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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场上那支没有番号的连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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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邪了。”
  “别来这一套,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崔智京见湛江来翻开地图,就指着一个地标说:“那座山应该是飞虎山,朝鲜的冬天山雾太大,我们肯定走偏了。”
  老宋愣了,愕然道:“俺的祖宗,那里可是敌人的主力部队呀!”
  湛江来环望四周,他们正处在一道山沟里,虽然较为隐秘,但他可以肯定不久就会遭遇到敌人的侦察部队,甚至是主力。
  “电台不能保持静默了,得想法子联络团部。”老宋转身就去了。湛江来招呼大家打起精神,命令扯火闪带几个兵先去遛遛地形,然后对崔智京说:“别抱怨自己,我也经常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走丢。”
  崔智京当时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后来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刚张了张嘴,就听昏暗的林子里响起一连串枪声,接着是中国士兵熟悉至极的木柄手榴弹的爆炸声。
  湛江来没想到扯火闪这么快就跟敌人对上火了,招呼磨盘占据有利位置准备迎击。各班刚准备好的时候,就见前面林子里跑出三个士兵,一看之下正是扯火闪他们,他们边跑边向身后扔手榴弹。
  湛江来没有下令火力支援,因为他并不清楚遭遇了何种规模的敌兵,大家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林子里密集的子弹不停地喷射而出,就在他们与己方阵地不到百步的时候,其中一个先是大腿被射穿,接着脚踝也被打折了,扯火闪退回去拽着受伤的战友往回拖,另一个战友掩护的同时也被击中倒下了。
  眼看扯火闪也挣脱不出来的时候,大家终于看到林子里冒出的敌兵,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毛茸茸的美国人,他们身上的装备让这些老兵想到了全副武装没有一丝空隙的铁甲。
  “磨盘!往死里揍!”
  湛江来狂喝着,他看到扯火闪在弹雨中拉动笨拙的三八枪栓,心里像是滴出了血。
  四个班的火力齐声倾泻了出去,在林子里徘徊的美国兵显然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强烈的攻击,瞬间倒下去一片。
  扯火闪张着嘴在咒骂,他发现自己的三八步枪卡壳了,气急败坏地将它甩了出去后抽出了刺刀,两个在树后的美国兵扑上来紧紧将他压在地上,咆哮着又掐又咬,扯火闪蹬着腿,将手中的刺刀拧着劲刺进身上的敌兵,然后去摸自己的手榴弹。
  他被掐的脖子要断了,枪炮声在逐渐远去,他不知道勾动的是不是手榴弹的拉环,只看到压在他身上的美国兵那双毫无生机的死鱼眼睛,另一个美国兵在掏手枪,扯火闪几乎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枪口。
  “呯”的一声,那个美国兵眉心中弹倒了下去,而扯火闪的裤裆俨然挤出了屎尿。他狼狈地哭着,推开那个死鬼后挣扎着想去拽受伤的战友,可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枪嘎子那张娃娃脸。

不论何种肤色,皆是死人(5)
他茫然地扫视四周,除了横陈的美国兵外便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枪嘎子搂着他,说:“没事了!黄道吉日!你的黄道吉日呢!”
  扯火闪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他隔着枪嘎子的肩膀,看着被他捅得腹肠外涌的美国兵愣愣地流着眼泪。
  二班的卫生员谢洪宝在他们身边巡视了一遍,然后默默地掩合上那位被打折脚踝的士兵的双眼,他说:“哪有这么巧的,枪枪打中大动脉,腿上一枪,脖子一枪。”
  湛江来望着前去检视的三班身影,从尸体上捡了一把美械冲锋枪丢给扯火闪,说:“你的了。”
  扯火闪抽搐地抹干眼泪摇了摇头,抱着膝盖没再吱声。一旁的崔智京只顾瞪着双眼,看这一切的发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歇斯底里地蹲在地上疯狂地刨坑,然后一股一股地吐着天津麻花。
  老宋皱着眉,在他的蓝皮日记端端正正地写下了两个名字和一组战斗信息,随后他将铅笔含在嘴里,对湛江来道:“团里说,要俺们在原地策应,三三五团在今晨占领了飞虎山,顶得很凶,敌人很可能迂回飞虎山侧峰予以打援,你怎么看?”
  湛江来盯着尸体喃喃道:“占势,挖坑……”
  “你怎么了?”
  湛江来哽咽着,指着那两具志愿军尸体说:“在黑山的时候,他俩是顶在最前面的一个连里面,最后也就剩他们两个,妈的在这交代了。”
  老宋拉着他走到偏僻的地方说:“现在不是情绪化的时候,俺事后每每与你交谈你都不愿意说,今天是怎么了?”
