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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隐瞒的。
“非得这样才能保护你爷爷的安全么?或者干脆隐姓埋名,不管江湖里的事情,这样不好么?”林平之听了这一番解释,仍然是急得额角发涨,“你们和我们在一起吧!大家都怕以后会生病、受伤还有中毒,都不会得罪师父和我的。”
曲非烟拉起他的手摇了一摇:“我姓曲,我爷爷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儿的,我自然也是什么样儿的。对他们来说,我一生下来起,就是魔教的小妖女,和我爹娘是做什么的,还有我自己是做什么的,都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我觉得妖女也挺好玩的,但是你不一样呀,你明明是好好的大家少爷嘛,不要被我连累。”这一句话,曲非烟说得是一半玩笑一半认真。
“我不怕!”林平之觉得热血直往脑门上头冲,“再说,和你在一块儿不是连累!”
曲非烟了解他的很,他的意思也隐隐觉出来几分,她并不想现在便说破,便歪头想了一想,柔声道:“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就这么急赤白脸的。我只说你明面儿上不要被我连累,可没有许你私下里不和我来往。你要是真敢不理我了,看我怎么揍你呢!”
果然,林平之转急为喜,但仍然老大不情愿地问:“那我私底下,要怎么才能见你呢?多久才能见一次?”
“急什么?”曲非烟往他有些微汗的脑门儿戳了一爪子,然后略带嫌弃地拿自己的手绢儿给他轻轻拭汗,“我总得先踩踩那边的地盘,再详细安排着。到时呢,我会派几只小朋友来联络你的。”
“那你千万要记得,不然我就打上黑木崖去!”少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虽然是故作凶狠,却一点儿也不骇人,反倒有些赌气式的可爱。
“好的嘛。”曲非烟脆脆地答应一声,见他像只小狗般地眼巴巴盯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揉他乌黑光亮的头发。林平之本来还老大不高兴,被她这么一摸,心情又舒畅了,乖乖地任她在太岁头上动土。
被哄得七荤八素之后,出门往自己房间走了十好几步,林平之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提亲的!
傻傻站在半路中间不知道是该往前还是往后转,少年悲愤地握拳给自己打气——下次,下次一定要说出来!
第二日一早,曲洋果然来问曲非烟的意见,她便按自己所想劝说了爷爷一番。
“我年岁大了,在哪儿都不十分要紧。死在外头,还是在教里,其实都一样。倒是你,这些年来都是被我连累啦。”曲洋有些内疚地摸着孙女儿的头顶。
“哪儿的话,非非和爷爷这些年明明过得很好。”曲非烟情不自禁说出了林平之曾经说过的话,“和你在一块儿,不是连累。”
自己孙女向来聪慧,曲洋是清楚的,自己也毕竟对日月神教还有几分留恋之情,便很是动心了。
看曲洋神情,曲非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爷爷,回到神教以后,你是要帮任教主,还是东方教主呢?”
曲洋沉默了一会儿,苦笑:“这种事情,我向来也是不瞒你的,就和你说说罢。”
曲洋在任我行手底下多年,一起打下了日月神教的半壁江山,是有一些感情的。向问天提到神中现在诸事凋蔽,东方不败无心理教的时候,虽然说稍微夸大了那么一点儿,但基本也是实情。曲洋听在耳中,很不是个滋味。
可任我行后来愈发乖张暴戾,只知道玩弄权术,曲洋心中便多有不喜。至于东方教主,他倒是很年轻能干,不过据说练了邪门的《葵花宝典》之后,脾气也是怪得很,竟然男不男、女不女起来。说老实话,曲洋对这两个都不怎么抱希望。
但他也明白,向问天寻他回去,必然是要他助一臂之力,迎任我行归位。因此在这一点上,还是有一些犹豫。他总是希望自己打拼了几十年的神教能够继续发扬光大下去,却不想再卷入这样的权力纷争。
“爷爷,我觉得,咱们莫要先把话说死了。你告诉向爷爷,你回教中是为了安稳养老,不怎么参与教中大事的,先含混过去再说,可好?”曲非烟搂住爷爷的胳搏,亲昵地道,“大不了,咱们让平之哥哥帮一下忙,到时候只是称病休养,谁也不能来烦你,怎么样?”
