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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香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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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寄桑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望著西北方的天际。 

“还有什麽啊……”方慧汀又追问道。 

云寄桑抬起手,向天边一指:“看……” 

众人顺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一点帆影正孤零零地漂於水天的交界。 

没有人再说话,渡船沈默地向破水前行。 

“没错,那是我们庄内的渡舟……”胡靖庵不安地道。 

离船还有近二十丈时,方慧汀突然皱起了鼻子道:“这是什麽味道啊,好怪……” 

即使她不说,众人也已闻到了。空气中弥漫著一股夹杂著腐臭的奇异香气,浓烈得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红叶……”卓安婕轻声道。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果然,那条渡舟在水面上静静地起伏著,舟上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红叶。让人惊心的是一只穿著白袜云履的脚从红叶堆中怪异地伸了出来,那种僵硬的姿态显示著死亡的印记。 

微风拂过,不时有片片的红叶从船上飘落水面。而粘稠的鲜血则从那些红叶上溶入湖水中,将渡船方圆数丈内染成一片诡异的深红。整个痕迹自上方望去,便如同水面上绽放著的一朵巨大的山茶…… 

“我去看看……”说著,云寄桑的身形已经腾空而起,向对面的渡舟纵去。 

胡靖庵紧随其後,陆边和顾中南对视一眼,也跃了过去。 

班戚虎虽然天生神力,轻功却并不擅长,只能在这边瞪著眼干著急。 

方慧汀刚想过去,却被一只手轻而有力地按住了肩膀。转头一看,却见卓安婕正轻轻地冲她摇头。 

“卓姐姐,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怎麽这麽多血啊,还有这个味道……”她急切地问。 

卓安婕眯起了长长的秀目,看不出她的眼神中到底有些什麽,只是用那淡淡的口气道:“起煞了……” 

云寄桑刚一踏上渡舟,便觉得脚下有些异样。他挪开脚步,蹲下身去,拨开脚下的红叶。半截苍白的手臂突兀地映入他的眼帘。他伸手将那手臂拾起,放在眼前细细地观察著。 

这时,胡靖庵三人已围到他的身边。 

“这是谁的手?”陆边惊疑不定地问。 

“五指修长,肌肉扎实有力,是练武人的手……”云寄桑继续仔细翻看著那只手臂,“整个手掌皮肤糙硬,这人练的应该是掌力。你们看,这掌心隐隐的有一点黑青,那是玄幽神掌功力运到十层时才有的迹象。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手臂的主人就是玄幽堡主冷闰章。” 

“冷堡主?”胡靖庵失声道,“他的女儿便是死在雌雄香煞手中的,想不到……” 

“我们赶快看看,这红叶堆中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残骸。”陆边催促道。 

云寄桑点了点头,首先开始翻拣起来。胡陆两人也跟著帮忙。 

顾中南伫立许久,才长叹一声,蹲下身子加入了他们。 

很快,整堆的红叶被扫到湖水里。鲜血沿著湖水泛开,水中那朵红色的山茶便也越开越大了。 

拼认尸体的工作沈默地持续著。虽然他们几个人终日都在凶险与血腥的江湖中打拼,但这种令人作呕的场面却还是第一次得见。另一艘渡舟上的方慧汀已不敢再看,将头埋在了卓安婕的怀里。 

“这柄佩剑是武当七柄镇派宝剑之一太清剑,看来这具尸体就是武当的白蒲道长了……”陆边望著自己身前勉强拼凑出的一句尸身说。 

“还有两具是鄙庄的船工,我认得他们的服饰。”胡靖庵沈痛地叹了口气。 

“你们注意到了麽,所有尸身的头颅都不见了……”云寄桑低声道。 

顾中南点了点头:“是啊,这雌雄香煞未免也太残忍了,碎尸夺头,连具全尸都不给死者留下,就算冷闰章白蒲和他们有仇,这船工总是无辜的麽,又何必滥杀呢……” 

