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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懂他的意思展就只好自杀以谢罪!
“主上、少主英明!”他恭敬地行礼,站起,退回一旁。从现在起,展心中对“那个女人”的儿子存有的怀疑全部消失,他,不愧是教主亲子!
原来少主和教主两人竟然早就看出那个冷岚冰的不对劲吗?
“可是主上,少主此番前去是为了根治旧疾!”这最后一点,他绝对无法放心。
“没关系……”迎着风走下长长的台阶,仰望浮云,萧墨隐轻轻说,隐含温柔笑意。
“他不会有事……”
“是的。”不敢再多问,展静静跟随那人的脚步。只是,到现在教里也查不出这个冷岚冰的来历!真金白银在剑神门下修炼了十余年,现任试剑楼楼主,也确实是本人……但,正因如此!才是身分成迷。
他,与天随府有何瓜葛?
十四
绕过空无一人的冷寂七重天前庭,入目是一片竹林。
“你就留在这吧。”柔声吩咐了句,萧墨隐独自走进幽深寂寥的林中,姿态怡静,人如莲高洁白衣安定纯和。
苍苍竹林,一地干枯的竹叶推积,无人打理。那双足踩上去,却听不见任何干叶碎裂的声响。似乎是不想破坏此刻平和的美好。
又或者,是不欲惊扰什么人……
循着记忆,轻车熟路地来到一片林中空地。只见这周围却一反常态种满了株株梨树,风一笔带过,落英缤纷,白华如雪,簌簌飞落的花瓣漫天撒下,些许飞到来人墨黑的柔顺长发上,景可入画。萧墨隐温柔地看着……中间那一方矮矮的坟冢。
爱妻闻人离之墓。
轻不可闻地走过去,背靠墓碑,他滑坐在地。透出树梢丝缕阳光,萧墨隐单手拂额,似乎想遮掩太过强烈的阳光。
“每一天、每一年都是一样啊……”他轻笑着说,“七重天,一样的楼阁一样的草木,死物。离,可是你知道吗,除了这个,我便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人回答他,惟有漫天飞花旋舞的声音,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
“啊,对了,有四年没有来看过你,我忘记了,离会怪我吗?”
一分分合上眼眸,直至将那双温柔淡定的眼全部盖住。嘴角笑意不变。他仿佛沉迷于这片宁静。
回忆不分悲喜地袭来。
……
“为什么?”温柔如水地笑着,男子轻声问对面神色凄厉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一系列的刺激让平素温婉的女子仰天狂笑起来,那笑声里却是浓浓的悲哀与不甘,“你到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到现在还笑的出来!面对自己妻子的背叛,你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那么还有必要象征性问我为什么么!?
“萧墨隐,”散乱的发丝下,女子疯狂愤恨的眼神如困兽,“你,不是人!”不!甚至连禽兽都是有心的……
“甚至连我……都只是……”
……
这个七重天果然是坟墓……踏进来的人,都会死。如同诅咒般,驱散不开。
就算他找再多的人来尝试,结果都只有一个。
睁开眼,那双眸柔和深邃。又见万年不变的日光穿竹,隐秘宁静,没有一丝生气。低头,纤细的发丝垂下几缕到胸前,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忽然愉悦地笑了笑。
“离,尘儿是个有趣的孩子……”
“你带给我的是背叛,告诉我,那一次尝试失败了……那么他呢,会给我什么?”
状似认真地思考起来,转瞬,他却摇摇头,柔柔的余光扫向无言荒冢。“离,但他和你不一样。”
言止于此。萧墨隐起身。一袭白衣袂纷飞,消逝在美丽独赏的落花中。
“他甚至不象我……”
“我想让他留下来。”
“离,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儿子我很喜欢……若你泉下有知,放心罢,我会代替你,好好宠爱他的……”
嘴角遗留一个不经意的笑,有一丝愉悦一丝了然。
* * * * *
闻人离。第二十七任教主夫人。温婉贤淑,貌美倾国。
为前代天随府主人爱女。
与当代剑神师出同门,青梅竹马,感情深挚。
卒于四年前。享年二十八岁。
只是从此,这个出身尊贵的迷样人物,彻底在魔教传奇中,结束了她不长不短的一生。
* * * * *
桂城分别的第一日,越镜尘在古道上策马狂奔,披星戴月,一路向西。
与此同时,武林盟主高羽华在万众瞩目下率着三百人的庄中高手抵达桂城。同日下榻武林盟据点。
“喂,岚冰,”刚于高羽华客套过的紫衣男子此竹走过来,轻佻地说,然而仔细分辨其中还有一丝担忧迷惑,“他的目标不是应该是高羽华?人来了,他倒跑哪去了?如果他一直不出现,计划怎么实施?”
