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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涛看着她笑得跟个小女孩似的，那些平时在生意场上说得无比顺溜的虚伪话，便不太忍心说出来，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你下次回来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订好位置。”
白铭跟赵文涛提过，窦雅在工作上十分精明，但跟朋友私下相处，却很单纯跟个孩子似的，大概，是因为被父母保护得太好的缘故。
赵文涛初时不太相信，可相处一段时间下来，便渐渐认同了白铭的话。
“我下周没时间回来，下下周吧！”窦雅似是怕赵文涛会反悔，快快把时间先预约了下来。
“好，就下下周吧！你最近很忙？”
赵文涛也觉得最近越来越少在线上碰见裴悦，因而试探着问了句。
“是啊，小悦现在正在极力把飞跃的实权收拢到她手上，我自然也忙得不可开交。”
这些事，偶尔几个人坐在一起喝酒也会提起，因而，并不算泄密。
“难怪，恺恺那小鬼这些天总跟我抱怨。”
白羿恺小朋友最近除了跟他抱怨被爸爸妈妈冷落了，还担心他妈咪太过劳累太过辛苦。赵文涛想给裴悦打个电话劝她别太拼命，但又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份不太合适，搞不好又会惹白铭误会。
提起白羿恺，窦雅亦附和道。
“对啊，那个小鬼超疼小悦的，有一次小悦让我送些资料到她家，小鬼头一见着我，就板着脸对我说，‘以后放假，不许你再来我家！’，哈哈，平时觉得他挺可爱的，可他当时板起小脸的样子，活脱就是白铭的翻版。”
赵文涛能想像恺恺说那话时的模样，那对母子，曾经吃过不少的苦，因而，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恺恺会有超越他年龄的思维和举动。
“他肯定是在潜意识里觉得，你每次去他家，他妈咪就又得加班。”
窦雅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啊，我真的超羡慕小悦的，有这么爱她的老公和儿子。”
赵文涛默默看她一眼，看来，窦雅对白铭跟裴悦的那段感情过往一无所知，不然，哪会这么大言不惭地说羡慕？
“关键是，恺恺还这么懂事。啧，现在的富二代富三代，那个不是横行霸道骄蛮任性的？恺恺却这么懂事听话，一点也不像富三代，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得跟小悦讨教。”
窦雅知道赵文涛是白羿恺的干爹，因而，话题便绕着小家伙转，毕竟，她跟赵文涛交集并不多，想找双方共同的话题并不容易。
“恺恺的懂事和听话，一方面是小悦教育得好，一方面，也是环境造就的。”
没有人比赵文涛更清楚，那对母子那几年过的是怎样相依为命的生活。
这一顿饭，于是从白羿恺小朋友开始，说到彼此的童年生活，虽然，跟窦雅所奢望的情侣间的浪漫约会还有巨大的距离，但能这样像普通朋友般平和地聊着天吃着饭，也是一种简单的快乐！
－－－－－－题外话－－－－－－
番外暂定隔天一更，今天这章例外哈……也就是说，后天即是周日更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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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亲上了？
听赵文涛的那些过往，让窦雅觉得很不真实，这么温文有礼的男人，小时候其实也是个皮得不行的小猴子么？
这话，窦雅自然没藏住，当场就跟赵文涛说了。
赵文涛上下打量她一眼，“豆芽你家就你一个？”
窦雅点点头，“嗯，独生女呢，老爸喜欢女儿，说有一个就够了，省得生个儿子我妈偏心。”
“独生子女就这样，被家里人当是宝，父母盯得紧，总念叨你这个危险不能玩、那个玩物丧志不能玩……慢慢地，就连玩的乐趣也被剥夺了。父母这种爱大多时候对孩子来说其实是枷锁，孩子会因大人的想法而少了很多童年乐趣。孩子啊，哪有脏不脏恶心不恶心的概念，感兴趣的好玩的就行。以后，若我有机会结婚，孩子至少得有两三个，放养着。”
说起孩子，赵文涛真的挺多话的。
窦雅静静看了他一会，很是纳闷，“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不会太喜欢孩子呢。”
