忙叫住弟弟,不等她上前拉住弟 弟,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胳膊,她转身发现是他丈夫。叶赫将军一大早出去,现在突然回来 了。叶赫在她耳边低声说:“二弟不过想教训他一下。没你事儿。”荣母一向听丈夫的话听 惯了,只得站在那儿,心里却非常紧张,毕竟一个是儿子,另一个是亲弟弟,万一伤着哪个 都不好。
    舅甥两人都光着上身,脸涨得通红。面对这场搏斗,许多家人丫头都围过来,七嘴八舌 地小声议论。两个都是爷们儿,何况是比武,自然谁也不肯输,人一多更来劲了。荣庆把辫 子叼在嘴里,一身疙瘩肉上汗津津地湿透了,格外显出膘悍,舅老爷个头比对方矮半个头, 但脚下步子非常轻灵,他潇洒地踢起辫穗,辫子飞起,落下时正好绕在他脖子上。两人面对 面地“走柳”,这是摔跤前的盘旋,双方都在观察对方,试图找出对方的弱点。准都想抢先 进攻对方,但谁都不肯轻易发动进攻,这是一场力量和心理的交锋。荣庆终于看出舅老爷的 破绽,瞅准机会,大吼一声冲向舅老爷。没想舅老爷故意漏出空当,引他上当,乘他扑上来 的一瞬突然一侧身,脚下一绊,借着对方的冲力一下子将荣庆摔倒。看见儿子摔在地下,荣 母急了,想跑上去制止他俩,她丈夫却死死拽住她:“说没你事就没你事儿,凑什么热 闹!”荣庆自然不服,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舅老爷,舅老爷从容不迫,凭着他不凡的身手,将 荣庆一次次摔倒。最后舅老爷竟然将荣庆扛在肩上,在场地上转了几圈。围观的人无不暗暗 称赞他深厚的功力。
    “爷们儿,服不服?”舅老爷将外甥扛在肩上大叫。
    “不服!”荣庆脸涨得像猎肝,元奈双脚离地使不出劲儿,急得从憋紧的喉头发出一串 吼叫。舅老爷得意地向站在一边的姐姐和姐夫一笑,说“不服也得服!”他边说边作出一副 要将荣庆扔出的架势,在一旁看热闹的叶赫夫人吓坏了,上前想阻止二弟。恩海笑笑,一掀 肩膀将荣庆轻轻放下。荣庆站在那儿,满脸通红,嘴上不认输,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舅老爷那 一身功夫。心想要是有他这一身本领,别说赌馆里五六个人,就再多二个也近不了身啊。
    舅老爷打趣地看一眼外甥,接着走到姐夫姐姐面前,双手抱拳说打扰了,说完抓起凉亭 栏杆上的衣服,正准备离开,荣庆突然叫住他:
    “二舅!”
    “怎么,还不服?”