  湛江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搓着冰冷的手,望着士兵构建工事语重心长地说道:“飞虎山的前面就是军隅里,那里有联合国军重兵把守。”
  “没错,你我事先都知道,但俺们侦察部队也可以协助固守!这个你放心,俺心里有数,绝不会让你难堪也不会打小报告。”
  湛江来向手心吹着热气,抽了抽鼻子说道:“我记得东北有种打猎的技巧,那是猎野猪的。”
  “这个俺听说过,那畜生祸害田里,都知道怎么打。”
  湛江来淡淡道:“野猪心性凶猛硬来是不行的,只有设下圈套一步步引它才能扒了它的皮。”
  老宋说:“那要看圈套怎么下喽,怎么?你战后要去当猎户?”他顿了顿,哈哈大笑道,“你那脾气可做不来,第一口就得吃个胖子哩!就你那虎劲,俺反而愿意做那个圈套呢。”
  湛江来收回手盯着老宋说:“不幸的是,我们就是那个圈套。”
  他将团里的机要任务最终陈述了一遍,原来他们的侦察连已改了番号,电台静默后秘密进入飞虎山,策应三十八军一一二师狙击南七师,甚至部分美军部队。随后他们要战略转移潜入山区,按这一硬性规定,前期的湛连伤亡率将高达75%。
  老宋听后目瞪口呆,他盯着湛江来木讷地问道:“为什么俺不知道?”接着他暴怒了!
  “为什么俺不知道?为什么!”
  “军委直线下达的作战目的,怕有人想不开。”湛江来低声说。
  老宋还是哭了,他捂着心窝无力地捶着湛江来:“团没了,营没了,连没了,你真要把咱们全打秃了呀!”
  “老宋!这是军委的命令!”
  老宋望着树林里疯狂挖坑的士兵问:“好!几天?”
  湛江来铁青着脸喃喃道:“没有时限,要看飞虎山的三三五团。”
  老宋没有继续问,林子里越来越暗,只有徘徊侦察的脚步声与挖坑声,当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不论何种肤色,皆是死人(6)
老宋为他套上雨衣,湛江来有些感动,说:“团里当初说构建工事以接敌为准,军隅里是大方向,我合计这一脚怎么也迈不过飞虎山,没想到真在这里卡住了。”他顿了顿说,“老宋,我对不起你们。”
  “算了。”老宋憨憨地笑着说,“既然来了,有几个敢说拎脑袋回家的,咱打实在了,子孙也能睡个安稳觉不是。”
  “你想得真远。”
  “真的,解放后俺就常想,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了,俺本家那小子现在学开车,他跟俺吹,说国家机械那块他包啦。”
  湛江来笑了笑,裹着雨衣望着炮火映红的飞虎山,问:“你说,这一切都值得?”
  “值得!”老宋很肯定,他与湛江来一同望着红彤彤的夜空低声说,“俺们这一代赶上了,没法子,咱都是带把的爷们,不能把国家的责任推开。”
  “那你咋不写首诗,我看你感觉不错。”
  老宋的脸有点发红,他抽着鼻涕说:“俺那些烂词陈调应该见鬼去,其实俺憧憬的未来就在心里,只是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也不愿意说,幸福这两个字应该就是现在,虽然在打仗,但俺知道后方的人们信赖着什么,这是俺感到的幸福和来到这里的原因。”
  “是信仰?”
  老宋还是憨憨笑着,点着头说:“对,是信仰。”
  湛江来说:“那我们就为这信仰吧。”
  那个雨夜,湛连打退了四次进攻。
  因为是在山地低洼地区,敌人先进的俯式火力一度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湛江来只好拼出去一个班的火力加强在顶峰,那是老宋的二班。
  在临近清晨的时候,这个不知名的小型防区内,一个不算是海拔高地,也不算是平原区域的小圈子内,他们整整顶下去两个连的美械步兵。
  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个高地难守的地方就是交通要道平满公路的中段,自从公路被封锁后,美军一天二十架次的轰炸机在这里盘旋,不仅炸断了公路,敌步兵还由树林渗透进入飞虎山东侧,那正是湛连的扼守要地。
  所幸轰炸机对于这个阵地、甚至不能称为阵地的狭小地域不屑一顾,因为在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小小的地方。可是却在这个不为人知的死亡地带,湛连仅以四个加强班的火力打退了东援飞虎山的美精锐陆战部队。
  四天后,全连仅存战斗兵员二十余人,且将弹尽粮绝。
  盘旋在飞虎山的黑雾仍未散去,这表明三三五团仍旧钉在原地,而湛连所在的山沟之处,树林早已被炮弹削去,一根根树干光秃秃地立在原地,在残雪泥湿的阵地上,两个身躯在缓缓挪动。
  很远望去,蒸腾的雪雾随寒风穿涌山谷,那两个挪动的身影蜷缩在一处散兵坑中。短短的十米,两人却用尽了一个小时才爬了进去。
  极度低温之下,两人相互搂做一团,四只眼睛木然地盯着坑里几具烧焦的尸体,那些尸体扭曲着纠缠在一起,老油醋绵长的呼吸开始变得剧烈,他不敢哭,哽噎着捏住书里乖的手。
  “分不出来了……”书里乖干哑着嗓子低声说。
  老油醋有些不甘心,他挪动身子往尸体堆里爬,默默地掏了半天才气馁地将脸埋进泥雪之中。
  他唔唔地哭,被荒寒的冷风捎去,没了一丝生息。
  许久,书里乖才在恍惚中听见老油醋的哭泣,他断断续续地说:“一掰就断了……分也分不出个数……你跟连长说……我回不去了。”
  书里乖盯着冻得结结实实的尸体,像黑色的老枯树,也像结在一起的腐朽莲花,其实他早就放弃了,从他爬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莫大的悲伤将逐一把他吞噬,他强忍着浑身剧痛,尴尴地笑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不论何种肤色,皆是死人(7)
“得回去……我想我婆娘……”
  “那你自己走!我回不去了。”
  “你怎么回不去!我们都得回去,去种地,去生孩子!”
