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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 沧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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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尊贵的听雪楼主人,在下是龙家的总管家臣昊天,奉少主之令来迎娶楼中的江小姐,去莺歌屿做龙家至高无上的正夫人……”朱楼上,一个家臣在一切完备后出列,单膝跪下禀告,同时呈上了婚帖和礼盒——
  “这是我们南海龙家的传家至宝‘辟水灵犀’,是婚定的聘礼,请楼主收下。”
  萧忆情对于珍宝的兴趣向来不是很大,虽然是稀世奇珍,但也只是随手拿过看了看,便交给身边的阿靖,吩咐:“等一下你拿这些去给千湄过目——反正这些聘礼,也是要随着她嫁回到龙家去的。”
  “我们少主说,希望借着这次婚姻,以后能和贵楼结成兄弟之好。”
  那个家臣低着头,但是略微带点深蓝色的眼睛还是在垂下的发丝后闪烁。虽然是面对着中原武林的霸主,但是神色依然那样从容自信——不愧是南方最强的龙家的家臣。坐在萧忆情身边,绯衣女子暗自赞叹了一声。
  “那么,请带江千湄小姐回去罢。”萧忆情目光也落在这个低着头的家臣身上,看见他隐藏得很好的精神气,暗自判断着这个人的功力,一边淡淡回答,“顺便替我向青崖少主问好,说中原听雪楼希望能和龙家结成秦晋之好。”
  “是。在下告退!”家臣站起。
  ——在起身的瞬间,看见他的脸,所有的人,包括男人和女子,老人和青年,都不由齐齐一怔!
  非常俊美的男子,宛如神话中走来。有着和中原人不同的蓝黑色眼眸,脸部的线条利落而英俊,齐额勒着额环。在额环上宝石辉光的映射下,这个来自远方的男子焕发出令人震惊的光芒,仿佛本身就是一块光芒四射的宝石。
  “历代以相貌丑陋著称的龙家,居然有这么人物出众的属下。”在对方干练利落地退下后,萧忆情也忍不住轻轻对旁边的阿靖称许,“而且,虽然他刻意在收敛真气,还是能看出他的武功非常了得。”
  “奇怪……”阿靖只是说了一句,“那些来的家臣,似乎外貌都很出众。”
  蓦然,在一旁的二楼主高梦非抱着胳膊冷冷插了一句:“或许,莺歌屿上只有龙家嫡宗才历代丑陋?所以才心理扭曲,老是怀疑自己的新娘和那些外貌英俊的家臣有私情,做出婚礼前杀妻那么血腥诡异的事情。”
  阿靖和萧忆情相互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和千湄说了实情了吗?”阿靖问萧忆情,带着几分忧心,“她知道未来的丈夫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吗?”
  “没有……我只是告诉她龙家少主的相貌丑陋而已。”萧忆情咳嗽了几声,仿佛掩饰着什么,“如果告诉她,在之前已经有十一位女子在新婚前夜死去,也只是白白的让她担心而已,于事无补。”
  “无论如何,千湄应该不会反对的你的决定。”阿靖叹息,“那么听话乖巧的女孩子,就算是听雪楼要她去死,也是不会拒绝的。”
  ―――――――――――――――――――――――――
  “江小姐,吉时已到,请出阁。”
  听到门外龙家家臣催促的声音,“啪”的一声,喜帕掉落在大红的地毯上。
  “靖姑娘。”十六岁的女孩子抬起清澈的眼睛,看着旁边陪伴的绯衣女子,“我……我有点害怕——南海,那么远的地方呢!”
  她的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让人怜惜不已。
  “千湄,如果觉得勉强的话,就不要去了。”因为知道女孩的性格,所以她故意那么说——果然,女孩子用力咬着嘴角,还是装出了一副坚强的样子:“没关系!我可不是软弱的娇小姐啊!我是听雪楼的人!就算龙家的那个青崖少爷丑一点,我也能忍受,他脾气不好,我也会尽力讨他欢心——龙家对听雪楼很重要。不是吗?”
  看着那稚气眼睛里装出的老成,阿靖内心深处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
  可怜的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走上的是怎样危险莫测的道路呢!