“说起来,虽然最近雌雄香煞横行江湖,杀人无算,可是却从没有什麽人见到过他们的真面目,唯一的活口也被刺瞎了双目,只是说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声音……”云寄桑的眼神开始变得茫然,右手的麽指轻轻地搓著中指,这是他开始深思时的习惯动作,“如此说来,两个船工以及上次玄幽堡主爱女出嫁时的那些送亲高手之所以被杀,未必就是雌雄香煞喜欢滥杀,而是他们根本不想让别人见到他们的真容……” 

“云少侠高见!其实胡某人也一直在怀疑,为何一下凭空出现这样两个可怕的杀星!现在想来,十之八九,是江湖上成名高手改扮的。”胡靖庵点头附和。 

“还有这些红叶,为什麽凶手杀了人,还要这麽大费周章,将这许多的红叶堆在这些尸体上?而前几次行凶时,则没有如此……”云寄桑沈吟道,双眼向上方望著,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困惑。 

“这个,恐怕只有用行为怪诞来解释了……”陆边苦笑。 

“不然!”云寄桑摇了摇头,“我觉得这里面一定别有文章。胡总管……” 

“什麽事,云少侠?” 

“你久居於此,可知这种红叶附近何处可有生长?”云寄桑盯著他问道。 

胡靖庵双目一亮:“云少侠果然机敏!这种红叶我们这里叫做醉云枫,多生在洞庭南岸,这北岸附近则只有普陀渡西二十里处的!禽湾有的生长!” 

“!禽湾……”顾中南喃喃自语,“为什麽渡舟会到那里去呢?难道是凶手杀了所有人後又架船到!禽湾,堆好红叶後让船顺风离开?” 

“即使顺风,由!禽湾到这里也要半个时辰,加上普陀渡到!禽湾的时间,恐怕冷堡主他们是在一个时辰前被杀害的。”陆边推测道。 

“一个时辰……”云寄桑搓中指的动作放慢了,“从这里到起霸山庄还要多久?” 

“轻舟的话,半个时辰即可,云少侠,你是说……”胡靖庵变色。 

“雌雄香煞既然是针对铁庄主而来,想必不会杀了这几个人便会轻易退走吧?”云寄桑轻叹。 

“转舵!全速回庄!”胡靖庵的声音响亮如故,云寄桑却隐隐听出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泛黄的白帆被风张得满满的,船头在湖水中分开箭镞形的纹路,划出了一条通向起霸山庄的笔直痕迹。 

不到一刻锺,起霸山庄便已遥遥自望了。 

这是城陵矶港附近的一座湖中小岛,正位於洞庭与长江的交界处,岛的南侧水势平缓,鸥鹭翔飞,北侧的江水入湖处却水流湍急,暗潮汹涌。云寄桑他们的船自岛的西侧行来,正见到这一正一奇的壮丽景观。 

“好!贵庄北望洞庭,南临大江,虎踞鹰扬,气度风发,果然不愧了这起霸之名……”云寄桑由衷地赞叹道。 

这赞誉换了平时胡靖庵也许会欣然而受,此刻却只勉强一笑,显然仍在为雌雄香煞的到来而忧心忡忡。 

云寄桑举目望向这名满三湘的武林重地,只见整个岛方圆不过十里左右,地势南低北高,最北端便是一座陡峭的悬崖,长江与洞庭之水便交汇在这崖下,崖下暗石嶙峋,水波激荡处,声震如雷。岛的南侧则郁郁葱葱的生满了树木,隐隐地,林子的缝隙中露出了几角红砖碧瓦,显然,那里正是山庄的大宅所在。但真正吸引了云寄桑目光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些生在长岸边的血海一样的枫林。那种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他的眼前又闪过刚才水中那朵巨大的茶花…… 