  书里乖开始愤怒,他蹬了一脚老油醋的屁股然后把枪窝在身下蹭过去,那些焦黑的冻尸近在咫尺,他愣了一会,盯着一只手上的戒指说:“你瞅,这是美国人的。”
  然后他掰开一个尸体的脑袋,指着下面又说:“腕子上有表,这也是美国人。”
  老油醋见他的手开始颤抖,就咽下眼泪,呆呆地说:“那好,那好,你告诉我这个坑是谁的?是张晋贵的还是薛福地的?”
  书里乖僵住了,他哑着嗓子半天没答上来,老油醋就攥着拳头说了四个字:“都是死人。”
  没错,这是每个人的主旋律,死亡面前是平等的,单纯且纯粹。书里乖再如何自负也不会去反驳,所以他想到了什么,对老油醋说:“如果我牺牲了,你把我埋了,这里太冷。”
  “炸没了呢?”
  书里乖哭丧着脸说:“把我烟袋捎回去,袋子里有地址。”
  老油醋盯着书里乖,书里乖也盯着他,片刻后两人都咯咯地乐了,也许是笑得猖狂,对面林子里扫来的子弹令他俩拼命地往坑里钻,极度的低温使冻土格外松脆,散兵坑边沿飞溅的泥块几乎把他们埋了。
  身后的主阵地响起机枪声,稍后便是你来我往毫无意义的回敬。书里乖抬起胳膊向外放了一枪,像是参加一个庙会,他觉得现在剩下的子弹只能这样去庆祝才有意义,因为他随时都会死去。如果一个士兵在死后被发现在他的袋子里还有子弹,那会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至少书里乖是这样认为的。
  “我婆娘如果面对一个死去的爷娃子,她宁愿看到的是个烈士。”
  老油醋皱起眉有些不明白,书里乖笑了,说:“能多分点谷子。”
  “你个骚青太滑头。”老油醋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他摇头,看着坑外跳闪的流弹喃喃自语:“我觉着我死不了,我也不是为了当烈士来的。”
  “为哪个?”
  “我干不了农活,又没技术,大小仗死乞白赖地活到今天,我想看看自个究竟是个什么命,要是在这都死不了,我还得在部队混日子。”
  “至死方休咯?”
