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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出现在这儿?”
鄂齐失笑道:“太后病危,急召入宫。一路奔波,也终于在正月里赶到了。”言罢,他左右瞅瞅,道:“此处却是偏僻,我倒有事问你。”
我朝他走去,低声道:“将你传召回来为明,私下里,我却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许是见我如此谨慎,他亦肃然正色道:“与我有关?”
我点头,道:“颖落深潭思君切,倩影裁剪月光明,未央几何佳犹存,死生契阔相依偎。”
鄂齐眉头深锁,嘴里重复着,蓦地,猛地抬眼看我,双手激动地攥着我的手腕,道:“你所说可是真的?”
见他眸光中期待希冀宣泄而出,蹙眉舒展透着喜气,我点头称是,“阿姐一直在畅春园内一处殿苑内,由雅儿照顾着,如今皇上也派了重兵防守,她在那里是最安全的。”
鄂齐眸中欣喜过后,转而闪现出一丝怅然与疑惑,他道:“倩儿到底情况如何?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
我将阿姐昏迷前后皆告之鄂齐,见他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那么,颖倩何时能救治?高老又现在何方?”
我回道:“现非常时节,依我看,要等一切尘埃落定。”瞧见鄂齐面色微紧,我又道:“放心,阿姐求生意志很高,她知道你在等她,你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鄂齐仰头望天,幽幽道:“如今,我终于有机会去做承诺于她的事儿了。”
微风起,卷起朦胧细雪,漫天飘舞,霎是好看。
年关将近,康熙帝驾崩已有两月,雍正元年,上元佳节,紫禁城却异常压抑,全无节日喜气。年岁已过,太后病症稍好。朝堂上,允禵又时常挑衅,如今更是拿胤禛派遣允禟去西宁大做文章,说皇帝不念兄弟旧情,打压亲弟,实属不仁。朝堂下,又数次挑战帝王极限,兄弟之间间隙愈深。
身为皇帝生母,乌雅氏“坚执不允”,至死都不肯接受皇太后的尊号,亦不肯从永和宫搬出,移居到皇太后居住的宁寿宫。于此,胤禛十分为难,深夜对等独自思忖有时竟到天明,高无庸不忍便来寻我,再三思虑,终得一法,于是便连夜跟胤禛商讨。
雍正元年三月,恰逢胤禛登基后皇太后的第一个圣寿节,“母后再想冠冕堂皇的拒绝怕是没了托辞。更何况,我始终认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断然不会拒绝一颗赤子之心。孝字一世,母后终会明白你的心。”
言罢,胤禛紧锁眉头稍微舒展,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道:“得妻若此,朕很欣慰。”
我笑得愈发谄媚,踱步上前勾起他脖颈,魅惑发嗲道:“臣妾谢皇上赞赏。”
胤禛用手中笔杆挑起我下巴,笑道:“这次,又要讨去何种宝贝?”
我撇撇嘴,忽然有种挫败感,略微失望道:“我确实有件事,憋在心里,着实难受。”
胤禛挑眉,捏捏我的脸颊,道:“让我来猜猜……是有关你阿姐?”
