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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众弟子大多修为不弱,许多人都会这一招‘化相真如’,但又有谁能使得如师父这般气势奔腾、剑意雄浑,尚未出手,天地间已是剑气四溢?便是以重光师叔这般孤高自负的性子,见了这一招也不由暗暗点头。众人正感叹间,只听师父一声清啸,光剑已然向着那六妖中的一个射了过去!”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只见另外那五个幻影纷纷化作粉末,师父这一击,果然命中了那妖界之主的真身,只见她胸口血花迸现,右手颤抖着捂住伤口,嘴角淌出血来,在空中摇摇晃晃,卷云台上众妖发出恐惧的呼喊声,众弟子则是彩声雷动。”
“师父见她受了自己致命一击,居然并不立刻倒下,脸上微露赞许之意,沉声道:‘不愧是妖界之主!我太清一生,亲手诛灭的妖孽不下千数,许你为当中第一了,受死吧!’大喝一声:‘呔!’身子缓缓升起,整个人从头到脚,似乎都在发出那般雄视一切的剑光。”
“金光闪过,师父全身就如一柄剑一般,穿过了那女妖的身体,那妖界之主头一歪,再发不出半点声息,忽然一声脆响,就像那些幻影一样,化作飞灰消散了。”
“众弟子见掌门得胜,妖首毙命,均是士气大振。师父收了这一式,拈须微笑,他老人家平日城府极深,忧喜不形于色,此刻脸上也不禁露出得意之情。正在众人大声欢呼时,忽然听见宗炼长老极为惊恐的声音:‘太清,当心!’”
“众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空中掌门的身体忽然一晃,脸上现出万分痛苦和不敢相信的神情,他的左胸前,一只利爪透胸而出,正穿过心脏,再看他背后,赫然是刚才那个化为飞灰的妖界之主!”
“师父拼尽最后的力气,回手一击,发出的剑气劈伤了那女妖的右肩,那女妖喷出一口鲜血,收回双手,师父的身体重重地坠落下来,呯的一声,砸在卷云台上。他满眼是不甘,想抬头再看看那妖界之主,终于没抬起来,吐出一口气,就这样去世了。那妖界之主也似伤的不轻,见师父已死,忽地躲入云间,再也不见了。”
“众弟子见掌门战死,心胆俱裂,卷云台上再度陷入混乱之中,群妖趁势冲杀了过来,众弟子中有少数人逃走了,大多数人痛于掌门之仇,与妖邪浴血奋战起来,那一场厮杀,真的是血肉横飞、惨绝人寰……”
“我忽然看见有一个化作人形的貘妖率领一众妖邪,飞上了夙玉他们所在的平台,惊慌失措之下,不顾自己道行低微,当即也御剑飞了上去。尚未到达,只见玄震、玄霄两位师兄将夙玉护在当中,与那群妖孽苦苦相斗。”
“玄震师兄长剑挥舞,全身道服已被鲜血染红,已有不少妖孽死于他剑下,然而他自己也受了多处伤,那化作人形的貘妖见他体力不支,突施杀手,我只见白光一闪,一杆钢枪已刺入了玄震师兄的胸膛!”
“玄霄师兄惊怒交集,扬手一道光剑,逼退了那貘妖,我也是愤怒至极,抢上前去与他死拼,那貘妖再斗数招,见来这里增援的琼华弟子越来越多,自己又不敌我二人联手,忽然虚晃一招,纵身飞远,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妖邪,则尽数死在了众弟子的剑下。”
“玄震师兄伤势极重,我们几人全力为他疗伤,也已无用,他弥留之际,紧紧拉住玄霄师兄的手,微声道:‘玄霄,我不行了,你记住这一天,有朝一日,为师父、还有我报仇!’说完就咽气了。”
“玄震师兄是掌门大弟子,对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一向极为照顾,我们这些掌门弟子,在这所谓成仙的大喜日子里,一下子连续失去两个最敬重的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夙玉跪在玄震师兄的遗体旁,眼泪如走珠一般滴落下来。”
“此时,卷云台上的战局也渐渐明朗起来,众弟子在三位长老的带领下,渐渐挽回了局势。那些貘妖数量虽多,但除了几个化为人形的法力稍高之外,其余均是实力平平,被愤怒的众弟子杀得尸横遍野。众妖眼见不妙,纷纷飞到天上,钻入那道光柱将天空撕开的口子里不见了。琼华派也伤亡惨重,清点了一下人数,竟然死伤了百余人之多……”
“当晚,由宗炼师叔代理掌门之职,他将剩余的弟子召集到一起,告诉了我们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今日之举,确实是为了飞升成仙。掌门看了本派第二十代掌门道胤真人的手卷,决心继承前两代掌门飞升的遗愿,命宗炼师叔穷尽平生所学,将羲和、望舒两把宝剑铸造完成——就是玄霄师兄和夙玉手中的宝剑。凭借这两把宝剑,再以‘人剑相合’之法修炼,即可形成剑柱,而我昆仑山脉位于天上仙界的正下方,到时剑柱一成,直冲九霄天上,全派弟子皆有成仙之可能——但,光凭这些还不够。”
