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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顿了顿,收了收笑意斜睨向江沅:“你确定是要选他么?”
未待江沅回话,正在思虑怎样去替小狐狸报仇而有些神伤的燕语落抢言道:“选我什么?”
刚问出口。燕语落又做出一副顿悟状,一扫方才的神伤:“你莫非是要选我为夫君来冲喜?好让你尽快忘记所受的伤痛?”
而后振掌一拍:“确实是个好法子!”
一侧的江沅差点憋不住一个焚天拳揍过去,又只好隐忍地紧了紧拳头道。咬牙耐着性子解释道:“如今的妖王精元并不强大,而拓凝的修为散尽,一朝无法恢复!所以要借你的身子养着精元,待到拓凝身子大好,精元在你体内也将养到了极致再收回,届时。才能助拓凝恢复千年修为!”
燕语落仍旧有几分混沌:“我一直没弄明白,什么是精元?”
紫衣女子轻簇柳眉。声音带了几分妖媚:“就是比心还要重要的东西,给你,你要么?”
燕语落怅然地盯着那一双眸子,仿佛连人带魄陷进了沼泽,逃脱不得。
他木讷地点点头。
紫衣女子满意地翘起唇角,胭脂红色一抹而过,印在燕语落那颗摇摇晃晃的心上,他傻傻地咧开嘴笑:“其实这样的你也挺好!至少常常对我笑!不像从前,眼里从来只有一人!也从来只对一个人笑!”
紫衣女子的面容倏地一沉,唇上血红变得愈来愈深,像极了鲜血的颜色。
江沅见状忙冷声喝了一句:“你的话有些多!”
燕语落怂怂鼻子,剜过江沅,柔软地落在面前女子的面容上:“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罢,绞着手羞涩的一笑。
紫衣女子蹙蹙眉头,仍旧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不做你的太子了么?”
话到这里,燕语落又是满面神伤:“也不知道父皇着了什么邪,硬是要立女帝!朝上几个诰命大臣也都纷纷上书说什么天机如斯,女帝为朝!弄得我这个太子很是尴尬!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无心朝政,立就立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在皇宫中待…”
“所以如今,梨花是人皇女帝?”
紫衣女子张口打断,燕语落窘迫地咽了咽口水,将剩下的话压了下去,只是干脆的说了个:“对!”
紫衣女子轻飘飘地看向江沅:“梨花是你的人?”
江沅摇头。
紫衣女子提唇媚笑:“好玩儿了!”
燕语落伸了伸脖子,又欲发问,他觉得此番小狐狸醒来不仅面容变的美艳了,性子变得冷漠了,就连说话也变得高深了……
着实让人不甚明白…
还未开口,带着丝丝甜腻味道的声音又传来:“待会儿自有人带你去香汤温泉,再食些进步的丹药,待入夜后,来我宫中…”
紫衣女子似是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睛,抬起右手轻盖在唇上,懒懒地道:“我累了,江沅,扶我回去吧……”
江沅頷了頷首,朝前挪了几步,执过女子的素手,踏着一地的落英,缓缓朝殿内走去。
剩下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羞怯,还有几分愤慨的燕语落立在院中……(未完待续)
40 得之
是夜。
整个院落没有一丝亮光。
拓凝让人灭了灯,灭了烛火,连夜明珠都收了起来。
她裹着毯子坐在一棵梨花树下。
一旁是寸步不离的江沅,忧心忡忡地望着漫天沉黑的夜色,不禁道:“要不是上回不巧被澜沧人闯入,属下不得不匆匆将大瑾宫迁走,就不会赶不及救主上……。”
江沅沉了沉声音:“没想到,再得到主上的消息时,已太迟…。。”
他攒了攒拳头,恨恨地道:“真看不出朱皓君竟然这般铁石心肠……”
江沅顾及拓凝于是低眼看了看她,见她没甚动劲索性继续说道:“主上的修为散尽,大伤未愈,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们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趁虚而入!真是荒唐!”
他顿了顿,眼中流出几分黑沉的光:“孰对孰错还未见分晓!凭什么要让主上一人承担?”
见树下的少女悉悉索索的拉扯了拉扯毯子,江沅忙柔缓了声音,继续道:“主上……。以后…。。”
以后有我。
这四个字卡在江沅的喉咙里怎么也出不了声。
江沅顿了顿,却道:“主上以后,如何打算?”
“你说?”
