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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接过空茶碗,似松了一口气,轻声答道:“方才高无庸神神秘秘来寻王爷,王爷原本守在小姐榻前,可听了他的话,王爷就走了,现在应该在书房议事。”
我盯着小儿看了一会儿,高无庸神神秘秘来寻胤禛,难不成他查到些什么?本就不平静的心再次惊起波澜,我掀开被子,穿好绣鞋,披上外衫,一面疾步走着,一面与小儿说着:“我去找胤禛,你别跟来,去看着轩儿,别一会儿醒了寻不到人到处乱跑。”说完,我便推门向书房跑去,小儿在我身后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径直跑像书房。
转了个弯,便见到高无庸守在书房门口,见我过来,忙迎上来,低头道:“主子请留步。”
“我有急事找他,别拦着我。”
“主子,奴才不是拦着您,只是……”高无庸抬头看了眼我的衣衫,又垂下头说:“主子还是把外衫穿好,爷书房里还有年大人。”
“年羹尧?”
“是。”
年羹尧远在江南巡视,为何会突然至此?难不成果真查询到些重要事实?我忙穿好外衫,略微整理下发髻,稳声问道:“这样可好?”
高无庸抬眼看了我一眼,又瞬时低头,轻声道:“主子请。”说罢,便闪到一边,给我让开了路径。
我低声道了谢,从他身侧走过,到了书房门口,正好听见胤禛说道:“你所言皆属实?”
年羹尧略微深沉的声音传出,他道:“回四爷,亮工彻查当年苏州‘暗霜’一家三人灭门惨案,机缘巧合下,负责案件的是我同窗好友,便得知当年这家人在20余年前家中女婴送至京城大户人家,而大概在五年前,有一股势力来此彻查当年女婴事件,而经我调查,那股势力来自京城皇宫倩贵人,也就是菱主子所谓‘阿姐’。”
忽的推开书房门,我走进去,双眼视线落在年羹尧身上,一字一句问道:“你说,阿姐曾经调查过?”
胤禛走过来我身边,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道:“菱儿,这件事交给我,不要强逼着自己去想。”
我侧头看向胤禛,感觉到他眸光中浓郁担忧,我对他轻笑一下,说道:“阿姐的事情我要亲自查出,结果再残酷,我也会接受。”说罢,我便又把目光落在年羹尧身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神情。
年羹尧冰寒眸光对上我的,里面有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挣扎,默默对视几秒,他躲闪开来垂下眼帘,低声说道:“倩贵人调查过后,那家人便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皆死于‘暗霜’而此毒,据我所知是前朝宫廷处死人犯的秘制毒药,而背后牵扯出来的便是四爷前几日关押的侍卫‘阿大’。”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落在胤禛怀里,我闭上双眸,想到那晚树林中阿大与奶娘的对话,心瞬时坠入冰窖冷冻凝结成冰,仿佛一敲便会碎成千万片,再也难以缝合。
胤禛担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还撑得住,我缓下心中暗潮涌动,极力克制着,生怕那一刻一瞬间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血脉喷张,血流不止,直到干涸,心空了,便不会再思虑那些个令人窒息血腥的残酷事实。我定下心神,看向年羹尧,轻声问道:“还有什么?”
年羹尧看了我一眼,黑色瞳孔里射出一丝迟疑,他看向我身后的胤禛,不易察觉的询问,我忙握紧胤禛的右手,轻轻晃了一下,感觉到胤禛右手的僵直,不一会儿,他道:“亮工,跟她说吧,这毕竟事关她阿姐,都说出来吧。”
年羹尧微微点头,眸光中满是决绝透着一丝清明,他慢慢叙述着一个事实,道:“亮工还查到,当年在颖倩姑娘也就是倩贵人获得龙宠前几日,李公公处死杖毙两名宫女,其中一名名唤喜鹊,经多番查出,当年喜鹊之娘深感重病,需要许多银两救命,喜鹊曾修书一封至家中亲人,说已找寻娘亲生还之法,银两之事不必担心,那封信就是她杖毙出事前一日托人交给家中亲人的,信中还提到,事成之后会有一个叫做兰玉的女子会给他们一笔财产,并再三提到要听从那名兰玉的女子的吩咐,而之后,也是阿大将喜鹊他们一家人送至老家。”
紧咬嘴唇牙齿猛地一颤,口齿间瞬间弥漫着一丝腥甜,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攥得掌心生疼,却没有一丝松动,年羹尧所讲,件件都脱离不了阿大,而我深深知晓一个事实,那就是阿大与那个人关系绝非一般,心底漏了个洞,埋藏在心底的事情随之露出,往事如烟,弥漫在眼帘,模糊了双眼,一幕幕,欢笑的,苦涩的,揪心的,皆浮现,镜头重合,那个模糊地身影愈渐清晰。
“亮工,你先回去,近几日好好休息。”我靠在胤禛怀里,听着他与年羹尧之间的对话。
年羹尧声音似乎停顿了须臾,“是,四爷,奴才告退。”
接着是房门一开一合的声音,身体腾空,我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襟,他抱着我来带书房里间的榻上,周围好静,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我静静望着前方,忽地笑出来,一直笑着,笑着。
“菱儿……”胤禛担忧的声音传来,我笑着将目光凝聚上他的脸,抬手摩挲着,道:“我怎么觉得这么像一场梦呢?胤禛,你知道吗?我们从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每天阿姐给我们两个做饭,叫我们去上学,晚上我们趴在被窝里讲鬼故事,彼此吓得嗷嗷叫喊,把邻里都吵得半夜敲我们房门,明明有三张床,却一定要挤在一起,夏天的时候每次都弄得满身大汗,我们相守要一起走进结婚的殿堂,婚礼待定,结婚对象待定,婚纱待定,一切都待定,唯一确定的,结婚伴娘不待定,可是……我的结婚伴娘去哪里了呢?”
