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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犹记多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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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力而有所不满。 
      「名动公卿只是小意思,怎及得凤五公子名闻江湖,朝野皆知。」祈世子笑得好不开怀,偏要故作谦虚 
      。南安侯用力地扭开头不去看那小人嘴脸。「凤五公子能知道区区这个人,区区才该不胜荣幸。」 
      「在下一直想目睹王爷真面目呢!」凤五低低叹息,自薛荔上摘了片芳香的叶子,凑近鼻端,「想知道 
      ,亲手栽出这片花圃,一草一木,俱不要旁人相助的祈王爷,到底是何等人物。」 
      祈世子睑色微变,旁边已有公子们失声道:「原来这是王爷的别业——难怪如此清雅……但王爷为何又 
      不说呢?难道是要给我等一个惊喜吗?」 
      「各位不要误会。」凤五在祈世子开口前,先接了下来,「这里可不是祈王爷藏娇之处,而是靖南王爷 
      给爱女月华郡王的礼物。月华郡主下嫁垂虹山庄的寒惊鸿,夫妻俩一度在此栖身,留下甚多鹣鲽情深的 
      痕迹。後来寒惊鸿去世,郡主悲伤之下绝迹红尘。靖南王爷不忍再触景伤情,便卖了这转波阁。在下甚 
      爱这园林美景,以及这片「极尽巧思」布成的花圃,才买了下来。」 
      他这语气淡淡,却没有一句不是直剌祈世子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不愿回想的前尘往事如风絮飘飘,拂之 
      不能尽去,伸手却留不住。那个月华般清丽美艳,高贵绝尘的少女,还有跟著她一同前来,兴高采烈为 
      她布置园林的自己…… 
      好一会儿,祈才微笑道:「不错,都是孩子时的事了……难为凤五公子还有余暇挖出来,不然本王都要 
      忘了……已经很久啦!」 
      他的声音微带艰涩,眸子笑得弯成了一条缝,谁也看不到睫毛下是喜是悲。 
      「原来是昔年京师第一美人住过的仙境,怪道如此与众不同,端的是得天独厚。再加上王爷的用心…… 
      」兵部府的公子没听出祈世子话语下的微澜,只道与平日在京师里寻花问柳一般,不由吃吃笑道:「原 
      来王爷从小便艳福不浅,吾当年也曾见过无麈郡主一面,如此绝代佳人,冶艳无双……」 
      「孙兄,你说得太多了!」听得无尘之名在这群纹子弟嘴下轻易吐出,祈终於变了脸色,打断孙品书 
      接下去会有的风言流语。孙品书没想到祈世子会突然出言打断,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一惊闭嘴,心 
      下忐忑。 
      凤五见众人皆震惊地看向祈世子,睫一动,咳了一声,转身步回亭子:「风有点凉,在下撑不住了,各 
      位一起进来吧!」 
      打击,要慢慢来的。; 
      亭子不小,十来个挤进来也不至拥挤。只是椅子却没那么多,四把椅子让凤五、祈世子、凌虚子、南安 
      侯坐下後,其余之人只能坐在两边的石栏上。这亭子四面,至少有两面被垂蔓香藤遮挡住。风吹不入, 
      仅能拂动蔓藤,细香袅袅,教人如痴如醉。众公子左右看看,皆觉此亭也是大费巧思,不知是不是也是 
      祈情造的。 
      「柳儿,药先放著,给客人们上茶。」凤五坐好,吩咐小婢。 
      看药的青衣小婢应了声,手脚利落地将炉火熄去,退了下去。凤五捧起桌上的小手炉煨手,脸色好了点 
      。 
      伊祁也是听过凤五公子之名的,只是不知他身体竟虚弱至此。看他走路时脚步虚浮,纵有武艺也不高, 
      实无法将他与传闻中的武圣庄文宰联想在一起。且他武艺如此低微,还敢有恃无恐地独身与众人在一起 
      ,真不知到底是打何主意,於是小心地打量周围。 
      祈世子却有点笑不出来了。凤五那只眸子深不可测,与他对望时,似乎内心里每个伤疤每个弱点都要被 
      挖出来曝晒在他讽刺的眼神下。如在往日,这眼神他倒也不怕。今日心知无尘一事已被柳残梦所知,他 
      们定会藉机不断打击自己。若不想落于下风,只有自己先面对伤痕,而不是让对方来挑破。 
      「江山风月催人老。当年本王在此种花时,还是稚齿韶年,转瞬间却近而立之年。时间真是让人敬畏呢 
      !没想到当年随手种下的薜荔,如今还这般旺盛。凤五公子定是费了不少心照顾。本王先谢过了。」 
      凤五转著手炉,还足淡淡地看著祈,眸中微芒一闪,对祈的先发制人略有惊讶。他却忘了柳残梦说过, 
      祈世子的个性天生便是不愿受制於人,宁可先将自己伤得血淋淋,也不愿遂了他人之意,让无尘成为别 
      人的兵器。 
