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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1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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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哥也灿然的笑:“二叔,不但不怪你,还要谢你带我和弟弟去见表叔,加寿姐姐在路上可疼我和琬倌了,这全是看着二叔的面子不是吗?”

    琬倌也小脸儿陶陶然:“父亲,文章侯府家表姑母又下贴子请我和哥哥,一定还要我和哥哥去说遇上正经的话。梁山王府也约下接我和哥哥,说这个正月里要接好几回,单备席面给我和哥哥吃,只为听战哥的话。镇南王府也要接…。作什么要怪你呢?”

    老侯也等着。

    阮梁明苦笑:“父亲,方鸿今天回来了,原来他去了乌思藏,到了为文成公主修建的布达拉宫,”

    靖远老侯脱口而出:“太子去了?”见两个儿子一起点头。靖远老侯想的和两个儿子先不一样,心情难耐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大手笔!小袁这是大手笔!加寿想来也去了。以太子未婚妻子身份入藏……”

    “太子妃,父亲,人家没这么多的词汇,张大学士直接写的是太子妃。”

    老侯激动加深:“这么说小袁终于把这牛拧的夫子扳过来了?”很快,他怔在原地,对着两个孙子看去,没两三眼,也跟长子一样,把小二埋怨着。

    “你呀你,你好生生的弄出京,交给小袁,又接他们做什么!你呀你,瑛哥琬倌没去成布达拉宫里转经,全是你害的!”

    小二塌拉着脑袋沮丧满面。

    阮瑛阮琬很懂事,弄懂以后,抱住小二手臂摇晃着,劝他不要难过:“我们吃了许多的好东西,已经足够。去年过年没有祖父没有大伯,只能看着胖队长有祖父,正经表弟有祖父。好孩子表妹没有家人,问她时,她小呢,不知道难过。今年我们在家里过,有祖父,有大伯,不去布达拉宫有什么。”

    阮梁明兄弟捧场似的笑了笑,出门会亲戚。

    ……

    “这是什么?”柳云若收到梁山王府送的小包裹,见包得严实,本能以为战哥送来解开就炸的火药。

    王府的人说小王爷大远路送来,柳云若见他不知道,给了赏钱让他走,请母亲从亲戚中出来,拿给她看:“您不用担心了,战哥又把我想起来,不过依我看,是他又要说破烂流丢到处践踏,随手一捡才送给我的东西。”

    柳夫人笑说胡说,亲手解开,母子们一起掩鼻子。柳云若开心了,边忍着怪味,边道:“母亲您看,我就说战哥不会打好主意,好东西他才不送呢。”

    柳夫人看了又看,她不认得酥油,真以为萧战特意弄的膈应东西。让丫头拿出去,薰炉好香清理屋子。

    她继续待亲戚,柳云若去看案头兰花。兰花又开好几朵,柳云若嗅了又嗅,自觉得这样能解气。小子说陆长荣来拜年,柳云若从兰花旁离开。

    陆长荣进来,拜过年坐下奉茶,问道:“下午做什么呢?”柳云若听他的意思是出去走走,不想跟他去,回他道:“学着陪客,不然父母亲又骂我不长进。”

    陆长荣笑容满面:“我父亲也这样骂我,但你我两家亲戚多在京里,原籍太远,不是有重要事情,轻易不去。平时就见的人,过年里郑重的再陪着,你难道不生厌烦?城头上下午就放烟火,约了道荣兄他们,去走走又有何妨?”

    柳云若还是不想去,又怕他穷追不舍的邀请。实话实说:“下午虽没事情,晚上却要送亲戚回家。我们家年年过年喝过头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一半。年下家家要用人,有时候早早把家人打发回去,我就得送送。长辈们喝的多了,更得到家里对祖母们说声歉意。去年我就帮着送叔伯哥哥们回家,你还遇到我几回,今年也是一样。下午不能离开,我养养精神。下一科,我也要下了,有功夫多理理书也是好的。”

    陆长荣不再勉强,喝完这碗茶离开。

    到了晚上,真的如柳云若所说,不是叔叔喝多,就是伯父喝多。他和家人们一趟一趟送人。有还在喝的走的晚,直到二更后,他骑着马又送一位堂兄。

    仗着堂兄虽不住在附近,也没出几条街。柳云若又有功夫,只带一个小子。送到地方交给他的家人,主仆裹紧雪衣往家里回。出街口,一道黑影在墙头上一闪,主仆见到,都把马勒住。

    跟的小子道:“小爷,有贼呢,我回家叫人手去。”

    柳云若啐他:“等你叫来人手,贼早没了。”把马缰往他手里一丢,出来时带的有刀,轻拍一记:“我去看看。”但等他查看方位从另一条巷子里过去时,几个黑影跳出来,一棍把他打倒在地,随后一条布袋把他包起,几个人一抬,无声无息打开墙上一道门,把柳云若抬进去。

