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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文中含有的奥秘太深太多,而有志于耗费时间心力揭秘的修行者又太少,且还各存着门户之见。这就使得时至今日仍无一本关于云文的典籍。如此恶劣的情势下,要研究云文就只能自寻材料,自行摸索。
既要研究,对于材料的掌握自然就是越多越好,但关于云文材料的收集却很难,至少对于散修们而言很难。毕竟那个符箓修士也不会主动把他的符图随意示人,这岂非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掌握了那些符术。
所以,对于云文的研究者而言,每一张此前没见过的符图都显得弥足珍贵。
第36章 黑狱之中鹰面人
叶易安小心的将这些符图收起来之后继续查看,待检看到最后时,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让他惊喜不已。
这是一本驭器法门,内容是向初入灵丹境界者教授驭器法门的,虽然不知道这个法门到底是什么货色,但对于叶易安而言,有一个就比什么都强。
对于一个事实上已经无师父、无师门、无指导的三无修士而言,还有什么可挑剔奢望的呢?
先学着备用再说,若是以后有机缘能学到更好的驭器法门,再改换不迟。
想到这里,叶易安也暗叹侥幸。一般而言,修行者们对于已经学会的功法、术法及驭器法门很少随身携带,无用不说,也不太安全,再则也会占用袖里乾坤有限的空间。
那日雾隐谷中看虬须道人驭器飞行时姿态很不熟练,想来他定是刚到灵丹境界,刚开始驭器,所以才会将法门随身携带,这才能让叶易安得之于手。
或许仅仅晚上几天,就要与这本法门失之交臂了。
翻捡完毕,除了符图及驭器法门之外,其它无用之物都被叶易安一股脑埋在暗室地下。
从暗室中上来准备好笔墨,叶易安将那些符图中从未见过的云文一一抄录于师父当日给他的一个手本中,而后便拿起驭器<;无>;<;错>;小说 M。qulEdU。COM法门细细研读起来。
册子不厚,里面也没有什么高深的理论,俱是实践操作的方法。读完并将之牢记于心之后,叶易安取来火镰将册子点燃焚烧,心中自然而然的冒出一个念头:有聚灵丹相助后突破灵丹期有望,驭器法门好歹也掌握了一个,以后若想驭器飞天,总还得想办法弄个法器啊!
没有师门授予,法器之难求远胜于驭器法门,这着实又是个大麻烦。
至于虬须道人留下的那柄松纹剑,叶易安想都没敢想。那是神通修士的制式法器,他若敢用,实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这事一时也没有解决之道,只能再看机缘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已到了第二十八日。这是行丹的最后一天,但叶易安的心情却与高兴二字毫不沾边,其实又岂止是不高兴,简直就是惊悚了。
从元丹期突破到灵丹境界,对于凝丹而言除了丹力的增强之外,最重要的变化就是凝丹淬炼的更为精纯。
天眼内视术下,在凝丹精纯淬炼的考量上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观察方法——看凝丹的颜色,元丹期的凝丹呈现青色,突破到灵丹境界时,凝丹则会呈现出碧色。
此刻叶易安的凝丹已经开始呈现碧色,但……这仅仅只是一部分,凝丹的另一部分仍然是灰色。
《蛹蝶秘法》修炼出的这颗凝丹原本是青灰交杂,现在却转为碧灰交杂,在丹穴上滴溜溜自转个不停的一枚凝丹呈现出两种颜色,泾渭分明,毫不混杂。
若仅是如此也没什么,让叶易安惊悚的是,随着行丹完毕后聚灵丹的功效被凝丹尽数吸收,他这枚古怪的凝丹又开始极度的不稳定起来。
当初凤歌山上阴阳炉中,凝成这枚两色混杂、还不断自转的古怪元丹的过程极其艰难。想到过程中两次生死一线的危险,还有那燃魂焚心般的痛苦,当察觉到凝丹再次不稳时叶易安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构成凝丹的一半是太阴气机,一般是天地原生灵力。两者属性截然相斥,依靠着不停的自转运动勉强维持了整个丹体的均衡。此时凝丹突然不稳,难倒是因为聚灵丹使灵力增加太多,本就脆弱的平衡被打破的缘故?
