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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当下干咳了几声,挣扎着在「深情款款」中找些正常人能说的话,却见柳残梦一拍巴掌。
「哎,正好正好,正好在下现在无瑕,这家伙就先交给你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啊!?」
柳公子逃起难来真不是普通的快,现在没人挡路,三两下就连暗卫们都不知道他跑到哪了。绝凡欲哭无泪,僵着身子看怀中主子站起身,一脸的咬牙切齿。
「又被跑了……」
好像是的……绝凡噤声。
「让我在上面一次有那么困难吗!?」
「王爷这计划本来就靠不住的……」含泪小声嘀咕,「柳公子怎么会为了怕王爷被人抢走而甘愿在下……每次机关算尽结果都是我们倒霉……」
「哦……你、说、什、么!?」祈世子回过头来,笑得很爽然愉快。
「没,没说什么……小的只是建议,王爷不如从武学上直接去压倒柳武圣吧……」可怜太过悲愤而说出心底话的绝凡满身冷汗,看着祈世子笑得更加愉快,眼底充满了嗜血的戾气。
「真是好主意。」祈世子把手指扳得咯咯响,「那就先从你训练起吧!」
附送尾声
「你这混蛋!」看着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爬上自己床的下流胚子,祈世子怒发冲冠。
「小声点。」柳公子笑嘻嘻道:「你不是想瞧我吃醋吗?」
「胡说八道……」祈世子现在不只是怒发冲冠,还恼羞成怒,「给我滚出去!」
「我是不爱吃给大家看的。」
「哼!」
「但不介意吃给你看。」
「放手。」
「我还特别去喝了闷酒,像吧!」
「放屁……呜……」
「再这样倔强下去,你的左手早晚会全废的……」
接下来,除了衣服,就没有什么声音了。
再往后,就是一阵隐隐约约,听得让人脚软的呻吟,夹带祈情偶尔的怒骂声,却都被呻吟压过。
第二天,婢女们打水要送上门来,被门外守了一夜的绝凡挡了下来。
过了一夜脸上瘀青还没消掉多少的绝凡大大打了个哈欠。呜,又被揍又被骚扰,一定要去跟皇上控欣主子的不良暴行。他正青春年少,却总得听这种儿童不宜的东西。「接下来我来吧!主子身子微恙,这几天不见客。去跟管家还有门房的说一下。」
「怎么会?」婢女们见不到心爱的主人,都吵了起来,吱吱喳喳问个不停,「公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瞧你这样子,一定是去惹事生非了……」
「不关我的事啊!」绝凡眼珠子转了转,「要说,也只能说,主子目的是达到了……虽然好像达错方向就是……嗯,接下来几天,大概主子都不会有空出来了吧!」
【断章一 奸情破灭之时】
照说,当两人奸情被别人发现时,当事的两人会有什么反应呢?一般而言,不是舌粲莲花地说到你不得不相信两人只是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就是恼羞成怒将来人扁之泄恨。如果脸皮子薄的,大约会推开另一半转身就跑;脸皮子厚的,则有可能久经阵仗无所畏惧,当着来人的面继续做。
那么,发生在祈大王爷与柳大少爷身上的呢?
某年某月的另一天,绝凡照旧守在祈世子房门外,房内照旧偷跑来一只姓柳的耗子。
一阵香风吹来,绝凡打了个喷嚏,突然脸色一变,大叫:「红……」
「红什么红,叫得这般大声。」红袖如幽灵般自绝凡身后冒出,香喷喷一指点住他的哑穴,冷笑:「府里大家都说着奇怪,我倒要看看,你天天在这守着什么秘密?」
红袖推开门。
房内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动后,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在床上含笑向红袖打招呼:「红袖姑娘。」
绝凡可以发誓,他亲眼看到,当这两个奸情被撞破时,他家那个原本被人压在身上吃豆腐的主子,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柳残梦反压在身下,这才抬头跟红袖打招呼:「嗨,老妹。」
──或许多来几次打扰,主子就有心愿得偿的可能性了?