    ……

    这里应该是后花园,晦暗的竹径,掩藏着出入的木门。幽幽的灯笼光在树后发出,像个鬼火一样,照出三间房屋。

    到了这里,几个人推门进去。里面陈设简陋,不过有桌有几,也有蜡烛在桌上。

    有一个人在烛下抬一抬下巴,打个寒噤:“这是你家的什么地方,要给人住呢,不应该这么寒酸,火盆也不生,真冷。”

    这是个脸白白的少年。

    另一个人回话:“你忘记了不曾,这是我祖父消夏的地方,当然冷。夏天住在这里都凉快。冬天是不住人的。”

    他抬起面庞,是个姿容秀美的少年,看年纪,跟柳云若相差无几。他也觉得冷,又找出几根蜡烛点上,仿佛这就能暖和些。最后进来的个子最高的人好笑:“你是给柳云若取暖吗?”

    他用脚尖虚点布袋:“把他丢在这里,咱们换个暖和地方说话。”这个是柳云若的熟人,几个时辰前还在他的房里用茶,陆长荣!

    大家同意陆长荣的话,把所有蜡烛取走不说,走的时候故意不关门,让冷风吹在留在冷地的布袋上,他们离开这里,走出约半里路,有一间看雪的茅草屋,因为看雪用的,地下笼火,把这里上夜的人打发走,他们关上房门说话。

    陆长荣先道:“你们怎么处置柳云若?”

    秀美的少年冷冷道:“杀他肯定不行,他爹是刑部尚书。但我要毁了他的脸,这样加喜就是我的了!”

    陆长荣对此没有话说,但第三个少年,脸白白的那个阴郁了眼神:“不是说好的,收拾了他,加喜归我!”

    第四个少年天生嘴角往下,天生冷淡的意味,也开了口:“加喜归我!”

    陆长荣急了:“先把柳云若处置了,把他和加喜的亲事搅散,你们再争也不迟。”

    秀美少年挑起眉头:“什么叫不迟!就是现在办这事都晚了又晚!都是你陆长荣!我早就对你示意过,拖拖拉拉的你到今天才定下来帮忙!不然我早把这亲事弄掉。”

    另外两个少年也有了生气的神气。

    陆长荣摆手:“哎哎,我哪知道忠毅侯这么厉害,竟然把女儿太子妃身份定下来。今天我爹下朝说太子太子妃入藏,把我吓了一跳。但我总够兄弟吧,我听说太子储君身份这就算定下来,袁家加寿身份也稳固,我不是就来找你们,柳云若今晚的行踪,也是我打听出来。”

    余下三个少年露出狠毒之色:“所以这门亲事不能落在柳家!他柳家还不够得意吗?是太子外戚还不知足,再有了加喜,别人还能站地儿吗!”

    “看不惯柳云若那嚣张样子,嘴上说着不要,往宫里见加喜一次也不少。”

    你一言我一语的看似厉害,其实他们却不严谨。窗外,柳云若支着耳朵听着,手轻轻抚摸头上挨棍的地方。

    他对战经验丰富,一挨棍就往地上一倒,手就势按到刀上。不是他不立即拔刀,是这一棍力气足,又看到不止一个蒙面身影。就寻了个他当时直觉上认为最好的方式。

    如果对方再打,柳云若就出刀。但下一步,布袋当头罩,这些人甚至没检查他真晕假晕。柳云若心想敢在京里出手,不是一般的人家。不如跟来看看是什么人敢大胆。陆长荣在冷屋子里说话时,柳云若就听出来。但他按压怒火,直到他们离开,悄悄跟到这里。

    里面的人他已认出来,这是在哪里他也认出,他来做过客。再听里面商议怎么收拾他,划花脸还是让他不男人,就是为除掉他,他们中有人可以得到加喜,柳云若翻身跳起不打算再忍。

    一手操刀,一脚把门踹开。带着风雪的身子把寒意尽数赶进,在几个人的惊骇之下,柳云若一字一句地道:“加喜是我的!你们死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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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仔的新会元,宝宝熊大五郎亲,感谢一路支持。

第七百四十八章,斗志燃起的柳云若() 
包括陆长荣在内的这些少年,骤然见到柳云若,浑身魂魄让抽走似的,不但雪白了面容,还中了定身术一般。

    只有一双眼珠子里先是惊骇,再想到柳家不弱,柳云若也不弱,又出来惊恐、恐惧……千般万般惊吓好似地狱里众小鬼见阎王。

    ……

    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聪明才俊,稍加占拨就事事如鱼得水。比如受家人重视的执瑜执璞、萧战等。

    也有一种人,称之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先开始的时候,未必他的人是多么的坏,他只是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产生后果大大咧咧和不放心上。比如陆长荣,比如另外的少年。

    在他们看来把柳云若的脸儿弄损坏,弄成不男人,太后还能在加喜的亲事上继续糊涂不明的态度吗?