被问的人双目幽幽,面无波澜,“我怎么会知道?也许真的是魔教中的事吧……”
“我们只能这样希望了。”紫衣男子爽朗一笑,掩去眼中骤寒,“只要他一日不对高羽华动手,就一日不能抓住他……那他可是永远不会属于你。”
冷冷扫了那格外欠打的人一眼,冷岚冰转身就走。
……抓到他,他就能属于我么?
第二日破晓时分,到达了他的目的地。行路幽谷。然而不急于进谷,他只是在谷外的城镇里找了家客栈入住。
这个城镇本是个极小的村落,只因行路山庄的入主,来往的武林人士多了,也跟着发展起来。
将马交给小厮,越镜尘缓步迈入门槛。
“茶。”淡淡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二,他一下颓然坐倒在不怎么舒服的长凳上,疲惫地闭起双眼,运气逼退胸口中积聚的淡淡苦闷。再从贴身带的药瓶中取出一颗丹药服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具身体可能连两年都撑不下。纵然有太多虚假,冷岚冰这句话倒是正中红心。
这种状态,跟本入不了行路山庄。他或许疯狂,但不莽撞。
现在只有等,等身体恢复。
玄慈方丈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他,在那里也讨不了好!
乏力的靠在桌沿上,合上的眼却在下一秒睁开,锐利的视线瞟向一边,隐含被打扰的怒气。
那一边,三个身着绿衣的男子正横穿整个客栈缓缓向他走来,东倒西歪,一路上踢到不少桌椅,身上的臭气冲天,每人手上还拎着一大坛酒,撞到人,污言秽语还倾巢而出。
“嗝……美人啊……”被另二人七手八脚架稳的麻子脸眯着眼睛,仔细上下打量起越镜尘,恨不能当下上去摸两把。
“老、老大,他是男的……”头被摁下去的一人结结巴巴说到,但动摇的语气显然不觉得面前人的性别有问题。
“男的就他妈不行?”
“听您的,老大!”一声令到,两人毫不迟疑地答应。
眼眸里刚刚聚起的愤怒,已完全被浓浓的兴趣代替。越镜尘双手抱胸,目光闪闪,竟然满是期待。
……神,在人间呆了加起来也二十五六年了,还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
该感谢吗?
“嗝,美人……”麻子脸色迷心窍,踉跄上前,伸手,眼前却因为醉意而模糊一片,几次都对不准人脸。
“呵呵,”低低笑了声,说不出的邪魅,越镜尘抬起手,伸向那人胸口,“公子?”
修长的指尖几乎快要触到那令人生恶的衣襟……
咻……利器划破风的声音传来。
眼神一冷,越镜尘忽地手腕一转,扣住一双横空飞来的筷子。
不错的功力!值得赞扬,但是……
多事!
黑如子夜深如幽潭的眸里是毫不掩饰杀气,他转头看向“暗器”来处。
“你住手!”一个清亮低柔的嗓音喝到,红如烈火的身影转瞬闪到四人中间,将两方隔开。
这人干什么跳出来?双手不动,脚略一用力,越镜尘维持着坐着的姿势连人带凳子后退几尺,好整以暇地侧头看着跳出来的那人,眼眸里冷光暗涌。
第一眼看过去,有一秒失神。
美人绝色!肌肤白皙的瓜子脸,上挑的凤眼,眼波柔而媚,秀挺的鼻,殷红的唇柔软姣好,黑亮的长发直披,修长的身体,完美的绝艳!
然而,真正让越镜尘失神的是……
靠,那身红衣也太晃眼了!怎么就跟太阳似的!
十五
那人一双美丽凤目流光溢彩,恶狠狠的瞪着他,仔细一看,那人的眸竟然是罕见的琉璃色!然,只因绝色脸庞过于柔媚,非但没有任何威慑力,还显得勾魂摄魄。
他就这样横在越镜尘身前,用清脆低柔的声音恶声恶气地说:“我不许你随便杀人!”
“哦?”一挑眉,刻意拖长尾音,越镜尘颇有些轻浮地看着他,眼眸里却冰霜漫布。
朝天翻了个白眼,红衣人红唇一抿,嘟囔道:“世上总有这种人……”只是下一刻,他神色一变,冷凝起眸,猛地转头,狠厉地眼光射向犹自被惊住的众人,“还不给我滚!”
忽地,他长袖一甩,带起一股凌厉的风。
看了他一眼,越镜尘慢条斯理地把小二上的茶从桌子上端到自己膝盖上,他的手指刚稳下,“轰”地一声,木桌便自分五裂,再一秒,已完全化灰!
