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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尘往生 耽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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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没人?”已摆出起手势,年轻的守卫却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枝干上。他怎么可能听错?
  “唉,算了,其实小心点总是好的。”年上的另一人扫地的还剑入鞘,率先跳下树。
  不甘地最后扫了眼,年轻的守卫也跟着他跳下去。几人组成的队伍走远。
  谁都没有发现,与此树相隔的另一棵树,浓密的枝叶中,隐隐立着一个人,慵懒地依靠在树干上,侧目看着另棵树上一顿忙活,目光冰冷讥诮。
  他只是,用指风将那片被扫下的叶子,瞬间弹到另一边,将人引上另一棵树,除此之外,再无做任何动作。
  用了一个时辰来观察守卫巡逻的规律,趁了换班、转向的空挡,越镜尘跳下藏匿的榕树,如一滴雨融入大海般消逝在楼群深处……
  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伏趴在山庄钟楼的房顶上,纵观山庄全景,他却开始疑惑。眸光四下游走,带着丝不耐。
  会在哪里?若是整个山庄挨个房间早,岂不是大海捞针!麻烦!
  既然如此,赌赌看吧!
  眼中厉光一闪,他翻身跃下钟楼,潜行于暗影之中。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东西,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必然会被保存在很妥当的地方。
  闪身进一个院落,却立即发觉……旁边有人!
  “你是何人?”
  入耳是清凉悦耳的声音,但,越镜尘还未来得及看向那人,身体便先行进攻,袖底的短刀滑至掌心,他反手向声音来源迅雷不及掩耳地刺去。
  只一个瞬间,他的刀却挥空。一怔,抬眼。
  飘至十步外的男子身着一袭大氅,面容平凡,一脸病态,眉心有一点血迹般的殷红,目光坚定、疑惑地打量着越镜尘。
  缓缓划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越镜尘懒懒地看着他,十足地笃定,轻声,却足以让对方听到地说:“人蛊?”不用怀疑,眉心的凝血印,只有人蛊才会有!呵,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简单就找到了。
  如被雷劈中,男子惊住,脆弱的神情一闪而过,却被一点不差地捕捉到。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男子大声质问,难掩慌乱。
  “魔教传出去的偏方,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吧!”恣意欣赏着对方崩溃般的神态,越镜尘冷笑。
  曾阅读过武林盟主的资料。
  十六岁出道,当时武功平平,仅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打混。
  却于二年前,其三十岁时,于陪都闭关练武,武功迅速成长,直到足以睥睨一方!中年习武,再难有太大成长!这人的故事却是一个传奇!
  这本可以当作一则八卦来看。
  然,在翻看魔教内史时,越镜尘却发现另一个同一时期的事。
  叛教领主楚凌,正是于同年被追杀逃到陪都,死于那处!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正好解释这位武林盟主的神般进步!他——是用了魔教秘术中的人蛊来修炼!
  萧墨隐相必也看破这点,于是这也成为杀掉高羽华的一个理由!
  修炼内力,过则伤身,人蛊正是用术将这种多余的戾气纳入早已准备好的“容器”内,从而达到毫无顾忌的修炼,一日千里!这种法术却极为邪门,被当作“容器”的人虽不会死,却会时常狂性大发,如野兽一样毫无理智,只有以血慰藉,平复躁动的情绪。同时,人蛊,只有与修炼者是血缘至亲且心甘情愿的人才可以行。
  故,虽这是一个极妙的练武方法,却极少有人会用。
  若被人知晓当世武林盟主是以这种方法达到今日水准,必会被全江湖唾弃,所以,高羽华上任后,便疯狂地想除去魔教以绝后患。
  “你、你的目的?”男子声音尤自颤抖,眸里满是惊恐与怯弱。
  ——人蛊,发狂时威力与修炼者相当!
  越镜尘轻笑。他可不想难得的消遣没开始就结束!
  让我见识一下吧!
  “你,如此付出,可是他可有回报,”将声音压至一个迷离的声调,越镜尘循循诱导,“他如何对待你?”
  “你住口!”男子捂耳,身躯轻颤,眸中逐渐染上一层猩红。
  “他在乎过你?”越镜尘继续低低说,声如咒语,竟带上点诱惑。他快成功了吧?
