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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病人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当然如果不是申医生，我可能也会忽略病变癌化的可能。”张主任摘下口罩，虽然一脸疲惫，语气却是带着一股轻松的庆幸，“一会儿麻醉师会护士长会拿来几张单子，你们到时候签下字，虽然这次情况紧急，不过术前协议还是要补上的。”
“恩，我们知道了。”淼风紧握着的手在申医生说完情况的时候，再次张开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我这都站了有十个小时了，确实也该休息了，申医生今晚就到我哪里凑合一宿？”张主任微笑的看了看申医生，对方点头后，两人移步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一会儿护士长会通知你们病人的病房和注意事项，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们也可以找护士长或者值班护士通知我们。”走进电梯的时候，申医生抬手说了一句，含笑的将电梯关上了。
“呼～，吓我一跳。”常松大喘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呀，都快十八岁了，还和个孩子一样。”常玉捋了捋头发，轻轻的踢了一脚常松，看到身上的外套后，转头看向了淼风。“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等会儿再说吧，柳叔已经出来了。”看着再次打开的手术室的房门，淼风动了动肩头，快步走了过去。
夜很静，带着一股躁动，微微的凉意透过窗户吹进了住院部的走廊，淼风抽着烟靠在长凳上，想着怎么通知柳叔的女儿。
柳叔现在还昏睡着，因为手术的原因，他的胃被切除了一部分，几天之内还不能进食，常松已经被自己打发回去看店了，常玉则披着自己的外套窝在柳叔的床头睡着了。
常玉姐弟不是柳叔的亲属，淼风自己也不是，所以思来想去，淼风还是觉得要找一下柳叔的女儿。
抽完手里的烟，淼风揉了揉眼睛再次回到了监护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柳叔有些发白的脸颊，淼风目光闪动了起来，柳叔在淼风记忆里出现是他上初中的时候，也就是在他出现不久的几个月之后，淼风的父亲因为车祸，彻底离开了淼风，柳叔的身份，淼风一直没有仔细思考过，可以说，他对柳叔一点都不了解，想到过往记忆力的碎片，他总觉得对于柳叔，他似乎丢掉了一些东西。
伸手拿起因为手术，柳叔脱下来的外衣，淼风翻找了一下，意料之外的找到了一个深色的牛仔布做成的钱袋，里面放着一个存折和十几块钱现金，眉头动了动，淼风从夹起来的存折里拿出了一张相片。
相片上是一家三口，一身军装的柳叔身旁依靠着两个脸上挂着微笑的女人，淼风想了想确定他没有见过，想来就是柳叔的妻子和女儿了。
柳叔是军人，这是柳叔出现时，淼风父亲告诉他的，因为两人是战友的关系，而且柳叔身上也确实有军人习惯的影子，所以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淼风就确定了相片中的男人就是柳叔。
抬头再次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柳叔一眼，淼风顺手翻过了照片，一个电话号码噶然间出现在了淼风面前，号码很熟悉，不过淼风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
“也许这就是柳叔女儿的联系方式。”楠楠了一句，淼风拿出了手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哪位？”
“你好，我是柳振东战友的儿子淼风，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女儿？”对方是个女人，听声音，年龄应该不是很大。
“我是，有什么事儿？”对方语气骤然间冷了下来。
“柳叔现在因为胃病住院了，刚做完手术，我觉得还是通知一下你比较好……”
“胃病？住院？手术？哪家医院？”对方直接打断了淼风还没有说完的话，“市二院，住院部三楼。”
淼风话音刚落，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有些愣神的看着手中前几天刚买的手机，淼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似乎对方的反应有些太反常了。想到柳叔的脾气，淼风轻轻摇了摇头，收起手机并将所有东西都物归原位。
“应该会马上赶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 身世之谜初现（下）（）
意料之中的，半个小时之后，淼风见到了柳叔的女儿。
柳叔的女儿大概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一头长发，细腻的脸庞一双含水的眼睛，让淼风也惊讶了一下她长相。和柳叔相比，他的女儿表现的时尚的多。
