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了我也不说!”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师父是谁。”
乐凡一听就愣住了,他冷冷地盯着那老人说:“你知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
很快,春娘就打来了洗脚水。她帮那老人洗好脚,又帮他换好干净的鞋袜。那老人显得很满意。
忙完了这些,春娘站到了那老人的身边。
那老人伸了个懒腰,“舒服。”他对乐凡说:“现在是四对一,你怕不怕?”
乐凡却严肃地说:“现在该谈正事了!”
“什么正事?”
“天龙帮的事!”
“哦,就这事。”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你不是不答应么?”
“我答应!”
“可我现在不想让你加入。”
乐凡一下哑住了。
那老人笑着说:“是不是这样很好玩?”
乐凡沉着脸点了点头。
“年青人,告诉你,任何事都不会有一定这一说。一定只是你自己想的,而且一旦想错,很可能会要你的命!”
乐凡站起来,躬身施礼,“多谢,前辈教诲!”
那老人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让你加入,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我想你一定奇怪我们为什么这么相信你。”
“是!”
“那你为什么要信任我们?”
“因为……”
“因为你孤单!”
乐凡看着那老人没有说话。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天龙帮,所以你必须找个帮手。你不得不这样作。这江湖上靠一个人对付一个帮派,特别像天龙帮这种帮派,除非是神仙,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作到。江湖上那些个狗屁传说,只能骗骗小孩子,相信那些传说的人只配去当阎王爷身边的小鬼!”
那老人又说:“第二,你觉得我们有能力,有这个本事,甚至说这这个资格和你合作!像你这种年青人我最了解,表面上看低调、谦虚,实际上骨子里没把谁看在眼里,对谁也看不起,自以为是地一塌糊涂!我老不死的要是不出来,你还不知道要把我这些不起气的徒弟损成什么样。”
那老人接着说:“第三,就是你知道我们不会害你。你并不对我们一无所知。反正我们只是个互相利用有关系,管他妈的什么鬼道义、交情,全是扯蛋!这就像找*快活,只要今天晚上大家开心,管他明天谁死谁活!你说是不是?”
乐凡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等老人说完了,他苦笑着说:“我要真死在您手里,我死得心甘情愿!”
那老严肃地说:“年青人,你还真相信我?我要是骗了你呢?”
乐凡也严肃地说:“我要是也骗了您呢?”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 想看书来
玉碎(十二)
笑完了,乐凡看着那老人不说话。
那老人也看着乐凡笑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从窗外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叫声。
那老人听了声音立刻就站了起来,他对乐凡说:“该干活了!”
原来那老人一直在和乐凡说废话,等的是这一刻。
看样子,这老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刚出门,那老人走到胖三、钱顺面前。他帮胖三整了整衣服,又把钱顺那顶破狗皮帽子扔到了地上。
那老人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可今天晚上非比寻常。你们要记住一条,别冲动行事,还有千万别跟着师父,我和乐凡要去对付的人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到时会有人告诉你们怎么作。如果我死了,你们就走,别管我。”
钱顺不由地急了,“师父……”
那老人摆了摆手,“我老了,死了就也就死了,你们还年青,别逞能!”
随后那老人又对春娘说:“今天你别回闻香楼,就留在这里。如果天亮你还没得到消息,你就走,去什么地方你应该明白!”
春娘眼泪流下来,“师父,让我也去吧!别丢下我一个人。”
“不许哭!以你的本事,只会托我们的后腿!”
“你不让我去,我就一个人去!”
“你要真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一直到乐凡他们没了踪影,春娘还愣愣地站在风里看着……
走到一半,胖三和钱顺就离开了乐凡他们去作他们的事去了。
乐凡笑着对那老人说:“看不出你对徒弟们还真好!”
那老人笑了笑说:“你师父对你好不好?”
“好!”
“哎,当师父的都是贱骨头。”
乐凡看着他心想,原来这怪老头是如此的可爱!
风逸飞他们还没到这些香主吃饭的屋子,迎面就遇到一个人正慌张地跑了来。这人一见到风逸飞他们就跪了下来。可这人因为惊吓过度,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黄天义冲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出什么事了!说!”
