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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表。
现在再掉转笔锋来,述说被困在假山石洞里的史存明、阿布敏王子、冷霜梅三人,冷霜梅着了女巫药蜂的螫刺,行气驱毒,不能动弹,他们三人坐困在石洞里,不经不觉,挨了几个时辰,在这几个时辰里面,史存明和阿布敏王子固然是战战兢兢,度日如年,假山石阵外面的萨菩婆和哈延好相,也是焦急万状,因为他们知道国王在醉酒之中,只可以蒙蔽他一时,何况只手不能遮天,宫廷里的卫士,未必会个个受自己控制,万一国王酒醒之后,有一些存心忠义的卫士,把假山石洞里围困阿布敏王子的情形告诉国王,那岂不是大糟特糟?所以就萨菩婆这一方面来说,如果不在这几个时辰内,把石洞的三人完全杀却,那就是无穷的祸患!
哈延眉头一皱,走到萨菩婆的身边,就着她的耳朵说道:“国师爷,我看还是施用火攻,才是上策!”
萨菩婆皱眉道:“这一座是石头砌成的假山,不会着火,只有用烟黛的法子,可是不把柴草搬近洞口放火,火烟不能够攻入山洞里,也是徒劳,一近洞口,那姓史的便由洞里扑出来伤人,没有人敢上前,怎样放得成火?一时之间,又没有别的方法!”
哈延说道:“我这里有一条计策,不知道行不行?”
萨菩婆道:“请说!”
哈延主张萨菩婆倾动宫廷里所有的卫士,挑运几千担柴草来,把这几座假山团团围住,然后放火,这几座假山占地不过七八丈纵横,如果放起大火来,不断添入柴草,不难把山石烧红,这样一来,躲在假山洞里的史存明,哪里还有活命呢!
纵使火势大大,连花园也烧着了,也不打紧,拼着牺牲御花园一部分亭台楼阁,也要把这几个对头消灭,除去心腹大患,就算是日后国王追究起来,人已经烧成灰烬,再也没有生口对证了!
萨菩婆何尝不知道火头放得太大,会有危险,可是她暗里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狠毒到底,她立即吩咐大内总管传下命令,把廓尔额宫廷里面几百名武士,统统集中到御花园,挑运一千担柴草来,把假山四面包围住,所有柴草完全放在假山不远的空地上,再调集全部御林军,强弓硬弩,埋伏在御花园四边,然后派人到库房去,搬运火药、硫磺、焰硝、鱼油等引火物,准备放火,命令一下,整个廓尔额宫廷里充满了紧张匆忙的气氛!
俗语说得好,忠义在宇宙,公道在人心,廓尔额宫廷里的卫士,这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来,个个知道假山洞里围困着的,是一国储君的阿布敏王子,萨菩婆和哈延为了个人的私心,居然颠倒黑白,蒙蔽国王,指鹿为马,硬把阿布敏王子和史存明两人指做刺客,要放火把他们活活烧死!
这些武士个个心中不忿,有几个还义愤填膺,要把事实真相告诉国王,可是他们一跑到寝宫前,立即被哈延的心腹宫监和萨菩婆的天竺武士叱退,他们的藉口是保护国王,任何人不能够迫近寝宫一步,这些武士虽然明明知道国师爷和丞相有意蒙混皇帝,也是无可奈何!只有懊丧折回,切齿痛恨罢了!
再说围困在石洞里面的冷霜梅,经过几个时辰运气吐纳之后,已经把身体里药蜂的毒汁,迫在一起,凝聚在双脚十指的脚趾尖上,由脚甲缝里渗透出来,毒水流尽之后,神充气足!
冷霜梅霍地跳了起来,叫道:“明儿!我没事了!咱们冲出石洞,杀妖巫去!”
史存明看见冷霜梅已经复原,不禁大喜,叫道:“好!咱们直杀出去,砍掉萨菩婆和哈延两人的脑袋,清理君侧,面见国王再说!”
少年壮士立即一躬腰身,用个“乌龙出洞”身法,由假山石洞里窜了出来,他刚才离开假山,眼光瞥处,不由吓一大跳!
