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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不良皇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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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甘心,还是这份爱已毁天灭地化成魔?

“师兄,虽然嫣儿不知道能否再唤皇上一声师兄,但是,嫣儿冒死还是称你一声师兄!”她面色丕变,横生波澜的眼瞳中满是痛楚,“十一年了,若说嫣儿在师兄面前有做错什么,也唯有那次在东湖妙靖的宅中私访,算计了师兄。也仅这一次,师兄不再信任嫣儿!嫣儿的错,就错在用情太深!嫣儿怕,就怕在师兄会移情别恋!可那一日,嫣儿连用死都唤不来师兄的一番垂怜时,嫣儿以为嫣儿的心足化为灰烬!”

她忆起那夜,月华幽幽,像一层白纱一样的批在自已身上。而她周身冰凉,凄冷地拿着刀用尽全力割向手腕,鲜红的血沐浴在月光下,就像红绡游丝一样慢慢绽开,她疼,却无法呼喊出声,她怕,却没有后退之路!

往事那犹如刀绞般的回忆,她似乎又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可是,嫣儿发现,嫣儿已不是当年自诩于聪明娇傲于一生的女孩,如今的嫣儿为情所困,求而不得,日日锁于情殇。试问师兄,你还要嫣儿活得再卑微一些么?如今的嫣儿除了一口气还在喘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失去了!师兄,你就赐我一死,当就让嫣儿解脱了吧!“

凤四张了张嘴,心里好似被什么堵住了,是的,他对乔语嫣是何偿的无情!

突然,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打在窗棱上,他微微仰头看着暗沉的天空,一瞬间想起很多事。这些早已被埋没在他记忆深处的事,今夜忽然却上他的心头。

记得在伤重刚清醒的那一夜,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小小她因为太过疲累而晕倒在了他的床榻脚下。

记得在军营篝火晚宴上,他比武输给一个普通士兵,遭到众人不屑眼神的嘲笑时,她那小小的手温暖地覆盖在了他的手,告诉他:今天你输给他,并不代表明天你依然会输给他!

记得那年中秋夜,她笨手笨脚的抹去他的眼泪,告诉他:你的娘亲一定也在思念你,当有一天你回家时,你娘看到一个铁骨狰狰的男儿,她一定会认为,这么多年的泪没有白流!

记得她为他做了一个奇异的饼,甜得几乎溺了他的心,她告诉他:今天是你的生辰,这是我专为你做的生日蛋糕。

那天,她还为他唱了整整一夜的歌?

他还记得,他对她说,无论她做了什么事,他都会永远原谅她……

他更记得,她千里迢迢,不顾生死的去祁王宫为祁太后诊治旧患,只是为了他……

她还曾对他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令她离开他,除非是他先离弃!

这个他疼了十年的女孩,曾经是那个的娇傲,如空谷中独放的幽兰,如今变得如此卑微,她对他的爱,何偿如象他对宁红衣的爱,全然是求而不得,到最后,留不住一颗心,只好留住人!'

他尚有睥睨天下的权力,可以将所爱之人圈禁于身边,而她呢,除了卑微守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乔语嫣,他怎么能再去伤害她?她可是他的师妹,给了他再一生命,给了他十年温暖的人!

“下去!”他隐藏在冷漠眼眸中的丝丝杀气,犹如暴风雨来袭般压抑的令人感到颤栗与窒息,“不要再错下去,语嫣,你再也错不起,因为,朕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疼惜你了,再有下一次,朕会杀了你!甚至你的兄长,也会因你的错受到连挫!”

乔语嫣面色苍白,眼角晶莹泪珠蜿蜒流下,胸口抽蓄得连口齿都不清,“师兄,嫣儿记下了!”

