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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枪阵地飞扑过云!
这里一共埋伏了六名清兵火枪手,总共是三杆抬枪,他们起先乍见史存明翻起身来,因为他戴了安大勇的花翎和缨帽,以为安大勇挣扎跳起,稍一迟疑,没有放枪,哪知道史存明就在一刹那之间,飞扑过来,剑光一闪,刺倒了两名火枪手,哪知道左边火光闪处,轰轰,一蓬黑烟挟着铁砂子,向史存明背心轰到!
原来史存明扑向这一座清兵火枪阵地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另外还有两名清兵,擎着一根抬枪,埋伏在这阵地左侧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史存明这一飞扑过来,恰好落在那两名清兵火枪射击范围之内,这两名清兵见了这个机会,哪肯轻易放过,立即燃点火绳,轰的一枪直射出来,这边史存明刚才刺倒了两名清兵,还不曾下手对付其他四个人,火枪铁砂子已经如雨飞落,少年壮士立即倒身向地,骨碌碌的一翻一滚,疾如旋风似的,卷出两丈以外!
铁砂子却打在那四名清兵的身上,一片呼喊号叫,这两名清兵还要填塞火药,再轰第二沧时,史存明已纯一个“鲤跳龙门”之势,由乱石之间直窜起来,如健鹰掠隼,连人带剑向那两名清兵一扑,从前的火枪没有现在的枪械那样便利,一枪轰出,连续可以放出第二枪,这两名清兵还未来得及填满火药,装上火绳,史存明的断虹剑已经刺到,匹练似的青光自左向有一扫,两名清兵只哎呀了半声,便自身首异处!
不过清兵的火枪有二三十杆,这时候先后燃放起来,或远或近,轰轰发出,硝烟弥漫,铁砂子纷飞乱迸,枪声密如炒豆,史存明知道人身血肉之躯,决定抵挡不了火枪手的铁砂子,自己殿后阻击的任务已经完成,还是三十六招,走为上招!
史存明主意既定,在乱石里抓起那两名清兵的尸首,分向左右掷了出去,尸首一飞起来,火枪之声大作。
史存明趁势朝着相反方向拔身一纵,使了个“雷神经天”的身法,拔起三丈多高来,斜斜向半山腰一落,施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直向峰顶冲去,转瞬间跑出老远,清兵被他这一下金蝉脱壳的妙计骗过,只有徒呼而已!
再说吏存明到了左山峰上,指挥廓尔额兵竭力死守,他们把峰顶上的冰块石头推了下来,清兵的敢死队,才到了半山,首先吃了一阵石雨般迎头痛击,接着是飞蝗也似的弩箭,嗤嗤飞落,廓尔额人本来是山地里长大的民族,追飞逐走,射猎鸟兽,已经成了生活习惯,所以廓尔额兵射出来的弩箭,几乎没有虚发,百发百中,清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仰着身子向上进攻,形势非常不利,廓尔额兵却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矢石如雨,清兵白自牺牲了二三千人,始终攻占不了左峰,只有在山下呐喊罢了!
话分两头,这一边史存明带领五千人马驰救左峰,那一边岳金枫伊丽娜两人,也带领了五千援兵,驰救右山,他们也跟史存明一样,刚才到了山峰之下,便遇着了清兵的进攻部队,岳金枫吩咐伊丽娜指挥援兵,抢先登山,自己带领了几百名壮士,去扰乱清兵的攻势,带领清兵抢山的主将是聂成栋、杨天贵两人,他们过去在福康安军中跟岳金枫认识,并且还受过岳金枫的节制,看见他带领廓尔额兵冲突本阵,聂成栋拍马迎上,高声大叫:“姓岳的,你家累世受朝廷的恩典,你父亲也是征西名将,你却这样没有出息,投降叛贼!”
