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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仙人拿着剑缓缓靠近:“我察觉的出你近来仙气大损,根本施不出法术,奉劝你还是乖乖受死、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为好。”
戚长缨看着乌龟仙人那张冷得好似能结出冰渣的脸在斑驳暗色之中越来越近,正要大叫,忽然妖石一烫,门啪地一下打开,将她顶了出去。
她身子不稳,眼看就要一跟头栽下去,被人用力拉了回去,转眼一看,竟见是面色不善的楼世礼。
乌龟仙人顿了一下,仍然侧臂将剑扬起,神色冷冽,杀机不可抵挡。
楼世礼一把将戚长缨拉到身后,看着乌龟仙人,乍看之下神色漠然,点漆乌眸之中却隐隐有杀气四溢。
手起,剑落。
猛地在楼世礼喉间停住,仙剑竟忽然疯狂颤抖,乌龟仙人神色一凛,眯眼重重握住剑柄,谁知剑身一抖、金光皆灭。
咣当一声,剑应声落地。
戚长缨吃惊地看了眼楼世礼,却见他挑眉看着乌龟仙人,似乎也是莫名其妙。
白衣一晃,单膝落地:“尊上……”
第047章
七月,绿意更浓,酷热难当。碧波泛柔间,几叶小舟缓缓打浆而来。最后那一舟的舟头上,一名白衣清俊的男子玉身长立,其面貌极好、气度非凡,却面如寒冰、目如凉谭,煞是引人注目。
一叶较靠前的小舟上,戚长缨掀起船帐出来,看一眼那白衣男子,嘴角一撇:这厮脸皮也忒厚了些,赶也赶不走。
她回想起那晚乌龟仙人的古怪之举,眉头轻蹙。
仙剑失了金光倒也罢,怎么这乌龟仙人突然之间跟见了鬼似的跪在这姓楼的跟前,还胡搅蛮缠硬要追随于其身侧,楼世礼都明着毫不留情地拒绝他了,他还死缠烂打,一连几天都跟着,简直有不死不休之势。
乌龟仙人远远看见戚长缨看往他这儿,下巴轻微地抬起,露出一个鄙夷的睥睨之色:这等不入流的女仙,竟也敢出现在尊上跟前,简直污了尊上的眼。
戚长缨瞪他半晌,转身入了船中。
小船帐中,楼世礼举杯浅酌,淡淡看她一眼,又全跟没看见似的继续悠闲自得地饮酒。
“大人,那家伙还厚着脸皮跟着你呢,要不要去给他些颜色瞧瞧?”臭乌龟仙人害的她仙息空空,还狗眼看人低,当着楼世礼的面跟奴才似的,戚长缨真想借此给他点教训,一雪前耻。
楼世礼放下酒杯,用手枕着下巴懒懒地睨她:“由他去罢。”
戚长缨恨恨:“这怎么行?”
他瞥她一眼道:“不行你去教训他?”
戚长缨嘴一扁,闷闷坐下,不再出声。她坐在那儿,边喝茶边偷偷打量楼世礼,忆起那夜乌龟仙人的古怪之举,暗疑道:难不成这姓楼的真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仙尊转世?
楼世礼看她神色诡异地盯着自己看,挑眉莞尔一笑:“我又不是翡翠珍鸭,你这样看我难不成是对我心生钦慕?”
戚长缨呛得咳嗽连连,颇为佩服道:“这都被大人你看出来了……”
楼世礼眼皮一掀,冷笑不语。
“大人,长缨听说你下月要启程去棋洲,我能不能……”
“不能。”楼世礼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戚长缨眼珠子一瞪,楼世礼慢条斯理道:“棋洲的事,跟妖神鬼怪之类毫不沾边,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你死心罢。”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嘛,大人,”戚长缨腆着脸道,“我的嘴紧得很,绝不会透漏半点风声。”
“用不着,此次棋洲沈家堡秘藏玄天兵书之事早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我不带你去不过是嫌麻烦而已。”
戚长缨一噎,说不出话来。
楼世礼身子向前一倾,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先前分明是唯恐避之而不及,怎么如今倒跟狗皮膏药似的?”
我呸!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戚长缨眼角一抽,嘴上不改虚情假意的谄媚语气:“长缨先前蒙大人所救,一心想还大人恩情,棋洲之行必定凶险,大人您还是让我跟着去罢,您这等人中龙凤若是有半点闪失,我浩浩萧国岂不大损?”
