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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传说她是九尾灵狐一族,得了至尊法宝才能成为万妖之王。
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就是九刹和如天圣女的遗孤。
九刹是万魔之王,如天圣女是天界至尊,而他们的孩子却注定了一世屠戮。
只是那一场浩劫却不是那般顺利。
为何不顺利,就连妖王自己都不得知晓。
明明已经打开了通天大道,明明就要攻破南天门,怎么会又传出了那样的消息?
她想了一千年都想不明白,即便她委曲求全缱绻匍匐在澜沧山当芸芸中的一名小弟子,也不过是为了千年前的目的。
事情总有圆满的办法。
我的圆满,就是仙界的陨落。
她心心念念着这样的咒言,让自己不要被澜沧山得假象所迷惑。
即便是对自己处处呵护的澜沧上仙。
即便是对自己亲如姐妹的瑾瑜。
不知是东至南的气候变得越来越潮湿,还是因为别的。
清芷的脸颊上竟然渗下一道道似隐却现的水痕。
是雾气吧…。。
清芷这样想着,更加加快了御剑的步伐……。
只怕三仙一旦商议完毕找到瑾瑜一切都将会败露。
这一千年的骗局就会被揭穿。
届时别说是混元道果,就连如何全身而退都不得知晓…。
况且,清芷真的很怕澜沧上仙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一刻,他该是怎样的表情啊?
月下树影熙熙攘攘,青石板路面也一处深一处浅。
深的地方是路,浅的地方时水洼。
弟子居似是刚刚下过雨,润物细无声方让刚刚入夜的院子显得安宁醇好。
清芷立在两扇黄木雕花门前,双拳紧握,一双眸子泛着忽明忽暗的火花。
是要向对待红杉那样对她吗?
可是,
我病了,是瑾瑜为我煎的药,我累了,是瑾瑜陪着我笑。
我习武惰了,是瑾瑜在一旁督促着我,我被许卓崖打伤了,是瑾瑜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她对我这么的好,我,我……
清芷的心里就像被无数藤蔓攀爬撕咬一般,疼痛难忍。
就连眼珠子里都仿佛爬满了刺痛血肉的血藤。
清芷猛地闭起了眼睛,甩了甩头。
不,不,不!
你是拓凝!你不是清芷!你要清除一切障碍!
你是妖王拓凝!你是妖!不是仙!
你要的是混元道果,你要的是仙道陨落!
这样的声音带着扑鼻的血腥味一点一点地侵蚀了折磨着清芷的血藤,然后露出血红的皮肉……
当清芷再抬起眼睛时,两汪深不见底的眼光加上眼尾紫色的胭脂,让周身的气氛都变的冷却骇人了起来。
伴着陈旧干燥的“吱~~呀~~”声,面前的两扇木门缓缓开启。
25 哑言
伴着陈旧干燥的“吱~~呀~~”声,面前的两扇木门缓缓开启。
原本里面应该是一派灯明帐暖的模样。
瑾瑜也许正在小憩,或是撑着腮望着烛火傻笑,亦或是去了夏护法那里碾墨,不在屋里。
不管推开门看到的是什么,清芷都屏住了呼吸,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可以用黑莲掌,让瑾瑜不至于那么痛苦的死去。。。。。
或者我可以只是打晕她,再将她送出山,送回大瑾宫好生休养。。。。。。
对,我不一定非要杀了她!
我可以。。。。。。
正当清芷为自己猛然迸出的两全之法感到窃喜之时,一个黑影闪过,墙上的黑影遮盖了微弱的烛火,清芷还未看清到底是谁,就被迅疾无影的掌风带倒。
就如同流星陨落般,让人来不及反应,清芷张着口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知。
人影绰绰,灯光昏暗。
那是一片空旷无垠的原野,必须要尽力奔跑。
你若不跑,身后的雍容翠绿的草坪立马变成了撕裂的悬崖,万物都开始望下沉。
所以你只有拔腿快跑,才不会被眼前的美景迷了眼。
才不会将自己置身于落石深渊…。。
跑…跑…
这是一场大梦,耗尽了许多体力和精力,让清芷睁开眼时都显得疲累不已。
“芷儿,你醒了!”
