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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传奇-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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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运集功力,将一股内力缓缓注入秦冰身上,由于这股力道恰为秦冰所需,来得正是时候。
秦冰在承受之余,长长地哼了一声,似乎无限受用,眼睛睁了一睁,含蓄着无限感激之意,向着杜铁池看了一眼,遂即闭目不再言语。
杜铁池他原本是无意再插手多管闲事,奈何事情挤到这般田地,想抽手旁观也是不能,诚所谓无可奈何了。他功力已陆续恢复,只是一直没有施展而已,眼前情势迫人,想要有所藏拙也是不能了。当下一面思索着本门功力,用“四象定位”之术,在冰室内东南西北各指一下,随着他手指之处,即有细若游丝的金光闪了一下,这间冰室立刻停止了摇动。
睡在冰榻上的秦冰忽然睁开了眼睛,颇是惊讶地向着杜铁池看了一眼,微笑着点头示意,表示了他的嘉许之意。他似乎过于虚弱,这一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即听得外面“黄面无常”康淮冷笑道:“原来你这个小辈竟和姓秦的是一路的,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小辈,你出来,道爷有儿句话要问你!”
他这里话声方一出口,只觉得眼前霞光闪处,杜铁池已站在面前。
那“黄面无常”康淮由不住大吃了一惊。他先时虽看出杜铁池根骨异常,倒也并不十分在意,这时才忽然觉出敢情对方是有来头之人,心中着实吃惊不小,由不住向后面退了一步。
杜铁池注视着对方,冷笑道:“秦真人如今正在伤难之中,足下莫非定要乘虚而入,赶尽杀绝不成?”
康淮冷森森一笑道:“说得好……哼哼……这件事,岂是你能管得了的?刚才倒是我看走了眼,想不到你这小辈倒也有两下子。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趁早说出来,免得道爷火气头上误伤了你!”
杜铁池自一见面,即看不惯对方那一副趾高气扬,气焰熏天的样子,这时听他口气内心更不禁有气,只是他连经大故,早已磨练得不轻易动怒。
“哼,多谢你的好意吧!”杜铁池呐呐道:“我姓杜,乃是七修门嫡传弟子,与秦真人交在道义,这件事虽与我没有相干,可是既然遇见了,却不能袖手旁观,这件事既是寒谷二老与秦真人结怨于先,就请二老亲自来自行解决,道长你又何必迫人过甚!”
“黄面无常”康淮面色极为狰狞地怪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哼哼,你口称是七修门下弟子……又能管得了哪个?……七修门自从掌门真人飞升之后,目前来从未听过还有你这个传人!姓杜的,就算你是七修真人的门下,你也管不了,哼哼……你还是听我良言相劝,赶快离开,不要管这件闲事……这件事你是万万管不了的!”
杜铁池道:“管不管得了是一回事,管不管是另一回事,这事我管定了!”
“黄面无常”康淮一声怪笑道:“好!道爷好好劝你,你居然当作耳边风,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竟然敢管这个闲事!给人家撑腰?”