我点头称是,道:“鄂齐如今也回来了,等到三月太后接受封号印绶,便也暂无其他要事了吧?我想,请高老进园子。”
胤禛道:“你不必担心,那件事我已经着手准备了,圆明园要扩建,此时正要动工,借此机会将颖倩安排出宫安置在山涧别院,是最佳时机,不要忧虑,一切都交给我。”
趴伏在他怀中,我轻声“嗯”了一下。
冰雪融化,细草出尘,不禁感慨,春日将近。
近几日兴致所至,夜观星象,正是墨色夜空,乌云密布,偶尔几颗微弱星星初露,却若隐若现,忽觉心中烦乱,于是乎掐指一算,原因皆指殿苑内一男子,胖轩是也。
胖轩早出晚归,晨曦洒落之时便没了踪迹,夕阳余韵消散才归来,如此数日,发觉胖轩面色红润,眉眼含春,时常发呆,又有节食减肥倾向,诸如此类异常行为,凭借我多年经验看来,千言万语归结为一句话,简言之,胖轩早恋。
于是这日,我便在胖轩归来之时,将一切设备准备就绪,策略一,窥探与试探。待夕阳西下,胖轩用过晚膳独自在寝殿,借此良辰美景,作此窥伺之行为。
抬头望天,一句戏词儿浮现脑海“夜黑风高杀人夜”,为了应景,我还故意龇牙咧嘴一番故作狰狞,趴在胖轩寝殿侧耳仔细听着内室的动静。
内室寂静一片,没有一丝异常之声响,就在我连打数个哈气之时,内室一声极其不正常的声音传入耳畔,充满诡异,于是我满脸疑惑,愈发靠近大有窃听清楚之势。
谁知,恰一声异常诡异与胖轩年龄不相符合之吼叫传出。
夜色诡异,声音诡异,我面部表情更是诡异。
江山梦,阴谋再现红颜泪
此诡异吼声一出,我连忙双拳紧握,破门而入,瞬时被眼前胖轩诡异动作所折服,只见他衣衫凌乱,满脸涨红,呼吸急促,此刻,正成大字型趴在地上,见我进来便眼眸睁大,神色慌张,眼神闪烁,连忙站起来向后跑去。
我一声惊呼,胖轩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诧异疑惑之感遍布周身,心思几经周转,我忽而扯出一抹笑,好言问道:“近几日也没能跟胖轩聊天,恰巧今日额娘有空,你也得闲,咱们畅谈一番如何?”
胖轩有些紧张道:“额娘,儿子今儿累了,想要早些休息。”言罢便又朝着内室迈进一步。
我未动,亦没有话语,只是站在原处,胖轩疾走数步,忽而转过身瞥向我,许是见我今日行动有些异常便停下来,嘴唇紧抿。
我长叹道:“额娘说过,每一个都会有自己的隐私,我此番作为,也只是关心你。夜色已深,早些安置吧。”再看他一眼,我便转身,没走几步,身体被胖轩从身后环住,他抱着我的腰,脸颊贴着我的背脊,声音有些哽咽,道:“额娘从前受了那么多苦,儿子心疼,只恨没能早些出生长大去守护额娘。”
头脑有一瞬的空白,微愣之际,又听胖轩道:“儿子知道额娘的愿望,这就搬出宫去十三叔那里,儿子知道,额娘是为我好的。”
前些日子胖轩每日回来便一副哀怨表情委屈也不同我亲近,细问之下,便听他控诉我的不良之举,他知晓我要将他送给十三之事,伤心之余,却也不曾理睬我,近日更甚,早出晚归,我心中牵挂,便有了今夜窥探之举,却不想胖轩说出这番话,许是从他十三叔那里听到我的往事了。我淡淡笑出来,转过身去蹲下身将胖轩揽进怀中,抬手帮他抹去泪水,柔声道:“我们家胖轩长大了,知道心疼额娘了,额娘很欣慰,很高兴,真的。”
胖轩抬起胳膊勾着我脖颈,破涕而笑道:“十三叔说,只要胖轩学好功夫有了一身武艺,便不会叫坏人害了额娘去。”
我摸着胖轩的头,笑道:“方才发出的声音就是在练习?”