犹如暮鼓晨钟的声音一般,悠远带着晨曦的潮湿铺面而来。
光芒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然后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清晰……
远一点的地方立着一个臼楣瘢厦娴窳朔备吹幕ㄎ疲袷氰笪木陌愕幕ㄎ疲讲咨舷伤担屈木曾是四仙之一的桦城上仙相赠,稀罕的紧。
近一些摆着一个八仙桌,是崂山掌门袁德道长从凡间带回来的,因得澜沧上仙很是喜欢,便留了下来,上面摆着两柄烛台,悠悠然然的发出微弱的光。
再近一些,便是他了。
处事不惊的面容被一身尘埃不染的袍服衬得愈发的仙姿绰约。
只是他的眉间,微微地耸起小小的山峰,就像云雾岛五里以外的出落峰一样,退潮时才从海底冒出来,涨潮时又被海水遮的严严实实。
清芷张了张口,却觉得嗓子干得难受,“皓君哥哥”四个字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
于是她咽了咽口水,再想开口,却突然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清芷惊恐地坐直了身子,两个手指着喉咙,一双眼睛泛起了灼人的泪光。
澜沧上仙的眉头又紧了半分,抬起手安抚地揉了揉清芷的头发,道:“芷儿,不要怕,为师定会治好你的!”
原来那日清芷来到弟子居后便被人打晕了,并且施了一种至哑的蛊,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清芷忽然记起那日见到的人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一定是看见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清芷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再仰起脸却是满脸的泪痕。
澜沧上仙心疼地蹙着眉头,也不顾礼仪规矩揽过她瘦小的肩膀,嵌进怀里长吁而言:“芷儿,都是为师不好,那夜若不让你先行离去你就不会遭此不测了!”
澜沧上仙目光融融,一种酸涩的气味忽地涌上心头,让他的思绪又跳回了一千年前。
嗷嗷待哺的小雪狐用自己的体温不离不弃地温热着他的身子…
或是五年前,
清芷出落的亭亭玉立,站在书房门前,说什么也不愿离去,只因为那日自己练功心切,自噬了半分。
又或是五百年前,清芷才褪去狐狸模样,变成了二八少女,第一件事便是上了云顶大殿叫自己“皓君哥哥。”
亦或是上次将她从凡界带回,她睁着眼睛望着我笑,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
她的声音,多好听啊……
清芷似乎感应到了澜沧上仙心潮翻涌,思绪穷穷,于是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努力的按捺住自己的悲痛和迷茫,抬起脸,用尽力气裂开了一个笑,先是摇了摇头,再抬起手指凌空写到:“清芷无恙,师父莫要担心。”
这是清芷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自己为师父,澜沧上仙想过很多种收徒的境况,却万万没有想过是在这般情境之下。
于是心头的酸楚更加盛了一分。
“瑾瑜的开天奇莲也被盗了,这样一来,暂时就找不出杀害的红杉的凶手,只怕澜沧山一时半会儿安定不下来了!”
澜沧上仙叹息一声,娓娓而道:“那贼人险些也伤了你的性命,幸亏夏护法到的及时,却发现开天奇莲已经不见,而芷儿你也晕了过去……”
清芷脑袋里“嗡”的一阵,只觉阵阵痛觉席卷而来,闭上眼睛又晕了过去。
澜沧上仙手臂一紧,看着清芷痛苦的神情心里怅然。
看来不可避免的,终是要来了……
“传掌门令!天字辈的弟子由各自师傅带领入凡界降妖!我澜沧数千年不理六界之事,看来如今,置身事外只怕不行了!”
26 九炎
待澜沧上仙发现清芷失踪已经是翌日晨时了。
澜沧上仙受西方佛祖之邀准备启辰去西天探讨佛学,来到云顶后殿想要嘱咐清芷几句时发现了异常,于是遍寻不着,才招来了天字辈的弟子。
许卓崖自从对清芷改变了态度后就变得关心了起来,于是主动来到云顶大殿询问情况。
“怎么回事?”
澜沧上仙眉头紧缩,沉声道:“有人掳走了芷儿!”
许卓崖蹙眉:“你怎知晓?”
澜沧上仙负手而立,缓缓道:“昨夜我与夏护法在玄武堂中探讨要事,直至今晨回到云顶大殿时才感觉到异常,结界被人动了手脚,残留的妖气还弥漫在后殿的青石柱旁!”