岳金枫道:“住口!聂成栋,你本身也是汉人,妄知大义,替满洲鞑子做鹰犬虎伥,残杀边民,废话少说,吃我一剑!”话刚说完,剑光一闪,身于直掠起来,向聂成栋马头刺到。
聂成栋知道岳金枫本领厉害,连忙勒转马头,向左一闪,接着把手中大砍刀一扬,向岳金枫拦腰砍去,哪知道岳金枫扑向他这一下是虚,聂统领的大砍刀刚才挟风扫出,岳金枫陡的长剑下垂,“白鹭凌波”,剑尖朝着聂成栋的刀身一点,身子借着这剑尖一划一点的力量,呼呼两声,打从聂统领的头顶,飞扑过去,剑光一闪,青锋宝剑刺中了聂统领背后掌旗清兵的胸膛,这清兵惨叫了一声,扑通一声,跌翻在地!
岳金枫趁势一把,将一面绣了“聂”字的黄龙旗,抢到自己手里,清兵出其不意,禁不住齐声呐喊!
岳金枫把清军将旗夺在手里,这一支黄龙旗的旗杆是镇铁打造的,有茶杯口粗细,杆身也有一丈五六尺长,连同蜀缎的旗身在内,少说也有三十斤重,岳金枫一声大喝,把手腕用力一抖,锦旗呼的展开,向清兵横扫过去!
他运用军旗做武器,比起使用宝剑还要得力,一扫过来,千钧之力,杨天贵一催坐马,迎了上前,他知道岳金枫本领厉害,不敢上前交锋,只在数丈以外,张弓搭矢,嗤的一箭,向岳金枫胸口射来,岳金枫眼看四面,耳听八方,一听见弓弦响,立即把将旗猛翻起来,向外一挥一卷,那支箭还不曾射到面前,已经被旗风一扯,歪了准头,直穿在旗身上,少年英雄眼光瞥处,知道射箭的正是杨天贵,立即拔身一纵,连人带着大旗直飞起来,向杨天贵拦腰扫到!
杨天贵看见岳金枫举旗扫到,不禁慌了手脚,把手中枪用力一抖,圈出二尺见方的枪花来,迎面直刺,哪知道他刚手臂一举,岳金枫那面大旗已经赛似黄云一朵,兜顶罩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大响,杨天贵虎口登时迸裂,一杆铁枪脱手直飞起来,抛出两三丈远!
杨天贵“不好”两字还未出口,岳金枫的大旗一扫,数十斤重的铁旗杆,打在身上,如同金刚巨杵也似,竟把杨统领连人带马,打成一团肉饼,清兵不禁哗然大叫!
岳金枫打死了清兵一名主将,大旗展处,向聂成栋疾卷过去,聂成栋看见岳金枫一旗杆把杨天贵人马打做肉团,心胆俱裂,哪里还敢迎敌,连忙勒马便逃,岳金枫正要追赶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呼的一响,人丛里窜出一个短小精悍的满洲汉子来,这人穿着军官装束,唇生短髭,二目炯炯如电,窜出来的身法十分快捷,只见他左臂一振,格在旗杆中腰之上,轰的一响,岳金枫把握旗杆不牢,那旗杆脱手飞出,抛向半空,黄缎制的锦旗在半空里被风一卷,平展开来,向清兵人丛里落下,岳金枫知道满洲汉子一格之力,至少有七八百斤,不禁大吃一惊,想道:“估不到满洲鞑子里,居然有这样的人物!”
他立即一欠身,嗖的拔出宝剑,向那满洲军官一指,喝道:“你这鞑子姓甚名谁快说出来!岳大爷剑下不斩无名之辈的!”
这满洲军官一声冷笑道:“姓岳的,你父亲岳钟琪立功西陲,荡平青海,你却丧心病狂,附和叛贼,真个丢尽了你爹爹的脸啦!你要问我的姓名吗、我名叫布库里,你到阎王殿上,记着我的名字,看招!”话才说完,矮短的身躯一晃,两把头丰尾脱的丧门锉,已经挟着两股交叉劲风,用了个“金龙归海”招式,向岳金枫胸口的“神藏穴”和肚脐下面的“商曲穴”双双点到。
岳金枫估不到这满洲军官的点穴身手,如此快捷,清军营里居然有这样的(奇*书*网^。^整*理*提*供)能人,真个不可轻视!
