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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耳垂儿还是悄悄地红透了。
林平之傻呵呵地笑了笑,低头吃了一口,又抬头看她。
“咱们去山西找光光,看看那儿有什么好玩的。完了之后再随便转转,看我爷爷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找我回去。”她故作威严地拿筷子敲敲碗边,宣布他们之后的行程。
林平之明白她也害羞得很,此刻只不过是一只怯生生的纸老虎,只觉她分外可爱。
这一夜,两人都有些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曲非烟觉得自己丢了脸,懊恼不已,再加上小腹隐隐作痛,难受得很。林平之则是默默地傻乐——非非长大了,就可以嫁人了,不是嘛?
第二天,曲非烟刚收拾好出得门来,发现林平之竟然雇了一辆马车来。
“我只不过……又不是断手断脚!”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却忍不住跺了一下脚。
林平之接过包袱到车上放好,以一种温和又不容反对的口气道:“咱们先坐马车,过了前几日就好了。”
自从这莫名其妙的葵水来了之后,小笨蛋的气焰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嚣张起来!可恨的是,他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乖乖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样信任、关怀地看着她,让她揍他都下不去手。
不过话说回来,曲非烟的确觉得这个葵水有点……让人不方便动作,怪难受的。
算了,姑且由他去罢,她还乐得有人伺候呢。
一柱香之后。
“为什么我还会晕……”曲非烟按着额角,沮丧地倚在车壁上,随着车子的起伏摇来晃去。
“失血之时本来就会晕眩,此地路修的又不好,你觉得晕也是常理之事。”林平之掀起车帘子看了看路,想了一会儿,有些羞涩又有些期待地拍了拍自己的腿,“略微躺一会儿吧?”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可不会怕这个,再说了,她现在难受着呢,也没工夫和他计较。以前坐马车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躺着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她虽是凶凶地瞪了自己一眼,却还是噘着嘴轻轻伏在了自己的膝上,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林平之觉得心里快活得不得了,轻轻抚摸着她的辫梢乐呵呵地说道:
“你前一段在黑木崖上过得很不错,再加上之前我给你开药调养过了,不像上世过得苦,所以十三岁便……”
曲非烟脸又有些红,举起双手捂住自己耳朵:“我不听。不许再说这个!别在我面前摆出大夫的派头来,不然我真要揍你了。”
“好,我不说了。”他壮了壮胆,悄悄地将手盖在她圆润小巧的肩头上。
非非微微颤了一下,却并没有把他的手打掉。
这一刻,他真是希望曲洋与那刘正风一起弹琴吹箫越久越好,永远都不要来找非非了。
就把她交给他吧,他会做得很好的。
过不得几日,他们俩到了山西地头,可田伯光作为一个江洋大盗,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找着的。
曲非烟不着急找田伯光,她只不过是离家出走,顺口定了一个目的地而已。
林平之更不着急,只要和非非呆在一块儿,无论去哪儿他都美不滋儿的。
最后,还是田伯光找上了他们。
确切地说,是田伯光被人架着来找他们的。
一个水灵灵、娇怯怯的小尼姑扶着浑身是血,半昏半醒的田伯光,眼泪汪汪地朝林平之道:“我可算是打听到你了!听田大哥说,你是最好心的救人神医,还是他的好朋友,求你你快救救他罢!”
林平之与曲非烟都吓了一跳,只不过两人都看得出,田伯光虽然身上血迹斑斑,但呼吸绵长,气色也不差,也没有什么深得能吓死人的大伤口,哪有那么严重?
再一细看那小尼姑的长相,曲非烟更是哭笑不得,看来仪琳果真是田伯光这两辈子避不开的魔障。
田伯光做采花贼那会儿,可是吃喝嫖赌样样来,可到了仪琳面前,就成了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了,顶多只是言语调戏一下,再挥拳头恐吓一下,就没别的了。
当时他分明把仪琳捉到了山洞里,虽然起初三个恒山的尼姑在外面远远地叫嚷,后来又有令狐冲闯进洞来,但他和仪琳独处的时间已经够做坏事的了。后来在妓院里,他被曲非烟用言语挤兑,认下了仪琳这个师父,但是以他的武功,要想“欺师灭祖”,也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要难。
就跟仪琳爱上令狐冲而不自知一样,田伯光其实也不自知地爱上了仪琳,爱到竟然对这个纯洁又柔弱的小姑娘秋毫无犯。
暗自叹了口气,曲非烟上前亲亲热热拉了仪琳的手:“姐姐别担心,他粗皮糙肉的,以前有人拿杀猪刀都没能砍死,这回这点伤肯定是能治好的。咱们先出去,别打搅大夫看病了。”
仪琳一面随着她往外头走,一面还抬手拭泪,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曲非烟回头向林平之使个眼色,又指了指身上某一个穴位,示意他好好拷打一下田伯光这个欺骗纯情小尼姑的败类。
林平之心里有数,等曲非烟一把门带上,一上手就拂了田伯光的笑穴。
“你娘的……”田伯光怪叫一声弹坐起来,好容易才没有笑出声来,赶紧自己给自己解了。
门外传来仪琳焦急的声音:“田大哥怎么了?他是不是很疼,伤得很重?”