话音出口,就见他右手指处,自袖子蓦地飞出一道黑色之光。这道光华出势奇特,一经出手即形成锁链似的一道长索,自空而下,陡地直向着杜铁池当头直落了下来。
杜铁池眼前是非出手不可了,那七修仙剑早已与他心灵相通,心念未动,一道长虹,匹练似地已自脱鞘而出,迎着空中的那道黑索,电似地绞了过去。
“黄面无常”康淮目睹之下,心里大吃一惊,再想收回哪里还来得及。
一时间,但见空中黑白两道光华交接之下,白光显然一上来即占了优势,长虹卷收之间,已将对方那道黑索紧束其间,紧接着一阵力绞,散下了一天火星,随即便是片碎的凡铁,坠落下来。
这道七修剑光,并不因此而止,在空中电似地一个疾转,直循着“黄面无常”康淮当头直落下来。
康淮想不到对方仙剑如此厉害,他原有两口飞剑在身,一时来不及施展即让对方坏了一件心爱的法宝,心里好不痛惜。
这时在对方飞剑威胁之下,哪里还顾忌到其他?右臂一沉,一道灰濛濛光华疾升而起,正与杜铁池下飞而来的七修仙剑迎在了一块,立时缠在了一起。
杜铁池一见对方这道剑光来势不弱,生恐自己飞剑吃亏,当下运功,一连向着空中仙剑指了两指,顿时白光大盛,康淮所放出的剑光,立时便现出了不支神态。
“黄面无常”康淮这一次学了乖,生恐仙剑不敌,不待败下阵来,立时将另一口飞剑也放了出来,随着他手扬处,飞出了一道血色红光,一出手,即向着对方七修剑光上绕去。
这么一来,便成了以二敌一之势,一红一灰两道光华迎着杜铁池的那道白光,只管在空中翻腾纠缠不已,一时却是难以分出高下。
“黄面无常”康淮恨声道:“小辈,我好言相劝,你居然不听,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你既然要代姓秦的出头,那就先拿你开刀也是一样。”
说话之间,康淮已把用以探索的那个晶球收起来,取出了一口白骨作的骨环,嘴里念念有词,霍地向空中一抛。顷刻之间,空中像是打了一个闪电般的明亮。
杜铁池抬头看时,只见九具白骨骷髅,每一枚都约有车轮般大小,形成两丈方圆的一个圆圈,直向着杜铁池当头疾转盘旋不已。
令人吃惊地是,自这些骷髅所张开的巨大嘴里,喷出绿色魔火。双方距离老远,就已使得杜铁池感觉到灼人肌肤,威力当是可想而知。
眼看着九具骷髅,在一阵疾转之后,其势更为接近,随着灼灼逼人的绿色魔火之后,现场更散发出大量黄色烟雾,顷刻之间已将现场笼罩住。
杜铁池手里取出“破月三宝”之一的“两刹神珠”,正待施展,耳边上却听见秦冰的传声道:“道友注意,这厮的‘化尸毒瘴’厉害得紧,不可让它近身……”
聆听之下,杜铁池吃了一惊。
他早先由秦冰嘴里悉知寒谷二老的“化尸神光”厉害非常,此刻黄面无常所施展的“化尸毒瘴”,虽非同样物什,却有雷同之处。心念方动,鼻子里已嗅到了一种异味,初嗅之一刹,似有一种异香,由不住心旌为之大大摇动了一下,这才知道不妙,忙不迭即止住了呼吸。
然而,虽说如此,这一嗅之害,却也大是可观。
杜铁池当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差一点倒了下去。
他又哪里知道,眼前黄面无常康淮所施展的“化尸毒瘴”,虽不若寒谷二老的“化尸神光”那么厉害,却也是非比寻常,以眼前情况而论,差一点道行的人,只要吸上这么一点,也会全身瘫痪,一时三刻之内全身化为脓血而亡。
杜铁池一来道基深厚,再一方面因他服食过旷世难逢的“灵石仙液”,整个体质皆有了变化,算得上有脱骨换胎之妙。
有了这双重原因,才使他兔于眼前这一大难。
虽然如此,他却也难以当受得住,在一阵天旋地转里,手上的两刹神珠已出手,化为红紫两道耀目奇光,风扇般地旋转升起。
眼前黄光惨雾,吃前者旋光一绞,顿时四下飞散开来,杜铁池却是再也挺受不住,身子晃了一晃,终于坐了下来。
虽然如此,他头脑却依然还能保持清醒,自己知道已经为对方化尸毒瘴所中(暂时不能有所施展,只宜运功调息,设法将毒气逼出体外才是上策。
这么想着,他遂即排除杂思,只管抱元守一,运功调息,暂时不向对方出手。
“黄面无常”康淮先见对方身躯不稳,似以为自己所放出的毒瘴所中,心里不由大为惊喜,后来虽见对方出手法宝过于神奇,惟既然他中毒于先,便不愁他不倒毙当场,由是心里大为笃定。
哪里知道,情形并非这样。
杜铁池虽然面现不支地坐了下来,情形却显然并没有继续恶化。
“黄面无常”康淮心里拿不定,先自口发狂言,一声怪笑道:“小辈,你已为道爷毒瘴所中,如果没有道爷独门的特制解药所救,一时三刻之内便性命不保,化为脓血而亡,怎么你还真的要为那个姓秦的赔上一条性命不成?”
