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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传四 小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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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菱纱哼道:“谢啦。”见天河一身土气,不觉皱眉问道:“我说,看你这样,好像完全没见过什么世面,连女人都没见过,应该也不是山脚下村子里的人吧?”天河照实回答:“我一直住在山上。”
    韩菱纱怪道:“难怪你从没见过女孩子,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和你说的?”天河不明白:“说什么啊?”韩菱纱白了他一眼,道:“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啊。”
    天河挠挠头,终于想起来一句:“他、我爹说,女孩子的胸和男孩子的不一样,软软的,不可以随便乱摸。”
    韩菱纱怒道:“你!淫贼啊!原以为你爹是个酸腐文人,竟然教出你这种傻瓜,没想到也是个胡言乱语之徒……”
    天河也生了气,打断了韩菱纱的说话:“住口!虽然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不许你说我爹的坏话,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韩菱纱看天河生了气,生怕这野人脾气发作,连忙道歉:“好了好了~别气,算我讲错总行了吧?……对了,你一直说这个山洞叫‘石沉溪洞’,是不是知道这里的秘密?告诉我好不好?”
    天河突然警觉起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韩菱纱:“你是故意闯进来的?我爹说过,不能让别人进到石沉溪洞……看来猪没开机关,是你把机关打开闯进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菱纱一时语塞:“我……”
    突然,天河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他自小以打猎为生,对野兽的气息十分熟悉,大如熊虎之辈,小如兔子、山猪,天河对它们的气息无不熟悉,这些动物何时发怒、何时胆怯、何时警觉、何时疲倦,仅从它们的气息之中就能判断出来。以前猎熊时,也曾感到类似的杀气,但其浓烈的程度比之今日却远远不及。
    感到浓重的杀气,天河更加警觉,心中暗想:“难道……这女的要杀我?!”右手不知不觉握紧了长剑。
    其实天河本性淳朴善良,待人一向坦诚有礼,并非疑神疑鬼之人。只是今日未能及时给父亲上香,心中恐惧在先;后来见“猪妖”进入洞中,打扰父亲英灵,更是感到害怕;现在又遇上这个不明不白的少女,言语之间,颇有疑惑,自然不免大为警觉。
    韩菱纱看天河脸色不对,急忙道:“喂喂喂~怎么说的好好的,你翻脸跟翻书一样?再说,洞口那里又没写不让人进,我哪知道呀,你说对不对?”
    天河仍是全神戒备:“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你到底想怎样?”
    韩菱纱眼珠一转,笑道:“那这样好了,我告诉你我来这儿的原因,你就说出你知道的秘密好不好?这就扯平了,谁也不吃亏,嘻。”
    天河刚想回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极为威严的声音:
    “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云韩两人均是大惊转身,只见洞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面貌威严,一身劲装,如同寺庙里的神将一般,让人一见便生畏惧之感。然而这人竟然脚不沾地,飘浮在空中,周身为白气笼罩,宛如下凡神仙一般。
    只听那人喝道:“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镇守此地,凡擅自闯入者,令其立毙当场!”说着便一掌击了过来。
    韩菱纱离他最近,此时已不及纵跃躲开,连忙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剑,右手短剑剑尖直指那人掌心,意欲逼得那人撤掌自保。哪知那人眼见韩菱纱出剑,竟是毫不变招,“呯”的一声,掌心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剑尖上。韩菱纱只觉一股大力从剑尖传来,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四五步,定睛一看,剑尖竟然被这一击打的弯了过来,再看那人手掌,竟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韩菱纱大骇:“这、这是什么武功?铁布衫吗?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那边云天河却趁那人攻击韩菱纱之际,迅速转到了那人身后,他不欲伤人性命,长剑刺出,并不攻向他的躯干,而是向那人的左臂刺去。只听“嗤”的一声,长剑穿过了那人的左臂,然而诡异的是,云天河并没感到刺中了任何东西,被刺中的手臂上也没流出一滴鲜血,那人轻松地抽出左臂,竟似没受任何伤一样。
    韩菱纱又是一惊:“来如闪电,去如疾风,攻时有质,守时无形,这、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这边那人已经转过身来,云天河一招使老,已不及变换招数,想要躲避亦已不及。眼看两人相距不过数尺,那人一掌击下,只怕云天河就要命丧当场!
    云韩两人都闭上了眼睛,等了许久,却不见那人出手。两人甚是奇怪,忽听得那人说道:“望舒……”两人睁开眼睛,天河奇道:“忘书?什么东西?”