胖轩面色微窘,低头小声道:“是。”
我笑着揉揉他,道:“习武之事原本就很难,胖轩勤加练习,总会娴熟的。”
胖轩用力点头道:“十三叔也说,我可以保护好额娘的。”
夜色如墨,凉风徐徐。
将胖轩安置妥当我便熄了灯走了出来,裹紧外袍,此时春将近,仿佛朝夕之间,紫禁城被铺上了一层翠绿,淡雅清爽。走至庭院,闭上双眼感触似要将心境与这墨色夜晚接轨。
往昔如烟,迷雾环绕处,眸中所映出那抹熟悉的身影莫名叫人心悸,那种情愫被隐藏在心底最荒凉处,不经意间却又提醒着自己,往事今昔,朝朝暮暮,有他,在默默相助。
我仰头望天,轻轻笑出来,口中呢喃着“十三,我欠你的,要如何还清……”
春雷阵阵,阴云密布,北风卷起,黑云压城。
渐渐地,细雨轻飘,愈渐加势,鼻息间满是青草夹杂泥土的清香,雨滴落在面颊,湿润清凉。眼见雨势加大,我忙抱紧怀中棉被疾步在畅春园中,待到畅春园一隅殿苑,守卫在此处的侍卫皆满脸肃容姿势挺拔,见我疾步而来皆恭敬以待,走进了,其中一将士出列低首恭敬道:“天降大雨,娘娘还是且快些进去殿苑避雨。”言辞间有着一丝担忧。
我抬眼看他一眼,朝他一笑,便越过他朝殿苑大门跑去。
此处守卫森严,每隔几个时辰便会换班,交替守卫,所选将士也皆武艺超群之人,如此一来,便保证了阿姐的安全。
胤禛曾细说过倘若阿姐再现人前会挑起轩然□,故,特意安排侍卫严加守卫。每日得空我便会去探望阿姐,帮她擦洗身体揉搓手脚,汤药稀粥不曾间断。据萧雅说,从前圣祖爷康熙帝曾秘密传召太医诊治过阿姐,那太医诊治过后便不得踪迹,他说,阿姐虚寒入侵肺腑,郁结阻塞脉象晦涩,昏迷不醒却要等待时机,也要向正常人一样去喂食汤药才可能保存身体根基,故,从前都是萧雅在照顾阿姐。其实,太医此番言论归结一点便是现在俗称“植物人”,此处医术着实深不可测,想来鄂齐有法子治愈我多年腿疾,如今,只能等待,时机成熟,找寻高老与鄂齐联手,愿祈求上苍,阿姐会安然无事,终有一日会苏醒。
今日我像往常一样去喂食阿姐饮食汤药,许是心中恳切阿姐快些苏醒,恍惚间竟发现阿姐手指微动,心绪紊乱,情急之下便将药碗打翻撒到床榻软褥中,此时便已乌云密布,思来想去,还是去拿了干净的床褥想要帮阿姐换上,冬末春初,天气还很寒凉,不容马虎。
推开殿门,殿内纱幔迎风飘舞,轻纱弥漫中透着栀子花幽香,抱着软褥转身将门踢上,吱啦一声,好似将室外红尘隔开般,我抿嘴微笑,穿过轻纱慢慢踱步上前。
被褥堆得过高看不到前方,只凭借感觉靠近床榻,蓦地,“咣当”一声,在寂静的寝殿格外醒耳。我一愣,用力抬高软褥,蹙眉低头看向方才踢到物体,铜质镂空香薰映入眼帘,疑惑甚至惶恐直抵心窝,口中自语道:“这镂空香薰怎么会在地上?明明是摆在阿姐床榻案几上……”猛地一想法心头闪过,紧抱着的软褥滑落,随之床榻隔着层层纱幔初现,床榻案几上躺着那镂空香薰盖子,床榻上被褥凌乱,空无一人。
脑海有一瞬间空白,随即,我嘴角扯了扯,轻声唤着,有分试探,有分愕然,有分希冀,亦有分不确定,我道:“阿姐?”
