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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八峒百越遗民 五十年春秋一梦
公元两千年的一个秋夜,夜已深沉,在湖南中部资江边的一个叫洋河村的小山村里,忽然间锣鼓喧天,鞭炮狂鸣。
全村人都聚到了耿家,小院里外都是人。很多人都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耿家九十八岁的李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露出几颗超龄服役的白牙,频频向大伙致意。原来老太太新添了一对双胞胎孙子,而且落地就会叫妈妈。
耿家的媳妇周美,怀胎十月,眼看就要临盆。今日下午,却突然晕倒在厕所里,血流不止。幸好老太太有祖传的医术,给周美捏拿了几处穴位,又拿药止住了血。接着又去后山,现采了些草药,配了一个方子,煎了给周美喝了,才慢慢缓过来。到了晚上,就生下这一对男孩。
洋河村属于湖南娄底地区新化县。娄底传说是二十八宿里娄星和氐星交相辉映的地方。新化更是有名的革命之乡。黄埔第一期便有十几个新化人。不过,新化地名的由来,更加传奇。北宋仁宗以前,新化有一十八个山寨,独自为政,不服国家管束。寨民尚武,豪放不羁。江湖人称梅山蛮民。为什么叫梅山,那就又得说到百越民族了。《汉书·地理志》记载:“自交趾至会稽七八千里,百越杂处,各有种姓。”其中,便有很多以梅山为族号的。后来,因为战乱和灾荒等原因,百越民族不断向内地迁徙。于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就有了很多带梅字的地名。
耿家祖上却是从井冈山那边迁过来的客家。耿氏族谱记载,他们家在后汉时出了一位大将军耿恭,在《后汉书》里有传。当年,他在疏勒抗击匈奴的时候,有一段“誓令疏勒出飞泉”的故事。唐诗三百里王维的《老将行》便写了这个典故:“誓令疏勒出飞泉,不似颍川空使酒”。这个故事说的是:耿将军会一种“三心二意”的功夫,能在沙漠里找到水源。他在新疆的时候被匈奴围困,水源被切断。他合掌找到水源,掘地十五丈,引出泉水为众将士解渴。
耿氏是中国三大易学之一归藏易的传承者。他们族里的男人都会一些养生术、医术和武术,但是他们祖训严格,不轻易外传。到周美的老公耿明这一代,耿家开始人丁凋零。上溯四代,还有耿氏十恶霸横行乡里的“盛况”。耿明他们同一辈的四个兄弟,都没生儿子。。今天一次生下两个,自然整个家族都高兴。村里十几户人家,大多是耿氏族人,所以半夜惊了好梦,都聚到一起来庆贺。
李老太太是村里辈分最高,声望最大的长者。老太太虽然九十八岁了,看上去却像六十多岁,头发仅是花白,耳聪目明,还能单手端起一脚盆水——一盆水估计得有七八十斤。最妙的是,村里要是谁有个什么病痛,只要找到李老太太,她帮你拿捏几下,或教你吃几样草药,十有*都能恢复健康。在邻近几村,老太太都小有名气。
老太太这一身本事,也是有来头的。村里老人说,抗战的时候,有一次日本鬼子进村了。村东头的天王庙有位高僧,召集大家躲进了梅山龙宫的一个地下溶洞里。躲了三天,食物不够,老和尚便带领几个小师父出去找吃的。结果,老和尚的手在山里不慎被毒蜘蛛给咬了。李老太太当时没有多想,就用嘴帮老和尚吸出了毒液。老和尚很感动,于是便教李老太太一些养生和治病的方法,还给了她一本手抄的小册子。后来,日本鬼子,占据庙宇,胡作非为。老和尚伤心至极,说了句“自作自受”,便坐化了。
如今,是新千年了,一切都不同于以往,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耿家这一对男孩生下来就会说话。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夜之间就可以传遍全世界。幸好,洋河村还真是一个鸟很喜欢拉屎的地方,远离现代文明。在李老太太三令五申的告诫下,这个消息算是封锁住了。
第二天一早,李老太太便带领全家人去紫鹊界的祠堂里祭祖。然后,便要儿子耿明将一对孙儿抱到村口苏湖边的老樟树下。这樟树据林业部门测算,有一千五百岁了,树根都盘根错节地长到地面上来了。奇怪的是树根上有天然的藏文六字大明咒“嗡(ong)嘛(ma)呢(ni)叭(bei)咪(mei)吽(hong)”。这一对小男孩见到这树,就甜甜地笑了,还对老太太说:“请奶奶给我们取个名字吧。”老太太给大孙子取名叫“耿罄”,小孙子取名叫“耿聪”。
难以解释的是,这一对双胞胎见了樟树之后,便不再说话,只会笑。一岁以后才像其他小孩一样牙牙学语。
兄弟俩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两人身上长满了疹子,化脓流黄水,且高烧不退。一家子到处寻医问药,都不见好。后来听说双峰县中医院有一位青雷法师,医术高明,会子午流注针灸。耿明便和周美连夜带了这一对公子去求医。