“想要飞升成仙,就必须拥有强大的灵力,而我派修炼百年,所得不过尔尔,掌门冥思苦想,始终不得良策。直到有一日,他无意中发现一处妖界中蕴含有极强的灵力,而该妖界每隔十九年,恰巧能飞至离琼华派极近之处,掌门想到,若能以双剑网缚妖界,从他们那里夺取灵力,飞升之举便大有希望……师父将这个念头告诉了几位长老,当时,他们都觉得这是个绝妙之法。”
“因为事关派中机密,飞升的内情事先并没有告知所有弟子,众弟子中知道内幕的只有玄霄、夙玉两人。宗炼师叔对此十分后悔,他万万没有想到,妖界的抵抗会如此激烈,如果他能事先告诉大家,让弟子们有所防备,不致措手不及,这一天的死伤便绝不会如此惨重……”
“夜里,我和其他几个弟子奉命到卷云台上巡视,以防妖界再次来袭。”
“众弟子口中无不痛骂妖孽凶残毒辣,我的心里却是空落落的,看着昔日风景壮丽的卷云台,此刻竟如同修罗屠场一般,到处都是人的血、妖的血、人的尸首、妖的尸首,散发出的浓烈的血腥气,便是躲在琼华派最偏僻的角落里也闻得到……”
“我的修为虽然不深,以前也曾多次下山除妖,没少与法力相当甚至胜于自己的妖孽激战,好几次死里逃生,心里却也没生过半点畏惧。可是今日,我看着这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心里却是害怕得不得了,我不是怕死,可是,一想到师父、玄震师兄、还有其他那些平日里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他们死时的惨状,我的双手就抖个不停……”
“然而,害怕也没有用,过了两日,妖邪们又一次冲杀了下来,弟子们纷纷迎战,卷云台上又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一战过后,琼华派又损失了十余名年轻的弟子……后来,重光师叔气愤妖孽嚣张,带众弟子反冲入妖界,经过几次激战,妖界的实力被大大削弱,琼华派渐渐掌握了争斗的主动权,隔不了两日,就有许多弟子组织起来冲杀进妖界,在其中大肆屠戮。那段日子,简直像在炼狱中一般,许多弟子见妖就杀,连幼儿也不放过……”
“战斗就这样旷日持久地继续下去,琼华派死去的弟子也越来越多……渐渐地,门派中开始有了不同意见,一派主张继续打下去,另一派则主张撤除双剑,放妖界离去,以减少己方伤亡。”
“我眼看着这些天的惨状,打心眼里不想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也只是生灵涂炭,不管是人还是妖……眼看当初一同入门的师兄弟,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变成冷冰冰的尸骨,就像是一场噩梦……我宁愿不要什么飞升、什么成仙,也不希望再看到死亡和杀戮……”
“可是长老们绝不同意就此罢手,很多弟子也已经杀红了眼,发誓不灭妖界,誓不为人,我们这一派势单力弱,终究只有向他们低头,眼睁睁地看着每一天消逝的生命……”
“有一次,我和几个修为较高的弟子被派去偷袭妖界,我虽然不愿,但也没有办法。偷袭进行得十分顺利,我们斩杀了不少貘妖,就在撤退的路上,我却和其他人走散了。”
“我跌跌撞撞地向出口方向奔去,却是迷了路,耳边隐隐传来那些妖怪愤怒的吼声,我想自己完了,终于也要和那些死去的弟子一样,葬身在这妖孽丛生的地方……”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声,我吃了一惊,登时忘记了现下险境,见妖怪还没有发现自己,蹑手蹑脚地向哭声方向走去,待走到跟前,只见地上倒着两具尸首,一具是貘妖的,另一具则是与自己一同前来的一名弟子,一个襁褓掉在两具尸体旁边,已然被血染红,襁褓中的婴儿正哇哇大哭不止。”
“这婴儿当然不是与我们一起来的,自然是貘妖的幼儿了。她族人害死我师父,以及众多的师兄弟,我本应恨她入骨,一剑将她斩为两段,可是我望着她那张害怕的小脸,心里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感到无限的凄凉,说什么也下不了手,头脑中一个声音不断的呼喊:‘杀害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婴儿,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鬼使神差地将她抱了起来,见她身上也流出血来,显是被那弟子的剑气所伤,心中陡然间涌起一股怜惜,不知道那死去的貘妖是她的什么人,如果是她的父母亲人,那我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修仙之人,又何尝不欠下了她一笔血债?”
