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丝伦见她胸无城府,妒意方才减了多少,跟着一起进了御帐,分开宾主坐下,阿布敏道:“各位跋涉关山,不远千里而来,小王感到十分荣幸,听说清兵不日压境侵犯,还是是一点未雨绸缪,到王城去谒见父王吧!”
众人不禁大喜,史存明忽然向阿布敏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阿布敏大喜说道:“原来尊师就在近处不远扎营,他老人家还带着一批义士,很好,一并把他请来,大家一起到王城去!”
这位王子做事干练爽快,立即派人到智禅上人的营地去,不到半天,老禅师和白熊谷族人果然到了,大家会合一起,拔营起程,返到铜鼓关上,阿布敏王子略为部署了关上的防务,拨出几架马车来,让智禅等人坐了,自己兄妹两人骑着快马相随,一路上有话便长,没话便短,两天之后,一行人已经到了加德满都。
加德满都在尼泊尔的东北,几百年来,都是廓尔额的王城,依照印度梵文解释:“加德满都”是“万山之城”的意思,因为整个尼泊尔国,万山错综,险阻难行,只有加德满都附近是一块小小平原,这块平原又是在万山包围之中,所以得到这个名称。
智禅上人等一行进了王城,发觉这个尼泊尔的古都和西藏的圣城拉萨一样,到处都是喇嘛寺院,街头上走着的人,倒有一半是穿黄衣的喇嘛,国王的宫殿是在王城中心,用红色的砖瓦砌成,虽然没有回疆酋长居住宫室那样美轮美矣,却别具一番庄严的气氛,廓尔额国王阿泽登旺,事先已经接到飞骑急报,说有一班汉人英雄男女入境,帮助自己和清军作战,所以智禅上人史存明等到了王城,国王立即在殿上召见。
智禅师徒、孟丝伦、岳金枫、伊丽娜、范金驹兄弟等一行,除了孟丝伦是回疆郡主,见惯宫庭场面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纵横草野的英雄,还是第一次和国王相见,只见尼泊尔宫庭殿上,威仪整齐,廊下站着两排金盔铁甲、手执金瓜斧锁的武士,国王阿泽登旺坐在正中间龙椅上。
史存明偷眼看这位国王,只见他深颧高鼻,碧目闪光,一部浓髯漆黑如墨,其长及腹,模样十分威武,果然具有龙凤之表,不愧一国之君,众人依照宫庭礼节,三呼朝见,阿泽登旺笑道:“各位由中士万里到来,真不容易,不用多礼,就请平身坐吧!”
侍卫搬过几把金交椅,智禅上人称谢再三,方才坐了下来,国王略微问了众英雄路上情况,便向智禅上人问道:“老禅师,寡君听说满清开国以来,开疆拓土,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尤其是当今的乾隆皇帝,天纵英武,两平准部,破灭大小金川,征安南服缅甸,荡平回疆西藏,我们廓尔额区区一个山地小国,怎样才能够分庭抗拒呢?”国王这几句话并不打紧,智禅上人虽然阅历丰富,可是一时之间,难以作答。
因为当时满清极盛是实在的情形,尤其是乾隆一朝,更是爱新觉罗王室日到中大的朝代,乾隆本人固然英明睿智,文武全材,而且好大喜功,东征西讨,所向披靡,在廓尔额这一类小国国王眼中看来,满清就是“天朝”、“上国”,自己这点兵力,用来对抗天朝,简直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福康安挟三十万大军之众,趁着荡平西藏的声势,降临尼泊尔这个山地小国,情形和三国时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吞开荆襄九郡,动用八十三万大军以临东吴一模一样,当时江东孙权首鼠两端,和战难决,全仗诸葛亮鼓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孙权,解除了他畏惧曹操声势浩大的心理,一力主战,方才有赤壁的大捷!
智禅上人知道自己回答国王这一番话,正是成败利钝的关头,任他怎样老谋深算,也觉得为难起来。
史存明看出师傅神色不妙,立即向金弓郡主使个眼色,孟丝伦立即会意,高声说道:“大王!小女子对大王这几句话,倒有一番意见!”
