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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紫禁城 -吴启泰-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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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是。看来,除非章大叔‘无常’了,那会儿你正正经经成了寡妇,你再嫁人就 谁也拦不住了。”宫中为了忌讳,人死了就称之为“无常”。小回回这么说,显然隐喻着某 种意思。
    “你胡说些什么?”一听小回回扯到什么死不死的,她心里顿时毛了。
    “就算我什么也没说,你就跟他白头到老吧。至于荣庆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小回 回临走前,走到院门边丢下一句话:“你要是回过神来,想找荣庆,上我那儿,或是上他舅 老爷家。”
    她愣了一会儿,随即用腰上的围裙擦干双手,一路追出门外,小回回早经不见了人影。 她站在那儿,望着空落的胡同,心里象堵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丝头绪来。
    她回到院子里,匆匆晾了衣服,神情恍惚地站在那儿发呆。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任何 有荣庆的消息。一开始,她说不出的焦急惶恐,只要一想到他,便会六神无主,啥事也干不 成,后来,这种焦灼渐渐变成一种无奈,像一团灰烬,捧不起也放不下。再后来,她似乎习 惯了,对他的思念像一片飘渺无痕的烟雾,说忘忘不了,要想也想不下去了,可是,正当她 已经接受了这个没有他的世界时,偏偏他出现了,令那几乎被忘却的、藏在她心底深处对荣 庆的思念突然潮水般地涌上来。
    她从衣箱底下取出那只藏着她头发的锦囊仔细端详着,当年那乌黑的发丝已经有些发 黄,变得没有光泽了。这是她留给他作纪念的,后来他又交给茶水章交还到她手里。望着手 上的锦囊,想着小回回刚才说的话,她心口里的那活蹦乱跳的玩意突然收得紧紧的,两片肺 叶像鸟儿垂死的翅膀,沉重地粘在她那石头般冰凉的胸腔里。面对荣庆突然归来的事实,一 时间,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她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想到 最后,脑子里一片空白。
    茶水章回到家,兴奋地告诉她,说李总管替他找一个好人家,到某王爷家当内差,每月 例银四十两。既不累人,收入也算不错,另带冬夏制服各一套。她替他打了盆热水,让他洗 脸洗手。他说得高兴,拿起毛巾往盆里一放,烫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水溅得一脸一身。原来 盆里是滚开的水,忘了兑凉水。她慌忙问他烫着没有,一边替他加了凉水。他说没事。洗了 脸,他按往常惯例在方桌边坐下,等着开饭。
    “今晚有什么好吃的?”为了缓和气氛,他没话找话地说。
    “看我忙昏了头。”她突然回过神,慌忙系上围裙张罗开,“到现在还没顾上做饭呢! 您今儿想吃什么?烙饼还是面条儿?”
    “吟儿,你心里有事儿了?”他一进门便发觉她神情恍惚,只是没有点破而已,其实他 心里也有心思。今儿上黄庄李总管家,听李莲英说有人见到荣庆回来了。
    “没有啊。”她竭力掩饰,手下揉着面团。
    “有客人上我们家来?”他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壶茶。
    “忘了跟你说,小回回来了。”她心里有些虚,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有关荣庆的消息。
    “他来这儿有什么事?”他心里有些疑惑。“没什么事,路过这儿,顺便坐了一会 儿。”
    “他还没忘了咱们?”他心想小回回发了财,连老婆也讨上了,如今哪看得上他。
    她没答话,端着瓦盆里的面团进了厨房,他瞅着她背影,心想会不会是小回回跟她说了 荣庆的消息,小回回在敬事房任外差,外面认识人多,耳朵特别长,说不准他已经知道荣庆 回来了。他坐在那儿,抽了一袋烟,直到吟儿在桌面上摆好饭菜,这才跟她面对面坐下。他 饿了,一口气吃了两块烙饼,喝了一大碗校鹤粥,然后舒坦地抹了一下嘴巴,终于告诉她, 有人见到荣庆了。
    “是吗?”她心中一颤,“听谁说的?”
    “老叔告诉我的。”宫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这么称呼李莲英。提到这个情况,他情绪显 得挺激动,“我本想找元六,让他帮着打听打听。因为时间太晚,只好明儿再去。要是荣庆 真的回来了,一定得尽快找到他。”
    “他,他回来又怎么样?不还得这么着吗?”
    “当初不是说好了,只要他一回来,我就成全你们。”他说得很诚恳。
    “算了。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她抬起眼皮,望着比她大二十好几的茶水章,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他回来,我也不跟他过。”
    “不不,你俩不容易,对头等了快十三年了,连我瞧着也着急!”