  “千湄,海南莺歌屿那么远,你嫁过去以后,即使是萧楼主也无法照顾到你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终于,阿靖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
  “靖姑娘……去龙家的话,很危险吗?”有些无法理解的,千湄追问,孩子气的脸上满是疑问,那样天真的目光,让绯衣女子冷漠了很久的心,都隐约有刺痛的感觉。
  “楼主,他们走了。”站在高楼上远眺,出神的萧忆情忽然听见了身边绯衣的女子轻轻叹息了一声。绯衣女子低声道:
  “但愿她平安当上正夫人。”
  “但是,或许,她会成为那第十二个女子……”
  ―――――――――――――――――――――――――
  华丽的马车在平稳地往前疾驰。车中是香气馥郁的。她身边,齐齐地围坐着四个各色衣服的少女,手里捧着不同的物品,只要她稍微流露出不适的神色,便都关切的注视过来,殷勤问候,害的她连神色都不敢动一下。
  ——连听雪楼带过来随侍的侍女都被分散到了其他马车上,仿佛是要她从踏入龙家起,就和以前的一切完全断绝一样!
  那些龙家的侍女们都是面无表情的,虽然殷勤,却无温暖。在看着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说不出的讥讽和怜悯。
  千湄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一去千里,到了南海,她就是孤身一个人了!
  “小姐,请用膳。”并没有下车,但是侍女们却送上了珍馐,在她面前跪下,呈上金丝盘就的龙凤托盘,用白玉碗盛着八色素菜,四种主食,碗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转动间光彩照人。
  “你们起来罢。”她拿起筷子,或许是中间镂空,那乌木镶银的筷子竟不觉得沉。看不得侍女一直跪在面前,千湄终于低低的说了一句。
  侍女们反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垂头轻声回禀:“小姐,奴婢不敢,这是龙家的规矩——在主人坐着用膳时,奴婢们必须跪着伺候。否则,是要打死的。”
  “什么?”千湄惊讶着,然而看见车厢里跪满的侍女,连忙开始有些慌张的吃了起来。各种菜只夹了几筷子,都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就把筷子放下了:“我吃完了……你们快起来吧!不要跪着了……”
  “小姐,您多吃一点。才那么一点怎么能饱啊?”其中一个年长的侍女劝导,“前头的路还很长呢。”
  千湄绞着双手,扭捏了半天,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你们都在我面前跪着,我、我怎么吃的下去啊……”
  也许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这样尊贵高傲的世家风格,她的脸上有些羞涩起来。然而侍女们仿佛被什么触动,抬头看着这个才十六岁的新娘,淡漠的目光开始有些松动。
  “是一个好女孩呢……和以往的那些小姐很有些不一样。”端着盘子退出的时候,一个绿衣的丫鬟叹息着对那个年长的侍女道,眼睛里有期盼的神色:“说不定,这次她能够通过少主的考验,成为我们的夫人呢!”
  “蕉绿,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以前也有个泉州姚家的小姐不也死了吗?一样是很和善的人啊!”年长的侍女显然见识的多了,不在意的回答,“要知道龙家的人从来都是……”
  忽然,她闭上了嘴,苍白着脸色,看着从另外一个车厢里过来的年轻人,连忙低头跪下:“拜见昊天大人!”
  “这不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东西——今天起你们不用再侍侯小姐了,去另外的马车里干下活好了。”额环下的宝石泛着清冷的光,昊天的目光却比宝石更冷,斥退了侍女。
  但是,他的眼睛深处,却依稀由于刚才侍女那番话而起了微微的波澜。
  真的是不一样的吗?——如果真的是,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然后,他撩起帘子走入了车厢,温和的笑着,问:“午膳还合小姐的心意吗?”
  里面十六岁的女孩子闻声抬头,看见他,目光忽然停滞了,脸不知为何忽然泛起了红晕,竟然连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
  “小姐,莺歌屿到了……请下船。”
  两个月后,当她在船里脸色苍白的扶着舱舷,想要呕吐时,却看见船舱门口那个叫昊天的白衣青年对她微笑。她的视线忽然又再度凝滞。
  真的是非常好看的年轻人……简直象天神一样的英俊。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天上的所有星辰都坠落在他的眼睛里了呢!那样的人,似乎只有在每个女子少时最旖旎的梦中才会出现——那是一个令人不愿醒来的梦。
  一路上舟车劳顿,长达数月。在极度无聊的旅途中,这个被下人们称为“昊天大人”的年轻总管在一直的照顾她,和她说笑聊天,嘘寒问暖。
  他对她极好,那种好,似乎是超出了一个家臣对未来主母的关切的——从刚开始有意无意的眼神传递,到了现在这样背地里暗自的关怀,这车马劳顿的三个月里,她是完完全全的被他吸引了。他甚至几次暗示可以两个人离开这里,双双远走高飞。
  她不止一次的动心。但是,想到听雪楼对于她的使命,千湄却迟疑了。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完成联姻任务的——为了楼主和听雪楼。
  但是……但是为什么昊天只是龙家的家臣呢?为什么自己要嫁的人,是一个那么丑陋粗暴的人呢?这就是必须禁锢她一生的悲惨命运么?