曲非烟窃笑不已,却还老神在在地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却也死不成。姐姐不用管他,先和我玩一会儿罢。”
说着,这话音就渐行渐远了,想来是她硬拉着仪琳往远处走。
“你养的好猫儿,怕是以后将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田伯光大大咧咧地把腿盘起来坐着,嘴里不住地抱怨着曲非烟的指桑骂槐。他分明是精神百倍的,哪里有半分伤重的模样。
林平之微微一笑,一面拉过他腕子把脉,一面回敬:“你不如我聪明,生怕再栽在一个姑娘手里,所以特意找了这么一个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的?”
田伯光一噎,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掐他的脸皮:“喂喂,你是曲小猫易容变的吧?怎么对哥哥我这么不留情面?”
林平之把他手打落,动作利落地把他几个伤口包扎完毕,摇摇头道:“天香断续胶这种神药居然浪费在你这种普通的外伤上,还抹了这么厚一层,我倒不忍心再给你上旁的药了,单包上就尽够了。”
看田伯光精神头十足的样子,林平之便不给他留休息的时间,毫不客气地要求他交代事情始末。
“也没什么出奇的,有人见她生得美,就调戏她,我就上去帮她打退了那些人呗。”田伯光痞兮兮地说道,“这小尼姑也忒老实了,明明是打得过他们的,却总是狠不下心下重手,反倒被那些不入流的家伙给制住了,差点儿就完了。”
“既然是不入流的家伙,你如今这流一身血是为了甚么?”林平之翻出一身干净衣服扔到他脸上。
田伯光哈哈笑了几声:“有一多半都不是我的。我是见那丫头为我哭得情真意切的,想逗逗她,就假装晕了。结果她又是抹泪儿,又是念经求菩萨的,好玩极了。”
林平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之前在福州,那姑娘那样对你,你是受了苦。现如今,你可别……”
田伯光抬手止住了他,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我哪儿有那么不是人?”
起初,他的确也只是想逗逗这小尼姑而已。她长得虽然美,但当初那朱婉贞也是漂亮的,曲非烟更是个好看至极的小姑娘,他对美色倒是看得多了。
但是仪琳这个小尼姑,和他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在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凡世的罪孽与邪恶。她干净纯真得就像……就像观音娘娘净瓶里杨柳枝儿上的那滴露珠一样。
她的美是圣洁的,无私的。她在向菩萨祝告的时候,是那么真挚地在请求,请菩萨能把田大哥身上的苦痛转到她的身上。
他虽然会逗她,但他绝不会骗她。
看田伯光默默无语了一会儿,林平之倒出一颗伤药给他:“你自己明白就最好,我就不多说了。”
在屋外头,曲非烟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没有去戳穿田伯光的小把戏,只是好好安慰了仪琳一番。
待得田伯光这边彻底好了,仪琳与曲非烟便进屋瞧他。仪琳盈盈美目里水光潋滟的,围着田伯光问长问短。田伯光显然受用得很,半真半假地唉哟了几声。
曲非烟咳了两声,拉过林平之道:“这可真不巧,我们还有事儿要赶路呢,别处有个要紧的病人要治,可不能再陪在这儿照顾光光了。”
仪琳一下子大急,泪汪汪的搓着衣角。田伯光悄悄冲她打眼色,恨不得直接竖大拇指了,那意思分明是在说:好妹子,真上道!