“香,香,香主们打,打起来了!”
黄天义一听,就飞身直往屋子飞去。
可有人比他还要快!
那人就是风逸飞!
而当他们来到屋前,却被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屋子里的这些香主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他们各拿刀剑拼了命地杀在了一起!
已经有人死了!
甚至还有人扭打在了一起,他们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兵器,可是他们还有手还有牙齿!他们用手去挖对方的眼睛,用牙去咬……
这些人没有一个还有人样,都像着了魔一样发着疯!
迎着这寒风,胡不服的心一下就凉了!
风逸飞第一个冲进了屋子,他头也不回地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胡不服们跟着就冲进了屋子。
风逸飞一进来,就有人向他们下了手!
这个人他认识,正是杜醇玉!
现在杜醇玉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凶恶,却又是那样的呆滞!他的脸上、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伤还是这些血是别人身上的!那个英俊沉稳的杜醇玉完全变了个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杜醇玉举着剑就往风逸飞的头上猛砍!
杜醇玉的剑法本以阴毒、凌厉而著称,可现在他这一剑虽狠却又是又呆又笨,完全没有章法!
看着这样的杜醇玉,风逸飞的心都快碎了!
他随手一挥点住了杜醇玉身上的七处要穴!
接下来,他再不管杜醇玉,他就像承着风一样来回在屋里穿梭!他仿若刚刚下凡的仙人,他所面对的是一群正在入地狱的恶鬼!
正当,胡不服他们还在那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片刻之间,风逸飞已经将还活着的人都点倒在地!
一地的人,也是一地的鲜血!
风逸飞站在这屋子中间,神情是如此的悲伤、落寞!
这些人都是他的爱将,甚至可以说是他一生的心血!
可就在这转间之间,这些人却都被毁了!
这种痛苦甚至比砍断他一只手还要强烈!
要知道,所有还活着的香主都在这里,在这里的人可都是囚牛堂的命脉!
黄天义看着这些,他的腿发软,一下就跌坐到了地上!
完了!
一个叛徒!
一群香主!
这些足以要了黄天义的命!
死亡的预感逼得黄天义喘不过气来!
他现也想喊,也想叫,甚至想发疯!
可是他却不能!
因为他还残留着一些理智!
突然,从屋外吹进一股恶风!
这冰冷刺骨的风一下扑到黄天义的脸上、心上!
或许是这残留着的理智,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风,让黄天义突然得到了片刻的惊醒!
他一咬牙,举刀要抹脖子!
黄天义心想,老天爷!如果你真助我!就别让我死! 。 想看书来
玉碎(十三)
胡不服就站在他身边,他一见黄天义要自杀,飞起一脚把黄天义手里的刀给踢飞了!
胡不服吼道:“你要死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声音都变了!
风逸飞冷静地说:“阿仁,久久!你们最懂毒!快,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救!老胡你和天义一起去找陈大生!把余下所有的兄弟都召集起来。”
囚牛堂共有副堂主六人,每人手下有香主六人。
囚牛堂共计香主三十六人。
失踪三人。
被杀八人。
余下的二十五人全都躺在这里!
而这二十五个香主里还活着的却只有九人!
到底这些人中了什么毒,朴世仁和张久久查看了半天也明白!
姬艳儿焦急地对张久久说:“久久!你不是会吸毒功么?”
张久久却说:“这毒已经侵入他们的命脉!就算我现在用‘蛭毒功’也救不了他们!更何况我也不敢收这毒!就怕收了这毒,我都会发疯!”
朴世仁说:“这种毒不要说我没见过,我就是连听也没听过!以他们的情况来看,他们早已中了毒!只是这毒只有在侵入经脑之后才会顿时发作,而等发现之时,已经是回天无术了!”