“啊!有船遇险了!”方慧汀突然嚷道。 

众人都抬头望去,果然,岛北悬崖下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崖下的巨浪间起伏。此时北风大作,大浪不断将遇难的小船向崖下的乱礁推去。 

“哎呀,那个驾船的姑娘力气不够,舵有些把不住了!”方慧汀望著黑点又道。 

云寄桑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力已称得出众,可距离如此之远,虽然运足了功力,也看不清那浪尖小小的黑点,而方慧汀竟然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姑娘,可见她的目力有多强,果然不愧这“眸燕”的称号。 

“胡总管,我们的船能驶过去麽?”卓安婕突然问道。 

“能是能,不过距离这麽远,等我们赶到了,怕也……”胡靖庵没有说下去。众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已经赶不及救人了。而且崖下水势如此之急,风浪又大,即使赶到,能否救出人来,也是未知之数。 

“云大哥,怎麽办,你想想办法,救救那个姑娘吧!”方慧汀急道。 

云寄桑默默地摇了摇头,两船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他纵有千条妙计,也是无能为力。面对著天地的如此神威,人类的力量毕竟太过渺小。 

一个巨浪打过,黑色的小点已经在水面消失不见。方慧汀忍不住闭上了秀目,双手合什,为船上的女子祈祷。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自崖上响起。一个淡淡的灰影自三十余丈高的崖上一跃而下,身形如雁,轻盈地在空中!翔出十余丈後,准确地扎入到黑点消失的地方。 

众人见了,忍不住都失声惊叫。卓安婕断然道:“快!我们马上赶过去救人!”班戚虎甩掉外衣,赶开梢公,亲自操浆,胡靖庵则上前把舵,奋力向崖下划去。这两人对洞庭水势均无比熟悉,二人合力之下,不到一刻锺,便已划到崖下不远处。 

虽然未到崖下,可水势已颇急,船的颠簸也越来越重。胡靖庵勉力稳著舵,大声道:“各位留神,我们得赶紧找到他们,否则我们自己也会陷入险境!” 

不用他多说,众人都已瞩目浪礁之间,不住搜寻。不过这崖下的水雾实在太大,数丈之外,礁石的轮廓便难以辨认,更别说人了。胡靖庵熟悉这里的水势,知道马上又会有更大的急流出现,心中正焦虑时,就听方慧汀道:“找到了!在左前方三十丈的礁石处!” 

班戚虎大吼一声,双臂肌肉凸起,运力一撑,快船箭也似的划出数丈。如是几次,便到了方慧汀所言之处。果然,朦胧的水气中,一男一女正靠在礁石上,苦苦抵受著激扬的巨浪。 

云寄桑解下腰带浸湿,内力到处,整条腰带抖得笔直,向礁石边的二人伸去,叫道:“快抓住!” 

水雾中,只听那男子赞道:“小兄弟好深厚的内力!”说著抓住腰带轻轻一振,两个人便从水中升起数尺,他又伸足在礁石上一点,带著怀中女子高高飞起,轻飘飘地落在船头。 

云寄桑定神望去,只见这人三十出头模样,身材挺峻,颚下微髯,目光深邃,面带沧桑之色,虽是布衣芒鞋,可他一到船上,整个人便显得出类拔萃,有种令人一见倾心的风度。 

云寄桑正想出言称赞他救人之事,就听他对胡靖庵道:“靖庵兄,哑妹只是喝了些水,又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别忘了回去给她喝碗姜汤,免得著凉……”说著,将怀中的女子放了下来。 

胡靖庵一边操舵离开,一边摇头苦笑道:“真是吓死胡某人了,刚才看身形便知道是你,乔兄,何苦为了一个下人冒生命之险?” 

那汉子微笑道:“在乔某眼中,这世上之人本无上下之分。” 

班戚虎一竖大麽指:“好!老乔,真有你的!” 

云寄桑听到二人的称呼,便已知道此人是谁,心下暗叹。果然,就听卓安婕和声问道:“这位莫非就是名满三湘的潇湘一鹤,乔翼,乔大侠?” 