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那个要紧的病人具体是怎么回事,看田伯光眉飞色舞地冲曲非烟飞眼儿,林平之便大概懂了,无奈地应了:“正是,那病情耽误不得,急得很。”
“姐姐,他可是为了你才受了这一身伤。”曲非烟拉起仪琳的手,“你留在这儿看护他几天,好不好呢?我和平之哥哥都会感谢你的。”
“这本来就都是因为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谢我呢。”仪琳涨红了脸,赶紧摇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田大哥的,只是,我怕他伤太重,我……”
都这么活蹦乱跳地跟个猴子似的,还伤太重……曲非烟摇摇头,这傻姑娘,实在是需要有个人来保护她。
留下了感激不尽的田伯光和满脸忧色的仪琳独处,曲非烟拉着尚不太放心的林平之便走。
“光光他……这样行么?”林平之还是有点担心,田伯光有没有从几年前的那场打击中完全恢复过来。
曲非烟笑着给他宽心:“我保证,这姑娘对他来说是个不同的。”
既然非非都保证了,那他还担心什么呢?林平之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非非说的话,向来都是对的。
林平之虽然是小神医,可一路游玩,有老百姓上门求治个小病小灾的,他也都很好说话,几乎不怎么推辞。所以,这才离了田伯光他们没多久,林大夫响当当的名号又招来一帮求访名医的人。
“林大夫是嘛?可找着你啦!”这一日他们才出了门,远远儿地就有两个人,像见了亲爹似的扑了过来。林平之下意识拉住了曲非烟的手,往自己身旁紧了紧。
这两人打扮颇为怪异,头上都是缠了一布白布,身上着一袭青袍,那衣服衣料精美、做工也是不错,按理应该是正经的斯文人,可袍子下摆露出的两条腿儿却是光着的,脚上也没有穿着靴袜,只是蹬了似麻似草的一圈儿粗鞋。
见这二人满脸均是焦急混杂着惊喜,林平之料到是前来求医的,便和气地道:“是,什么事?”
“鄙派有人得了重病,请林大夫赏脸,辛苦去四川一趟救人。”其中一人客气地拱手说道。
林平之正**说话,曲非烟却抢先一跺脚,抱着他胳膊拖长了声音道:“不许去……你说要陪我游山玩水的,刚出来没几天,你又要去治病了,我可不依。”
那两人脸上微微有些不满,但看他二人如此情状,又不敢出言得罪了这小姑娘,再加上这姑娘年岁也不大,水灵灵一双杏眼说不出的精灵可爱,也发不出火来,便温言劝道:“这位姑娘,你也可与林大夫一起来四川,我们那儿可是山青水秀,可好玩了。”
曲非烟噘起小嘴,把额头抵到林平之肩窝里轻轻地蹭,撒着娇道:“四川呀,好远的……我不去嘛。”
林平之见她突然如此,心知必然有她背后的缘故,再联想到这二人是四川来的,大抵是和青城派有些干系,大约有了点数。
只是虽然明白曲非烟是在作戏给那二人看,见她主动依偎过来,小脑袋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他还是心旌神摇,忍不住伸手轻轻搂住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低声道:“好,你说不去,那咱们就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光光的CP问题,这两天大家讨论得很多,洒家也思前想后了很久【深沉ing】。
到最后,还是决定坚持洒家原来的设想,那就是让原著中没能得到完满的人获得幸福。
原著中,田伯光实在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所谓反面角色。人人都说他是采花贼,可书里却从来没有举出一个确切的例子,是他的确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的。他为了仪琳这么一个没什么武力值与脑力值的小姑娘,又做徒弟又做和尚的,实在是反常的很——要知道,令狐冲可是学了独孤九剑之后,才勉强打得过他的!田伯光的功夫虽比不上那几个掌门级的人物,闲散人士里也算得上等了。
就像本章所说的,洒家觉得【就跟仪琳爱上令狐冲而不自知一样,田伯光其实也不自知地爱上了仪琳,爱到竟然对这个纯洁又柔弱的小姑娘秋毫无犯。】
令狐冲第一次见到盈盈的真容,就亲了人家脸一下呢【怒指登徒子大师兄】!
光光对仪琳,比起来可就太不上算了,小嘴儿也没亲一个,完全是“枉担了虚名”嘛!
老少爷儿们,咱还是成全光光吧,啊?
解救失足少年的初衷,就是让他们被金爷爷虐了之后,在洒家这儿爽一把嘛!