众人散后,凤四犹自抱着宁红衣坐着。

夜已深,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黑夜被洗涤一空,繁星复出,在深邃苍穹的映照下,闪烁的格外璀璨。

凤四坐在龙榻边,轻轻摸了摸怀里宁红衣的双颊,面露痛色,起身绞干了盆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未干的泪迹,“衣儿,先别睡好么?我们还得喝合卺酒,喝了后方百年好合,多子多孙!”

他的吻轻柔的如羽毛,那样细腻温柔如水,仿佛要探寻和了解她唇瓣上的每一条细小纹路,带着浓浓的思念,带着浓浓的渴望,不断在她唇边回旋。

气息愈来愈绵长,却只是他一人的纠缠,身下的人恬静水,钝痛一丝一丝蹙上他眉峰,又如潮汐褪却,“衣儿,该喝合卺酒了!”

他倒了两杯酒,他握着她的手与她交杯,他一抬手饮尽了觞中的酒。

可是,另一杯酒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流下,他慌忙吻住她的唇,仿佛那流下的不是酒,而是他与她的幸福——一滴也不能遗漏!

她的唇柔软香泽依旧,他却感到了由内泛起的冷意,胸腔中的撕痛感又开始折磨着他。

衣儿,身体的疼痛抵不上心口的撕裂,若可以,我也想长眠不醒,若时光可以回溯,我宁愿从不曾认识你!

就这样吧,你就乖乖在我怀里,或许,这样的你,才不会离开我!

正文 魂归何处

夜未央,一辆深色马车在丹诺城门前停下,一个英姿飒爽的护卫递上祁国大内总管卫扬的令牌,道:“小将军,我们爷有急事出城,望军爷给个方便!“说完塞了一个锦囊给城门守将。

那城门守将暗中掂了一下,感觉手上足足有五十两,心下一喜,莫说是给了赏,就是不给,冲着卫扬总管的令牌,这面子还是要给。

也不敢查探,看那马车足足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大小,不说里面,光是外头辅着厚实的羊绒,一看就知非富则贵。

权当例行问了句:“是哪家?留个名号,上头问下来,我等也好交差!”

护卫道:“缜州苏家,这是我们的少主人!”

缜州苏家是祁国第一富户,在祁国各地拥有百家的绸庄,苏家出的绣品除供应给宫里及皖州城达官贵族外,甚至连邵国的一些商家富户也喜欢用以精细、雅洁著称的缜绣。尤其它的图案秀丽,色泽文静而广受名门仕家女子喜爱。

守将一听,忙命人开城门,半躬着身子对护卫笑道:“原来是苏家,请,请!”

车子扬尘而去,守将方注意到,跟随马车后的护卫足足有三百人之多,缜州苏家果然名不虚传,出入的阵容俨然不输于皖州城的豪门富户。

车驾内,素色的蜀锦流苏绡帐,四角的纯金扶手,即使昏暗中,也烁烁发出幽光。两旁各有一个巨大的琉璃柜,既可放置东西,又可供休憩。

车驾中央,半靠着一年轻的男子,眯着眼看着怀中正睡得香甜的红衣女子。

无法形容那张睡颜,浓密而长的睫毛静静流泻着,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铺陈在男子的胸口,或许是因为车驾内太过温暖的原故,她的双颊晕着淡粉,纤巧的下巴下,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细致柔滑的肌肤,也是染着薄薄的绯红。

男子隔着一小会,又亲吻上了她的前额,复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紧抿的嘴角渐渐形成了微微上扬的虹弧。

护卫策马至车驾旁,躬身道:“启禀皇上,按行程,明日开始,要换骑乘,前方绕道十里处,有一小镇,是否在那休整一番?”

“不必,直接赶路,途中只需挑个清静空旷之处让马歇歇脚便是。”

此一行人正是乔装出行的凤四。

那夜,众人离去后,他脱了宁红衣的喜袍,再一次细细地查看她身体是否有伤。

如七里香所言,她似乎睡了过去!