曲洋捏了捏孙女的鼻尖:“就你这种促狭主意多,先这样罢。大不了,到时我再退隐一次,彻底不过问江湖中事了。”
曲非烟煞有其事地使劲点点头。
日月神教在之前几十年迅速扩张,也网罗了不少有为之士。相比之下,武林中所谓的正派名门却是思维僵化、墨守成规,要不就是在勾心斗角、争名夺利,因此各个门派都无力抵抗日月神教,哪怕是五岳剑派合成一派,也是勉勉强强能与日月神教打个平手而已。她确信,如果呆在黑木崖,爷爷一定不会有事。至于爷爷百年之后,神教会不会衰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这样的话,她也势必要跟去黑木崖。
与林平之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真的到了要暂时分开的时候,曲非烟发现自己也挺难受的。
她没有那么矫情,林平之舍不得她,想和她在一块儿,她是知道的。
所以在送他们出发去黑木崖的时候,眼前的少年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她脸上,好能多瞧上几眼,她也很能理解。
“喂,我爷爷虽然在和平老头说话,但是你要是再这样盯着看,他可就要过来把你扔出去了。”她眨眨眼睛,悄悄地说道。
林平之沮丧了一会儿,还是锲而不舍地,以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嫩黄色衫子的小姑娘。她的气色已经调理得非常的不错,白皙粉润的小脸跟桃花瓣似的,水灵软嫩,乌黑的辫子垂在肩上,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他站在她旁边,清风拂过的时候,还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少女甜香。
见这小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田伯光咳嗽了一声,然后冲他打起了手势,意思是:赶紧的,上!
林平之心里也清楚,时间紧迫,所以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非非,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曲非烟背着手,歪了歪头。
“我……”林平之握着拳头,吭哧吭哧了半天,决定先来点儿温和的铺垫:“我会想你的。”
曲非烟笑眯眯地马上接口:“我也会想你的!”
初战告捷!那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呢,以后不要想别的人,就想我一个?还是直接说……你以后可不可以嫁给我?
林平之想着,脸又不知不觉地红了,连耳垂儿都是粉的。
“小笨蛋!”曲非烟见他脸上又火烧一片,琢磨着什么时候试试看在他脸上摊个荷包蛋,扑哧一笑,清脆地喊了一声。
“啊?是!”林平之下意识地答应。
她凑近了一些,虽然是仰着脸看他,但神情里却有着一种小小的得意——就是当少女知道某个男孩子喜欢她的时候,在他面前不自觉会流露出来的,那种有些娇媚又有些任性的,还带着一些狡猾的得意。这种神情让她的小脸焕发着可爱的光彩,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笨蛋,你喜欢我吧?”
正文 初上黑木崖
“小笨蛋,你喜欢我吧?”
正在心里酝酿着该怎么提亲的林平之,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让非非先问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不过她主动这样问了,说明她也是知道的吧,说不定,她也……?
林平之带着几分懊恼,和些许羞涩,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是哪种喜欢?”曲非烟慢慢儿地问,语意款款,怎么听怎么像教导小孩子时候的口气。
林平之有些纳闷,喜欢就是喜欢,还分这种那种的?
“你从小到现在,都是我陪着你一块儿,你一时间离不开我,这也正常得很。”曲非烟眯了眯眼睛,林平之是个重情重义的恋旧之人,当年连一些**摆设也舍不得丢下,更不用说天天陪在他身边的大活人——哦,是小活猫了。
“再说了,你毕竟没有接触过其他女孩子……没准儿,你对我只是,只是习惯性的依赖。就像光光一样,你把我当作亲人了,也说不定呢。”
林平之一下子没有接话。
看着傻不啦几的小少爷认真思考的模样,可见这个解释成立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曲非烟秀眉倏地一挑,趁周围没人仔细瞧,轻轻提起裙角,飞快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到底是不是?”
“不是的。”林平之觉得这一脚虽然是用了点力,却也不觉得怎么疼,反倒觉出一些甜蜜来,便乐呵呵地说,“我对非非的喜欢,和喜欢光光才不一样呢。”
她侧着头斜倪着他,唇角微微上挑,眼睛里含着的盈盈笑意好像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林平之见她颇为高兴的神情,也就壮了壮胆,勇敢地直视着她道:“我想和你成亲,让你做我媳妇儿!”