只听那汉子从容道:“不敢,正是乔翼。” 

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上前和乔翼寒暄,云寄桑望向甲板上的那个少女。她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很清秀,双手则略显粗糙,是那种洞庭湖上最平凡的渔家女子。云寄桑见她的胸口仍在微微起伏,知道她已无大碍,这才放心。正在这时,那少女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朦胧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游走,当她看到云寄桑正盯著自己时,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双手无力地抬起,缓缓伸出食指指向侧方,然後双手握拳,右拳打一下左拳。左拳不动,右拳向上翻开手掌。望著云寄桑的目中尽是询问之意。 

云寄桑一愣,想起刚才乔翼称呼她哑妹,心下了然,面带微笑,右手伸出麽指轻轻绕了一圈。 

哑妹的脸上露出欣慰之意,缓缓闭上了双眼。 

“云大哥,你在做什麽呀?”方慧汀在他耳边悄声问。 

“我在打手语,告诉她乔大侠已经平安。你没发现麽,这位姑娘是个聋哑人。”他尽量低声地回答。 

“啊,她真可怜……” 

云寄桑没有说什麽。其实,他并不以为生为聋哑人有什麽可怜。他最喜欢的一位师叔和他的妻子便是聋哑之人,他曾经和他们夫妇一起生活了半年多,那是一段寂静而奇妙的时光。从那个时候起,他便明白,表达自己心意的方法是那样的多,而语言,不过是其中最虚伪的一种。 

另一边传来班戚虎粗豪地笑声:“老乔,认识你这麽久,还是头一次知道你水中的功夫这麽好!干脆,你也在我的三十六坞入夥得了!” 

乔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云寄桑却知道刚才乔翼之所以能救下哑妹,靠的却并不是出众的水性。他在空中用轻功徘徊那一瞬,已经认准了哑妹的水中位置,然後趁势冲入水中,将哑妹拉至水底。水面的风浪虽大,但水底的水势却要平缓得多。他只要屏息运功,就近找个礁石攀上即可。 

这办法虽然看似简单,可要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想出来却难能可贵。胆气稍弱之人更不敢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险从那悬崖上一跃而下。最难得的,是他冒生命危险所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渔家女子而已。看来大侠之名,这位三湘一鹤果然当之无愧。 

“各位,我们就要靠岸了!”胡靖庵在一边朗声道。 

云寄桑回头一看,果然,渡船正在缓缓靠向岸边。几个男女正等在那里。 

“阿弥托佛!乔施主吉人天相,平安归来,老衲不胜之喜!”一个身披棕色袈裟,年过半百的老僧高宣佛号。虽然口中说不胜之喜,可他的脸上却一点喜气都没有,双眉紧锁,眼角下垂,一脸苦相,耳朵上挂著一对沈甸甸的金环,将耳垂拉得长长的,整张脸平添了几分佛气。不用说,那自然是少林的苦禅大师了。 

他身边一个身著锦服,抱著一个酒坛的的胖子咧嘴笑道:“我说老秃,你就别一口一个喜字了,看看你眼角眉梢的那股子幽怨风情,不是糟尽人呢麽?” 

方慧汀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抿嘴一笑。 

懒洋洋的女音自她耳边响起:“我说胖子,几年不见,你这张肥嘴可是越发的阴毒了……” 

云寄桑见卓安婕和这胖子相识,心中便想此人定是那位洛阳大豪金大锺了。这个酒徒和卓安婕相识多年,同是酒中知己。只是没有想到这以豪爽闻名天下的洛阳大豪竟然会是如此口舌刁毒之人。 

金大锺一见卓安婕,顿时大喜,浑身肥肉都笑得颤了起来:“阿哈!是小卓!好久没和你斗酒了!来!来!这回咱们可要好好喝两杯!这起霸山庄里别的没有,好酒倒著实不少。包你不虚此行!” 