发现异常根本就不敢再耽搁,当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呼吸导引太阴气机,力图维持住平衡。
现在去凤歌山不太现实,舍此之外,也就只能先到黑狱救救急了。也借此判定一下凝丹不稳的缘故是否如猜想一般。
想到就走,其时天色已是薄暮时分,等叶易安到了州衙大狱时天色已彻底黑定下来。“地”字号监舍当值的禁子看到他这个当红新人到来,忙不迭的客套寒暄。
叶易安随意应付了几句后就直奔黑狱而去,那禁子知道他接手了去年越狱的案子,也没觉奇怪,笑呵呵的目送他走后,方才撇撇嘴自言自语:“敢接这个案子真是自讨苦吃,呸,想出头想疯了心的夯货,不知天高地厚”
再次走进住了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的黑狱,叶易安实有太多的感慨。黑狱中又关押进了三个倒霉散修,却都已被这严酷的环境折磨的半死不活,有人进来也没个反应。
五行绝地封锁的便是气机灵力,无需担忧会触发丹元镜。除了被强行指定专司负责黑狱的禁子之外,再没有那个禁子愿意主动到这个“死气”浓郁的地方来,怕折寿啊!加之下来之前又专门有过交代,叶易安也不担心会有人打扰。
拿着从禁子处要来的钥匙打开七号监室,叶易安将自己隐身在臭油灯火光难及之处,开始呼吸导引此间的太阴气机。
第一缕太阴气机刚被导引进体内,本就不稳的凝丹顿时又化身成了长着无数大嘴的凶兽,贪婪的吞噬着每一丝的太阴气机。叶易安能做的就只有不停导引,不停喂食,根本不知这凶兽的胃口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满足。
呼吸导引之中自然而然便入了定境,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处突然传来一阵急剧的声响。
头顶不就是襄州大狱嘛,叶易安刚睁开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循着阶梯往黑狱而来。
很快黑狱之中便多了六个人,其中五人同样的高瘦身形,同样窄颧骨,鹰钩鼻,微微泛着碧色的眼睛。
这样身形面貌如鹰的五个人裹着一件同样漆黑如墨的大氅,在黑狱昏黄暗昧的臭油灯光下真是份外诡异。
“道门的杂毛还有些手段,还是这里舒服”五人中的一人开了口,声音尖利刺耳,让人过目难忘。
这高瘦如鹰,微泛碧色的眼睛更像鹰的人口中说着,已将手中拎着的那人扔到了地上,“这里就是你说的黑狱?言无心那厮在哪儿?”
被扔在地上的正是此前与叶易安寒暄的禁子,此时早已全身酥软如泥,惊骇欲死,“这里就是黑狱,小的不知道谁是言无心”
“五弟,就这几间监室,还用跟他费什么口舌”未见这说话的鹰面人如何动作,鸟爪般的手掌中已蓦然多了一件疑似法器之物,此物形似立柱,上面浮雕着一些物象,却因距离太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究竟是何物。
鹰面人轻轻一送,掌心上虚空悬浮的立柱顿时沉降下去,一直降到禁子的头顶,而后破颅骨如腐泥般径直沉入了禁子头颅之中。
随即就见那禁子双眼泛白,唇舌荷荷连声却说不出话来,全身痉挛般的轻颤中,整个身子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缩起来,极短的时间内,禁子就如被吸空了水的皮囊一般,原本粗苯痴肥的身子只剩了一条狗般大小。
活生生将禁子的精血气神吸噬一空后,浮雕立柱从禁子头顶悬空升起,离开脑颅的刹那,原本看来平平无奇的立柱通身绽放出一晕浏亮的墨色毫光,毫光一现即隐,浮雕立柱也自回到鹰面人手中消失不见。
目睹到这一幕,七号监舍黑暗处的叶易安只觉头皮阵阵发紧,就如同脖子后面被人吹了阴风一样。原本趺坐在暗影里的身子轻轻缓缓歪到了监舍中潮湿发霉的乱草堆上。
第37章 鸟人,你吃得,我就吃不得!
叶易安一边装着新入黑狱的囚犯,一边心思急转。
这也太倒霉了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
这些人是来找言无心的,难倒他们是辰州言家来人?
这些人实在太古怪,万一要不是呢?
该怎么试探?