绝凡如此想时,跳过柳公子笑得很纵宠的目光。
几乎石化的祈红袖定定打量衣衫不整的兄长,身为女性兼妹妹,还是脸红心跳了好一会儿,在念了无数遍罪过后,上前一步,纤纤玉足踏上柳公子胸口。
「柳残梦,你敢吃了我哥,休想就这么算了!」
「红袖姑娘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谈一下,武圣庄要赔神仙府多少地盘!」
……
绝凡想,现在没人会怀疑主子跟红袖是不是一父同出,一母所生的双抱兄妹了。
看看主子大受打击而扭曲的脸,他继续叹气。主子你就死心了吧!看了你这样子,没有人会相信你不是被吃的一方~
【断章二 美人如玉是祸害】
天光大亮,模模糊糊醒过来,觉得怀里之人正用手蜻蜓点水般触抚着自己的身体。祈世子不由倜傥一笑,只是觉得有点累,暂时没精神应付美人的热情。当下搂住美人纤腰,亲亲她的脸,顺着脸,熟门熟路地亲亲对方的唇,另一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揉搓,含糊安抚道:「美人,让本王再睡会儿……」
怀中之中似乎应了一声,但手可没有停,继续在祈世子身上挑逗着,十分体慰地划过他的胸口,划向腰际,再滑向下方初醒时充血之处,轻轻揉弄。
祈愉悦地唔了两声,疲惫的脑袋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干了什么这么累,难道已经跟美人在床上颠鸶倒凤三天了吗?不过记得又好像不是……
美人的手似乎越滑越下,越抚弄越大胆。当祈脑海终于想到不对劲的地方,惨叫出声想踢开对方时,昨晚被蹂躏了一夜的地方再次被人长驱直入,柔顺迎合,听那人发出满意的叹息声。
「果然每次醒来你都是这么热情,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承受了。」
「放屁!」祈世子勃然大怒,「姓柳的……你这混蛋……唔……」
「刚才还叫人家美人……」柳残梦说得一脸委屈,行为上下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强悍的撞击丝毫没缓,抽插摇晃,床铺叽嘎作响。
「啊哈……不要提了!」祈掩面呻吟着,却不知是为了自己的愚蠢还是肉体上的愉悦,有气无力抓着头发,心下第无数次发誓,一定要改过这个醒过来怀里有人就搂着叫美人的毛病!更重要的是不要随便点火!
门外,绝凡盘膝而坐,手里拿了把木鱼,闭目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般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房间内铺叽嘎声喘息声越来越大,他终于木鱼一抛,两眼热泪地面壁第三十五次预习辞职报告:「皇上,小的护主不力保驾无功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纯属废人请皇上看在小的年纪不大的份上别再让小的跟着祈王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下去小的实在前途无亮黯淡无光啊啊啊……」
【断章三 祸国殃民之四小无猜】
「人是不能走错路的,往往一失足成竹古恨。」祈世子每次与绝凡说起这话时,都是十分的感慨,「尤其当你有一位双胞妹子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楼阁玲珑,花影扶疏,锦衣的小小少年打了个哈欠,不确定自己今天被九王叔拎来,到底有什么事。
好像是来见见九王叔发现的一个练武奇葩吧?不过他是堂堂太子,只有那人来见自己的份,哪有自己尊降贵来见他人的份!?要不是宫中待久太无聊……
分花拂柳,小小少年继续探险。
「你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娇娇脆脆的声音自树上响起,小小少年脚步一顿,抬起头来,就见一道红影自天而降,落在他跟前,是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女娃。小女娃长得极是漂亮,柔嫩细软的长发松散地梳了两个髻,浏海齐眉,雪白雪白的皮肤在树影下,透明得似乎发出一层薄薄光晕,檀口素齿,宜笑宜嗔,弯眸微笑时,虽还只是小小年纪,已可见未来颠倒众生的倾国风情。