他开始亲吻她,爱抚她,一遍遍地轻唤,但那具温暖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于她的呼吸依然平稳而均匀。

在欲燃尽的红烛中,他抱着她,却感觉如那些所有的夜晚一样,一个人坐在孤伶伶的床榻上,无声无息.各种空乏寒凉的感觉疾速涌了上来,冷淡的围绕着他。

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回忆今晚所有的一切。

他开始相信七里香的话。

看着她胸口处的半缘,他猛地忆起一个人,青河险滩下的石室主人。

当日,他寻找宁红衣,也曾看过石室主人遗落下的手记。若他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百年前邵国明武帝邵景弘。

在他的手记中,曾提及朴修元的札记,如若七里香提及的半缘确实是上古圣物,那么,宁红衣的突然昏迷不醒,也许邵景弘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此时是冬日,若按手记中记载,明武帝应是带着他的宠妃水灵儿回帝陵避冬。

所以,此次出行,他将以苏家公子的身份潜入邵国。

苏家在邵国的流坡水城经营两处绸庄,而据说,邵景弘的帝陵正是建在流城水城附近,虽然只是个传说,但他还是想碰碰运气。

当即,深夜急召姚卫君,苏青瑞,乔英轩,卓岐山,汪伦进宫。

御书房内当即连下三道旨,命内阁大臣琴书淮监国,命姚卫君,苏青瑞,乔英轩,汪沦顾命,责令汪伦盯紧建州祁封元人马的异动。并令苏青瑞的京郊大营暂停并入西北姚卫君掌管的三十万大军,依旧驻守皖州城外。提原禁军统领乔英轩兼任皖州提督,总管皖州一切事务。

自已则连夜带卓岐山及三百的祁王卫队乔装出城。

众人大吃一惊,莫说今夜是帝后大婚,皇帝没有离京之理,既便是社稷初定,百废待新,祁封元虽被重创,但他一股势力在建州依然不容小觑,而且,祁封元在皖州的影响依然存在,一些旧势力对对皖州虎视眈眈,凤四怎么生挑这时间离开皖州?

但凤四向来做事不按理出牌,众人见皇帝眸色阴鸷不散,也不敢多问,领了旨,恭送了皇帝,待看到皇帝从御书房内屏处抱出一女子时,方知,皇帝是带着皇后出行。

“红衣,我要走了,你保重——”

“顾晓枫,你不要走,你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她想问为什么她们会宿在同一个躯壳内?

“红衣,你一定要坚强”顾晓枫轻叹一声,虚无飘渺渐渐远去。

“若璃,还早呢,多睡会吧,一会我送你上学——”左奕昀伸手一捞,将她半支撑起床的身体重新抱回怀里,“放心,我知道你今天期末考试,不会让你迟到的宝贝!”

“枫儿,记得,这个仿制的半缘你佩在胸口,另一个,记得,戴在脚腕上,藏好了——千万不要遗失!”师父轻抚着她的面颊,满含忧色的神情,“但愿师父这样做可以让你少受一些罪,耐何有些事师父也参不破——”

***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疲倦如千斤巨石反反复复辗压着她,自四肢百骸中泛起浓重的酸苦,一波一波地疼痛从胸口开始席卷着她全身的各个感官,昏昏沉沉中,她听到有人在一旁压低着声音说话。

心下激动,想睁开眼,看一看,她强压痛苦的低吟泄出唇际,眉心绞的扭曲,细密的睫毛努力撑开了眼帘。

眼前的一片混沌,渐渐幻化成了几个模糊的身影,耳边传来了那急切的声音,“姑娘,姑娘,你醒了么?”

这个声音有些苍老,不是凤四,似乎也很陌生!

她想说话,可是她的胸口疼得历害,连吞口气身体都象被撕裂般地疼痛!

她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人,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人似乎又陌生又熟悉,看到她睁开双眼时,脸上注满了释然与惊喜,“终于醒了,姑娘,你整整昏迷了四天四夜,再不醒,恐怕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你了!”

