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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会了的肖姒连连摆着手打断白铭的话，“不是不是，小悦对我已经很好了，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放心不下你两个嫂子和孩子。”
见白铭一脸不相信，肖姒又说，“小铭，妈没骗你！小悦能对我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就算今天她打我一顿也是在情在理。其实，她要真打我一顿，我还好过一些，偏偏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还主动让恺恺亲近我，你说，我怎么有脸面对着她和孩子？”
肖姒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不少，话变得多了一些，加上怕儿子误会，慌乱间便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白铭静静地看了肖姒一会，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假话，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说实话，裴悦今天的表现亦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她起码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自然地跟老妈相处。但从今晚的情况看来，裴悦反倒是最快适应的那一个。
知道原因之后，白铭不再强求，“既然你想回去，就先回去住一段时间。周六日多点带嫂子和孩子过来走动一下，陪陪爷爷奶奶，恺恺也很喜欢冬冬和霜霜。”
白铭原本想让老妈住在一起方便照料，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按现在家里各个人的状况，确实需要分开住一段时间给各人一个缓冲期和接受期。
“嗯，我知道。过两天，我想去看看你哥。”
肖姒觉得，两个大儿子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自己负有很大的责任。
“要我安排吗？”
“不用，这种事，我自己可以去办。”
肖姒入狱近一年，外间并没有人怀疑她的行踪，现时她恢复自由身，别人只会认为她从国外渡假回来了，估计她一出现，别人仍当她是飞跃的总裁，去监狱探望儿子这种小事，自然难不倒她。
“好吧，有什么事我们以后慢慢再商量，你也累了，今晚早点睡。”
从肖姒卧室走出来，白铭没有回卧室而是进了书房，白天陪了肖姒一整天，工作积了一大堆，明天一早开会的资料，他还没来得及看。
等他把开会的资料整理好，抬起头伸伸懒腰，才发现裴悦不知何时潜了进来，这时正捧着一本书窝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沙发就摆在入门的位置，白铭没注意到并不奇怪。
“老婆，今天又泡了什么茶？”
白铭坐在椅子没有动，目光落在裴悦开了两个扣子的领口上。
裴悦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到白铭脸上，见他半眯着眼，目光闪烁，下意识地抬手把一颗扣子扣上。
“还是上次那种，要喝吗？”眉眼里闪着偏不让你得逞的挑衅笑意。
白铭眼里略带失望，朝她勾勾手指。“要！”
“是，皇上！”裴悦把书放下，嘴角含笑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端过来。
裴悦走到书桌旁却没有像平时那样靠近白铭，而是把杯子搁在桌子伸手把杯子朝前一推，“皇上，请用茶！”
白铭眼明手快，逮住她的爪子，手臂一收，便把那个站几十厘米外的裴悦拉了过来，脚下一蹬把椅子转过来，收不住势扑过来的裴悦，正正地跌入他的怀里。
“皇后，今晚伺寝可好？”
【71】谁更合适？
【71】谁更合适？
“皇上”半诱半拐把“皇后”拐上床，伺寝完毕，“皇后”慵懒地窝在“皇上”怀里。
“白铭……你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飞跃？”清脆的嗓音变得有点沙哑，没办法，被某人折腾得太过，唔嗯乱哼一通之后就成这样了，通常，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了。
白铭僵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真没想过。