在一个小观音殿里,他们找到了老和尚。他们到的时候,见师父在端坐读经,旁边空着两把椅子。周美正要气喘吁吁地向师父行见面礼,老和尚说: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说完,便为耿罄、耿聪号脉。兄弟俩睁圆了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老和尚。老和尚微笑,他们也微笑,小脸蛋红彤彤的,特别好玩。号完了左手,老和尚略一凝神,接着号右手。师父接着要兄弟俩张嘴,看了看舌苔。然后,给了他们各自一块酥糖。兄弟俩吃得可开心了。老和尚起身去偏房取出一个大葫芦。他一打开塞子,便满屋馨香。他慢悠悠地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白的,一颗黑的。黑丸给耿罄吃了,白丸给耿聪吃了。接着,就在耿罄手上的劳宫穴扎了一针,在耿聪腿上的足三里穴扎了一针。
第二天早晨,兄弟俩便已大好。耿明夫妇等到吃过午饭,看兄弟俩没什么异样,就向师父告别回家。临别时,青雷法师摸着耿罄的额头说:“这小子和我有师徒之缘。”夫妻俩听了,内心直冒凉气,心里暗想:
“莫非老和尚要我家儿子做小和尚,这可不行。”
师父似乎看透了他们的心思,笑着说:
“不会的。赶紧回吧,要不回去就晚了。”
说起这位青雷法师,也是饱经沧桑。他俗姓陈,名亮,本是内蒙古人。父亲是一个牧羊人,母亲冯氏,勤劳贤惠。有兄弟三人,他最小。陈亮天资聪颖,深得父母宠爱。可惜家庭贫困,读到高小,就辍学进药铺当学徒,并开始学医。他生性恬静,不好功名。十五岁的时候,家里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十八岁的时候,父母先后亡故,兄嫂劝他完婚。而他曾与同学约定,父母百年之后到五台山出家。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即与同学南下五台山,从僧云法师剃度,取法名“三昧”,开始了他的出家生涯。在五台山过了三年,那位同学耐不住清苦寂寞,中途下山回家了。他则只身辗转到了陕西终南山。此后便游学四方,遍访名山大川。几十年下来,参禅与针灸的功夫都日益精进。再后来,他由香港而到韶关南华寺,追随虚云老和尚一年多。从那以后,心愈沉静,于是隐居南岳丛林之中三年,餐风饮露,与大虫小虫为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去南岳上香的一位永丰居士,偶然发现了他,请他下山主持“永丰居士林”。从那以后,曾国藩的故乡便多了一位以金针救人的青雷法师。
刚刚出家时,青雷法师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夏天的中午,他在竹椅上静卧,忽然门外走来两个汉子,口中念念有词:
“朕躬有罪,无以万方;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这是《论语·尧曰》的句子,他是背得的。正要问明来者何意,两个大汉却不知去向。抬头四顾,却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妙龄女郎*着身子向他走来,慌得他赶紧闭紧了双眼。他正在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人,那女人的头已经靠近了他的右臂弯。他用力挣扎,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便侧过脸去不予理睬。那女人摇着他的一只手,要求他在她的肚皮上写个字。他忍无可忍,火冒三丈,大声斥责道:
“你真是无聊得很,我乃出家之人,怎能在你女人肚皮上写字?”言罢拍案而起,震得手心酸痛酸痛的。定定神,睁眼一看,方知是梦。
后来他去信阳找一个六十多岁的的老方丈解梦。方丈打量了他一番,笑道:
“无妨,你未婚妻要出嫁了。”
1964年,青雷法师回家探亲,与大哥谈及此事。大哥叹道:
“看来感应之事不可不信,你未婚妻正是你做梦那天出嫁了。”
第二章 采民歌深山遇险 护幼鼠立志学医
春暖花开的江南特别美丽。竹子青翠欲滴,随风起舞,那绿浪犹如大山的头发,自然丝滑(借用广告语,呵呵)。山岩上,随处都挂着小瀑布,两旁开满了各色野花。
骤然间,从树林里传出野猪低沉的怒吼。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爬在一棵松树的树桠上,汗流满面,气喘吁吁,树还在摇晃。下面一头黑中带白的野猪正在不停地撞击树干。碗口粗的树干要看就要断了。
就在这时,从西面山坡上跑出一对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十一二岁光景,长得一模一样。两位小帅哥对着野猪吹了声口哨,然后朝东跑去。如此挑衅,野猪怒了,去追两位小帅哥。跑到一处斜坡前,一位小帅哥爬上了左边的大柏树,另一位则朝右边的小瀑布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仍小石子。结果野猪一犹豫,向右边跑去,不料踩到荆棘里,狂吼乱跳,滚下了小山坡。
