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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在侧(清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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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华心念转了几转,咬咬唇,终是低声问道:“他有没有召你去、去……侍寝?”

    佩柔摇头,脸上难免一红:“我也不想,总觉得那样对不起逝去的姐姐。我现在亲近他甚至还带了一种孺慕之情的喜欢,那也是因为他是我的姐夫,是我童年就同喜欢姐姐一样喜欢的大哥哥。而且,他是我在这后宫里唯一的亲人。”

    琬华有些心酸,面色却不表现,看着二姑秀美面庞上坦荡淡然的神情,她忍不住凑近去亲了亲二姑的脸颊:“二姑,我会经常来陪你的。”

    佩柔摸摸她的脸蛋,展颜而笑:“以后咱们会常在一起的,等你嫁给了四阿哥,就方便多了。”

    琬华笑道:“那还得到明年七月下旬,早着呢。”

    佩柔轻点她的鼻尖,对她眨眨眼:“可不早了。”

    ……

    果然时光飞逝,一晃到七月。

    佟公府里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次是为了办红喜事。正好已满一年孝,府内外已经染上灰尘的各处白布都被取了下来,换上了大红的绸布,顿时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精神振奋之感,就连府门口的那对大红灯笼也似乎倍加鲜亮起来。这就看出康熙体谅佟家之处,虽然在主子面前无私孝,但康熙选红事的日子还是等佟家满了一年的孝期。

    七月二十一,黄道吉日,也是琬华的大喜之日。这之前已经行过纳彩过礼等礼仪,琬华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也已于昨天抬去了宫里的阿哥所。

    这日一早,宫里来了一大群宫女嬷嬷,手捧朝冠、吉服、首饰等等,凡是这天要往她身上招呼的,皆一样不落。看着那顶青绒底、上缀朱纬、顶上镂金三层并饰有十颗色彩雪白纯净的东珠、周围还有无数红宝石、金孔雀石、小珍珠点缀、冠后沿垂着两捋黄金丝绦、中间是三行二就的垂珠、并缀有珊瑚青锻为带的夏朝冠,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支撑住这帽子的重量。

    宫女们鱼贯而入,对她行了一礼,将手里的东西整齐摆放好。然后又进来几个年轻嬷嬷,捧着好些样胭脂水粉放在妆台上,对她福了福身:“奴才们伺候福晋梳妆。”

    这不还没嫁过去呢,怎么就开始叫“福晋”了?琬华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称呼,愣怔片刻,才点点头:“好。”

    因为要戴朝冠,不可能再梳戴钿子或扁方的把子头,却是先将头发梳拢在脑后,按照层次顺序编细致的小辫子,然后再挽成髻盘起来,样子像是小两把头的缩小版。看似简单,实际需要很娴熟的技巧。那嬷嬷手指像穿梭在水中的鱼儿一样灵活,一边挽髻一边对她的头发赞不绝口:“福晋的头发真像黑丝缎一样!”

    琬华却不由呲牙咧嘴:“嬷嬷下手轻点……疼……”

    嬷嬷笑道:“很快就好了。”但手下的动作没有任何改变。看得一旁的彤管等丫鬟都不禁色变。

    终于挽好发髻,她看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多了两分成熟感,不禁咧嘴一笑。这时,另一个嬷嬷拿着一盒白色膏状物到她面前,手指沾了些,就开始在她的脸上涂抹,顿时就闻到一股怪怪的淡香,似乎混合着药材,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开脸前要涂抹的药膏。”

    “开脸?”琬华听着这词有点耳熟。

    “就是这个。”嬷嬷绷了绷手里的丝线,“格格别动,不疼。”

    嬷嬷开始熟练地为她开脸,即用丝线绞除脸上细微的透明汗毛,琬华不一会儿就眼泪汪汪,心里开始大吼:谁说不痛的!

    过了一炷香时间,开脸完毕,琬华就着丫鬟端来的水仔仔细细将脸洗干净。照照镜子,没发现跟平时有什么本质区别。

    复又在妆台前坐好,嬷嬷拿起脂粉要给她化妆,她忙笑着接过水分盒子:“嬷嬷,化妆就由我自己来吧,容易掌握分寸。”

    “是。”嬷嬷这次倒是很好说话。

    “姐姐!”窗外忽然传来清脆的童声,琬华转头望去,就见窗户上趴着好几个人,舜安颜小脸上全是兴奋,旁边是妹妹珠华和东府那边的大妹妹瑾华,这三人到时候都有任务。两个女孩是伴娘,要领着她从闺房一直走到内仪门;而舜安颜作为小舅子等着新郎来后要在门口为新郎牵马。