    在他们看来把柳云若的脸儿损坏,也许未必就是划几刀,打肿脸也算。但未必他们心里没有想过刀剑舞几下。这等后果柳家会怎么报复?他们的心思只钻在加喜上面,倒不会多想。

    把过了年没有过生日,按周岁算十一的柳云若弄成不男人,这样的后果更加严重,他们就更不会去想。

    压根儿他们做事情就没有过多的考虑,自己痛快和得到就行。没伤性命不是吗?

    既然没伤性命,没过多久,少年们也愤怒了,包括陆长荣。

    ……

    陆长荣冷笑以对:“加喜是你的?柳云若,别装模作样了,听你说哪怕一个字,也没的让人恶心!”

    柳云若对他早就不待见,此时倒不会有钻心刺骨的背叛感。对于陆长荣害了自己还能回出话来,也没有过多惊奇。眉头一横直接不屑:“退一边去吧!捧块冰瞅瞅你那模样,娶加喜你不配,你就不过是条针对我的狗罢了,我只和主人说话!”

    他怒目看的人,秀美少年……柳云若冷笑:“长陵侯的表亲,南城大长公主外家的表妹之孙,”

    他慢腾腾的语调是故意的,秀美少年让怒火燃烧起来,气的嘴角歪斜,骂道:“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成天装的跟我挺好,我早知道你嫌弃我是寄人篱下来的,嫌弃我们一家人。”

    …。

    南城大长公主和太上皇是异母兄妹,当年同受福慧太妃迫害,太上皇登基后,对长公主不错。长公主嫁的方驸马,封为长陵侯。生下儿子是礼部尚书方鸿,久跟皇帝的前太子党。方驸马是沈渭的舅父,沈沐麟的舅祖父,却不是小沈夫人的父亲。沈渭因此和梁山王萧观也能扯得上远亲关系。不过方鸿跟萧观自小就不好,前太子党和当年在京里能惹事的前小王爷都不好,沈渭以前和萧观也好不了。

    大长公主的母妃早亡,福慧太妃在的时候,把一些嫔妃娘家撵的撵,问罪的问罪。南城大长公主的外家早早出京,各种原因家业凋零。太上皇登基后,南城公主想起外家,把她守寡的表妹接回京中,如今也是位老太太,膝下儿子不止一个,孙子却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因此疼爱异常失于教导,也因方鸿和柳至走动的原因,和柳云若早就认得。

    对世家子的教导,有忠勇王府对待常钰的那种。在董大学士没出手以前,家人只管图小爷欢喜,不到十岁就教他小姑娘软软的摸着好。秀美少年就是此类。

    也有萧战那种,几个先生跟着,小爷你又犯错了,为先生的含羞不能见人,唯有自尽以见王爷。逼得萧战不得不出对策,先生自尽去战哥也自尽去,大家看谁吓得过谁。柳家对云若虽不如梁山王府,因是独子,也是百般看重。

    柳云若和同年龄的差距一天一天增大,和秀美少年这等人的嫌隙无形中一天天加深。

    本就嫉妒柳云若,本就把自己家依附别人看得很重。听到柳云若吞吞吐吐地报他的家世,秀美少年指着柳云若大骂:“小爷我叫卫戒,你不认得我吗?做什么拉拉杂杂的说上一堆,你羞辱谁呢,当我听不明白!”

    柳云若大怒之下,都没忍住嘴角勾一勾有了好笑。

    卫戒?亏你还好意思提自己的名字!

    这位自卑感特别重是有原因的。

    …。

    他生下来的时候,祖母带着父亲、叔伯在南城公主的帮助下,已在京里有了局面。心情好,又得了孙子,见他生得俊美,又恰好这位表妹嫁的丈夫姓卫,起名叫卫玠。

    跟看杀卫玠这典故里的晋之美男一个名字。

    长陵侯夫妻来贺喜,长陵侯说这名字过于张扬,对小儿恐生不利。说生的好的孩子更要戒之慎之,改名为戒。

    这样的家世,太后想也不会多想。而卫戒公子长大后,多次标榜自己容貌可比当年卫玠,对加喜生出邪心歪想并不奇怪。张狂过了的时候,有人拿他名字做文章,让他戒了戒了吧,此戒不是彼玠,也曾是笑话一桩。

    他自报姓名卫戒卫戒的,柳云若想到别人让他戒了戒了的笑话,也就有了笑意。

    当年那戒了戒了的笑话,是卫戒公子的一大深恨。柳云若一扬眉他就回想到,气的更加口不择言。

    …。

    “凭什么加喜就是你的,生下来就成了你的!天上掉金子,只砸你脑袋上你受得起吗!你要是恭恭敬敬的捧着,别人心里也还好过些。看你的德性,真是多看一眼都让人难过。你真有种说不要加喜,你去死啊!大河上没加盖子,京里也到处有井。你往里一跳就不完了。省得天天哭丧着脸进宫,又到处诉苦你不得不看!你手里有刀,你一抹脖子不就没这烦心事情!”

