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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薇 沧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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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句话也成了现实。
  清高的父亲,拒绝了许多有权有势人的提亲——因为不愿意女儿去做小。那时候,她又暗自庆幸父亲一贯的桀骜不屈起来,继续沉迷于那个江湖的梦中,即使远远的看见了那个白衣公子一眼,便能痴痴想上好几天。
  然而,那个人却只是淡淡的,脸上渐渐有憔悴的气息——听人说,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得了重病。于是,她便天天都在观音面前,开始祈求那个未见过面的老人健康。
  她只是把整颗心都放在那个人身上,丝毫顾不上其他。
  直到那一日,官差破门而入,一条铁索带走了父亲,她才清醒过来,知道大祸已降临。
  “我爹犯了什么法?你们为什么抓他!”
  “他在潮州任上,贪污了国库银两。如今有人告发,要带他去刑部审问!”
  “冤枉……我爹一生清白,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她抓着官差的衣袖苦苦哀求,却被扯出了家门,踉跄跌倒在路上。平日的相熟的左邻右舍在门缝里看着,却不敢过来。不顾的矜持和体面,她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忽然有马蹄声由远而近。她没抬头,却听到耳边有人静静地问:“怎么了?”
  居然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紫黛蓦地僵住了身子,甚至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如今满脸泪痕的苦相便被那人看了去。她只是低着头,抽泣着,也不作声。
  “起来吧。”见她不肯回答,那人道,轻轻扶了她一把——果然是江湖人,也不如何拘泥于男女授受的规矩。
  她顺势站了起来,嗫嚅着,低着头,飞红了脸,正待说什么,却听见另一行马蹄声急促的奔过来,马上那人一叠声的急唤:“少楼主!少楼主!快回楼去,老爷不好了!——”
  那只手猛然颤了一下,她的心也随着一抽,抬眼看时,那人已经扭头看着听雪楼的方向,只是眼睛却依然平静,呵斥着来人:“江浪,如何能当街说起楼主病情!”
  来人飞身下马,跪地称罪,可眉目间满是焦急之情。白衣公子放开了她,径自翻身上马,抖开缰绳,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她一个人站在街上,看着他绝尘而去,看着左邻右舍在门窗后躲闪着看她的眼神。默默的想:对她而言,他终究也只是个路人,偶尔扶了一把而已。他的世界,是她完全不能了解的;而她平凡人的苦楚,也是不为他所知。
  想透了这一层,紫黛的心便冷了一半。
  她不再做以往那些旖旎的情思,那终究不能解救目前父亲的厄运。而那些武林侠士,恐怕也不能帮她一些什么——一切,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承担了。
  那一晚,礼部侍郎谢梨洲遣了媒人来,想收她为第五房如夫人。
  她想也没想,也顾不上羞涩作态,甚至没有询问在押的父亲的意见,自己一口答应了婚事。她需要借助谢家的势力……即使那个侍郎已经足以做她父亲。
  第二天,周紫黛便出嫁了,没有三媒六聘,只是一乘花轿,便从侧门抬入了谢家。
  三天以后,她的父亲洗清了嫌疑,从牢笼中走了出来,然而,那样清高桀骜的父亲却反而大骂起谢家的乘人之危,连女儿的自行允嫁,也被他骂为失行。
  失行……她却笑,莫不是她早就注定的命运么?
  她成了谢家的五夫人,而父亲却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也是安静的,每日只是从谢家的高楼上望出去,看见着那个神秘大门后的院子……有一幢白色的楼阁,孤寂的立于满院的青翠中,灯火深宵不熄。
  她知道,在街上碰见他的第二日——也就是她出嫁的那一天,听雪楼的萧老楼主去世,近日来听雪楼中人马进出频繁,似乎有做不完的事情。
  明白了当日他绝尘而去的原因,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有淡淡苦笑而已。
  一日午后,在谢家别墅小院中,百无聊赖的散步。
  墙角有一架蔷薇,居然已经微微开了几朵花。今日记起,特特的过来看,却不由怔了一下,原来昨夜风大,竟然将那仅有的几朵花也吹了一地。她怔怔望着,忽然间泪流满面。
  此时尚不是蔷薇盛开的季节,只怪这花开的早了,躲不过狂风,也就这般凋落成泥。
  两年以后再见到他,却已经是恍如隔世。
  “萧公子眼光也忒高了,莫非连洛阳城中的花魁紫黛姑娘,也不入你的法眼么?”不愿意放过有钱的大主顾,老鸨谄笑着,对雅座内的客人卖力的推荐,“来我们风情苑消遣的客人,不叫姑娘来陪坐怎么说得过去……何况是公子这样身份的人物。”
  雅座中的数位只是淡然静坐,慢慢啜饮着面前的酒,外面的莺啼燕语竟似半句也到不了那些人心头。老鸨心里一怔,暗自叫苦:莫非这次听雪楼的人来光顾这里,是为了解决江湖纠纷来着?