    “我说真的,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她心里非常苦涩。过去她跟荣庆总也没机会 在一起,这会儿有机会了,她突然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茶水章和荣庆,这两头她哪头也 放不下。
    “千万甭这么说。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人打听。”他边放下筷子从桌边站起。她叫住 他。
    “不用去了。像你说的,他回来了。”
    “真的?”他激动地盯着她。
    “小回回跟他见着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明儿就去找他…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莫名地觉着空落。虽 说他早就有思想准备,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荣庆消息,心里常常冒出个念头,荣庆不 会回来了。跟她在一起呆得时间越久,这个念头也越来越强烈。有时他在心里骂自己不该有 这种念头,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晚上,两人在灯下说话,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想到 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了,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实在想像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啊!
    “你不许找他。”她说。
    “为什么?”他不明白。
    “不为什么,反正不许你找他!”她认真他说。
    “我一定要去!”他也很认真。
    “德顺,你信我,去了也不会有结果。这是前世里注定的命,你硬是要跟命抗,到头来 不会有结果的…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这次回来,准会闹出事来。什么事她不知道,反 正他俩一沾边,准有事,所以她不想让茶水章卷进来。
    他被她语气中的某种东西所震撼,半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望着老实巴交的茶水章,她心里说不出地酸楚。习惯也是一种力量,虽说她跟茶水章没 那种男女之间的事,也不可能有,但毕竟两人在一块儿呆久了,前后快八年了。别说人,哪 怕狗儿猫儿的,呆长了也有说不出的亲情,何况他有恩于她,帮她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现在他上了年纪,身体也越来越差,尽管她非常非常渴望跟荣庆在一起,但仍然无法想像她 会扔下他,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上。再说,老佛爷虽然死了,大清国还在,她作 为茶水章的老婆这一法定事实绝不会改变。她背了太监老婆的名份,即使茶水章肯让出来, 荣庆会怎么想?就算他不嫌弃她,他们家,他亲戚,还有周围的人怎么看待她?
    茶水章躺在炕上一夜没合眼。
    面对自己多年来一直深爱的恋人,吟儿竟然选择他这样一个六根不齐的废男人,不论她 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他生平最大的福气。别说他一个太监,就是好人家的男儿,能碰上这 样一位贤惠、善良和温情的女子,那也是前世里修来的福份。她越是这样对他,他心里越是 觉得对不住她。他想起许多年前她跟他说过的话:“章叔!你这不是害了我一辈子!活着没 法跟他在一起,死了也没法埋在他们家坟地里。”此刻,他真正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万万 没想到,他活着本身就是害了她。
    横在她与荣庆之间的障碍虽说有许多其他原因,但他的存在,是最大的障碍。明白了这 一点,他非常沮丧,同时也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毕竟这世上有个人,如此看重他,而这个人 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人,是个很出色的女人。她肯为了他而牺牲自己,难道我就不能力她做 点儿什么?
    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出个办法。
    今天是吟儿母亲生日,一大早她就出城了。他本答应送她回乡下去看她老妈,他骗她说 他腰疼得厉害。她知道这是他在宫中落下的病根子,也没疑心,便一个人走了,其实他昨天 找到了小回回,让他想办法找到荣侍卫,说他想跟他见面,并说好他一个人在家里等他。
    他从街上买了几碟凉菜,摆了酒,一边喝茶一边等着荣庆。等了好久,始终不见有人 来。他急了,心想小回回会不会没带到话。想想觉得不对,小回回当时一口答应,说荣庆明 儿上午一准来。直到日头上了屋脊,他实在熬不住了,急得打开院门,想出去看看有没有荣 庆的动静。他刚开了院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尽管许多年不见,他还是一 眼认出对方。
    “荣侍卫!”他惊喜地叫着对方。
    “章公公!多年不见了。”荣庆笑了笑,他没想到他会老得这样快。
    “快,快进来!我一直在这儿等您。”他激动地将荣庆迎进了院门,带他进了堂屋,连 声感叹,“没想到,没想到还能见着您… ”
    “瞧!早就有准备了,酒菜现成的。”荣庆走进堂屋见桌上放了酒菜,将手中的一罐名 贵的绍兴黄酒放在桌面上,高兴地说:“您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红’啊!”