    琬华笑道:“且先去别处玩,我还没换衣服呢。”

    外面笑声飞扬,片刻就没了人影。

    化好妆,宫女们就服侍着她换上皇子福晋规格的新娘吉服。琬华看着那庄重又不失精细的衣袍,胸前、背后、两肩、衣襟、披领、袖口皆绣着行龙,才知这也叫蟒服。不由在心底咂舌:乖乖,穿上这个肯定都不知怎么走路了。

    穿好吉服,在床沿坐下,又有两个宫女服侍她换上花盆底。最后,嬷嬷为她戴上三对金云衔珠的耳环,一切就算穿戴好了。

    她坐在那里,感觉全身无一处不沉重,可是听说迎亲吉时得等到黄昏了,她就忍不住翻白眼:这不是折磨人么?!

    “等到吉时到了,新郎就会来接,福晋在那之前莫要随意走动,耐心等待方好。到时记得盖好喜帕。”

    她耷拉着眼皮:“知道了,谢谢嬷嬷教导。”

    宫女嬷嬷们整齐地向她欠身行礼,依次退了出去。

    听说她梳妆穿戴已毕,觉罗氏便来看她。她原本心情已经开始变得郁闷,此刻一见了觉罗氏,想到从此再也不能住在家中,再也不能整日陪伴着额娘,眼泪“唰”地就涌了出来,一头扑进觉罗氏怀里大哭起来:“额娘……”

    旁边的彤管等人也跟着抹起眼泪,低声抽泣。

    之后想起,这是婚礼给她的最大印象之一:眼泪。

    哭累了就在额娘怀里睡过去,醒来后外面已是晚霞映天光彩绚烂,然后肚子传来“咕咕”声。她脸上一红,对着额娘讪笑。

    “一天都没吃东西呢,用些粥膳吧。”觉罗氏说着就命人传膳来。

    睡饱吃饱,才能精神焕发。

    外面隐隐响起鞭炮声、锣鼓笙箫声,觉罗氏摸摸她的脸:“迎亲吉时快到了,新郎要给岳父岳母行礼,额娘先去前面了。琬儿盖上喜帕,在屋里安心等着。”

    觉罗氏刚走,就隐约听见前面引赞司仪拖长了调儿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声音随着不同的音色传递着,越来越大:“迎亲吉时到——”

    “姐姐。”珠华和瑾华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同时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慌,妹妹们扶着你,”

    “嗯。”喜帕下的琬华深吸一口气,撑着她俩的手站起来,“走吧。”

    与后院比起来,前院简直热闹得过分了。俩妹妹扶着她走到内仪门,就换了两位族中的嫂子来扶,这两位嫂子家中父母公婆俱在,称为有福之人。

    一直走出大门,下了汉白玉台阶,她忍不住回头。虽然头上的喜帕完全挡住了视线,但眼泪又不觉落了下来,喉间难受的抽噎。众人皆知新娘出嫁必是要哭的,因此都不催她。

    半晌止住泪,才在两位嫂子的搀扶下入了轿。等她坐好,有人将一个大玉如意塞在她的怀里,琬华一头黑线:这不是越发给她增加负载么?

    轿帘放下,司仪高声道:“新娘起銮——”

    八抬大轿轻松抬起,如履平地。她稳稳坐在轿中,想起之前额娘嘱咐的——不能随便掀盖头,不能随便挪屁股,不能伸手撩帘子,不能打盹儿犯困……要规规矩矩坐着,一动也不能动。她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家离紫禁城北门不算远,不然这样坐久了全身都会僵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司仪的一声“落轿——”,轿子终于停了,外面原本热闹的说话声也停了下来,她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听“砰砰砰”三声,似乎是把箭射入了轿门上。周围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司仪又喊道:“扶新娘出轿——”

    有嬷嬷来扶她出轿,然后,手里就多了一端红绸。在那红绸的牵引下,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还好旁边有嬷嬷提醒她跨门槛。

    到了大堂中,旁边的人握了握她的手,那熟悉的温暖令她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平定下来。

    然后,她跟着旁边这个人一起拜天地、拜祖先;对着高堂之主位三跪九叩,对着其他位子行跪礼。然后同旁边这个人面对面站着。

    “夫妻对拜——”引赞的语调如同在唱一首十分优美的歌曲。

    鞠躬行礼,俩人的脑袋都差点碰到一起。

    “送入洞房——”引赞继续高唱。

    洞房里人不少,一等他俩进去就开始唱婚姻吉庆的曲子。琬华被引到床上坐下,耐心听她们唱完,胤禛用力攥了攥她的手,在她耳边道:“福晋,乖乖等爷。”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3╰)╮
第32章 小登科了
    喜娘们也都相继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整间屋里安静下来。透过喜帕;面前全是红影;仿佛随时会燃烧起来,而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人被这团火红的温暖包围着。

    “有人吗?”她忍不住问。

    “福晋,奴才在。”两个丫鬟一齐恭敬地答道。

    她掀起喜帕,见这两人一身宫女服饰;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也很清秀;只是有些眼生:“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新来阿哥所的么?”