  她正待退出,却见居中而坐的白衣公子放下了酒杯,眼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如此,叫紫黛姑娘过来吧……”
  老鸨唯唯而退,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暗自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紫黛,里头那些是江湖豪客,得罪不起,小心服侍吧……等会有什么不对了,立刻躲一边去,知道不?”
  姐妹们一听到江湖仇杀,脸色都变得雪白,只有她泰然自如,点点头:“妈妈放心便是。”
  她自顾自走上楼去,脸色丝毫不变——江湖啊……只因了那个人,江湖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反而,是她心中一直珍藏的梦。即使是平日接客,她也多愿出去见那些姐妹们躲着的江湖豪客,听他们说一些江湖上的武林掌故,门派争斗——似乎,从那些人眼中,能看见昔日牵念过的人。
  “不必进来,在帘外唱个曲子罢。”脚步刚踏到珠帘外,里面便有人淡淡吩咐了一句。她的脚步止住了,再也没有半分力气。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他,是他!
  她僵在了帘外,华丽的珠宝下,面容苍白如死。
  寂静。她没有唱,里面的客人便也不催。楼里的气氛有一丝丝的奇怪,甚至连风吹过来,都带着莫名的肃杀之气。
  珠帘低垂,然而,尽管内心是惊涛骇浪,她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去抬手拂开那帘子,看一眼帘后的人——回到洛阳后,到处听人说,这两年听雪楼声名鹊起,已经在他的率领下成为洛阳最大的势力,和原先执牛耳的天理会正斗的不可开交。
  风尘中经年,她的消息来源已经越来越广,再也不像少女时拘在小院中,只能凭着别人的只言片语来想象那个大门背后的他、是如何一个不可琢磨的人。
  萧忆情。萧忆情……她现在已经打听到了他的名字,然,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两年了,在他的记忆中,恐怕也早已磨灭了那个提水路过的少女的影子了吧?
  无论如何,她与他之间,已经是云泥般的遥不可及。
  定了定神,紫黛终于恢复了常态,拿起了手中的红牙板,轻启檀口,就站在珠帘外,轻轻一字字的开始唱起曲子:
  “二月杨花轻复微,春风摇荡惹人衣。”
  “造化本是无情物,任它南飞又北飞!”
  她唱的很哀婉,扫了大家的兴致,旁边的雅座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在骂。然而,珠帘后,那个人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做声,隔了片刻,却道:“进来吧。”
  紫黛怔住,红牙板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手指微微颤抖着,忽然一咬牙,拂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来的果然是你。”她一进去,就听见他对着她说了一句。
  那个白衣公子坐在桌前,眼神是寒冷而飘忽的,一如当年。她不禁又惊又喜。他还记得她?他、他竟还记得她!
  她脸上的笑容不自禁的绽放,然而,身子却忽然一轻,仿佛被人一把拎起,向前急推。她惊叫起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瞬间这个雅座内杀气逼人而来!刺杀?这是一场刺杀么?
  她身不由己的对着居中而坐的他冲了过去,白衣公子仍然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身后,目光闪也不闪,随手一掌推向她的肩头,想将她带开。
  “天理会忒没人才,居然派你来杀我?”
  漠然的,他看着她身后随之而来的某人,吐出了一句话,明灭不定的眼中杀气逼人。她的心飞快的往下一沉——原来,他方才认出来的人不是她、而是悄悄跟在她身后的神秘人?
  萧忆情那一掌推向她肩头。然而,目光瞥见,却略微怔了怔,掌势到了中途忽然一转,变推为扶,揽住了立足不稳的她。同时,他右手袖中流出了一片清光。
  夕影刀。
  那是紫黛第一次看见他动手杀人,然而,她完全没有惊惧。在第一眼看到时,她便被那样妖异凄美的刀光迷醉。那似乎已经不是杀人之刀,而只是一阵清风,风过后,洒落了一阵斜阳下的细雨。
  刺客的血洒落在楼面上,而听雪楼诸人脸色都不变。
  “没事了,紫黛姑娘。”短短的一刹后,她听见他在耳边说,温和而沉静。她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仿佛忽然又回到了十六岁那一年,只知道低下头,咬着嘴角。
  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她心下一酸,本以为沦落风尘以来,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再打动她的心,然而,他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依然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罢罢罢……如今的她,不同于深宅大院里的好人家女儿,如今,有什么事做不得?趁着今日,难得见到那人……把心一横,她索性依了现在紫黛的身份,对那个离席欲走的人娇娆微笑:“萧公子,莫非是紫儿陋质,挽留不住公子?”