或许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过柳叔的原因，在进入病房的时候，柳叔的女儿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只是看了躺在床上的柳叔一眼后，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淼风身旁。
“什么时候做的手术？”对于淼风，她似乎并没有多少陌生感。
“刚刚，还不超过三个小时。”淼风说了一句，目光却盯向了还在门口站立的一个男人。这个人淼风很熟悉，虽然这个人现在可能不认识自己。因为在另一个时空，他入狱之后的日子里，都是这个人一直在照顾他，他叫索杰，柳玲的丈夫。山尾市编外监狱，监狱长。
脑中的记忆闪现，淼风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在继续说话，现在柳叔女儿的名字，他也用不到在询问了。索杰能这么晚陪着来，除了丈夫，恐怕也没有其他身份可以解释了。
转过头，淼风看向了床上的柳叔，曾经心里一直的误解到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答案，自己进入监狱后，柳叔并没有放弃，而是通过他的女儿给了他最好的帮助。虽然最后的结果没有改变，但是淼风知道，他一定做了很多。
收回目光，淼风站起身来到了常玉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
“淼风，这么了？”常玉坐起了身子，“这位……”
“他是柳叔女儿，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回去店里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吧。”
看了看愣神的柳玲一眼，常玉点了点头，跟在淼风身后出了病房，在淼风两人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门外的索杰扔掉了烟头，转身走进了病房。
“如果打不到车，就去火车站，二院距离火车站不远，哪里应该有人会拼车一起去秋水县城。”顿了顿，淼风按住了常玉想要取下外套的手，“这里不冷，外套你还是先穿着吧，我的手机你先拿着，有什么情况我会给你联系，交完住院费，身上有留钱吗？”
看着明显有些不同的淼风，常玉愣了愣，最后嘴角一动笑了，“有留，护士长说一万块就够了。那我先走了。”
“恩”
看着打着哈欠的常玉消失在楼道拐角，淼风跳了跳身子，点燃了一颗烟。轻轻的话语声传来，让淼风不由的看向了离着缝隙的病房房门。
“我已经问过了，住院费已经交了，爸的身体情况还算稳定。”索杰挨着柳玲坐在了床头。
“一直跟他说，让他回来住，可他偏偏不听，胃病已经是老毛病了，每次劝他来医院都没有同意过，现在好，彻底躺下了。”柳玲鼻头一酸，眼睛瞬间红了。
“爸是我的老首长了，他什么脾气我很清楚，原本我向着过了年让朋友给他体检一下，顺便找个理由给他治病，没想到……哎，这次经历了手术，爸应该会同意搬回来住。”拍了拍柳玲的肩膀，索杰轻声安慰道。
“恐怕还是一个样子，有那个小子在，他是不会回去的。”
门外，淼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猛然间皱了起来。
“也没办法，淼风的父亲和爸是战友，而且淼风父亲也救过爸的性命。”顿了顿，索杰抬头看了看已经剩余不多的液体，缓缓站起了身，“淼风也长大了，有些事，他也可以承担了，而且这几年他也学会了照顾自己，我想等爸醒了再和他谈谈，他应该不会再反对了。”
“恐怕结果还算一个样，自从十三岁他被带回来，爸就再没看过我一眼，我们结婚他都没有来，再说，你见过淼风父母吗？你说的都是爸告诉你的，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淼风的父母，除了一张相片，他出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连他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当初你父亲留下来的。
“哎，你小点声，淼风现在可在外面，这些话要是让他听到了，恐怕爸哪里我们也没法交代了。”回头看了看房门，索杰再次拍了拍柳玲的肩膀，“爸的药不多了，我去喊护士，剩下的事儿，等爸醒了再说吧。”
病房外，淼风已经彻底愣住了。柳玲所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可这和他的记忆却是产生了矛盾！十三岁的时候被带回来，那他十三岁之前在哪里？住处的记忆不会错，村旁的大树不会错，大树地下的身影更是不会错！
到底哪里出来问题？淼风的大脑彻底混沌了！就连烟头烧到手都没有察觉。
病房的房门被打开，微微亮起的光，让淼风回过了神，抛掉烟头，淼风转过头，闭起眼睛靠在了墙上，淼风瞬间的动作，退着身子走出病房的索杰并没有察觉。
