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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幽兰却仍在想着殷玉羽之事,心中忖度,说不定殷玉羽也是前来寻诸葛长虹报仇的哩,他千里迢迢从四川的峨眉到浙江来走亲访友?她先得想方设法找到他。若是同道,岂不添了个强大的帮手?如是代清虚子前来相叙旧情……她立即否定了这一猜测,这不大可能!没听说清虚子和诸葛长虹有甚么交情,,为甚么自己不来,反而教徒儿前来……
陶寒江又横了女儿一眼,都是这丫头出去一趟,认了个干爹干娘,才使小仇人变成了大恩人。他想狠狠地教训她一顿,碍于司徒青云在旁,不便发作。他问道:“青云,你父母见过殷玉羽吗?”
司徒青云答道:“陶前辈,家父家母至今不知他是甚么模样的人物,只是听柳姐姐说柳姑爷是一个白衣公子救的。”
陶思诗却在一旁发呆,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人,如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认错了呢?
司徒青云对肖玉安神情甚为冷漠,但肖玉安却主动热情,道:“司徒兄弟,你我初次相见,我敬你三杯,我先干为敬。”他一气灌了三杯。不一会已醉态渐露,道:“陶叔,我,我会为你报仇的,他废了你老的武功,我废了他的武功,一报还一报!”
这话令陶寒江老怀大慰,不负他以往对他的一片真心。他得先静下心来,梳理清各种干系,便先行告退。谷幽兰上前相扶他到了房中,她要告诉他自己是怎样恢复武功的切身经过。
陶思诗见父亲一走,靠到肖玉安身边,道:“肖大哥,你不能再喝了。”
肖玉安醉眼朦胧,不理会陶思诗,大声道:“谁说不能再喝了?司徒兄弟,白兄弟,咱们三人再来,别管她。”陶思诗白了他一眼,气得转过身去。她踌躇了片刻,又转过身来嚷道:”我就要管你,偏要管你,也不许你跟着白大哥到外面乱闯!”
肖玉安已醉态毕露,司徒青云因心中郁闷,借酒浇愁。两人反而一拍即合,你一杯我一杯地都喝成视物不清,走路不稳。
“哈哈”,肖玉安指着陶思诗道:“你们看,这里有两个陶思诗了。咦,怎么你们也都一个人变两个人了。司徒兄弟,我一个人陪你两个。”他又是酒到杯干。
陶思诗渴望他能安慰自己几句,面对面地说说心里话,想不到他光喝酒不理他。她越想越恼,道:“肖大哥,你变了……”
肖玉安一拍桌子道:“我怎么变了?我就是我。那个李白说甚么来着,‘惟有……惟有,哎呀,他妈的记不起来了。”
肖玉安对她拍桌子瞪眼,大声呵斥,她受不了。她满心幽怨,一扭身捂着眼睛逃回自己的房间。肖玉安也不理她。
“哈哈哈!”肖玉安放怀大笑:“我现在无拘无束了,谁也管不着我了,可以纵情声色,*于形骸之外,相交于心腹之中……我要报仇,老和尚不肯告诉我仇人是谁,我要出家,他又不肯给我剃度……”说到痛处,肖玉安扑在桌上放声大哭。
白英渡见他酒一醉,已语无伦次,哭笑无常,有失体统,就扶他到后院休息,替他盖好被子后才转身出去。
白英渡刚关上门,肖玉安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见白英渡确已离开,叹了一声,躺回床上沉入回忆之中。
前日深夜,无持大师召肖玉安到后院禅房,神色凝重地对他道:“徒儿,为师知你秉性正直,恩冤分明,有一事难度甚大,思虑再三,没有其他人可代,想派你去做一件事,我也是新近一位三十多年的老友告诉我的。”
肖玉安本想问是甚么事?
无持大师伸手阻住,问道:“你先回答师父是愿去还是不愿去?”
肖玉安跪到地下道:“师父,你对徒儿恩重如山,情同再造,徒儿纵然心如死灰,但师父所托不敢有辞,纵有十件百件,理当代劳。”
“那好,”无持大师扶起肖玉安道:“近来,许多武林人士被暗杀惨死,已引起互相猜疑,若再不揭破真相,会掀起一场互相残杀的腥风血雨,这是一场江南武林空前的劫难!几日前深夜,故交俞冲霄特地前来告诉我……”
“俞冲霄是谁?”肖玉安问。
“哦,俞冲霄是开封人,本来家中富有,人称他为‘俞大阔少’。也是时运不济,偏逢末世,但他胸襟浩荡,将家中的财富都救济了流离失散的难民,自己却落拓江湖,装成穷困潦倒的一个乞丐。不久前江湖中盛传的神秘乞丐就是他。别看他蓬头垢面,乃身负绝学,三十年前就已称为北国第一掌,是一位旷世奇人!”