女子传来低沉紧蹙的声音,江沅低头望去,见她的双肩微微地在抖。
于是取下披风,弯腰给她披上:“其实再无瓜葛。相安无事也好。”
女子扬了扬声音:“魔尊江沅什么时候也喜欢相安无事了?”
她募地抬起头:“你从前不是步步紧逼于我,巴不得跟澜沧正面交锋吗?”
“如今是怎么了?”拓凝的声音绵长细润,温润中不乏冰冷寒意。
江沅面色微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停。
“你是怕,我恨他,就得一生一世记着他。。。。。是么?”
女子勾起一丝冷笑:“你是怕,若我执意要报仇,就又会与他纠缠不清对吗?”
江沅的眸子明暗交错,出乎意料的慌张。
遂直起了身子,单手负在身后。恢复了几分霸气冷漠的样子,沉声道:“属下只是提议。一切但凭住上做主!”
拓凝亮起眼光,扬着头直勾勾地跃过他的下巴,将眼光安放在他慌张的眸子里:“江沅,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猜出来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拓凝顿了顿,笑容更深:“你于我拓凝而言,不过就是个走狗罢了!”
女子的声音软糯却又扎实,一字一句如同尖刀扎入江沅的心。
她挥掉江沅给自己披上的薄氅,幽幽起身,微微掂起脚尖,逼近江沅:“怎么?心里难受了?”
江沅不语。
拓凝目露寒光:“你从前逼我的时候怎么不难受了?看到我这样的下场,你不应该开心吗?”
拓凝是苑他的。
她觉得一次又一次的棋行险招都是江沅步步紧逼造成的。
若没有江沅五年前诱他回大槿宫,就不会遇上白沐子。
若没有江沅率兵草率攻澜沧。就不会被红杉盯上。
若没有江沅次次挑衅,甚至要在昆仑逼她就范,她就不会躲去人皇宫殿。
那么就不会再次遇见白沐子。就不会有之后的事。
那么。。。。
那么。。。。。
那么就能陪师父,多一些,时间。。。。。。
拓凝的眼光放出腾腾紫雾,牢牢地锁住江沅的目光。
她悲戚地提唇笑了笑:“你不就是喜欢我嘛?”
“你不就是想要的到我嘛?”
她一边说,一边妩媚地攀上江沅的脖颈:“亲爱的魔尊大人。。。。。。。。若我成全了你,你会不会就此放过我呢?”
拓凝魅惑的紫衣和紫发相映成章。两汪深泉滔滔不绝泛着迷惑的雾气:“来啊,得到我。然后让我死!”
江沅深邃的目光痴痴地看着眼前妖魅迷人的女子,双唇火热,几乎就要触碰在一起,可最终他还是隐忍地低吼了一声,重重地将她推开。
“你冷静点!”
虽然是自己期盼很久的场景,却让江沅觉得痛心无比。
他要她,并不是要作践自己的她。
他从前不知道,原来爱可以将一个人变得这般可怕。。。。。
他蹙紧眉头,眼光闪烁不再,别过脸不去看她,断声冷言:“主上不要忘了九刹魔王对你的嘱托!妖王妖后的躯体保存不了多少时日了!”
拓凝猛然愣住。
是啊,她怎么可以求死呢?
不过是一个仙人而已嘛。
不过是时常渡给自己仙气,陪自己练功,将自己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的仙人而已嘛。
不过就是陪伴了自己一千年,每日辰时都会陪自己读上几卷经文的仙人嘛。
不过就是救了自己几次,护了自己几次的仙人嘛。
他又没有替我梳过头,他也没有为我描过眉。
算不得对我好。
不应当对他念念不忘。
拓凝忽然冷笑出声,眼中闪过几丝看不明白的光芒。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混元道果在哪,你说,我们要不要夺过来?”
拓凝的唇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映衬的特别惨淡。
江沅见她恢复了几分神智才又安下心来,弯腰将地上的大氅捡起来,复又披在她的肩上:“你若想夺!我便帮你去夺!”
拓凝挑着眉看过去:“你打不过他!”
江沅自知她口中的“他”是澜沧上仙,心中平添了几分不甘,于是冷傲地哼道:“不一定!”
拓凝滞了几秒,忽而冷艳大笑:“好!待我将修为恢复个七八成,我同你一道去将混元道果夺过来!”
