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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见小师妹哼了一声,便拿后背冲着自己不再理睬,心下有些愕然,却不知道岳灵珊是为了甚么朝他发脾气。他暗想:这林兄弟与刘姑娘的事,小师妹为何不爱听呢?莫非是瞧着别人一见钟情,心里有些羡慕不成?小师妹果真是小女孩儿一派天真,要知道一见钟情虽美,但一男一女要结为夫妇,自然是知根知底的要更好些了,了解了对方的脾气,相处起来也便宜些,便正如自己与她一样。
想到此处,令狐冲满怀柔情,望着岳灵珊的背影低低一笑。
过得片刻,岳不群道:“那二人朝咱们这儿来了,准备与主人家打招呼罢。”
华山派弟子听言,都纷纷停下手中功课,列队整肃。果然,有脚步由远及近而来,刘菲菲从院门进来,先笑吟吟地朝岳不群施了一礼,岳不群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又向华山众弟子施礼,众弟子与她平辈,因此齐整整地还了一礼。后头的林平之也是如此行了一番。
“各位昨晚休息得可好?”刘菲菲道,“若是舍下有任何怠慢之处,还请不要客气,尽量都告与我知道才好。”
“刘姑娘太客气了,你们安排得委有是周到,我们都觉得甚好。”岳不群温和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便请各位先行自便,待到一个时辰之后在正厅开早膳,再之后是金盆洗手,仪式完之后便是宴席。”刘菲菲跟竹筒倒豆子似地流利说完,又施了一礼道,“我还得带林大夫去给家母把个平安脉,便不再叨扰了。”
岳不群和蔼地点头:“你这孩子倒是有心,快去吧。”
望着从头到尾只是微笑,却并未发一言的林平之,岳灵珊低声嘟囔了一句:“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把什么脉呀,骗人的罢。”
岳不群脸一下子沉下来,冷声道:“珊儿,为父看来是将你宠得太过了,方才怎么吩咐你来着?”
岳灵珊本来就不是很高兴,被父亲这样一凶,小脸涨得通红,眼中似有泪珠滚动,气地顿了一下足,便跑了出去。
“小师妹!”令狐冲大急,朝岳不群拱手道,“师父,我去追她回来。”
“冲儿,你不必去!”岳不群面带愠色,拂袖道,“这样大了,还不知道规矩礼数,成天只会胡闹胡说。让她自己想通了慢慢回来!”
令狐冲又是失望又是担忧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不置可否:小师妹年纪还小,又是等人家去得远了才暗地里说说的,师父何必这样严厉呢?
岳灵珊一气之下跑出门去,也不清楚哪处院子是哪门哪派住着的,只挑着清静的去处瞎跑一气罢了,却撞上了一个人,两个人都“哎唷”一声。
来人是一个打扮奇特的青衫光腿汉子,冲她上下端详了一下,笑了几声道:“小妹子,你这样着急,是要上哪儿去?”
岳灵珊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方才道:“多有得罪,晚辈唐突了。”
说着,她便要转身往来路去,却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拦住了路。
“说你着急,你还真急上了。这天还没亮透呢,你何必这样着急呢?”那汉子吃吃地低笑了一声,“瞧你那小脸蛋都跑得通红的,真教人心疼,不如先与我喝杯茶歇一会子,如何?”
岳灵珊心头火起,刷地将剑抽出鞘来指着他:“你给我嘴里放干净点!”
那汉子还要说话,却被两个与他同样装束的男子给拉住了,在他耳边似乎是规劝了几句。
“有什么可断后的,老头子真是练武功练得神经了。”那汉子大皱其眉,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
见对方人多,岳灵珊也不敢托大,趁他们嘀嘀咕咕咬耳朵的时候,赶紧抽身往来路跑。见对方并未追来,这才稍微舒了口气来,只是心中却是越来越委屈。刘菲菲脸上的笑容,林平之方才的神情,大师哥无心的猜测,父亲严厉的责问,此时飞快在她脑海闪过。带着点寒意的晨风刺在她脸上,感觉分外地凉。
岳不群见女儿匆匆忙忙奔了回来,冷哼了一声,正要问她是否已经知错,却见女儿扑到自己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洒家已经尽力了!被雷的客官们对不住了!
笑傲里头靠谱的小伙儿太少了!老话说的好,木有原料的厨师炒不出多余的菜来!
只能劳烦东方姐姐自己养成一个了!