等胡不服和黄天义带着人冲到厨房的时候,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陈大生。
看到这些人穷凶极恶地冲了进来,陈大生一点也不显得意外,也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丰富的酒菜。他明摆着是在等胡不服他们来。
陈大生身上正穿着他从来没穿过的天龙帮帮服。他胸口的金龙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闪着灿烂的光芒。
黄天义还从来没有见过陈大生像今天这样庄重过。
黄天义走过去,他仔细地盯着这个陈大生。对于陈大生,黄天义再熟悉不过。从他来这里,这陈大生就已经在这里管伙房。可是到现在他仍然在管伙房。他是一个老实人,他这所以加入天龙帮是因为一个很奇怪的原因,因为他作菜的手艺很好,而前任的检长不好色却好吃,于是他就被硬拉进了天龙帮。
这是多少地可笑。有人打破了头想加入天龙帮而不能,而这个陈大生却是被硬“请”进来的。
陈大生真是天生当厨子的命。因为他那张大圆胖脸就告诉其他人,他是个厨子。他也是这天龙庄里唯一一个不懂武功的人。
这样跟随天龙帮多年,一个老实胆小,一个完成不会为人注意的人竟然是叛徒!
可这种人不当叛徒,谁又能更好地当叛徒呢?
在黄天义冰冷的目光下,陈大生不再像以前那样显得畏惧,他笑着对黄天义说:“黄检长,请坐!”
黄天义看了看桌上。桌子上的酒杯是空的。
陈大生慢慢地帮自己帮上一杯酒,又帮黄天义面前的杯子上倒满酒。
“黄检长我们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陈大生端起杯子说:“来,我敬你一杯!”
可还没等陈大生把酒杯放到嘴边,他手里的酒杯就被黄天义手里的刀给打飞了。黄天义冷冷地说:“大生,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看在这么多年我待你的份上,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陈大生甩了甩洒在手上的酒,他慢慢地坐下来。
陈大生冷笑看着黄天义说:“我本可以早些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等到你来么?”
黄天义紧闭着嘴。面对铁了心想死的人,他还能说什么。
陈大生从怀里拿出一块小玉牌。这不是一块好玉,成色很差。看着这块玉,陈大生痛哭失声。
这时候本应该有人冲上去抓住他,打他骂他,问他为什么叛帮。可周围没有一个人动,这并不是因为胡不服和黄天义没有下令,而是因为坐在这里的这个陈大生曾经是他们的兄弟,因为陈大生的确是一个好人。他对谁都好,真心实意地好。
在这个表面平静实则满是阴险毒辣的小社会里,这个陈大生算是唯一一个“干净”的人,虽然他整个人长年累月从来没干净过,天天一身的油污。
人再混蛋,再狠毒也终是人,也都会有感情。
玉碎(十四)
看着这痛哭的陈大生,每个人的心都在往下沉。
没有人会想到会是他,因为他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必要去叛帮。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可也不再需要什么。
陈大生有儿子,可惜儿子在前两年夭折死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自此以后,他不再怎么说话,他那张常带着笑的脸也笑得不多。可他待人还是那样地好。
因为他,因为他的遭遇,没有人欺负他,算计他。就连黄天义都说过,谁要是欺负陈大生,无论有理没理,都先抽三十鞭子。
哭了一会儿,陈大生把玉牌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他看着黄天义说:“黄检长,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黄天义认识这玉牌,这庄里的很多天龙帮的人都认识这玉牌。黄天义说:“这是你儿子的玉牌。”
可陈大生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是我女儿的玉牌!”
了解陈大生的人一听全都愣住了。这陈大生什么时候又多出个女儿来?
陈大生苦笑着说:“黄检长,你没想到吧?像我这种混蛋也能有个女儿,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胡不服站在黄天义身后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陈大生死也不会说出是谁指使他作这些,可胡不服却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理由对于他胡不服,对于天龙帮很重要!因为连胡不服都知道这个陈大生。
陈大生看了看四周,“弟兄们,想听个故事吗?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都在听着。
“我不是本地人,这你们都知道。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那个村子很穷,真的很穷,穷得让人发疯!可是就在那里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你们听了一定会觉得好笑吧!像我这种不入流的厨子、穷鬼也会遇到这等好事?可弟兄们,我说的是真话。后来我们好上了,可是我再也受不了那里,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和她说等我有了钱就接她出来,可是我没本事我最终没完成这个心愿。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被赶出了村子。因为她肚子有了我的孩子。甚至有人说,她已经死在了外面。”
说到这里,陈大生已经泪流满面。他转头对身边的天龙帮的人说:“有酒吗?我想喝点酒!”