    那人突然退后,向云天河躬身施礼:“原来是主人驾临。无怪乎吾感应到‘望舒之气’而醒觉,初时以为错认,故言行犯上,望主人恕罪。”随即慢慢隐去,消失不见。
    眼见那人消失,韩菱纱松了一口气,突然惊道:“咦,这地上的……好像是……道家的符咒!这么说来,刚才那个是用法力驱使的符灵?!”只见那人消失的地方,留下一道黄色的道符,上面用朱笔画了一些奇怪的图形。
    韩菱纱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剑仙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天河仍是懵懵懂懂:“剑……仙?”
    韩菱纱解释道:“就是仙人,会很多法术,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种人,刚才那个自称‘魁召’的家伙肯定就是那些剑仙召唤的!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找到剑仙住的地方了,真是太好了!”看天河仍在发愣,又问道:“哎,你爹说不定也是剑仙的有缘之人,他不许别人进这个山洞,想必是担心泄露了剑仙的行踪吧?”
    天河摇头:“这我不知道,爹可没交代过。”
    韩菱纱不悦:“哎,你这野人,一问三不知,真没劲!”看了看天河手上的长剑,说道:“我看你那支古怪的剑,也许就是剑仙之物呢。不然刚才那个符灵干嘛怕它?又干嘛认你当什么‘主人’?”
    天河不明所以:“这不就是普通的剑吗?跟剑仙有什么关系?”
    韩菱纱摇头道:“一般的剑长不过三尺左右,你这把剑却超出许多,最怪异的是,剑柄和剑身之间没有剑格,让人怎么握啊?江湖规矩,文剑挂剑穗,武剑不挂,要说你这把剑是‘武剑’,偏又不像……寻常剑以铁铜打造,再好一点也不过是乌金、玄铁,你这把倒是非金非玉,看不出质地……总之,你这把剑肯定不是常人用的剑!”
    天河不懂那么多关于剑的常识,挠头道:“剑不是只分用来砍的和用来射的吗?”
    韩菱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大~错~特~错!除了你这种山顶野人,谁会把剑拿来射!”天河还是不明白:“不是啊,这把剑射起来很好用的,打猎的时候一剑就能射死一只熊……”韩菱纱心知一时半会跟他解释不清楚,便问道:“对了,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天河答道:“哦,这件事我爹交代过:这是剑!”韩菱纱没听明白:“你耍我呢?我也知道这是剑,我是问它叫什么名字。”天河又解释一遍:“我说了,它的名字就叫‘这是剑’。”
    韩菱纱嘻嘻一笑:“怎么可能,我看这把剑即便不是神兵,也算利器,哪会取这种蠢名字?”天河摇摇头:“这名字是爹亲口说的。他说名字有什么重要,你喜欢给这把剑取什么名字都行,嫌麻烦就干脆叫‘这是剑’,又简单又好记。”
    韩菱纱微感奇怪,随即笑道:“喂,你爹他说不定真的认识剑仙,这个山洞里也有大秘密。我们来都来了,入了宝山哪有空手而回的?嘻嘻,走啦~”也不管天河答不答应,径自向最深处的洞口走去。
    天河急道:“等一下,你不能乱闯!”可是韩菱纱已经走了进去,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一进内洞,天河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最深处的洞里竟然别有洞天,洞里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两副棺材,显然便是天河父母的棺木。一座棺木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看来洞里的光亮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整个内洞都被这股光线照亮,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内洞里的空气也甚是清新,不似外洞那般混浊。要不是冰层不断向外散发出阵阵寒气,这里简直可以说是整座青鸾峰最好的洞穴了。
    韩菱纱皱眉道:“好冷,整个山洞就数这儿最冷,还莫名其妙的结了这么厚的冰。对了,这两幅棺材是谁的?”天河有些害怕地道:“我爹说过,他死了以后要和我娘合葬在这里,他不想被打扰,连我也是第一次——”
    话还没说完,韩菱纱大惊:“你、你说清楚!这是你爹娘的墓室?那、那这两副棺木里就是他们的尸骨?!”天河点头:“应该是吧,除非这个山洞里还有其他的墓室。”
    韩菱纱惊讶地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剑仙、剑仙怎么也会……”突然,她“咦”了一声,指着棺材后面的石壁向天河说道:“你看,后面石壁上好像有字!”