      「在下才该感谢王爷。清风明月,良辰美景,遥想当年郡主夫妇俩山上看雪,雪中看花,花中看美人, 
      定然别是一番情境。此处有山之光,水之声,花之香,月之色,美人之姿态,皆足以摄召魂梦,颠倒情 
      思。在下每每思及至此,便不得不神往王爷的用心良苦。」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用心。」祈世子笑吟吟地将手收在袖子里,十指深陷掌心,「以爱花之心爱美人, 
      则领略自富别趣;以爱美人之心爱花,则护惜倍有深情……当然,这些是本王解人事後才知道的,在当 
      时,只不过小孩子淘气罢了——凤五公子难道不觉得,在花园里玩泥巴,可要比在书房里谈那经史子集 
      要来得有趣多了?」他顿了顿,又笑道:「只是本王果然是天才呐,随手摆弄也能博得五公子如此谬赞 
      ,不胜荣幸,惭愧至极。」 
      「随手摆布?王爷确是天才!」凤五击掌大赞,「在下怎么就随手摆布不来这些距离深浅如此均匀,色彩 
      搭配如此悦目,经过十余年,却还鲜妍明媚,一如初种下的花圃。」 
      「那大概後来园丁们翻修过了吧!」轻描淡写撇开,祈世子转移话题:「其实,凤五公子,区区一直有 
      件好奇之事,不知当说不说。说了怕公子生气,但不说的话,这好奇之心又难熬。料想公子雅人宽量, 
      不致与我计较,所以还是问了……」 
      罗罗嗦嗦一长串,说得是理由动听,却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凤五淡淡皱了下眉,祈世子已滔滔不绝地 
      继续说了下来:「能否请教,凤五公子何以总是浏海垂颜,遮去半容?」 
      说罢,目不转睛地盯著凤五。 
      气氛有点冷。 
      凌虚子与公子们不太清楚说著说著为何会变成这样。有想打圆场的,却被两人之间僵窒的冷锋压得开不 
      了口。 
      对视的两人,一人淡淡,一人含笑。 
      祈世子之前先发制人,坦白以对,便是为了反击。一旦凤五对此事避而不答,祈接下来便也有理由可拒 
      绝回答凤五的追问。 
      凤五静默片刻,伸手拂开浏海:「王爷是想知道这道伤吧?」 
      凤五的五官其实很完美,唯一的缺陷,便是那道横过左眼的长疤。娱蚣般的狰狞扭曲,却给这张病弱的 
      脸增添了些铁血之气,益发教人怜惜。 
      众人恍然明白他为何要浏海垂颜遮去半容,不由用谴责的目光瞪向揭人伤疤的祈世子。 
      祈世子的脸皮断不会为这几道目光而有所改变,细细看了半晌後,冒出一句:「凤五公子果然如区区所 
      想,是个美人啊!」 
      此语一出,众人啼笑皆非,暗下啐骂祈世子实不愧京师闻名的色狼。祈世子却是笑眯咪继续道:「如此 
      刚烈,不惜自戮,还发肤於父母,美人烈性,更是我见犹怜。」 
      「自戮?」众人再度失声。凌虚子发觉失态,闭嘴不语。南安侯道:「难道凤五公子脸上这道伤是他自 
      己划的?」 
      凤五放下浏海,神色自若。从他脸上,很难看出他对祈的调笑及众人的同情是什么反应。 
      「凤家有凤家的家规,想要叛离,就要付出代价,证明与凤家已无关联。在下只是最後一次遵守家规罢 
      了,王爷无须如此惊讶。」 
      众人不明所以,伊祁却知,凤家这家规,是为了向三大家证明,他们确实是独善其身。若有弟子愿以自 
      残的方法叛出家门,足见其叛离凤家的意志之坚定,不可能再返回。到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凤家 
      无关。 
      「很少有人愿意付出一目的代价来闯荡武林的。自从凤翩翩自残一臂出现於武林後,江湖已有五十年未 
      见凤家之人出现。五公子敢作敢为,壮志豪情,令人佩服。」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 
      凤翩翩正是神仙府的创始人,第一个为朝廷在武林中立下势力的女子。而当年她与武圣柳月岚之间的爱 
      恨情缠,更是武林中出了名的爱情传说,至今坊间还有歌谣流传。有多少少女春夜深闺,想著那烟花三 
      月,他与她在西子湖畔惊鸿一瞥的邂逅。 
      才子佳人般美丽的开头,却落了个情天恨海,各自伤怀。凤翩翩以其天人之姿,倾国之貌,却丫角终老 
      ;而柳月岚亦是一代情种,封庄十年远走异域,以致武圣庄的势力渐渐衰退於另二家。 
      祈世子此时提起凤翩翩,自是不安好心。凤家与神仙府及武圣庄的关系,千缕万丝,复杂难解。凤翩翩 
      最後还是选择神仙府,对凤五应是有所影响。 
      「姑婆不过有眼无珠,跟错人罢了。但她将江山大义放在儿女私情之前,信守诺言,终身追随重华帝, 
      也是在下佩服之处。所以对神仙府,我们也是多有忍让……」凤五发觉自己声调变得尖锐,心下一惊, 
      微吸口气,「况且,在下也不觉得独目有何不便。伊少侠,你可有注意到,你身旁柱子上有几行细字? 