寂静殿苑室内悄无声音,我屏住呼吸,生怕漏了阿姐细微沙哑柔弱的嗓音,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却只有悄然静默。
我站在原地隔着纱幔环顾四周,期间又试探着唤了几声,渐渐地,希冀变成恐惧,盼望变成惊愕,心跳骤然加快,慌乱感遍布心间,脑海中闪过过往种种,却不得释然,声音梗在喉间,想要大声嘶喊却无分毫力量,嘴唇不住地颤抖着,扯断纱幔疾步到床榻,跪在榻前双手震颤着抚摸着略微凌乱似乎还带着丝温暖的软褥,猛地,我又瞬间站起身,一寸寸搜寻着空间有限的寝殿,泪水不断溢出,我仰头奋力嘶喊着,瞬间身体像被掏空了般瘫坐在地。
轰隆隆……雷声轰鸣,暴雨降至,可耳边却嗡嗡地,有些恍惚方才所见,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回旋着,不曾间断地盘旋着,“阿姐……不见了。”
寝殿门被推开,有人在我不远处说话,此时我心神俱乱,嘴里反复呢喃着只得一句“阿姐哪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雷鸣声,嘈杂声,身体猛地被用力摇着,我转眸抬头,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瞬间,理智崩溃,担忧、自责、郁结、恐慌一股脑宣泄出来,我紧攥着他衣袖,哭腔道:“十三,阿姐不见了,我又把阿姐弄丢了,怎么办,阿姐不见了,我的阿姐不见了,十三,怎么办,十三,我该怎么办……我再一次把我的阿姐弄丢了……”梦幻中现实中,我将阿姐遗失在那个充满血腥恐怖非常的地域,往昔令我心悸的画面闪过脑海,我周身颤抖着,牙齿打颤,满眼恐慌,心神俱乱。
十三剑眉紧锁,满脸肃容,他拍拍我的肩安慰我道:“皇上正处理政事,派我来看看,放心,不会有事的。”言罢,他站起身厉声道:“进来个宫女将娘娘扶到床榻上。所有守卫退至凉亭,待会儿本王亲自询问,记住是所有侍卫,少一个株连整队!”十三言辞狠绝,眸光凌厉,嗓音饱含肃杀。
我被一宫女扶到床榻,接着听到十三问道:“你是伺候这寝殿里所躺女子的宫女?”
我身旁宫女低身恭敬道:“回王爷,是。”
十三又问道:“今日可有外人来此?”
那宫女道:“回王爷,不曾。”
十三挑眉道:“是吗?”他轻笑一下,复而又道,“你该知道,如今此处殿苑出了事,任谁也脱不了干系,什么该说,什么该做,这一点,你该做清楚。”
那宫女道:“回王爷,女婢所言句句属实,这里也只有娘娘可以来,旁人没有令牌根本进不来。”
十三低眸似在思忖,须臾,他又抬头问道:“娘娘走后,可有异乎寻常之事发生?仔细想想,哪些事情是只有娘娘走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比如,异常的声音,神色诡异的宫人,侍卫。”
那宫女似回想了一阵,突然抬头说了句:“有,今日确实有件事不同寻常。”见我与十三皆看着她,她面上一红,低头道:“今日娘娘走后,奴婢听见两声有些诡异的声响。”
十三扬眉重复道:“两声?”
我忙问道:“这诡异地声音与阿姐失踪有关联吗?此处守卫森严,怎么会有漏洞竟让一个人失踪了。”
十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紧接着问小宫女道:“那两声是接连发出的,还是中间有间断?”
她答道:“中间有间断。奴婢听见室内有声响便耳贴房门想要听仔细了,因为不宜打扰室内小姐静养,不便入内,隔了许久,又听到同样的声音传出,再后来便没了声音。”小宫女神色正常,看样子不似说谎。
十三左右踱步,眉宇间愁思满布,突然停在我身前道:“先出园子吧,皇上还在担忧你,这里有我,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言罢,转头看向那个宫女道:“送娘娘出园子。”
我凝视着十三,点头轻声道:“我相信你。”
十三说道:“走吧,这里交给我。”
任身旁宫女掺扶着我,殿外天空依旧乌云密布,倾盆暴雨转成细雨蒙蒙,电闪雷鸣,不知下一刻暴雨何出现,跨出殿门一瞬,我回眸,纱幔朦胧间,十三身影愈见模糊,隔得甚远,我却亦能在朦胧中看清眸光中那抹坚定与幽思。眼眸微眯,我轻扯嘴角,转身踏出殿门。
出了园子,我便先回寝宫换了女官服饰,向养心殿走去。
圣祖爷大丧期间皇帝召幸妃嫔实为礼制道德所不容,况胤禛亦不是贪欲声色犬马之人。奈何我怜惜胤禛朝政劳累,心神紧绷不得放松,为防止有心人以此大做文章,故此,我备了一套养心殿女官的服饰,日夜照顾着胤禛起居饮食,从前几次亦是装扮成茶水女官,还记得头一次派了高无庸来给我送来一张纸条,我便是穿了高无庸替我准备的宫女衣饰换上。
养心殿伺候女官皆不知我身份,心里只管想着我许是资历深厚的老人,皆唤我“姑姑”,此刻,我像从前一样煮了茶,才装好瓷碗,便听见有人叫我,她说:“姑姑,雨蝶有一事想请教。”
她嗓音清润柔和透着丝稚气,却是上次在养心殿所见雨蝶,我见她机敏可爱做事一丝不苟,空暇时便时常闲聊,如此几次便也觉投机,我也是打心底喜欢这孩子。见她脸上笑意浓浓,眸光透着好奇,我挑眉问道:“何事?”