至少这孩子是很有骨气的,死都不怕,舍生取义。
刘正风的大儿子在原著里连个名字都没有,只叫做“刘公子”。洒家见他的妹子刘菁和弟弟刘芹都是名中带草的,就给他也取了一个有艹的名儿【注,此处可见他是攻!名中带草!命中带草!】
岳灵珊:爹,你为啥子凶我咧?【被川汉子调戏过后,你为啥子一口川味儿咧?】
岳不群:傻孩纸, 因为你毁了你爹的眼睛!
正文 金盆终洗手
岳不群见女儿匆匆忙忙奔了回来,冷哼了一声,正要问她是否已经知错,却见女儿扑到自己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华山派弟子见状,便纷纷都围了上来。岳不群命他们四散开来,只留了令狐冲在一旁,让岳灵珊慢慢说来。
等岳灵珊含着眼泪将事情说了,岳不群尚在沉思,令狐冲已经怒气充满胸臆了,当下就要提剑去找那些歹人。
“大师哥,不要去了。”岳灵珊赶忙出声阻止,“他们人多……况且我也没有怎么样。”
见小师妹在此时还关心自己,她委屈的神色看在令狐冲眼里,更是觉得分外可怜可爱。
岳不群拍拍女儿的肩膀,温声问道:“好孩子,不要怕,有为父还有这么多师兄弟在,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好好儿想想,那人说的是什么口音,作什么打扮?”
岳灵珊想了一想,道:“口音像是四川的,头上缠了一块白布,袍子是青色的,却没穿裤子,鞋子是草编的。”
“是青城派弟子无疑了。”岳不群沉吟片刻,点头叹道。
“原来是这帮不要脸的家伙!”令狐冲怒道,“之前小师妹便说过,青城派用不光彩的手段恩将仇报,偷盗林家的剑谱,这已经是查证属实。今天他们又做出这等事来,可见是帮恶贯满盈的混账,真是可恶至极!
岳不群眉头紧皱,吩咐道:“冲儿,你带着大家去参加金盆洗手仪式,我先去探探这个青城派究竟有多卑鄙无耻。”
其实岳灵珊只是被言语调戏了一下,并未吃什么实际上的亏,要是寻常的人,说不定忍气吞声的,也就算了。但华山派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掌门的女儿被人欺侮了,总是要讨个说法。
“师父,请准许徒儿与你同去,好好教训一番这些小贼,为小师妹出这一口气!”平时见到有恶人调戏不认识的女子,令狐冲都要上前仗义出手的,更何况这一回是他疼爱的小师妹,当下便摩拳擦掌,主动请战。
“不可。”岳不群背手摇头,“你刘师叔金盆洗手也是大事,我还不一定能按时返转来参加,已经是失了礼数。你作为我华山大弟子,不能再跟着我去了。”
瞧了一眼眼圈儿红红的岳灵珊,他放缓声音:“况且,珊儿惊魂未定,也需要你在一旁照料着。”
令狐冲恍然大悟,暗暗责怪自己果然还是过于鲁莽了,不如师父想得周到,怎么能在这时候丢下小师妹呢?还是忙答应下来。
又仔细问了那个登徒子的形容相貌,岳不群朝令狐冲与劳德诺这两个最大的弟子叮嘱几句,便先行去追探。
令狐冲见岳灵珊还有些恍神,便到她身边轻言软语。岳灵珊见他努力要逗自己笑,面上便勉强笑了几下,心中想道:我只道自小在华山无忧无虑,谁知道出了华山,万事难有皆顺遂的,还是爹爹与大师哥对我最好。
思及此处,她眼圈儿又红了一红。令狐冲见了,心中更是怜爱,更是百般劝慰不提。
金盆洗手仪式请到的宾客何其之多,将近午时,便又有数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五岳剑派另有专属厢房休息,并不与这些群豪互相招呼。
为求尽快将仪式完成,刘正风此次并未请得朝廷官员前来。开席前,曲非烟见林平之仍然是自己上哪儿便跟着去哪儿,好笑道:“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睬你了!还要办好多事情呢,这么半步也不离的是做甚么?”
