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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晨连忙点头,不敢言语了,这时吴欣瑶已经回来了,听见了顾振生的后半截子话,心中暗暗为自己的聪明灵巧庆幸。她看了徐晨晨一眼,然后拿着一个文件夹,问顾振生说:“顾主任,那李桂芬的死亡原因该怎么写?”
顾振生轻轻叹了口气,说:“就写,病人年事已高,手术之后,因心力衰竭而引发猝死。你们把死亡登记表填好,我来签字。……还有,马上通知病人家属。”
吴欣瑶和徐晨晨面面相觑,还没等她们开言。身后有个老迈低缓的声音道:“让让,让让,唉。”太平间管事的洪大爷,身上穿一件油油的白大褂一脸诡异笑容推着担架车进入病房,他的头顶已经秃了大半,也闪着油光。两名护士赶紧让开路,洪大爷环顾了一下病房中的情形,问道:“家属呢?”
吴欣瑶说:“李桂芬身边没有什么亲属,他丈夫几年前就去世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早死了,只有一个弟弟在海外,据她说是个大老板,每月寄一千美元给他姐姐养老,谁知道呢。”
洪大爷拾起用麻绳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在鼻梁上,仔细端详了一下病床上这个可怜的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又是一个孤魂啊。”
随后,洪大爷麻利地用床单将死者裹了个严实,又在徐晨晨和吴欣瑶的协助下将李老太太的尸体搭到担架车上。借着劲洪大爷低声喊吼了一声:“走嘞。”就推着担架车往外去。
顾振生草草在死亡登记本上签了名,交给徐晨晨,又转身对吴欣瑶说:“去查一下李桂芬亲友的联络方式,尽快通知到。”吴欣瑶点点头,说:“好的。”
担架车推出病房,朝电梯口走。徐晨晨和吴欣瑶在一前一后帮忙。洪大爷始终保持着一脸诡异地微笑,似乎天地间再没有比他现在所干的这活儿更有趣的事情了。顾振生心里担心着夏晓雨,紧走几步离开他们独自一人朝护士值班室走去。
电梯快到了,徐晨晨当先一步按开了电梯的下行键,洪大爷嘿嘿一笑,说“姑娘,我一般不在这走。”吴欣瑶早就有些不耐烦,说:“在哪不都是下去嘛。”回头见顾振生已经走远,便不客气地将担架车猛的往电梯里一推,担架车撞到电梯内壁,发出“哐啷”一声震响,车上白布底下的尸体也由于震动一阵起伏。
洪大爷不满的瞪了吴欣瑶一眼,说:“干什么,你温柔点。死人也是人哪。”徐晨晨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洪大爷,您自己小心。我们就不过去了。”洪大爷也就不再说话,独自进了电梯,点了一下按钮,电梯门关上了。
吴欣瑶和徐晨晨两位护士结伴往回走,一件大事处理完,心里没了压力,两个人都不免哈欠连连。
徐晨晨随口说:“真是晦气,大清早的就遇见这样的事,哎?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能招这么大报应,死的这么恐怖啊?”
吴欣瑶冷冷的说:“我早说了,这个医院不干净,十二楼放着那么多‘器官’,你知道哪个是捐献的,哪个是冤死的?还是小心点吧,我看晓雨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肯定是撞见了什么。”
徐晨晨听闻此言,不禁吓得瞪大了眼睛,问:“真的?”