“我见她伤势甚重,再拖下去,只怕有性命之忧,突然间将什么师门道义全都抛到脑后去了,只是万般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当下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真想不到,这迷宫一般的妖界,竟让我走了出来,一路上也没遇上妖怪,我们两个,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我孤身一人带着那婴儿悄悄返回自己房间,用了不少珍贵灵药,终于治好了那婴儿身上的伤。然而眼下琼华派和妖界势不两立,这婴儿身在派中,委实是危险之极,我忽然想起师叔送给我的‘帝女翡翠’,将它佩在那婴儿身上,隐去了她身上妖气,不致被旁人发现。”
“然而纸包不住火,我这些天经常借故呆在房中,保护着那婴儿,终是引起了许多同门的怀疑,他们虽未发现那婴儿,但对我的一举一动却越来越监视起来,我深知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露馅,害了那婴儿的性命,便趁一个众人松懈的夜晚,偷偷抱着那个婴儿御剑来到了寿阳,交给了柳大哥抚养……”
慕容紫英听到这里,全身一震:“前辈,难道说,你救下的那个年幼的妖……是柳梦璃?!”云天青一怔,点点头道:“梦璃……不错,我想起来了,她的襁褓上确是这个名字,你们……竟也认识璃儿?”
紫英倒吸了一口冷气,吃惊道:“她是妖?!但是为何她……”云天青看着他震惊神情,摇了摇头,长叹道:“唉,你这小子,真是无聊得很,一看就知道是琼华派教出来的!什么人啊妖啊,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你且看看这鬼界,一旦阳寿尽了,都是鬼魂,不分人与妖,说不定你今世是人,来世便要做妖,那你一直坚持的东西岂不可笑?!”
紫英喃喃道:“今世是人,来世做妖……”云天青叹口气,继续道:“将璃儿平安送走之后,我心里很是快活了一阵,可是琼华派和妖界的争斗仍在继续,每一天仍然有许许多多新的人、新的妖死去,我救得了璃儿一个,却救不了那些仍在为了飞升而不顾性命的师兄弟们……”
“直到那天晚上,夙玉一个人偷偷地找到我,我这才知道,虽然她表面顺从众意,其实内心里也极希望早日结束这场争斗。她曾对三位长老说过,不愿再使用望舒剑,长老们嘴上说会考虑她的话,其实却只是拖延时间,想让她与玄霄继续网缚住妖界。她不死心,又去和一个自己最亲密的人商量这件事,没想到,那个人的话却让她万分伤心……”
“娘最亲密的那个人是谁?”天河问道。
云天青微微苦笑,淡淡地道:“那个人……就是玄霄。”看着天河脸上无比惊诧的神情,继续说道:“师兄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绝不会半途而废;何况他身上又背负了师父和玄震师兄的两重仇恨,更是与妖界势不两立。夙玉想要劝他,反而被他大骂妇人之仁……被自己私心爱慕的人痛骂,我能理解她心中那份悲痛……”
天河的声音颤抖:“爹,你说、你说娘爱慕的人是大……玄霄,不是你?!”云天青目光黯淡,轻声道:“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娘她深心里究竟爱着谁、亦或怨着谁,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晓……至少,在她刚入师门时,眼里根本没有我,只有玄霄师兄。那一天在剑舞坪上,我和师兄第一次见到夙玉,她那时的模样,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就好像后山的凤凰花一样美,看上去神色冷冷淡淡,眼里却透着明澈聪慧……虽然我和夙玉都是不信天命之人,但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从那一刻起,我们三人之间的某些东西,已是不可更改了……”
他抬起头来,仿佛又看到了夙玉那美丽的身影,轻叹道:“其实,你娘他爱不爱我,我早已不敢强求了,从看到她和玄霄师兄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只希望她这一生幸福,即使她不喜欢我,甚至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人也没关系……”
“那天夙玉万般无奈之下,她知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便找到了我,希望让我帮她带着望舒剑逃离琼华派,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这场无休止的争斗……”
“我明白,妖界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它们也绝对会战个不死不休,我不忍心再有其他弟子为了一个虚妄的飞升而送命,也不忍辜负夙玉的一片苦心。当天晚上,我们就悄悄离开了琼华派……”
“琼华派升仙的美梦化为了泡影,全派上下无不大怒,青阳、重光两位师叔亲自下山捉拿我们,关键时刻,青阳师叔却放了我们一马,我和你娘才得以逃离。”
“我回到太平村,在叔父的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恳求他原谅我少年时的不懂事,让我和夙玉在村中住下来。我愿意任打任罚,只是不要夙玉她受委屈。然而叔父终是不肯原谅,村里人也不容我进村半步。我没有办法,只有和夙玉一起在青鸾峰上隐居了起来,没过多久,我们……就成了亲。”
“本来,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经过这场大变,我的心里已没有半分修仙的念头,只是一心想着好好陪着夙玉,让她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可是……”
“一天早上,我还没睡醒,模模糊糊地听见门外有响动,身旁的夙玉不知何时起来了,我披上衣裳,悄悄推门出去一看,登时头脑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
“她在咳血!夙玉、夙玉她在咳血!!地上一片片鲜红的,都是她咳出来的血!!!”