岳金枫立即一塌腰身,闪开了对方的点穴,手中剑一提一掩,“春云乍展”,截斩布库里的腰肋,这一下以攻应攻,险绝到十二万分,布库里怒骂了一声:“叛贼!”身于一翻,“快蟒翻转”,嗖嗖两响,躲过剑锋,双挫从下而上,又向岳金枫两肋下的“云台穴”打到!
岳金枫宝剑一牵一引,把双锉卸向外门,两下里进攻退守,斗做一团,岳金枫是铁髯真人的得意弟子,剑法夭矫神奇,布库里的双挫却是龙蛇飞舞,招招点向人身二十四处大穴,他两人风驰电掣也似的,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胜负未决,清兵已经像排山倒海般的蜂拥过来,岳金枫明白自己寡不敌众,正要虚晃一剑,杀出重围,哪知道布库里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意,断声喝道:“贼叛!往哪里走!”双挫一分,“三环套月”刷刷刷,连进三招,挂胸扫肋。
原来他这丧门挫还有五行剑的路数,岳金枫被他缠住,不能脱身,正在暗里焦灼,远处突然来了一声清啸,响如鹤唳,岳金枫四外的清兵,活像滚烫泼雪似的,纷纷倒退。
岳金枫正在诧异,一个人袖影飘飘,兔起鹘落,挟着一道寒光杀了进来,岳金枫眼光锐利,一眼望去,看出来人正是潇湘仙子,杀入重围来救援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只见潇湘仙子的战法十分特别,在清兵人丛里,活像水蛇游走似的,东一飘西一晃,她手里的一柄长剑,着着刺向清兵手足关节和穴道,绝无虚发,只一刺中,清兵立即手麻脚软,仆倒在地,丧失战斗能力,没有一两个时辰的工夫,决不能够恢复过来,可是另一方面来说,这被剑刺穴道的人,并没有性命危险!
潇湘仙子也绝对不用开杀戒,清兵将士看见这中年道姑所过之处,人人仆地,以为她会妖术邪法,禁不住心胆俱寒,纷纷让路,游湘仙子有如风扫叶落,一忽儿便抢到岳金枫的身边,叫道:“寡不敌众,快跑到山上去!”岳金枫剑光闪处,刺倒两名清兵,冲开血路,直向山上跑去。
布库里看见自己只要再缠战片刻,四面清兵包围,便可以把岳金枫重重困住,叫他插翼难逃,谁知道半路杀出程咬金,突然来了这个中年道姑,把岳金枫救走,布库里怒不可遏,喝道:“妖妇!”腾身一纵,连人带丧门挫,朝着潇湘仙子飞扑过去。
萧玉霜冷笑道:“长白派的余孽,也来撒野!不知自量!”长袖一挥,一着玄玄拳的“麻姑指路”,一阵袖底劲风冲出,撞中这满洲军官的胸口,布库里猛觉一股无形罡气向自己一推,力大无穷,竟把他冲得在空中连翻出两个筋斗,跌出八九步外,扑通一声,跌在几名清兵的身上,连丧门挫也抛出手,清兵齐声喊叫,潇湘仙子哈哈大笑,三两下起落之间,便自去得没影无踪了。
这时候,三方面的争夺战已经展开,铜鼓关和左右两山峰前,喊杀连天,清兵仗着人马众多,前仆后继,廓尔额兵却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抛矢掷石,多数中鹄,清兵死伤无数,变了尸山血海,由晨至午,双方互持不下,正在惨烈恶战的时候,满清的中军突然发生了惊人巨变!
怎样的惊人巨变呢,原来福康安贝子和副统帅海兰察两人,正在中军督战,这两个满清征西大将并肩站立在铜鼓关前的土岗上,周围数百名亲兵簇绕护卫,福康安下了大宛马,海兰察也走出轿子外面,拿出行军的地图板,指挥作战,就在他们两个聚精会神研究攻守形势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侍卫装束的汉人少年,直向土岗下面跑去。
这侍卫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青海玉树城刑场上,和史存明合串了一幕犯驾行刺,挺身抢护,投入海兰察将军麾下的洪珊,她自从女扮男装,混入清营之后,战战兢兢,小心防范,好在没有泄漏自己的身份,不过洪珊在清兵营里,举目无亲,度日如年,这次看见福贝子和海兰察并肩指挥作战,猛然醒悟起一个主意来,心想自己何不趁这时候,杀掉了这两个满洲鞑子的主帅,这样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必定秩序大乱!