国王愕了一愕,他看见答话的是孟丝伦,蔼容说道:“盂郡主!寡君听说你足智多谋,必有高见!”
金弓郡主不慌不忙,轻启朱唇说道:“大王过奖,小女子斗胆间大王一句,五百年前的元朝武功强盛呢?还是现在清朝武功强盛?”
这是孟丝伦聪明过人的地方,因为尼泊尔僻处西陲,一向是被视为化外的山国,国王对中原的一切,当然不大清楚,如果自己引用赤壁鏖兵,淝水破敌这一类以小胜大的战役典故,国王必定不太明白,可是说到元朝便不同了,元朝就是蒙古,军威远震,蒙古太祖成吉思汗曾经攻入印度,威服北印度五国,她这样的比喻起来,尼泊尔国王当然不会陌生,阿泽登旺愕了一愕,说道:“哦!当然是元朝的声威强盛得多啦,清朝不能够跟它相比哩!”
孟丝伦道:“大王明白便行了!蒙古兵震古铄今,后世许多朝代,都没有法子跟它相比,可是蒙古军也不是百战百胜,一次远征日本全军覆没,两次讨伐安南,丧师无数,惟是功师域外,转战万里,譬之强弩之末,难穿鲁缟,贵国有雪山天险,臣民饶勇善战,国土虽小,却占了以主待客,以逸待劳的便宜,只要上下齐心,何愁不破清虏?大王如果凛于清兵势大,未战先怯,那才是真正的失败哩!”
金弓郡主这番说词,入情入理,取喻浅近,智禅上人和史存明岳金枫等人听了,无不暗里赞叹!
国王的浓眉扬了一扬,正要开口,金殿左边突然走出一位官员,这官员是右班丞相哈延,智禅上人看见这位哈丞相的生相十分猥琐,尖头缩腮,三角怪眼,脑后现出反骨,嘴唇上长了几络稀疏疏的鼠须,他手里捧着玉笏,踱着方步,走到殿前,干咳两声,方才说道:“大王听奏!”
国王立即问道:“哈丞相,你有什么高见!”
哈延一双阴恻恻的眼睛,望了智禅上人这班男女英雄一遍,然后开口说道:“大王!千万不要听这几个汉人满口胡说,满清是天朝上国,兵精粮足,单单是福贝子那三十万太军,来势已同泰山压卵,咱们已经不能够跟他抵御,何况满清还有其他精兵猛将呢?自古兵少战危,如果俺们不自量力和清兵开仗,等如引火焚身,自取败灭,微臣以为大王立即派遣使臣到福贝子军前纳降认罪,嗣后岁贡天朝,方才可以保存社稷宗朝,愚直之言,尚乞恕罪!”
他这几句话上说出来,并不打紧,国王面上登时变色,范金驹兄弟勃然大怒,想道:岂有此理!这好相卖主求荣,惑乱人心,如果不是当着国王面前,真个恨不得把他一刀两段!
原来这一位哈延右丞相,是尼泊尔国王的国舅,他是阿泽登旺国王宠妃玛尔佳的长兄,玛尔佳氏年轻貌美,工谗善媚,国王对她十分宠爱,多年以来,连皇后也冷落在一旁,哈延仗着妹子力量,一帆风顺,不次摆升,做了右班丞相,他的心性向来好恶,满心想挟清兵以自重,所以力主和议,国王本来决心抵抗清兵的,可是经过哈延这样一说,又犹疑莫决了!
阿布敏王子第一个沉不住气,冷笑说道:“哈丞相!照你所说,咱们完全不是清兵对手,根本不用打仗,更不用驻兵设防,任由清兵长驱直入,直捣王城,那就可以保存宗庙社稷了,是与不是?”
黛丝丽公主也叫道:“哈国舅,清兵有什么可怕?这一位盂郡主就曾经在天山下大破清军,把征西将军兆惠手下数万精锐,杀得片甲不留,你凭什么说我们一定战清兵不过,满口放屁!”
哈延并不动怒,只是好笑说道:“大王!两位殿下年轻识浅,他们不明白利害两个字!”