  “我叫你住口!!!”忍到极限,男子忽然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急冲了过来,挥掌而至,凌厉的掌风甚至刮歪了几株灌木。
  收起戏谑的笑,越镜尘面无表情,眼中惟有寒胜冰雪的冷光,瞳孔中映射出的,除了对面双眼赤红的人,再无一物。游刃有余地闪过,抽出绕在腰上的软剑,在两人擦身那一刹,他左手执剑,斜斜向下砍去。
  “噗”,剑准确地砍入肉中几分,再抽出,带起飞射出的血。
  越镜尘疾退,定住,伸手擦去脸上被溅到的血,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如捕猎中的猛兽,兴奋而危险。
  奇迹般,男子刚被伤到动脉的左肩却立刻停止流血。而,陷入疯狂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伤,一转身又冲了过来。出手成爪,一把向越镜尘抓去。威力迅猛,但是竟完全没有防御!
  ……不要命的打发,不愧是蛊。
  给了个中肯的评论,越镜尘冷笑闪身。眸中有一刻厌恶的情绪。
  如此下去要打到什么年去?麻烦……
  那边,人蛊来不及收势的的一掌下去,炸飞了一个石桌,漫天飞起的石屑中扰乱人的视线。
  “这样的攻击,被打到可真是要没半边身子了。”
  一片暗影中,越镜尘又一闪,躲开又一记进攻,冷冷说道。运气灌入剑,平削,砍到人蛊的腰上。然,伤口再度开始愈合。
  麻烦啊……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他玩了!
  人蛊不会死!即使被拦腰斩断也不会!要杀死他,唯有一种办法!
  一丝狠厉闪过眸中,越镜尘忽然顿下躲闪的脚步。冷冷地看着没有意识的行尸向他冲了过来……
  直到那只手,自指尖到手腕,全部没入他的胸膛。
  “咳……”控制不住地咳出口血,越镜尘却淡淡笑了,竟似非常开心,“最不耗时的定住你,只有这种方法……”他淡淡说到。
  手下动作不慢,一指点在人蛊眉心的致命死穴。
  赤红,渐渐退去,成为一片死寂。僵住几秒,男子的身体向后倒去,连带地扯出插在越镜尘胸口的手。
  微笑着看自己胸前的血狂涌而出,他却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道:“我可不是蛊,流这么多血会死啊……”
  人蛊,修炼者,二者死一,另一人必活不过十日。
  当着几千人的面去刺杀武林盟主是种蠢透了的行为,杀掉这个人蛊同样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随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片刻不敢迟疑,越镜尘提气顺着来时的路向外掠去。动作却缓了很多。
  嘴角笑意不散,眸里冷定依旧,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找回了前世临死前的感觉。
  模糊,窒息,摇晃。世界仿佛在旋转。
  强提着神,一鼓作气,也不管什么守卫,他一下冲出围墙,滑到榕树林中。很好命地,并没被任何人发现。
  “咳咳……”
  撑着树,身体晃了两晃,确终究没有没有摔下去。他一步一步向林外走去。
  ……也许这次真的乱来了,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以前的越镜尘挨下这样一击根本不是问题,可现在的“萧栖尘”却不然。
  但他不后悔!越镜尘从来讨厌做麻烦的事!
  ……若死在这里,真是叫萧墨隐笑死了……
  一切意识都在光速倒退,这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与生俱来的印刻。
  浅淡地笑着,他继续向前走,纵然,似乎再看不见任何景物。
  ……
  “啊!你怎么弄成这样!”
  所剩无己的感知突然接收到一个满含惊讶于慌张的声音。
  反射性,不曾脱手的剑划过去。然后有血肉被划破的声音。
  “你这人!干什么!”
  一只手重重地点了他的穴,随即环住他的躯体。
  “枉费我熬了一夜帮你做药,竟然一个上午没见又变成这样了!”凤未然恨恨地说,却不忘撕开他的衣襟,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撒上去。
  一点,血继续流出。凤未然拧起好看的眉,一个不耐烦将整瓶药狠摇几下全撒了上去。
  “啊……”几乎没有知觉的人吃痛的低呼一声。
  “你还知道痛!受了那么重的伤乱跑什么,就算我给了你强效的药也不能一下把伤消的无影无踪啊!”凤未然烦心地教训他,也不管那人是昏的还是醒的。
  昨晚一夜未眠,熬出一圈黑眼圈!只因日间看他面色似是受了伤,可是,谁知他好不容易提起神来树林里采采药,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枉费他一瓶千金难得的好药!早知不做便是!