吴欣瑶说:“你没看晓雨那个样子,肯定是吓着了。”
徐晨晨赞同道:“真是呢,以后我可不敢一个人值夜班了。”
徐晨晨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宿舍补一觉,吴欣瑶则不得不去住院部查李桂芬老太太的登记,以便找到可以来给她收尸的亲属。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去了。
地下一层,天平间的洪大爷独自把担架床推出电梯,然后沿着走廊前行。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安排,在这医院最高的第十二层是那众多“活体器官”的保存之处,而在这医院最低处的地下一层却是不见天日的天平间的所在,仿佛天堂和地狱的两极相对而布。那十二层走廊的灯光总给人感觉出奇的苍白明亮,而这地下一层走廊却都是些白炽灯闪着昏黄的光线,冷飕飕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洪大爷在这已经干了十多年,早已习以为常,年轻的时候,洪大爷在解放战争中被国民党抓过壮丁,当时就是被派去“打扫”战场,打仗时就是抬伤员,打完仗则就要背尸体。解放后,因为替国民党卖过命,洪大爷被打成了敌特分子,现形反革命,遭到了反复批斗,这造成了他孤僻的性格,虽然后来被平反,但他一直孤身一人,没结过婚,至今也算是童子之身一个,按老年间的话儿讲,这种人阳气最足,是最能镇得住鬼的。故而对这天平间看守的工作,洪大爷心满意足,甚至把大半个身家也按在了天平间,平时的吃住都在这里。
洪大爷来到太平间宽大的门前,脸上仍然是带着诡异的微笑,在担架车的轮子碾压水泥地面的“叽嘎”声中,显得分外阴森可怖。洪大爷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门上的一把大锁,拉开插销,敞开门,再很努了一把力将担架车推了进去。
这医院的太平间像是一个宽大的仓库,屋顶的灯光闪着淡蓝色的光,显得清冷异常,三面墙上都安放着几排巨大的冷冻柜,左侧的一排是上了锁的,右侧和最里面一排只贴有标签,写着序列号码。洪大爷把担架车推到最里的一排冷冻柜前停下,然后将手上的一张存尸单据拿到一张陈旧的桌子前,在一个本子上一边用圆珠笔登记在册,一边回头用沙哑的嗓子跟白布下的李桂芬老太太的尸体叨念道:“……欢迎你来到太平世界,不管你在世时是享受还是受苦,是高贵还是低贱,现在,你们人人平等了,好生的歇着吧,你是我这里收的第2897位客人,等到凑满三千人,我老洪也该退休了。”
洪大爷说完,便上前拉开一只冷冻柜,动手安放尸体。忽然太平间的灯光一阵吇吇闪动,尸体的一只手从白布下滑落出来,这是一只苍老的死亡了的手,指甲已经由于积血而变成了暗紫色,干瘪的木棍般的手指间却有一丝长长的黑发飘荡出来,越飘越高。
洪大爷老眼昏花,并没有注意到这丝黑发,只是把那露出的手塞回白布下,把尸体推上冷冻柜的挡板,撑好,再扶着把手往里用力一推,冷冻柜的门就咣当一声合上了。
第7章 新的病人
护士夏晓雨像婴儿一般蜷缩着身体和衣躺在护士值班室的小单人床上,身上什么都没盖,在睡梦中微微有些发抖。这单人床本就是供值夜班的医务人员暂时休息用的,只有不到一米宽,好在夏晓雨体型纤弱,倒还可以将就安眠,她熬了大半夜,又受了那样的惊吓,现在确实太累了,睡得很沉,所以刚刚那几声轻轻地敲门声她并没有听见。
顾振生站在护士值班室门外,犹豫了一下,拳头上加大力度又敲了几下门,呼唤道:“晓雨,开开门吧,是我,顾振生。晓雨?你没事吧?开开门!”
夏晓雨的眼皮动了一下睁开了,眼角下有一小片被眼泪打湿的痕迹。她坐起来,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使她不由得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夏晓雨拉开门上的插销,又拧开门锁,把门拉开了,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关切的中年男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涌了上来,夏晓雨一头扑进顾振生的怀里,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像一个受伤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所在,夏晓雨轻轻唤了一声:“姐夫。”
顾振生显得多少有些尴尬,虽然说自己也算是看着夏晓雨从小长大,但还从未这样拥抱过她,这个小姨子比妻子小十二岁,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跟着夏雪长大,自从他和夏雪结了婚,他更是二话不说的接受了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又加上这个小妹从小和夏雪的性格完全不同,胆小又爱哭,什么事都依赖姐姐,所以,名为小妹,倒更像是他和夏雪的孩子一般。如今这当年的豆蔻少女已经出落长成,伏在自己怀中,是把他当做姐夫还是父亲呢?但不管如何,她的这个举动让顾振生护花之心油然而生。
顾振生轻轻安抚了几下夏晓雨,然后放开她,两个人一起进了护士值班室。夏晓雨此时也感到刚才的失态,有些羞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睡梦中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坐在了刚刚躺过的小床的床沿上。顾振生从办公桌下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夏晓雨躲避着顾振生的目光,轻声问道:“你去看了413病房的李老太太了吧,情况怎么样啊?”