原来这时候假山四面,已经堆满干柴稻草,如岗如陵,还有许多木桶,络绎挑来,几十名武士正在那里,弯腰堆砌,看情形就要点火,危机迫近眉睫!
史存明心中一急,立即振吭大喝道:“你们这些卫士瞎了眼睛,聋掉了耳朵吗?我是帮你们抵抗满清鞑子的史存明,你们怎的把我当做刺客?假山洞里的正是千岁殿下阿布敏王子?你们怎的竟然这样大逆不道,要想把他杀害?”
这几句话嗓音洪亮,字字打进每一个武士的耳鼓,个个心头一凛,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挑运柴草的工作。
哈延勃然大怒,喝道:“胡说!这几个明明是刺客,却来冒充殿下千岁和史壮士,快快射箭!”
如果换了往日,哈延这一句话,立即万弩齐发,箭雨如蝗,说也奇怪,今天这些武士,却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个弯弓射出弩箭,哈延看在眼里,不禁又惊又怒,连声叱喝:“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难道个个都是衣架吗?我叫你们射箭,你们怎的不射?”经过他这一呼喝,众武士人丛里,方才射出疏疏落落的箭支来,朝着假山洞前的史存明飞去!
史存明长笑一声,把断虹剑一挥一舞,用了个“雷神经天”的招式,连人带剑卷成一道光炼,冲天直掠而起,那些武士不禁大惊,纷纷向四面散开,史存明剑似落虹,人如飞乌,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匝,嗖嗖两响,不扑向众武士,却向站人在丛里的萨菩婆飞到。
萨菩婆不慌不忙,她等史存明的剑刺到自己头顶上不足半尺,突然一挫身躯,两只袍袖左右一分,向上倒卷,喝了一声:“向左!”
史存明的眼光刚才跟萨菩婆的怪眼一接,当堂打个寒噤,手中剑不由自主,剑锋向左一偏,女妖巫又叫道:“你我无仇无怨,何必拼命,快坐下吧!”
说也奇怪,史存明听见她这样一说,立即心头迷惘,全身酸软,就要坐在地上,可是他这时候灵台方寸之间,倏的想出一个念头,说道:“不好!我着了她的精神功暗算!”
史存明跟萨菩婆对敌过数丈,知道女妖巫精神功的厉害,自己刚才在飞身掠下,挺剑进刺的时候,一时疏忽,眼光跟她正面相接,心神被萨菩婆摄住,好在他是个究竟练过昆仑派太阴神功的人,心性坚定,精神虽然被对方吸引,还有几分清醒,不曾给对方完全控制!
史存明立即用自己的牙齿,一咬自己舌头,登时一阵剧痛,混沌的头脑立即回复清明,说时迟,那时快,萨菩婆已经狞笑一声,左掌倏的伸出,五只指尖变了紫黑颜色,猛向史存明胸口华盖穴要害按到!
这是萨菩婆新近练成的“五毒琵琶指”,女妖巫这几个多月以来,在皇宫里除了烧丹炼汞,制炼奇药,把廓尔额国王弄得心神恍惚,还把黛丝丽公主弄疯了之外,对本身的武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搁下,她这五毒琵琶是把几种毒虫混合捣碎,再加上药蜂的毒汁,研成药水,喂在指尖而成,这种药未一敷在指头上,指尖立即变成青黑颜色,这时候她的五根指头,就同毒蛇的牙,毒蝎的钩一般无异,只要稍为刺破对方身上一点皮,就要身受奇毒,辗转惨死,不过可有一件,这些毒粉有效的时间,不过是一个多时辰,过了一定时候,毒气就要侵入自己的肌肤里,如果不立即用药水洗刷指头,本身就要遭受毒害!
所以这门功夫,不是行家决不肯用,萨菩婆出手如电,眼看一下就要抓着史存明的胸膛,冷不防侧面寒光一闪,一道凛如霜雪的剑光,刺向女妖巫的肋下,女妖巫不由吓一大跳!
她再也顾不得伤害史存明了!立即把五毒琵琶指撤回,用瑜伽术收缩肌肉之法,一个转身,顺着敌人刺过来的剑风,滴溜溜的转了开去!