裴悦任代理总裁不过几个月，但成绩斐然，让包括白铭在内的许多人对她刮目相看。如若现在让董事会的人在肖姒和裴悦两人中选一个人出任正式总裁，估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会选裴悦。从飞跃的角度和从理智上来说，白铭都该劝她留下来好好干，但从私人角度和感性上来说，白铭会无条件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睡吧，等我妈先休息几天，过几天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白铭轻轻揉着她的头。
如果老妈重新掌权自己肯定又得像以前一样在背后帮忙，但这样，裴悦又能做回她喜欢的事，自己辛苦一点也无妨。
“嗯……”
裴悦在他怀里动了几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了过去。
白铭却迟迟没能合眼，有个好消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昨天接到于省长的电话，说省里有个副省长调职，省里决定从属下各市选三个市长作为这一职位空缺的候选人，而白铭，正是这三个候选人之一，而且，是呼声最高的那一个。
昨天因为老妈的事而忘了跟她提，现在，他决定暂时瞒着她。
第二天，一家人一起吃早餐，裴悦对肖姒依旧客客气气，没有排斥，却也没有很主动很亲热。
吃过早餐，司机载肖姒回l市，白铭和裴悦照常上班。
回到飞跃，裴悦一头扑进大堆文件里，直到敲门声响起，裴悦才抬起头，进来的人，是拿着简易午餐的窦雅。
“总裁，吃饭了。”
裴悦把面前的文件一合，接过饭盒，“谢谢！”
“你做什么事都这么拼命吗？难怪当时宣统不肯放你走。”
两人坐在会客厅里，揭开饭盒开吃，窦雅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佩服两个字。
“我跟你不同，你是科班出身，我这样半路出家的人，如果不拼，拿什么来跟别人比？”裴悦现在的吃饭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说话间，饭已吃了一半。
“可你明显比很多科班出身的人要做得好太多，白铭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哪像我……”
窦雅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刹车不再说下去，低头扒饭。
“你怎么了？你很好啊！如果我是男人，我也喜欢你这种洒脱自信的女人。”
裴悦隐约察觉了什么，腾出手拍拍她肩膀安慰她。
“唉……”窦雅长长叹一口气，平时活泼开朗的女人，脸上笼了一团愁云。
“我觉得文涛的择偶标准跟白铭好相似啊！我跟白铭同窗四年都没办法擦出丁点火花，跟文涛估计也会没戏。”
总是自信满满的女人，竟以十分挫败的口吻诉苦，失落的模样让裴悦十分不适应。恋爱果然跟智商无关，任凭你智商再高，在恋爱面前也总难免显出低能无助的样子。
而窦雅话里的意思，是指赵文涛自己把旧事交待了？还是纯粹是窦雅擅自把赵文涛的标准对号入座然后把自己拉扯上了？
在感情上，裴悦向来不跟人玩暧昧，以免亏欠谁。这世界，欠财还钱，但欠了情，却不知该用什么方式还。
以情债来说，赵文涛是她亏欠最多的那个人。
欠赵文涛的，她自知没有办法还得清。她只希望，在赵文涛与窦雅这段感情上，别因自己而出什么岔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了？他说什么你就当听着吧，感情是既抽象又微妙的东西，哪能用某种标准来衡量？文涛这人看着挺平易近人，但在感情上应该算是慢热的人，他现在只是没动心，等动了心，就不会再这么嘴硬了。”
裴悦不敢明着撮合，毕竟，适合不适合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感觉得出来，旁人硬要掺一腿，指不定是越帮越忙。
窦雅沉默着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索然无味地扒了几口，把饭盒一盒搁到茶几上。
“唉，不说这些扫兴的话。我刚给发了一份邮件，是宣统那边给过来的最新季度销售数据，你看了没？”
裴悦这时已经把饭盒里的食物吃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站起来走回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还没，我现在看。数据乐观吗？”
裴悦一边点开邮箱，一边问。
“不错哦！白铭果然有眼光，宣统在国外的营销渠道比预期还要广，同类产品单国外销售量就比去年同期的总销售量还要高。”
窦雅走了过来，扶着裴悦的椅背看着电脑屏幕上刚点来的对比报表。
裴悦看到新季度那个令人乍舌的数据，由衷赞了一句。“高！果然厉害！”
窦雅歪着屁股坐在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季的产品发货量，这季天然食品销量的仍在持续上升，看来，飞跃要走出困境，根本不需要三个月。”
谈起工作，窦雅迅速转换成精明干练的形象，刚才那个为儿女私情而沮丧烦恼的小女人，仿佛只是裴悦的幻觉。
“希望吧，我也希望在我离职之前，飞跃能彻底走出困境。”裴悦又点开了窦雅发过来的产品发货表。