顾振生看了夏晓雨一会儿,似乎在审度最合适的词汇来安慰她,说:“哦,没什么特别,人死了,但已经排除了医疗事故的可能,病人刚刚做了手术,情况不算好,年纪又这么大了,猝死也是很正常的,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夏晓雨的表情和缓了一些,犹豫了一下,心里的话还是出了口,说:“姐夫,我昨天夜里看到一个白……”
顾振生伸出一只大手拍了拍夏晓雨的肩膀,打断了她,安慰道:“徐晨晨已经和我说了,一定是看错了,大半夜的,什么人会去害死一个可怜的老太太呢?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一定是看花了眼,我给你批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又想起昨天午夜的可怕情景,夏晓雨还是有点心神不宁,喃喃的说:“会不会不是人做的?姐姐她也是死在这间病房里……”
听到夏晓雨提到了夏雪的死,顾振生显得有点不耐烦了,说:“不要听信那些谣言,我跟你说过,医院里哪有不死人的?尤其这些重症病房,几乎每个病床上都死过不止一个人。”
夏晓雨知道自从姐姐去世后,只要一跟他提起姐姐,他就心烦意乱,和自己一样难过一场,所以就不再说什么了。
顾振生见夏晓雨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双脚,便缓和了一下语气,建议道:“晓雨,你如果不想在重症病房工作,我可以安排,不要有什么压力。”
夏晓雨说:“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谢谢姐夫。”
顾振生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晓雨啊,你不值班的时候还是回家来住吧,集体宿舍毕竟生活不方便,再说,家里也太冷清了。”
夏晓雨对顾振生苦笑了一下,又低下头,说:“姐夫,家里到处是姐姐的痕迹,我想我姐姐,心里难过,怕更睡不好觉了。”
顾振生也不勉强,说:“我知道,我知道,过两天我陪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要不我们医院的麦宇翔也不错,他刚从英国进修两年回来。”
夏晓雨其实听说过这个从欧洲学成归来的大才子,据传他还是个大帅哥,这对于那些二十来岁的思春期的姑娘们来说可是永恒不变的谈资。只是因为不在一个部门,还不认识。重症病区的大本营在主楼的四层,因为这里靠近办公区,离内科、外科等主要科室也最近,而在这医院比较冷门的精神科则被安排在了主楼的第十一层,其实就在三年前这医院还没有设精神科,因为作为一个专科医院,精神科的就诊量小的惊人,只是后来因为来医院以求做器官移植的病人或多或少会产生心理上的压力,需要有专业人员做疏导,温佟和才拍板设立精神科,所以这医院的精神科更多的是对医院内的住院病人服务的。半年前精神科的首任主任也是唯一的雇员杨铭意因为和顾振生不和,向温佟和递交了辞呈扬长而去,精神科一度无人接手,直到不久前年轻的麦宇翔走马上任。
这时候,吴欣瑶已经办好了联系病人家属的事情,走到值班室门口,听到顾主任正和夏晓雨谈心,正要回避,却刚巧听到了“麦宇翔”三个字,不由得眼神一凛,也不准备走了,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谈话。就听见,顾振生接着说:“他其实平时也不忙,我跟他打声招呼,你自己过去找他就是了。年纪轻轻就当了副主任医师,听说他如今是温佟和的毛脚女婿了。”吴欣瑶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似乎有一种难解的恨意浮上了她的心头。
此刻,麦宇翔站在413病房门口,他并不知道有人对他的恨意正陡然上升,刚刚去温家看望了温淼,在确定她没事之后,又在来医院的路上决定来这间温淼梦中的病房看一看,其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这间病房了,到底这里会有什么蹊跷呢?此时,保洁人员已经给内侧的病床换上了新的床单被罩,面对这空空的病房,洁白的床单,很难想像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这里还曾躺着一个面目惊恐的老太太的尸体。麦宇翔眉头紧锁,出于好奇,他迈步进了病房,仔细打量着,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甚至来到病床前伸进手去摸了摸这新铺的床单下面。但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啊,麦宇翔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的多心,真的把梦境和现实联系在一起了,这可是心理学的大忌。想到这,他便想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冷不防脚下却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他体重的压力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麦宇翔俯下身,低头看去,是一个药剂玻璃瓶在地上碎了,也许是保洁人员没有能打扫干净吧,麦宇翔拾起有标识的一片碎片,这像是一种日本产的镇静剂,做急救用的。
“你在看什么?”
门口一个年轻的女声问道。麦宇翔抬起头看过去,是一名年轻的护士正紧张的看着他。
麦宇翔站起身对着这护士微微一笑,说道:“哦,没什么,听说这里的病人死了,我过来看看,因为前几天我还帮她做过心理辅导,结果还是来晚了。”
护士夏晓雨感到自己没来由的对这个英俊的青年医生产生了一丝好感,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也许是因为他笑起来时双颊上浅浅的酒窝,也许是因为他那有磁性的令人感到舒心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他那整洁的白大褂下挺拔的身姿,而他根本就是这所有优点的集合体……夏晓雨心想,这就是被电到的感觉吧。
麦宇翔看她不说话,于是自我介绍说:“我是精神科的麦宇翔,刚刚来医院工作不久,可能还不认识。”
麦宇翔打量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女护士,她显然刚刚值过夜班,满脸倦容,一双大大的眼眸布满了血丝,护士帽下乌黑的头发长长地挽成一个发髻,身材倒和温淼有些相似,有些纤弱,像个病西施。在这医院的护士中,她也许不是最漂亮的一个,但是她很美,她有些微鼓的面颊和微厚的双唇,都在向他展示这个女孩的美是很有力度的,而对他这样一个懂得欣赏的人来说,美和漂亮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夏晓雨终于缓过神,被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盯着看,她感到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遂尴尬的一笑,说:“哦,你就是麦医生啊,我们都知道你,我,我是,我是这间病房的护士,叫夏晓雨。”
夏晓雨忽然想起刚才她关注的东西——他手里的那片玻璃碎片,问道:“那是什么?”