曲非烟甜甜地一笑,并没有对这句话作出直接反应,只是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可是魔教的小妖女呀……”
“不打紧的,我也是魔教神医的徒弟。”
“你可是福威镖局的少爷呢?”
“你可以做少奶奶!”
“你爹娘要是不喜欢你给他们找一个妖女做儿媳妇呢?”
“我喜欢!我会说服他们的,我就是要你。”
林平之的话句句没有半点迟疑,倒让曲非烟有些意外地刮目相看了。
林平之心中可是得意的很,幸亏自己之前这几天一直在心里默默排练,把提亲之后的可能遇到的种种问题都想了个遍。自从受了光光的点拨,认清了自己的心以后,他便将娶非非作媳妇儿列入了人生必做的几件大事之一。平常有事没事的时候,比如煎药,比如晚上躺在床上翻烙饼,他都会想,该怎么样才能做成这件大事。
他只是温柔老实,可一点儿也不笨。
这前后一二十年江湖上会有的变故,和重要的人物,早在几年前曲非烟便全当故事一般给他讲了。他虽然还未经历过什么江湖大事,却自然已经有了一些世情通达的见识。
此时,他用那双眉梢眼角不免略带着些风流之意的凤眼温温和和地望住她,就像一汪桃花潭水。
“非非,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要去哪里,我都等你长大。”少年红着脸,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所以,你也等我,好吗?”
与他的凤眼正在对望的,是她圆圆的,像猫儿一样俏皮、灵动的杏眼。
她渐渐地收起笑容,脸一扬,严肃地问:“林大少爷,你可知道,对非非大人食言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这么一抬头,乌黑油亮的小辫子轻轻甩过来搭在肩上,衬得她肤色更是晶莹如玉。看着她小脸一本正经的模样,林平之却反而笑了,诚恳地答道:“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清楚。”
目送着曲洋与曲非烟驾马远去,田伯光发现林平之眼中虽然满是不舍,但隐隐之间还是流露出一些春风得意的味道来,便拿手肘碰了碰他:“哎,她怎么答应你的?”
“她没说答应呀。”林平之依依不舍地望着伊人远去的方向,顺口答道,“不过她也没说不答应,我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明确地答应,只是允许你小子对她的垂涎,就美成这样?
田伯光扶额摇头,他几乎可以预见,林平之从平一指那里继承来的不仅仅是高超的医术,还有对老婆大人无条件的服从与恭顺——如果她真的松口下嫁的话。
瞧见曲非烟远远地瞧了自己一眼,又飞快地扭过头去,林平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怅然地笑了。
分离虽然苦涩,但是如果有一个甜蜜的未来在远方的话,就不再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曲非烟跟在爷爷身后,一路往北行去。沿途愈行愈险,随着往黑木崖一点点的接近,日月神教各种明暗岗哨也越来越多。到了山脚下,几乎到了百步一岗的地步了。黑木崖守卫防备如此森严,地势又是易守难攻,除非是内部朽烂得不成样子从而无人把守,或者像当初任我行一行人那样狡装乔饰,又有向问天领路进去,轻易是不会被攻占的。也正因为如此,曲非烟才希望爷爷多多呆在黑木崖上。
嵩山派能够派劳德诺这个卧底在华山派里埋伏十数年,不过谅他们也没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混入黑木崖来加害于曲洋。
山脚下的石壁如光滑的高墙耸入云霄,仞立于仅有五尺来宽的石道两旁。曲洋领着曲非烟沿着石级而上,一路经过三道闸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天号令,检查腰牌。口令与腰牌,向问天之前自然是都全数交待妥当了,再加上有不少旧部是认得曲洋的,并不怎么多加盘问就放他们上得崖去。饶得如此,等他们到达绝崖之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过得了最后一个关卡,曲非烟终于和爷爷一块儿坐上了那个吊篮。
“我知道你的脾气,你不是普通胆怯的女孩儿,这些关卡越是繁琐神秘,你越是对黑木崖有兴趣,是不是?”曲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放在竹篮外飘渺拂过的轻烟薄雾上。
曲非烟冲他乖巧地一笑:“果然爷爷最了解我,我倒真想见识一下黑木崖到底有多了不起。依我看呢,这些机关吊索精巧无比,设计的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这肯定也有爷爷你的一份罢?”
