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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瑜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难道……真的是因为谢家吗?
因为谢家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人,所以那人雇了这群“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要对谢家斩草除根?!
系统从不无的放矢。
虽然它只是给他提及了一个“可能”,但是谢世瑜却知道这个“可能”或许就是真相了。
那么……那么在他也被追杀的现在,他那年迈体衰的父母又怎么办?!
他们该怎么办?!
谢世瑜感到身体像是被沉入在冰冷的海中,但心中却又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让他脸色开始弥漫上异样的红,呼吸也慢慢开始急促。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出去的时候,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唤回了他最后的一分理智。
‘宿主,请冷静。鲁莽对于事情的改变没有丝毫用处,反而只会使事情向着更为恶劣的方向变化而去。’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询问需要支付10积分。’系统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当它再度响起时,声音中似乎藏着一些异样,但此刻心急如焚的谢世瑜却没有注意到,‘是否确认询问?’
眼看这神神秘秘的系统竟真的有办法,谢世瑜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确认——快告诉我!’
随着一声轻响,今天游城的成果就算是尽数浪费在了这个问题上,但谢世瑜却毫不心疼,只是迫切地等待着系统的回答。
仿佛没有感到谢世瑜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么急切,系统冷淡地说道:‘在你左手五十步的地方,你的马就在那里。’
‘我知道!’而且不仅仅是这样,谢世瑜更知道那些徘徊着的大汉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死、甚至没有砍伤他的马,就是为了等他孤注一掷,妄图夺马逃跑的那一刻,‘——然后?!’
‘冲过去。’系统道。
谢世瑜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冲过去?系统疯了吗?!
如果他这样冲过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对于谢世瑜的质问,系统也不辩解,只是淡淡道:‘作为系统,我们不会主动将宿主引向死亡。’
——相信它吗?
——但若是不相信它,他又能怎么办?!
想到城中生死未卜的老父和母亲,谢世瑜紧紧握着拳头。
——无论怎么样……
他慢慢蹲下了身。
——就算机会渺茫……就算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闭上眼引动天地间的灵气。
——但他也想要试一试!
而就是在这样危难而紧急的境况下,这天地灵气也竟真的被谢世瑜强行引入了经脉之中。
若此时有其他修士看到这一幕,那么定会被谢世瑜的天赋给吓得说不出话来——纵观方覆界前后三千年,无论是魔修还是道修,甚至是天生就有强横**的妖修,又有哪一个能够在不静心屏气的情况下就引动灵力灌入体内?!也不怕走火入魔么?!
但谢世瑜却做到了。
他竟真的做到了!
谢世瑜知道,他破损的丹田是留不住灵力的,但是他也知道,当灵力充斥他经脉后,会停留三息,然后再消散开去。
而就是那短短的三息,却会成为他最大的机会!
突然之间,在这片鲜有人迹的树林中,一道黑影突然从灌木中飞窜而出,就像是扑食的黑鹰一般,急速略过了那些短打马褂的大汉,带着厉风扑向了不远处焦躁地打着响鼻的白马。
“哈!小子,你终于敢出来了!!”
大笑声响起,那些大汉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刻,原本装模作样散开的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踩着树枝飞了过来,将那道黑影团团围住。
但出乎这些大汉们意料的是,那原本最初还不通武艺,就连躲避都显得那么狼狈可笑的谢家二少,在面对那拦在他与马之间的那个绿衣胖子时,竟躲也不躲,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迎身而上,瞬息踩在了绿衣胖子的肩上,将那绿衣胖子重重踩了下去。
绿衣胖子只感到一股可怕的巨力从他肩上传来,如同泰山压顶版将他压进泥中,一时半会儿竟连气都喘不过来。而那谢世瑜则是身形如电,转眼就落在了那匹白马上,一甩缰绳,大喝道:“走!”
兔起鹘落之间,竟就是形势逆转。
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别想逃!”