就在叶易安急转心思的时候,那几人已开始搜索各处监室,前面三个倒霉的散修被确认不是言无心之后,鹰面人们话都没问一句,直接就祭出了立柱将人吸噬的干干净净。
很短的时间里,一个鹰面人走到了叶易安面前。
正在鹰面人伸手去搬叶易安的脸欲察其面容,而叶易安准备出口问话时,黑狱上面突然传来一声示警的尖啸。
“走,老五带个活口好问话”
随即,叶易安就被人提着出了黑狱,刚一走完阶梯上了襄州大狱,当先的鹰面人就祭出了浮雕立柱。
原本极小的浮雕立柱极速涨大,转眼已是高达五尺,粗如水缸。
至此柱上的浮雕清晰无比的呈现出来,密密麻麻全是狼头,诸多浮雕狼头神态不一,但狰狞嗜血的神韵却是一模一样。
浮雕立柱涨大完毕后破空而起,只一击,襄州大狱由坚固青+无+错+小说+m。+QulEDu+石建造的屋顶顿时四分五裂的塌下大大一个角落,带着浓重寒意的夜风强灌进来,荡起狱中不知沉积了多久的阴湿腐浊气息。
随后,叶易安就被提着随五人一起上了浮雕立柱,破空从塌陷处向外飞去。
浮雕立柱刚一飞出大狱不久,便见十数个身穿杏黄法衣的神通道士从大狱出口处驭器腾空飞速追来。
刚才鹰面人若是从大狱出口离开,必遭伏击。只从这一点来看,这几人便不说别的,经验已足够丰富。
神通道士追赶之中却并未攻击,只是形成合围之势将浮雕立柱围住,以看押之势驱逐鹰面人向城外飞去。
这显然是因为神通道士不欲在城内斗法,奇怪的是战斗经验明显很丰富的鹰面人居然对此未有异常反应。
叶易安的观察只能到此为止,体内蓦然出现的巨变已使其无心他顾。
原本就已不稳的凝丹异变突起,凝丹中本是居于劣势的太阴气机异常狂暴起来,其势竟是要从丹体中脱离出来。
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此刻简直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叶易安知道,这是丹体的太阴气机受到了强烈刺激的缘故。浮雕立柱上的太阴气机太过浓厚精纯,两相感应之下,自己那平衡被打破的凝丹又显露出凤歌山阴阳炉中的古怪特性。
凝丹之内,平衡一旦失衡,属性迥异的太阴气机与原生灵力又开始了不死不休的排异相斥,每一个细微到点上的相斥化为了漩涡,每一个漩涡又都变成了一张贪婪的嘴,此时此刻,叶易安的整个凝丹已成了长着无数张嘴的饕餮恶兽。
只是要吃,要吃
要么就是吃进足够的太阴气机使之与原生灵力相匹配,进而重建平衡,整个凝丹就此恢复稳定状态。
要么就是二者排异相斥争斗到底,最终打破已经其薄如纸的脆弱平衡,介时居于劣势的太阴气机必被更为强大的灵力驱逐。
一旦出现这种结果,对于叶易安而言就是天塌地陷的灾难,凝丹不保还在其次,身体这个最大的鼎炉只怕也得被二虎相争毁个稀烂。
就连痛骂言无心的精神也没了,更无暇关注外边的情势,此时此刻,心急如焚的叶易安只能调集全部的心力去维持这脆弱的平衡,能坚持多久就算多久。
没过多久,叶易安感觉全身一疼,被人扔在了荒地上。
这地方他知道,正是襄州城外十数里处的坟园,多年来城中老死病死或者横死之人大多埋在这里,坟茔累累叠叠,不可计数。
勉力查看形势,就见身前不远处那五个鹰面人正在祭出法器,这五人身形相同、面貌相同、衣着相同、就连法器也一模一样,居然都是浮雕立柱。
五跟浮雕立柱被祭出之后迅即涨大,随后就见一根立柱缓缓向地下沉降,待半个柱体都沉入土中之后才停止了沉降之势。
第二根立柱直接叠在了第一根浮雕立柱上,随后其它的三根也相继一一竖叠起来,转眼之间,累累坟茔之中便立起了一根高达七层楼阁,粗如明堂廊柱的浮雕千狼柱。
这一夜本就星月晦暗,不知是不是身体状态太不好之下的错觉,叶易安只觉就在这根浮雕千狼柱立起的刹那,整个坟园的凄凉夜空蓦然又添了几分黑沉。
立柱通体爆闪出一片墨色毫光,这墨色如此深沉浏亮,竟将坟园灰暗的夜色都给刺破。
以浮雕千狼柱为中心,墨色毫光如水面涟漪一般向四面八方铺漾开去,转眼之间大半个坟园都已笼罩在墨色毫光之中。
迅即,墨色毫光范围内的一切草木都向着浮雕千狼柱倒伏过去,这一范围之内的原本自然杂生的太阴气机以百川归海之势悉数被吸纳进了浮雕千狼柱内。
这五个鹰面人竟是早就存了心要将神通道士引到此地,只因坟园本就是太阴气机最为浓厚的所在。