    “我,我拜你为师!”荣庆单腿跪下。
    “老二,你可别收他!”叶赫将军在一旁叫道。
    “徒弟我不收,当兵我可拦不住!”舅老爷向姐夫眨眨眼,显然在暗示他什么,“姐 夫,你放心交给小弟吧。”
    “让他跟你当护军?”叶赫将军故意问。
    “保护宫廷,拱卫圣驾,本来就是咱们八旗子弟的事儿嘛!”其实舅老爷早就跟姐姐姐 夫商量好了,为了不让他留在京城里闹事,决定让荣庆去南苑当护军,那儿离城里远,好让 他对吟儿死了心。等日子一长,再替他另娶一门亲事。
    “我拜你为师,可不是为了去当护军。”荣庆小声咕噜着,心想到了军营更不自由,再 也找不到机会见到吟儿了。
    “那可不由你,我交不交你,你都得去当兵,这可是大清朝祖宗留下的规矩。”
    荣庆没说话,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吟儿自拜了秀子为姑姑,每天不但要跟其他宫女一起干活,还得抽时间跟秀姑姑学敬 烟。
    替老佛爷敬烟,是贴身丫头露脸的活儿,看起来轻巧,其实不然,这里头的学问可大 了。那时虽然已经有了“洋取灯儿”。也就是火柴,后来称为洋火,但敬烟的宫女不敢用, 怕那玩意儿冒炮,出了事就麻烦了。因此点火仍然靠火石,火镰和蒲绒,打火时左手拇指和 食指捏紧火石,右手用一片月牙形钢片猛击火石,当然得使巧劲儿,钢与石一碰就撞出火 花,夹在拇指与火石间隙捏里的蒲绒便燃着了,这才将纸事先用草搓好的纸眉子贴在蒲绒上 一吹,纸眉子便点着了。
    老佛爷喜欢抽水烟袋,不像平常百姓家用的,烟嘴特别长,是一种特制的黄铜水烟袋, 宫中称它为鹤腿烟袋。敬烟时一般不用跪,如果老佛爷坐在炕上,那敬烟的人就必须跪在地 下,一手托着水烟袋,将烟嘴递到老佛爷嘴边,老佛爷她根本不用手拿烟袋,趁老佛爷轻轻 咬住烟管一吸,你得立即用纸眉点上烟锅里填好的烟丝。送烟的火候最难掌握,烟丝潮了容 易灭火,干了呛人。
    “伺候老佛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敬烟,这可是跟火神爷打交道,你掉在老佛爷身 上一点儿火星儿。或是洒在殿里一点儿火星,非扒你皮,你们祖宗三代都玩完,连我也跟你 受连累。你听清楚了?”秀子坐在自己下房的炕沿上,说了敬烟的全部过程,然后厉声厉色 地教训吟儿。
    “姑姑!我记住了,全记住了,我……我绝不给姑姑丢脸。”吟儿两腿一软,不由自主 地跪下。为了像秀子所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敬烟时飞火星儿,必须练就拇指和食指一手绝活, 那就是不怕烫,哪怕蒲绒烧着了,宁可手指头烤焦了也不能松手。说起来容易,练起来可不 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为了练出左手不怕烫的功夫,秀子让吟儿站在墙边,伸出手臂,用五指抓着一只茶杯, 然后提来一壶滚水,缓缓倒进杯子里。滚开的水倒进去杯子没一会儿便热了,越来越烫手。 她咬着牙,感到指尖传来一阵的痛,额头顿时渗出一片细汗,她坚持着,硬是熬过来了。她 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正想歇会儿,没想秀子将空杯中的热水倒了,从壶里又倒了满满一杯滚 开的水让她抓住。刚才杯子是凉的,而且只倒了半杯,滚水先要热透杯子才传到她手指尖 上,这会儿杯子本身是热的,而且倒了满满一杯,没过一会儿她便坚持不住,手臂连同整个 身体剧烈地摇晃着。秀子看出她挺不住,大声叫她坚持住。“疼到底,皮内就麻了,那时也 就不觉着痛了!”秀子话音刚落地,杯子已经从她手中飞出,咣的一声摔在地下。
    “饭桶!”秀子大怒,气得脸色铁青地从炕沿站起。
    “姑姑!”吟儿吓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实在是太烫了。我,我… ”
    “还敢多嘴!”
