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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勇离开张连生家,跑了十几家较富有的亲朋好友,凑够了二百块现大洋,按时送到指定地点。看着有人将钱取走才离开凤凰岭。
张连生们收到钱后在皇觉寺商议,先让赵富江将现有的存钱全部献出,然后让他卖掉田产,将他夺取穷人家的血汗钱全部吐出来。
他们计划一定后让老和尚往地窖里传话。
赵富江为了活命将自己在财神桌子底下和在牛棚牛槽底下埋的两罐现大洋都献来了,而后卖掉了牲畜和多半田产,总算买了个人身安全,在正月十五夜晚被蒙着眼送到赵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三、八人团路向何方,释明仁指点迷径
十三、八人团路向何方,释明仁指点迷径
凤凰岭正月十六是特别热闹的一天,男女老少都不干农活,特别是妇女这天是一年中解放的日子,扎仙女、栓娃娃、求神、拜佛比比皆之,皇觉寺又响起了晨钟墓鼓,到这里顶礼膜拜的香客和信徒络绎不绝,通宵达旦。这天老和尚也显得格外忙碌,他向每一个施主祝福,还不时地焚香,“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来寺院烧香的有一位中年妇女,从清晨到过午一直在菩萨像前长跪不起,嘴里不住地唸叼,大慈大悲的菩萨显显灵吧,救救我女儿……
中年妇女虔诚祈祷引起多数拜佛者的同情。
在寺内一直忙碌的老和尚关注着中年妇女,早晨她没有吃他送去的斋饭,过午后他再一次将斋饭端给中年妇女,她依然没有吃,仍在佛前祷告,希望佛祖菩萨显灵,救救她的女儿逃出虎窝狼穴。这时她声音嘶哑,早已哭干了眼泪,但她的心是虔诚的。
到寺里烧香拜佛的人慢慢散去,眼看着日头西沉,她依然在佛像前长跪不起,不住地磕头祈祷着。老和尚再次将斋饭送到她面前,含着同情的眼泪唸着阿弥陀佛。
“施主,佛祖是会显灵救你女儿的,”和尚对妇女说,“你用过斋饭他就会告诉你的。”
妇女止住了哽咽,抬头看着和尚,惊异地问“佛祖菩萨听到我的祈祷了?”
“对,佛祖听到了”和尚回答说“你快用斋饭吧。”
“妇女下意识地接过和尚送过来的斋饭,你说佛祖会救我女儿吗?”
和尚点了点头。
妇女刹时增添了无限的力量,狼吞虎咽地吃下和尚送来的斋饭,傻呼呼地看看和尚,“大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和尚回答。
寺里的香客已全部散出,太阳已没入地下,天空慢慢地灰暗下来。
“施主,你能把你女儿的遭遇给我详细地说说吗?”和尚把妇女请起来坐在铺团上。
妇女擦了一下眼泪,纵然她的眼泪早已哭干,她依然下意识的不断地擦。然后她向和尚讲述了以下发生的灾祸。
去年腊月的一天夜里,乌云把天空盖的严严实实,不见了星星和月亮,北风呼啸着树木被刮得嘎吱嘎吱乱响,树上的枯枝不时落下砸在房顶上咚咚的好吓人,孩子们紧紧地扎在大人们的怀里一动不动,大人们也被这寒风刮得卷缩在被窝里喘着粗气。
就在这样的黑夜里清丰柳格地界发生一场劫难,夜深伴着狂风,村内一时犬吠聚起,砸门声,狂骂声,小儿哭叫声,哀求声,男人的反抗声,乱砸狂抛什物乒乒乓乓声,间儿有枪声,鬼哭狼嚎,这种不协调的恐怖音律交集在一起叫人听了毛骨耸然。
住在村南深巷中的齐家被匪徒们翻箱倒柜抢劫一空之后强拉他家十六岁的女儿,父亲竭力反抗,母亲抱着女儿哀求,只听呯的一声匪徒将父亲打死,母女扑向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大声哭喊着,匪徒硬是将女儿拉走。
“娘!”女儿惨叫呼救。
“香云!”母亲呼唤着女儿。
两种不同的呼唤撕破整个夜空。……
匪徒临走将村头的柴草点着,一时大火熊熊燃烧,狂飚把火苗吹向村舍,整个村子顿时沸腾起来,一直救火到天明。
“我的女儿香云就这样被强盗给抢走了呀!”女人向和尚叙述罢她家的灾祸说:“大师快求求佛祖显灵救救我的女儿吧!”
“佛祖一定会救你女儿的。”和尚安慰着她,“你可知道抢你女儿是那伙匪徒吗?”