麦宇翔说:“哦,我也不知道,你是这边的护士,你应该认得吧。”说着,他便把那片玻璃递给夏晓雨,不忘了提醒一句:“小心,别割着你的手。”
夏晓雨接过那片碎玻璃,看到了那上面的标示,不禁大惊失色,这不就是昨天午夜自己跌倒的时候打碎在地上的药剂瓶么?那么,当时那可怕的一幕,那恐怖的白衣长裙的女人,那奇怪的哭声,都是真的了?!
“你怎么了?”
觉察到夏晓雨的异样,麦宇翔问道。
夏晓雨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是不是可以对他说实话,好一会儿,她终于说:“这是我们重症病房做急救常常用到的镇静剂,可能是不小心打碎的吧。”
麦宇翔看着夏晓雨,喃喃道:“不小心打碎的?”
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呢?其实可以轻易的搪塞过去,用过的药瓶不小心打碎在地上也是时常发生的,夏晓雨心头翻涌,可是那个秘密装在自己心里实在是沉重的很,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一点,可是他还算个陌生人啊?陌生人怎么了,难道能告诉姐夫么,他根本不会听进去的,而吴欣瑶和徐晨晨两个室友,只会取笑自己,说她神经质吧,即使告诉她们也不过只是白白给她们增加又一个谈资,给自己徒生烦恼。所以告诉一个陌生人岂不是更好么?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一个心理医生,姐夫刚才不也是建议她去找这位麦医生谈谈么?管不了这么多了,夏晓雨终于说:“麦医生,我能去你办公室么?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麦宇翔愣了一下,点头说:“好。”
夏晓雨随麦宇翔来到他位于主楼第十一层的办公室,精神科的办公室在十一层东侧的尽头,离电梯是最远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进门之后,麦宇翔把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显出身上的休闲西装,显得更加潇洒迷人。但夏晓雨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她打量着这间她从未来过的办公室,这个房间和医院其他的主任级别的办公室都不一样,不仅面积要大出一些,而且装潢也十分讲究,地上铺了消音的地摊,踩上去软乎乎的,一半墙壁被刷成了淡淡的蓝色,据说这种色调最可以使人的头脑保持清醒的,另一半则刷成了暖黄色,看着令人感到特别舒心,中间有一套长长的青绿色屏风把整间办公室隔开,淡蓝色这边有办公桌,饮水机等,显然是日常工作区,那屏风里面是?
麦宇翔见夏晓雨一直盯着屏风,便走上前把屏风拉开一角,一笑,说:“这边是催眠室,有时候累了,我也在这边躺一会儿。”
夏晓雨出于好奇心,走到近前往里面看去,只见这催眠室内陈设极其简单,最显眼的就是正中央有一个波浪形的大躺椅。原来,这里面的墙壁颜色也不都是暖黄色,而是渐变,到墙壁下方就成了和屏风一样的青绿色,夏晓雨想像,如果躺在那张躺椅上,可能就像是躺在一片绿悠悠的草地或者漂浮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吧。
麦宇翔又一笑,说:“好了,参观结束吧,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夏晓雨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听麦宇翔接着说:“你是想在这边,还是这边?”
夏晓雨指了指淡蓝色的办公区,说:“还是这边吧,在这我怕要很快睡着了。”
夏晓雨在麦宇翔的办公桌前落座。看了对面的麦宇翔一眼,似乎在考察他。麦宇翔面带善意的微笑,说:“没事,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夏晓雨脸上微微一红,犹豫了一下,终于说:“我最近值夜班的时候经常出现幻觉。”
麦宇翔问:“幻觉?是什么样的幻觉呢?”
夏晓雨说:“我姐姐。”
麦宇翔问:“你姐姐?”
夏晓雨说:“嗯,我姐姐四个月前已经去世了,可是最近,我在一个人值夜班的时候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