我们彼此约定好,礼堂待定,婚纱待定,婚宴待定,新郎待定,而伴娘不待定,因为,我们彼此约好了,要一起走进殿堂,离彼此最近的身份,伴娘。
我们要在最后一刻对彼此说:珍重。
我们约定好了,可是,我的伴娘去哪了?
阿姐,你去哪了……
萧雅,你又是谁?
番外之颖倩
头痛欲裂,凌乱思绪渐渐平复,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场景,刹那间,掩埋往事尘土被风卷起揭开朦胧面纱,记忆中那个身影,那抹笑颜愈渐清晰,直至挺立在面前,颖倩慢慢睁开双眼,侧头看着躺在她身侧的卿菱,记忆如潮水般涌至眼眶,荡起层层涟漪,眼眸中映出那个熟悉却早已更换的容颜,想着终于见面,千言万语却只剩下泪水。
两人相依哭泣,映红了碧空,红霞漫天。
可是终于相见的三人却有着各自不同的身份,卿菱虚幻的把自己编织在梦幻中不愿醒来,萧雅隐藏秘密难以言表,多少次,当菱儿熟睡之时,颖倩看到萧雅默默披着外衫独自走到墙角,蹲下环抱着膝盖,低声啜泣,颖倩深深知道,雅儿心里埋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受了何其残酷的苦痛,却只是埋藏在心底不被人察觉,就只是在午夜梦回,梦魇缠绕之时,无声流泪。
可是,身为阿姐的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站在背后,黯然神伤。
还好,在陌生冰寒的紫禁城中,有一个叫做鄂齐的人,用他的方式默默关心着颖倩。
那天,在宫墙之间,那个狭长的青石路上,她看见了鄂齐,心跳骤然加快,绣荷寄情相思化成雨,宫墙关锁相见终成真。
他对她说:“我鄂齐向天起誓,今生唯一的妻便是那个叫做颖倩的女子。”
那一刻,她流泪了,脸上却挂着浓浓的笑意。
孤寂心灵有了异样的依托,灵魂深处熟悉的情愫擦出激情,让那剩下的几年不那么难熬,宫里再多尔虞我诈,醉生梦死,又与这两人何干?
他们相约十年,十年之后,他要带着她走遍天涯海角,济世行医,山水为伴,蓝天做友。
颖倩说过,如果有一日,相爱的两人看到天山雪莲盛放,便是许下了三生三世的情缘,三生石上会刻上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情会得到日月的祝福。
于是,鄂齐便在心底暗暗记下,想着,有一日,要带着她去天山寻找雪莲,每每想到,嘴角便会扬起,眉眼皆是幸福。
可是,最后,天山之约,终未见到雪莲盛放。
十年之约终成空,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思念与追悔。
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雪花飘飞的夜晚,乾清宫李谙达手下的小太监来传达圣谕,说是叫卿菱侍寝,颖倩知道,她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看着她失魂落魄泪眼模糊的悲戚与无助,颖倩心底像是漏了个洞,锥心般疼痛,她知道,她心底深深地知道,卿菱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妹妹,是亲人。
看着她痛苦,颖倩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透不过气,想要说出那句话,却梗在喉间迟迟不能说出,每当下定决心,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鄂齐嘴角含笑研读医书的场景,耳畔回旋着那相约的誓言,颖倩用力压着胸腔内伺机爆发的浓郁情思,终定下心神,轻声说道:“菱儿,我替你去。”
说出这句话,紧绷心弦松了一分,颖倩忍住眼圈含着的泪水,“我在这里没……有扎在心底的人。”
终究,逃不过的,就只能承受,颖倩怕菱儿会心存内疚,于是脸上一直挂着笑,一直笑着,笑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被抬入帝王寝宫的一瞬,余光中,颖倩看到了萧雅,她站在房门一侧,低垂着头,慢慢将殿门打开,在瞬间停顿的一瞬,颖倩在她脸上寻得一丝苦涩却又无可奈何的笑,双手紧攥着殿门,似要将指甲扣进去,手腕略微颤抖,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
几年后,颖倩想着,如果当初萧雅抬头看上一眼,哪怕就只是一眼,事情的结局还会如此般吗?