赵文涛好笑，“你不是说我很喜欢恺恺那股涛涛爱意就快跟人家亲爹平起平坐了？”
“再怎么喜欢，也是因为那是人家的，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乖……”
窦雅并不了解赵文涛与白羿恺小朋友那亲如父子的感情是怎么来的，只当赵文涛不过是看着好朋友的孩子可爱闲着捏捏小脸蛋逗弄一下，又或者，是因为曾经喜欢过裴悦所以不得已才爱屋及乌连小屁孩也一起喜欢了。
赵文涛只是微笑，没再为自己对恺恺的感情作任何注释，因为，那里牵扯到太多他跟裴悦之间的事，那是他从不愿与人分享的**，对窦雅，也不例外。
窦雅回到家中，已近十一点，进门之后啥都没来得及干，就依赵文涛的要求，发了条平安信息到赵文涛手机上，“已平安到家，晚安！”
虽然，她更想直接打电话过去报个平安，但怕自己做得太地粘乎，会惹对方不快，想想还是忍了下来。
一进家门，窦妈就从厨房里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出来搁茶几上，“小雅，怎么样，顺不顺利？”
窦雅握住刚发完电信的手机，忍不住地唇角向上扬。
“还行！”
虽说只是闲聊，但气氛不错，话题也很合适，一直没冷过场，比她想象中需要她不停找话题来撑场的设想要强太多太多。
“哟，看你这小样儿，亲上了？”
窦妈思想可没女儿那般纯洁，她说亲上了还是保守说法，她就差没直接说上床了！
窦雅朝老妈翻一下白眼，“得，我还怀上了呢！”
说着，握着电话站起来想要进卧室去慢慢回味一下约会时的美好画面。
“啊？真的？我是要当外婆了吗？”
窦妈那一声外婆叫得真心大声，连在书房里看书的窦爸也被她叫了出来。
“妈，我就逗你呢，你想什么呢？我跟他连手都没牵上呢，就吃顿饭聊聊天。”
窦雅对上老爸复杂的眼神，赶紧解释，然后换来老爸的长舒一口气。
相比老妈，老爸算是很理智的。他说，丫头啊，你嫁不嫁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快乐。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让你快乐的男人，就嫁。找不着，就这样也挺好。
窦雅明白老爸刚才那复杂的眼神背后的话，老爸是怕她为了孩子而结婚，而不是为了爱。
“唉，小雅你都三十五了，还跟人玩纯情的啊，出去一晚上就吃吃顿聊聊天？”
窦妈这思想，真的越来越开放了。
“妈，你就去是市场买棵菜还得看看新不新鲜价钱合不合适，我们起码得处一段时间，彼此了解一下，才能知道大家合不合适不是？”
窦雅对老妈越来越无语，她老人家就这么上赶着想要把她嫁出去么，真是的！
“老婆，小雅说得没错，这事急不得！你看隔壁老刘她家那女儿，不就是上赶着想把女儿嫁出去吗？结果怎么样？嫁的男人是个赌鬼，隔三差五地输钱回来找老婆撒气，你说老刘他们这样不等于亲手把女儿推火坑里吗？”
窦妈被窦爸一句话给堵住了嘴巴，窦雅暗暗朝老爸竖了竖拇指，踮着脚就要往卧室里走。
“唉，小雅你把这汤喝了！”
窦雅这才想起老妈还放着一碗热汤在茶几上了，转身又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汤慢慢喝起来。
老妈虽是整天叨唠着让她赶紧嫁人，但实在，最关心自己的，还是老妈。
“你在l市，整天就吃盒饭吧？你说你三十好几了，连个面条都不会下，唉……”
窦雅一口气把汤喝了一半，歇着的空隙，不忘安慰老妈。
“妈，你愁什么呢？现在什么饭馆都带外卖，川菜粤菜沪菜湘菜天天换着吃，担保一年不同样！”窦雅一个人在外生活惯了，自己那张嘴自然能安置妥当。
窦雅在家那些年，窦妈自然不舍得宝贝女儿下厨，而她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却连饭都没学会做，一是，她真没那天分，二是，她以前从读书到后来工作，一直跟另一女孩合租，那女孩就是个厨神，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连面条都不会下的现状。
“唉……”窦妈又看着窦雅叹了一口气，通常，这就是她要开始进入播放录音阶段的前兆，窦雅赶紧把剩下那半碗汤喝了，跟两老说了声，“爸妈，晚安！”
然后，脚底抹了油般溜进了卧室。
握着的手机轻轻抖了一下，窦雅快快按开。
“我也到家了，晚安！”
啧，这男人真有责任心，虽然这话很简洁一点也不热乎，但很贴心。
这一晚，窦雅睡得格外踏实，还发了个美梦，梦里，竟是赵文涛系着围裙在做饭，而她，则在一边挨在流理台名义上说是在学艺，实质上却是在放肆打量着男人……