“他在暗中已跟踪了许多怀疑之人,目前,他和我说最值得怀疑的是白英渡!”
肖玉安惊讶万分,道:“师父,您老也见过他多次。他说因父母被清兵所杀,家破人亡,才流落到江南……”
无持大师接下去道:“目前难下定论,他自称是河北沧州白家庄人,俞冲霄到时会北上沧州查访。你与他经常在一起,听说白英渡现在陶家,所以为师假装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你就以叛出师门为由与他相处,而且装成痛恨明朝而假装酖醉于声色之中,看他反应如何?此事只有你、我、俞冲霄三人知情,你不可透露给任何人。”
连我的身世都不肯相告,却要我充当卧底奸细的角色,心中老大不愿,可师命难违。肖玉安呆了片刻后点头答应了。
无持大师继续道:“你还要背上一个叛出师门,欺师灭祖的恶名,将为江湖所不齿,不过你放心,俞冲霄会在暗中保护你,就看你如何应敷白英渡了。”
肖玉安思考了一会道:“师父,不是徒儿心有顾虑或是怕甚么,既然俞前辈已暗中监视,由他直接与白英渡相交不是更好吗?”
“不,不一样,俞冲霄侠名远播,素以侠肝义胆闻名于世。你也深知白英渡是个玲珑透剔之人,不会轻易相信。他一警觉收敛起恶迹,那暗杀之谜就永远也解不开,被暗杀的冤死英灵就永不能昭雪。大丈夫处世行事应光明磊落,仁义为先,但这一次不同,须牢记八个字:‘遇事不惊,慎思慎行。’”
一连数日肖玉安甚么事也没做,功也不练,酒醉之后就与陶思诗在林中*说笑。因在家门口,陶思诗反而不敢逾越本份,道:“规矩些,我爹看见了还不骂我个半死!说不定连你也遭责骂。”
谷幽兰临别时,陶思诗和肖玉安一起相送。肖玉安不时和她依依偎偎,令她的心中甜蜜无比。直送到问渔亭,陶思诗红着脸想挣脱,他越发靠偎紧搂,旁若无人。谷幽兰装作视而不见,颇感肖玉安和她当年的性情相近,敢作敢为,要爱就爱得死去活来,要恨就恨个刀剑滴血。她很羡慕他们青春年少,情投意合,不像自己白白地葬送了青春。她已把肖玉安当成了侄女婿,道:“姑姑和你打了一架,你不会记在心上吧?”肖玉安收起轻浮之态,神色庄重地道:“愿姑姑早日报仇雪恨。”同时他又心下黯然,可自己连谁是仇人都不知道哩!
在回来的路上陶思诗推了他一把,心里甜丝丝的放慢了脚步,说道:“肖哥,我真希望这条路今日变得越长越好……”到了林前,俩人才松开了手。
司徒青云心中却刀剐般的难受,看他们双进双出活像一对小夫妻,不由得妒火中烧,可又无法可想,要回家,家中无人,要回到父母身边,又见不到陶思诗,只能眼睁睁地暗生闷气……
陶寒江除清晨之外,白天很少露面。他忙于恢复自己的功力,正试练着谷幽兰的恢复方法对他适用不适用。
肖玉安暗中留心白英渡的一举一动。白英渡对陶寒江的体贴可谓无微不至。他很少出门,每日晨昏大不了到山上固定的林中坐着练一个时辰的吐纳之功。他本想一起前往,又恐白英渡猜疑。一次他发现了白英渡的后襟上粘了一小片枯叶,他装着散步的样子沿白英渡固定走的道路和练功的地方,都没有那种柴叶。但一片柴叶也不能肯定是他曾出去暗杀。江湖上传着某地的武师又一剑穿心被人暗杀,而且各地所传暗杀者的高矮胖瘦又不一致,白英渡又无分身之术,别是俞前辈搞错了吧?