随着一声暴喝,那些大汉又追了上来,在谢世瑜身后紧咬不放。
‘怎么办?!’
怎么办?!
眼看在全速行驶下也无法甩脱那些人,谢世瑜汗如雨下,眼睛都快要急红了。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怎么能够死在这里?!
——若他就这样死了,他的父亲怎么办?!他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
系统冷淡道:‘不必担忧……’
‘怎么可能不——’
系统第一次打断了谢世瑜的话,冷道:‘宿主,请相信系统的判断,现在的你绝不会死,至少绝不会被这些人杀死,因为——’
“喝!给老夫留下吧!”
巨大的声响淹没了系统的声音,谢世瑜骇然向后望去,只见剧烈的光从他身后爆开,如同高山将崩,挟着风雷之势向他袭来,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不知名的光命中了他的后背。
——痛!
剧痛!
谢世瑜感到他似乎就要死在此处,生命随着血液从身体汩汩而出,而背后的痛也越发剧烈。
但就在这一刻,谢世瑜却竟像是听到一个声音冷哼了一声,声音冰冷而魔魅。
“蝼蚁尔敢!”
谢世瑜感到神思似乎有一瞬间的渺茫,但在下一刻,一道比之方才的光更为剧烈的光从他体内爆开,将他牢牢护住,而与此同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更是像海中巨浪般当头拍下,带着灼热如同火焰的气息席卷了这方土地。
在谢世瑜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身后那些一息前还耀武扬威的大汉们像是春风下的初雪一般消融开来——从外衣,到皮肉,道骨骼……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而那些被融化的人甚至都没察觉到这异样,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没有痕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就好像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谢世瑜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脸色惨白,莫大的恐惧从心中涌了出来。
人之所以会惧怕,就是源自于未知。
而这一切无疑远远超出了谢世瑜的想象,甚至比那些人被活生生虐杀在他面前更为可怖!
人竟然会融化?
从发丝到皮肉到骨骼再到内脏——就在一息之间,就在他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谢世瑜的手颤抖起来,他甚至不知道当这种力量降临到他身上时,他的反应又能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那仿佛是来自地狱般充满了火焰与高温的气息,早已像来时般销匿无踪,就连那在危急关头中保护着他的金光也消失不见,但谢世瑜却呆呆地看着身后的那一片空白,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这时,系统的声音才慢吞吞地响起,道:‘——因为早有人在你身上设下禁制,保你不死。’
——保他不死吗?!
谢世瑜抬起自己仍然在颤抖的手,恍惚中那魔魅的声音似乎又在他耳畔响起,但他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他在危难之时生出的幻觉,还是他真的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
如果那个声音是真的……
想到那个似乎是冰冷漠然,但又带着无尽的戾气的声音,谢世瑜慢慢咬紧了牙关,强自遏制住自己的颤抖。
‘他是谁?!’
‘不知道。’
‘你不知道?!’
系统淡淡道:‘系统的探测也是基于宿主的认知,你不知道的人,系统也不会知道。’
不是他认识的人吗……也对,像他这么一个已经被废去了天赋的人,又怎么会认识这种能士?
可是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救他?
想到系统方才那句“保你不死”,谢世瑜心中不由得涌出一些异样。
——会是谁?
谁想要他——一个已经与普通人无异的谢家二少——不死?
但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他该想的。
谢世瑜深吸一口气,最后再看了那篇连血迹都没有的空地,连自己背上那大片的血肉模糊也顾不上,策马向着易阳城内疾驰而去。
——等我!