      」 
      ?伊祁一怔,下意识回头一看,果然朱漆红柱上刻著几行细若蚊蝇的字。按那字的位子高低,应该是有 
      人坐在石栏上时刻的,站著时往往被阴影遮住,不易瞧见。他蹲下身,细细念道: 
      「豆且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填平湘岸裁妃竹,截住巫山不放云。无尘此生……」他突然停 
      下嘴,扫了祈世子一眼,向凤五哼道:「无聊,注意到这种痴人梦话有什么好骄傲的。」 
      凤五微哂,不置一词,见祈情嚣张明亮的眸子随著伊祁念出的诗而蒙上阴影,心下十分解气——难怪自 
      家公子要自己尽量刺激他,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青衣小婢终於将茶水捧上来了。茶水如茵清澈,微带了点紫色,叶芽绿翠,朵朵可辨。公子们来自京中 
      ,自有在宫里尝过此茶的人,讶道:「顾渚紫笋!」 
      凌虚子也知道这顾渚紫笋茶,此茶只产於浙江顾渚,外形秀美,幽香如兰,紫色为上,绿色为次,被陆 
      羽评为天下第二,上品向来只作贡品,民间所饮,皆是绿叶芽形,却不知凤五从哪里弄来这紫色上品。 
      他端起一杯闻了闻,突然精神大振,向众人喝道:「吃不得,这茶水有问题,休想哄骗过贫道!」 
      「茶水有问题!?」不少人已将茶凑到唇边,闻言忙呸呸出声。凌虚子本是得意揭破阴谋,但见到凤五 
      静若沉渊的眸子对上自己时,心下一怯,後悔莫及。只是众人追问,不得不答。 
      「武林中毒药大多是绿色。这茶水色紫,正好用来遮掩药色。贫道昔年曾喝过顾渚紫笋,香孕兰蕙之清 
      ,甘醇鲜爽,与此有异。况且,凤五公子突然将贫道请来,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居心……」 
      「喂喂,你没听到道长说有毒,怎么就这么喝下了!」凌虚子话还没说完,南安侯见祈世子已将茶水喝 
      下,不由失声尖叫,凌虚子也沉下脸来。 
      「有毒!?」祈世子呆了呆,恍然大悟,手一颤,将茶杯摔了下来,「这,这要如何是好?」 
      南安侯瞪著他,不知要焦虑还是要串灾乐祸。 
      「不过,既然本王已经喝下了,那只好相信,凤五公子是不会用这么粗糙的手法下毒的人了。再说,这 
      茶里添加了空灵石乳,可是清心明眸润肺的上品良药,不喝白不喝啊!你说对吧!小伊祁~」 
      伊祁看了他一眼,也将茶水喝下。喝到一半,却听祈世子继续喃喃道:「就算真的有毒,牡丹花下死… 
      …」 
      「噗——」地一声,漫天茶雨,伊祁捧著杯咳个不停。他站在祈世子身後,茶水也波及了两边的凌虚子 
      及南安侯。两人都惊唤了声,跳开用袖拭睑。; 
      「伊祁——」阴云密布的语气。黄衣公子面无表情地回过身,背後长发茶水滴答。 
      「我……我……」少年知道祈世子的洁癣,乾笑几声,乾脆认错:「对不起!」 
      之前凌虚子说话时,凤五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叹道:「祈世子不愧是祈世子,在下的小玩意儿果然瞒 
      不过你。」 
      「那是因为……」祈世子背後一片茶水,脸色阴郁,头也不回地道:「在周围布毒,在茶水里放解药, 
      然後看你因为不喝解药,毒性发作,再幸灾乐祸给对方最後一脚一刺激——我家老妹十岁就这样玩了。 
      」 
      凤五沉默。 
      众人忙把茶水喝下,包括凌虚子。 
      「无论如何,你敢喝下在下奉的茶,已足够证明了你的胆量。」凤五再次开口,轻声叹息。「所以,我 
      绝不能再让你跟庄主见面了!」 
      一语未了,祈世子已出手如电,姻向凤五,但凤五的速度却比他更早。机簧响动,石桌上翻阻住祈的身 
      形,凤五连人带椅消失於地面,只余一缕残看,慢憋悠荡漾落樱亭。幸福花园 
      「各位且在此留上七日,等庄主回庆国……」 
      回庆国如何?放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 
      「糟了!」眼见地板天衣无缝,石桌的机关在发动时就已被破坏。祈世子顿足叹道:「我一直防著凤五 
      用这招,到底是来不及!」 
      公子们不明所以,见祈世子如此著急,南安侯嗤道:「有什么好著急的,难不成凭他一语,我们就真的 