“什么？你要离开？为什么？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吗？”窦雅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嗯，白铭妈妈回来了，总裁回来了，我这个代理总裁的使命也就是完成了。”
这件事，裴悦没打算瞒窦雅，毕竟，这是很明显的事不是吗？自己的头衔上，分明加了代理两个字。
直到这时，裴悦仍对肖姒会回来接掌总裁这事深信不疑。
可以离任对裴悦来说是一种解脱，所以，说起这事，她语气极为稀拉平常，但窦雅听了之后却一直皱着眉不说话。
裴悦没留意窦雅的表情，目光盯着屏幕认真地把几份报表看完，才听见窦雅说。
“小悦，你不觉得你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窦雅没跟肖姒共事过，甚至，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肖姒真人。
但她来飞跃快一年了，期间听了不少肖姒的事迹，也看过飞跃近十年来的业绩表，不难看出，在白铭没有参与管理之前，飞跃已经显出明显的衰退迹象。
也是从白铭参与管理之后，飞跃的发展格局有了巨大的变化，内部管理层的整顿完成之后，业绩也开始慢慢有了起色。
跟宣统合作把产品大量销往国外，是白铭力排众议才得以实施的方案，半年时间，每个月的销售报表可以看出产品逐月上升的销售量，新一季的销量，足以证明白铭当初这个决议有多么正确。
而裴悦，似乎也有着与白铭相似的处事方式和触角，有眼光，敢于创新不怕冒险，办事果敢决断，单这一点上，就非肖姒或是白子涛兄弟所能媲美。
裴悦摇摇头，站起来走到窗前，抬眼望着远处碧蓝的天空。
“我不觉得！而且，我更喜欢坐在事务所那间小办公室跟我的当事人打交道。”
窦雅自知自己说话没什么份量，也不好多说什么，恰好这时她的助手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处理些事情，窦雅挂了电话，匆匆走出门，门刚关上，又被打开，窦雅的脸探进来。
“小悦，什么时候教我做松子鱼？文涛说你做的比酒店做的还要好吃！”
裴悦很爽快，“随时都可以啊。”
“ok，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找你私聊！”
窦雅离开之后，裴悦又把那份报表看了一次，看完，看着眼前的文件出了一会神，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小悦！”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对方迅速接起，话筒里，传来赵文涛清朗的嗓音。
“文涛，忙吗？”现在是工作时间，裴悦怕妨碍对方工作。
“不忙，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有事？”话筒里除了他的声音，似乎还有椅子挪动的声音。
而这时的赵文涛，正对会议室里的员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推开椅子转身走进了会议室旁的单间里。
裴悦不疑有他，只以为他站起来去倒水。“我刚看完你们公司刚发过来的销售报表，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文涛，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合作伙伴，销售上去了，是双赢，对宣统对飞跃都是喜事。”赵文涛话里带着笑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若不是你当初顶着压力保住坚持与飞跃合作，我们所有预期都将落空。”
裴悦知道，若换了别人，这个合作方案绝对会流产。
“呵呵，就因为这个，现在总部的人对我是赞不绝口，为此，我还得了一笔额外的分红，下次我回来，请你和恺恺去吃一顿好的！”赵文涛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好！我先记着，不过，如果你要跟美女约会，我们这顿大餐押后一些也无妨。”
裴悦意有所指，从窦雅的话里，裴悦知道，窦雅和赵文涛不时私下见面。
“跟美女约会？你指豆芽？”
赵文涛似是能顺着电话讯号钻进裴悦脑子里，居然一下就猜中。
“你跟豆芽有约？”套出话之后裴悦反倒装起傻来。
“也不算约会，她只是说，下次我回去，她请我到她家里吃饭，她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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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抉择
【72】抉择
裴悦想要的答案，在白铭还没跟肖探讨过之前，很快就由肖姒亲自给出了答案。
肖姒出狱后第三天，裴悦照常在办公室忙碌，门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猛地推开。