那个及时赶到,刺出一剑,解救了史存明厄难的人,正是昆仑女侠冷霜梅,她调匀了内功,把蜂毒完全追出体外之后,立即窜出石洞,冷霜梅看见假山四面堆积得像小岗一般的柴草,并不放在心上,可是瞥见史存明眼光发呆,精神受了萨菩婆的控制,冷霜梅不禁大惊,她立即使出昆仑派运星剑法里面绝招“星渡银河”一招,剑光一闪,连人带剑直窜过来,刺向萨菩婆的软肋,这一剑把她迫得回招相救!
冷霜梅一声清叱道:“明儿!你抓奸相,我来收拾妖妇!”话声里绝不停留,嗤嗤嗤,连刺三剑,把萨菩婆迫得连连倒退,她自从雪山面壁以来,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地步,轻易不会动怒,可是今回私人皇宫,着了女妖巫的药蜂螫刺,几乎送了性命!
冷霜梅的怒火勾动起来,只一出手,就是凶猛狠辣的剑招,萨菩婆袍襟飞舞,跟她战在一起,史存明神智清醒后,想起刚才危险情形,不禁勃然大怒,正要挥断虹剑杀上,左右夹攻,他听见冷霜梅这样一说,恍然大悟,史存明想着擒贼先擒王,这一次引荐萨菩婆入皇宫,蒙蔽国王扣压军粮,以及假传圣旨陷害阿布敏王子这一连串的事,完全是出自奸相哈延的阴谋,所以哈延才是真正的罪魁和祸首,少年壮士当下一声虎吼,扑向人丛,要找好相哈延的晦气,哪知道哈延却在这时候,逃得不知去向!
史存明正要喝令武士倒转戈头,对付女妖巫萨菩婆,人丛里嗖嗖两响,抢出两条灰影来,原来是两个天竺梵憎,一高一矮,一肥一瘦,两个人全是四十多岁年纪,一面孔的虬髯,这两个梵僧是萨菩婆引进皇宫里的副手,帮她烧丹炼汞、高而胖的梵僧叫薛阿腾,矮而瘦的梵僧叫竺法南,他两人的兵器十分特别,薛阿腾手里横握着两扇铁盾,竺法南手时使的是两把长柄的鹰嘴斧,一阵急旋风也似的,向史存明脚下卷到!
少年壮士心中一凛,这两个梵僧的兵器虽然不同,却是一种混合招数,别看他们qi书+奇书…齐书一个用斧,一个使盾,混合起来,可以冲锋陷阵,驰突千军万马之中,就是跟人对战,斧攻盾守,盾攻斧守,铁盾也可以当混元牌使用。他两个这一出手,史存明哪敢怠慢,微退半步,断虹剑扬空一闪,用了着“拨草寻蛇”的招数,截斩薛阿腾持盾的手腕,只听见当的一响,竺法南的鹰嘴斧由刺斜里伸出,迎着剑锋便撞,史存明早知道他有这一着,剑锋一撞斧背,顺势弹起,青光闪处,一招“神龙掉尾”,剑尖直指竺法南的咽喉,薛阿腾的铁盾配合攻守,异常紧凑,史存明才一撤剑,这梵僧已经把盾牌一横,由下三路猛撞过来,史存明使用“飞龙法”,“潜龙升天”,剑尖一点牌面,身子趁这一点之势,拔起八九尺高,打从两个梵僧头顶飞过,落向他二人的背后!
薛竺二人低头一看自己的兵器,铁盾牌和鹰嘴斧刚才跟史存明断虹剑撞过的地方,竟然现出指头大小的凹陷缺口来,不禁骇然!
心想:这小子用的原来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当下更加小心,斧盾飞舞,使得呼呼风响,首尾相应,呵成一气。
史存明和他们斗了十几个照面,渐渐看出敌人进攻主力还是那铁盾舞弄开来,宛似两道铁壁,拍、压、按、劈、攻如泰山压顶,守如铜墙当路,确有厉害独到的地方,至于那两柄鹰嘴斧,不过是在铁盾掩护之下,乘隙攻袭罢了!