“我疯了一般地问她: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病的这么重?!她只是苦笑,却不说话。”
“我急得要飞回琼华派,找三位师叔问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哪怕被派规处死,我也要求他们救夙玉一命!夙玉拦住了我,她很平静地告诉我,她是望舒剑的宿体,望舒羲和,两者阴阳互补,不能分离。如今她没有羲和之力的支撑,已经渐渐被冰寒侵体,她的日子不多了……她微笑着说,从决定下山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今天这个结局,她要我不要回去,她不要再看到昆仑山上,人和妖血腥残杀的那一幕。”
“我听到这些话,如同五雷轰顶。夜晚,我悄悄来到峰顶,向着北斗星的方向,跪问苍天,为何?如果离开琼华派有错,请老天降罚在我的头上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残酷地对待夙玉?!”
“我不死心、我一千一万个不死心!我知道有一种宝物,叫做‘阴阳紫阕’,是至阴至阳之物,我想找到阴阳紫阙‘阳’的那一半,用它抑制夙玉身上的寒气……那些天我几乎整天都在山里,差不多把整个黄山都翻遍了,终于找到了‘阳’的那一半,给夙玉服下,她的身体果然一天天好转起来。看着她的脸色不再像以前那样惨白,我高兴极了,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夙玉看着我,只是微笑。想不到,这只是老天给我们开的一个残酷的玩笑罢了……”
“后来,她怀了你这孩子,身体又忽然糟糕起来,似乎那股寒气失去了抑制它的东西,又一次侵入了夙玉的体内。我急坏了,又想去找‘阴阳紫阕’,却是再也找不到了,只能每日运功替她抵御寒气,却是杯水车薪……终于,她生下你这孩子不久,就再也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去世了……”
“她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全身已被冰寒侵透,心魔深种,神智错乱,连我也已不认识了……可是,就在临终前的最后一刻,却忽然清醒了过来。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唤着我的名字,拉住我的手,恳求我一件事,便是将灵光藻玉放在她身边作为陪葬……我知道,灵光藻玉这世上只有两块,是打开琼华派禁地大门的秘钥,她与师兄于禁地修炼双剑时各持一块,对她来说,有着不凡的意义……我心中难受,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忽然流下泪来,说这世上她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我,今生她的人陪在我身边,心却不在,若有来世,但愿她的人和心永远都能在一起……这是她今生今世,唯一一次为我落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啊……夙玉去了,我的心也随着她去了,至于自己因为曾替她运功驱寒,被冰寒之气反噬,身染重疾,也不在意了……”云天青眼中空洞洞的,无神地看着天河,忽然问道:“孩子,你如今身体可有不适?会不会怕冷?”
天河难过地摇摇头:“不,孩儿一切都好,并不会像爹和娘那样……”云天青面上似有痛意:“好、好,这就太好了,就算你小时候看来没什么,我也还是放心不下。看来,果然是……”
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他从天河小时候起,就对他异乎寻常的严厉,真的是因为天河异常顽劣吗?他自己年轻时顽劣的程度,难道不远远比天河厉害?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看到天河,心中就涌起一股永难忘怀的沉痛和愤懑?
他的心底告诉他,那是因为一个人。
“天河,爹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