    两人都低着头,其中一个身量稍微高点的对她福身笑着道:“回福晋,奴才叫莲香;今年十六;两年前被选入宫做宫女,以前在永和宫,昨日被德妃主子拨到阿哥所,专门伺候福晋您的。”

    另一个也很有宫女素养的福身行礼:“回福晋,奴才叫兰香,今年也是十六,其它的同莲香一样,是专门伺候福晋的。”

    琬华微微颔首。这都在预料之中,自己贴身伺候的人肯定会由德妃亲自安排,一是为了稳妥,毕竟这是在宫里,只有自己人才能放心使唤;二是德妃作为掌管半个后宫的妃子以及琬华的婆婆,对儿媳多掌握一些总是不错的。

    琬华扶了扶额:等到将来胤禛成年在宫外开牙建府的时候,再想个法子把生宣和紫石拨过来跟着自己,彤管和松烟年纪比她二人大几岁,到时候应该都配了人家……人心隔肚皮,还是用老家人才能安心。

    “去沏碗茶来。”琬华吩咐道。这两个丫鬟既然是德妃亲自分派的,在宫里还是属于自己人,想到此,她便从脑中摒除了有些不必要的顾虑。

    “福晋,这是今年新出的君山银针。”莲香奉上茶,“四阿哥昨日就吩咐奴才们的。”

    琬华接过茶碗,微微一笑:“他还真有心。”

    慢悠悠啜了半盏茶,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四嫂,我们来闹洞房了!”接着就是一阵欢快的大笑声。琬华忙将茶碗一撩,放下喜帕,双手叠放在腿上,挺直脊背正襟危坐。

    感觉进来不少人,只听胤禛笑道:“兄弟们都悠着点,看大家捞袖子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打群架呢。别把人吓着了!”

    “大家瞧,四哥现在就知道心疼福晋了!哎呀,四哥你放心啦,兄弟们又不是老虎,还能把四嫂给吃了?”

    “五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四弟这是在向弟妹卖乖呢。”

    随即又是一阵大笑,兄弟几个打趣得正起劲,最后还是太子来解了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明儿一早大家还要上课呢。依我之见,要不咱们兄弟每人敬四弟妹一杯酒,就当闹了洞房了,大家说怎么样?”

    胤禛忙道:“太子,琬儿她喝不了酒……”

    话未说完就被几个兄弟七嘴八舌地截断:“哎呀,四哥你这就太没诚意了,只让嫂子喝几杯酒而已,咱们也不闹腾了,你还拦着呢?”

    “那好吧。”胤禛勉为其难地道,“不过先说好,每人只准敬一杯。”

    “甚好。”太子笑道,“快斟酒来……俗话说洞房三日无大小,我这杯酒敬四弟妹,祝愿弟妹越来越美丽动人,健康快乐。”

    琬华连道“不敢”,酒杯递到手中,她道过谢,众目睽睽之下在盖头下将酒喝了。于是这些叔叔们一个接一个敬酒,总共下来,她没喝十杯也喝了九杯,幸好酒杯小,且她酒量也还可以,除了稍微有点晕,没有别的感觉。

    终于敬完了酒,太子为首的阿哥们这才算完,纷纷告辞。胤禛将他们送到门外,这才返回里屋,遣散屋内的丫鬟们,顺手关上门。

    琬华听到周围安静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整颗心怦怦乱跳。过了片刻,低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青锻朝靴,然后,就见白皙的手指捏住了盖头的边沿。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不禁闭上眼。

    轻风掠过,顿时感觉眼帘外是一片白晃的光,盖头已经被掀开了。

    未听到他的说话声,琬华慢慢睁眼,眼眸轻抬,一个面色微红瞪着凤眼半张着嘴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傻愣郎君映入眼帘,手上的喜帕飘悠悠落地,他也全然未察。

    琬华头一回看到他这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打趣道:“爷,你这是怎么了?”