阿布敏兄妹越发光火,正要出言驳斥,国王忽然一声断喝道:“不准吵闹!”阿布敏和黛丝丽只好住口,鼓着腮儿生气。
只见这位尼泊尔国王捋着长髯,过了半晌,方才说道:“现在清兵压境,和战两难,罢罢罢,这件事暂时搁下三天,让寡君在这三天里面,斋戒沐浴,禀告天上真神,然后虔诚的问问黑蟒神和雪山女巫,让她们决定一切便了!”
史存明听了黑蟒神和雪山女巫这两个名号,十分诧异,正要开口洁间,孟丝伦却向他连使眼色,史存明立即会意,住口不说,国王却向阿布敏王子道:“孩儿!好好收拾一间宾馆,挽留各位英雄,可知道么?”
又向黛丝丽公主说道:“你立即返入宫里,吩咐总管准备酒席,给各位英雄接风,快去!”说着下令退朝,智禅上人只得告退。
到了宾馆,国王果然使人准备了丰富的酒宴,可是智禅上人这班老少英雄,因为心中有事,对着丰盛菜肴,都是吃不知味,宴会完了,天色已经二鼓,阿布敏兄妹忽然到宾馆里来。
黛丝丽:“各位真对不起,父王本来已经决定跟清兵一战的了,可恨哈延那个好贼,却在殿上瞎三凑四,淆乱视听,令到父王犹疑起来,真正可恨!”
史存明忽然问道:“公主,国玉今天在殿上说再过三天,由黑蟒神和雪山女巫取决,这是什么东西呢?”
黛丝丽公微启朱唇,正要回答,阿布敏王子倏然变了面色,说道:“妹子!这是俺们本国的神圣东西,万万不能冒渎,不要乱说!”
黛丝丽只好点了点头,史存明和岳金枫暗里气愤,想道:“什么神圣东西?连提也不准提,真正岂有此理!”
孟丝伦却是乖巧,她向黛丝丽道:“公主,我听明哥哥说过,你的银梭打是真好,几乎一梭打瞎了恶兽熊罴的眼睛,这眼力手劲,你是怎样练的?咱们一见如故,今天晚上索性联床共话吧!不知你嫌不嫌呢!”
黛丝丽听见金弓郡主夸赞她的暗器,禁不住心花怒放,笑道:“姐姐大会说笑,我怎样会嫌你,好!今天晚上我在你房里睡吧!”
金弓郡主见她答允,暗里欢喜,拉着黛丝丽的羊脂玉手,笑道:“这里大气闷了!天色还早,咱们到外边园林散步去!”
她说着半拉半扯的,把公主拖出去了,史存明、岳金枫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知道孟丝伦要在黛丝丽公主的身上,套取黑蟒神和雪山女巫的神秘,阿布敏土子何尝看不出来?可是孟丝伦已经拉了妹子出去,自己要说也说不出来,只有暗暗顿足,跟史存明敷衍几句,便自匆匆离去不提。
这天晚上,孟丝伦果然跟黛丝丽公主同床共枕,胝足而谈,金弓郡主故意说些中原上国的风土人情,江湖上的奇闻轶事,把这位尼泊尔公主听得心痒难捱,方才说道:“公主,你父王今天所说的黑蟒神,是人还是神呢?”
黛丝丽公主望了卧室窗外一眼,嗫嚅着不敢回答。
沥血伏龙……第五十九章探玉塔深宵斩黑蟒第五十九章探玉塔深宵斩黑蟒孟丝伦道:“傻孩子!这房里只有你我两个人,说说有什么要紧,不见得马上有灾祸呀!”
黛丝丽面色微变道:“孟姐姐,你说话声低一点,黑蟒神是我国镇守玉塔的一位神灵,我们上自国王僧侣,下至庶民,从来没有人胆敢背地里说它半句话,我怎样能够对你说呢!”金弓郡主主笑道:“你们时常到大雪山打猎,听见过那蒂这种东西没有?”
黛丝丽公主变色道:“那蒂么?那是喜马拉雅山的守护神,从来没有人见过它,听说见过那蒂的人,必定有灾祸临身,老大的不吉利呢?”孟丝伦大笑道:“有什么不吉利,老实跟你说吧:我在回疆时候,曾经杀过一个,到现在也不见得不吉利哩!”