    “太好了,太好了!我让小回回给你捎话儿,就是想跟您一块儿喝几盅,说说话,算是 替你洗尘。”他让荣庆在方桌边坐下,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吟儿不在?”荣庆明知故问。他不但知道她不在家,而且知道她并不打算扔下茶水章 跟他去日本。起初小回回告诉他,他不信,一连过了好几天,吟儿非但没去找小回回,也没 上二舅家来找他。后来他又让小回回托人给她捎话,提出跟她见一面,没想她居然不肯跟他 见面。这时他才觉得不对劲儿,心里说不出地委屈和忿懑。
    他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他在国外等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跟小格格结婚,不就是为了 她,现在他人回来了,她不想跟他去日本不说,甚至躲着他不跟他见面。其实他不知道,吟 儿不是不想跟他见面,是不敢跟他见面,怕一见到他,挡不住又变了心思,到头来对不起老 章叔啊。
    “回乡下了,明儿再回来。我想趁她不在,跟你说说心里话儿。”茶水章将他带的绍兴 黄洒倒进锡壶里,放在盆里用滚水烫热了,给荣庆先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满上,感慨万端地 对荣庆说:“这些年,吟儿可盼死你了!”
    “他嫁给你不也挺好的?”荣庆反话正说,勉强作出一副笑脸,心里恶狠狠地咒着,少 跟我来这一套,占了我媳妇这么多年,又说这种虚头滑脑的话。他举起酒杯,“对了,还没 给你道喜哪。”
    “道喜?什么喜?”茶水章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眼睛。
    “老佛爷替你指婚,怎么不算喜?”
    “瞧您说的,我一个太监,结得了婚吗?当时没办法,要不我和吟儿全没命了!”茶水 章心里一沉,不知荣庆什么意思,慌忙说起当时情况,特别强调他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这 么做的。
    “来,不论什么酒,我先敬你一杯!”荣庆心不在焉地听着。其实他早听小回回说过其 中的情况,只是版本不同,但说来说去也都是这些意思。对他来说,过去的事并不重要,重 要的是现在,茶水章不但是吟儿名义上的丈夫,而且也是横在他和吟儿之间的障碍,这是个 不争的事实。
    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章因为心里高兴,喝了不少酒。他本打算告诉荣庆,他让出 来,成全他和吟儿。他话到嘴边,觉得不妥,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你想想,他俩本就是天 生的一对儿,什么你让不让的,压根儿你就不该占这个位子。“让”这个字多难听,荣庆听 了不高兴,吟儿也会不高兴的,他拿定主意,过几天就一个人悄悄离开这个家,去一个什么 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就连外甥女英英也不说。只要他一走,人们找不到他,吟儿自然而然就 回到荣庆身边了,这是个最好不过办法。想到这儿,他的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黄酒,心里觉得 挺顺畅。
    荣庆盯着满脸通红的茶水章,提起酒壶给茶水章斟了满满一杯。他的手微微哆嗦,心也 随着一起哆嗦。刚才他趁着对方上厨房的机会,将他带来的那小瓶鹤顶红悄悄倒了一半在酒 壶里。也就是说,放在茶水章面前是一杯毒酒,只要他一沾唇就没救了。他望着这位年过五 旬的老太监,心里突然犹豫起来。他不但跟他共过事,患过难,而且他是吟儿的救命恩人, 也是自己的恩人。另一方面,要是不除了他,善良的吟儿为了报答他,为了尽人妻的责任, 绝不会轻易跟他去日本的。纵然肯,也会一辈子不安心。他盯着茶水章,心里说不出地紧 张,箭在弦上,毒在酒中,一瞬间的犹豫便是一世的遗憾。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茶水章推开面前的酒杯。
    “再干了这一杯,最后一杯。”荣庆拿起酒杯,塞到茶水章手中。
    “真的不行了。我还有正经事想跟你说。”茶水章无奈地接过酒杯,他所说的正经事, 指的是荣庆和吟儿之间的事。
    “你我八年没见面,这杯酒你一定得喝!”荣庆两眼紧盯着他,心悬在喉头里,逼着他 一定喝这杯酒。
    他抬起头,目光碰上荣庆的目光。就在这一瞬间,他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一种异样的眼 神,心头不由一沉,他不动声色地握住酒杯,由鼻尖下一晃而过。他替老佛爷熬了一辈子汤 水,配了那么多年药茶,练就了一种特殊的嗅觉,一下子就闻出酒里有名堂。
    “痛快点!我还等着你说正经事呢!”荣庆见他迟迟不肯举杯,有些沉不住气了。
    “您真的想听?”他望着对方。鼻尖下的气味告诉他,酒里是极毒的玩意儿,不是孔雀 胆便是鹤顶红,心想荣侍卫,你心好狠呀。
    “想啊。”
    “那好,最后这杯咱俩换着喝吧。”
    为了证实他的判断,他故意提出换酒喝。荣庆一听便慌了神,说他酒杯脏了,还是各人 喝各人的。为了不让他有换酒的机会,干脆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洒,将杯子倒着扣桌在 上。他指着自己的酒杯对荣庆说,“酒里有东西。”“不喝就不喝,乱说些什么呀!”荣庆 本来就心虚,一听他这么说,慌忙伸手去抢那杯毒酒,免得落下把柄。
    “我没说不喝呀!”茶水章伸手按住酒杯,“您说,我是喝了再说事,还是说了事再 喝?”