杜铁池耳中虽然听知一切,却不便回答,他知道毒瘴厉害,刻下为自己功力逼向丹田,如果一开口出声,保不定中气外泄,便难免中毒受害,是以闭口不发一言,却只把七修仙剑收回,只赖那颗两刹神珠所幻化的红紫旋光护住身体,不使对方魔焰毒烟再次攻入。
“黄面无常”康淮说了两遍,见对方不答,情形却并没有继续恶化,当下咬了咬牙,继续催动骷髅魔环,一时魔火毒烟充斥了整个山巅,奈何杜铁池赖以防身的那颗两刹神珠,却是神威无匹,虽然杜铁池并没有继续行法施展,却已是甚为了得,康淮施展的魔火毒烟一任何等猛烈,却是无论如何,连一点边儿也沾不上。
康淮这样猛攻了一阵,并未奏功。他原以为杜铁池既为毒瘴所中,万不能支,哪里想到,等了甚久之后,犹不见什么动静。他原思再施别样法宝向杜铁池进攻,忽然转念一想,顿时改了主意,身形电转了一下,化为一道赤焰扑向山巅石林之上。
他既然已经测知了秦冰藏身之处,杜铁池又为毒瘴所中,刻下动弹不得,眼前岂不是向秦冰出手的最佳时机吗?
原来这个“黄面无常”康淮跟随寒谷二老已有数百年之久,一身法力饶是可观,这门功力也是诡异莫测,当世罕见。
当下身形纵处,借助石遁之术。向地下隐去,便一径向着秦冰藏身之处潜来。
对于秦冰来说,此一刻也实在是尴尬之极,他的观察极为敏锐,并非不知康淮向这边潜来,只是实在无力再行照顾,长叹一声,也只有静中观变了。
眼前红光一连闪了两闪,“黄面无常”康淮已现身眼前,却只见秦冰直睡冰榻之上,周身上下围绕着一层淡淡青霞,康淮虽然已稳操胜算,却也知道对方秦冰法力高深,鬼智多端,是以一上来还不敢十分造次,冷冷一笑,一双三角怪眼眨也不眨地向对方逼视着。
“秦冰,久别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没有死……没别的事,奉了两位老祖宗的命令……你是聪明人,下面的话我也就用不着再多说了,你看着办吧!”
“黄面无常”康淮为防对方有诈,话声出口,也学对方一样,放出一蓬内炁罡气,护住了全身上下,倒要看对方如何回答。
只见冰榻上的秦冰缓缓睁开双眼,用一种异样冷漠的目光向康淮注视着。
“康淮,你不过仗着红木岭两个老儿的势力,就敢如此横行,居然胆敢用化尸毒瘴,向人乱下毒手,那杜道友乃是前辈仙人七修真人的三世嫡传弟子……这一次你闯下大祸了。”
康淮怔了一怔,虽然杜铁池方才自认是七修门下,到底未经证实,现在秦冰也这么说,想来是不会错的了,果然如此,这个祸却是闯得不轻。转念一想,无非是因为秦冰而引起,不禁把一腔怨恨全都发泄在秦冰身上。他冷森森地笑了笑道:“这只怪他要为你这老儿强自出头,怪不得我,废话少说,秦冰,你这就跟我走吧,要是敢玩一点花样,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秦冰聆听之下,似乎十分吃力地欠身坐起,一面气息喘喘地道:“这件事我已想过很久,与其在此冰室度日如年地挨着,过着不死不活的日子,倒不如寻个痛快,我就随你去见一见两个老儿,寻个了断,又便如何……只是我而今身体虚弱,行动不便……哼哼……如果你一定要我走,少不得要借助尊驾大力了。”
“黄面无常”康淮见他这么说,心里大为高兴,他原以为对方无论如何也不会顺从,一场拼杀在所难免,却没有料到他竟是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如能生擒此人回去送交二老,不正是大功一件吗?