史存明和金弓郡主趁势冲杀,岂不是可以大获全胜吗?洪珊主意决定,更不犹豫,带了短刀暗器,直向满清中军跑去。
她刚才来到土岗下,清兵卫士已经连声叱喝起来,说道:“王勇!你跑来做什么?贝子爷和海将军正在上面指挥,你不能够上去!”
王勇是洪珊的化名,她投效清军就用这个假名,侍卫这样一喝,洪珊已经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叛逆坚守关城,我兵猛攻不下,俺有妙计呈献!”
如果换了别人,清兵卫士一定不准她近前,可是洪珊向来是海兰察将军的亲信,而且她又说有妙计可以攻破铜鼓关,那些卫士如何敢怠慢?立即向海兰察飞报,福康安一听大喜,立即说道:“王勇有法子可以打破铜鼓关吗?那好极了!快快叫他上来。”
须臾之间,洪珊化名的假王勇,已经被几个卫兵带到福康安和海兰察的面前,福贝子眼望着地图板,口中却说道:“王勇!我们攻打铜鼓关已经大半天,叛众据关顽抗,坚不可拔,你有什么妙计呢?”
洪珊突然把膝一屈,打了一千,(即是单膝跪下,这是满清一代下属见上司的礼节)说道:“贝子爷爷听禀!”
把头一低,装出要叩头的样子,哪知道就在洪珊一跪一叩之时,寒光陡的一闪,一支亮晶晶的暗器,向福康安迎面激射,海兰察立即大喝:“提防行刺!”
福康安马上向左边一闪,但是这暗器的来势好快,嗤的一下,射中福贝子左边的肩膊。
原来是一支五寸长的弩箭,力道劲猛,福康安身上虽然穿了软甲,也被穿透重销,深嵌肉里,痛得他“哎哟”一声,向后便倒!众卫士不禁大骇,连声呼喝,个个兵刃出鞘,一窝蜂也似的,直向洪珊杀上。
原来洪珊在清兵营里,混迹一个多月,她知道单身一个人在清军营里,没有同伴,没有党羽,除了刺探多少消息情报之外,做不了什么大事,如果要轰轰烈烈的干一件事,唯一方法就是杀死情兵的主帅,不过满清征西大军是一支有节制训练的百战雄师,不是乌合之众,即使杀死了他的统帅,也未必会全军溃败,而且福康安、海兰察两个主将的警卫,十分森严,自己也不容易近身下手,洪珊想了几天,方才决定先下手刺杀福康安、因为他是天子贵胄,又是三军主帅,如果把他刺死,清兵士气必定受到相当影响,洪珊想着最好在两军交兵的时候,出其不意,把福贝子刺死,清兵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必定一败涂地!
这位女侠挖空心思,居然被她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暗杀法子来,这法子就是用一种名叫“紧背低头花妆弓”的暗器,将一副弓弦装在衣领内,嵌了一支弩箭,用时只要把头一低,触动弹簧,那支弩箭立即“咔嚓”一声,直射出来,洪珊在清兵攻关的时候,已经动了行刺之念,把弩箭和弹簧装好,假意说自己向福贝子献攻关之计,一声叱喝,福康安吃惊旁闪,躲开咽喉要害,左肩虽然吃了一箭,却保存了性命。
洪珊低头发弩,她看不见弩箭是不是射中福康安的要吾,听见福贝子“哎哟”的一叫,扑通倒地!
沥血伏龙……第七十五章关前血战万军刺贝子第七十五章关前血战万军刺贝子以为大功告成,不禁心中狂喜,哪知道眼前一花,寒光闪处,几名卫弃分向前后左右飞扑过来,洪珊叫了一声:“来得正好!”霍地把身一矮,双腿连环蹴出,快如闪电,她首先扑通一响,踢倒了一个持刀由正面扑过来的卫士,接着腰身一旋,使了个“旋风扫叶腿”的招式,又把分别由左右扑过来的两名卫士,扫得跌个倒栽葱,骨碌碌滚下山岗,可是清兵卫士人数众多,眨眼之间,七八杆长枪红缨闪闪,前后左右齐向洪珊身上刺到!