醒来的时候，她还清晰记得在梦里，男人给自己那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窦雅是轻声哼着歌儿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哟，心情不错，今天又约了那男的？”
窦妈坐沙发上，膝上搁着一筐豆角。
“妈，我中午约了几个中学同学吃午饭，下午直接飞l市。”
窦雅间接回答了老妈的问题，径自去厨房找吃的。
窦妈捧着筐子跟上来，“明天一早再走不行吗？难得回来一次，就住一晚上？”
“不了，今晚还得陪未来总裁一起见一个大客户。”
窦雅从橱柜里拿了碗，从锅里盛了一碗粥。
窦雅坐在沙发上吃粥，窦妈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等窦雅吃到第二碗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
“小雅……”
“嗯？！”
“你这未来总裁，不会是想潜你吧？”
窦雅嘴里的粥“噗”地了喷了出来，接着，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窦妈一边小声骂着一边去拿了毛巾擦拭，“笑，还笑，总裁潜了女秘书这种事电视上整天都这样演呢……”
窦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逗她。
“妈，如果我们总裁真想潜我，你答应吗？”
窦妈立时瞪大眼，“哈？还真让我蒙对了啊？我就说，这人均工资才好几千的，哪有你这过百万的年薪的啊？我看，你还是辞了算了！”
窦雅看老妈一脸正经样，不太忍心玩下去了。
“妈，我逗你玩呢！我们未来总裁是个女的，还是个比我年轻漂亮的女人，已婚、有个四岁的儿子，当初我跟你们说那个给我介绍工作的同学，就是她老公，人家夫妻俩可恩爱了，没我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虽然裴悦还没正式坐上总裁之位，但从她那凌厉的作风和改革起来毫不手软的狠辣劲，窦雅断言，白家除了白铭之外，找不到比裴悦更适合坐上总裁之位的人了。
窦妈好不容易被窦雅的话安抚好，窦雅在家坐到十点多，收拾了一下，便告别了爸妈出门去赴几个初中同学的约。
约了一起吃中午饭的，全都是有家室之人，毕竟，全是三十四五岁的女人了，哪能单身着？
窦雅这样的，是异类。拥有高学历高收入，不需要靠男人，也能作靠自己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这几个同学，都是窦雅初中那时的好朋友，大家坐一起，说的最多的，便是老公如何窝囊没本事、孩子如何调皮不争气。
这些牢骚，每次聚会都能听到，窦雅听得都快能背出来了，但碍于彼此的感情，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小雅，我们真羡慕你，一个人来去自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另一个也插进话，“是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追你的时候当你是宝，追到手了就当你是草了，想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
窦雅的午饭，基本就是在这个调调下吃完的，从饭馆里出来坐上开往机场的出租车，她那点好心情都被这帮好姐妹消磨得差不多了。
拿出电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下了赵文涛的电话。
“喂，你好！”
“文涛，是我豆芽。我今天回l市，有什么需要我转交给小悦或者恺恺的吗？”
她这电话其实并没确切的目的，不过是，想听听他的声音，找回些好心情。
“哦，没有。那我们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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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跟任一个客户都不同
纵然每次见这几个同学，窦雅的心情都会坏上一两天，但每次只要她们约，她就会爽快赴约，不为什么，只为与她们的这段感情难得地经历了近二十年还在。
二十年前，十元还是挺大面值的钞票，现在的十元，只能算是零钞。但她们之间的感情不仅没有贬值还随着年月增值，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因而，窦雅不舍得把它舍弃掉。