    这一声轻柔娇软的“爷”唤得胤禛心肝儿乱颤,恍惚回神,他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分毫,喃喃道:“琬儿……你今天太美了……”

    琬华眼波微横,故意嗔道:“你是说我平时不美了?”

    “当然不是……”胤禛抬手抚上她的脸,爱不释手地摩挲,“琬儿任何时候都美得不行……今天是另一种美,我头一次见到的美……”

    琬华特意打量了一下他,笑道:“你今儿也很美……这会儿了,我是不是可以取下这帽子了?真沉呢。”

    “好,我为琬儿解冠。”胤禛为她松开锦带,将朝冠小心取下,放在妆台上,又为她脱下沉重的吉服。等再一次打量她时,不禁又痴了,片刻才回神,握了握她的手:“琬儿,咱们该喝合卺酒了。”后面还有一句话:然后就能早点睡觉了。当然不能说出来。

    合卺酒很早以前是用卺即一种苦瓢来盛酒,现在早已用酒杯代替。合卺之礼出自《周礼》,并非简单的交杯酒,而是新娘新郎各自喝下半盏酒,再将酒杯互换,让对方喝下自己的另一半盏酒,取“夫妻同饮一瓢”的意思。

    双双喝完,胤禛搓了搓手:“福晋,*苦短,咱们安歇了吧。”

    琬华抿嘴一笑,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轻轻点头。胤禛将她拉入怀里,意犹未尽地亲了亲,便开始解她的扣子。

    “你还穿着吉服呢,我为你先脱了吧。”琬华见他额角渗出细汗,关心地道。

    胤禛求之不得,在她的服侍下脱了吉服和帽冠,于是两人便都只着了中衣。

    “琬儿……”胤禛将她搂在怀中,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解她扣子的手也越发利落。

    等到所有褪去,琬儿那最最美轮美奂的样子呈现在他面前,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痴痴地望着那乌发如瀑、那雪峰耸立、那凝润玉肤、那丛林若隐……与那浑圆山峰间的一块羊脂白玉相映成画,端的是美不胜收。

    琬华面若朝霞,芳心乱撞,忙用手挡住要害,垂下了眼睫。

    片刻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她终是抬起头,顿时大惊:“哎呀,怎么流鼻血了!”

    “嗷……”胤禛忙仰起脑袋,亦羞得满面通红,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没事……琬儿别慌……我最近有点上火……”

    琬华胡乱穿上一件衣服,把绢子塞给他,急道:“我去让丫鬟打盆水来。”

    胤禛斜眼瞄她,还不忘喊:“快再穿一件!”

    琬华嗔他一眼,便又抓起一件穿上,随即唤外面的丫鬟打水进来。

    丫鬟端进来一盆温水,低着头不敢乱看。胤禛道:“出去,把门关上。”生怕琬儿此时的模样被任何人看了去。

    “好了……不流血了……”

    “再仰一会儿。”琬华拿了毛巾为他擦净脸,担忧道,“明天还是让太医来开些下火的药吧……流鼻血可不是小事。”

    “别担心,就这一下,不会再流了。”胤禛心道:难不成每次就寝都要流一次鼻血?那还得了?!

    “可以了。再仰着一会儿该要头晕了。”琬华见他果然不再流鼻血,呼了口气,又为他洗净擦干手。

    闹完这点小事故,两人再接着将周公之礼进行到底。

    终于互相“坦诚相见”,相拥着向锦被上倒去。

    “啊——”

    一声惊叫响彻洞房。

    外面的丫鬟不放心敲门:“四爷,福晋……”

    胤禛镇定地看了看床上:“无事,你们都去歇着吧。”

    琬华满头黑线:“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床上撒着好多东西——有枣子、花生、桂圆、栗子,取意“早生贵子”。

    “琬儿,硌疼了没?”胤禛一边收拾一边问。

    琬华只好又披上一件衣服,郁闷道:“没有……”所幸这些东西揽在一块儿收拾起来也很容易,不用叫丫鬟来。

    一切搞定,又检查确实没有漏网之鱼,胤禛才熄了灯,只留那一对婴孩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燃着。

    窗外月色清明,窗内风情无限。

    红绡帐里,罗衾被中,正是如鱼得水,干柴遇火。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那情动之声更如江娥啼竹、昆山凤鸣,又如波浪翻涌、海潮奔腾……

    ……

    一夜说不尽,已是黎明举。

    胤禛餍足地半倚起身,低头爱怜地轻抚着琬华的脸颊。

    琬华不禁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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