“槐花子,”女人肯定地回答。
和尚“啊”了一声,陷入沉思。
提起“槐花子”濮阳以东地界人人恨之入骨。槐花子本名黄建业,年幼丧去父母整天和一群地痞无懒鬼混,成人后吃喝嫖赌,坑朦拐骗无恶不作,几年来此伙土匪已有百人黄自封为司令,搅乱的柳屯地界一方百姓不得安宁,此贼不除天理不容。
天已黑下来了,和尚问过她住在凤凰岭东木岸村之后,将妇女送出寺院,将山门关闭在寺院内来回踱步思量着救出齐香云的计策。
十六的月亮已从东方升起,在天空的云彩中躲来闪去,那妇女家所遭劫难,不时出现在他面前,使他想起四十年前的事情:
四十年前,他为报夺妻之恨,一怒持刀杀死传教士,烧掉了教堂和同一些伙伴拉起干子,时间不长象群无头苍蝇一样整天东躲西藏躲避官兵的追杀,后来遇见吉小虎解散了队伍,来到开州什八郎武馆学艺,后来为了给武状元张三甲报仇和同师傅夜潜焦府杀了焦武举火烧了焦府,然后和师傅逃往江南参加了革命党。大革命失败后他在南京灵谷寺出家。孙中山逝世后国共两党分裂,他亲眼看到蒋介石攘外必须先安内的政策,对共产党进行残酷*,有上千万的共产党人倒在血腥的屠刀下,他也看到日本鬼子在南京对中国人的大屠杀,因为南京的大屠杀使他离开南京,他离开南京前已和党组织失去联系,他象个失去母亲的婴儿到处寻找组织。有幸的是在他到皇觉寺的两个月中有一位从新习丁寨寺来了一位法名叫释隆香的和尚云游至此,他们一见如故在一起谈经论禅,和尚法号释明仁,他俩修的是同一法门,论其辈次,释明仁高释隆香一辈。释隆香称释明仁为师叔。他们由佛教谈及当今世界情况,濮阳的盐民暴动,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濮阳敌顽伪会匪五鬼作乱。由江南到河北,由延安到山东,论佛法有共同领悟,讲形势有共同感受。两个人心心相通深感相见恨晚。倾吐衷情,当得知都是共产党员时四支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声同志的呼唤,释明仁泪如雨下,他这个离群的孤雁可算找到了团队。
释明仁接受党给他的第一个任务继续在皇觉寺隐蔽,注意发现进步力量,并作好联络工作,他的接线人就是释隆香。
正月十七是凤凰岭一带人们送祖归茔的日子,年前腊月二十九将父母祖宗的灵魂由坟墓请回家去享受新年祭奠,正月初一,十五都已过去,对于亡人的祭奠也就结束了,于是带些冥纸将亡人的灵魂送回坟墓,所以这日路上人比往日要多些。
和尚释明仁用过早斋作完早课,打开山门,依然是老态龙锺的样子,顺着大路向金堤河南岸走去,他一路走去一路向路人祝福,他和路人谈话中了解到槐花子老窝住在后草厂村,于是他决定到匪徒老窠看个明白。
后草厂村坐落在金堤河南岸三里许,该村据说是春秋时期柳下跖领导奴隶起义时的草料厂,后人在此建村故有前后草厂之名,因此处沙碱地平常年景收成无几,何况缺水多灾的年份收成更少,所以这里多出不规之人。
土匪最计较的是要饭两个字,所以决不允许要饭之人到后草厂,但他们对和尚却情有独钟,因为和活同音,尚上用音,有和伙向上之意,再者和尚不叫要饭叫化斋,化斋与化灾近音他们认为和尚来了有化去灾难之吉兆,所以见到和尚特别亲切。因此,释明仁到达后草厂是通行无阻的。
和尚阿弥陀佛的祝福,和善恶报的说教,唤起了后草厂村部分村民的良知,和尚从他们口中得知匪徒们在一个懂得奇门遁甲术的军师指导下,活动规律及看管齐香云的住处。当他回到皇觉寺时已是日落西山黄昏时分。
释明仁回到皇觉寺梳理他所调查的情况,引起他对《奇门遁甲》的回忆,他在南京灵谷寺出家后在寺院曾听师傅说过《奇门遁甲》术,他处于好奇曾向师傅学了些皮毛,他认为那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的一种把戏,不会相传说的那样,“学会奇门遁,能把天下论。”所以他也没有沉下心去研究。今天听到匪徒中有一位懂“奇门遁甲”的高人指导匪徒的行动,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他仔细回忆正月初一是甲子日,十一是甲戌日,今日是十七日是在甲戌旬中,今日为已卯,休门应在三宫,生门在四宫,他们每月一、四、七日不出门,二、五、八不出门,还有初五、十五、二十五日为百日禁日不可出门,三、六、九是他们活动的好日子,如此推断正月十九是在壬日休门在艮八宫,生门在震三宫,此日又是黄道吉日,他们必定出门作案,南面不能去,是杜门对他们不利二来是土匪马二肥的地盘他们的实力没有马二肥实力大,西方是死门,更不能去,他们只有向东方去作案。