谢世瑜咬牙。
——父亲……母亲……
——你们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第八章 问心
进来的那个人,容貌俊美如神,而气质又温暖如光。
他出现于危难中,一身的凛然正气又昭示着他正道中人的身份,而他那一身融合期后期的修为,对山洞中的女修们来说更是如同救命稻草。
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无论是通云门还是无妄岛的弟子们,甚至是刚刚苏醒的曾柔,都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如果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够让人仰视,让人心悦诚服,那么必然就是这个男人;如果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一眼望去便无法再移开视线,那么必然是这个男人。
在看到这个男人时,有那么一瞬间,女修们都忘记了呼吸,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了自己是否早有心悦之人。
左思思怔怔地瞧着这个男人,只感到她曾经那么喜欢的萧眠,在这个人的比较下竟像是脚底下的泥一般,那么不值一提。
不由自主地,同时也是迫不及待地,左思思开口道:“你是谁?!”
那个男人微怔,然后笑了起来,温声道:“在下莫长歌。”
·
柳婧附在林月身上的法术,是一个小小的窥视法术,要论隐蔽性,自然是不够隐蔽的,但是好处就是无法凭借这个法术抽丝剥茧地找出施法人是谁。
仗着林月现在心神大乱,柳婧便明目张胆地在林月身上附上了这个窥视法术。
而就像柳婧想的那样,林月真的没有发现她身上这个小小的法术,火急火燎地驾起剑光一路向着长老们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脸上的表情又急又慌,让柳婧对林月的评价又低了几分,也不知她入道时“问心”那一关是怎么过去的。
想到“问心”,柳婧神情微怔。
她还记得,当初她踏入青云峰时,向她“问心”的,恰好是左风仇。当他问她“以何入道”“道心为何”时,穿越没多久的意气风发的她自以为是天之骄子,高昂着头,大声道“吾心即为吾道,不求永生,只求逍遥”。
此话一出,那左风仇便是讶然。
无他,正道修心,魔道修欲,而柳婧的回答已近魔。
柳婧看得出,左风仇当时其实有心要逐她出门,但在柳婧的资质和她“问心”的回答中踌躇半晌,终于还是留下了她。
但就算留下了她,左风仇也严禁柳婧向任何人提起她在“问心”这关中究竟回答了什么,并告诫她切不可入魔。
一语成谶或许就是如此。
柳婧也想过,若是没有莫长歌,那么她是否会入魔?
——是的,她会。
她乃魔修,注定与道门无缘。
柳婧微微摇头,再一次将目光放在房中铜盆的水面上,在那里,林月正遇见了她离开清水镇后的第一个人。
当看到前方有修士破空而来时,林月喜不自禁,也不曾细想,直接迎了上去,喊道:“道友且慢!”
前方遁光一顿,林月急忙赶上,口中还道:“不知道友可是前去清水镇?一路行来可有瞧见什么人?我是——”
林月的话语卡在喉间,她看着在她面前缓缓转过身的那人,脸色瞬间苍白。
“本座知道你。”那人脸色苍白,面容阴柔,而那双赤红的眼睛,则赤|裸裸地昭示着他魔道中人的身份。
“通云门下弟子……呵,没想到你竟是自投罗网。也好,省去本座颇多时间,这还要感谢你啊!”
那人大笑着,林月转身便逃,剑光在这一刻催到极致,瞬息便从那人眼前消失不见。
但那人全然不在意,漫不经心地一挥袖,一条暗褐色的长绳便像是蛇般从他袖间探出,就像是一道褐色的闪电,瞬间绕上了林月的脖子,将似乎已经逃开了的林月又拉回那人的面前。
“本座何时许你走了?!”
那人阴冷地说着,暗褐色的长绳缩回袖中,他掐着林月的脖子,看着林月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待宰的牲畜,冰冷至极。
手下猛地用力,那人毫不留情地将魔气灌入林月的身体,林月脸色扭曲起来,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这样晕了过去。
看到林月的昏迷,那人奇怪地“咦”了一声,道:“怎的资质如此之差,不过是一分魔气罢了,竟都经受不住吗?”
世人皆知,正魔不两立。
这样的排斥不仅在于立场,也在于灵力。
无论是将魔修的魔气灌入道修弟子的体内,还是将道修的灵力灌入魔修的体内,感觉都如同锥心刺骨,而况这魔修竟将那么多魔气灌入林月体内,也不怪林月经受不住。
但那人却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觉得林月太过无用。
无用的东西该如何?