“你少丢人现眼了,可别两杯酒下肚,忘了自己来干什麽的!”卓安婕笑道,轻轻一纵,上了岸。 

“你放心,放心!胖子喝酒,从来不误正事儿,这不,还有两位雪雷帮的大高手在这里,别说是雌雄香煞,就是整窝的香煞都到了起霸山庄,也叫他们有来无回!”说著,他挤著眼睛朝一边努了努嘴。 

那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身著蓝色长袍,容貌平庸,神情木讷,除了肋下那柄古意森然的长剑外,一无显眼之处。女的却雪肤樱肌,明豔不可方物。尤其是顾盼间微笑时风姿,更是动人心魄。 

方慧汀定定地望著这对夫妇,眼中露出倾慕的神色。 

云寄桑望著他们,心想:他们一定就是任自凝和容小盈了,难怪阿汀用这种眼神看他们。想必每个人都希望象他们一样,能够拥有那样惊天动地的爱情吧? 

雷霆剑和雪兰玉女的相爱,本就是江湖少年男女心目中最憧憬的情缘。容小盈为了要嫁给任自凝,违抗父命,先後三次出逃,最後竟绝食半月,以死相逼。後来她被其父封住穴道强行送去成亲,当时还是默默无名的任自凝单人只剑闯入礼堂,怒斗包括容父在内的十余名高手,身负重伤之下,终於救走心上人。两人相伴,游剑千里。一边行侠,一边逃避容家的追杀。历经几番坎坷,创立了雪雷帮,在轩辕台试剑大会上,任自凝一剑服群雄,夺得剑豪称号,在数千江湖英雄的众目睽睽前与容小盈结为夫妇,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段传奇的爱情,不知羡煞了天下间多少的痴男怨女。 

不过,云寄桑最注意地不是他们,而是站在这些人身後不远处的一个少年。他仿佛是特意与其他人保持著距离,虽然众人彼此都在亲热的攀谈,称颂著乔翼刚才奋勇救人的举动。但独有他,冷冷地注视著眼前的洞庭湖,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若无睹。那孤傲之气,甚至在十丈之外的云寄桑也可以轻易地感受得到。 

“路洲薛昊……”云寄桑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不易察觉地笑了。他认识这个年轻人,一年前,他刚出道的时候。在长安城内刚好碰到这个冷傲的少年。当时薛昊为了一个被踏伤的小乞丐,削掉了纵马的武林名门西门家的长公子西门朗的双耳。云寄桑并不赞同他这种狠辣的惩罚方式,但对他不畏豪强,为弱者抱不平的风骨则十分欣赏。事後,薛昊遭西门家追杀,是他从中巧妙周旋,化解了这短仇怨。两人也由此相识。 

不经意地,薛昊的目光转向登岸的人。当他看到云寄桑时,双眉一扬,目光中露出一丝暖意。虽然称不上喜悦,不过就他的个性来讲,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胡靖庵在前引路,众人踏著浓浓的暮色向山庄走去。 

整个起霸山庄围绕岛中一个小湖建成。规模并不宏伟,庭台楼阁均设计得小巧精致,古意盎然。屋宇间遍植榆、桑,松、槐、以及梨、枣、桃、李、梅、杏、桐、林檎、枇杷、橙、石榴等果树。云寄桑一向爱树,见了这许多树木,心情不由为之一振。方慧汀眼尖,看他脸色,问道:“云大哥,你喜欢这山庄?” 

云寄桑欣然道:“不错,这山庄内的木石构造极为精致合理,深合《画论》中所说的‘先立宾主之位,决定远近之形’的道理。你看,它以山水为骨干,以那个小湖为中心,取峦向,分石脉。其屋宇、装折、门宙、墙垣、铺地、掇山、选石、借景,无不恰到好处,如此匠心,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方慧汀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又喃喃道:“这麽漂亮的庄子,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出来的,要是能请他到骊府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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