此五人手段这么强悍,面对两倍多的神通道士也无丝毫畏惧之色,那里有一点漏网之鱼的惶惶之态?鹰面人十有八九不是言家子弟,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此时作为追击一方的神通道士也已相继抵达降落并驭出了法器,随着墨色毫光扩展到了身前,神通道士针锋相对的发起了反击。
这是自叶易安入修行界以来遭遇到的第一次大规模斗法,参与人数众多,场面宏大,但其却无暇观战。
以他体内的状况那里还禁得住浮雕千狼柱对毫光范围内一切太阴气机的吸纳?本就支撑的异常辛苦的叶易安眼见再做抵挡只是徒劳,心灰如死之下,性子深处的决绝陡然爆发出来,索性放弃了强行压服式的抵御,改而运行起了《蛹蝶秘法》逆势导引太阴气机入体。
刚一开始导引,随着第一缕太阴气机入体,就如同三伏天吃了碗冰镇过的冷淘一样,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透出无尽的舒爽。
受此刺激,本就躁动不堪的凝丹之内顿时天翻地覆,无数个点,无数只有一张饕餮大嘴的凶兽乱纷纷将导引进的这一点太阴气机撕吃的干干净净。而这正是水花落进了滚油锅,激荡起更多的咆哮与混乱。
舒爽的感觉仅仅维持了数息,身体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大漩涡,将导引进的太阴气机吞噬一空的同时,犹在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索取。
此时此刻就算天塌下来叶易安也顾忌不得了,他只能将《蛹蝶秘法》运行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极致,狼吞虎咽,不停的吃。随着导引,墨色毫光重化为太阴气机以汹涌之势进入叶易安体内。
渐渐的,叶易安发现,当下正汹涌入体的太阴气机与凤歌山阴阳炉中导引进的有着差异,这黑色毫光所化的太阴气机似乎更为精纯,不仅不弱于前些时日服用聚灵丹释放出的灵力,甚至更远胜之,且还无需行丹。随着太阴气机不断被导入体内,原本悬于一线的平衡开始有了恢复的迹象。
凤歌山上阴阳炉中的太阴气机乃是天地原生,而此刻导引的太阴气机却是直接来自鹰面人的法器浮雕千狼柱,是修行者苦修后的结晶,以鹰面人的修行境界来看,这些太阴气机不知被淬炼过多少重了。难倒这就是差异的根源?
化身为饕餮恶兽的不稳凝丹滴溜溜自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入体内的每一丝太阴气机都被其卷裹而入,不遗漏一丝一毫。这是实实在在的凶兽,不管吃了什么,骨头渣子都不会吐出一点儿。
叶易安本就在墨色毫光范围内,这一导引,无异于是在狠挖鹰面人的墙角。法器本与凝丹相连,他这举动就如同直接伸手到五个鹰面人的凝丹中撕扯下一块又一块苦修多年的丹力,大嚼大咬的吞吃。
体内状况正在飞快的好转,等叶易安意识到他正在干的是与吃人无异的事情时,方一睁眼,就碰上了一个鹰面人的眼神,这饱含着深深疑惑、愤怒与杀意的眼神如此锐利,刺得他眼眉似有痛觉,恍然若有实质。
叶易安既愧且惊,更有恐惧,发乎本能的反应便是要驱动缩地成寸术法遁走。孰料凤歌山阴阳炉中身体失控的情景再次出现,往日百用百灵的缩地成寸根本没有响应。
几乎是刹那之间,叶易安的额头便生生逼出了一层冷汗。这番必死无疑了!
干下了这等生吃人的事情,鹰面人岂能容他?
冷汗一层逼着一层,孰料鹰面人却始终没来,只是其眼神中的杀意愈发浓郁。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叶易安早死了无数次,可惜鹰面人毕竟无此神通。
惊魂稍定,疑虑狂升。鹰面人已然杀意滔天,为什么却无行动?
叶易安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五个鹰面人的站姿极为古怪,隐隐成阵。再看他们的法器合五为一,却紧密成一个整体,脑海中顿时生出一个揣测来——为维持这个高达七层楼阁的浮雕千狼柱,五人现在不能动?
鹰面人的迟迟不动正好佐证了叶易安的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