转过身看了一眼病房中的柳玲一眼，淼风动了动脚，始终没有进去。对于柳玲，淼风的记忆很少，一个他不了解的人，他实在想不到好的办法问出一些事情来。加上在另一个时空竭力帮助自己的索杰，淼风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能决定问题答案的是柳叔，他不开口，索杰和柳玲恐怕不会告诉淼风太多。
被烟头烫到的右手，紧紧的握了握，淼风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一切事情都只能等柳叔醒了才能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能是等待了。
淼风被柳玲的话搞得心思混乱的时候，远在浙江的f4d成功的成为了idc信息大厦的一名值班保安。
idc信息大厦，支付宝机房的所在地！
“狐狸，只要我找到剩下的碎片数据，一定能找到你使用过的ip！洗干净等我给你剥皮吧！”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f4d点上了一颗烟，“没想到full那个家伙把你的悬赏提到了一千万美元。这可比我的悬赏高多了！”
背上笔记本，f4d换上了保安服，宽大的保安装很好的遮盖了背后的笔记本电脑，拿起工作证，f4d轻笑了一下，登上了idc信息大厦的电梯。
这个凌晨，也许注定就不安宁！
第二十二章 你的父亲还没有死（）
idc大厦的八楼，手电筒光芒亮起，想办法甩掉同伴的f4d来到了支付宝的数据机房，站在保险门外听了片刻，f4d抿了抿嘴唇，“看来是有人值班。”
再次四周看了一下，f4d将手电筒对向了天花板的中央空调通风口。“这次又的学老鼠了，希望上面有数据通信线路，要不然我这前期工作都的推倒重做。”低估了一句，f4d开始顺着中央空调的通风口，寻找可以进入的安全地点。
楼道拐角，垃圾处理点的房门被推开，f4d憋了口气，缓缓的走了进去。在这里，中央空调有一个半封闭的口，大小刚刚可以容纳f4d的身形。
十几分钟之后，f4d根据刚刚寻找入口时记录的距离，来到数据机房的上方，透过中央空调的通风口，他看到了机房里的情况。
值班的有两个人，都躺在值班的床上，轻眯着眼睛在睡觉。轻笑了一下，f4d伸出了他少了一根中指的手，轻轻的将通风口的防护挡板移开了十公分的缝隙。
距离中央空调通风口，有半米的距离有一个桥架，上面全是数据线路。根据桥架的方向来看，所有线路都是在数据中心服务器的流出方向上，“这下不用下去了。”心里吐了口气，f4d缓缓的将笔记本移到了面前。
伸手挑了一根网线，用随身的万能军刀剥开之后，f4d拿出了早先放在口袋里的一端带着几个细小夹头，一端接着网线rj45接头的工具线。
用来联网的介质网线，如果不是同类设备，都是采用的568b的线序，而早先的数据传输只是使用八根网线的其中四根，10m的传输速度四根线路也就够了，但是如果想要达到百兆或者千兆以上，就必须使用全部线路了。
链接好线路，将网卡切换为嗅探模式，测试了一下后，f4d开始动手入侵数据中心。十几分钟之后，权限拿下。
将提前准备的数据分析病毒以最高权限释放之后，f4d眼睛眨了一下，开始根据时间锁定碎片数据。
oxmode的自由协议，虽然带着自动跳转代理的功能，可最终的节点位置一定和使用人所在的实际位置处在同一个国家，因为这样可以方便的控制成员，确保他们不会私自行动和不安要求活动。
这个功能也使得很多针对oxmode组织的部门，在知晓后省去一些不必要的气力。当然虽然后来oxmdoe做了一些修改，不过那个时候的淼风已经彻底消失在了那个时空。
而现在，这个自有协议，已经被f4d和其他关注这疯狂银行人分析了一部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肯定淼风在华夏的原因，当f4d彻底分析了解到自有协议的这项功能的时候，它已经成了锁定淼风范围的一个利器，虽然他只能锁定在一个国家。
半个小时之后，f4d看着寻找到的接近一个g的数据，有些头痛的吐了口气，“看来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动了动手指，f4d收起了所有东西，按照原路静静的退了回去。
f4d换掉保安服，悄然离去的时候，远在山尾市二院的淼风，正靠在走廊的长凳上打着盹。
虽然柳玲对淼风很熟悉，可这么多年没见，淼风也已经成年，两人之间除了柳叔，并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为了避免因为口误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烦，柳玲和索杰只能继续呆病房，将淼风一个人孤立在了病房门外。
“住院费，你问了是谁交的吗？”小心的用棉签占了点儿水，在柳叔嘴唇上涂了涂之后，柳玲才想起住院费的事儿。
“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女孩交的。”索杰轻声说了一句，回头看了看门口，“钱我已经准备了，要不现在就给了淼风，让他转交给那个女孩？”
“恩，这样也正好找个理由，让他先离开，他在这里，我心里始终有点不舒服。”柳玲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好吧，那我现在就先去取钱。”