裴悦愕然地抬起头，想着谁这么放肆门也不敲就冲进来，对上的，竟是应该在市政府办公室里工作的白大市长。“小悦！”
“白铭，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迎上去才看清楚白铭脸色凝重，裴悦的心“咯噔”一下，千种不妙的念头纷涌扑面而来。
“我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召开临时董事会，我正好在这边办事，顺便过来安排一下。”
白铭皱着眉，很显然，他跟裴悦一样对老妈这突然的安排十分不解，裴悦露出如坠雾里的迷茫表情，想不明白肖姒这么急着召开董事会是为了什么。
“那我现在让陈越去通知各董事吧。”裴悦抓起电话，心里连一丝阻止会议召开的想法都没有，甚至懒得去猜测肖姒的真实意图，反正，呆会就会揭晓，不是吗？
对肖姒，裴悦向来不了解，她甚至不知道，一年之后的肖姒，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对自己有着强烈的敌意和排斥。客气有礼地待她，是因为不想夹在中间的白铭为难。
“不用，我妈已经通知了。”白铭按住裴悦的手。
裴悦愣了一下，瞒着自己和白铭安排好会议事宜？这个会议，会是针对她裴悦的清算大会么？裴悦自嘲地笑笑，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本就准备要离开的，不是吗？
“姒姨人呢？”裴悦挑挑眉，淡淡地笑着问白铭。
“和董事们在会议室。”白铭目光深沉地看着裴悦，他不是傻子，当然能领会裴悦挑起秀眉那抹淡笑所包含的意思。
而且，很不巧，他所猜测的，关于老妈开这个会的意图，竟与裴悦不谋而合。
白铭脸色凝重地挽着裴悦走出办公室，这段日子以来，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老妈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即使她做错了很多，却不代表她愿意把总裁和董事长之位拱手让于裴悦。
虽然，裴悦已经表示过不稀罕飞跃的一切，但自愿退下来跟被老妈算计踢下来是完全两码事。
“小悦，有我在！不用担心！”在老妈和裴悦之间，白铭坚定地站到裴悦一边。
“我没事，横竖结果都一样。”
裴悦倒是做好了壮烈牺牲的心理准备，与白铭并肩走进会议室时，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董事长好！”对着肖姒，裴悦恭敬地点了点头，略略弯腰，然后欠身在侧面的位置坐下。
肖姒的精神看起来比两天前好了很多，听了裴悦的叫唤现出一脸愕然，似是没料到裴悦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么生疏见外的称呼来跟她打招呼。在座的众董事，似乎也对裴悦疏离的称呼感到意外。
白铭只朝肖姒点点头连招呼都省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主席位落座，而是挨在裴悦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白铭和裴悦是最后两位进场的董事会成员，等两人坐好，肖姒环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裴悦身上。
“各位董事，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在百忙中抽身参加这个董事会。在过去一年，因为本人身体欠恙需要出国疗养，集团内事务先后交托给白子涛白子辰及裴悦代理行使本人的职权进行管理。相信大家比我更清楚，这一年来，集团的业绩一直稳步上扬，直到白子涛白子辰的私人公司出现问题连累集团遭受重创，裴悦临危授命，短短几个月，便把集团从危机中解救出来，在此，我代表董事会所有成员对裴悦这几个月以来为集团付出的辛劳和努力致以万分感谢！”
肖姒话音一落，会议室内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裴悦只得站起来朝众人恭敬致谢，心里很纳闷，一时猜不透肖姒这番话的真实用意。她不是来开清算大会吗？可她这番话和现场的气氛，怎么听都不像清算大会，倒像是表彰大会！
裴悦心里疑惑，目光却是平静地看向肖姒，见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遂沉住气重新坐下。白铭同样猜不透自己老妈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若有所思的眸光看看老妈又看看裴悦，终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坐着静观其变。
等会议室安静下来，肖姒命一旁的助手打开投影，很快，投影屏幕上现出飞跃近两年来各类产品的销售业绩及市场占有率等各项数据对比，肖姒没看屏幕，只作了个手势让众人看屏幕上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