当她的思维开始逐渐恢复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老人,似乎穿着太医的袍子。

可她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因为身体的疼痛几乎把她所有的心力全部抽离,恍惚了半晌,方问,“我在哪?”空气中迷漫着浓浓的药味,她缓缓地看了看四周,很陌生的一个地方,象一个普通的民房,壁上除了挂了一条毛巾外,墙角就放了一个矮小的桌子,上方放着洗浴用的盆子。窗子是用纸糊的,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外面的寒风时不时地吹打着,整个窗户被吹得一震一颤。

“这里是太医院后厢房,专门收治生病的宫女和太监,你安心在这养病,待好了,跟皇上求个情,或许能给你挪个稍好的地方。”

她一时错愕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凤四会将她扔在收治宫女太监的地方。

“太医,皇上呢?”心里徒升不安,是不是凤四出了什么事?在她昏迷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觉得,凤四没有任何理由,会将自已抛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由所控的事情。

“皇上?姑娘,我一个小小太医,哪有资格知道皇上的事。”老太医收拾着药箱,道:“你好生歇着,我去回报乔姑娘。”

她脑子沉得历害,尚无法清醒去理清眼前的一切,身体又太虚弱,太医走后,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卓岐山得到回报后,单骑骑至凤四身边,躬身道,“皇上,前三里处有一商队,昨夜积雪未散,此地势极险,微臣已令他们避在一处稍宽敞之处,请皇上缓行。”

青河险滩的地下通道已被封死,如今通往邵国的官道是从丹诺城往南,进入朗风城后,再沿北进入流城水城,既使快马加鞭,亦要近一个月的行程,而从这里入流坡水城只需要三天,只是冬日大雪封山实不宜通行,但时间此时对风四来说,弥足珍贵!

凤四只觉冷风呼啸着从四面不停迎面灌来,因地处狭道,最狭窄时,甚至只能下地牵马通过,以免发生人马翻落的惨剧。

他小心的掀开狐袭的一角,软衿下,怀中的宁红衣的脸色依然红润如常。他伸进她的怀中,那暖香盒尚能烫手。

“吩咐前方探马,寻个背风处,休整一番,今夜前,朕一定要到流坡水城。”今日风雪一直没有停歇,他担心入夜后,行程会更困难。尤其今日太冷,他担心在这雪山里呆过长,怕她被冻伤。

凤四刚想纵马前行,胸口的感情突然间膨胀起来,熟悉的撕裂感又一波又一波袭来,心脏痛得绞在了一起。

卓岐山走近方看清楚凤四的面容,心头咯噔一跳。

凤四半闭着眼面容惨白如霜,一手紧紧抱着身前的宁红衣,一手紧紧按着近于停滞不跳的心脏,咬着牙弓着身体忍着尖锐的痛楚,额角冷汗渗出沾湿了鬓角。

更令卓岐山担忧的,凤四双手不但没有持缰,夹住马腹的腿亦颤得历害,只要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堕入万丈深渊。

“皇上,恕微臣逾越,请皇上让臣来照顾皇后娘娘。”

凤四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启阖半天方虚弱地吐出一句,“五石散〃

这一路他已服了两次,虽然他知道这种抗疼痛的方式并不可取,但能立竿见影的也只有这种毒粉,如今没有别的方式撑过眼前。他必须尽快离开雪山到达流波水城。

卓岐山青白着脸,从怀中取出碧玉瓶,倒出少许在凤四的手心,道:“皇上,这次后不能再服否则——”再服下去,必会上瘾。

凤四服下,半佝偻着身子,双目紧闭,身形微微颤抖一阵后,缓缓平息。再睁开时,眼中已有了一些生机,挥手示意卓岐山继续前行。

凤四一手策马,一手抱着宁红衣越来越靠近那商队。

突然,那商队里突然一阵混乱,似乎有女子尖叫厮喊之声,但风势过大,听不清具体说些什么。

接着,突然从中冲出一人,惊叫疯逃,立马引得其他人也冲跑出去,情况突变,竟使那商队的护卫们有些大乱阵脚。

想象不到这群原本性格柔弱的女子,怎会好端端的发起狂来?