索杰悄悄的离开了，因为太累的淼风虽然察觉到了，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依然还在想着柳玲说的话，同时极力的去回想十三岁之前的事情，可惜依然找不到丁点和柳玲所说的有关记忆。
脑袋混混沌沌中，淼风呼吸渐渐缓了下来，他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换班儿的时候，索杰来到了淼风身旁，伸手拍了一下他。
身子一顿，淼风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看到身旁的索杰后，原本紧绷起来的肌肉，瞬间放松了下来。“柳叔醒了？”
“还没有，看你的样子，昨天很累吧。要不这样，你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过来。”看着淼风的眼睛，索杰斟酌了一下，“昨天你柳叔住院费的钱，我已经取过来了，你也正好带给那个女孩儿。”
为了弄清楚柳玲说的话，淼风其实根本就不想离开，听到索杰的话，想到另一个时空他为了帮助自己和两个顶头上司大吵的画面，淼风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
看着索杰的眼睛，淼风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走在寒风呼呼的路上，感受到右手沉甸甸的纸袋，淼风现在不由觉得给柳玲打电话，好像是一个错误。
其实，当常松通知淼风柳叔需要手术的时候，他那个安静了很久的心，猛然间慌了，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可在心里深处，柳叔其实一直是他不愿意承认的避风港，和自己父亲的身影一样，这道身影的存在让他多了些许的安全感。
当依靠要消失的时候，人的潜意识是寻找另一个避风港。这是淼风最后给自己找到的，给柳玲打电话的理由。
已经早上六点，街上的商贩开始出现，淼风最后回头看了看二院的住院大楼，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也许老天将淼风放到十年之前的时空，就是要给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当出租车离开市区的时候，对柳叔病情不放心的申医生，再次出现在了病房。并吩咐护士给柳叔抽了血，进行了术后的第二次化验。
本以为已经彻底控制住病情的申医生，在半个小时后含笑的拿到化验单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察觉到申医生的异样，索杰皱起了眉头，“怎么了？哪里不对？”
“哎……时间上还是太晚了。昨天的手术很成功，可惜切除癌变组织的时候，它已经转移了。”斟酌了良久，看着眼前索杰焦急的目光，申医生还是说出了实情。
“你说什么？”听到申医生的话，柳玲眼睛微瞪，有些不可思议的惊叫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索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的，轻声问道。
“昨天的时候，因为病人家属都还是孩子，我没有多说什么，今天既然你们来了，我也实话实说吧，”顿了顿，申医生移动脚步，适宜索杰跟他过去，“昨天病人是胃穿孔入院，前期化验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虽然手术时，尽力确保了，本以为时间上刚刚好，可惜还是没赶上。”
“那，现在？”索杰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问道。
“转院吧，虽然我像把病人留下来，可二院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后，申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具体医院，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我也可以给你们推荐。”
“我懂了，麻烦您了。”点了点头，索杰转身快步的走进了病房，柳玲因为刚才申医生的话，现在人已经彻底混沌了。
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索杰办理了出院手续。不多时，几名穿着军装的青年出现在了市二院，将迷迷糊糊已经苏醒的，刚刚拔掉输液管的柳叔抬走了。
回到面馆，淼风将钱交给了常玉，喂了喂米卡之后，他上了二楼准备休息，可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睡过去，可依然徒劳无功。回到面馆半个小时之后，淼风披上了外套，在常玉呼喊吃饭的声音中，再次拦下了一辆车，前往二院。
推开病房，是空荡荡的床，一个护士还在整理床铺，柳叔却不见了！
淼风大脑一震，彻底呆在了门口。
“你？你是柳振东家属吧，他没有留什么东西。”
“他……他去了哪里？”淼风嘴巴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