经过一番推演他决定选择十九日来他个黑吃黑将齐香云救出,但又想何不就这件事探一探张连生他们呢!想到这里他决定利用一下他们,经过这半月的观察发现他们本质不坏,他也将他们的情况向组织作了回报,领导让他抓住时机加以引导,使他们走向革命道路。
夜深人静之后,张连生和同他的弟兄进入皇觉寺,这时他们已不是赤手空拳了,他们用绑票得来的钱每个人买了一只弯把手枪和一些子弹,个个显得神气十足。
他们八人中张连生年岭最大,其他人都称他为老大。
“今天咱们商量商量今后该咋办。”张连生说。因为他们认为老和尚年老体衰,又是出家人不会坏他们的事,所以说起话来也不怕他听。
“我说咱干脆拉杆子,老大为头,象梁山好汉一样,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赵三虎说。
“不行!”张连生说“咱这里有险可守嘛 ?一旦官兵来剿你往那里躲?
“咱和槐花子合伙干行不,听说他有二三百人呢?”周庆怀说。
“咱不能跟他一样”,赵三虎说,“那家伙,坑、朦、拐、骗、杀人、放火啥坏事不作,听说前些日子清丰发生的抢杀事件就是他干的,咱不能干那缺德事。”
“对,咱不能办坏良心的事,其他人同声说。
“投靠石军团咋样?”周庆怀说。
“不中,老大和石军团有杀父之仇,怎能认贼作父呢?”
大家沉思了好久。
“投靠八路军”张连生说。
“对,投靠八路军”大家异口同声说。
“那咱往哪里去找呀?”周怀庆说。
大家又陷入沉思。
“不用找”。这时释明仁早已听得明白,他从禅房走出说。
释明仁的出现使大家一怔。尤其是对他说的,不用找。
“你怎么知道不用找,张连生说:“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释明仁笑了笑说:“施主,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不是在找八路军吗?”
“是啊,你知道八路军在那里吗?”张连生又问。
“八路军是共产党毛主席领导的穷人们的队伍,他们和佛祖菩萨一样救苦救难,那里有穷苦百姓,那里就有共产党八路军,你只要为穷苦老百姓办事了,他就会来找你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张连生问。
“我是老和尚。”
“你怎么知道八路军的事?”
“我在南京待过,我不仅知道共产党领导穷人闹革命的事,我还就看见他们打土豪分田地呢。”接着和尚把他在南方见到的共产党领导人民闹革命的事和国民党不抵抗政策,日本鬼子在南京大屠杀的事说给他们听。
“现在中华民族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人民正受着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压迫共产党就是挽救中华民族的中流抵柱,共产党需要象你们这样的有志青年去参加。”
释明仁绘声绘色地讲述,使他们听得眉飞色舞,张连生对和尚确发生了怀疑。心想昨天他老态龙钟,今天和昨天判若两人。
“你是共产党吗?”张连生问。
“你看我象吗?”和尚笑了笑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家对和尚都产生了怀疑。
“我还是我,我是个和尚。”释明仁笑着说。
他们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说“不象”。
十四、用巧计狼窝救人,槐花子黑袭疙瘩庙
十四、用巧计狼窝救人,槐花子黑袭疙瘩庙
为了解除大家的疑惑,但又不能过早地暴露身份,他看了看大家说;“我三十年前就在这里出家,这里有我的恩师释元良,我也曾在什八郎武馆学过艺拜过杨福昌将军为师,武状元张三甲、武榜眼吉小虎是我的师兄,戊戌变法失败后我和师兄吉小虎夫妇到江南去了。师兄吉小虎到南洋去了。我在南京灵谷寺坐禅。日本鬼子侵占南京,对中国人使行残绝人寰的大屠杀,寺院僧尼也未幸免,我侥幸逃出南京又回到了这里。
释明仁,将自己的身世讲给大家听,更引起大家的狐疑,在大家心中他是个神秘人物。他们 虽然听老人传说,凤凰岭地界出现过武状元武榜眼,便没有听说有个释明仁,而且他又是“武状元”的师兄弟,此人功夫一定不凡,再看他老态龙锺的样子,象是个会武功的人嘛,该不是吹大话吧。于是大家都奇怪地端详他。
释明仁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但又不好意思冒昧现身。
“你真有武功吗?”赵三虎问。
“你信不信?”