“……杀人了啊!”被瞬间惊醒般,三个人带头,众人连滚带爬冲出客栈。见识过不少武林人士,但何曾见过人甩一甩衣袖就有如此功力!况且,那人固然美,此刻一袭红衣目露凶光,却如修罗!
“呼,总算走干净了……”瞬间卸下气势,长长呼了口气,红衣人走到一旁,单手拎了张桌子,随手扔在被他打碎的那张远处上,悠闲落座,还顺势抢走越镜尘手上的壶给自己一倒了杯茶。而后者,手指放松,任他为所欲为。
毫无风度的灌下杯温茶,他忽然美目一转,直直看向越镜尘,若有所思的神情是种男女莫辨的惊艳,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
“喂,我说你啊,被叫句‘美人’那么生气?”
扯开嘴角,没有意义地笑了笑,越镜尘没有回答。他并不是气一句称呼,单纯是那些人扰了他宁静。
“知足吧你!”看对面人一副无畏的样子,红衣人忽然重重地放下杯子,恨恨地看向他,“如果有人叫我美人我都高兴死!”
这样的容貌称不上美人?懒懒地横他一眼,客观分析一下,越镜尘无言以对。
这样不是美人,而自己被叫成美人?!
“你知不知道他们叫我什么!?”红衣人的声染了丝激动,竟然还有分妒忌,“美女!他们叫我美女啊!!!”
尧是越镜尘也不禁愣了愣,待他缓过神,只是别有深意地看看对方的脸,默认。
“哼……就刚才那三个王八蛋……一掌拍死太便宜,”红衣美人暗自磨牙,美妙如铃音的嗓音里蕴涵着浓浓的阴狠与得意“就我刚刚给他们下的药,绝对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哼哼……”
“……”
一时间,客栈内静得只听见红衣人不平的喘息。
默了几秒,越镜尘忽然轻笑出声。但他立刻收敛了笑容,淡淡垂下目,掩盖自己那一刻的放松。随即视线缓缓从红衣人的脚扫到头,声音里满是认真与惊讶,“怎么会?我分别觉得公子绝代风华更胜那些凡俗女子千百倍!”
“什么公子!我无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闻人名未然!”
呵……控制不住身体,越镜尘再度微笑,目光斜斜地飘到那人脸上,慵懒调笑的邪魅神色足以让任何人失神。“那么,请问这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公子,我是该称呼公子为无药公子还是闻人公子?”
“呃……”被噎得说不出话,闻人未然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人,迷茫的气息自那倾倒众生的眸里弥漫出,仿佛蒙上一层雾气。
越镜尘抿唇笑了笑,低头品茶,眼中平静如一潭死水。
……无药!早知道这么简单就找到了,何必把他的名字从纸上除去?只是,他做出的决定从来不改!无药,算你走运。只是既然你是萧墨隐决意除去的人,想必这运也快到头了。
……闻人……说不出为什么,这真是一个讨厌的姓!
“哎,其实你叫我凤未然就可以了,这是我养父的姓……”半晌,凤未然有些郁闷地说。
“好。”越镜尘淡漠答到。看来他也觉得那个姓讨厌了?
“虽然这个名字是女气了点……”
“呵,”冷笑了声,越镜尘转向凤未然,“也不在乎多这一项了,凤公子朝气蓬勃‘胜似骄阳’岂会在乎这些小事?”
凤未然本来的困惑在见到少年锁定在他衣服上的目光时瞬间消失,转眼,一层薄怒染上眸,啪地一拍桌,他站起,大声呵斥对面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你混蛋!”
再忍不下去,凤未然一转身,快速跑上楼去,转眼,那袭红如烈火的衣便消失不见。
被凤未然最后的愤怒带出的真气所波及,客栈的一堵墙已变成了堆碎渣。唯余越镜尘一人,悠闲地品着茶,闲适安定的目光还透过一面空墙懒懒地欣赏着远处美景。他所坐的椅子,面前的桌子,方圆三尺,甚至连一砾沙石都没有溅到。
……狂医无药是这样一个人么?会被对个陌生人神侃这么久,还这么容易动气?能令自己三翻两次无语,够本事!
有可能吗?