不过他有铁盾掩护,可以完全采取攻势,无形中威力加倍,史存明使出“雷电披风剑”法,跳高窜矮,盘旋进退,斗了四五十合,他偶然扭头一望冷霜梅,已经被一片人海遮没了,她和女妖巫萨菩婆两人,已经不知去向!
史存明记挂着山洞里阿布敏王子的安危,如果他遭了好人毒手,就要前攻尽废,正要拼用雷电剑的险招,打败两个梵僧,冷不防耳边一声清叱道:“明儿!你怎的还在这里恋战?你看看黛丝丽公主的样子!”
史荐明听出说话的是潇湘仙子,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扭头看时,果然不出所料,潇湘仙子肋下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起落如飞似的向御花园赶到!
你道潇湘仙子怎会这样凑巧,及时赶到?原来萧玉霜离开铜鼓关之后,昼夜兼程,电掣星驰,由晨曦初现起,一直走到黄昏日落,加德满都王城的浮图佛塔,浮现眼帘,萧玉霜看见王城在望,忽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她不由暗里纳罕,因为潇湘仙子自从跟从天残地缺二老,归隐天池练功之后,已经练到心境空澄,灵台明净的地步,即使见了可歌可泣的事,可惊可骇之物,也不轻易动摇心旌,哪知道今日自己还不会身入王城,突然心惊肉跳,意绪不宁,这不用说,一定是自己师姐冷霜梅在皇宫里遭遇不测,自己跟她同气连枝,心灵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萧玉霜心中存了这个想头,便不公然进人王城,她等候天色入黑之后,方才施展轻身本领,越过城墙,直入皇宫,以潇湘仙子那样成名的武林前辈,混入皇宫,当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对尼泊尔皇宫的一切,完全陌生,只好在殿瓦上飞来窜去!
潇湘仙子漫无目的的瞎撞乱闯,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大殿面前,萧玉霜看见这座宫殿虽然美矣美轮,却是油漆剥落,苔痕浸阶,灯光寥落,黑沉沉的,一片荒凉寂寞之景,潇湘仙子心里暗暗想道:皇宫是国王居住之处,繁华奢侈,怎的会有这样荒凉之处?
她不知道自己来到“冷宫”面前,凡是皇帝宫殿,向例有“冷宫”之设,收容那些犯罪妃嫔,年老宫人,名目上是发落冷宫,其实是长期幽禁,尼泊尔皇宫当然也不会例外,潇湘仙子不明白其中底细,正在狐疑满腹,忽然看见甬道的转角处,现出两盏宫灯来,绕行花阴树影,由远而近!
潇湘仙子急忙殿瓦上一伏,定睛看时,手执宫灯的竟然是两名年老的宫娥,愁眉苦面,左边那宫娥的手里,抱着一只银瓶,宫娥背后却跟着两名杀气腾腾的武士,背着腰刀,面孔铁青,一言不发,这两个武士鬈发碧眼,一面络腮胡子,不是尼泊尔人,更不是中原种族,潇湘仙子暗暗纳罕:廓尔额皇宫中,怎的会有外族人做武士,真个奇怪!
两个年老宫娥来到冷宫面前,突然站定脚步,回头向那两个武士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等吧!先皇定下规矩,冷宫不让男子进去,这一瓶药酒,我叫公主喝下便了!”这几句话并不打紧,潇湘仙子大吃一惊!
这两个年老宫女口里说的“公主”,不是黛丝丽吗?黛丝丽是国王膝下独一无二的爱女,怎会贬入冷宫?宫女手里抱着的银瓶,分明是可以致人于死的“毒酒”(美其名叫药酒),她在这许多年以来,足迹虽然不下昆仑,过去在师傅金光道人的口里,听见过许多关于皇帝宫闱的惨事,凡是一个皇帝要赐死亲王大臣、妃嫔宫女,除掉了用绞刑之外,最普通的还是赐服毒酒,历史上最著名的毒酒名叫“牵机”,“牵机”是一种毒鸟,如果拿它来浸酒,剧毒无比,常人吃下几滴,马上头颈扭曲,全身肌肉抽搐而死,死的样子十分可怕!