  气得嘴唇紧抿,凤未然脸色不豫,却动手将软成一堆的人抗到肩上。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骤然的巨痛将越镜尘的神智拉回了些……是他……花了好一会儿他才辨别出眼前的人。他强迫自己淡淡地笑了笑。
  “笑什么!再笑丢你去喂狼!”凤未然嘟囔着说。
  “你,知道么……咳,”咳了下,他费力地说,语音里是凤未然熟悉的调笑,“你、刚错过了……谋杀魔教教主的机会……”
  ……你救了我,就不会有机会让萧大教主笑死了啊……
  “?”凤未然困惑地回头,却发现那人已然昏迷过去。

  十七

  身体变朦胧,意识渐清晰。越镜尘悠悠醒转,身上一波波剧烈的痛提醒著他,他还活著。
  还没有被自己的无聊给害死!
  忍著痛费力撑起身,迅速找回理智,没来得及追忆过去,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伤口,泱泱渗血,染红了干净的绷带,连带著洁白的里衣。
  “恩……”
  忽然,一旁传来一声低幽柔软的梦呓,近乎蛊惑。
  他转过头一看,便见一袭水色长杉的人侧卧在榻上,美丽的双眸正缓缓张开,蒙著一层雾气,显得迷离,美如朦胧细雨。
  “凤公子早啊~”挑挑眉,越镜尘语带戏谑抑扬顿挫地说,一双眼兴趣浓浓地看著那人的眸由毫无聚焦,到逐渐清明,最後染上惊色。
  “你伤还没好,干吗跑到地上!”惊极地低呼出声,凤未然一掀被,跳下床,赶忙把人从地上拖上床,急忙中也没顾得上力道,害後者伤又多迸裂开一点。
  越镜尘竟似没注意到血流更湍急的伤口,半真半假懒懒说道:“不敢,凤公子眠於榻上,小的怎敢打扰?”
  凤未然脸色急转而下,想起来半夜起来给他换药的几次经历。
  “呃,难道……我又把你踢下去了?”他小心地问,试探地看著越镜尘的脸色。
  “啊?”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越镜尘故作惊讶地说,“我道医者父母心的凤公子如何会让一个重伤在身的人躺地板,原来在下只是被公子不小心踢下床?失敬失敬,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你……”凤未然双颊不知是气是羞得一片淡红,目光凶狠地瞪著一脸真诚的越镜尘,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该死的!句句属实,句句在理,怎麽组合一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麽让人这麽不爽?!
  这个人!无耻!小肚鸡肠!亏他还有一点愧疚……
  方下说几句反驳,那张绝豔的脸上却瞬间被越镜尘胸前的红渍震住。“你怎麽又流血了?”他控制不住提高声音质问。
  “哟,我还以为原因公子再清楚不过了呢。”越镜尘恶劣地笑著。句句逼人,而他本人,其实根本没在乎什麽伤口流血之类的小事,只是单纯耍耍人寻开心。
  ……没空理会对方的讽刺。凤未然急急奔至桌边,开始在一桌凌乱的事物中左右翻找。蹙著眉,他边随手丢开没用的东西。
  衣服、书、药篓、草药、银子……
  越镜尘饶有兴味地看著一样样东西被抛到一边,直至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清得差不多,那个人才高兴地低叫一声:“找到了找到了……”
  捧著个大大的药灌,踏著轻巧的步伐,准确地绕过一地乱物,凤未然一下坐在床边,伸手就开始扒越镜尘的衣服。
  放松身体任他为所欲为,一双懒意十足的眸带著些玩世不恭,越镜尘忽尔低低说道:“虽然大白天不大好,不过既然公子这麽急,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下一顿,短瞬迷茫过後,理解了那话中的含义,凤未然只觉全身忽地就被烧著,他愤怒地低叫:“你下流!谁、谁要对你做……我救你一命你就这种态度!?”
  “是吗,在下可是诚意想以身报答啊。”嘴角愉悦的笑容再难掩盖,越镜尘轻声笑了起来。不带冷意,不是嘲讽,单纯因为愉快。
  凤未然忽然发现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去理会这个人,恨恨看他一眼,示意该人闭嘴,他便开始小心处理起伤口。
  用指风刮开绷带,青葱一样的手指顿住,然後,凤未然一狠心,撕开被血糊在伤口上的布片。却意外连一声闷哼都没听见。疑惑地抬头,见那人依旧一脸欠打的笑容,无声、无聊地看著他。
  “木头人啊你……”小声咕哝了句,凤未然伸手蘸了药罐里面的粘稠液体,帮他涂好,再利落地缠上新的绷带。
  虽然伤口很深,胸骨微裂,但却小心避开了要害。本来这伤不至於重到这种地步!可是他的身体底子太不好,之前又受过内伤,才会在遇到他的时候狼狈成那样。
  “对了,”越镜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欲支起身,却被凤未然按了回去,“昨日神智不清伤了你,你还好吗?”撇去自己的不认真,越镜尘倒是有几分真心的。
  这个世界上,这种让他真心觉得不错的人,死一个少一个。
  “连你的伤一层都不及!”凤未然道。他以为昨日他那种状态能给人造成多大伤害?