楼世礼悠悠一笑:“我这等人中龙凤没那么容易就闪失的,你且放一万个心罢。”
“大人,长缨不如跟你实话实说了,”戚长缨顺了口气,“外面那只癞皮狗你也瞧见了,他生性残暴凶狠,那夜要不是大人你及时出现,我肯定已经命丧黄泉,你要是一个人去了棋洲,我恐怕小命不保。”
楼世礼白她一眼:“据他所说,他要杀你全因你毒害和侮辱他在先。”
戚长缨一僵,这厮竟早已到楼世礼跟前诋毁过她,着实可恨:“大人,长缨赤子之心如玄铁如翡翠坚不可摧,您可不要听信那暴徒的一面之词。”
楼世礼摇起扇子,弯唇浅浅一笑:“你上回不也是险些死在仇家剑下?看来法师你行事立身还须谨慎些为好啊。”
戚长缨自讨了个没趣,哼一声别过了脸。
她一手挑起帐子,望见粼粼碧波,微微出神。自她被诛仙剑所伤以后,时至今日,腹中仙息回还的迹象几不可见,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乌龟仙人既是保管着诛仙剑,恐怕是知道一二。她如今死赖着跟在楼世礼身边,一是为防乌龟仙人哪一日起了杀念刀剑相向她无力还击时好依仗楼世礼,二是为寻机向乌龟仙人询问有关诛仙剑之事。
第二点因着她与乌龟仙人恶劣无比的关系,近期看来是不大可能的了。
戚长缨叹了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乌龟仙人为何甘愿对楼世礼俯首称仆,但是当前也只能靠着这一点保全自身了。
“公子,旁边的船上主人想跟您讨一些酒喝。”船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楼世礼瞟了一眼戚长缨:“小柜中还有一壶,劳烦法师了。”
戚长缨起身去取了酒来,不解道:“大人都不问那人是谁就给酒吗?”
“给他便是。”
戚长缨走到帐外,见边上有一座锦帐彩绸的大船,心中诧异,这船如此奢华,它的主人竟会向他们这一叶其貌不扬的寻常小舟讨要酒喝。
船夫看她拿着酒出来,对着大船上几人道:“几位贵人,酒来了!”
戚长缨瞧见大船甲板上有二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两人衣着华贵、品貌不凡,而另一名男子则是仆从打扮。
“袭秋,去将酒取来,顺便替我道一声谢。”华衣男子温声道。
那被唤作袭秋的仆从应声走到船栏边上,看到拿着酒的女子面貌秀美可爱暗下一怔。戚长缨踮起脚把酒递给他,轻薄的袖子滑下了半截,露出雪白的小臂,看得他脸微微一红:“多谢姑娘。”
戚长缨长期在相府受楼世礼欺侮戏弄,许久不曾遇到有人对她如此客气,不由展颜一笑:“不用。”
袭秋眼中浮现温煦如春的笑意,拿了酒转身而去。
戚长缨在船头坐下,两脚挂在船身边上晃来晃去,等着那大船上的人把空酒瓶送回来。
木桨滑出水面的声音悠缓平和,吧嗒一声,船身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戚长缨一凛,看见大船船底边上冒出串串水泡,眼睛一眯。
华衣男子忽然朗声一笑道:“有贵客来了——”
第048章
戚长缨盯着水面,见那些水泡尽数破灭消失,漾开层层水纹,猛然起身。
哗地数声,水花四溅,七八名黑衣蒙面之人拔刀飞身而出,那一对身着华衣的男女亦拔剑而起。
那女子武功平平,勉强能招架而已,而先前那华衣公子倒很是了得,身法极快,出剑时剑身如游龙一般,远远望去似绫带飞舞,动辄自由如行云流水。
戚长缨虽不懂凡人武功之事,却也能看出一二。
打斗了不多时,有一名似是头领的黑衣人大喝了一声:“杀了许霄平,为少主报仇!”
许霄平冷笑一声,出剑更为凌厉:“我道是谁,原来是绿水山庄的人。”
戚长缨回头瞄了一眼帐子,见账内楼世礼没有任何动静,转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远远弹了过去。铜钱砸得极准,正中那黑衣头领的右眼,他闷哼一声趔趄倒地。许霄平看准时机,飞身而上,长剑直逼他咽喉。
余下几名黑衣人登时乱了阵脚,许霄平喝道:“都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
黑衣头领闭上眼:“不要管我,为少主报仇!”语罢面巾一动,欲咬舌自尽。许霄平神色一凛:“你家少主不是我杀的!”