林平之也笑道:“今早我可耽误你半件事了不曾?横竖我也没有旁的事情可做,若是你这儿有什么要搭把手的,也是现成的么。”
“越来越油腔滑调。”曲非烟轻轻嗔了他一句,便去迎请宾客入席。林平之果然跟在她一旁一同招呼,他长得好看,笑容又灿烂,接待起客人来倒是的确合适。
“刘姑娘,你可见到青城派的余观主了么?”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问道。
曲非烟想了一想,笑着道:“昨夜似乎听说余观主是极为赏脸,不远千里地赶了来的呢。”
“可今日大家伙儿都没见过青城派的人,他们既然来了,怎么不和江湖上的朋友见见?”
有一个人这样问之后,便多了几个声音附和:“青城派所住之处,听说现在已经人去院空,这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才逃走了不成?”
这几人又议论纷纷,不外乎是说,青城派必然是心虚理亏,这才匆匆遁走,而刘家为着顾全自己的颜面,为了让金盆洗手仪式不出岔子,便替余沧海掩饰之类。
还未及曲非烟回答,又有一个汉子朗声道:“还有这位林大夫,传闻说余沧主偷了你家剑谱,这话是真是假?你与他见过没有,可向他讨要失物了?”
一时之间,这一处的宾客齐刷刷地将目光往林平之与曲非烟面上射来。
林平之见曲非烟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摆出忧心忡忡,三缄其口,不是很想提及此事的样子。
曲非烟是主人,自然得站出来说话,她笑道:“各位前辈莫要着急,晚辈虽然没有亲自拜会青城派余观主,但适才经过青城派所住院落时,也曾路遇过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师伯,想来他可能与余观主有几句交谈。不如由我去替大家问上一问,岳师伯素来为人端方,纵使大家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他罢?”
人群中又是嗡嗡作响,一个个儿的交换眼神,似是信了七八分。
方才那汉子嚷道:“也不用劳烦姑娘你啦,我们自个儿问他去。”
众人纷纷应和,一窝蜂地便去了。瞬时间,这一处便空了大半。
“他们怕别人转述的时候给改了说辞,因此是要自己去问岳不群罢。”林平之摇头道,“看来关注余沧海的人确实很不少。”
“自此以后,关注岳不群的人也会多起来了。”曲非烟低声道。
此话不假,那打头的几个去华山派住处一问,竟然是不见了岳不群,自然更是疑心起来。只是华山派总不可能解释,说是小师妹被青城派给调戏了,岳不群是找那登徒子算帐去了罢?因此看在众人眼里,那疑心便又添了几分。
有人说那岳不群该不会是与余沧海勾搭在一处去了,马上又有人驳斥说岳不群向来是剑中君子,应该是要主持正义,替天行道去了。众说纷纭,不过余沧海的罪在七嘴八舌之中是被钉了个严严实实,再也跑不了的。
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大家伙儿一合计,虽然不管是余沧海还是岳不群,他们都打不过,但是双拳还难敌四手呢,架不住他们人多呀!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哪怕能抢着剑谱的一片纸,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这辈子也就值了。
人是极爱从众的,尤其是在一群拥有同样目标的人之中,这样的跟风显得格外地明显。待到要开席之时,曲非烟留了个心眼,吩咐衡山弟子点了人数,那数百名宾客竟然是走了一小半,想来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跟着凑热闹去了。
“这么些人,哪里能追得上余沧海或是岳不群呢。”余沧海与岳不群都是一流高手,不是寻常人能够追踪得到的,林平之觉得这些人有些瞎忙活。
“嗯,主要是像嵩山派这样的,他们暗地里派出去跟踪的弟子,还可能嗅到一点儿他们的气味。之前也是,真要是有这个能力的,昨天晚上早就去找过青城派的麻烦了,哪儿还等得到今天。其余人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反正留这儿也不过多费酒食罢了,还能替刘家剩下不少银子,我也能取些来使使。”曲非烟笑嘻嘻地拉了他走。
她虽然是笑着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但那笑之中似乎有些不自然似的,像是有些紧张。林平之见她如此,便含笑跟着她走,她说什么都答应,更加地与她寸步不离。
将近午时,众宾入席。刘正风的弟子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而他的另一名弟子向大年则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其中盛满了清水。刘正风满面堆笑,朝众位宾客抱拳团团一揖,朗声说明了自己自今日起要退出江湖,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他也不再过问,还请众位客人当再没有衡山派弟子刘正风这么一个人,从今之后有的,只是一介平民刘正风而已了。
此言一出,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却是暗存鄙夷。还有更多的人,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样快点把这边的仪式给完结了,好去追那余沧海去。
当刘正风稳稳地将袖子微微卷起,要将手往那金灿灿的水盆伸过去的时候,面上一直都显得非常轻松的曲非烟不由得收起了笑容。她深知,一旦刘正风把手洗完,那江湖上所有向他寻衅的人,都会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了出师的理由,这也正是上一世,费彬、丁勉这些嵩山弟子,极力阻止他把手伸进金盆的原因所在。
那时,那个金盆被踢翻了,似乎是在为刘家,以及她自己,敲响了丧钟似的。
这一回,这个亮得闪人眼的金盆,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完成它的使命呢?