  千湄看着他,一时间又有些发呆。
  看着红晕弥漫上少女的脸颊,昊天的眼睛深处,忽然有冷漠的光芒一闪而过。
  “是晕船了吗?小姐的脸色很苍白呢……让属下扶您下船吧!”虽然眼睛里是那样隐秘的冷酷,但是他的声音却是非常温柔的,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殷勤意味,对着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子笑着,伸出手来——
  没有女子能拒绝他这样的提议。至少,以前的那些新娘一个都没有。
  他对着发呆的千湄伸出了手, 看着她带着几分羞涩和雀跃扶住了自己的手,昊天的眼睛里忽然又有深切的悲哀……
  呵,又一个悲剧中的女孩子。
  “啊,这里就是天的尽头了吗?”看着海岛尽头的巨石,看见那里刻着的“天涯”两个字,千湄惊讶的问身边的昊天。
  “是的。”深蓝色的眼睛微笑了起来,他非常温柔的看着她,“小姐想过去看吗?——只要您想去,属下一定陪你去,一直到天的尽头。”
  天的尽头……她感叹着,感叹着自己孤独飘零的身世,不自禁的握紧了昊天的手。
  在这远离家人,朋友的地方,只有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才是自己唯一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她是这样的爱恋着他,分离却偏偏近在眼前。
  “不,我不看了。”心中的千般挣扎过尽,她低声抽出了手。
  “我们去莺歌屿吧!”
  ―――――――――――――――――――――
  夕阳已经渐渐落下去了,重重叠叠的屋檐剪影显得森冷而抑郁。
  听雪楼的送亲队伍长途跋涉而来,却居然没有受到料想中的热闹典礼。龙家只是派了几个下人来海边迎接,连一个龙家的嫡宗都没有出现。
  “不好意思,我们家的青崖少主从来都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不大离开院子走动的。”似乎看见了她眼睛里的不快,昊天劝着,带着她进入了龙家宫殿般的大院,“少主今天一直在府邸里等待小姐的到来呢。”
  曲曲折折走了不知道多少个院落。终于,在一个长廊前,昊天停了下来,替她打开了一扇有着银色镂空花纹的门。
  他轻声叮嘱:“这座宅子是很大的,道路也很复杂——小姐晚上一个人请不要乱走,以免迷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让侍女去办。”
  门边,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打着灯,不出一声的在一边等待着她进去。
  千湄怔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走进了门中。瞬间,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有些惧怕的站住身,回头哀求似的看着昊天。
  “没什么,因为是海岛,所以到晚上就比较湿冷,习惯了就好……”昊天微微笑着,用目光安慰着这个忐忑不安的女孩子——这种目光,再度给了这个孤身远涉重洋的女子以面对陌生环境的信心。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就把她再度打入了地域:“晚上可能青崖少主会来见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她颤声低唤:“昊天……”
  然而,总管昊天在交代完必要的吩咐之后,便径自离去了。或许听到了她恐惧依恋的低呼,他却没有回头,一直沿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下去,身影慢慢变小,一转身消失在尽头。
  那里,黯淡的廊道,尽端挂着一盏飘摇的水晶绣球灯,不知道通往何处。
  千湄站在门槛外,看着空空的走廊。
  ——一边临着中间的庭院,另一边,却是一排紧闭的厢房。非常华丽的装饰,镂空的窗上糊着名贵的纱,雕空的花纹上涂着金、紫、朱、碧、银五种颜色。
  紫色的门里面,纱窗还隐约透露出一线灯光。
  “啊,隔壁那里面住的是谁?”依稀看见窗上映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形,千湄不由脱口问,在这个几乎没有人的气息的深院里,看见另外一个女子,亲近之心油然而起。
  话音一落,门里的灯蓦然灭了。
  “少奶奶,请进。”两个侍女的年纪都满大了,头上甚至有了几线白发,虽然提着灯笼微笑着,但是那样漠然的笑意,只是让皱纹渐生的脸在灯光下更显得怪异而已。
  千湄走了进去,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一片的白色。白色的帷幕,白色的茶几和座椅,甚至,连桌子上的灯盏,都是有银嵌珍珠作为烛台。
  在一片素雅的白色中,只有一样东西是鲜红的,分外的刺眼。
  那是一朵红色的鸢尾花,插在一个水晶花瓶中——奇异的是,在暗色的房间里,那花朵居然泛出了淡淡的荧光。
  “啊……好漂亮!这种鸢尾花我可从来没看见过呢!”千湄不禁惊喜的叫了起来,问身边的老侍女。她喜欢鸢尾,但是却从来未见如此奇异的品种。
  “这个啊……叫火焰鸢尾。可是只有在这个莺歌屿才有的珍贵品种呢!”看着那花朵,老侍女的眼睛忽然有些异样,笑容也更有深意,“这种花,是以前夫人在世时最喜欢的,即使夫人去世了,房间里还是按照她在世的习惯,一直供着一枝火焰鸢尾——如果少奶奶不喜欢的话,以后吩咐花奴拿下去就好了。”
  “哎呀!千万不要呢!我最喜欢的花就是鸢尾了。”千湄连忙的阻止,同时有些惊讶的问,“这里……是以前夫人的房间吗?”