那人满脸不耐。
“浪费本座时间!”
他手下一用力,魔气瞬间尽数灌入林月体内。
巨大的痛楚将林月唤醒过来,但她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楚至极的尖叫,便在这样的魔气中四分五裂,无尽的血雾和着肉块,从空中簌簌落下。这样带着剧烈魔气的血肉,顿时让下方的野兽惊惧无比,远远地便躲避开来。
而随着林月化作血雾,柳婧附在林月身上的窥视法术自然也消失不见。
柳婧目光冷淡地看着重新化作空白的水面,不紧不慢地轻抚自己长发,暗自可惜那个魔修下杀手的时间太快,没能让她看到更多东西。
而林月的惨死?
那又与她何干?
不过这样短暂的片刻,也让柳婧知道了一些东西,比如说那魔修并非如同她或是长老们所想,是融合后期甚至融合期大圆满的修为,而仅仅只不过是旋照初期罢了。
而一个旋照初期的弟子,能够表现得这样亮眼,不但打伤了旋照期大圆满的宋昭明,甚至还在众多长老的眼皮子底下掳走了六名女弟子,都是因为他那地级三品的法宝——捆仙绳。
而事实上,在方覆界,品阶最高的法宝也不过是地级五品的灵剑诛邪。而那诛邪还是从天外间界落下,至今仍钉死在奈何峰无人拔|出的灵剑。若只论方覆界内的法宝,那么顶天了便是玄级一品。
既然这样,那么这魔修地级三品的捆仙绳究竟从何而来便十分明了了。
——莫长歌。
果然是他!
柳婧冷笑一声。
连地级三品的捆仙绳都舍得借出,却也不怕有借无回么?
柳婧心中恶念横生,眼角隐隐赤红,但又被她生生压下。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是太早。
还要再等等。
等到一个完美的时机,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为他痴狂的女人,完美地出现在他面前——就像是上一世那样。
当手中的棋子反咬你一口,将你从那神坛拉下,将你践踏入泥……莫长歌啊,那时的你又会作何想法呢?
想着想着,柳婧咬着指尖,吃吃笑了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柳婧粲然一笑,坐在简陋的梳妆台前,白嫩的手指捏着那木梳,咬唇望着镜子里如同怀春少女般的自己,目光含情,一下下地梳着自己的长发。
每梳一下,柳婧便念一声莫长歌的名字,直到梳满一百下,她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如同看着莫长歌。
“我是那么爱你啊……莫长歌……”
“所以……唯有你死了,才不会辜负我的爱啊……”
她嫣然一笑,却状若疯魔。
她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将她的每一寸皮肤血肉和骨骼都烧成灰烬。
好痛啊。
她感到有一只手贯穿了她的眉心,捏碎了她的魔婴。
好痛啊。
她感到一条锁链抽在她的身上,但却穿过了她的身体,抽在她的灵魂上,然后将她生生从魔婴中扯了出来。
好痛啊。
她感到她被钉在天穹柱上;她感到天外间界的罡风刮了过来,将她灵魂寸寸撕裂;她感到那人温柔地看着她,就像是以往无数次那样注视着她,声音却冷得让她痛到了极致。
“愚蠢的女人。”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
柳婧近乎着迷地回味着自己当时死亡的痛楚,一遍又一遍。
魔道中人的赤红在她眼角慢慢蔓延开来,染红了她的眼睛,但却怎么也无法将她彻底转变。
脆弱的木梳在她手中化作粉末,而她却恍然无觉,直到一阵心神相连的悸动将她唤醒。
那是——
柳婧猛地抬头向易阳城的方向望去,目光阴冷。
——谢世瑜出事了!
是谁想要谢世瑜的命?!
第七章 福与祸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