陶寒江外表上虽与常人无异,但近来内力却无丝毫长进。他内心又苦又恼,不时拿陶思诗出气。
最痛苦的莫过于司徒青云了,他多想和她手挽着手双进双出,有肖玉安在旁,他可能吗?他只有悄悄地偷看她几眼来聊慰寂寞迷茫之苦了。有时她看到他,他却装成没看见她的样子,想用冷漠引起她的注意。他曾傻想,或她不在家中,或他在另一个地方,那他就可以和她书信传情了。有些话当面不敢说,在信中就可以大胆地说出来……他有些后悔自己匆忙出走,是自己毁了与她通信的机会。他曾怂恿她到绍兴看看父母,她忧心忡忡地说道:“爹有病在床,我怎能忍心出去。”
司徒青云不由得妒火攻心,可又无处发泄,只有邀白英渡外出灌闷酒。白英渡不便违他好意,可酒量不大,三杯下去就头昏目眩,回来时不是扶着就是靠人背着。和白英渡喝没意思,喝酒就要有对手,你一杯我也一杯的才有劲。他心里妒忌肖玉安,但喝酒却是一对好伙伴。你邀我请的都不会推辞,有酒必喝,一喝必醉。
壶中岁月如水而逝。
肖玉安又在司徒青云的房间里喝酒,两人从中午喝到深夜。肖玉安却时时留心着院内的动静,司徒青云已醉了,一醉胆子就格外的大,嗓门也特别的响,不该说的话也敢说了。一次他对肖玉安轻轻说道:“肖大哥,我今日和你讲心里话,我内心有些恨你!因为……因为我打心眼里爱陶思诗,就是喜欢她一个人!我的魂儿都给她勾走了,你说怎么办?一个人又不能掰成两半……”
肖玉安早已看出司徒青云暗闹相思,却全当不知,想不到他今夜酒后吐真言,也禁不住心头暗怒,但立即定下心来,他装着大舌头道:“听诗妹说,你娘已给你定了亲事,而且你们是表兄妹……”
“全是我娘搞的阴谋诡计,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柳若烟,到仙都来就是为了陶思诗……”
肖玉安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言道:“你这样喜欢诗妹,明日干脆去向陶叔求亲,我不会不同意,陶叔同意我就无话可说。”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一会,推门进来的是白英渡,狠狠地瞪了肖玉安一眼道:“肖兄弟,这种话也胡乱说得的?你就不怕伤了陶姑娘的心?而且陶老爷子心里会怎么想?我看你心情一直不好,不如跟我到萧山去散散心。”
肖玉安心中一动,忖道:“他为何突然要我去萧山?要我也去萧山,不是要我去自投罗网么?去还是不去?”肖玉安想起了师父所言的八个字,一时难以判断。他卷着舌头问道:“去那里干甚么?”
“唉,怎么说呢?”白英渡叹道:“那是五年前,我有一妹白丽艳在战乱中失散了,去年在萧山才知已被方国安纳为小妾,甚得宠幸,我想去看看她,也话话兄妹别离之情……”
肖玉安拍着额头道:“看我这记性,那次府中是有一个绝色美人,想必那个就是了。好啊白兄,想不到你成了公爵的舅子了!攀上高枝了!”肖玉安拍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若去,他已恨我入骨,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方大妹夫?我看到明朝的官员就眼红,恨不能一刀一个都宰了。你那大官妹夫不是好人,坏事都干绝了,我不去!”他放开嗓门大骂明朝的一个个官员,连鲁王朱以海也顺便扯进去。
“肖兄弟,你看你成甚么人了,整日酒气薰天,*不羁,头脑也该清醒清醒了。你能不能轻点声?被人听到密报上去,当官的给你一个咒骂天朝,图谋不轨或者是清廷的奸细,大汉的奸贼等罪名,你就连喝酒的嘴都没了。”
肖玉安估计俞冲霄早已在暗中监视,故意说道:“我不骂他们骂谁?你如应允我可以杀了方国安,我就跟你去。”
“杀了方国安明军就群龙无首,江南更为大乱。那你真要成为万人唾骂的人了!而且你我亲如兄弟,我的妹妹也等于是你的妹妹,她该怎么办?”
肖玉安从话声中听出,白英渡对明王朝似乎还存有期望。而大多武林豪杰都以反清复明为己任,他会搞暗杀吗……
司徒青云醉眼惺松地道:“白大哥,在这里我感到很气闷,你不如带我去萧山散散心,也见识一些世面。”
肖玉安一把将他按回椅子上。“司徒兄弟,你可不能跟他走,你一走,我喝酒就没有对手了。”
这个肖玉安真是昏了头了。司徒青云正是冲着陶思诗而来,你又不是没看出来,他一走,对双方都有利。白英渡对司徒青云道:“那好,就带你去吧。”
肖玉安想到师父所嘱,拍着胸脯道:“司徒兄弟若去,那我也要去,正好路上有个喝酒的对手!”