  “是阿,这个银色的房间,是历代龙家夫人的房间呢!”老侍女仍然保持着微笑,回答,明灭的灯火映照得她脸上的皱纹如同一朵诡异盛开的菊花,“少奶奶,你看,这就是老夫人的画像……”
  灯光明灭之下,侍女指着墙上挂的一幅仕女图。
  图上,绘着一位紫衣的美丽女子,她的手里拿着一枝火红的鸢尾花,斜坐在石头上微笑。背后是一片湖泊,更远处,还有连绵的树林和最尽头隐约的大海……
  “是夫人年轻时候的画像吗?真漂亮啊。”千湄注视着画像,赞叹。
  在火光明灭中,图画中女子的脸也阴晴不定,神色活动着,眼波也有流转的感觉。不知道怎地,虽然是工笔的仕女,但是感觉总有深深的忧郁在女子的眉间。
  “夫人死得很早——少主十一岁那年,老爷死了没几个月,夫人也自尽殉情了……”老侍女淡淡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少主从小没爹没娘的,真是可怜。”
  千湄没有说话,看着那朵发着微光的鸢尾,忍不住对侍女说:“先把灯灭了,我想看看它发光的样子呢!”
  “是。”侍女如言灭了烛火。
  房子内是一片黑暗。重重叠叠的黑影中间,只有那一朵红色的鸢尾花发出淡淡的光芒,不知何处来的风吹拂着它,微微摇曳,宛如在黑暗中跳舞的精灵。
  好漂亮……好漂亮……一遍一遍的,她在内心惊叹于造物的神奇。
  -
  “怎么不开灯!明知道我要来,居然还敢不开灯吗?”忽然间,门口响起了一个暴躁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嘶哑而低沉。
  门不知何时开的,一盏灯笼如同幽灵般的飘进,在门口顿住,执在一位青衣童子的手里。门边的黑暗里,一个黑黝黝的人影站着,脾气暴躁地张口就骂。
  “少主见谅,奴婢只是听从少奶奶的命令而已。”老侍女的脸色都变得如同纸一样的白,扑通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分辩,“少奶奶要看鸢尾花,所以命奴婢灭了灯……”
  “没用的老奴才!”黑影一步跨了进来,一脚踢倒了那个分辩的侍女,冷冷的哼了一声,“还敢顶嘴?给我滚出去呆着!”
  等两个侍女都跌跌撞撞的退出后,黑影才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又哼了一声:“一朵花有什么好看的!莫名其妙的女人!”
  “啪!”他一挥手,花朵连瓶子狠狠的跌落在地面上。
  “哎呀!”终于忍不住,千湄惋惜的叫出了声,同时,恨恨的看了那个黑暗中的人一眼。她的夫君……这就是她的夫君?
  灯被陆续的点起,房间渐渐亮了起来。
  “喂,你就是萧忆情送给我的新娘吗?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正陷入了初见未婚夫君的羞涩复杂心理,耳边却听见了一个粗暴的声音——那样无礼的语调,几乎让在江南长大的她觉得匪夷所思。
  不行……不能对他生气。龙家对于听雪楼很重要……
  终于,她还是压抑住了不快,在灯光下缓缓抬头,脸上还准备了一个温文典雅的微笑、然而,她的笑容展开了一半,却冻结在了那里。
  ——那张脸!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苍白的不似人脸,高高的鹰钩鼻,浑浊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嘴巴大的出奇,裂着笑,连带得整个脸部都怪异的抽搐了起来……
  龙,龙家的少主——青崖公子?!
  虽然预先得知了未婚夫君的面容丑陋,但是此刻眼前的那张脸还是超出了她心理所能承受的能力——于是,千百次考虑过的第一次相见时说的话,就这样冻结在了唇边。
  毫无办法掩饰脸上和眼睛里的震惊和恐惧,千湄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未婚夫的脸。
  “哈哈哈哈!……”看到她发呆,青崖少主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奇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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