很少见到与自己同龄的孩子,小小少年起眼,还在研究要怎么回答。小女娃已将他上下打量完毕,雪白的小脸红晕满面,突然跑走。
怎么回事?小小少年不解地低下头,自己今日明明没有穿着明黄绣龙的宫衣啊!那个小女娃怎么了?眼珠子转了转,顺着小女娃消失的方向,没走几步,就见小女娃又飞也似地冲了回来。
似乎没想到小小少年会跟过来寻找她,小女娃呆了呆,停下脚步,理了理并没有乱的鬓角,看旁边的假山,身子一斜偎了过去,手上的鲜花咬在齿间,摆出个想象中很妩媚妖娆的站姿,一手托着腮,一手插在小肥腰间,抛了个媚眼:「妾身美吗?」
小小少年有些被呛到,这姿势若由宫中那些成熟女性们做出来,自是十分妩媚,足以教人喷鼻血,但由一个三四岁的娃儿……他低头咳了好几声:「很美。」
小女娃满意一笑:「妾身就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小小少年再次猛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她得出这个结论,但他还来不及说话,小女娃已背台词般继续道:「妾身很中意你,你要不要嫁与妾身当郡马?」
这……是求亲吗?小小少年石化──这个,好像应该由他说的才对吧?
而且,也该是她入宫而不是他上门吧!
脑袋因极度意外而几乎当机的小小少年哑口无言,小女娃等了会儿,没有反应,马上就失去耐性,哼了声,扁嘴甩下齿间的花,转身离去。
少年反应过来后,就只能看着空空如也的假山。
假山上有乌鸦飞过,冷飕飕一阵寒风。
第一次被人求亲……
第一次被人抛弃……
如山高的自尊第一次受到打击!
捡起被小女娃扔在地上的红牡丹,小小少年动力尽发,发誓要找到那个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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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穷水尽疑无路」是句好诗,但不合用在迷路的人身上。
小小少年东奔西走,发觉了一个重大的现实──祈王府,其实不比王宫好走多少。
也不知闯了几楼几院几厢房,小小少年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女娃,只是她不知怎么把衣服弄脏了,已换了一身黄衣,正缠着路过的美丽侍女,笑得很纯善。
小小少年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举起手中的红牡丹,大声道:「我不能嫁给妳,但是,我要娶妳!」
♠; ♠; ♠;
白衣小少年找到锦衣小少年时,正好听到他惊天动地的告白。
未来忠诚的宝亲王,现在一脸忠诚的云世子将「救驾」一词想了几遍,终因年岁尚小没有那么伟大的意识而退回月门外。
他听到门内黄衣娃娃暴跳如雷,一个清脆的巴掌刮了过去:「来人啊!将这个登徒子给本世子乱棍打成肉酱!」
靠在月门上听外面吵吵杂杂,似乎有越闹越大的趋势。白衣小少年耸耸肩──靖叔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转了个身,正想远离危机,没想到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个红衣娃娃。
红衣娃娃看了白衣小少年一会儿,突然取出另一朵白牡丹:「妾身很中意你,你要不要嫁与妾身当郡马?」
……
白衣小少年处变不惊地打量下红衣小女娃。
「至于妳要长到有前有后时才有资格来跟本世子说这个!」
「什么叫有前有后?」
「……那就等妳长得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再说!」
十分鄙夷地瞧着红衣小女娃,却听头上风声急传,一墙之隔,被当成登徒子的锦衣小少年正越墙而过……
「逸儿……九叔给你介绍……」终于找到侄儿的九王爷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花墙下「打成一团」的国之栋梁们……
♠; ♠; ♠;
「人是不能走错路的……尤其遇上了个睚眦必报的主子时……」祈世子托着下巴,向绝凡下了断语。绝凡心有戚戚焉地跟着点头,被祈斜眼敲了个响头。
那一天,奉天帝轩辕逸五岁,定亲王祈情四岁,红袖郡主祈红袖四岁,宝亲王轩辕熙四岁……都还风华正茂得过了头,被称为乳臭未干的年龄!