虽然，她们的话题从从前的那个男同学喜欢那个女同学到现在的柴米油盐，聊天的气氛从活泼朝气到现在的嗟叹愁苦，窦雅仍旧把她们当自己的好朋友。
她虽然不在她们那个世界，但她能理解她们的世界，因为，她的父母，便是跟她们一样过来的。
不得不说，好朋友们说的这些，多少让她对婚姻产生了抗拒和恐惧，即使是现在喜欢上了赵文涛，她所憧憬的婚姻生活依旧跟好朋友们所说的有着天壤之别。
说她浪漫也好说她不切实际也好，如果可以，她真想只跟爱人相厮相守过着二人世界到老。孩子什么的，如果可以避免，她是真心不想要。
当然，这些根本不是她现在该去考虑的问题，毕竟，人赵文涛连喜欢她都谈不上。
窦雅回到l市，洗了个澡小歇了一会，傍晚时分，便出门赴约。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某外资公司驻华ceo，身份，跟赵文涛有几分相似。但人，却是个严谨严肃的男人，晚饭本该是放松心情的时间，可跟这样脑子里只有工作的男人吃晚饭，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裴悦去洗手间，窦雅很快亦以同样的理由出了去。
“很难缠，对吧？”
两人并肩站在洗手盆前洗手，裴悦盯着窦雅问。
窦雅长长吐了一口气，“是的，是个古板的男人。”
“这种男人，通常都循规蹈矩，如果我们可以把这个合作案拿下来，或许这个客户就会成为我们长期稳定的大客户。”
裴悦也知道这男人难缠，但一直锲而不舍地争取，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好吧，我听你的！”
窦雅很是佩服裴悦的韧性，把她了解，裴悦跟这个男人已经拉据周旋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对方到现在还没一点松口的迹象，真是够难缠的。
“不过，这家伙也太难缠了吧，这么久都不松口，还好意思蹭饭吃。”
窦雅对这男人原本是有好感，那些好感，来源于财经杂志的人物专访，可在见到真人之后，这好感是噌噌噌地直往下掉。
“他会答应一起吃饭，代表他还是有合作的意向。不然，像他这样严谨的男人，他又不缺这顿饭钱，为什么要跟不喜欢的人一起吃饭，你说对吧？”
裴悦的见解却跟窦雅不一样，相比窦雅，她更加擅长观察人心。
“也许你是对的！”
两人一起回到包厢，那男人正用英文打电话，抬眼见两人进来，快快地跟对方说地再见便挂了电话。
“骆总，今晚的饭菜还合你口味吗？”
裴悦拖开椅子坐下，窦雅亦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不错。”
男人叫骆宏，似是出于礼貌答了句。
裴悦见三人都已吃饱，席间该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抬腕看看时间，对骆宏道。
“那我们今晚就到此为止？”
骆宏微微有些愕然，大概是以为，饭局之后还会有其他安排，裴悦赶紧补充道。
“不好意思，家中儿子年纪尚小，需要回去陪陪他，若骆总未曾尽兴，我们改天再约？”
裴悦试探着，若这男人说好，那下次就跟让个男下属陪着一起来才行。
那骆宏转头看看窦雅，“窦总监你呢？方不方便一起去喝一杯？”
裴悦心里暗笑，搞半天，原来是为这个啊，不过，她可没有出卖盟好友的习惯，于是，她便想开口为窦雅开脱，谁知，窦雅竟是爽快地应承了。
“好啊，哪里？”
裴悦朝她使了个眼色，窦雅在桌上拍拍她的手，这种应酬，她应付得多了，也应付得来。
裴悦没法，只得体贴地对窦雅说，“你们去喝酒，酒后回家不方便。这样吧，我把司机借你们，喝完酒，就由司机送骆总和窦总监回家，可好？”
裴悦的司机，除了是司机，还是保镖，有他跟着，裴悦可一万个放心。
窦雅明白裴悦的心思，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司机开着窦雅的车，按骆宏的提议到了离酒店不远的某家酒吧前停下。
两人进去之后找了个靠边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两人分别叫了酒，骆宏举起杯子，目光却落在窦雅脸上。
“窦总监，介意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嗯，请便！”窦雅心想这男人还真是直接，如果他在公事上也像钓女人这么直接就好了，那她和裴悦就不用在他身上花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