因她们是些姿色尤其出众的年轻貌美女子,可以在祁国卖个上好的价钱。抓人时不敢粗鲁对待,而路途又过于狭窄险峻,一时之间,整个场面竟变得十分混乱。

其实大雪封山,她们并非真的想要逃跑。既使在这里给逃出,也是没有出路。只因当某种情绪达到极限,便会做出一些发狂失控的事情。

况且经历了两三天的独行后,终于遇到一个大队人马,她们中有几个抱着侥幸,希望能够得到解救。

卓岐山警觉得护在皇帝身边,压低声音道:“皇上,似乎是人贩的商队,这些个女子不象出自烟花巷中。”

凤四冷然不语,他并不想在这关口管这些闲事,两国交战,这里是祁邵最乱之所,流寇横行,青楼与流寇勾结贩卖难民,有体力的卖为家奴,美貌的被送入青楼或伶人倌,十年间从未间断。

祁邵两国和平后,也曾通力合剿流寇作乱,怎耐此地地形过于复杂,大军无法深入。

紧蹙着眉看着前方乱成一团。

“救我快点救我我是你们祁国皇帝的故交,我真的认识凤四公子你们救了我,皇上肯定会大加封赏你们救救我,我不是难民我是被他们捉来的”风雪中,一个女子的厮喊声若有若无的灌入凤四耳际。

“岐山,速度清出道,谁再敢阻了通道,杀了!顺便把那女子带来!”声音确实有些熟悉,但凤四一时想不起谁,但能提起凤四这个名字,应该不是普通人。

一场混乱在祁王卫队的干涉下很快被平息下来,那些女子被重新押回空地。许多人仍处在惊惶失措中,而宁雪衣被卓岐山带到凤四跟前时,几乎无法置信,两年后,她会以如此狼狈之姿见到风姿卓越的祁国帝王。

“凤四哥哥”尚未开口,泪已滂沱。

“岐山,你带上她,先赶路!”凤四一策马,已驰出丈外。

入夜,众人终走出雪山,流坡水城苏氏绸庄掌柜已亲领十余艘船在渡口处等候,同时相迎的还有流坡水城几家知名商户。

“皇上,可要传唤太医?”卓岐山连着给铁桶加了三次热水,但凤四的眉宇间还是结了一层霜气,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他紧紧抿住的双唇控不住地颤粟,脖子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凝成暗紫色的血管。

凤四慢慢睁开眼睛,连眼睫处都结着一层霜气,他看着卓岐山,清明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好半天那惨白的双唇才轻轻阖开,声音却嘶哑得如生锈的刀磨过木头,“熬过这个时辰——便好!”复闭着眼。

寒毒开始发作时,从胸口处,疼痛象一把钝器一点一点地磨钻进去,而后,漫延到全身,象有千万只尸蚁叫嚣着要从他的体内撕裂而出,咬断血脉,噬吞神经。

每月十五,是寒毒最甚之时,尤其这次连在雪山上不眠不休跋涉了三个日夜。

这样的疼痛对他已不奇怪,有时他甚至觉得庆幸,因为只有在忍受这样的极端疼痛时,他才会有一息半刻忘却心上人的离弃!

“皇上,让微臣抱扶你出来!”卓岐山上前一步,用肩膀撑在凤四的腋下,凤四晃了晃身体,他的身体已僵硬如铁,甚至连迈开脚步都觉得难,但他知道,自已总算熬过了,因为身体已开始慢慢回温。

慢慢地移地两步后,缓缓地支撑住身体,方哑着声道:“朕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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