原来金弓郡主在回部的时候,曾经到库鲁山打猎,晚上宿营,突然不见了几名士兵,天明之后发觉找寻,只在树林深处找着几堆白骨。
当时那些士兵吓得什么似的,以为妖魔下降,就要回去,金弓郡主却是不管那些,亲自带队入山寻找,结果找到一个长毛披身,身材高大,半人半兽的怪物,正在那里嚼吃人的尸首,众士兵当下一声呼哨,乱箭齐发,顷刻之间,把那怪物射成一个大刺猬也似,事后有人说那怪物不是猛兽,是喜马拉雅山走出来的可憎雪人那蒂。
孟丝伦便把这件往事向黛丝丽说了,黛丝丽惊奇道:“咦!你居然杀了那蒂,后来有灾害么?”
孟丝伦道:“哪有什么灾害,如果有大祸临头,我也活不到现在啦!你们国中的黑蟒神,不过是一条大黑蛇罢了,是与不是?”
黛丝丽点头道:“不错,在咱们加德满都王城五里以外,有一座山名叫玉塔山,山上有一座玉石砌成的七层宝塔,这塔据说是五百年前,开国第三工先王建造的,是尼泊尔的风水塔,约莫在二百年以前,便来了这个黑蟒神,盘据塔上,吞食人畜,伤害生灵不少,传说戌守王城的士兵,也被它吞吃了几十个,后来咱们的先王着急起来,悬挂赏榜,看有谁人能够降伏蟒神,一连过了几十年,都没有人胆敢应征,过了好久,王城忽来了一个自发女巫,亲自揭了赏榜,向先王说,那黑蟒并不是怪物,却是天上降下来的神蟒,当有收伏神蟒的法子,不过嗣后的国王一定要奉礼玉塔黑蟒,当它是镇国的神灵,方才可以免除灾害,国王一口答应了,那自发女巫立即去伏蟒,过了三天,有人看见女巫坐在塔下,黑蟒在她身边,蜷做一团,现出十分驯善的样子,大家看了咄咄呼怪,再过一天,女巫返回城里,说黑蟒已被神收伏了,不过国王每年四季要向黑蟒神祭把四次,祭把一次要用四十口活的牛羊,另外大量香花果品,还有一层,今后国家发生大事,例如皇室嫁娶以及对外征战等等,一定要问过黑蟒神,方才可以决定!”
“不过那女巫说,今后国王每逢做一件大事,一定要斋戒沐浴,备齐牲畜祭礼,来到玉塔山下,把自己心中要做的事,高声朗诵,禀告神抵,然后放下牲畜回去,到第二早上再派人去看,如果蟒神把牲畜吃掉,那就许可,倘若牲畜原封不动,那就不准,百多年来,我们都是这样,那女巫呢?她也住在玉塔山后,历代国王因为她能收伏蟒神,一并把她当作先知神灵,每年也向她膜拜顶礼哩!”孟丝伦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黛丝丽公主觉得十分诧异,问道:“姐姐,你怎的这样笑,不怕冒渎神灵么?”
金弓郡主笑道:“冒渎神灵?你刚才背地里说黑蟒神,还不是冒犯了神祗吗?我笑你们太过愚蠢罢了!”
她便把一切说出来,原来一般野蛮部落,化外之邦,一般人少见多怪,看见一点儿不寻常的东西,例如怪兽大蟒之类,便硬说它是神蟒神兽!
拆穿了不足为奇,好比孟丝伦射杀雪人,又何尝有什么“神”呢?那盘踞玉塔的黑蟒,不过是普通一条老年巨蟒,那白发女巫不外会了一些驯伏蟒蛇的法子,收伏大蟒,故示灵异罢了!
在西藏南方的天竺国,便有不少懂得驯伏蟒蛇的人,他们只用一支芦管或是笛子,便可以指挥一条到几条毒蛇,盘旋起舞,它如果真正是神灵,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怎得要国王一年四季用牲畜祭把,孟丝伦把所谓神蟒神巫的来势,一一说明,黛丝丽也是个聪明女儿,一听之下,心中渐渐有些明白过来,金弓郡主打了个呵欠道:“天色不早,应该睡啦!”