  白衣公子反而怔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她,莫测的眼睛中闪过了叹息之色,淡淡问:“两年了,如何沦落至此?”
  一语出,她惊在当地。
  他果然还是认出了她。他眼睛中映着盛装艳服的自己的影子——那个艳名动洛阳的风情苑花魁:紫黛。然而,他却记起的却是两年前那个风雪中汲水的寒门少女,那个当街痛哭的绝望女子……她忽然羞惭满面,不知所云。
  要如何告诉他她的遭遇。那只是一个薄命女子随波逐流的命运而已,在这些无所不能的武林人看来,那似乎只是软弱无能的后果。
  嫁给谢梨洲后,那个主母好生厉害,容不得得宠的她,便趁着谢梨洲离京的空挡,叫了牙婆来将她卖去了长安青楼。由于容色出众挂了头牌,沦落红尘辗转经年。因为心头有一点牵念,挣扎了一年,还是回了洛阳来——然而,脱籍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这个世道,女人的命运就像浮萍,吹到哪里,便是哪里了。
  失行妇……原来,那真的是她的命运。
  她再也没有留住他的勇气。然而,他看着她默默流着泪,没有再说什么,眼光渐渐转为温和悲悯,叹息了一声:“世情薄,人情恶——一介弱女子,又如何能归咎于你……”
  她哭的越发厉害。他的谅解和宽容,只是让她明白、命运残忍地让她和怎样的一个人擦肩而过!
  他解下手腕上淡蓝色的手巾,覆在她腕上,然后带着属下拂开珠帘走下了楼。外面斜阳依稀,白衣公子落寞的行来,抽出玉箫,随手敲击着走廊上的朱栏,今日的偶遇让他有些微的感慨,拍遍了阑干,他曼声轻吟: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高楼上,听着他渐行渐远时吟的诗句,她泪落如雨。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咬着牙,她硬生生的止住了哭泣,握紧了手。事已至此,如果一味的啼哭,那末离他只会越来越远吧……她,总的做点什么了。她必须要追上他,否则,她将连那个背影都无法触及。
  脉脉斜晖里,她用力握着手中那一条淡蓝色的丝巾,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半年后,风雪之夜,她挑灯踏雪而来,在听雪楼守备森严的大门前,将那条淡蓝色的手巾作为信物,请求守卫转交楼主。
  手巾上写了一行字:“明晚日落时分,天理会第一高手云起受命、截杀听雪楼二楼主高梦非于北门长亭外。”
  飘雪的轩窗下,披着白裘的年轻公子展开手中丝巾,只看得一眼便霍然起立,冒雪而出,顾不上周围手下送上来的伞和大氅,疾步追去。
  “紫黛姑娘。”在那个紫衣丽影将要转过街角的时候,他及时唤住了她,将丝巾在手心用力握紧,眼神慢慢严肃起来——这个女子,似乎不知道自己这一来、就是要卷入无尽的江湖是非中去了呢。有多么危险,她知道么?
  萧忆情沉吟着:“姑娘,你刺探消息,恐怕已招了杀身之祸——我派人护你回去罢。”
  “那也是一时之计而已……难道听雪楼能护着我一辈子么?”在大雪中,洛阳的花魁蓦然回首,美丽的面容上有坚决无畏的光采,“紫黛心里有打算。我在洛阳好歹也算交游甚广,能给听雪楼带来各种需要的消息——公子如不嫌弃,可否让紫黛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听到那样的话,听雪楼的主人不由怔了一下:这个女子,居然和几个月前在风情苑所见时判若两人!眼里有了神采,语气里也有了力量,不再是一个哀婉随波逐流的烟花女子了。
  她,终于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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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一日起,她便这样留在了听雪楼里,成为了他身边的一份子。然而萧忆情却一直掩饰着她的身份,秘密买下了风情苑,让她成为那里的主人,然后,再让那个地方成为听雪楼最秘密的消息情报来源。
  她也改了名字,叫做紫陌。
  去掉了原来浓郁的脂粉味道,而空余恋恋的风尘。每一日,她闲来便坐在高楼上,将阑干倚遍了,看着洛阳城中阡陌大道上车马来去,掀起滚滚红尘。
  紫陌红尘拂面来。
  在这个醉生梦死的世上,尘烟散后,还剩下什么呢?