“你倒越长越像个孩子了,一会儿去一会儿不去。”白英渡苦笑道:“那好吧,两人都去,你可不要再给我闯祸,不准你去杀方国安,也不要和他见面。等我见过妹子,住个三两天,咱们就离开萧山。”
十四、居心叵测(一)
陶思诗送三人到草坪上已泪水盈眶,一跺脚捂着脸便往回走,靠在树上抹开了眼泪。肖玉安惟向她微笑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回头。司徒青云走在最后,直到看不见陶思诗的身影,仍频频回首。别时的艰难如万箭穿心,疼痛是如此的尖锐、锋利!留着郁闷,去时难舍,他真想转身返回陶家。他极为幽愤地看着走在前面肖玉安,目光中充满了怨恨和邪恶。正因中间隔着个肖玉安,他与陶思诗要结为夫妻今生已如镜花水月,徒费相思而已。肖玉安像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横亘在面前,他就永难飞渡。
早春的水乡已显出它的婉丽柔媚之美,平畴上绿色如锦,村落边红杏嫣然,近水横媚,远山如黛。不知不觉,三人已到了萧山城南的鲁桥小镇。肖玉安见镇头有一茶馆,正想迈步走入,不远处一群人正七手八脚地拖着个少女。那少女似乎全身僵硬,不挣不扎,只是一声声的尖叫。一个人走上前来,在她颈部一拍,少女停止了哭叫。茶馆门口站着一男一女:那男的茶博士已年近六十,正引颈观看;那女的看模样是他婆子,五十六七年纪,头上仍插着一朵丝绣的红山茶花,平添了几分老来俏。茶博士唉声叹气摇了摇头道:“造孽呀造孽……”那老婆子似有些愤愤然,一瞧男人的脸色,骂了句“只晓得忍声吞气,没用的老东西”,回到屋内。茶博士正想回敬一句,抬头一见是三个陌生面孔,顿时缄口不语。
肖玉安道:“我三人都是外乡人,但说无妨,是欠债拉姑娘抵账还是乡里豪强仗势欺人?”
茶博士摇手道:“不敢说,不敢说,你是外地人,也不要管这等闲事。”
肖玉安将宝剑“啪”地放在柜台上:“怎么回事?你到底说不说?”
那老婆子却道:“你说就说,别一个响屁也不敢放!”
茶博士走出门外看店外无人,才说道:“客官,我并不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这年月谁都保不住明日不会飞来横祸。我见你倒是个有侠肝义胆的正派人,不妨告诉你,这镇上自从来了马士英、阮大铖两个奸贼后,不要说鲁桥镇,四周的村镇都鸡犬不宁了。”他附到三人面前说道:“据说那阮大铖年已六十,但每天晚上都要一个姑娘陪睡,不干那种事就无法入眠,而且三日两头要换口味,刚才那姑娘就是奉方国安之令挑中的。那老骚货挑剔得很,身子太粗壮的不要,太胖太矮的不要,肤色不白的不要,头发太少太黄的不要,不是瓜子脸的不要,不是柳叶眉的不要,不是双眼皮的不要,不是那个甚么桃的小口的不要。司徒青云插言道:“樱桃小口。”那茶博士笑道:“对对,就是‘樱桃小口’,公子好学问,不过,在下不明白,人的嘴巴怎能像樱桃一样,那么小,怎么吃饭呢?总之听说他有六六三十六个不要……”
老婆子自坐在柜台后嘻嘻自笑,声音清脆得像十七八岁的小女一般,头上那朵红花一颤一颤地抖动不止,道:“老东西,你就不怕脏了你的嘴。”
司徒青云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事,倒听出了神,问道:“还有其它甚么不要?”
茶博士又道:“大腿太粗太壮的不要,屁股太肥太大的不要,脖子太粗太短的不要,手指不长不尖的不要,手臂不圆不滑的不要……,耳垂不大不厚的不要……”茶博士还要说下去,肖玉安打断了他的话头。
“好了好了,别说了,”肖玉安淡淡地问:“那老淫贼住在镇中哪个地方?”
茶博士指点道:“喏,离此不远,就是最高的那些房子。唉,李过宜原是世代官宦之家,北京南京相继沦陷后,夫妻双双投水自尽,只剩下一女,名叫李淑书。都说好心有好报,如今连个小女子都保不住了。人们都说一代当官三代绝,偏偏就应在这忠义之家,恶人反倒享尽荣华富贵。”
白英渡一直紧锁眉头不语,这时问道:“这等胡作非为,方将军一直任之不管?”
“还管?方将军同他们同穿一条裤子。”茶博士面上露出忿慨之色道:“他送给他们金银和美女,供佛似地供着他们。听说那个大奸相马士英爱财,他就送银子;那个老色鬼爱少女,说是采少女之阴,可返老还童,他就为她挑美女。唉,别说百姓了,连告老还乡的官儿都得罪不起,谁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自寻死路。”
肖玉安取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那茶博士一口谢绝了,正容道:“客官,这银子我绝不能收下,我和你们讲一点事故不是为了钱。我虽糊口艰难,亦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请自收回。”
肖玉安想不到茶馆酒肆之中也不乏仁义道德之士,道:“肖某失敬了。”
“老婆子我要,买胭脂花粉的铜钿都没了,充啥仁义道德。”她从肖玉安手中接过银子。
司徒青云第一回听到这样的新鲜骚话,嘻嘻笑道:“那老淫狗有三十六个不要,你还只讲了十五个不要哩!肖大哥,不妨再听听。”
肖玉安满脸不悦地斥道:“那李淑书现在落在阮大铖手中,你还有心思听这种下流无耻的花话?”
司徒青云脸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