    吟儿再也不敢说话,一身湿淋淋地站在那儿。“跪下!”秀子一声怒喝,吟儿心里一 惊,她瞅着地下摔得粉碎的茶杯发呆。秀子指着杯子碎片,“就跪这儿!”吟儿抬起头,似 乎想求秀子,看见对方那一脸的冷霜,咬着牙跪在茶杯摔碎的瓷片上跪下。一阵钻心的疼痛 从膝盖处传来,眼泪立时涌上她眼眶。秀子若无其事地又取来一只同样的杯子,塞到吟儿手 里,再次提起水壶,将滚开的水倒进杯子。
    “还烫吗?”过了一会儿,秀子淡档地问。
    “不,不烫… ”吟儿一连声地回答。
    “那好,不烫再换一杯。”秀子边说边将杯中的水倒了,重新倒了一满杯开水。
    吟儿跪在地下,只觉得浑身哆嗦,前心后背沁出一大片冷汗,这时她已经不知道是膝盖 疼痛还是手指上的的痛,哪儿比哪儿疼得更厉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死也得忍住。反正 进宫了,无论受多少罪多少苦,她都不在乎,只要有一天她能放出宫外,能再见到荣庆,能 跟他在一起,纵然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罪,她也心甘情愿!正如她多少次夜深人静时,一次 又一次用这个念头安慰自己,就算这些苦累是替荣庆受的。一想到这儿,她果然安心多了, 手上腿上也觉得不像先前那么疼,甚至对眼前恶声恶气的秀子姑姑也不那么恨了。
    晚上回到下房,吟儿手上布满血泡。平儿用针给她一个个挑开,每挑开一个血泡便用头 发丝穿过,这是旗人治烫伤的土办法。
    “疼就忍着点儿,等出来茧子就不疼了。”平儿一边安慰她,一边问起秀子训练她烟敬 时的情况。
    吟儿摇摇头,说没什么。
    “手上血泡哪儿来的?”
    “平姐姐!你说,这熬到哪天是个‘了’啊?”吟儿突然所答非所问地冒出一句。
    说起这个事,平儿也不说话了。她沉默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指着窗外一棵老树说: “你数着这棵老榆树,绿六回熬出我,绿七回熬出你。只要你能活到那天!”吟儿苦笑笑。 平儿从衣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药粉,抹在吟儿手上。她看出吟儿似乎有些诧异,不等她 问便告诉她,“不预备这个还行?云南白药,红伤白伤全管用!”她替吟儿敷好药,从炕边 站起,无意中碰了一下吟儿腿膝盖。吟儿“哎哟!”叫了一声,慌忙伸手护住伤口。平儿觉 得不对劲儿,卷起她裤腿,见她双膝上一片血肉模糊,顿时惊呆了。
    “做错了什么了,对你这样狠?”平凡问吟儿。
    吟儿低着脑袋,任对方怎么追问也不说话。平儿替吟儿伤口敷药,心里却暗暗奇怪。秀 姑姑进宫早,十三岁便进宫,在这儿眼看满八年了,按理说早该离开了。她应该尽快教会吟 儿,好让她接手,顶上她那份敬烟的差事,她就自由了。宫中姑姑辈的宫女,但凡快到期 限,对新来的宫女虽说很严厉,但一般都不会动真格的。秀子平日很傲气,为人快言快语, 但心地一向不坏,为什么偏偏对吟儿如此狠心。
    吟儿非常感激平姑娘,但心里认准一条理,那就是不管有多大委屈,绝不说出口,就像 嘴里打落的牙齿,她宁可带着满嘴的血咽下肚里也不吐出来,自她进宫第一天见到死去的倩 儿被人抬出后院的情景,她便暗暗发誓,在这座深宫大院中,无论听见看见什么,或是遇到 什么,打死也不说出去。她下决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他一概不管,无论谁也不得罪。如 平儿说的那样,等窗外的老榆树再绿了七回,她便可以离开这儿,这就是她唯一目标。一大 早,老佛爷去养心殿“叫起”了。所谓叫起,就是早朝,虽说名义上朝廷的大权已经交给光 绪皇帝,但实际上重大事务都得慈禧拍了板子才算数,因此每天早上七八点左右,老太后都 要与皇上一起在养心殿接见部阁大臣,商议朝廷上大事。