“呵,我凭什么相信你?少主身上的伤分明是凤于九天的招式所致,尸体又是在你许家后堂发现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许霄平面色冷然:“如果他真是我杀的,我怎么会让你们绿水山庄的人如此轻易地就发现他的尸体?这明摆着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再者,你家少主会出现在我许家全是因为他听信谣传不请自来,与我何干。”
“不愧为霜兰君子,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杀人灭口的恶行撇得干干净净!”黑衣人语气无不嘲讽。
“表哥,这人蛮不讲理,你何必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取了他狗命便是!”华衣女子冷冷道。
戚长缨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唏嘘不已,动不动就杀来杀去,凡间江湖云云果然是凶险无比。船夫弃了桨,拿起竹竿欲将小舟划开,免受波及。
戚长缨阻止他道:“他们打他们的,也碍不着我们,反正无聊,看看热闹也好消磨消磨时间。”
“这……”
戚长缨笑吟吟地转身去帐中取了一小袋瓜子,撞上楼世礼鄙夷的神色仍面不改色,举起那袋瓜子晃了晃:“大人要不要一起?”
楼世礼从容地笑:“我的船要因此有半分损伤,麻烦你十倍偿还。”
戚长缨白眼一翻,腹诽道:真真是一只人模狗样的铁公鸡。
她优哉游哉地回到船头,还没坐下,就听砰地一声,一名黑衣人重重跌落在他们船上。戚长缨见他已然断气,脚一伸,将其踹入水中,悠然坐下,咔嚓咔嚓嗑起瓜子。
船夫一见,冷汗涔涔:真乃毒妇……
几名黑衣人不消多时便都被杀了投入河中,只那一个头领还被压在许霄平剑下:“要杀要剐,随便你。”
华衣女子面露不屑:“要报仇也得练到了家再来,这等三脚猫功夫也想伤我表哥?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黑衣人身体弓起,双眼可见其怒火滔天。
许霄平收了剑冷看他一眼:“你们绿水山庄如此前赴后继地来找许家麻烦还不都是为了玄天兵书?我许霄平在此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许家跟玄天兵书没有半分关系。”
玄天兵书?戚长缨拿着瓜子的手一顿,那不就是楼世礼下月要去棋洲沈家堡的原因么?
“如今江湖上都传兵书在棋洲沈家堡,我若真稀罕那兵书,就不会来找你许霄平了,”黑衣人道,“我只想为少主报仇!”
“好一条忠心耿耿、一心为主的狗。”女子冷笑。
“霄练!”许霄平扫了她一眼。
冯霄练面色微变,气恼地别过眼,重重哼了一声。
“袭秋,把这人扔下去。”许霄平淡淡吩咐了一句,袭秋应声上前点住那人穴道,将他扛了起来,看得戚长缨一呆,这看起来文弱的少年人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今天你放我走我也不会感激你分毫!”
哗啦一声,黑衣人被投入水中,沉了下去。
许霄平踱步到船栏边,略一打量了戚长缨一眼,眼波一动,神情稍缓:“刚才多谢姑娘了。”
戚长缨一噎,险些呛住,此人果然不简单,她手法如此隐晦竟也被他看到了。
冯霄练走上前来,看见戚长缨,面露不悦:“表哥,你无端端的谢这个女人作什么?”
“霄练,不得无礼。”
冯霄练俏脸一翻,跺了跺脚反身入了船中,许霄平看她离开,神色颇为无奈。
这时袭秋拿着酒瓶俯身递给了戚长缨:“多谢姑娘。”
戚长缨伸手接过道了一声“不用”,转身间发觉那许霄平正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抿唇一笑,她这一笑十分坦荡,许霄平一见也微微笑了。
“少爷,为什么刚才你不掀开那人的面巾看看他是谁?”袭秋问道。
许霄平笑意渐收,望向远处湖面,见到层层绿影间波光浮动,唇角一压:“既称司徒泠为少主,又精于封尘剑法,且生性刚烈,若不是绿水山庄的卫席鹰,还能是谁?”
戚长缨回到帐中,见楼世礼还在喝酒,忙上前道:“大人,你听见了没?那几人刚才也提到了玄天兵书。”
“听到了,”楼世礼道,“霜兰君子的名号一出,又与绿水山庄相关,自然是有关兵书。”
戚长缨不解:“可是如今兵书不是被传在沈家堡吗,又干许家什么事?”
楼世礼手指一曲,指面敲了敲桌案:“几个月前,江湖上传的是兵书在萧京许家,绿水山庄的少庄主司徒泠深夜潜入许家意欲偷盗,第二日被人发现死在许家后堂,绿水山庄与许家就结下了梁子。”
“怎么之前从未见过萧京内出现过什么江湖中人?这些人不都是对这兵书趋之若鹜的么。”
“萧京城内,天子脚下,江湖上的人不敢在朝廷眼下过于放肆,”楼世礼一顿,“谣传玄天兵书之中有七七四十九计,计计皆有绝顶诛杀之力,是兵家至尊之典,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有如此厉害的兵书,必有动摇大业之危。”
“既是兵书,怎么会引得江湖中人如此垂涎?于他们而言,没有兵马,这兵书又有何用?”