    柳云若听他骂的恶毒,可见这个人嫉妒到什么地步。与这等人对口不亚于和疯子吵架,把他丢下,柳云若看向另一个,脸白白,似天生无血色的那个。

    “茅都,你呢,你也是这种骂我的心思?”柳云若斜着眼角。

    茅都从惊吓中回过神,在卫戒的大骂声里找回几分底气。挺一挺胸膛,用大声来支撑起后续的底气:“柳云若,我茅家不比你柳家弱!论起来你柳家没到京里的时候,我茅家就在京里,也是官宦门第,”

    柳云若鄙夷:“三代没中过一回的官宦门第?”

    茅都气的嘴唇哆嗦:“你血口喷人!”

    柳云若悠然的凉凉嗓音:“你想说你祖父得官了是不是?哦,像是求了一位父执辈,掏银子得来的。”

    茅都手指哆嗦着,很想气势万千的指住柳云若,骂他胡扯,让他把话收回。却骨子里和外在都不如他,他又说的是实话,手指尖颤抖着往下对的是地面。

    这种气势颓废之极,话自然也就出不来,只在嗓子眼里干噎到自己。

    柳云若还没说完,继续揭他家的短儿:“哦,像是就那一回求官,伤到你家的元气。本想等到了任上搜刮一笔,太上皇登基了,肃清官员里不偏不倚有你祖父,你祖父亏空公款,你家借了高利的银子才填上。此后到你父亲那辈还是不中,掏银子走门路已没有钱,走父荫也没有。要不是你伯母持家厉害,近些年有些节余,你茅都想装个公子哥儿都是妄想啊妄想。”

    “你你你……”茅都人也跟着哆嗦。

    柳云若一翻脸,小脸儿上寒气逼人,在卫戒和茅都两人面上看来看去,冷冷道:“一个自以为是晋名公子转世,一个巴望着攀附高门。也不想想,就凭你们两块料能争到加喜吗?袁叔父就那么没眼力,能相中你们!”

    在这样的话刺激下,茅都嗓子忽然顺畅,跟着卫戒一起破口大骂:“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天天装不想要,你天天不是这样说的吗?”

    柳云若置之不理,看向嘴角往下,冷淡面容的少年,眸子里似有火燃起。这个人才真正让柳云若有了痛的感觉:“凌离,你也眼红我娶加喜?凌叔父知道你这样对我吗!”

    这是凌洲的儿子,凌离。

    前太子党凌洲曾在户部任职,自从在海边砸出来半边衙门,皇帝一气之下,动手和闹事的元皓、执瑜执璞都没事。凌洲和上官风还在半边衙门里降职当县令,还没有回来。

    天生高傲模样的凌离只在初时见到柳云若有出其不意的惊吓,事后他恢复的不慢,这会儿已重新昂起他冷傲神色。面对柳云若的责问,凌离下巴再抬一抬,讽刺带讥诮地回道:“是!不过我不是眼红!我是看不上你那张恶心脸儿!他们说你装模作样,依我看还不能形容你。你是矫揉造作,寻衅显摆!”

    柳云若大吃一惊,对凌离还是在乎的,柳云若怒气冲天:“我是这样的人吗!”

    凌离撇嘴:“不是吗?你明知道柳伯父袁伯父定这亲事为的是两家和睦,为的是你们两家当年的旧事!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你就是不从柳伯父那里打听,只在你自家亲戚处就可以听得清楚!看看你,真让人看不下去!你不喜欢!算个屁!你不喜欢这亲事,干脆离家,干脆贵公子不当,你肯不肯?这亲事是定给柳伯父的儿子,不是定给你柳云若!你跟大街上叫花子换一换,保管袁伯父正眼也不看你!明知道你辞不掉亲事,却又装出来你不要,你不想见加喜!你不想见,让给我!省得看着你不情不愿的脸儿,我天天都想吐出苦胆来!”

    这番话是挖苦到刻薄,难听到不能。柳云若觉得面皮让刮去一层,不敢自己耳朵的他大叫:“你竟然敢这样诽谤我,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给我听好!”凌离吼出来:“袁伯父没相中你柳云若!相中的是柳伯父和他的情意!你明天就滚出柳家,柳伯父再收个儿子,袁伯父一样答应!既然你装的要死要活,定加喜你命都快要没了!滚!滚出京!亲儿子没了,自然定干儿子!我是你爹的干儿子!”

    吼声连环炮似的,把柳云若轰的无处不伤。

    他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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