江沅怔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二人间的静谧没保持多久,便被几声清脆的笑声打乱。
循声望去,见燕语落手中攥着几个果子意气风发地走来。
他站定在一方石拱门下,朝拓凝招了招手,咧着笑道:“说好的月下花前,小爷来了,小娘子准备好了没?”
江沅眼光一沉,迅捷地伸出右手,几道气流直逼燕语落,彻彻底底扇了他几个嘴巴子。
燕语落有些发懵,嘴巴还保持着“没”字未落。
拓凝扬了扬唇角,低言道:“对他好一些。。。。。”
江沅不甘心地颔了颔首,低声道“是”。
方侧了身子,闪出了庭院。
黑色衣角一闪而过时,懵了许久的燕语落才反应过来。
忙捂着自己的脸,朝江沅的背影叫骂,原本捧着的果子也掉了一地:“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有病啊!爷不犯你!你来犯爷!看爷多吃几颗桃子把你连人带根儿全给斩喽!斩喽!”
骂完,燕语落极不解气地朝地上一啐,抬起头来时,对上拓凝的眸子,局促的一笑:“让美人儿见笑了!在下平日里风雅翩翩,喜吟诗作对,善男女双修。。。。。”
说着,燕语落堆着一脸淫笑得瑟地朝拓凝走来,还未站定,两只手指就想要攀上拓凝的脸颊,却被拓凝侧身一闪,冷言道:“我倒是没看出什么附庸风雅,倒是看见了衣冠禽兽。。。。。”
燕语落扑了个空,装模作样收回右手顺势撩了撩额前飘荡的几缕发丝,道:“衣冠禽兽四字,也算是夸奖了。。。。。”
拓凝不语,燕语落自顾自地续道:“衣冠二字乃说在下貌若潘安,衣着得体,气质修远。。。。。。这禽兽嘛。。。。。”
燕语落贱贱一笑,两眼放出火热的星芒,刻意做出几分风流气质:“俗话说男人不坏者,女人不爱焉。。。。。。一般床上生猛者,都乃禽兽焉。。。。。。。”
拓凝冷冷勾起唇角,扬了扬声音:“江沅。。。。。”
话音未落,燕语落又觉得双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燕语落惊呼一声忙捂住脸,再抬起头来是已是一幅哭丧的脸:“你们,欺负人。。。。。。。”(未完待续)
41 失之
东海之东,竟然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
这让掌管东海的水君有些慌乱。
东海水域四季恒温,即便是冬日里,也不过温凉一些罢了。
可自从去年天象大变之后,东海之东,与日出同出的仙山便被浓雾厚云围困了起来。
鹅毛大雪飘了整整一年,这也使得周围水域内的一众虾兵蟹将遭了秧。
他们纷纷收拾细软背井离乡。
没办法,仙山脚下皆是冰原,让一众活惯了温水水域的水族们甚是闹心。
有的咬牙待了小半年,最后落下一身的伤寒病痛,还是风尘仆仆的撤离了。
就连仙山上的一些灵物也过得甚是凄凉,带头的便是守在日光岩上的守山神兽,辕则。
虽说辕则皮毛丰厚,耐寒力不在话下。
可它终究是习惯了天天日光浴的日子。
一天两天的大雪还可以忍耐,可已经暗无天日的飘了一年的雪花了,辕则实在闹心的很。
它缩在日光岩的一处崖壁下,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作了许久的思想斗争,还是抖擞了精神,摇摇晃晃朝东峰飞去。
虽然讨厌澜沧上仙死气沉沉的脸,但至少云顶大殿还有暖炉和炭火,运气好的话,还能窝在后殿的那方长毛圆毯上睡上一觉。
付出的代价嘛……
不过就是每日多练几个时辰的功…。
要去竹林照看那些该死的竹子……
当然。偶尔还要在澜沧上仙面前卖个乖讨个好…。。
虽然辕则很讨厌这些虚的,但比起在这光秃秃的日光岩上受冷挨冻他还是极愿意回东峰上的云顶大殿的!
辕则打定主意,扑腾了几下翅膀。扫掉了后背上的落雪,然后稳稳地落在东峰殿前的空地上。
辕则又幻回小毛球的模样,然后左右晃了晃脑袋,踏着步子欢天喜地地朝殿内走去。
还未当辕则小兽拐进大殿,远远便瞅见一个青衫女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再往远看一点,一个醉汉正歪歪扭扭地躺在澜沧上仙的交椅上!