楼世礼乌眸一转,淡笑道:“因为传闻中那兵书封皮之下夹着一张纸,而那张纸上,就写着无心剑法的剑谱。”
第049章
“无心剑法?这剑法很厉害么?”
“如果传闻不假,应当是百年以前的最高武学秘籍。”楼世礼悠悠轻呷了一口酒。
戚长缨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人冒着性命之险都要夺得玄天兵书。她将先前拿回来的空酒瓶放在桌上:“难不成——大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船上的人是许霄平?”
楼世礼摇头:“我不过是想,对方既是能隔着船帐闻出我这儿藏着一等好酒的人,必不至于品相太差而已。”
戚长缨瞟他一眼,眼珠子一转,咧开嘴笑:“大人您果然厉害,长缨真是五体投地、佩服不已。”
楼世礼装模作样地抱了一下拳,雍容浅笑:“惭愧。”
此人的面皮简直如玄铁不破、坚不可摧,戚长缨暗道。
小舟缓缓往前荡去,湖面一片平静,仿若先前的杀机从未出现过。卫席鹰的头浮出水面,冷峻幽深的目光落在那小舟上,从腰间拿出一柄短刀咬在嘴里,正要游过去,忽觉脑袋一痛,整个人直直往下沉去,登时大惊失色。
不消片刻,他的头顶又没在水面以下。那力道一轻,他当即抬头,竟见到正上方有一名白衣男子腾空而立,面若寒冰地看着自己。
刚才是这人生生将自己踩下去的?卫席鹰目光一冷,杀机毕现,拿下嘴中的短刀,暗暗施力,却忽觉手腕剧痛无比,低头一看,惊见右手腕处鲜血分流,慌忙弃了刀以左手按压住止血,猛抬头,望见白衣男子眼中的轻蔑之色,浑身一震。
乌龟仙人勾唇,双目之中寒气四溢:“滚。”
……
戚长缨与楼世礼同回到相府,发觉府中一直隐隐萦绕之妖气淡了些许,不由惊疑:“大人,怎么今日春风醉那位姑娘不在府中?”
“你怎么知道的,”楼世礼看她道,“贤昀一早就把她接走了。”
戚长缨暗呼不好,那苑娘身携妖物,还善用媚术,他们二人独处李贤昀岂不有危险?她急道:“大人可知他们二人去了哪儿?”
楼世礼挑眉眯起眼,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方应答:“入松小筑。”
戚长缨一下转身,提步欲走,被他一把拉住。她转过头看他,面露困惑。他皱着眉,乌眸深沉,盯着她的脸道:“戚长缨,你该不会是……”
“怎么了?”她问。
他忽然松了手,摇摇头:“没什么。”
戚长缨不曾多想,急着便去跑向入松小筑。楼世礼望着她的背影,一手按上扳指,轻轻转动了一下,若有所思。
在他身后数十丈之外,白衣的乌龟仙人半隐于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戚长缨一路行至那入松小筑,果真闻见熟悉的妖气。她想到这苑娘虽有妖物,却不是妖怪,且早先便与李贤昀认识,想必不至有害人之心。
这回她不必对那苑娘如何,只消取了那妖物便是,恐怕苑娘利用妖物的妖力使用媚术也是心念受妖物蛊惑所致,不全是她的错。
戚长缨步至入松小筑门口,却见一名携带佩刀的随从,面露讶异。
“兔崽子!你哪里逃!”小筑内传出一声震天怒吼。
戚长缨闻声止步,遥遥望见里面有两人上蹿下跳。李贤昀一脚跳到桌子上:“老东西,我不逃难道由着你抓?”
李耀宗哈地怒笑一下:“老夫倒要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逃过老夫的手掌心!”语罢随手抡起旁边小案上的一个青花瓷瓶。一直强作微笑的苏梓辛终忍不住上前扶住李耀宗的手:“将军,这,这是轩午帝年间的……”
李耀宗脸一黑,李贤昀在对面幸灾乐祸地笑:“老东西,有本事你就砸,我看你口袋里的子儿够不够赔的。”
“臭小子,你胆这么肥,仔细你的皮!”李耀宗暴跳如雷,咣当一声把瓶子重重放下,心疼得苏梓辛龇牙咧嘴。
戚长缨避过那带刀的随从,从外墙翻了进去,绕到屋子小窗外,瞧见那苑娘面色沉静地立在一边,眼睛看着地下,神色淡然。
“你出门没带你的鞭子,我才不怕你。”李贤昀得意地笑。
李耀宗怒极反笑:“好,很好,兔崽子真是年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