她小脸有点微白,不由得暗暗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摆。
这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悄悄伸了过来,把她的手指从衣摆上轻轻拿下来握住。
“等你义父洗好手了……”林平之在她耳边轻轻地道。
“做甚么呀?”她被耳朵上的热气一撩,差点就腿软了,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此时,一阵鼓掌与喝彩祝贺声响起,曲非烟一悚,回转头去瞧。
刘正风接过向大年递上的干布擦手,朝着向他祝贺的人们微笑还礼。没有人举着五岳盟主令旗出来喝止,也没有人突施冷箭、以妇人幼童为质作胁。
事情太顺利了,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似的。
见她神色有些茫然,林平之心中一片温柔,接下去道:“你义父洗好手了,我去找他提亲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世纪性的金盆洗手!刘大叔此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提亲!提亲!扭动ing~~~
【通知,洒家明天有面试,明天大概来不及更啦。T_T】
曲小喵金盆洗喵图!你说这盆分明不是金的?
没关系,水龙头是金的!
正文 不意怒冲冠
此刻厅内宾客祝贺声此起彼伏,外头又砰砰地几声铳响,刘宅内外一片喧哗热闹之声,一下子将林平之的低声说话给淹没了。
曲非烟悄悄拽了一下林平之的袖子,嗔道:“这样的场合,说这些做甚么?”
“你方才若不是被我打了这个岔,只怕脸现在还白着呢。”林平之不以为意,笑着说,“别怕,纵是真洗不成手,还有我呢。”
曲非烟本想开玩笑地反咭他“有你又待如何”,但看他神色一片赤诚,心头倒是一暖,便收起了拿他打趣的心思。
“嗯,要是有甚么不成,我可不管啦,你替我收拾去。”她笑着冲他做了个鬼脸。
“那是自然。”林平之应道,又想起一件事来,问,“方才咱们遇到的那两个青城派的家伙,可靠得住么?”
“他们惜命的很,想来是不敢冒着三尸脑神丹发作的危险的。”曲非烟肯定地道,“接下来咱们只消坐着等信儿便是。只不过……”
林平之奇道:“只不过甚么?”
曲非烟软着声音道:“只不过江湖上这帮子人肯定都总是以坏心去揣测别人的,说不定在瞎传今天这件事情的时候,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话。你到时不要生气,好不好?”
林平之苦了脸想了一想,反拽住她袖子:“那无论他们把我说的有多差劲,你都别嫌弃我,可好?”
曲非烟**说些什么,自己先乐开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要嫌弃,早就在你打不过小叫花子,哭天抹泪儿的时候就嫌弃了。”
林平之一时语塞,干脆不作声——哼,好汉也有穿开裆裤的时候,这可作不得数!
见他脸有些微红,曲非烟又摇着他手,笑盈盈地让他消消气。
他们正站在主宾席的最为角落之处,并不引人注意。前头是眉清目秀,却不免有点儿魂游天外的刘芸,一旁是英气勃勃的刘菁和一脸孩子气的刘芹,堪堪将他们挡住,从外头瞧,便看不清他们在里面咬耳朵。这几个孩子凑到一块儿,一个个脸上都是朝气与生机,让人看着颇为舒心。
五岳剑派的来宾坐得离他们最近,此时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瞧着刘正风身旁的这群孩子们,像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等人,心里倒是一叹:刘师弟膝下儿女成群,又是富甲一方,他想要退隐归田,尽享天伦之乐,倒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场金盆洗手的正事办完,接下来便是连开几天的宴席。武林中人多有他事,午宴过后,便有人提出告辞。华山派便是走得最早的那一批,不少人心里惦着岳不群与余沧海,以及余沧海手头的那一本剑谱,也跟着走了。关于那剑谱转手的来龙去脉,也借着这次武林人士大规模聚集的机会,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