许卓崖转而望向夏之桀,夏之桀只是缓缓点头不多言语。
妖魔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入澜沧,先是火烧云顶大殿,再是攻上弟子居,然后竟然在夜晚都能够出入澜沧山并且掳走澜沧的人……
许卓崖越想越觉得心绪积郁,一抚花白的胡须,分析道:“看来我澜沧出了妖魔的内应!而这个内应的功力应该不在我们三人之下,至少其知晓澜沧的术法门路,才能轻而易举地破了结界!”
“师兄!”
澜沧上仙唤了声,抬手扬了扬,道:“结界不是被术法破除的,而是被强大的妖力冲破的!”
许卓崖吃惊:“你是说硬闯?”
澜沧上仙颔首道:“而且硬闯的悄无声息!连我都能避过!”
“只怕又是那江沅吧!”沉寂许久的夏之桀突兀地开了口,因得许卓崖侧望舒展了眉头。
“夏护法为何这般肯定?”
“因为这个!”夏之桀从容地拿出一柄白银镀身的琉璃镜,呈于澜沧上仙的面前,缓缓而道“这是我刚刚在青石柱旁发现的,想是那江沅故意留下!”
三仙皆挪动了步子围站而观。
只见那琉璃镜上倏地出现了八个金光熠熠的字。
“欲救徒儿,九炎黑山!”
未待三人做出反应,那八个金光大字随着琉璃镜的猛然碎裂一同化作云烟消散不见。
澜沧上仙垂眼沉思,倒是一旁的许卓崖愤愤然:“又是江沅!”
“他掳走清芷其目的在我,看来与江沅一战势在必行了!”澜沧上仙紧锁眉头,心中犹如十万军马呼啸而过,溅起一地的灰尘和血肉。
一千年前,曾立誓不再战。
如今却…。。
许卓崖似是看出了他的担忧,缓了声色,道:“过去的事不用介怀,那一战并不是你的错,何况你是四仙之首,整个仙界为你马首是瞻,战与不战不由得那一件两件事就能决定了的!战神一位也虚位已久了,这次若是势在必行那么何不奋力为之?一来可以拿下江沅顺势打散妖魔二界推崇而建的魔宫,二乃在六界树威,迎战神一号!上仙,你说是也不是?”
许卓崖一言说的凿凿,让澜沧弟子也觉得热血振奋。
“战神不过是个名号,只是一向太平的澜沧如今也被妖魔二界觊觎,只怕人界安稳的日子也不长了……”
澜沧上仙眉目清远,话语之中总是偷着一股悲悯世人的态度,可是心情却不似面上这般波澜不惊。
谁不想名躁六界呢?
只是贪欲会害了一个人…
从前我便错过一次,如今不可再错了……
许卓崖还欲多言,却被澜沧上仙制止了:“师兄的意思我明白,我便会尽力而为…。。”
许卓崖知道,他所说的尽力不过是婉拒罢了,却也没再多劝。
毕竟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不可触碰的过往,澜沧上仙如是,自己亦如是。
“上仙既要启程,不如之桀一同前往也有个照应!”
夏之桀见许卓崖不再多言,便转了话锋自荐道。
澜沧上仙微微一笑,摇头道:“夏护法和师兄一同留在澜沧,以防妖魔来犯,对付江沅,皓君一人便足矣!”
夏之桀心下暗暗纠结,却只好作罢,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澜沧就暂时交给二位打理了!”澜沧上仙说着便抬手招来一朵浮云,眼眸微垂算是礼到,而后腾身上云朝九炎黑山飞去。
九炎黑山,在西北荒漠深处,终年高温炙烤,方圆百里皆是熔岩。
自澜沧腾云而去,需要一日一夜。
江沅到了后,随即用幻术起了一座紫蔓飘舞的亭台,将安睡的清芷置于其上,自己则斜倚在滚滚发烫的黑石边,抱着双手,若有所思的看着极东的方向。
大概过了半日,从东方卷起一朵七彩祥云,朝江沅扑面而来。
直到一尺之外,那祥云慢慢散去,一个穿着锦衣白袍,墨发三千倾泻而下,眉目眼色淡如泉水,容姿胜若星辰的男子款款落下。
“江沅!”
他平淡开口,双眼却是炯炯神光。
江沅冷冷的邪笑,开口道:“看来澜沧上仙着实很关心你的徒儿,还是来了!”