可是,世上却没有如果……
康熙在见到颖倩的时候,凌厉的眸光落到殿外,转瞬间,刹那周身空气凝结,他似乎叹了口气,问道:“你可后悔?”
颖倩躺在床上,慢慢闭上双眼,轻声答道:“奴婢谢主隆恩。”
在明黄帐幔落下的时候,颖倩心底想着,幸好躺在这里的不是菱儿……
就这样,乾清宫少了一个女官,后宫却多了一个倩贵人。
还记得那日册封,萧雅见到颖倩出来,眼睛睁得极大,眸光中满载惊异却多是痛苦,眉宇间的悔恨尽撒,眼眶瞬间溢出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衣衫,不见痕迹。她忽地上前抱住颖倩,周身震颤,口中呢喃重复着一句话,她说:“为什么我不抬头看一眼,阿姐,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那日萧雅抱着颖倩哭了好久,渐渐平息后是眼神的空洞,之后,三年又三年,日子没了尽头,每日坐在豪华的庭院里,深宫殿苑,华丽的枷锁,从清晨等到黄昏,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感,三年来,菱儿与雅儿都仿佛约好了般不来看颖倩。
还记得,颖倩第一次以帝妃的身份见到鄂齐时,他的样子,仿佛一夜之间憔悴了十载,眉宇间那抹欣喜淡然早已消失殆尽,岁月的利刃过早的在他额头刻上痕迹,鬓间几根银发更是刺痛了颖倩的双眸,那双褐色眸子里闪烁着的是无尽了痛惜、不甘、与悔恨后的无可奈何!
奈何紫禁城现实残酷,早已注定了的命运更改不得,颖倩终其一生,与鄂齐的缘分也只剩下无言的擦肩而过,低眉顺眼,他们彼此都知道,哪怕是一个眼神,哪怕相对而立对视一秒,他们便会万劫不复。他们亦知晓,默然离去对彼此都是最好,伤害最少,于他,亦或是,于她。
可是迷雾散去,深埋在尘沙中的秘密,总有一日会被人挖起。
那日,颖倩途经御花园,那时已是黄昏时分,整个紫禁城都陷入橙色光芒中,偶然发现,雅儿欣喜几日盼着花开的郁金香已然盛放,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经过,便靠近花丛,挑一朵开得最艳的郁金香采摘下来。
那时颖倩心里想着,花开了,那丫头该是开心的吧!想着想着,笑意浮现在脸颊,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那是去萧雅所住宫殿。
颖倩如何都不会想到,见到的竟不是如花笑靥,而是那笑容背后的丑陋。
她听见房间里的对话。
“小姐,钱已经交给喜鹊一家,奴才已然安排他们回老家。”
“阿大,我是不是很坏啊?”
“小姐是好人。”
“好人?呵呵,世界上哪有像我这样的人啊,设计自己的姐妹,把她推上龙床。”
颖倩突然很期待方才所听见皆是在梦境中,可是此刻推门而出的那个被唤作阿大的男子将匕首架在她脖颈上,脖颈上冰冷的触感以及耳畔狠绝的声音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萧雅见到阿大抓住的人,瞬间石化,眼眸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反应过来后,她忙跑到颖倩面前,推开阿大手中的匕首,满脸忧色,嘴唇发颤,急声说道:“阿姐,你听我解释!”嗓音急促带着一丝慌乱,一丝紧张,一丝期待,甚至是一丝绝望。
颖倩忽地笑出来,硬生生扳下萧雅紧握住自己的双手,悠然问道:“你是谁?”
萧雅有些焦急,声音中带着哭腔,好似被遗弃的猫,她抬手伸向颖倩,却又被颖倩挡回去,“阿姐,你怎么了?别不认我啊,我是雅儿,我是雅儿啊!”