    只见石壁上从上到下、气势恢宏地刻着二十八个大字,竟是一首无题七绝:

    涛山阻绝秦帝船,
    汉宫彻夜捧金盘。
    玉肌枉然生白骨,
    不如剑啸易水寒。

    字是用剑锋刻上去的,浑然有力,铁勾银划,一望可知出自于习武之人的手笔。只是在洒脱之余,又不免流露出一丝凄凉、一丝无奈。
    天河认得这是父亲的笔迹,只是不认得究竟写的是什么字,便问韩菱纱:“这、这写的是啥意思?”韩菱纱道:“前面两句说的是秦始皇、汉武帝求仙问道的事,后面两句嘛,我也不太明白……”
    天河又问道:“秦始皇、汉武帝?他们又是什么人?”韩菱纱情知跟他说不明白,便反过来问他:“对了,你爹真的没有说起过‘剑仙’之类的话吗?”天河摇头。
    韩菱纱又问道:“刚才看你挥剑乱砍的样子,不像懂得以气御剑。真正的剑仙都可御剑而飞,瞬息千里,寻常人一辈子也做不到这样的事。你爹难道没教过你吗?”
    天河奇道:“以气御剑?这个爹倒是说过的,不过他说那是很难达到的境界,还不如学点强身的剑术杀杀野猪来得实在,至少不会饿肚子。”
    韩菱纱心想,高人的行事当真古怪。接着说道:“那你说说剑仙前辈的事吧!”天河没弄明白:“剑仙……前辈?”韩菱纱解释道:“就是你爹和你娘,我估计他们两个就是我要找的剑仙。”
    天河叹了口气,说道:“我没见过我娘,听爹说,她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她是世上最好的人。”说起母亲,天河总是止不住的难过。
    韩菱纱似乎也被悲伤的气氛所感染,强颜说道:“那你爹真有福气。”
    天河摇摇头:“爹经常咳嗽,咳出来都是血。他总是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他怕冷。”
    韩菱纱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也许、也许我是弄错了,剑仙怎么还会生这么重的病……”
    天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那个……你、我们快些离开吧,不然爹可要生气了。”韩菱纱微微一笑:“什么这个那个,我又不是没名字,叫我‘菱纱’就好了。”
    天河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少女,有些紧张地说:“好吧,菱、菱纱。”
    菱纱笑道:“嘻嘻,不是菱菱纱,是菱纱~傻瓜!紧张什么!我们先出去吧,在这儿人都快要冻成冰了!”
    天河本来就不敢在父母的墓室里久呆,听了这句话,忙不迭地往外走。突然听菱纱“呀”了一声,回头问道:“菱纱,怎么了?”
    只听菱纱颤声道:“你、你的剑!”
    只见天河手中的“这是剑”又一次发出了蓝光,与此同时,被冰封的那座棺木上出现了许多淡蓝色的小光球,透过厚厚的冰层,缓缓地飞了出来!光球在空中边飞翔边旋转,拖出一道道长长的亮痕,宛如夏夜流萤,翩翩起舞,摇曳生姿。面对如此美丽的景象,云韩两人都看得呆了。众多光球飞舞了一阵,渐渐开始围着“这是剑”旋转,圈子越转越小,最后竟都飞入剑中,与剑合为一体,“这是剑”发出的光芒更加强烈。
    天河见手中长剑晶莹剔透,通体光泽,不觉起了童心:“这把剑像光柱一般,耍起来一定很好看。”随便用力挥动了一下。没想到,剑光突然暴长,直击向足有三丈远的石壁!
    一声巨响,坚固的石壁竟被这道剑光劈开了一个大口子!石壁一破,岩洞立刻不稳起来,洞顶不断的向下掉落着岩石,被劈破的石壁也开始摇动,坚持了不一会,终于整个倒了下来。一时间,洞内满是石屑和灰尘,刚才那般美丽的景象已荡然无存。
    云天河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脸都白了:“怎么办、怎么办,爹和娘的墓室被我一剑毁了!”另一边,韩菱纱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砸中脚踝,痛得蹲了下来。看见天河没事,喊道:“喂,你帮我一下好不好?”
    天河仍在害怕地大喊大叫:“我把爹和娘的墓室毁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菱纱怒道:“我说,能不能先静一静!”
    天河害怕得近乎歇斯底里:“惨了惨了惨了……!”菱纱忍无可忍,顺手拿起一块石子丢了过去,正中天河的后脑勺,天河“哎呦”一声,停止了叫喊。
    菱纱半是生气半是愧疚地说:“这样大吼大叫也没用,这事情我也有错,要不是我闯进这个山洞,说不定……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如果你怕被爹娘责骂,最多我帮你担一份好了!”