江山梦,错愕心结暗谋略
此女官名唤雨蝶,取意细雨除尘彩蝶振翅。机敏过人伶俐可爱资质甚深,时常在我准备花茶之时细心观察美其名曰学艺。许是年纪尚小,好奇心人皆有之可她更甚,百无聊赖之际便会轻晃着我的衣袖,满眼憧憬言道她心中遐想,每每若此,便眼神狡黠面露精光,俗称之,八卦。
她左顾右盼一番,而后倾过身低声问道:“姑姑,方才雨蝶当值时侍卫来报,说是娘娘在园子里出了些状况,当时我偷偷瞧了眼皇上,虽然不动声色却也难掩眸中忧虑,而此时怡亲王主动请缨要进园子彻查。雨蝶猜想,那位娘娘定是备受宠爱,姑姑知晓那位娘娘是谁吗?”
雷鸣又起,雨势加剧,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殿苑那空荡床榻,忽觉眩晕,连忙扶住案几闭目养神,耳畔是雨蝶焦急的声音,我轻晃了晃头,睁开双眼转眸看向雨蝶,模糊中有一阵恍惚,须臾,我定定道:“雨蝶,宫里面有些事,你永远都不要问,否则,宫中消失一两个宫女也不属异常。”我语调平和云淡风轻地却又无比残酷的描摹了紫禁城里的潜规则,一旦触动或是揭露亦或是知晓本不该你涉足的事情,便踏入万丈深渊,难再翻身。我此番作为,也只是在减少麻烦与疑虑,如若雨蝶或者是养心殿伺候的任何人知晓我真实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圣祖皇帝大丧期间皇帝后宫女子却在帝王寝殿,该是惊天之举,到那时,为掩人耳目,恐怕这养心殿所有伺候之人便要消失在这紫禁城了。前几次胤禛也是掩人耳目几经波折才在养心殿落灯之际,偷偷到我寝殿,好在,我所居寝殿距养心殿较近,再加上胤禛提前一个时辰离开寝宫,便无人知晓。新帝登基,胤禛着实清瘦许多,夜间帮他按摩舒展筋骨,再吃些我亲自熬制补汤,也不至身体掏空,累及眩晕。
雨蝶许是从未见我如此表情,有些呆愣地点头。我幽幽叹息,心系阿姐,也不便多语,轻轻摇摇头道:“去忙吧。”不再看雨蝶,我端了茶碗走了出去。
乌云漫天的紫禁城似乎更加压抑了,风夹杂着雨丝拂面,透过一丝冷寒。疾步走近养心殿,高无庸见我低头恭敬道:“您来了。”那句里透着些释然。
我轻“嗯”了一声,低语问道:“皇上此刻可在议政?”
高无庸道:“皇上才议政结束,此刻殿内无旁人。”
我点头,推门一瞬说道:“变天了,多添件衣裳。”高无庸不分辛劳日夜伺候照顾胤禛,于我,他只是一个靠近胤禛默默无闻却又替他分忧益友,而非下人。
胤禛以手拄头斜靠案几,眉头深锁满脸倦容,许是听见殿门开启声音,抬头向我看来,嘴角扯出一抹笑,道:“菱儿……”这一声似叹息饱含情愫,似欣慰满载释然,他柔情