  “我只是信命。”
  书里乖听完突然有些麻木,仿佛看到周围的死人生前的音容笑貌,他干呕着,一阵厌倦的恶心,接着一声闷雷将他震了出去,都来不及再看一眼老油醋。
  浓黑的硝烟散去,湛江来放下了望远镜,那个散兵坑被炸没了,也看不到书里乖和老油醋,也许血肉无存,也许深埋在异国的冻土之下。
  总之,在这一刻他只是又失去了一双老兵,但那个坑却还要填,还得有人去,即使坑不在了也得立一颗钉子。他没有时间捶胸顿足或者扼腕叹息,只有焦急地盯着飞虎山。
  几颗迫击炮弹爆炸后,双方又静默了,开始的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混着雪花你追我赶地拼命落下人间,落在地狱之上。
  他开始想念老宋,急切地需要老宋念叨他的诗意,所以湛江来望着那个山头,却只能听到零星的枪声,孤零零的。他不知道老宋还在不在,如果在,是不是他开的枪,是不是在向他致敬。
  之后他拄着铅笔头,翻开红皮日记断断续续地写着,当他每一笔落在逗号的时候,都有一股奔向山头的冲动,他觉得应该把一个秘密分享给自己最信赖的战友。在这个寒冷、无助的阵地,他感到时日无多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论何种肤色,皆是死人(8)
到了黄昏,美军火力开始试探阵地的薄弱之处,这些经验丰富的二战老兵像一头头猎犬,嗅着志愿军伤口的腐腥,从而一点点撕开阵地的缺口。他们开始了解对手的意志是多么的坚毅,这些黄皮肤的家伙们哪怕只剩下一口气,都会与之同归于尽。
  有些在硫磺岛活下来的美国兵深知东方人作战的狡猾与诡异,他们发现这些东方人视死如归的精神简直如出一辙,但他们却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将中国人与日本人作战的方式混淆了。
  日本军国主义让士兵的意志坚如磐石,而中国士兵,更像是在使用一种作战的本能。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想到这个有着五千年战争历史的国度,有着怎样惨痛的过去,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些中国人对生的渴望是如何强烈。
  屈辱与新的崛起,让国与国的士兵们见面了。
  就这样,面对新的一夜,美国人在黄昏的试探变成了夜前的总攻,因为他们开始明白黑夜里的中国士兵是多么的可怕。
  磨盘的机枪班只剩下三个喘气的,在一波一波的轰炸中,他摸爬在三挺机枪之间,美军的炮火非常精准,磨盘不敢在一处枪点待太久,只能冒着危险游走各处,由于太过专注,副射手沈二转在身后拼命的叫喊他都没听到。
  直到他在一处枪点收集子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小手指折了,只连带一点皮肉耷拉着。
  沈二转扑在他身上,喊道:“打不下去了!撤吧!”
  成片的爆炸声让沈二转的声音有些扭曲,磨盘瞪着猩红的眼珠子,问:“连长说撤了?”
  “没!”
  磨盘想捏死他,吼道:“王八犊子!你当你是连长啊?”之后便要甩起耷拉手指的拳头暴揍他一顿,可是炮声却停了。磨盘悬在半空的老拳顿了顿,忙矮下身子往外看。
  “要上来了。”沈二转说。
  磨盘大气也不敢喘,低声道:“你去告诉连长,这里要是没了枪声,我老盘子就算交代了。”
  “班长!”
  “班啥玩意啊!还不快去!”
  沈二转哽咽着刚要说话,只见一道黑影从外面蹿进了战壕,两个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枪嘎子,他满脸都是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正常,真不正常啊。”
  “啥玩意不正常?”
  枪嘎子指了指外面,说:“没见着人,我瞄了半天也没看鬼子上来。”
  磨盘抢过他的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扫了半天,果然没见着美国人。
  “奶奶的邪门哩,这帮犊子玩意搞什么猫腻呢?”
  “你们听,飞虎山那边也没动静了。”沈二转胆战心惊地望着三三五团的方向。在静得出奇的山川中,除了寒风和缥渺的烟雾什么都没有发生。
  又过了很久,磨盘按捺不住了,他本打算迎接一场酣畅淋漓的最后决斗,将人生最后的死亡升华到尽善尽美的高度,可是美国人压根就没给他面子!
  他一屁股坐进战壕,叹了口气后撕下衣襟,将摇摆的手指胡乱缠了缠。
  “不来就不来吧,反正老子也没多少子弹了。”
  “哥,你看……对面是不是我们的人啊?”
  磨盘和沈二转一听,忙不迭地起身望去,原本是美国人的林子里,晃晃悠悠地走出许多衣衫褴褛的士兵。
  “我操,那熊德性跟咱一样,肯定是咱们的人呐!”
  “万一……”沈二转依旧是惊魂未定,续道:“万一是南朝鲜的人呢?”
  “打一枪!”磨盘拉开枪栓就往天上开了一枪。
  对面那些似人似鬼的士兵忙趴在地上,有人喊道:“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不论何种肤色,皆是死人(9)
磨盘冷笑一声,骂道:“这他娘肯定是奸细,咱顶得太狠,美国人跟咱玩把戏呢,别上当!”说着就把枪丢给枪嘎子,然后架起机枪就要开火。
  这时对面响起另一个声音,喊道:“我们是一一二师的通信连,我是石法义!我自己过来啦!”
  三个人听完面面相觑,枪嘎子问:“听着耳熟呢?”
  “反正我没听说过这路神仙。”
  沈二转恍然道:“石法义?不是以前咱们军政治保卫处的科长吗?”
  磨盘摇了摇头说:“先放过来吧,你去把连长叫来。”
  等沈二转去了,磨盘探出脑袋挥手喊道:“你自己过来吧!”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等走近了磨盘才发觉这个人长得颇为魁梧,看那握枪的架势也是经过多年战争洗礼的模样,他抬了抬狗皮帽子,笑着跳进战壕,三双眼睛互相打量了一番。
  “顶了几天?”那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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