心里一乐,康淮表面上却故示沉着,冷冷地道:“这倒还像是两句人话,姓秦的,你可仔细着点,眼前你这条命全操在道爷我的手里,我要你活你便能活,要你死你便是有一百个也活不了……你要是有什么鬼主意,我劝你还是少施为妙!”
秦冰冷笑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切看着办吧——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时,病躯微伸,又缓缓地躺了下来。纵然是这么轻微的动作,在他作来却是吃力万分,嘴里频频喘息不已。
面前人影倏闪,康淮已站立榻边。他见眼前秦冰,的确是伤势严重,以他目前情况料难与自己匹敌,又惧他何来?
“好吧,秦冰,此去红木岭,相隔千里,路途遥远,你打算怎么个走法。”
“我已无能为力!”秦冰苦笑着摇摇头道:“自然由你携带同行了。”
“不过,”秦冰紧接着又有气无力地道:“此去一路天风凛烈,即使赖尊驾托护,我也万难支持,只怕未到尊府之前,先已命丧黄泉……倒是有劳……尊驾一场了……”
短短的几句话,他却半天才陆续说出,衬着他微弱的神态,失神的眸子,真像是一句话接不上马上就要完蛋。
“黄面无常”康淮心里倒着实地为之吃了一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正可大大地在寒谷二老面前表功一番,可不愿意他这么死了。是以秦冰这么一说,倒是把他唬住了。当然,他所以期望秦冰不死,其中是有原因的。只是此刻却不便道出,对方先已心存警惕。
微微顿了一下,他冷笑道:“真有这么严重吗?哼哼……你不要用死来吓唬我,道爷可不吃这一套……”
秦冰看得清楚,对方虽然嘴里说不吃这一套,事实上的确还是吃这一套的。
“唉……”秦冰轻叹一声,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样,尊驾就看着办吧!”
说时,他干脆就闭上了双眼,不再答理康淮。
又过了一会儿,“黄面无常”康淮才哼了一声,道:“依你之意,要怎么个走法?”
秦冰缓缓睁开了眼睛道:“我此刻五内尽虚,中气已散,如要御空驾气,长时飞行,非得要暂时内继乾元不可,这一点你岂能不知?”