四人见面,没有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海枯石栏兵荒马乱灾情绵绵,实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只不过无数年后,祈世子始终在为当年那一巴掌后悔着──为了那一巴掌,他的终身就这样被卖掉了……
【断章四 人生的疑难问题】
祈世子自从边关回来后,就一直很苦恼。
他在考虑一件事──身为一个身尊心极高的男人,「失身」后,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
虽然不至于要像贞节烈妇一样呼天抢地以死明志,但,好像也不该这么平正常无动于衷吧──照说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节操的人……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为了自己有没操行算不算好人这个问题,祈世子苦恼了好久。
要不要问人看看呢?旁敲侧击一下下总可以吧?
「绝凡。」
「是。」贴身护卫无声地冒出来。
「那个……如果有一天……你……咳咳……」这种问题,要怎么样才能算是旁敲侧击呢?一个不小心露了馅,自己一世英名便要尽毁了。
祈世子思索着,看着一身黑衣的绝凡。
──而且,像这种忠职守的死士,会有个人感情的存在吗?像他这种死脑筋,一板一眼,说得好听是忠心耿耿,说得难听是不知死活的人,哪有自己八面玲珑处事端方滑不溜手能屈能伸。
自己问他,简直是问道于盲。
想通关键细节的祈世子眉开眼笑,挥挥手屏退一脸迷惑的绝凡。
偶望窗外,看到红袖花枝招展地走了过来,一身白衣,双袖染着数朵大红的牡丹花,花蕊还缀着红色宝石。鲜艳的腰带束得纤腰不盈一握。
红袖的风流跟自己是有得并论的,也是有相同话题的,或者问她可以问出心得?祈世子托着下巴想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想法……
如果红袖遇到这种事情……大概不用强迫,她就会很主动地帮自己跟对方寛衣解带,兴奋尖叫了,哪个不识趣的小子会去主动强暴红袖……不被她倒玩得精尽人亡才怪……
祈世子一脸黑线地收回目光。
到宫中汇报暗流近段收集的情报,正好遇到宝亲王。看到小云,贼心不死的祈也子眼光又是一亮。
小云是个不错的人选哦!跟自己一般位高权重,心高气傲,又有不逊于自己的才慧学识,可以说是最接近自己的人选,或者可以参考一下他的想法……
但前提是,谁能从他嘴里撬出他真正的想法呢?而且问他这种问题,无论怎么问,他一定会听出自己的言下之意,到时一个冷眼就足够将自己冻到用火炉炼也炼不化的程度吧!
这个冰块脸……说不定是很闷骚很会玩的那种,可能跟红袖没差多少吧……为自己想好退路的理由,证明自己不是怯于冰威,祈世子与宝亲王错身而过。
宝亲王走过后,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祈世子的背影。
他不会看错的,刚才阿情确实有话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不问了呢?一定有问题,改天要好好盘查盘查。
看来自己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人,偌大世界,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跟自己对照的知音……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不知方才的欲言又止已经自己带来麻烦,犹自晕陶陶地自我赞美着,祈世子看到养心殿时,突然想到:
──不对,还是有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就在里面。
从自恋的性格,到自虐的无聊,花花公子的手段,厚脸皮的程度,还有情人的危险性……这个……要说一丘之貉还是近墨者黑吗?
不过,真的要去问皇上这个问题吗?
怎么问?
「皇上?如果你被昊帝座压倒……」
打了个寒颤,研究自己问出这句话后,会被充军发配到哪里,最近宝亲王大改福利,无论是塞北漠南,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祈世子再次作罢。
所以,失身后,到底要不要表达默哀之情,祈世子到现在都还在研究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