女英雄一声叱喝,短刀掣在手里,使出六合刀法,冷光闪闪,纵横交扫,三回两合,手起刀落,砍翻了一名清兵,夺了他的朴刀,双刀在手,越发如虎添翼,两柄刀左盘右扫,赛似飞花落雪,一连砍倒了七八名清兵,居然冲下了土岗的一半,清兵要想用箭射她,可是人多混乱,恐怕射伤了自己人,个个投鼠忌器,只见洪珊像水泻似的,左窜右跳,东一窜西一钻,快要冲到土岗脚下,冷不防眼前人影一晃,一声狰笑,一个面孔焦黄、死盾死眼的满洲军官已经扑到洪珊面前,左臂扬空一闪,五只青黑色的手指,猛向洪珊迎面抓到!
这军官是金山双丑里面的老二呼延真。呼延两兄弟,指挥敢死队佯攻铜鼓关,恰好由前方回来,刚刚和洪珊遇个正着,洪珊只听见过金山双丑的名头,并不曾见过呼延兄弟的武艺。
而且做梦也想不到这貌相奇丑的军官,就是金山双丑之一,女英雄立即把头一偏,双刀晃处,用了个“孤雁排空”的招式,猛向呼延真的肋下砍去,她以为自己用这一下绝着,对方一定要闪身让路,哪知道金山双丑是何等深湛的武艺?
洪珊双刀砍来,呼延真绝不躲闪,只听吧吧两声,洪珊双刀砍中他的肋下,却是如中败絮。
洪珊看见自己两柄刀砍中敌人身上,宛同劈空一般,对方怡然自若,不禁吓一大跳。
她还要抽刀再砍时,陡觉肩头一紧,自己右肩环骨已经被呼延真五指捏住,向上一抽,全身离地,右半边身子酸痛发麻,两手不由自主一松,双刀堕地,女英雄还要拼命挣扎,两腿一飘要用“裙里腿”的绝技,直踢对方小腹丹田。
谁知呼延真的出手比她更快,叫了声:“去!”振臂向上一抛,洪珊立时觉得自己身子像被一股大力一举一托,直飞起来,眼看就要向后直摔出去,呼延真却向前一窜,双手伸出,抓住了洪珊的的腿胫,用力一扭,使分筋错骨法,拍拍两声,竟把洪珊两脚踝骨扭脱了臼,然后向地一抛,喝道:“绑了!”清兵蜂拥上前,七手八脚,把洪珊捆得像只粽子,完全不能动弹。
洪珊被清兵捉住,满洲兵虽然没有难为她,可是她疼得面上完全变色,白豆大的汗珠,由额角不住渗出来,沿着面颊滚滚滴落。
因为洪珊被扭脱了两脚踝骨,已经痛彻心脾,又叫呼延真用“分筋错骨手”法,抓了一下肩头,全身四只百骸如同灌入一股滚油似的,在周身运转,这种拖在身上的惨毒,比起官府什么非刑拷打,还要加倍难挨难受。
这时候福康安已经挣扎起来,他吩咐军中医士疗伤拔箭,哪知道医士用镊子一钳,福贝子痛得屁滚尿流!
原来洪珊这支弩箭头上,装了倒刺,如果硬生生的拔出,必定要扯脱一大块皮肉,疼痛还在其次,最怕那支弩箭喂了剧毒,就要性命难保,福贝子越想越害怕,再也不敢耽搁下去了,他忍着痛向海兰察说了几句。
海兰察立即下令三军后退,放弃对铜鼓关和左右二峰的进攻,命令一下,司号官立即吹起号角来,呜呜连响,震动原野,清兵像潮水汹涌也似的,纷纷后退。
史存明站在山上,看见清兵突然停止进攻,翻翻滚滚的向后退,觉得十分诧异,他向左右士兵说道:“鞑子攻势还未衰歇,突然撤退,必定另有内情,吹追击号。”
士兵立即呐喊连声,由山上杀下来,清兵无心恋战,廓尔额兵衔尾追击,夺获不少甲仗器械,还生擒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