当年宋大祖鸩死亡国的南唐李后主,就是这种“牵机”药酒,不过降至明清两代,用的药酒不是“牵机”,而是“鹤顶红”和“孔雀胆”了,鹤顶红浸的酒是红色,孔雀胆浸的酒是绿色,毒性之重,不在“牵机”之下,饮下涓滴,立即五内如焚,七窍流血而死!
阿泽登旺国王怎的会用药酒鸩杀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疯了不成?潇湘仙子一咬牙关,用手按了按剑柄,就要飞身下去!
这两个异样的武士都是萨菩婆引荐入宫的天竺梵人,一个名叫图山,一个名叫图海,都是天竺有名勇士,做了女妖巫的贴身侍卫,他们奉了好相哈延命令,要先下手为强,假传御旨,用药酒把黛丝丽公主毒死,好使阿布敏王子即使能够平反君侧,把妹子救出冷宫,也不过得回一个尸首罢了,这叫做先下手为强,阴狠而且恶毒!
这两个年老宫女大概不想这两个武士眼见黛丝丽公主惨死的样子,所以说出这两句话,图山图海却由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胡说!我们是奉相爷之旨到来的,要亲眼看见黛丝丽公主咽气送命,方才可以复旨,什么先王规矩,咱们一概不懂!说明白一句吧!你不准我们进去,是否要故意卖放?”
两个老年宫女听见武士这一叱喝,无可奈何,只好说道:“那么,我们直人公主的卧房里,骗她喝酒,你们站在窗子外面监视便了!”图山图海不耐烦的说道:“快去!”
两个老宫女互相看了一眼,轻移莲步,进了冷宫大门,图山图海两个武士紧紧跟随,刚才跨过门槛,那抱着银瓶的老宫女,突然一手拔了瓶塞,整瓶药酒高高的举起来,就要朝着自己的嘴里灌,这老宫女居然满腔忠烈,要自己喝药酒尸谏国王,替黛丝丽公主以死!
图山手疾眼快,长臂一伸,已经由后面握住瓶颈,把毒酒瓶夺了过来,劈卤一掌,竟把这宫女推跌在地,喝道:“玛玛!你疯了吗?这药酒是皇上赏赐给公主的,你居然这样大胆,要抢着喝!”
玛玛哭道:“公主虽然疯癫了,她并没有得罪皇上,皇上怎的要用毒酒害死她?这一定是……”图海勃然大怒,嗖的拔出腰刀来,就要向玛玛的头颈劈落,哪知佩刀刚才向上一举,图山图海两人同时觉得后颈一麻,颈骨活像被铁箍也似的东西,一下抓个结实!
原来潇湘仙子看见那名叫玛玛的宫女如此忠义,不禁大为感动,她望了一望甬道来路,并没有人,立即拔身一纵,用了个“肌鹰搏兔”的身法,由殿角上飞掠下来,运用大擒拿的手法,一下便捏住了这两个天竺武士颈骨后面的“大椎穴”,图山图海两人武功本来不弱,可是遇着了天池三怪之一的潇湘仙于,武功相差一如云泥之判,哪里有还手的功夫?
吃萧玉霜一下捏住颈骨要穴,潇湘仙子性情虽然乖僻,却是不轻易要开杀戒,今天晚上不知怎的,一股热血由胸口冲上来,双手用力一拗,劲透腕底,劈啪连声,竟把这两名武士的颈骨,活生生的扭断,连眼睛舌头也突了出来,半声惨嗥,便自死在地上!
那两个年老宫女猛觉眼前一花,殿顶上飞落一个眉目清秀,黑衣玄裳的中年女子来,只一举手之间,便把图山图海两人杀却,吓得目定口呆!
以为仙佛显圣,那名叫玛玛的宫女,正要爬在地上叩头,潇湘仙子却把装满毒酒的银瓶由地上捡拾起来,塞入怀里,叫道:“你两个不用叩头了!站起身来,带我到公主那里去!”
玛玛的神智还未十分清醒,一听之下,慌忙说道:“你你……你难道还要我带你到公主那里,逼她喝毒酒吗?”
潇湘仙于喝道:“胡说!我是救公主出险的,我要把她带出宫廷,你知道吗?”
这两个老年宫女的面上立即泛起一丝笑容,可是不旋踵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