“我不信。”
为了打破双方的疆局,释明仁决定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释明仁对赵三虎说:“你看那边是什么?”
赵三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没有发现什么!但转眼却不见了释明仁。
当大家很诧异地找他时,释明仁正坐在大雄宝殿的屋顶上笑呢。这时大家非常惊讶,个个响咋舌瞪眼。
“三虎你的枪呢?”
赵三虎往腰间一摸确不见了挎在腰间弯把枪。当他忙乱地乱找时。释明仁确悄然地离开房顶,轻轻地落地站在赵三虎面前把枪递给他说:“给。”
这时三虎红着脸接过枪,大家都敬佩地把释明仁围了起来。
“禅师,你真行”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释明仁笑了笑说:“这不算什么,跟我的师傅比不差多咧。”
“禅师你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什么要装成老态龙锺的样子呢?”张连声问。
“这是人生存自我保护的能力。”释明仁说:“人在世上生存得学会保护自己,不可太张扬了,太张扬了人们会说你狂妄,你定会失去群众,有时愚蠢点不能被人注意,在当今社会容易生存。
释明仁的解释使大家几乎明白了些道理。
“师傅你的武功能教我们吗?”赵三虎问。
“能”释明仁回答,但你们得帮助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我们帮”赵三虎说。
“光你自己不行。”
“只要你教我们功夫,我们都帮”张连生和其他人一口同声。
“还有一条,你们必须听我的。不然的话……”
“听你的,听你的。”不等释明仁把话说完,大家又是一口同声。
于是释明仁把昨天清丰县一妇女陈述的灾难讲给大家听,首先激起他们对匪徒槐花子的仇恨。
大家听了释明仁的讲述,个个义愤填鹰,恨不得立即抓住槐花子,将他碎尸万段。
“师傅,我们如何帮你呀?”周庆怀有些胆怯“槐花子人多势众,我们八个能打过他吗?”
“咱不与他硬拼,等咱势力壮大了还怕治不了他。”接着释明仁将他探听到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而后说:“咱就在他外出作案时,出其不意将齐姑娘救出来。”
“咱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啊?”周庆怀问。
“知道。”释明仁将槐花子利用军师按《奇门遁甲》术择日出去作案,去那个方向去作案的规律说给大家。
“师傅你也会《奇门遁甲》啊,赵三虎问。
“我也曾学过,只是一向由静到动的奇书。只要槐花子按奇门遁甲术活动,我们就会抓住他们的活动规律,及时地去打击他们。
“我们也有军师,还怕他们什么”大家说。
释明仁虽然只将《奇门遁甲》述说了皮毛,已经奠定了大家跟定他的信心。于是大家一致要求释明仁说出如何搭救齐姑娘的方案。
正月十九太阳早早地进到了地下,天空中的星星慢腾腾地露出云层向人们眨眼,皇觉寺在夜幕遮盖下显得灰暗模糊。释明仁早把山门打开,张连生、赵三虎、周庆怀等人先后进入寺内,他们走进禅房,在烛光的照耀下个个显得精神抖搂。这时释明仁换上夜行衣年老体衰的样子一扫而光。
他们把行动计划再次进行了详细研究后决定分为二组,一组由释明仁、赵三虎、周庆怀组成,一组由张连生等人组成。
释明仁三个出皇觉寺往南折向东去沿着金堤往东去,潜伏在金堤河桥边,这是槐花子们往东北去出案的必经之路。张连生出皇觉寺,一直往南,过什八郎后折转东南后草场村西小树林中潜伏,准备接应释明仁等。如果营救成功在小树林会合,如果失败以鸣枪为号马上撤离,释明仁将顺金堤河西退,张连生可沿金堤河东去接迎。
夜过一更他们分头行动。
释明仁出皇觉寺往南到二里许,沿金堤往东走,约有五里许折转南行即接近金堤河桥。三人在桥傍选择好地形隐蔽起来,这时金堤河已经解冬,流水潺潺,通往桥面路上静悄悄地。这时的月亮还没有露面,天空的星星,虽然有薄云遮掩但一会比一会多了起来。
后草厂村座落在金堤河南约有五里,呈东西长南北窄的长方形,槐花子匪窠就在后街中路北一个大院里。自从槐花子起事一来就占居在此,这个大院是这村富农王志文的家庭,因家中出了个吃喝嫖赌的不孝子孙和槐花子臭味相投,成了槐花子的团伙,并主动将大院让出来成了他们的匪窠。每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象苍蝇闻着浓泡一样到这里菌集。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