    趁着太后叫起的这段时间,储秀宫上上下下便忙开了。刘姑姑指挥着手下的宫女送水换 缸子,扫地擦门窗等等,将宫中彻底清扫一遍。这其中数储秀宫正殿和老太后睡觉的地方最 紧要,因为这是太后日常起居的地方,这段时间老佛爷不在,必须尽快趁这个空当进去打 扫,至于其他地方,随时可以清理。
    秀子让吟儿跟着平姑娘去正殿抹地。
    “让她跟你一起去抹地她是刚进来的新人,你帮着好好调教调教。”秀子叮嘱平儿。平 儿自然不敢怠慢,等老佛爷在大总管李莲英的护送下去了养心殿,她便领着吟儿等几个做粗 活的宫女匆匆来到大殿西侧的走廊上。这些人手中抓着苫布站在廊下,等着其他宫女做完事 再进殿抹地:。
    抹地是最苦最累的差事。吟儿受了罚才派来做这种粗活的。她站在那儿,见宫女太监们 一个个忙里忙外,非常有条理,一点也不乱,宫女们从吟儿身边经过,因为她是新来的,有 意无意地打量她,她自惭形秽地低着头,瞅着手中的苫布,不敢正眼看人。
    过了好大一阵子,宫里的人忙完了,平姑娘一招手,带着抹地的宫女走进大殿,这时太 监已经挑了一担清水在殿上等着,平儿将宫女分作二组,各自进了东西侧室。她自己领着吟 儿等三名宫女,进了东一间。
    她们在水桶里湿了抹布,二个人一组趴在地下,钻在桌子底下,由里到外地抹着地砖。 其中一人先用湿布擦一遍地,另一人用干布擦去水渍,二人一边擦一边往外退。吟儿抹好一 片地砖,转身抹另一片地,一不小心在擦过的地砖上留下一处脚印。
    平姑娘慌忙用于苫布擦着她留下的脚印,一边低声告诉她,不能在抹过的地方留下脚 印,否则这样擦了重擦,一上午也抹不好一间房。吟儿连连点头,说她错了,她们擦了一个 多小时,将静室、寝殿和正殿的地抹得干干净净,然后来到侧院边老太后平日拜佛念经的佛 堂,像刚才一样,分作二组跪在地下用苫布擦地。吟儿累得气喘嘘嘘,只觉得腰酸腿疼心发 慌。她是头一次干这种粗活,不像其他宫女久经锻炼,加上她膝盖上的伤没好透,跪在地下 不敢着力,因此更觉得苦累不堪。
    抹着抹着,突然觉得肚子一阵酸痛,她一手捂着肚子,咬着牙坚持着用另一只手擦地。 平儿见她脸色不对,悄声问她:“怎么哪,哪几不舒服?”
    “没事。”吟儿脸色刹白,心里非常难受,强忍着由嘴边挤出一团笑容。
    “看你裤裆下。”平姑娘突然发现吟儿撩起的衣裙下,两腿间的裤裆下渗出一片血渍, 指着吟儿轻声叫道。
    吟儿低头一看,见裤裆下一片血红,这时才觉得下身一片湿热,顿时吓坏了。
    “我……我这是怎么啦!”
    “你流血了,哪儿破了?”
    “没有啊。”吟儿边说边在自己身上寻找伤处。
    “你身上来过吗?”平儿突然省悟过来,认真问道。吟儿盯着平儿,不解地摇头,不明 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一月一回的那个。哎呀!你是头一回呀?”平儿见对方仍然不明白,只得向她解 释,说她来月经了。两人正说着,秀子姑姑突然走进佛堂,径自向她俩走来。平儿和吟儿不 由自主地站起,双手拖在身边恭敬地迎候着秀子。
    秀子看一眼她俩,不经意地低下头,发现地砖上有几滴血,顿时皱起眉头,问她们怎么 回事,吟儿愣了一下,立即低下头说:“是我弄的。”
    “哪儿破了?”秀子问。
    “她磕膝盖儿上刚结了痂,一磨又破了。”平儿慌忙替吟儿打圆场,秀子见平儿提起吟 儿的膝盖上的伤,心里本来就不高兴,因为在官中姑姑教训弟子,只要不伤着对方明面上的 皮肉,怎么也不用外人说三道四。她不满地看一眼吟儿,心想你受了罚不服气,竟然还在外 人面前多嘴。她气得一跺脚转身想走,突然又站住,撩起吟儿衣裙想看看她膝盖头上的伤, 这一眼便瞧出名堂了,心里顿时一惊。