啰嗦了那么多,还是希望支持光光配教主的各位不要不高兴。会给教主一个好结局,洒家不会食言的。
抛个媚眼儿,教主的好小攻在前方等着乃!
正文 前往巴蜀行
“好,你说不去,那咱们就不去。”
这回答的确是曲非烟想要的,可林平之也未免太过于配合了。虽然他只是把手放到她的后腰,那两人从正面看是看不见的,但她只觉得他的手握在自己腰间,发烫得有些异样。她稍微往外挣了一挣,林平之却浑然不觉似的,曲非烟不免真的脸红起来,瞪了他一眼,暗暗伸手掐了他一把。林平之颤了一颤,却仍然没有放开。
在那两人眼里看来,却是这对小情人在耳鬓厮磨、眉目传情了。他们对望一眼,努力按捺下内心的焦躁,大声道:“救人要紧,林大夫还是跟我们去罢。咱们青城派必有重谢!”
果然是青城派的人。
“我师父比我高明千倍万倍,你们为何不去找他诊治呢?”林平之把视线从曲非烟身上移开,轻轻放开了她,微笑地推辞道。
“我们之前找过平一指大夫了,可他说他忙于研究一种什么疑难杂症,许久不出诊了。”那年长些的人脸上写满了无奈,“江湖上人都说,林大夫尽得平大夫真传,能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拜托了,跟我们回去救救我们掌门罢!便是要我们赴汤蹈火,也不在话下!”
“赴汤蹈火倒不至于,只是帮你们治了病,你们便帮我们救几个人,好不好呢?”曲非烟拉着林平之的手,笑吟吟地问。
一听这姑娘松了口,那人大喜,满口答应:“这有何难!林大夫的规矩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要救旁的人命来换病人的命,实在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那帮我们救人的事儿,你们这可是应下来了,至于要救谁么,容我慢慢儿地想着。咱们就先替你治病好啦,病人比较要紧么。等治完病,再告诉你们,可好?”女孩子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一副虽然娇气任性,却十分好心肠的模样,转过头却向林平之暗暗又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满脸喜色,忙不迭地一口答应下来,就差赌咒发誓了。
“你们先别忙着答应,病人到底是何种病症?我阅历尚浅,若是实在疑难之症,也不敢妄自托大。”林平之不温不火地,还是有些推辞之意。
那二人见不把来龙去脉说个一清二楚,这神医是轻易请不来的,便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这二人是“青城四秀”之中的于人豪、罗人杰,此次前来是为他们的师父余沧海求医的。余沧海年前莫名地得了一种怪病,起初是头晕目眩,精神不济,后来慢慢儿地竟然体力衰退,内力枯竭,成日里只能卧床休养,派内大小事务,都没办法管理处置了。
为了让自己师父尽快恢复健康,青城派一部分弟子留守,另一部分则出外寻找名医,只求让余沧海的病能赶快好起来。
话至此处,他们便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地,拉了辆上好的马车,请林平之与曲非烟坐着车舒舒服服地赶去四川。
林平之仍是一脸为难的神色,曲非烟忍着笑趴到他耳边道:“够啦,再演就演过了,和你之前在江湖上随和的为人就不像了。”他这才和气地点了头,接了这趟诊。
曲非烟坐到车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劈手夺过车夫手中的缰绳,对于人豪与罗人杰道:“要去可以,不过这车可得就我们两个坐,你们都坐别的去,我不喜欢旁边儿太多人。”说完,她小脸儿红了一红。
于人豪与罗人杰再一看林平之那明显带有宠溺意味的微笑,便道这小俩口儿想必是要亲亲热热地说些体己话儿,毕竟脸嫩不好意思,便陪笑道:“这个自然,咱们几个都是骑马的,便先在前面开路,请神医随我们走便是了。”
说着,这二人就翻身上了马,拱了拱手,便一边往前打马走着,一边不放心地回头看他们。曲非烟示意林平之赶车跟上,快快活活地坐到他身旁:“我都把你拐到这儿了,他们居然也这么快寻了来!”
“现在你已经把他们给哄到前面那么远远儿的了,可以给我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吧?”林平之单手控缰绳,小心地保持着与前面那几匹马的距离,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把曲非烟的小手捉到了手心里包着。
曲非烟抿了抿嘴,没有将手挣脱,任他这么牵着。
她偏头想了一想,笑着道:“从哪儿说起呢,就先给你说说,青城派如今的境况吧!”
于人豪、罗人杰方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