    “你自便吧。”荣庆不知他唱的哪出戏。心想无论哪出戏,今儿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 儿。
    “好吧,那就先说事儿。这么说吧,你嫌多了我这人,其实我也嫌自个儿,想想这些 年,好死不如赖活着,就是等你回来… ”他盯着杯子里黑黄色的液体,心里说不出地凄 惶。说着说着,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他觉得人世间的事越说越说不清,这不,荣庆想害他, 因为他在世一天,吟儿就不肯扔下他,就算肯,也不安心。他与吟儿成亲是老佛爷想整治吟 儿,他没办法,说到底也是为了救她,救她是为了荣庆。荣庆恨他,认为他不该娶了她,所 以想害了他。仔细想想,两头都有理,就看你站在哪边看。
    “你说了半天,这酒到底喝不喝。”荣庆紧紧盯着他手上的酒,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 想起当年,他为了得到吟儿,为了阻止她成为皇家主子,不惜冒险去害太子爷(后来才知道 是自己亲生儿子)。直到今天,他仍然不后悔。他觉得儿子没了。吟儿可以为他再生一个, 要是她没了,这世界对他也就没多大意思了。对他来说,世上任何人,妨碍他与吟儿在一 起,都是他的敌人,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消灭。此刻不是非杀他不可,是非得到吟儿不 可。要想得到吟儿,也只得狠下这个心来。
    茶水章笑笑,没接荣庆话茬,指指自己身上刚换上的新衣,问对方瞧见了没有。这时荣 庆才发现他穿着宫中太监的服装,但不知他玩的什么把戏。
    “荣庆!跟你实说了,我原打算当‘河飘子’呢。现在这样可就利索多了。不论哪头, 反正我该让吟儿当回寡妇了!”
    “等等!你别喝,酒里有‘鹤顶红’。”荣庆突然一跃而起,伸手要夺对方酒杯。他慢 了一步,酒已经倒进了茶水章嘴里。
    “当朝一品,才配喝这个呢。值了!”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一边用手抹着嘴,一边笑 着说。
    荣庆愣在那儿。当他明白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时,缓缓跪下,给茶水章磕了三个头,然 后低声说道:“章公公!您大恩大德,我一世也忘不了。您放心走吧,我一定好好送发您, 我替吟儿一块儿给您磕头了。”
    “您跟吟儿好好过吧!”
    茶水章抬起脸,平静地望着荣庆,心里说不出的痛楚。他本打算与荣庆见过面,然后趁 吟儿没回来之前的一走了之。这个走,就是找个水面,往水里一跳就完事了,自己了结自 己。没想他来不及了结自己,荣庆先逼他交出这条命来。自个儿死,和别人让你死,这是两 码事儿。特别这个别人,恰恰是与他共同患难过的朋友啊!……
    茶水章说走就走了,走得非常突然,却并不非常意外。吟儿站在他的牌位前,想着他生 前对自己的好处,心中说不出地悲伤。
    记得那天她从娘家回来,发现院门从里面插上,怎么敲也没动静,当时她心里就发毛。 她找来邻居,从院墙翻进院子,从里面拉开门栓,慌慌张排进了屋子。当她看到茶水章一身 新衣,平躺在炕床上,顿时吓呆了。官府里人来看过,里里外外没什么可疑的。只有她心里 明白,他是为了她和荣庆才死的。
    他一死,她自然打算和荣庆在一起了,这是她和荣庆苦苦等了多年的期盼,也是茶水章 的心愿。前些天,她披麻戴孝,将茶水章送走了,葬在皇家太监专用的官地里。作为茶水章 世上唯一的亲属,元六和英英自然来了,荣庆跟他们一块儿来的。荣庆哭得非常伤心,他不 但送了挽幛,还出了许多钱,替茶水章买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送走了茶水章,荣庆留下来陪吟儿。她没想到茶水章的死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打击,要不 是为了荣庆,她真的不想活了。那天她趴在他怀里,哭了又哭,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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