颖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眸光闪过嘲讽却饱含凄凉,她幽幽说道:“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的妹妹,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萧雅突然跪在地上,扯着颖倩的裙角,呜咽道:“阿姐,阿姐,不要不认我,我没有想过那日侍寝的是你,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明明该是……”
颖倩猛地蹲下身,抓着她的衣襟,厉声问道:“明明该是谁?该是卿菱?你原本设计的是她?哈哈……”颖倩忽地仰着头,似乎想要控制住眼眶的泪水不让其溢出,却于事无补,泪珠子像断了线般往下掉,“她是谁?你又是谁?”说完,她猛地推开萧雅,站起来,“从今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萧雅跪爬几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伸手拽着颖倩的裙摆,“阿姐,阿姐,我也是逼不得已,当时脑袋一热,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了你,你明明喜欢鄂齐的,为什么要替她!阿姐,别不要我,阿姐……”
颖倩沉痛的闭上双眼,擦掉脸上的泪水,“不要叫我阿姐,你不是我妹妹!”
说完,颖倩用力拽着裙摆,转身离去。
事后,颖倩想了好久不得其解,难道友情真的会像易碎的水晶,一旦摔落在地,便碎成千片,再也无法黏贴吗?
心痛如何,心死又如何?
责怪如何,痛恨又如何?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世界上最奢侈残忍的不是相望不如相忘,而是永远都不会有如果,套用一句戏词,“我们回不去了……”
颖倩知晓雅儿思慕八阿哥,那种喜欢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陷入爱河的萧雅是失去正常思维理智的,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渐渐地,颖倩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是一个关于萧雅身份的秘密。
陌生的世界,残酷的现实,姐妹相依到了现在也成了奢侈,菱儿出嫁了,还记得,三个人当初约定,妹妹出嫁,要让阿姐给梳头,白头到老,才能与君相守相依。
可是,离别太匆匆,青丝绾成发髻,终不是出于阿姐之手。
颖倩心淡了,总归做了什么,异世灵魂相依,到底雅儿还是她的妹妹,做了什么,都让它过去吧。
雅儿初来异世,便要经历那些个令人窒息没有活下去的境遇,颖倩甚至可以想象,那个蜷缩在阴冷墙角瑟瑟发抖的雅儿,一遍一遍地喊着“阿姐”,可是回答她的除了呼啸的北风,别无他物。
于是悲伤,伤痛,无助,甚至怨恨,咒骂。
直到有一日,雅儿遇见了八阿哥,那个温良如玉的君子,好像冥冥之中上苍派来拯救她的天使,把她从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拉出来。
雅儿对颖倩讲述那些黑暗的过去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好似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可是当讲到八阿哥的时候,眸光中洋溢着的光彩仿佛夏花都黯然失色。
颖倩知道,哪怕雅儿故意害她,她也会谅解,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雅儿是她妹妹。
紫禁城红墙彰显皇家豪气,琉璃瓦下殿苑宫妇,深闺痴愿,古往今来,后宫佳丽独守孤寂,于颖倩,却是心静。
每日吃斋念佛,静思律己,慢慢地,她被遗忘在深宫角落。
远离宫廷无声暗斗,阴谋阴险,尔虞我诈,皆抛之脑后,忘记九子夺嫡,忘记血泪恩仇,在殿苑一隅,她只是一个痴痴等待可以回家的机会,她还记得,穿越那一瞬间,那块发着淡淡荧光的手帕,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寻得,结局如何,只要能以回去,那就只当是梦一场吧。
可是,无限后退的她却被推到了风浪口。
她知道,康熙后宫中,有一贵人与太子暗通曲款,怀有身孕,可是,她万万也想不到,那个史书上或许莫须有的情节却真正经历了,只是这一次,她不是观众,而是主角。
那一夜,颖倩回寝宫稍晚,路经幽深小径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揽住她的脖颈,一块白布捂着她的嘴脸,渐渐地,她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却是一个陌生有些破败的宫殿,视线所及,愈渐清晰,她看到了一抹明黄,她听出了他的声音,她知道,他是太子。
早在颖倩为乾清宫女官时,太子便不止一次上奏康熙,要颖倩做侧福晋,可是时至今日,颖倩已为帝妃,可是太子再昏庸碌碌无为,也不敢作此违背伦理之事啊?
可是,颖倩猜错了。
那一夜之后,颖倩便身体不适,终日卧病在床,于是,她宫里的奴婢便去寻了鄂齐太医来。
诊脉完毕,鄂齐额头青筋暴露,紧咬着牙齿,绷着脸,眸光中透着的神光颖倩不敢去猜测,他告诉她,“你有身孕了。”
云淡风轻地一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丛林群鸟骤飞,颖倩心底愁绪满满爆发出来,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用力的蹦着,用手捶着肚子,像得了失心疯般,泪水不住的肆意流淌着。
鄂齐骇然,忙起身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温声道:“事已至此,还是安心养胎吧。”那低沉的声音有一分怅然,一分苦涩,与一分担忧。
安心养胎,这几个字触及到颖倩的敏感点,坚持数日坚固防墙被打破,回归到原始的脆弱,“鄂齐,带我走,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