  “是麽,那就好。”淡淡说完,越镜尘便作势欲起身。
  “你还不能起来!”二度将人按回去,凤未然已然有些郁闷。这种不听话的病人,一样让人头疼。
  “我有急事去桂城。”轻浅解释了句,越镜尘定定望著一脸坚决的人,待他让步。
  “比你的命急?”凤未然冷哼,朝天翻个白眼,美极的脸上满是不屑,“无论多急,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三天!不要浪费我用在你身上的稀世好药!”
  眸迅速冷却,周身寒气骤盛,越镜尘已不耐再多说,这人,在三番五次考验他的忍耐力。先前陪他玩玩,也不过是出於心情好!
  “我自死我的,不干你事。”他冷冷陈诉,语气里无一丝感情,惟有冰冷与隐隐的杀意,“救治用药,来日自当奉还。”
  这已是他最客气的态度,换个人,他会用点实际行动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我救不救你又关你事!?”凤未然却只是厉声说,眸光冷凝扣人心弦,姣好如玉的脸上是全然的坚决与倔强。丝毫不为那杀气所动,他们两本质上相同,决定的事,从不改变!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
  不怒反笑,越镜尘忽然褪下那层冰冷。“两日後,我一定要到达桂城。”他如是说。
  “知道了,我送你去便是。”气势一下垮下来,凤未然闷闷说。绝丽的脸上竟有几分委屈,“休息一日,明天我赶车送你去……”
  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微笑,越镜尘缓缓躺回被褥中,没有一分方才的冰冷肃杀。“何必执意救我?”
  “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的……”水衣的美人低低答到。
  “为何?”越镜尘难得地追问了下去。只因,他是真的想知道。
  “就象父亲大人当年救我一样,这是他的愿望……”仿佛回想起某些遥远的事,凤未然的声音有分飘渺。
  “好理由,继续努力吧。”淡淡答到,越镜尘便不复出言,合上眼眸静心调养。
  做一件事,无论是出於自己的意愿,亦或是为了达成别人的意愿。有一个足以支持下去的理由,总是好的。不必一定要所有的事都归於“只为了自己”里。
  确定他不会再乱来,凤未然起身,开始忙碌的配药、熬药过程。
  若上天给他第二次机会,他一定不会鬼使神差地来行路幽谷采药!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凤未然只有不断安慰自己。
  在凤未然叨念的同时,远在千里的魔教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
  “教主!”天璇宫领主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教主,请您三思!”展随後也跪在他旁边,努力使自己不回避眼前人温和的视线,身後已被冷汗湿透。
  “教主三思!”
  到最後,教中全部的领主护法已全部跪倒在萧墨隐身前,封死了他向前的去路。
  没有停下教步,萧墨隐依旧缓步前行,面带温柔如水的笑容。而随著他的前进,很多人嘴教已溢出几丝鲜红,只有几个内力深厚的还在苦苦支撑。
  “教、教主……您不可在此时下山……”尧是几人中功力最高的展,也被那人不自觉放出的内劲压迫的再难言语。
  “为何?”萧墨隐柔声问,声音里却无丝毫询问之意。
  再一步而进,剩下的几人也不得不被逼退开,只有展,依旧顽固地跪在路中央。
  “教主……西域,天诀宫养精蓄锐已久,将於近期来犯……”他挣扎著将这句话说完,却已只剩粗喘的份。果然,这个人的境界是他永远达不到的!
  “是麽?”淡笑著反问,萧墨隐径直走向他,“我以为,你该知道……”
  顿了一下,温柔不变,他继续说:“为这种事耗费生命是不值得的……”
  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力道袭来,瞬间将跪著的人掀飞,重重地击到墙上。
  “咳……”吐出口血,展只能无奈地看著那人雪白的衣向著远处而去。
  “教主!此事没你坐镇根本不行啊!”仍有人垂死挣扎般地呼唤那一意孤行的人。
  略停下脚步,嘴角笑纹扩大,萧墨隐轻声说:“是麽?没教主便不行?”
  这一个动辄得咎的问题,一时竟没人敢接。满座领主护法,静地可以听见树叶被风卷走的沙沙声。
  笑了笑,他继续向前走。
  “若没有教主便不行,你们谁能坐那个位置坐了便是……”
  遥远的风中,传来一句低柔的轻语。
  所有人被惊得再度跪下去,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下去,纵然那人已然走远。
  “恭送教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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