可酒就在桌上,就在他面前。
还没等黄天义下令,其中一个天龙帮的人拿了另一瓶酒和杯子放到了桌上,并为陈大生倒上了酒。
陈大生却抓起酒瓶猛灌了几口。
“后来,你们都知道我讨了老婆还生了个儿子。可就当我以为什么都完了的时候,我老家来人告诉我她又回来了,还带着我和她的孩子。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当时我听了这个消息有多快乐!我简直,我简直……”
陈大生的泪眼里满是兴奋,仿佛此刻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可你们知道我多么没出息,我怕我老婆怕得要死。我不敢把她带回家甚至不敢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后悔,我怎么会这样没出息!”陈大生紧握着拳头,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我就只能把她留在老家。在老家我摆了几桌酒,算是把她娶过了门。她为我生了个女儿,一个女儿!你们不知道她有多可爱,有多漂亮,有多孝顺……”
陈大生脸上的笑容是如此凄惨。
“我本以为好日子开始了,好日子开始了!”突然陈大生吼着站了起来,“可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知道吗?”他吼着用拳头使劲地锤着桌子,突然发起了疯。
“天龙帮的那伙畜生奸杀了我的女儿!奸杀了我的女儿!她才十三岁!”
他吼着叫着,发泄着他至今仍无法忘却丝毫的恨!
“天龙帮的那伙畜生”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心里!
如果说那些人是畜生,而这里又哪一个不是?
胡不服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帮里你有个女儿,住在……”
还没等胡不服说完,陈大生又吼了,“放屁!放屁!放屁!”他边吼着边把桌上的酒菜都扔到了地上。
黄天义喝道:“住嘴!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么?”
“放屁!”
黄天义得到了陈大生最大声地回答!
玉碎(十五)
没有人敢对黄天义这样说话,更没有人敢这样对胡不服说话。
要在平时,一定会有人冲上去给陈大生两个耳光,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去阻止他。
陈大生瞪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胡不服,慢慢地说:“天龙帮的人的女儿就是人,其他人的女儿就不是人?就可以随便让你们糟蹋吗?”
“胡堂主,我的胡大堂主,我的胡祖宗!你是咱们天龙帮,咱们天龙帮囚牛堂的六大副堂主之一,你知道不知道干这事的人就是咱们囚牛堂的人,就是那些我们所谓的兄弟!”
陈大生用颤抖的手指着门外,“你知道不知道,那些畜生不仅奸杀了我的女儿,还奸杀了所有村里的女人?你知道他们这样作是因为什么吗,是因为什么吗?”
“为什么?”就连胡不服现在声音都在发抖。
“就因为一个孩子骂了一个检长,说天龙帮的人都是坏蛋!就这一句话,死了一村子人你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陈大生竟然指的是黄天义。
被陈大生这样指着,黄天义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虽然他敢肯定这不是他干的事,可是他却不由地心虚。
“你为什么不早向我禀报!”胡不服一掌把这桌子击得粉碎。
小圆村那屋子里的影像在胡不服的脑子里打转,他不由地觉得一阵眩晕。胡不服心想,完了!
“禀报?告诉你有个屁用!你说哪天不发生这种的事?你当我没听过,我没见过?”陈大生指着四周的人,“你!你!你!你敢说你没干过样的事?你没*过民女?你们没欺负过老百姓?我也作过!你们都是畜生!我更是畜生!你们都该死,都要下地狱,我也要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陈大生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下去,他的脸也肿了,嘴角也流出了血。
陈大生无力地坐下来,他抽搐地笑着,“这都是报应!我儿子的死也是报应!我是罪有应得!你们也是,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