那个中年男人这才惊魂未定地从树上下来。双胞胎小男孩,朗声对他说:
“叔叔,跟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他们把这个男人引到了一处小竹楼前。这个男人,叫林江,侗族人。毕业于湖南音乐学院,却偏偏爱上了文学,做了《楚风》杂志的主编。林江很喜欢传统诗歌,尤其是少数民族诗歌。同时他也在研究巫傩文化。这一次,他是到这个小山村来采写诗歌的,考察民俗的。
他在一个巫姓老乡家里发现了几本手抄的民歌集,如获至宝,可是老乡不愿意卖给他。于是,他就死赖着住在老乡家里,日夜誊抄。住了几天,他发现一个怪现象:老乡堂屋的神龛上供着一只鸡,鸡头是真的,鸡身却是用纸糊的。他觉得很奇怪,就去问女主人。
没想到女主人不直接回答他,却要他摸她*。林江慌了,以为那女人要和他偷情。他没摸,女主人气冲冲地上了阁楼。
愣了半天,林江总感觉不对头。他天天上网,什么新鲜、恶心、雷人的事情都见过,就是不知道有这等事。思虑再三,觉得应该向女主人道个歉。于是,咚咚咚,他也跑上了阁楼。这回惨了,他撞见男主人在祭拜一头木雕的狗。狗身上有很多花纹,呲牙咧嘴,很凶猛。男主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下楼。
林江这可犯了大忌了,看见了不该看到得东西。他还在思虑这是什么风俗的时候,男主人就冷冷地把他带到了这个野猪谷,然后找个借口溜了。这才发生了林江与野猪对峙的危险事情。
这一对小男孩就是耿罄和耿聪,已经十二岁了。
把林江带到小竹楼后,两个孩子的母亲周美便出来招呼客人。大概问了下情况,她就请林江坐下,说给他泡点抹茶压压惊。
周美将竹桌上紫砂香炉里的檀香点燃,接着端出一碟花生米,就进屋准备抹茶去了。林江从窗口一看,只见她掀开屋中茶几上的一块黄布,露出一个直径约20厘米的青石磨。石磨周围雕着梅兰竹菊和莲花线纹。虽然看得出岁月侵蚀的痕迹,但花纹仍然清晰、工整、精美。她从一排藤编的篮子里抓了一把阴得半干的杏花,一把新鲜的云雾茶,一起放在磨上,然后慢慢转动手柄。不一会儿,便碾了大半碗茶粉。
林江曾去日本做过学术交流,知道这个是日本茶道里的抹茶。抹茶本来起源于中国隋朝,兴盛于唐宋,后传入日本。明清以后,中国茶主要是开水冲泡,抹茶已基本失传。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居然能见到,他很是惊奇。正在纳闷,周美问他说:
“林老师,您是要浓一点,还是淡一点?”
“稍浓一点。这是杏花抹茶吧,想不到在这里能喝到。”
“哦,这是我在日本留学时学会的。嫁到这里后,发现家里这祖传的药碾子没人用,就拿它来做抹茶了。”
留学日本,嫁为村妇。林江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世事似乎总在意料之外。周美不知什么时候,已将山泉水用电磁壶烧上了。水开了,她捧出一个青花瓷碗,下面垫着一个荷叶茶托。她将青花瓷碗轻轻地放在一个竹制茶盘上,然后把碾好的茶粉,徐徐倒进去碗里,就像沙画一样均匀地没过碗底。然后,她将电磁壶提起,高高地让水冲下来。绿粉四处激荡,却恰恰地飞不出瓷碗。用木勺轻搅,碧玉般的一碗抹茶就泡好了。
林江轻啜一口,清香甘甜,比起平日喝的普洱、铁观音,柔润很多。
正在品味回甘,忽然听到竹林东边传来小孩的吵闹声。周美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跑了出去。林江也跟了过去。
竹林东边的一块空地上,一个小火球在急速移动。原来,村里几个小孩抓到一只半斤重的大老鼠,给浇了些菜油,点着了玩。耿罄、耿聪兄弟俩正拿沙子朝老鼠洒。他们喝斥小孩们太残忍,不准他们烧老鼠,于是,就争执起来。
“吱吱吱……”循声望去,一个小草丛下,有一个鼠窝。窝被挖开了半边,很多白里透红的小鼠在到处爬。另外一只大老鼠守在窝前,两条前腿在流血,看样子不能跑了。小孩们本想抓了这些幼鼠回去给大人们泡酒,被兄弟俩阻止了。
林江看到这个情景,很是感动,几乎要落泪。文人嘛,就是这个死样子,很感性,很矫情。小孩的纯真让他情不自禁,想到了生命的关怀,想到了音乐。
“罄牙子,快带你弟弟回去洗洗手。”
两小子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林江似乎猜到他们的心思。他走上前,摸了摸了两个傻小子的头,朗声说:
“走,叔叔带你们去采点药,给老鼠治治伤。”
兄弟两一下子脸上露出来了微笑。被烧的老鼠已经死了,鼠窝前的老鼠在惊恐地挣扎。林江带着兄弟两走进西边一片树林。在一个蕨丛下面,他采了几把不知名的绿叶子。回到鼠窝前,林江把采来的绿叶揉碎了,挤出汁直接滴在老鼠的伤口上,接着把叶末敷了上去。不一会,那老鼠就一瘸一瘸地爬回了鼠窝,用嘴把四处乱爬的小老鼠叨了回来。
兄弟两拿了些干草,将鼠窝隐藏好,又大声对其余小孩说:
“不许你们靠近这个老鼠窝,知道了吗?”