    “这是经血!你不要命了!知道这是什么地儿?佛堂!老佛爷求神拜佛的地界儿!你上 得罪神灵,下得罪佛爷!我看你死到临头了!”秀子低声骂着,显然不想让其他宫女听见, 吟儿“哦”了一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闯出这么大的祸,吓得胸口里那活蹦乱跳的玩意儿 差点没从喉头里蹿出未,慌忙趴在地下,用苫布使劲擦着地上的血迹。
    “姑姑,她是头一回呀!”平儿低声向秀子解释。
    “头回还是一百回,全一样!”秀子瞪一眼平儿,意思显然不让她多嘴。平儿讨了个没 趣,再也不敢吭声,正想蹲下帮吟儿一起擦掉地上的血迹,突然发现宫中掌事的刘姑姑从佛 堂大门外走进。平儿慌忙叫了声“刘姑姑”,吟儿也吓得不知所措地跟着站起来。
    秀子见刘姑姑已经走到身边,伸手夺过吟儿手中苫布扔在地下,不偏不倚正好扔在吟儿 脚下,遮着地上的血迹,瞪一眼吟儿和平儿说:“刘姑姑可不是来这儿听你们说闲话的,还 不快干活!”
    “那是,你们干你们的活。”虽说刘姑姑是掌事儿的,这儿的宫女全归她管,但秀子是 老太后身边得宠的宫女,自然对她另眼相看。她走到秀子面前笑着跟她打招呼。
    “秀姑娘!您怎么也来了?”“怕她们偷懒,顺道过来看看。”秀子指着吟儿说。
    “那是,她现在是你跟前的……”刘姑姑想起吟儿刚拜她为姑姑,也没多心,转身站在 那儿拍了两下巴掌,对平儿和其他宫女大声说,一会儿老佛爷要来这儿烧香,让她们手脚麻 利些,尽快将这儿收拾干净,说完便走了。趁着这空当,平儿和吟儿已经将地上的血擦干 净。
    秀子低声关照平儿,要她让吟儿回下房休息,说完准备离开。吟儿走到她身边,感激涕 零他说:“姑姑,多谢你救了我!”
    “少跟我来这一套!”秀子板起脸,“你给我回去,别在这儿生事。我先记你1账,以 后再说!”
    秀子一走,平儿立即将吟儿领到佛堂角落的大圆柱边,慌忙取了一块干净的苫布,从裤 腰上塞进她大腿间,然后让她回下房躺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吟儿一连声地点头,放下 掖在腰上的裙摆走出去。平儿叫住她,叮嘱她去御茶房讨点热水洗舷下身。
    吟儿回到下房,换了身衣服便出了后院找到御茶房。茶房紧靠院墙,是个独门独院,非 常静僻。茶房一溜五间屋,外面两大间专供烧水,东边二间是库房,西边是睡觉的地儿。茶 水房里除了一个砖砌的大炉灶,挨着墙脚放着一排小炭炉,炉子上炖着一只换做工考究的沙 锅,里头熬着各种汤药和炖品,锅口冒出一团团热气。
    刚满四十的章德顺绰号叫“茶水章”,他长得清瘦,脸皮子黄白,高高的鼻梁,淡档的 眉毛几乎看不见,一双枣核眼透着灵气,他在老太后身边当差十多年,慈禧太后每天一早起 身,他就得去那边上茶伺候。太后早晚喝的汤水也都出自他之手。熬汤是他的绝活,经他配 制的汤料不但味道可口,而且补身养颜,他为人忠厚,宫中上上下舷相处得非常好,从没有 什么是非,因此在老佛爷跟前很得宠。
    他细心地掀起一只换沙锅盖,不时用鼻子嗅着,然后根据情况将火头压小,或是在炉口 添些木炭,再往沙锅里加上一些水或汤料,他忙完一阵子,走到门边长条凳上刚想坐下,突 然看见门口一个陌生年轻的宫女出现在眼前。茶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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