    天河连连摇头:“那怎么行?我爹说,不可以骂女孩子的。”菱纱喜道:“那就更好了,你爹要是不忍心骂我,说不定对你也只随便说上两句,不会重罚的。”天河还是摇头:“不可能的,你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有多厉害……”随即又是大放哀声:“怎么办啊?爹和娘的墓室……”
    菱纱本来还想数落他两句,转念一想:“算了,他够可怜的,说起来我也有错……”又颇有些愧疚。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对天河说道:“喂,我们快出去吧,万一洞顶也塌下来就麻烦了!”
    天河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你把那东西先给我。”
    菱纱微微一惊:“你、你说什么东西?”天河沉声道:“墓室里的那块石头,你刚才不是趁乱拿出来了吗?我要挖个坑把它埋了,陪着爹娘。”两眼紧紧地盯着菱纱。
    菱纱脸一红:“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刚才逃出来的时候谁还顾的上那个……”虽然明知无效,还是在尽力地掩饰着。
    天河生气地打断了她:“我才没有看错,你要再不拿出来,就算男女授受不亲,我也要自己找啰!”
    菱纱无奈,只好将“石头”递给了他,嘴里嘟囔着:“哼,反正还有你没看见的……”天河没听清菱纱说什么,疑道:“你说什么?”
    菱纱连忙改口:“没……我说这是上好的古玉,才不是什么石头,你真不识货!”
    天河不理她,想用“这是剑”挖一个洞将古玉埋了,可惜长剑用来挖土颇不顺手,搞了半天也没挖成。菱纱却是暗暗心急:“这块玉有点蹊跷,要真被这野人埋了,线索可就断了。”见天河挖洞不成,连忙说:“喂,你说自己一直住山上,要不要跟我下山?”
    天河停了下来,问道:“干吗要下山?山上和山下都是一样过日子,又没什么不一样。”菱纱乐了:“傻瓜,当然大大的不一样!再说,你就没想过下山了解你爹娘的过去吗?”
    天河疑道:“我爹和我娘……不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一脸不解之色。
    菱纱摇了摇头:“哪有这么简单!你爹那么厉害,已经很不寻常了;更何况一般人过世,说穿就是挖个坑埋了,除非有权有势才弄得神神秘秘,你爹娘来历肯定不简单!”见天河颇有犹豫之色,又劝道:“听我的没错,你把剑和古玉带上,下山四处走走,说不定哪一天遇上你爹娘以前认识的人,就能知道他们过去的事了。”
    天河还是有些犹豫:“但是……”
    菱纱眼睛一转,故意装得漫不经心地慢悠悠说道:“我先说好,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没那么多时间好耽搁,天黑以前肯定要下山。你爹要打要骂,我都毫无怨言,不过如果他天黑以后才出现,就剩你一个,我想帮也帮不成了。哎,你自己想清楚,你不是说你爹很凶吗?又说他很喜欢你娘?现在墓室毁了,墓室里也有你娘,你觉得你爹会不会因为你娘的缘故,比以前更凶呢?真想像不到你爹会如何大发雷霆……”
    菱纱话还没说完,天河的脸已白了:“你、你别说了,我……”果然不出菱纱所料,这野人怕父亲怕得要死,只要把他父亲抬出来吓唬他,就是让他留下,他也是不敢的。
    菱纱心知自己的话已奏效,故意叹了口气:“哎,替你担心也没用,你多保重吧,我下山去了。”
    天河一个箭步冲到了菱纱面前:“好吧,我听你的,和你一起下山!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快走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菱纱暗笑:“决定就决定了,用不着这么心急吧?还是怕他爹晚上找来?哈哈!真是没见过比他更傻的人了。”

    菱纱走出石沉溪洞,眼看木屋就在眼前,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云天河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
    “屋子里变得这么乱!是、是我爹!他来过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菱纱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供桌被推翻在地,香炉和灵位散了一地,一张木制的床也被弄塌了半面。天河正蹲在角落里揪着头发,痛苦地发泄着恐惧。
    菱纱一看见地上的灵位,心里明白了大半,狠狠地捶了天河一下:“你冷静一下!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天河一看:“这、这是爹的牌位?”菱纱微微一笑:“这牌位是我从地上捡起来的……你爹发再大脾气,也不会把自己的牌位都扔地上吧?”
    天河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那这么说,不是我爹?”又仔细看了看地面,忽然恍然大悟,掩饰不住自己的轻松,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是山猪!就是我们在石沉溪洞里看到的那只!绝对没错!它的蹄印还留在这里呢!”
    菱纱奇道:“怎么回事?”天河道:“我抓了只小山猪给爹做供品,恐怕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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