一宿无话,次日天明,黛丝丽返回王宫,金弓郡主把史存明请来,将自己昨天晚上打听到的一切,向史存明说了,少年壮士说道:“原来如此,这些假借神灵的害人恶物,留它在世上做什么?还是把它诛除了吧!省得误了我们的大事!”
金弓郡主沉吟半晌,说道:“这样也好,不过问问你师傅老人家才好,他老人家阅历较我们多,老谋深算!”
史存明一想也是,立即去找智禅上人,将自己要斩除黑蟒神的经过说了,在史存明心目之中以为师傅老成持重,必定不赞成自己冒险,哪知道智禅上人点了点头道:“徒弟,你的意思很好,成大事的人不能拘于小节,韩信也问路斩樵夫,为的是提防追兵知道行踪呢!不过这件事你们要做得秘密一点,切不要在国王之前露出形迹,也用不着许多人去,人多了反而累事,知道没有!”
史存明估不到连师傅也赞成自己这一行动,不禁大喜,他马上和金弓郡主准备上切。
这天晚上,天色才交二鼓,尼泊尔王城上跳落两个紧衣窄袖的人来,正是史存明和金弓郡主,史存明带了断虹宝剑,孟丝伦带了弹弓弹囊,他两个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来,一溜烟也似的向玉塔山赶去,五里路在练武人的眼中看来,简直不算是什么一回事,顷刻之间,已经到了玉塔山下面了!
两个男女英雄遥望山顶,在黑夜迷蒙里,果然看见半山现出一座白色的宝塔来,史存明估计玉塔山并不很高,那白色宝塔距离自己不过三里左右,立即向金弓郡主打个呼哨,两人一先一后,朝着玉塔飞奔过去,很快的来到玉塔下,史存明猛然瞥见玉塔第三层塔窗里,两盏绿光一闪,呼的一阵腥风,猛向自己劈面吹到!
孟丝伦尖声叫道:“存明哥哥留神!”
话未说完,腥风过处一条笔直也似的蟒影,赛同一根乌木,向史存明迎头罩落,少年壮士一闪一窜,用个“七星踏步”身法,窜出两丈,反臂向后一抄,断虹宝剑已经出鞘,那黑蟒一下扑了个空,并不跟踪进袭,疾如纺车似的,在地上盘了几匝,摆成一个蛇阵,这时候一轮明月,破云而出,清光普照,把玉塔山照了一个透明清晰,他们一见了怪蟒的形状,禁不住咄咄呼怪!
原来那巨蟒从头到尾,足有四五丈长,蟒身并不很粗,只有海碗那样粗细,可是满身鳞甲乌晶晶的,油光滑水,被那月华一映,隐隐泛出乌金光彩,最奇怪的还是那颗三角形的扁头,蟒腮之下不到二尺的颈项间,长着一对通红的肉翅膀,横展开来,也有三尺多阔,随着两腮鼓涨起伏之势,不住拍动,身上长着翅膀的蟒,二人还是初见!
怪不得廓尔额全国的人,把它当做神蟒了!
史存明忽然醒悟起来,自己师傅智禅上人早年遍历名山大川,曾经说过贵州独山附近,出产一种飞蛇,这种飞蛇只有二三尺长,可是蛇颈上却长了两片薄薄的肉膜,好像翅膀一般,这种飞蛇最喜欢伏在树顶上,看见猎物经过,便把薄膜肉翅一拍,兜着天风飞了下来,袭击猎物,这种蛇身有奇毒,一咬之下,人畜立死。
所以一般人叫它做飞蛇,一般旅客经过独山时,当地土人必定向旅客指教,叫他们戴上一顶特制的竹帽,提防飞蛇突袭,现在这条大蟒颈间生了肉膜,难道也是飞蛇一类不成?
孟丝伦拔出弹弓向着黑蟒射出几弹。
那黑蟒十分灵警,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