27 靡靡
澜沧上仙的眼光越过江沅,看向了他身后的亭台,清芷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璀璨绚丽的榻上,远远地感觉到她呼吸平和,似是没什么大碍,澜沧上仙也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于是将眼光收回,温温地看着江沅。
“你是如何进出澜沧山的?”澜沧上仙的声音就如同裹了云朵般的飘渺。
江沅仍是邪魅不恭的样子,把玩着手中的短剑,映着炽烈的阳光,剑身发出灼灼耀目的光芒。
“澜沧结界于我来说不过就是费点力气罢了!不过夜里的澜沧山是难寻了些,好在本尊有十万妖魔,找出结界入口并不难!”
江沅霸气凌凌,挑着眉毛看着澜沧上仙:“倒是朱皓君你!一千年前不就立誓再不战了吗?今日前来莫非是来求本尊的?”
一语言毕,江沅笑的狂妄四溢,澜沧上仙也不禁皱了皱眉。
他微微移了眼光,云淡风轻地道:“这掩月剑也算是上乘的神器,落在你的手里,真是可惜了!”
澜沧上仙说着便缓缓抬了抬手腕,一道迅疾的光束飞奔而出,绕着江沅的手腕来回翻飞,不费吹灰之力便罢掩月剑拿了过来。
江沅惊诧,却暗暗压住了,面上仍是一副凌然霸气。
澜沧上仙右手握着掩月剑,左手轻轻朝剑身抚弄而过,原本缠裹着剑身的煞气顿时消失不见,掩月剑也失了灵力,落在炽热火浆之上,成为灰烬。
“被妖力妖化了的神剑,不如毁了好。”
澜沧上仙轻轻抬了抬眸子:“如若你将芷儿安然交还,本仙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江沅急怒攻心,扬天大笑,道:“今日你破了你的不战之约,本尊也要替妖王妖后手刃仇人!朱皓君!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沉沉落下,漫天黑石卷起,遮天蔽日。
浩浩荡荡的煞气凝聚,凌空形成一把巨剑,卷起的黑石和岩浆衬得整个天空火光四溢,巨大的热浪一下一下的倾泻下来。
澜沧上仙微微蹙了眉头,身子略略朝后扬了扬,右手扬起,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只见他腾身跃起,举剑长鸣,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迎着铺面的热气和漫天的黑石砍去。
周身之外,全部碎裂成沙。
江沅奋力相抵,却渐觉吃力。
只觉得胸腔真气乱窜,灵力忽强忽弱难以克制。
原本凝聚的煞气剑身便得将散不散,摇摇欲坠。
不过一个朱皓君而已!
清芷你说过,只要我迎了他,你就随我回大瑾宫!
“啊!”
如同岩石轰隆裂开,江沅沉吼出声。
澜沧上仙见状,忙设下防护结界,然后再将银剑置于空中,以仙力催动,令剑身一分为六,从六个方向齐齐向黑煞剑气逼去。
片刻过后,便是一声巨大的响声。
漫天黑石和岩浆瞬间爆裂散落直下,江沅也被剑气弹出去好几丈,落在滚热的峭壁之上。
江沅嘴角溢出点点黑色血迹,却被他飞快的用手抹去。
看来朱皓君仙力太盛,凭自己一己之力确实难以攻克……
想到这里,江沅不顾体内翻涌的气流,张开双臂设下灰霾般的结界,召唤手下妖魔。
澜沧上仙收回剑气平稳落地,微抬眼皮,道:“本仙奉劝你一句,放了清芷,本仙便既往不咎!”
江沅努力地调整内息,并不答话。
澜沧上仙见他冥顽不灵,微蹙了眉头:“你即便叫来了你的一众妖魔,也不是本仙的对手!放了清芷,交出开天奇莲!”
澜沧上仙认准了向红杉下手的便是江沅的人,因为如天圣女的黑莲掌在仙界无人继承衣钵,但在妖界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开天奇莲也只有妖魔才会觊觎。
于是他将这些帐一并算在了江沅的头上。
江沅不语,只是斜睨着他冷冷的笑。
九炎黑山寸草不生,岩浆浊浊,就连成妖的飞禽走兽也不愿来到此地承受炎热的炙烤。
澜沧上仙有仙力的保护自然不会被这热气伤到半分。
江沅也丝毫不讲这些灼人的热气放在眼里。
只是清芷…。。
在江沅调息的空档,澜沧上仙担忧地看了看紫蔓亭台上的清芷,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挠过一般难受。
澜沧上仙恐怕清芷受到热浪侵袭,随即腾身而起,朝紫蔓亭台飞去。
江沅见状,不顾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