小孩们面面相觑,然后像风一样跑散了。兄弟俩又拿树枝掘了个坑,把死去的老鼠埋了。这才和林江慢慢往回走。周美在旁边呆呆看着这三个男人的怪异行径,失声笑了,连忙招呼他们回小竹楼。
兄弟两洗了手,双双坐在林江身边,迫不及待地问:
“叔叔,您刚刚采的是什么神药啊?”
“那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有一次在中雁荡采药,看到一只黄鼠狼衔了这种草来给一只脚受伤的黄鼠狼敷上,不一会儿就能动了。我就记下了这种草。后来在猫、狗身上试验过几次,效果很好,所以才……”
“您会看病吗?”耿聪问。
“我家是祖传的中医。我跟父亲学了些皮毛,但是我的职业不是医生。”
……
周美看这两个孩子不太像话,连忙嗔道:
“你们俩,一边玩去。”
林江笑说:
“没关系,你这双胞胎儿子真是太智慧了!”
兄弟两悻悻地去玩了。林江才慢慢将自己到山村采歌遇险的前后经过说出来。周美强忍住笑,给林江解释了一下他经历的奇怪事情。
摸*是哈哈族的一个传统。妇女们如果很尊敬某一个男人,就要他们摸她们的乳房,并以此为荣。至于敬狗的事情:因为新化地属山区,自古以狩猎为生,封闭又久,所以敬狗为神。但是他们特别忌讳外人看到他们跪拜狗神。
那个巫姓老乡,周美是认识的。坐了一会,她就把林江送了回去。刚一见面,男女二人还是与林江怒目相对。周美笑着用方言和他们解释了半天,他们的脸色才开始转晴。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江还是住在巫家抄民歌。累时就去周美家喝抹茶,有时还喝点他们自制的绿茶。日子长了,林江和耿明也成了好朋友。聊到耿罄、耿聪兄弟,林江总是赞不绝口。
兄弟两从那一次保护老鼠的事件以后,就一直寻思着要学医,几次向耿明央求。其实,有跟青雷师父的约定在前,耿罄学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耿聪却还没找到合适的老师。
在洋村这一段时间里,林江也常为村民采药治些小病。他还教村里人用白胡椒泡酒喝,治风湿。耿明就想要林江做耿聪的老师。可是一提出来,林江就拒绝了,说他不敢误了孩子。不过,他推荐了他老叔父林文浩。老人家八十三岁,在通道侗族自治县甘溪乡一笑堂坐诊。
坊间流传着林老很多感人故事。他自小跟父亲学医,掌握了一手祖传中医绝活。他成年后,当过12年的大队干部。入党后后调到公社任职,后又调到卫生院,中年时调县卫生局工作,直到退休。
上世纪六十年代,粟家村一位叫香嫂的村民腿骨发炎溃烂,生命危在旦夕。她家人听说他医技“有两手”,就请他到家帮医治。林文浩二话没说,拔腿就往山上去采药,回来时已是深夜时分。他顾不上吃饭,连忙跑到香嫂家为她清洗伤口,敷上自己配制的草药。连续为她敷了三次药之后,香嫂居然能行走如初了。香嫂的家人万分感激,借来几十元钱塞给蒋成全,但被他婉言谢绝了。
5年前,山南村秦接旺的妻子不小心把锁骨砸裂,送往医院时仅住院押金就要交1000元,秦接旺无奈地把妻子带回了家。在痛苦无助之时,他想起了林文浩。结果老人只下了5包药,二十几天后,秦妻就可以下田插秧了。
前年,秦家庄的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