曲洋哈哈一笑:“你这个小东西,也懂我得很。”
祖孙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到了崖顶。曲洋先跳了出去,便伸手来抱曲非烟。曲非烟摇了摇头,自己单手撑着篮沿一跃而出。她的武功均是爷爷所授,虽谈不上极高,但以她的聪明,还是比一般同龄小姑娘强些。这一跃身法轻盈,姿势优美,她刚一落地,便听见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喝彩。
曲洋大感意外,但反应也十分迅速,朝那人拱手行礼道:“教主!”
“曲左使离教多年,今日终于回归,不必多礼。”那人长身玉立,英气勃发,只是衣饰颇为奇特,说是男装,花纹未免太过于华丽;若说是女装,尺寸与款式又对不上,正是东方不败。
向问天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看似恭顺地低头看着脚面,除非逼到跟前细看,才看得出他脸色阴晴不定。
曲非烟猜想,自己和爷爷一路这样自报家门地上得崖来,纵使东方不败之前丝毫不知,也不管他如今再不济,也必然会在今天接到报告。向问天没有料到已经渐渐淡化日月神教权力核心身份的东方不败居然会亲自来迎接曲洋,怕这个有力的砝码与助手被他抢了去,因此心里很是不快。
“这是你的孙女罢?这样冰雪灵秀的少女,左使怎么舍得让她流浪江湖呢?以后还是留在教中为好。”东方不败语气淡然,除了知道实情的曲非烟之外,谁也听不出这话之中的羡慕与遗憾之意。
曲洋一凛,心道:这东方不败虽然打扮得很是奇特,但这话,竟是像对非非起了不轨之心一般,分明是男子才会有的表现,又怎么会不男不女?向问天这厮莫不是诓人,只为了赚我上崖不成?
他再看向问天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更是觉得有些阴谋似的。东方不败与向问天二人是敌是友,藏着何种心思,都让曲洋颇为猜疑,因此回答问话的时候,他只是一味地与东方不败客套着。
曲非烟心下想了想,东方不败想来只是权**褪却,倒还不曾完全放权,脑子也清楚得很,这时的他还是要胜过向问天的。此时他们初来乍到,对这祖孙俩来说,真正的明哲保身,不是急于投入在某个阵营里,而是在夹缝里巧妙地周旋。以后的事情,还是等摸清地头之后再说为妙。
东方不败似乎只是来专程表态的,随意地说了几句,便拂袖走人。只是他临走时,还交代了向问天,命他要好好照顾曲洋与曲非烟,特别是曲非烟,吃食衣物上绝不可怠慢。此言一出,曲洋与向问天的脸色均又是变了一变。
正文 东方有佳人
此言一出,曲洋与向问天的脸色均又是变了一变,只有曲非烟清楚,东方不败不会有什么歹意,他这是自己想做女子而不可得,便移情到了所有他遇见的妙龄少女身上。
当初任盈盈小时候,东方不败便对她很好,几乎把她捧成了公主娘娘,除了他心软不愿赶尽杀绝之外,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她大了一些,搬去洛阳绿竹巷里隐居,东方不败仍然是给了她无限的荣宠与权力,日月神教上下都对她礼遇有加。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篡位者对前任的余孽所应有的态度。
后来有江湖传闻,说东方不败在篡位之后,并没有将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斩草除根,而是多加关照,是因为他自宫之前对她有情。虽然说日月神教是“魔教”,但这也有些过于离谱了,要知道彼时任盈盈不过是总角之年而已。
要曲非烟看,应该是东方不败自宫之后,作为女人的心理渐渐觉醒萌发,便如同他的心底里住着一个小姑娘一般。此时的任盈盈便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与心理投射,他看着这少女替自己一点点长成千娇百媚,绝代风华。
该不会是任盈盈搬了出去,东方不败没有了这个寄托,于是他心里是“她”的那一部分,便迅速从少女的状态一日千里地发展到了少妇的状态,从而迷上了杨莲亭那个满脸胡子的大叔罢?曲非烟想到此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朝着东方不败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东方不败此时正好回过头来,如寒水秋星般的眼神犀利地从她脸上刮了一刮,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继续走,拐过一个弯之后便不见踪影。
这一眼,倒把曲非烟唬出一身汗——东方圣教主的心里虽然住着一个小姑娘,但他的脑子并没有退化,身手也还是很厉害威武的!以后再在心里说他坏话,也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