辕则气呼呼地哼哼两声。谁那么大胆子,去玷污上仙的椅子!
咦。不对啊。。。。。。
辕则瞪圆了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在那交椅上躺着的,衣衫污浊的,发丝散乱的。靴子都少了一只的人。。。。
竟然是。。。。。。
辕则“喵呜”的叫了一声。。。。。
咳咳咳,辕则化百态,每每一心焦,就会学猫叫。
总之辕则“喵呜”一声伸开爪子扑了上去。
未待殿中的青衫女子反应过来,它已经四仰八叉的贴在了澜沧上仙的脸上。
又是一阵“喵呜…。”
辕则嗅到了仙者满身的酒气,难过的快要泪崩了。
仙者晃晃悠悠地靠着椅背坐起了身子,又晃晃悠悠地将辕则小兽扒拉下来,单手拎着它的后颈,一双失了焦距的眼睛看着眼前白乎乎的小毛球。突然眼中闪过几丝明亮的色彩。
“小狐狸?”
辕则歪了歪头,诚然最近吃的有点少,清减了不少。但狮子的模样却绝对不能和狐狸那尖嘴猴腮的样儿比的啊。。。。
辕则哽了哽口水,心生哀伤…。
我的上仙主人……
仙者黝黑的瞳光慢慢聚拢,苍白的脸色衬着绝美的容颜像是人界戏台上的青衣,多了几份阴柔的娇媚,让人一下子忘记了他却是那个刚毅果断的上仙…
咳咳,自然是位男的上仙!
辕则晃了晃脑袋。想着当狐狸就当狐狸吧!
澜沧山上下谁都知道,自从清芷姐姐走了后。上仙就一直昏昏沉沉,心境不好…。
如此看来…。。
哎…。
辕则眨巴了泪眼,伸出了粉红色的舌头,像以前舔清芷姐姐和景砾哥哥一样,舔了舔上仙,以示安慰……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仙者突然大力地将辕则扣进自己的怀里,整个身子抖得如农家筛糠一般…。
他双臂的力量极大,就算是守山神兽也无法轻易地挣脱。
辕则一边奋力将脑袋从他臂弯处伸出来,一边想着还是回日光岩算了!上仙太可怕了!怎么二话不说就要勒死我!
辕则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却听得头顶传来几声隐忍的抽泣声。
辕则抬头…。
如平地惊雷,迅雷当空…。
它分明看见仙者往日刚毅果决的神仙面容上,竟然破天荒的,挂了几滴泪……
辕则更加不懂了…
“小狐狸,你是不是回来了?”
正在辕则纠结要不要变回原身压一压他,然后逃离时,却听得仙者哑声说起了话。
辕则心想,看来还是将自己这头威风凌凌的白狮当成了狐狸…。
看来今后得多吃点了!
“小狐狸,你是不是回来了?”
仙者的声音又戚戚地想起。
辕则只好在他的怀里猛地摇头,并且张开一口白牙努力证明自己是一只狮子。
“是的…。”
突然,殿下一直跪着地青衫女子缓缓起身,沉着一双眸子,戚戚地张了口。
“我回来了,师父!”
仙者瞅了瞅怀中的辕则小兽,来回摩挲了几下皮毛,突然哑声一笑:“芷儿,我陪你去后山练功可好?”
话罢,仙者又戚戚一笑:“上回教你的,你学会了吗?此番师父再多教你几招!”
仙者说着,便摇摇晃晃地起身,不慎将脚边的几个酒壶踢出去老远。
青衫女子忙上前两步,开口道:“师父!今日大雪,芷儿怕冷,能不能不去练功?”
仙者摇摇晃晃地又跌回椅子上,说道:“也罢,莫把你冻着了!”
“师父,我扶你回房休息好吗?”
青衫女子试探地启唇问道,仙者犹自晃了晃头。
“不好,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不能睡!”
说罢,又小心翼翼地抚了抚有些崩溃的辕则小兽。
“芷儿,上回为了给你讨药,我将龙吟剑抵给了司药神君,不过啊,只要你的伤好了就行,其他的,我并不在意……”
仙者将头靠在交椅的扶手上,腿脚瘫软地落在地上。
未束的墨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纤尘不染的白袍上洋洋洒洒全是烈酒的浊迹。
青衣女子回想片刻前他曾将整整一壶酒洒在自己身上时的模样,不禁心疼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