如若不是第二个冷岚冰,便是真的随性了。
自己也说过,没有不可能的事。
为绚烂的阳光闭了闭眼,他把这无聊的事抛到脑后,现在该想的是另一个人。应该尽快平定心神,不再为凤未然的事动情绪。
……
但,次日他走下楼梯,却违背了自己前日的誓言,小小吃了一惊,略微玩味了一下。
——这日,凤未然竟然将一袭如火红衣换成了浅浅的水色长衣。
“看什么看!难道让我几天不换衣服不成!?”见昨日让他难堪的少年又满怀兴味地看着自己,凤未然厉声说道,一下别开脸,不去看他。
“不敢。”淡笑了声,越镜尘平复了情绪,坐到一旁。却微讶地看着那艳美的男子又朝他走过来,如昨天一般自主地坐下。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
“给你,吃不吃随你!”口气极差地说,凤未然抛下一个白瓷瓶,话虽然是这样说,却定定地看着少年,美的夺目的眸一眨不眨。
而,越镜尘,了然无趣地看着凤未然片刻,伸手拿起瓷瓶,倒出一粒暗红的药丸,看也不看,一口吞了下去。
此举倒是让凤未然惊讶了下,“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比起吞毒药我更讨厌大清早听别人唧唧歪歪。”抬起黑夜一样深无边际的眸,越镜尘淡然的说。
我不吃,你会罢手么?所以,不管是什么,让你闭嘴是真。
何况,吃了三天的踯躅花,你要想毒我,也要有那个本事,纵然你是狂医,与剑神并称医术无双。
待丹药下腹,完全融入体内。
莞尔一笑,使那原本俊美却冰寒异常的容颜更放神采,越镜尘道:“谢了,有缘再会。”
起身离桌,没有牵马,他向镇外走去。方向是——行路山庄!
他的视线没有错过身后一闪而逝的黑影,冰冷而讽刺的笑容,重回那数秒前还笑得愉悦的人脸上。
他还真是了不起,居然这么受人重视?
是谁派来的?不是萧墨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分明武林盟主已抵达桂城,可是越镜尘却在这时来到行路山庄。
几个时辰后,当密探将这个消息送到两人手中,冷岚冰和此竹都惊得说不出话。
“岚冰,你确定你告诉过他武林盟主会来这里?”紫衣男子惊疑不定地问。
“……”没有回答这白痴问题,冷岚冰低头沉思。
他是去干什么的!无论如何都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个人……在干什么……”此竹的自语问出了两人心中的疑惑。何曾见过这样的人?
有人忧愁,有人却悠闲。
万里外,千仞高山沧蓝峰之巅。
“主上,为何不派人跟随少主?”展声音平板地问。不是监视,但如此总是更让人放心。
一旁青丝未束的清雅男子温柔地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拨弄着香炉起缓缓蒸腾出的烟雾,看它化成一个又一个梦幻,消逝不见,“不必,尘儿定不喜。”
男子低柔如水的声音让人沉迷。
“主上,少主现于何处?”亲眼看着那个少年三年,逐渐抽长的身影,以及眼底从未变过的冰冷与嘲讽。不仅靠武功,即使是三年前,那人伤得正重,他身上散发的气势也让人望而止步,只想远远保持距离。如今,自己竟不能再回复以前对“那个孩子”的看法。
“该到行路山庄了……”萧墨隐曼声说,目光悠远而缠绵,惟有不见尽头的温柔。
“怎会!?”少主去那里做什么!?展大惊,询问地望着他的主上。
“……如果是我的尘儿,一定是在那里……”没有正面回答下属的提问,魔教教主悠悠笑着,悲悯如若神明。
只有他才配得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做我的孩子。
只是孩子……吗?
十六
白日青天。越镜尘顺着一条大路逍逍遥遥走向行路幽谷。
谷的入口处栽种着成片成片的榕树,枝干垂下的须根扰人视线,有些露出地表的粗壮根须如盘虬卧龙,宽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墨绿的叶子如云密布使人有行在黑夜之中的错觉。
“小孩子的把戏……”似是惋惜地低叹了声,越镜尘继续向前走。
……曾经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复杂难解的迷宫,更恐惧于前方时不时出现的障碍,而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越镜尘推倒前方排列成一个小山包的骷髅头,不意外地看到预想中的道路。
其实,这是一个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找到出口的简单布局。它利用的正是许多自诩“经验老道”的人过度谨慎的特点。看穿他,走进,便不难。
再往下走,不久后便看到坐落在深谷洼地的山庄。比起魔教辉煌美丽的建筑,行路山庄显得平凡不已。阴沉得更不似武林盟主的居住地。
果然!自己的预料应该没错!越镜尘暗自肯定。
一不留神,侧过的手划落一片叶子。
“什么人!”下面传来一声低吼,随即两声衣襟的声,两人跃上树。
“咦?没人?”已摆出起手势,年轻的守卫却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枝干上。他怎么可能听错?
“唉,算了,其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