康淮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对方说的倒是实话,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却要拼耗不少元气,好在以自己的功力,两三天之内便可恢复,倒也不必在意。
“哼——好吧。”康淮冷冷地道:“我们这就走吧,这一去,你是不会再回来的了,有什么东西,却要随身带好了。”
秦冰苦笑着微微摇摇头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来吧,借点真气给我,多谢,多谢。”
说着,他缓缓探出了一只白皙瘦手,另一只手将袖子翻起,现出了曲池脉门。这副样子只等着黄面无常康淮以真气深注而入了。
康淮深知对方为二老的化尸神光所中,竟然不死,实属意外,这种情形也只宜藏身在气温极寒之境,才得苟保一时,不使伤势再发作,自己既要将他擒返红木岭,数千里长途飞行,出入大气层,颠簸奔波,只有以乾元内力暂时灌入对方身体,舍此一途,实在也别无良策了。
他哪里知道秦冰百十年冰室静居,练成了一门外界罕知的“冰魄寒禅”之功,端的厉害无比,可笑康淮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没有想到凭着秦冰的声望与地位,何至于卑下到让自己的命运来听凭人家安排的地步,也是康淮昔日为恶多端,今日才有此报应。
当时聆听之下,康淮以为事在情理之中,竟然不疑有变,遂即于丹田之内提吸起一股真气,贯注于手掌之上,这才向前一步,探手直向着秦冰腕脉上抓去。
哪里知道,就在康淮的手掌,方自一抓上对方腕脉,尚还不待运力的当儿,先是一股极大的吸力,将他整个手掌吸住,紧接着一股寒流,冰电似地传了过来——以康淮之阅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到了这一刹,再想收手已来不及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轻震,一片血光,陡地自康淮身上喷了出来。
那真是奇异,难以想象的一刹。
为何?原因在于康淮内蓄的元罡暖和之气,猝然为秦冰的冰魄极寒气息攻入,这一暖一寒两种绝不能相容的气机,再加以自秦冰脉穴之内所传出的一股冰魄功力,乍然接触之下,猝然爆炸开来。
这一炸之威,甚是可观,“黄面无常”成了“血面无常”,非但如此,自颜面以下,小腹之上整整的上半个躯体全然炸碎开来。
事发骤然,以“黄面无常”康淮之老谋深算,竟然不曾料到会有此一手,一时之疏忽,却为他带来了无以弥补的杀身之祸。
随着这一声爆炸之后,紧接着是惨不忍睹的血肉横飞场面。
一股血光直由康淮残余的下半个身躯里冲天直起,透过千丈寒冰,直起当空。
秦冰焉能不知放过了对方元神的后果厉害,只是这一霎,在他施展出“冰魄寒禅”功力之后,已是再也提不出任何力道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康淮元神借助血遁之光脱逃而出。
“黄面无常”康淮元神,借助血遁之光一径冲开千丈冰层,带着一声凄厉的尖啸,方自腾空而起,活该他流年不利,命该如此,就在此一霎之间,平空里一蓬银丝,有如渔夫撒出的一张渔网,自斜刺里蓦地冲霄直起,只一下已将空中康淮元神网兜于其中。眼看着那面银丝细网乍然向后一收,已将网内康淮束了个紧,一任其在网内东西乱闯,休想能脱身而出,只急得在其中频频打转不已。
眼前金光乍闪,即现出个绮年玉貌的道姑,正是后山的主人,昆仑七子中的“飞花仙子”蓝宛莹。
那束在银网中的康淮元神,虽说是法身已毁,到底修为已久,元神已固,原可借血遁之术反回红木岭,恳请“寒谷二老”再为他另觅色身,行法复元,或是再生为人,虽说旷日费时,到底还有转生之机,这一霎为蓝仙子飞网擒住,哪能不焦急万分。
蓝仙子骈指在当空指了一指,那面飞网顷刻间自缩小了一些,同时间急速下降,就落在蓝仙子当头上方,只管频频转动不已。
“哪里来的妖道,胆敢在我昆仑山撒野,今天却是饶你不得!”
一面说,蓝仙子手指当空,眼看着那面银丝细网闪烁起一片刺眼银芒,只待向里一收,“黄面无常”康淮这条性命,无论如何便万难保住。
网内的康淮,一眼认出了对方女子,敢情竟是名震寰宇“昆仑七子”之一的“飞花仙子”蓝宛莹,久闻此女一向是嫉恶如仇,乃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自己此番出魂,不幸又落在她的手里,看来真是命当如此,万无幸理了。情急之间,偏偏又不能开口出声,只急得康淮频频叩头不已。
蓝宛莹冷冷一笑,注视着光网之内的康淮元神道:“哼,你只当现在我认不出来是你吗?你做的坏事还不够多?今天既然向秦道友赶尽杀绝,我也就饶不过你,就是得罪了两个老怪物我也不在乎!”
她匆匆来此,只见康淮元神血遁而出,一时莫名所以,只以为秦冰已为对方暗算,念及昔年与秦冰之一段情谊,不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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