      要老老实实在这待上七天!?」 
      祈世子一脸抑郁,回过身来,也不回答,抢著伊祁的袖子擦拭头发,伊祁吼一声,努力夺回,两人皆没 
      睬南安侯。凌虚子咳了咳道:「武圣庄的机关绝学,天下闻名。」 
      「机关绝学!?」南安侯脸色微变,看了出去,外面一眼便可看到底,周围全是平坦的花圃。「这个看 
      起来……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能看得出来就不是机关了。」祈世子擦乾发,终於放过伊祁的袖子,重新振作,意气风发。「茶你们 
      都喝了,没问题吧?」 
      伊祁袖子经此磨难,破烂不堪,只得撕下。听得祈这话问得怪:心下有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 
      「瞧你生精活虎,大概真的没问题。」祈世子笑嘻嘻从袖子里,也不知如何偷龙转凤,转出一杯满满的 
      茶水,耸肩:「毕竟没有人真的会愚蠢到直接喝下敌人准备的茶水吧!」 
      伊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远可以看到转波阁燃起烛火,再远点,便是青城山上,散著数点幽居人家的烛火 
      微光。在暗处待得久了,就能发现更多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 
      那群公子们原是不信这花圃如何危险的,一度叫嚷著要离去,祈世子随手捡了块石头扔出。石头落地, 
      细如牛毛的针雨四面飞出;他又捡了块石头,再次扔在相同的地点,这次没有针雨,却见石板猛地一翻 
      ,又恢复原状,只是石板翻动时,隐约见到下方闪烁著寒芒的刀锋。 
      不用祈再扔第三块,大家也知道,这些机关不重复,就算试探出落脚点,也不担保自己踩上时会不会突 
      然翻脸。这群公子只是三脚猫的程度,如何敢行,一个个将希望寄托在凌虚子身上。凌虚子此时还要保 
      持仙风道骨之姿,说自己一人进出,绝无问题,只是放不下众人,这才留下来陪众人共患难。 
      但他这一路来的种种表现,已渐渐让大家失望,对他的话也不再信服,孙品书更激动地要他出去一趟证 
      明自己所说是实。凌虚子说担心自己离去後凤五对大家下毒手,坚持不肯离去。最後还是南安侯打圆场 
      ,才干下这纷争。这南安侯大约也不是没对凌虚子起疑,只是人是自己带来的,在众人面前,是万万不 
      可失了颜面。 
      对凌虚子失望後,众人又将希望寄托在伊祁身上,希望摆平了强盗的他能带自己平安出去。伊祁蹲在地 
      上研究石桌下的机关,对众人的拍马听而不闻,被吵得烦了,叫他们问祈世子去。 
      看看坐在石阶上对著花圃发呆,一脸「良辰美景岂可辜负,如花美眷你在哪里」的祈世子,众人哀大莫 
      过心死,一致绝望,开始相互埋怨起来,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来看看天下第一美人的,为何会生出这等波 
      澜——难道美人的兄长认为这里面有他的妹夫,所以才故意考验? 
      伊祁偶然听到了,对他们的乐观天真免不得啼笑皆非,但现在这种被因的状态,或许需要这种乐观才不 
      至让场面失控罢。 
      拍拍手上的灰,坐到祈世子身旁,顺便瞥了眼被众人抛在一旁,不敢多嘴的凌虚子。 
      「有头绪了吗?」 
      「没有美人。」祈世子回了他一句心灰意冶的结论。 
      险险一掌挥了出去,少年深吸口气:「我这边倒是有收获。」 
      从他坐到祈世子身边起,周围的谈话声都低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少年说有收获时,呼啦 
      一声全围过来,迭声赞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难怪夫子要说後生可畏……」、「早知道伊少 
      爷人中龙凤……」、「还是伊兄最靠得住啊……」 
      白皙的额角爆出青筋,伊祁不再开口,直到众人识相地闭上嘴。 
      「这次柳残梦前往青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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