  大家改口称二十一岁的她为紫夫人——她可以有权力不再去见那些她看不顺眼的客人,虽然这样,她的声名却在风月场中越来越大,人人都以一亲芳泽为荣,连天理会那个不可一世的总舵主江近月也不例外——世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看的越是高。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
  有时候,想起他吟过的诗,她也苦笑着自问。
  今在否?不在。那种少女情怀也早已不再……然而,不再,她反而能爱的更深沉。
  一年多了,收集来整理好、送到听雪楼那边的情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终于在那一日,他过来,在和她详细的讨论过武林最近传闻动向后,忽然说了一句:“一日之后,听雪楼将进攻天理会总舵……紫陌,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她怔住,不知是悲是喜。
  他终于有了一击必胜的把握,终于要让她公开成为听雪楼的一份子,而不在是暗自布下的一枚棋子!她多年的等待,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得见天日的时候——然而……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只是仿佛看着一个风雨同舟的同伴而已。
  或者,这样也好。
  对于她来说,只要挑一个近一点的位置,能好好的看着他就足够。
  那一日,她第一次目睹了什么是江湖,什么是杀戮。
  一日之间,和听雪楼在洛阳争霸的天理会被灭门。她站在血污里,眼睁睁地看着数以百计的人在自己面前呼号着死去,而其中,居然还有那个多年前遇到的少年。在萧忆情问起那个负隅顽抗少年的情况时,机敏的她马上提供了自己所知的情报。
  然而,她没有想到楼主用了那样的手段摧毁了少年信念。在泼天的血腥中,看着碧梧下一袭白衣如雪的年轻公子,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睛和几乎是洞穿一切的冷漠,紫陌却忽然感到了寒冷——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离他很近了。可那种洞穿一切的眼神,只有在看着无动于衷的事物时候,才会拥有。
  没有人能走近这个人的内心。
  反而是天理会门下的那个少年——那个绝望的、痛哭着的孩子,却能让人由衷的感到生命的真实和成长的痛楚。这一点,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也曾经有过。
  看着这个少年,阅尽风尘的她,心中居然有丝丝缕缕母亲般的温柔和触痛。
  “紫陌,黄泉还小,性子又偏激——你有空多照顾他。”回去时,听雪楼主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眼光从她脸上扫过,却隐约含了深意。
  紫陌的心里便是一惊:那眼色,似乎也是淡漠而洞穿一切的。她有些惴惴然:虽然在那个人身侧,却丝毫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打算。
  但,既是他吩咐过了的,她便是尽心尽力的去做。
  那个叫黄泉的少年果然桀骜偏激得很,好几回她去那间小屋子照拂他时,那个少年总是不言语,也不理睬,就当她是透明的一般。幸亏紫陌见识也多,对此并不生气,只是将房子整理了,放下带来的新被褥衣服,做几样合口的小菜,便自顾自的离去。
  时间久了,这样的相处倒也不显得不自在。到后来,偶尔她问一句,少年也会“嗯”的答应一声,却不多话。
  自从加入听雪楼以来,这个孩子简直是疯了一样的练剑——楼主指定让二楼主高梦非来教导他剑法。这位二楼主在武学上督导的严厉几乎是骇人听闻,每一次接受指导回来,黄泉都能洗下一身的血水。她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渐渐涌起了一种疼惜。
  那一日,她听人说,那个少年已经有好几日没有从那个小屋子里出来过了——她上了心,便抽了个空过到那边去看看。推开门就闻见了饭菜发馊的气味,她心下一震:三天前她带过来的饭菜,黄泉居然丝毫未动!
  黄泉卧在铺上,一动不动,她唤了几声不应,伸手一探他的额头,被烫的惊呼了一声。急急拉开被褥将昏迷的少年扶起来时,发现有一道深可见骨得剑伤从他的肩头直划到右胸,没有人替他包扎,因为天气炎热,已经开始腐烂。
  紫陌呆了呆,心下莫名的一痛。
  那一晚,她请医买药,一直忙到深夜。
  黄泉醒来时正是子夜,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紫衣女子清醒温柔的眼睛。紫陌看着少年睁开眼睛,那眼睛一瞬间柔亮的如同初生婴儿,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敲了一下碗边,如释重负的笑:“好了,乖孩子醒了……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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